哪哪,老师是帝都大学的学生是吧?是的。
哇,头脑真好呢~,虽然从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喂,这是什么意思啊!因为老师是体育系的那种人,感觉更善于用身体来决胜负嘛。
没错没错。
虽然没有技术,用力量就全解决了!在女高中生们高声的笑声包围下,纯也一副到底在说什么啊的样子,不悦地鼓着腮帮子。
草薙纯也和冈岛弘人,都从大一开始就在补习班东进补习打工做讲师。
凡是小学六年级、初中三年级和高中三年级的学生,都是由正式职员来辅导的,其他的学生们则由在校大学生、研究生等非正式讲师来负责。
现在就读史学科的纯也负责教小学生和初中生的社会,高中生的日本史。
而经济学部的冈岛负责教小学生和初中生的数学,高中生的世界史。
在课程结束后,总会有不少学生跑到讲师的休息室去,在进行了一番有的没的的无聊对话之后,才三三两两地各自回家。
可能是因为非正式讲师们都是大学生或者研究生,比起学校的老师们更有朋友的感觉吧。
纯也和冈岛都是从地方到东京来的,不过这里也有很多经过都内的有名初中高中,再进入一流大学的讲师。
也有不少孩子是想和这些前辈们直接交谈,获取学校介绍册上没有写着的各种消息。
讲师们在上课的时候都是很认真的,但是基本上来说,和学生多作交流会有助于他们进行工作,所以除了上课时间之外,他们也都会很友善地有问必答。
虽说受学生喜欢电算是讲师的实力要素之一,但是对一部分女学生来说就不大一样。
她们更喜欢围着那些长得帅的男讲师。
而除了外貌不错,更有着纯真性格的男士们,更会成为那些豪放女孩们玩耍的好对象。
纯也就是那些玩具中的一个,而总是为他打圆场的,就是不久之前还和他同样是住宿生的冈岛了。
要说用身体决胜负啊,还真的很对呢。
这家伙脱了衣服可是很不得了的。
哎~,讨厌啦。
为什么冈岛老师会知道这些事啊?因为在宿舍里我们会一起洗澡啊,就算不想看也得看的。
哎呀,这不是有点可疑吗?难道你们两个在澡堂里H过了?……小姐们真是喜欢这种话题呢。
总是马上就把话往那边引。
因为冈岛老师和草薙老师都很帅啊,比起跟—般的女人搞在一起来,还是你们两个人来做更能让我们接受呢。
一边交替地打量着两个人,女高中生们一边咯咯地笑着,就连冈岛也忍不住做出了恶心的表情。
不会做的啦。
你们可不知道,男生宿舍的大浴池脏着呢。
什么有香港脚的,泡在热水里自力发电的.这样的人有好多的。
还有讨厌洗澡,就是夏天也一个星期不洗澡的家伙,等那种人进去过之后啊,简直就可以说是壮观了……鸣哇~太差劲了~!在冈岛和女孩子们谈笑着的时候,旁边的纯也却是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在往后缩。
冈岛常说:谁会把小鬼们的玩笑当真啊,随便应付一下不就好了吗,但是纯也毕竟和善于处世的他不一样,总是会一一做出很认真的反应,让捉弄他的人觉得更加有趣。
——那么,你们是对我们的大学感兴趣了?你们不会是想说要报我们的大学吧?什么‘不会是’,啊。
你说我们不可能考得上吗?早了一百年。
等偏差值再高个百分之十左右再说吧。
不然落榜了之后,你们的亲人可是会骂我们的。
如果是纯也的话,一般会很认真地说:把志向放得很远大是件好事,所以加油吧……但是冈岛却直爽地一句话就回绝了她们。
当然,他们彼此也都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
如果对方是真心的话,自然是会和他好好地针对志愿进行交流的。
听说你们马上就要开大学学园祭了吧,我们想去玩。
招待我们好不好?这个也不需要招待卷的,谁都可以来参加。
啊,不过你们可不能逃课跑来哦。
老师们要做什么?模拟店?是啊。
我们‘滑雪同好会’打算卖烤鸡串和炒面,你们都来吃好了。
草薙老师也会来帮忙的。
我想我们的摊子会在大厅里。
怎么样?冈岛把视线投过去,纯也点了点头。
冈岛在透的事情上帮了自己很多忙,在谢礼方面,他只要求纯也请他吃饭,还有在大学祭上帮忙而已。
冈岛加入的,并不是作为竞技而需要练习的体育会系滑雪部,而是以充满和气、享受滑雪乐趣为宗旨的同好会。
他们的活动并不频繁,到了冬天就到各地去滑雪,兼做旅行。
而其他季节就号称缎炼体力,打打网球、保龄,或者做做器械运动,要不就打着联欢的旗号去联谊或者唱一夜的卡拉oK,算是个很软派的社团。
在大学祭里,他们为了赚取资金打算开个模拟店,但是看店的人手却不够。
他们原本人数就不多,更有不少人在当天要带着男友或者女友去各处逛,只会做做准备和收拾的工作而已。
一般来说,大家都不愿意做的工作都是推给大一学生的,但是这个社团是一个以游玩为主体的社团,基本上没有什么按年纪排序之类的问题。
而冈岛今年抽签的时候输掉了,所以成了大学祭的干事,为分配工作之类的事情头疼得要命。
纯也没参加任何社团,所以很闲,冈岛对他说抽两三个小时帮帮忙就可以了,他也就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下来。
因为他每天都负责做饭,所以做料理方面自然是不在话下。
而纯也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半强迫地把透也拉了过来。
——你大学祭那天要干什么?——嗯。
那一天图书馆不开,去大学也设什么事要做,所以不是在家里看书,就是写报告吧……——你大一大二的时候也是这样对不?你好歹也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也该参加一下吧。
——反正模拟店之类的地方也是外行人做的东西,不可能会好吃的。
你是想让我一边吃着那些到处都有的难吃东西,一边去玩那些骗小孩的游戏吗?不过如果弓道部或者射击部能开放实弹射击的话,我去做做也设关系。
看着还是一样嘴巴刁钻的透,纯也苦笑起来。
——不是做为客人,是作为社团那边啦。
——社团?我可是哪个都没有参加。
你也是一样吧,——其实我是要去帮冈岛的忙。
他那里人手不足,正苦恼着呢。
你也一起来如伺?——为什么要拉着我啊。
也许他对你来说是朋友,但是对我来说只是认识的人而已。
我可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义工。
你要去就一个人去吧,透一点干劲也没有地拒绝了,但是纯也却没有放弃。
——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也不上课,你也很闲吧?而且冈岛之前还照顾过你。
上次你忽然倒下,我去叫医生的时候,就是冈岛陪着你的。
——我又没拜托他。
——啊,小透透居然这么说话吗?怎么说人家也对你亲切过,这么说话也太失礼了一点吧。
——你不想欠别人的人情,这也是不分对象的吧?我觉得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才是你的主义。
难道不是吗?或者说,你只对我坚持原则而已?——你不会轻易接受我的好意,对冈岛就可以老实地接受了吗?因为讨厌帮了你的人作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来,你甚至用身体报答我的————啊——!别再说了!我知道了好不好!我去帮忙就行了吧!纯也一提起过去的旧伤口来.透就好像咬了一嘴苦胆一样,自暴自弃地大叫了起来。
以粘取胜的纯也奸笑了一声。
——THANK YOU。
那我对冈岛也这么说了哦。
就是这样,两个人一起去帮冈岛的忙了。
我们下午三点到六点到店里去,你们那时候来吧。
如果是这个时间带的话,你们就可以上完课再来了。
耶~老师请客吗?不行。
我们对熟人也许会多加点量,可是吃得太多的话胖了就麻烦了吧,那还是不加了。
好过分哦~!反正你们也是想去钓好男人吧?要是大口大口吃好多,结果变成个大胖子,那谁也不会靠近你们了哟。
别说得那么露骨嘛~。
虽然也不能否定的说。
如果能弄到一个帝都大学医学部的就好了呀。
如果不行的话,法学部的也行了。
女高中生们对冈岛的揶揄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都以开玩笑的口气笑了起来。
可是这种充满了心机的话让纯也很生气。
如果这些女孩子看到了透,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可以说是不言自明了。
这真是一个大失算,为什么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预想到呢,纯也现在在为自己邀请透的事情而深深后悔了。
如果可能的话,真该在大学祭那一天把透关在房间里。
不让他落到那些心机深重的女人,还有危险的男人的眼睛里!见了闷声不响地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纯也,冈岛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啊,喂喂喂,怎么说也是你教的学生,别这么明显地敌视别人好不好?唉?听了这声小声的耳语,纯也这才发现女高中生们正在瞪着自己,不由得红了脸。
真是个不害臊的家伙啊。
反正你心里想的也就是\'我才不把水城交给你们!’这样的东西吧?……不,那个……被看穿了的纯也尴尬地转开了眼睛,冈岛像是在说哎呀呀似地耸了耸肩膀。
好不容易才结束杂谈,把学生们都赶出了门,收拾好东西之后,冈岛叹了口气。
人啊,一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台变得看不清别的东西。
你的心情我理解。
不管性别是男是女,喜欢对方的心情是不会有区别的。
冈岛忽然一改一贯的开朗,以消沉的口气这样低语着。
纯也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你女朋友怎么了吗?……该怎么说呢。
嗯,那个,发生了点麻烦的事情。
麻烦的事情?见了冈岛那难以启齿的样子.纯也更加疑惑了。
冈岛很少和女性深入交往,自然也很少会产生男女间的矛盾,所以纯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吵架了吗?口果你也觉得是自己不好的话,那就别逞强,趁着关系没搞僵之前赶快赔不是吧。
才不是呢。
我们一回架也没吵过。
而且还是超好超恩爱的。
说不定都不输给你们的热情哦。
我、我们,并没有那么……冈岛意义深长地笑着,让纯也想起自己曾经当着他的面抱住了透的事情来,不由得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虽然当着冈岛没做出过这之上的举动来,可是这之后的记忆也像连锁一样地复苏了,纯也的脸顿时就又红了一层。
笨蛋~,你在那里害什么羞啊。
现在你也别跟我解释什么了,反正我也早知道你们不是什么柏拉图。
要是跟喜欢的人住在一起还什么也不做,这样反而才奇怪吧?可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两情相悦呢。
因为禁欲令而不得不憋着的纯也郁闷地发着牢骚。
不过我们的事情现在不是重点。
先说你的事情。
但是他马上又回过神来,回归了正题。
我和透受了你很多的照顾,我非常感谢你。
你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情的人,但是就算知道了,也不觉得我们肮脏,或者避开我们。
只这一点就让我觉得轻松多了。
因为我们这种关系并不是能对任何人说的。
所以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我会尽量来帮助你的。
如果有什么能帮上你的话,请你告诉我吧。
纯也期期艾艾地问出了口:……难、难道是,那个……有、有小孩了?冈岛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但立刻又苦笑了起来。
我才不会那么疏忽呢。
虽然我很喜欢沙知,可我们都还是学生,现在我们还都没有考虑到结婚这一步呢。
既然知道还不能好好地负起责任来,就不能懈怠预防吧。
我自己不说,沙知也注意了,有双重的保护啊。
这、这样吗,是这样啊。
既然他说两个人很恩爱,那么也不是花心被抓之类的事情了。
虽然他是个爱玩的人,但是认真起来的话也是个很负责的人,这一点纯也知道得很清楚。
虽然他过去交往过的女性数不胜数,但是也都是一个个谈过来的。
他并不是一个会同时脚踏好几条船的那种不诚实的男人。
那到底是——呜哇?纯也跟在把考试卷和资料塞进公文包里走出补习班的冈岛身后,用很困惑的表情问着。
但是走在前面的冈岛却突然站住了脚,害纯也撞到了他背上。
干什么啊,怎么突然站住……他的话之所以没说完,是因为看到了站在出口处旁边的一个人影。
沙知?你在这里做什么?对不起。
我想等阿弘一起走。
我怕一个人——又出什么事了吗?,看到她那副害怕的样子,冈岛的表情变得很严峻。
我从打工的地方回来,看到门上被人乱涂……邻居也用奇怪的眼光看我,还有电话留言也……!见了语调含泪、声音颤抖地诉说着的她,纯也僵硬住了。
染成金色的头发。
白皙的肌肤。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
冈岛……这个人是你的……?啊,抱歉。
我还没给你们介绍呢。
这是我的女朋友。
国文科大二的有马沙知。
和我一样是滑雪同好会的成员。
因为女友的动摇,冈岛一时也乱了方寸。
想起纯也的存在和如今所在的场所,这才恢复了冷静,硬挤出了一个笑脸来。
怎么样,很可爱吧?不许出手哦。
不过你都有了那么漂亮的恋人,也不用我担心了吧。
冈岛开着玩笑。
沙知,这家伙是史学科大三的草薙纯也。
跟我是一起打工的哥们,稍早之前住在一个宿舍里。
因为树悔那个事件,你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吧。
大学祭里他要和好朋友一起给我们帮忙呢。
他抱住仍然浑身僵硬的少女的肩膀.温柔地对她说着。
这个少女有着孩子气的氛围,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二十岁左右的人,给人以洋娃娃一般的感觉。
初次见面,我是有马沙知。
让你看到了难堪的样子,真的是很对不起。
大学祭的事情劳你帮忙了。
以后也请多指教。
是见到男朋友终于安心了吧。
沙知总算恢复了过来,羞涩地看了看纯也。
纯也只是呆然地眺望着以柔和的声音这样说着的她。
……我真没想到你是冈岛的女朋友。
啊?身体已经不要紧了吗,咦?冈岛愕然地交互打量着惊讶的沙知,和脸孔抽搐着的纯也。
等—下,你的话似乎有什么意思?你说没想到她是我的女朋友,那么说,你们认识了?还有什么身体不要紧了是怎么回事……?冈岛的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
喂,抄知。
你之前的男朋友是那个家伙吧。
难道草薙是你的前前男友?你怎么不跟我说?这怎么可能嘛!草薙学长是学校里的名人,所以我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今天才是第一次说话啊。
那到底是——被两道质问的视线一看,纯也怃然了。
恐怕沙知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冈岛是朋友吧。
跟被骗了的本人突然见面,一定是很尴尬的了。
纯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因为自己也是一样的。
被一个匿名的人给骗了,也并不怎么愤怒懊悔。
在知道那都是谎言之后,也还是挺开心的,能够宽大处理。
可是都已经揭穿了谎言,被欺骗的人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即使这样还装出一副设事一样的表情,那就自然是很不愉快了。
既然已经全都漏馅了,那就别再装傻,老老实实招认道歉不好吗。
这样的话,自己还可以当什么都设发生过,一切都付渚流水。
你不用担心,我们没有交往过的。
和她说的一样,我们的确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但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说话的。
不过是只有文字的对话,并没有听过彼此的声音。
纯也带着复杂的心情望向沙知。
你就是‘Hikaru’小姐吧。
为什么你要发那样的邮件给我?邮件?我发邮件给你?知道你是在撒谎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是个寂寞到不能不这么做的人。
可是你不是已经有了冈岛了吗。
这家伙是个好人,对喜欢的人会尽心尽力,是他的话,绝对不会让你寂寞的。
撒谎?沙知很不可思议似地歪过了头。
阿弘的确是个温柔的人,总是很关心我。
而且我也有好朋友,还有同学和社团里的朋友。
虽然现在是住在宿舍里.但是老家里也是双亲兄弟俱全,我从来没有觉得寂寞过的。
那你又为什么——STOP!眉间挤出了皱纹的冈岛插进了两个人中间。
你们两个的话从刚才开始就说不到一起去。
总之,你的意思就是说,沙知用Hikaru这个名字给你发了邮件是吧?是的。
而那些是很让人生气的内容。
到底都写了些什么?…………纯也一时不知道说出来好不好,犹豫了一下。
冈岛低声说了句啊。
难道是,那个……关于水域的事情?看看满脸困惑的冈岛,纯也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是的。
和他没有关系。
如果再让冈岛乱猜下去,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于是纯也只得无奈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简短地说了一番之后,沙知的面孔上笼罩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那并不是我。
我并没有去过你的主页,也不知道你的邮箱地址。
你可以到我家里去,查一下我计算机里的上网记录就知道了。
但是如果你说我消除了记录,或者为了不留记录而在网吧之类的地方用别的电脑上网的话,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证明了。
不,不用做到那个程度的……如果是诈骗钱财也就罢了,只不过是为了捉弄别人的话,是不会做到这种程度的。
在没有想到的地方突然跟照片上的本人见面,又被吃惊的纯也责备,但沙知的样子却并不狼狈。
虽然被一个陌生的人突然怀疑,她一定是非常吃惊吧。
在见面的瞬间就认定对方是Hikaru,因此绷紧了神经,但是仔细打量之后,发现她真的是可爱到让人想拥抱的地步,也有着一双率真的眼睛。
她并不是为了被爱而做了特别的努力,也不会勉强自己隐藏真心来献媚。
这是她天生的资质。
有人只要一个微笑就可以令人入迷,而她就是其中的一个。
从那与人类的欲望与体臭无缘、亢满了透明感的无邪的身姿上,不会感觉到任何一点的恶意。
……抱歉我擅自认定。
仔细想想看,如果是那种一点也不正大光明的人,是不可能老实地把自己的照片给别人看的。
很可能是谁偷了你的名字——不,是你的照片吧。
那个大头贴真的是我的吗,纯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下,很快就干脆地一口断定:嗯。
的确是你。
虽然头发稍微剪短了一些。
那个能让我看看吗?用邮件发过来也可以。
那我就发到冈岛的邮箱里好了。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虽然直接发给我也没关系,但是让冈岛吃醋了可就不好了呢。
纯也向着冈岛笑了起来。
哼。
大爷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吃醋嘛。
是吗?刚才还怀疑我是不是她前任男友,用很可怕的眼光瞪我呢。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看冈岛被捉弄得红了脸的样子,沙知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表情一下和缓子许多。
这么说起来,刚才你说门上被人乱涂,还有电话留言什么的,到底是什么事?有马小姐是要和冈岛商量什么事情吧,抱歉我打扰了你们。
纯也毫无用意地说出来的话,却让当场流窜起一阵紧张的空气。
笑容立刻从沙知和冈岛的脸上消失了,他们又恢复子严肃的表情。
唉?呃……我,我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纯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两个人,冈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你的错的。
刚才我说过出了点麻烦的事吧。
其实她最近被跟踪狂骚扰了。
唉!纯也倒吸了一口气,重新打量着害怕的沙知。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的她,因为那柔和的态度的缘故,流露出柔弱无助的感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可以说是很好下手的那种人吧。
有马小姐是一个人住吗?是的。
我租了一间公寓……既然在门上乱涂了,那么就说明犯人已经来过你家了。
说不定他就在你的附近,偷偷窥探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住的公寓有没有门禁系统?如果是高层公寓的话,基本上人口都装有门禁系统,除了住在里面的人之外,都是进不了有电梯的大厅的。
但是如果是上了台阶就能到达各个房间,三楼左右的公寓的话,要出入是很简单的。
而就算是有门禁系统,要是趁着居民出入的时候一起跟进去的话,门禁系统也没有意义了。
沙知摇了摇头,表示不是那么高级的地方。
房东和管理人先生是不是常驻在那,或者跟警备公司有签和约?纯也再问,她又摇了摇头。
能给我看看你家的钥匙吗?看了沙知递出来的钥匙,纯也皱起了眉头。
典型的普通钥匙。
新闻里说过最近撬锁入室盗窃的案件剧增的吧?用金属丝打开门的盗窃案自从平成十一年以来就急速增加。
那些家伙最容易盯上的,就是这种类型的门锁了。
那是把两边有着锯齿的最普通的钥匙。
这种锁全国有七千万副,只要五秒左右就能撬开。
所以我们的公寓在稍早前就换成了不容易撬开的锁了。
现在好比上门开锁这样的传单到处都是,小报也全是些‘不管什么锁都能马上打开’,‘三分钟为您做出丢失的钥匙’之类的广告。
只要想做,谁都可以去接受讲习,随便开锁的。
也就是说,那家伙很可能进去过了?冈岛表情凝重。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这样。
可是最近的家伙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孩子一个人住的话,不光是跟踪狂,也要重新考虑一下基本的安全对策比较好吧。
在防范措施极其薄弱的情况下,现在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实在太危险了。
听了纯也的话,沙知的神情更恐惧了。
可是我住在宿舍里,也不能把女孩子带回去。
为了不被邻居说闲话,我也不能住到她家里去。
那又只能住到敬子家去了吗?我给她的手机打了电话,可是打不通。
而且上次给敬子添了很多麻烦,如果再打扰人家的话,也太不好意思了吧……敬子是……,冈岛为搞不清楚状况的纯也做了说明。
她叫春木敬子,是沙知从高中时候起的好朋友。
跟沙知一样是国文科的大二学生,也是同一个社团,是我们的学妹。
为人很认真,是个很好的女孩。
敬子从过去起就很会照顾别人,性格非常好,她总是帮助靠不住的我……这次的事情我也找她商量过很多次,有什么事的话,她会住到我这里,或者我住到敬子的房间里去。
沙知翻开手册,给纯也看。
那里贴着很多和冈岛两个人,还有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拍的大头贴。
剪得短短的黑发,没有化妆的面孔,没有矫饰的笑容。
虽然和娇艳的沙知站在一起显得更加朴素而不显眼,但是那双有着坚强意志的跟睛放射着智慧的光芒。
跟沙知正相反,她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成熟得多。
是吗。
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朋友,真的很好呢。
纯也微笑了起来,沙知的表情也和缓了一些。
嗯。
她又坚强,又沉着,又聪明,是个配我很浪费的朋友哦。
能跟敬子成为好朋友,是我的自豪呢。
虽然她们两个同年,但是沙知把敬子当姐姐一样来尊敬。
说不定啊,她比起我来更重视敬子呢。
害我常常都好嫉妒。
阿弘真是的。
本来阿弘和敬子就是不能比的啊。
因为喜欢的意义根本不一样嘛。
我的恋人只有阿弘一个哦。
这我当然知道的啊~沙知抱着冈岛的肩膀窃窃私语着,就好像根本忘了纯也的存在一样,在两人世界里卿卿我我起来。
纯也看得快傻掉,向他们投去了混杂着呆然和羡慕的眼神。
自己也想像这样和透亲亲热热啊!想要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想好好地疼爱他啊!虽然每日每夜都怀抱着这样的愿望,但是考虑到透的性格,这很明显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只会落得个被透冷冰冰地彻底默杀掉的结果而已。
——那到底要怎么办?纯也按捺住复杂的内心。
劝阻他们两个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场合,冈岛也马上回过神来,端正了姿势。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安全总比名声要重要。
还是我住到你家里去吧。
可是……冈岛提议.但是沙知却垂下了眼帘。
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犹豫,不由得歪了歪头。
的确一个独身的女大学生房间里有男人出入会给人不好的印象,可是这里也并不是对这种事情很罗嗦的乡下,而是自由的都市啊。
如果是高中生还另说,如今女大学生让男友留宿的话,也不会受到什么非难了。
像是察觉到纯也的疑问一样,沙知小声地作了说明:因为啊,邻居那些人会用奇怪的眼光看我的。
之前已经有很多谣言说我在做援助交际,在风俗店里打工之类的了……所以,如果现在他们看到有男人在夜里出入我的房间的话,会觉得这些谣言都是真的的。
这样啊。
纯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觉得很同情她。
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是过了只带着单纯的好意追求她的时期——心意得不到回报,就很可能变成厌恶与憎恨。
真的放着不管的话,说不定会发展成重大的犯罪的。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先住在我的家里如何?至于明天之后怎么办,等到了早上再想也不迟。
当然,冈岛也一起来。
在考虑过之后,纯也提出了这样的方案,而冈岛向他投去担心的目光。
这虽然是很让人感谢的话,但是你这么说好吗?那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住的地方。
也许他会发火的啊。
既然有这样的特别状况,我想和他说说他也会理解的。
而且我也想让有马小姐到家里来.直接看看那些邮件和照片。
……我知道了,你帮了我大忙。
在握了纯也的手之后,冈岛重新转向了沙知。
先说明一下,这家伙的家里有个同住的室友。
是医学部的学生,叫水城透,原来住宿舍的时候也和草薙同室。
你也知道他的模样对吧?那当然知道啦。
他也是那个新闻发布会里四个人中的一个吧。
而且他在大学里也很有名。
都说他美丽得像模特一样,又超级聪明的。
可是就是有点,那个……有点奇怪的说……既然在搬出宿舍之后还住在一起,那一定是很要好了吧。
沙知微笑道。
而纯也和冈岛的脸都抽搐了一下。
是、是啊。
不过他们两个人同住的事情要保密哦。
因为里面牵涉到很多很多的事情,所以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虽然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但沙知还是点了点头,冈岛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他的确是有点奇怪的地方,嘴也是挺不饶人的。
但是他绝对不是个坏人,你可不要在意啊。
嗯。
最后还有一句话。
不管他再怎么美形,你也绝对不能对他动心。
这你一定要跟我约好哦。
这与其说是为了他自己,还不如说是为了纯也说的。
而无从得知冈岛的真正用意的沙知,说着你真是爱乱操心啊,快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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