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岩金葵更想不通了:画家?画家为什么要去公司当秘书?高纯说:可能当秘书挣钱多吧。
金葵问:当秘书挣钱多吗?高纯说:陆老板给她的工资应该不会少吧,陆老板还买了一套公寓给她住。
在中国搞艺术,最富的和最穷的都是画家。
有名的画家一幅画能卖上千万,没名的画家比咱们跳舞的还狼狈呢,想挣出一套公寓不得猴年马月了。
金葵马上疑心到别处去了:刚招的秘书就给她买公寓,她是助理呀还是小蜜呀?高纯还是比较单纯,单纯似乎就是糊涂:助理就是秘……噢,你说那个呀。
不会吧,陆老板挺正派的,而且周欣怎么也是搞艺术的,你干吗把人家都想那么坏呀。
金葵没再争辩,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未被说服。
高纯去找 劲舞团 的头头辞职,是由金葵陪着一起去的。
头头问:找什么工作了?他们没有透露私人侦探这事,开出租在艺术圈里的人听来,毕竟也不太风光,所以一律含糊其辞。
辞完职他们去了商场,高纯在摄像器材的柜台前买下了一只照相机,接下来又去买了一只手机。
金葵惶顾左右,表情有些不安,因为这只手机和那只照相机一样,都是跟踪要用的特务器材。
在手机柜台旁边的照明器材柜台前,高纯又挑了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又买了一只挎包,将照相机、手机和手电筒都装进挎包后,两人看看左右,似乎都有些做贼的感觉。
他们往楼下走去,金葵低声问了一句:你真要干呀?高纯没有回答,拉着她向前走去。
他们在饰品柜台停下脚步,柜台里的珠宝冰清玉洁,高纯挑了一只心形琉璃戴在金葵颈上,雪白的皮肤衬着琉璃的碧绿,让镜中的金葵大放异彩。
他们又去服装柜台挑了一条白纱长裙,金葵穿了 性感 飘逸。
他们随后光顾的是箱包柜台,金葵的目光被一只精巧的女包吸引住了,高纯于是问她:你喜欢?金葵马上摇头:倒是挺好看的,那个台湾人就送了我一个这样的包。
高纯不悦:怎么又想起台湾人了,睹物思人呀?金葵嗔道:瞧你,什么醋都吃。
高纯的确认了真:多少钱,咱们买了!金葵按住高纯掏钱的手:不要不要,别再乱花钱了。
高纯执意掏钱:过些天你要过生日了,就买了做你生日礼物吧。
金葵还是把钱按着:你不是刚送我项坠和裙子了吗,已经够了。
高纯说:送项坠是另一个意思。
金葵说:什么意思?高纯说:自己想去。
他还是往外掏钱,金葵再次按住:真的别买了,省下钱咱们买两双跳舞的鞋吧。
高纯一下没听懂似的:鞋?整个北京大概没几家专营舞蹈用品的商店,有家商店离劲舞团的大院不远。
金葵和高纯掉头回去,反正有车倒也方便。
金葵在这里买了一男一女两双舞鞋,还盯上了货架上挂着的一块红色绸巾……当天晚上,高纯坐在铺上研读照相机的说明书,对照着摆弄相机的各处机关。
金葵就在灯下展开了那块红绸方巾,用金色的细线在红绸的一角绣了两颗相依的心瓣……当清晨第一道阳光投进车库上方的窗口,金葵将绣好的方巾系在高纯干净的额头,他们在晨光的朦胧中翩翩起舞,舞起那曲行云流水的冰火之恋。
高纯红色的头巾和金葵白色的裙摆,在旋转之中此起彼伏,如冰火相融一般难解难分。
他们的舞蹈被不客气的推门声凭空打断,他们喘息着看到方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方圆是来找高纯的,几句话下来,高纯和金葵就知道他去演出公司谋职的那个打算,算是黄了。
方圆也知道了高纯在劲舞团的那份口粮,也不打算吃了。
侦探?方圆上下打量高纯:最近看什么悬疑小说了吧,福尔摩斯?金葵说:是有个老板让他干的。
老方你听说过私人侦探这行吗,干这行违法不违法呀?方圆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摸着头皮模棱两可:你怎么想干这个了?私人侦探呢,违法不违法的……至少不合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