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岩高纯说:就是那帮画家啊。
顿了一下,又说:那些画家当中,倒有一个年轻点的,对周欣好像挺关照的,好几次送她回家。
不过动作挺正常的呀。
方圆再启发:正常你也得编点不正常的出来呀。
反正老板养情人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胡暴一通也对社会无害,让他们没事自己闹腾去呗。
有一你就说二,有二呢,你就说三道四。
有树就有风,有人就有影嘛,要不怎么叫暴料呢。
高纯摇头:可连一都没有,怎么说三道四啊。
方圆恨铁不成钢地:你这人,你不是想挣钱吗?你不是想跳舞吗?你不是想和金葵一起去考北京舞蹈学院吗!你们钱够啦?高纯与金葵对视一眼,没话。
夜宵之后,各奔东西,高纯和金葵开车回家。
路上,金葵说:你别听老方的,我真的不想让你再干这种事了。
你就是不暴料,将来万一那女的知道你跟踪她,找个人报复你一下,你躲都躲不及。
万一雇人卸你一条胳膊卸你一条腿你说我找谁哭去……高纯有些心烦地打断她:我知道。
两人回到车库。
上床之前,金葵又说:要不咱们不去考舞院了,咱们俩去考个歌舞团吧,考个团不也能跳舞吗?或者咱们好好练练冰火之恋,到时候自己联系个电视台,帮咱们报名参加全国电视舞蹈大赛去。
条条大路通 罗马 ,这事我都想好久了……高纯白她一眼:你别自恋了,冰火之恋也就咱俩喜欢,连 劲舞团 都看不上,更别说到全国参赛去了。
金葵说:谁说劲舞团不喜欢呀,咱们考试那天那些老师不都鼓掌了吗?不都说不错吗?高纯说:要真觉得不错干吗不把咱们都要下来,干吗只要我一个。
金葵语塞:他们……他们不是主要选男的吗,女的只要两个……高纯说:所以他们看上的是人,不是冰火之恋!金葵瞪眼:你不就是说看上你了没看上我吗?高纯说:我是说冰火之恋。
咱们跳的久了,对它有了特殊的感情,咱们自己得清楚!两人像是吵了架,金葵的委屈挂在脸上,不知是因为高纯声音过大,还是他贬低了冰火之恋,伤及金葵自尊。
她抖着声音问道:冰火之恋你不喜欢了吗?高纯说:我喜欢是因为这个舞蹈让我喜欢上你了。
可别人不一定都跟我一样。
金葵委屈极了:不,它感动过很多人,包括我。
我第一次跳它的时候,就爱上它了。
它让我相信这世界上真的会有那种特别干净,特别纯洁,特别热烈的爱情。
这段冰火之恋,让我想要这种爱情。
高纯躺在床上,没再争吵:也许我们都还年轻,冰火之恋能满足我们对爱情的想象。
可我们总得长大,成人的世界,太现实了。
金葵说:所以,你就想按老方说得那样干吗,编些有风没影的事去骗老板的钱?高纯翻过身去,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睡觉吧。
停了一下,又说:我不会这样干的。
金葵稍稍安心,她小心探问了一句:那,明天早上,咱们还练吗?曙光初照,空气清新。
高纯的额头上,扎起了红色的绸巾,金葵亭亭玉立,一袭雪白的长裙,冰火之恋的音乐从录音机中放送出来。
又一个舞者的清晨,他们在缠绵多情的舞蹈中,陪伴着墙上的太阳由冷变暖,由青变红。
当太阳由红变黄,由黄变白的时刻,周欣乘坐的 出租车 驶离公寓,高纯的车子从角落开出,跟得从从容容。
上午,周欣与陆子强并肩走出东方大厦,乘坐陆子强的轿车一同离开。
高纯驾车跟在后面,用手机拨了陆子强的电话。
他小心地请示陆子强:你们在一起,我还跟吗?陆子强在电话里的声音坦然如常,即便周欣在侧,谅也不会听出疑点。
你的工作照常干,你别管领导在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