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十点整,奎因警官和他儿子打开了结了霜的玻璃门,上面写着:蒙特·费尔德律师他们走进了一间巨大的会客室。
它的装饰风格也许可以从费尔德这样一个男人对于衣服的兴趣上找到。
里面没有人在。
老警官奎因困惑地看了看,推开门,埃勒里跟在后边,进了主办公室。
这是间摆满桌子的长办公室,除了几排放满了冗长的法律大本书的书架之外,与报上的城市之屋很相似。
办公室处于剧烈变动的状态。
速记员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兴奋地喋喋不休;几名男办事员在一个角落里窃窃私语;房间中间站着赫塞侦探,正认真地跟一个鬓角灰白、表情阴沉的瘦子说话。
显然律师之死在他办公的地方引起了某种骚动。
奎因父子一进去,办公室的职员们诧异地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个个伏到桌子上,出现了令人尴尬的冷场。
赫塞快步迎上前,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疲惫不堪。
早上好,赫塞,老警官简单地说道,费尔德的私人办公室在哪里?侦探领他们穿过这个房间到了另一扇门前,门心板上用大大的字母写着私人。
三个男人走进一间小办公室,极为舒适。
这家伙很有情调,对吗?埃勒里格格笑道,坐进了一张红色皮扶手椅里。
说说情况,赫塞。
老警官说道,也像埃勒里那样坐在扶手椅里。
赫塞开始快快地讲:昨晚到了这里发现门锁着,里面没有一丝光的迹像。
我贴得很近听了听,但是什么也听不见,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里面没有一个人,就在走廊里蹲了一晚上。
今天早上大约九点差一刻,办公室经理像一阵风似地走了进来,我揪住了他的领子。
他就是你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和他说话的那高个家伙,名字叫莱文——奥斯卡·莱文。
办公室经理,是吗?老人说道,吸了一口气。
是的,长官。
他要么装哑巴要么知道怎么闭上嘴巴,赫塞接着说,当然,他已经看过了晨报,对于费尔德的被害感到不安。
我看得出来他也不太喜欢我问的问题……我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一件也没有。
他说晚上有事直接回家了……好像费尔德大概四点钟离开的,再没有回来……他看了报纸才知道关于谋杀这件事。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等你们来。
把莱文给我叫来。
赫塞回来了,后面跟着瘦瘦的办公室经理。
奥斯卡·莱文外表不太讨人喜欢。
他长着躲躲闪闪的黑眼睛,异常地瘦。
他的鹰钩鼻子和瘦瘦体态有一种掠夺性。
老警官冷冷地打量着他。
这么说你是办公室经理,他说道,那么,这件事你怎么看,莱文?可怕——真是可怕,莱文呻吟着说,我想像不出来怎么发生的,为什么。
我的天,昨天下午四点钟我还和他说话呢!他看来真地悲伤。
你和费尔德先生说话的时候他显得奇怪或者不安吗?一点也不,先生,莱文紧张不安地回答,事实上,他精神特别好,说了个有关巨人的笑话,说他昨晚要去看一场特别好的演出——‘火炮游戏’。
我看了报纸才知道他在那里被杀了!噢,他给你讲了戏剧的事,是吗?老警官问道,他有没有偶然说过他和谁一起去?没有,先生。
莱文挪了挪脚。
明白了。
奎因停了一下,莱文,作为经理,你和费尔德的关系比其他任何雇员都亲密,你个人对于他知道些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先生,什么也不知道,莱文急忙说道,费尔德先生不是一个雇员能亲近的人。
他偶然说点自己的事情,但总是普通的事情,开开玩笑。
对我们这些外人来说他永远是个体贴、大方的雇主——就这些。
他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莱文?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生意?莱文显得有些吃惊,它跟我在法律界遇见的任何行业一样好。
我只替费尔德先生干了两年左右,但是他有些地位高且很有能力的当事人,警官。
我可以给你列张名单……好吧,寄给我,奎因说道,这么说他有一个蒸蒸日上、受人尊敬的职业,是吗?据你所知有没有私人的来访者——尤其最近?没有。
除了他的当事人我不记得曾经见过什么人来这里。
当然,他也许和他们中的几个人有社交往来。
噢,对了!他的男仆有时候来这里——高个、结实的家伙,名字叫迈克尔斯。
迈克尔斯?我得记住这个名字,老警官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抬起头看看莱文,好吧,莱文,就到这儿吧。
你可以让员工下班了。
你先不要走,我想辛普森的人马上就到,他肯定会需要你的帮助。
莱文严肃地点点头出去了。
门一关上奎因就站了起来:费尔德的私人洗手间在什么地方,赫塞?他问道。
赫塞侦探指了指房间里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奎因打开了洗手间,埃勒里紧紧跟在身后。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型的、在墙的一角隔出来的立方形空间,里面有洗脸池、一个药箱和一个小衣橱。
奎因先查看了药箱,里面有一瓶碘酊,一瓶过氧化物,一管剃须膏,还有其他剃须用具。
没什么东西,埃勒里说道,衣橱呢?老人好奇地拉开衣橱的门。
那里面挂了一套上街穿的衣服,半打领带和一项浅顶软呢帽。
老警官把这顶帽子拿到了办公室查看。
他把帽子递给埃勒里,埃勒里马上厌恶地把帽子挂回衣橱的帽钉上。
那些该死的帽子!老警官发火了。
有人敲门,赫塞领进一位温和的年轻人。
奎因警官吗?新来的人彬彬有礼地问道。
是的,老警官急躁地回答,如果你是记者,你可以写警方将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抓住杀害蒙特·费尔德的凶手。
目前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年轻人笑了笑:抱歉,警官,可我不是记者。
我叫阿瑟·斯托埃特斯,地方检察官辛普森办公室新雇的人。
今天早上才跟我联系上,我正忙着别的事——所以来迟了。
费尔德这件事,太糟了,对吗?他咧嘴笑笑,把大衣和帽子扔到椅子上。
这只是一种观点,奎因咕哝道,他确实惹了一大堆的麻烦。
辛普森有什么指示?我对费尔德的职业还不太熟悉,这很自然,我只是临时代替蒂姆·克洛宁,他今天早上被别的事情缠住了。
我先开始干,等蒂姆腾出手,他大概下午能来。
克洛宁,你知道,是几年前调查费尔德的那个人。
他很渴望处理这些档案。
确实如此。
根据辛普森介绍的克洛宁的情况——如果这些记录和档案有什么问题,克洛宁一定能把它找出来——赫塞,把斯托埃特斯先生带到外面去,把他介绍给莱文——他是办公室经理,斯托埃特斯。
盯着他——他像只狡猾的狐狸。
斯托埃特斯——你在这些记录中,不是找合法的生意和当事人,而是找内部不正当的地方……回头见。
斯托埃特斯冲着奎因欢快地笑笑,然后跟着赫塞出去了。
埃勒里和他的父亲面对着面。
你手里拿着什么?他父亲严厉地问道。
一本‘笔迹告诉你什么’的书,从书架上拿的,埃勒里懒懒地答道,怎么了?我们来考虑考虑,埃勒里,老警官慢慢地说道,笔迹这东西靠不住。
他绝望地摇摇头站起来,来吧,儿子——这里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他们走进主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里现在除了赫塞、莱文和斯托埃特斯外已没有别人。
奎因向赫塞侦探示意了一下:回家吧,赫塞,他和蔼地说,不能让你得上流行性感冒。
赫塞咧嘴笑笑冲出门去。
几分钟后奎因警官坐在了他位于中心大街的个人办公室里。
埃勒里把它叫做星级房间,舒适、像家一样。
埃勒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开始精读那本他从费尔德的办公室和公寓偷来的关于笔迹的书。
老警官摁了下门铃,托马斯·维利稳健的身躯在门口出现了。
早,托马斯,奎因说道,你从布朗·布鲁斯商店给我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没有?我不知道有多引人注目,警官,维利冷静地说,坐在靠墙一排的一张直背椅上,但我认为听起来很可靠。
你昨晚告诉我去查查费尔德的帽子。
我桌子上有一项跟他那顶完全一样的帽子,想看吗?别说傻话,托马斯,奎因说道,快去拿!维利走了,又很快抱着一个帽盒回来了。
他撕掉包装,露出了一顶出众的大礼帽,它的质量那么好,以至于奎因眨眨眼睛。
他好奇地拿起这顶帽子,里面标着尺寸:二又八分之五。
我跟布朗店的店员、老计时员谈了。
他伺候费尔德多年了,维利继续说道,似乎费尔德的每件衣服都是在那儿买的——很长时间了。
恰巧他就喜欢一个店员。
这个老贪婪鬼自然地知道了不少费尔德的爱好和买了什么东西。
他说,一般说来,费尔德对衣服很挑剔。
他的衣服总是在布朗店的专门裁缝部订做。
他喜欢花里胡哨的衣服和式样。
近来又喜欢上了内衣和领带……他对帽子的兴趣呢?埃勒里插嘴道,眼睛没离开他正看的书。
我正要说帽子,先生,维利接着说道,这个店伙计特别注重帽子的买卖。
举个例子:当我问他大礼帽的时候,他说:费尔德先生几乎对帽子着迷。
为什么,过去的六个月里他买了不下三顶帽子!‘我紧跟着问,当然——让他查查售货记录。
确实如此,去年半年里费尔德买了三顶礼帽!埃勒里和他父亲发现他们正互相瞪着对方,正要问同样的问题。
三顶——老警官说道。
那么……这可不是正常情况吧?埃勒里慢慢地问道,伸手去拿夹鼻眼镜。
其他两顶帽子到底在哪里?奎因用疑惑不解的口气接着问道。
埃勒里一语不发。
奎因不耐烦地转向维利:你还发现什么了,托马斯?除了这一点,没什么有价值的,维利答道,说到衣服,那个费尔德完全到了发狂的地步,以至于去年他买了十五套衣服,不下一打的帽子,包括大礼帽!帽子,帽子,帽子!老警官呻吟道,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
听着——你是否发现费尔德在布朗店曾经买过手杖?维利脸上划过惊恐的表情:怎么了——警官,他懊悔地说,我看我忽略了这件事。
我甚至都没想过要问,你昨晚上没告诉我——我们当中没有一个是完美的,奎因咆哮道,给我打电话叫那个店伙计,托马斯。
维利拿起桌上的一部电话,过了会儿把电话递给他的上司。
我是奎因警官,老人很快地说道,我了解到你服侍蒙特·费尔德许多年了……那么,我想查一个小细节。
费尔德从你们那里买过手杖一类的吗?……什么?噢,明白了……是的。
还有件事。
他对他衣服的制作有没有特殊的要求——多加口袋,或者这类东西?……你认为没有。
好吧……什么?噢,懂了。
非常感谢。
他挂上话筒转过身:我们不幸失去的朋友,他厌恶地说道,看来对于手杖极其厌恶,正如他对帽子非常喜欢一样。
这个店伙计说他试过许多次想让费尔德对手杖感兴趣,费尔德每次都拒绝买。
他说他不喜欢手杖。
店伙计证实了他的特别。
口袋的印像——没有。
这样一来我们又陷入了死胡同。
恰恰相反,埃勒里冷冷地说,不是那种情况,这就完全证明了昨晚上凶手拿去的惟一一件证物是帽子。
在我看来事情简单了。
我一定具有白痴的智力,他父亲咕哝道,我一点也不明白。
随便说一句,警官,维利插了一句,愁眉苦脸地,杰米报告了费尔德的瓶子上的指纹。
有几个,但是没有问题,他说,指纹都是费尔德的。
杰米从停尸房印了个指纹,当然是为了核对。
那么,老警官说,也许瓶子与犯罪毫无关系。
无论如何我们得等普鲁提对瓶子里面东西的化验报告。
还有一件事,警官,维利又说道,那些垃圾——戏院里扫出来的垃圾——你让潘泽今天早上给你送来,几分钟前送到了。
想看看吗?当然,托马斯,奎因说道,你出去的时候给我把你昨晚上列的没有票根的人名单拿来。
座位号加到每个名字上了吧?维利点点头出去了。
当警官拎着一个笨重的包和一份打印的名单回来时,奎因正愁眉不展地看着他儿子的头顶。
他们把包里面的东西小心地摊到桌子上。
收集来的东西多半是皱皱巴巴的,几张纸片,主要是糖果盒上撕下来的;许多票报——福林特和他的搜查人员没有发现的票根;两只不同花样的女人手套;一个棕色小扣子,可能是一件男人大衣上掉下来的;一只自来水笔笔帽;一条女人的手帕和其他一些在戏院丢掉或扔掉的东西。
看起来这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老警官评论道,至少我们下面可以核对票根了。
维利把丢掉的票根堆成一小堆然后开始给奎因读他们的号码和字母,奎因对着维利给他拿来的名单核对。
票根不太多,核对工作一会儿就干完了。
就这些吗,托马斯?老警官抬头问道。
就那些,头儿。
根据这张名单大约还有五十个人没有查清楚——福林特在哪里?他在楼里的什么地方,警官。
奎因拿起电话,快速下令。
福林特几乎马上出现了。
你昨晚发现了什么?奎因突然问道。
警官,福林特局促不安地答道,我们几乎把那个地方干洗了一遍。
我们找到了不少东西,但是大多数都是节目单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我们留给清洁女工了,她们和我们一起干活。
但我们确实捡了一大堆票根,尤其在过道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捆橡皮筋扎得整整齐齐的门票。
维利接过来继续着念号码和字母的程序。
他读完的时候奎因把那张打印的名单拍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没什么收获?埃勒里低声说道,从书上抬起头。
见鬼!没有票根的每一个人都查过了!老警官咆哮道,没有漏下一张票根、一个人名……我能做的一件事。
他在票根堆里翻寻着,对照着名单,最后他找到了属于弗朗西斯·伊维斯·波普的票根。
他从口袋里摸出他星期一晚上收集的四张票根,然后把售票员的票根与费尔德座位的票根仔细检查。
撕的边对不上。
我们感到安慰的是,老警官接着说,把五张票根塞进背心口袋里,还没有找到费尔德座位左右和前后六张票的一点踪迹!我认为你找不到,埃勒里说道。
他把书放下,带着少有的严肃看着他父亲,你就没有停下来考虑考虑,爸爸。
我们知道费尔德昨晚为什么去戏院吗?奎因皱着眉头:那个特殊的问题当然也始终困扰着我。
据罗素夫人和迈克尔斯讲,费尔德不喜欢看戏——你永远无法预料一个男人会做出什么样古怪的行为,埃勒里果断地说,许多事情会使一个不爱上剧院的男人突然决定喜欢上那种娱乐活动。
事实是——他去了戏院。
但我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去。
老人沉重地摇摇头:是生意上的约会?记得罗素夫人说的话——费尔德答应十点钟回去。
我赞同生意上的约会这个主意,埃勒里称赞道,但是想想有多少种可能性——罗素夫人也许在说谎,费尔德没有说那种话,或者即使他说了,他并没有打算十点钟跟她约会。
我完全承认,埃勒里,老警官说道,无论是什么可能性,他昨晚去罗马戏院不是去看戏,他去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做生意。
我个人认为这个看法是正确的,埃勒里微笑着答道,但是在判断可能性的时候细心总不会错。
如果他是去做生意,去见某个人,那个人是凶手吗?你问的问题太多了,埃勒里,老警官说,托马斯,让我们来看看包里的其他东西。
维利小心翼翼地把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件件递给老警官。
手套、自来水笔帽、纽扣和手帕,奎因很快地检查一下就扔到一边。
除了小包装糖纸片和皱巴巴的节目单,好像没有其他东西了。
突然,在他检查当中,他开心地喊道: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小子们!三个人倾斜身子越过他的肩膀看去。
奎因手中拿着一张节目单,皱折被整平了。
节目单显然是曾被人揉过扔掉了。
在里面一页上,在一篇有关男性服装的普通文章的边上,有几个不同的符号,有的组成字母,有的组成数字,还有一些组成神秘的图案,好像一个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刻信手涂鸦。
警官,看起来你似乎找到了费尔德自己的节目单!福林特高兴地喊道。
是的,先生,肯定是,奎因严厉地说道,福林特,检查一下我们昨晚在死者衣服里找到的单据,给我拿一封有他的签名的信。
福林特匆匆出去了。
埃勒里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些潦草模糊的笔迹。
在纸的最上面的空栏处显示着:(如图)福林特拿着一封信回来了。
老警官对比了签名——显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我们让杰米在实验室验证一下,老人咕哝道,但是这个非常可靠,是费尔德的节目单,这点毫无疑问……你怎么看,托马斯?维利咬着牙说:我不知道别的数字指的什么,但是那个‘50,000’的意思肯定是指美元,局长。
这个老家伙一定是在估算他的银行存款,奎因说道,他很喜欢看他自己的名字,是吧?这对于费尔德不太公平,埃勒里抗议道,一个人坐着无所事事的时候,等待什么事情发生——就像他在戏院里等着演出开始的时候——他最自然的行动是在手头的东西上涂写他名字的开头字母或他的名字。
在戏院里最靠近手边的物体就是节目单——书写自己的名字在心理学上是个基本原则,所以也许费尔德并不像这张报纸上所表明的那么自高自大。
这点并不重要。
老警官说道,皱着眉头研究着那些潦草的笔迹。
也许吧,埃勒里答道,但是回过头看看一件更为迫切的东西——我不同意你所说的‘50,000’可能是指费尔德的银行存款。
当一个人匆匆写下他银行结余时,他不会用整十整十的数字表示。
我们很容易就能证明或者推翻这个结论,老警官反击道,抓起了电话。
他让警方接线员给他接费尔德办公室的电话。
他和奥斯卡·莱文谈了一会儿之后,带着垂头丧气的神色转身看着埃勒里。
你是对的,埃勒里,他说道,费尔德有一笔非常小的个人存款,他所有的存款结余不到六千美元,尽管他经常存上个一万、一万五千美元。
莱文自己也很吃惊。
他不知道,他说直到我要他查查这件事,他不知道费尔德的个人财政情况……我打赌费尔德的钱都拿去炒股票或者赌赛马了!这消息我不是非常吃惊,埃勒里说道,这就解释了节目单上‘50,000’的可能原因。
那个数字不仅仅表示美元,但更多的是——他表示一种生意买卖,赌注是五万!应该是笔不错的买卖,如果费尔德能活着做完这笔买卖。
其他两个数字呢?奎因问道。
我要仔细考虑一下它们,埃勒里答道,慢吞吞地坐回到椅子上,我很想知道什么生意买卖牵扯到这么大的财政问题,他又说道,心不在焉地擦着他的夹鼻眼镜。
不管是什么生意买卖,老警官故作庄重地说道,你该肯定,我的儿子,它都是邪恶的。
邪恶的生意?埃勒里用严肃的口吻问道。
金钱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老警官笑着反驳道。
埃勒里的语气没有改变:不仅是根源,爸爸,还是果实。
又是引用谁的话?老人嘲笑道。
费尔丁。
埃勒里沉着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