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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引敌

2025-03-30 06:30:00

阮秋章也指了指农马,说:这是劣徒农马,他入门只有一年,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懂,跟你们一起行事时你们尽可严加指管。

好一会任天涛兄妹才回过神来,他们搞不懂,阮秋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会收个这么年轻的徒弟,在别的门派,阮秋章这般年纪的人早已是当祖师爷的辈份了。

农师弟,幸会。

任天涛首先回了一礼。

农师弟,你好。

任天慈也随着回礼道。

农马不擅应付这种情况,勉强一笑,转而问阮秋章:师父,事情怎样了?阮秋章算了算时辰,离行动还有一段时间,他挥手示意农马和任天涛兄妹坐下,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任天涛兄妹陪着听讲,心中暗道:师叔这般宠爱这个师弟,该不会已是把他当成掌门传人了吧?阮秋章把事情的经过和计划讲了一遍,接着道:现在你正好来了,就跟随你的师兄师姐一起吧,虽是凶险了点,不过这对于你增长见识是个难得机会。

阮秋章的计划农马也知道,他脸上神情附和着阮秋章的说教,内心里却暗道:好毒的老怪道,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在计划中,农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演戏,至于阮秋章所说的凶险,那是因为农马要在郑郜天面前演戏,如果郑郜天一家真的有问题,指不定他们会原形毕露,到时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弹指即过,山里夜总是黑得快,夜幕一降,农马便跟着任天涛兄妹俩,穿着从保安局里借来的制服,向郑郜天家门走去。

任天涛修道年头也不少了,这次阮秋章交给他的任务,本来他是不苟同的,不过想到昨夜被人家耍得团团转,他咬了下牙,心想:为了掀出你的真面目,也舍得陪你玩到底了。

来到双龙巷,三人找了处隐蔽地躲了起来,接下来,他们只需等待阮秋章的命令。

农马只是对这件事有个大概的了解,对于什么红衣裙和鬼巫什么的他并不了解,如果郑郜天一家没什么问题,那这次阮秋章可算是要臭名远播了。

不久,一个人影匆匆赶来,四下观望。

任天涛打了声暗号,那人立刻走了过来。

道长说一切准备妥当了。

那人丢给任天涛一个东西,说了这一句话后,急忙离去。

任天涛看了农马一眼,说:师弟,就我先来吧。

农马觉得无所谓,点点头。

任天涛整了一下衣装,把帽子压了压,朝郑郜天家走去。

一到大门前,任天涛深吸口气,搓了搓脸,突然急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快开门呀。

喊着,用力敲打郑郜天家大门。

谁呀?这么急有什么事嘛?时间不大,一个脸容凶悍的妇人开了门,看了任天涛一眼,问道。

这个开门的妇人正是郑郜天的妻子沈丽。

任天涛一脸焦急,慌张道:不好了,你家的两个孩子被红衣裙打伤了。

他的语气急切,脸色紧张,听着倒像是真有那么回事。

不过他双手却夸张的乱挥比划,就这样子,连躲在远出的农马和任天慈也直冒冷汗,心道:好差劲的演技。

胡说,我家的孩子怎会被红衣裙打伤呢?你不要在这里瞎捣乱,快滚。

沈丽一听任天涛的话,突然脸色一变,怒喝道。

是......真的,刚来你家孩子在人家店里吃东西,突然在屋檐下出现了红衣裙,大家都被吓得跑了出来,可是你家的孩子只顾吃东西,没有跑出来。

后来大家听到便店里传出嘈杂的声音,等了许久,听店里没动静了,大家进去一看,你家的孩子已经重伤了。

任天涛连比带划,说的激动不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捣乱,嫌活腻了不是?可惜沈丽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愈加猜疑。

我是保安队的啊,你不信,你看这个。

任天涛掏出刚才保安队员丢给他的东西,递给沈丽瞧看。

这是一条长生锁链,沈丽一见,眉头皱了皱。

她沉思片刻,说道:你等一下,我和家里的说一声。

说着,她把门一关,留下任天涛站在外面发呆。

时间不大,沈丽又开了门,对任天涛说道:我家里那个现在在磨豆腐离不开,你先带我去看看吧。

任天涛马上说道:好,你的孩子现在在店里头,大家知道你们夫妻平时疼爱孩子,这会大家正照顾着他呢。

他的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骂开了:磨豆腐离不开?你娘的骗谁呀,师叔果然没猜错,你们一家真的有问题!任天涛领着沈丽走了,留下农马和任天慈继续盯着郑郜天一家,他们知道,沈丽这一去暂时是回不来了。

接下来俩人还须得等阮秋章的命令,现在还不能行动。

时间慢慢流逝,任天慈首先忍不住无聊,问农马道:师弟,天官门里你是最小的一个吧?怎么其他师兄弟没跟着一起来呢?农马这辈子除了自己的母亲、张小露和柳雪菡外,还从未和一个陌生女子搭话,任天慈问起了他,让他一阵慌忙:师父只收了两个徒弟,我还有一个师姐,至于最小......也算是吧。

什么?你们天官门就只有两个门人?任天慈早听闻天官门门人稀少,只是没想到少成这样。

是......师父他不喜欢收徒弟。

任天慈不由呆然,她虽见识尚浅,但还真没听说一个门派的门人这么稀少了,掌门还不乐意收徒。

现在想起来,这阮秋章的确是个怪老道。

门下只有你和师姐两人,一定很辛苦吧?农马想了想,除了平时里的修行,好像也没有什么辛苦的事,起初倒还真的觉得苦不堪言,不过日子一久,现在也习惯了。

他回道:除了练功,其它倒也没什么。

任天慈一笑:练功是蛮辛苦的,师姐在崂山时,时常偷懒不练功,为这事还常常被师父责罚。

嘻,不过罚了之后,没过几天我又犯了。

农马看着一脸笑意的任天慈,心中一阵激荡,开始他还没怎么在意任天慈,这会见了她的笑脸,心说:一直冷冰冰的,还以为是个高深莫测的女子,让人难以接近,这不是很好嘛,笑起来蛮漂亮的啊。

师弟,师叔说你只入门一年,你都学了些什么法术?见农马发呆,任天慈打断道。

我......农马刚想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一人急急赶来。

农马和任天慈不再说话,等那人一走近,农马立刻问道:怎样?那人满头大汗,喘着气道:那个......沈丽好......好厉害,现在总算制服住她了,道长说了,立刻把郑郜天引过去,道长说红衣裙的事就是郑郜天一家干的。

农马和任天慈相视一眼,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沈丽这一露马脚,已经证实了阮秋章的猜测,而阮秋章的计划,还要继续,因为最神秘的一个还没引出来。

那人递给农马一件东西,说:这是从沈丽身上搜出来的。

农马接过一看,是个玉镯子。

接着,农马与任天慈整了下衣装,走到郑郜天家门前,农马咳嗽一下,接着猛敲大门:郑郜天在吗?快出来,你的妻子被红衣裙打伤了,快去看她。

不久,大门吱呀一声,一个中年汉子探出头,沉声道:你说什么?我那位怎会被红衣裙打伤,你们快滚开,再来捣乱我就他娘杀了你们。

农马吓了一跳,郑郜天的眼神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敢再来闹一次,他绝对会被杀。

我们没骗你,是真的,你的妻子赶到店里后看到你们的孩子受了重伤,忽然大骂着哪个臭道士敢和她过不去,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冲到店里的柴房,在那里找到红衣裙就跟红衣裙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着什么臭道士敢冒充红衣裙。

结果你的妻子打不过那红衣裙,受了重伤,大家都怕那红衣裙,没人敢上去帮忙,等红衣裙飘走后,才救出你的妻子,是她要我们来找你的。

农马嘴上说的焦急,心里却嘀咕:师父编的谎话也太烂了吧?这种话就是我听了也不会相信。

果然,郑郜天听完,突然暴喊道:你们到底是谁?是谁叫你们来的?说着,摆出个奇怪姿势似乎就要动手。

任天慈赶忙说道:这位大叔,真的是令夫人叫我们来的,她把这个交给我们,说了必须把这给交给你,还说事情被人发现了,要你过去。

郑郜天瞧了任天慈一眼,喝道:你又是谁?她是保安队里的大夫,你妻子的伤就是她治理的,是你妻子拜托了她,我是带着她来的。

农马此时心中早对阮秋章骂开了:什么狗屁主意啊,人家一听就知道假的。

郑郜天忽然冷冷一笑,把手伸进怀里,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农马和任天慈见状,立刻戒备起来,郑郜天果然不相信,瞧样子是想动手了。

就在这时,一把声音从郑郜天身后的黑暗中传来:阿天,你去看看吧,小心点。

农马和任天慈听着就是头皮一麻,这把声音,要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这声音乍听起来,就像喉咙里塞住了什么东西,似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声音低沉嘶哑尖利,听着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