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飞看了看手表,翁云海已经站在那一个时辰了,可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知道自己不能上前,但看着翁云海如此一动不动的样子,却又是十分担心。
看看那小雪,脸色漠测,忽然小玉的脸出现了焦急之色,她冲赵鹏飞叫道:快让那个翁云海回来,冰姬来了。
赵鹏飞大吃一惊,虽然在黑夜之中看不清什么,但是周遭的寒意竟比刚才加重了许多,他们似乎置身于冬天的黑夜,冷得杜晓宁几乎要缩成一团。
赵鹏飞不顾一切的大叫道:翁云海,冰姬来了!!!杜晓宁和李斌也一起大叫了起来。
大叫之下,翁云海似乎有了反应,而此时又是一阵阴风,那股阴风和先前的自是不同,带着一股杀煞之气,竟吹飞了钉在小雪和小玉鬼身的定身符。
那小雪的定身符一旦失去,竟伸手去揭翁云海手上的那张符。
在揭的一霎那,那张符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光。
那光将小雪顿时震飞了出去,而翁云海也一下跌坐在地。
赵鹏飞飞奔上前,一把扶住翁云海道:你没事吧。
翁云海的脸若白纸,恨声道:好毒!话毕,一口血顿喷了出来,只是吐出血竟然颜色发黑。
众人见了顿时大惊失色,手足无措。
好在赵鹏飞场面见得多,自是老练,他扶起翁云海,先将他扶回矿洞口,翁云海声音很弱:我被鬼气伤了。
不过不碍事。
他从袋中取出一张符,烧了后,将符灰吞了下去,又用桃木钉在洞口布下一个阵式。
就在此时,风中遥遥的传来一阵歌声,歌声虽是曼妙,但是凄绝、断肠,只听得歌词唱道:海棠雨,轻身不堪枝头住尽漂泊,伤心处,谁呵护不堪取,分明离人断肠言语千万缕,愁思绪,无人去。
枯树,乍暖人醉午红袖飞卷蝶飞起,薄幸比飞絮寄弦声声泪偷弹低吟《洛神赋》,抛弃风尘几许落花无数,染尽渲凉,流年尽头晚暮陵兰哪易慷慨诉。
歌声渐近,众人却从那凄绝之声中听出了阵阵杀气。
杜晓宁此时牙齿打战,颤声道:它要杀人了。
它刚才唱的已经告诉我们它要杀人了。
小玉已在风中勉强定住身形,怒指道:冰姬,今日不能将你碎尸万断,我也要拼个同归于尽。
红衣乱飞,如火漫舞。
千年之前,你就奈何不了我,今朝你以为就行了吗?风中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轻蔑,识时务的,就听我调遣,否则你会永世不得超生的。
却听那小雪一旁哀求的声音,那声音也是十分的微弱:你放过他们吧,他们与你是没有恩怨的。
而在小雪说话之机,小玉已飞身而上,直向那股阴风扑去。
哼。
阴风之中只听得一声冷哼,一阵幽绿的光已向小玉当头罩下,只听小玉惨叫一声,顿时从空中跌了下来,整个身子几近透明。
翁云海一见,暗叫不好,明白那冰姬自是妖法无边,象小玉这样的千年之鬼,在一招之内都被它打得几乎元神散去。
再见那小玉已是奄奄一息,那股元神已在缓缓飘散。
那小玉一脸的绝望,面色凄苦,翁云海不由心生同情,向小玉抛出了一个小玉瓶,那小玉顿被那瓶子吸了进去。
你自己都快性命不保了,还要救它?冰姬在阴风中出现了。
如若不是几人现在生死一线,他们都要被眼前的一切迷住了。
用风华绝代来形容冰姬决不为过,连杜晓宁也不得不承认那冰姬确实美貌无双,可是那绝美的脸上却带着令人心寒的冰杀之气。
只觉风中的寒气越来越盛,赵鹏飞他们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冻死了,翁云海提起他的斩妖剑站了进来。
就这一把小孩玩的东西就想对付我?痴心妄想!冰姬手中幽绿的光顿似剑形,向翁云海他们当头劈下。
那柄幽绿的光剑发出的绿光尤如一道死亡之光,将翁云海四人层层罩住。
翁云海的斩妖剑相迎而上。
死亡之剑与斩妖剑相遇了。
翁云海闷哼了一声,身子再一次跌坐在地,口中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噹。
斩妖剑竟断成两截,断却的一截落在了地上。
冰姬的身形只向后退了几尺,它笑了,笑得妖冶,笑得冷酷,笑得得意。
它再一次举起它的死亡之剑向翁云海他们杀了过来。
小雪飞身而出,挡在了那柄死亡之剑前,那柄死亡之剑穿过了小雪的身体。
小雪重重的摔了下来,落地无声,它也开始变得透明。
冰姬看也不看小雪,正要第三次痛下杀手,冰姬的身后,一道紫气直破那层幽绿之光,冰姬回头之际,只见一朵金色莲花升在空中,金光四射,几乎要照亮整个黑夜,那冰姬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海,你怎么了?只见一个老者出现了,长得一副仙风道骨。
师父。
翁云海叫了一声,自己也昏死了过去。
李斌一摸翁云海,已是四肢冰凉,吓得刚要去探翁云海的鼻息,只见那老者抱起翁云海,将一粒丹药塞进他的口中,回头再看那小雪,已经几乎看不清了。
唉,它虽做了不少错事,但好歹救了你们,可它自己已被打得元神散尽,永世不得超生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只听得小雪的声音微弱得可怜,虽细若游丝,但依稀可闻道:冰姬只是个可怜人,您若收她,千万手下留情。
只恨我欠毅书,已不能相报了。
杜晓宁听得,不由心生隐恻,叫道:小雪,你有什么心事,快告诉我,我帮你。
只听得小雪反反复复道:她只个可怜人,她只是个可怜人。
最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杜晓宁四处乱看,四周空空如野,什么也没有,再看那老者,那老者道:它已元神散尽,灰飞烟灭了。
杜晓宁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和难过。
此时,天已渐亮,那老者对赵鹏飞道:天已亮了,我们先下山吧。
说罢,从地上捡起吸进小玉的那个瓶子,赵鹏飞只觉浑身酸痛,但还是将翁云海背在背上,吩咐李斌和杜晓宁相互照应,跟随那老者向山下走去。
杜晓宁问那老者道:老师父,我该如何称呼您呀。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是白云观的玄真子,也是云海的师父。
是不是那个冰姬已被你打跑了。
杜晓宁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老者摇了摇头道:它的邪术十分厉害,刚才那朵金莲只是暂时镇了它一下,它不明就里,但更关键的是,天已快亮了,所以它才跑的。
那云海不会有事吧。
李斌关心的问。
还好,性命无碍,只是伤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