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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千年梦回

2025-03-30 06:30:11

几人休息了一整天,翁云海的气色看上去也好了很多,到了晚上,玄真子在房中布下乾坤八卦阵,点了三张符,化成符水,让翁云海、李斌、杜晓宁分别喝下,教给他们静坐的姿势,让三人呈三角状,各坐于东、南、西三个位置,三个各自手心相对,并将那朵金莲置于三人之中。

赵鹏飞则注意把守房间,看房子四周贴下的紫金符可有变化。

三人闭上了眼睛,李斌和杜晓宁本认为如此坐着是睡不着的,却不料过了一会儿,他二人就沉沉睡去,鼻息也变得十分的均匀、轻微。

房间里变得十分安静,赵鹏飞看玄真子也在一边处于静坐无声状态,自不敢大意,只是不敢弄出一点声响,生怕会对他们有所影响。

翁云海站了起来,走出房门,使他惊讶的是,屋外的一切都变得他不认识了,只见满街都是花灯,街上走着男男女女皆是穿着古时的衣着,他们不少人的手中都提着各式的彩灯,只见韩庄主抱着一个女孩儿走在大街上,女孩儿如粉琢玉雕般的可爱,行人纷纷驻足而看。

忽然在拥挤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慈眉善目,颇有仙风道骨的人,迎着韩庄主走了过来:幸会幸会,韩庄主,好久不见。

韩庄主一边回礼,一边似有疑惑之态,似乎不记得在哪认识此人,那人伸出手来,轻轻抚了一下韩庄主怀中的女孩儿,赞道:好模样,真是好模样。

(翁云海的眼似乎看见了奇彩的光在一圈圈的扩大,透过那层层的幻彩,他看到了一幅幅的画面如片断闪过。

)大雪纷飞,大地一片白茫茫,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跪在雪地中,一动不动,似乎整个人都已凝冻成冰。

她的膝盖已经深深的没入雪中,甚至连眉毛上的雪都已积结成冰,可以看出,她已经跪了很长的时间。

一个少年迎着猛烈的风雪,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到她的面前。

他走到少女身边,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

里面是一只油光光的鸡腿和一个大大的白馍。

他将食物捧到少女的面前,少女没有动,甚至连目光都未移动。

你吃吧,这是我偷偷拿出来的,我一直焐在胸口,现在还是温的。

少年劝道。

少女摇了摇头,漠然道:你回去吧。

但她的身子却已在风中微微摇动。

你若不吃,如何再撑两个时辰,只怕那时你就冻死在此了,只有吃了东西,才有力气继续熬过两个时辰。

少年马上将东西再一次焐入怀中。

如果给爹发现,少女喃喃。

少年打断她的话道:发现就发现,如果他再罚你,我就和你一起跪,你跪多长的时间,我就跪多长的时间。

说罢,重新将油纸包掏出,抓起少女的手,将它放入她的手中。

少女哆哆嗦嗦的要打开油纸包,可是手已冻僵,已不灵便,少年一见,将少女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手之间,拼命的替她搓着,边搓边问:可好一点?少女点了点头,将手抽回,打开油纸包,抓起白馍,狠狠的一口咬下,接下来竟是狼吞虎咽般将馍塞下肚去,口中的馍还未咽下,她的手已经抓起鸡腿,往口中塞去。

等她吃完,才发现少年竟是目瞪口呆的在一旁看着,她不由难为情的笑了一笑,对他道:我吃得很难看是不是,我实在是饿极了。

少年从袖中取出一块白绢,将之递给少女道:油油的,你先擦擦,别挂相给你爹看出。

待少女用过,他不由取回绢帕,对她道:我陪你说话,这样也好将时间早一点打发。

你还是先回去吧,万一他们找你就不好了。

少女冲他一笑道:我现在好了很多,应该不会有事的。

听她如此说,少年才颇为不舍的离去。

雪已止了,雪地里,少年和少女正在比剑。

剑收式,气归元,少年对少女道: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你们已经来了有九天了,再过几日,你和你师父就要回去了。

少女的神色不由暗淡起来,好象很不愿他们的离开。

可儿,我已知道你住在这里,有机会我就会来看你的。

真的?少女惊喜道,但是她的欢喜马上又消失了,对他道:你也要读书练功,再说我这里离你那儿实在太远了,你岂能轻意过来。

我若人不能过来,可是我,少年指了指自己的心对她道:我这儿会过来。

少女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的手指反复划着她手中的剑柄,轻声道:等我爹哪一天同意,我一定要到洛阳,你说过洛阳的牡丹在四月间开得最好。

你那时来了,我带你去看,还有我娘做的片儿汤十分好吃。

少年的脸也微微红了起来。

少女不由点了点头,她的眼睛里有着别样的光彩。

可儿,我这个玉指环送给你,希望你早一点能拿着它来洛阳。

少年从手上取下他戴的玉指环,递了过去,只是他的脸也越发的红。

少女低着头,却是不接,可是她的脸已飞满红霞,嘴角挂着一丝娇羞。

少年将玉指环放入她的手中,可他的手却依旧不离开少女的手。

少女猛的甩开他的手,转身跑了,只是那只玉指环却在她的手心里,灼得她的心也开始发烫。

月光如水,洒在那白茫茫的雪地上,一个中年人阴沉着一张脸,走在前面,少年面无表情的走在他的身后。

突然少年停住了他的脚步,他回头过,身后夜幕茫茫,只有地上的雪和月光一并散发着阴冷的白光。

你难道还想回去?中年人话语冰冷。

少年回过头,看着那中年人,他的左手狠狠的捏成一个拳头,竟是捏了一路。

少年再次回过头,望向身后的黑夜,他紧握拳头的手不由展开,手心里分明放着一枚玉指环。

终于,他回过头,将那枚玉指环放入怀中,竟不再回头,向前走去。

中年人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追上前去对他道:少轩,你还小,本不益过早涉入儿女私情,当以学业为重,再说潘夫人就你这样一个独子,你的今后恐怕是由你娘来决定的。

我是不是害了她?潘少轩半天才吐出一句。

是害她,还是为她好,这要以后才能知道,眼前的事谁又能如此结论,谁知若干年后,你们的心将会如何。

记着,大丈夫的作为是往前,而不是瞻前顾后,且大事于胸,沉稳如水,哪能为如此事情象你这般。

再看时,年少初长成,再相见,未现当初景。

潘少轩看着辛可儿,眼前的辛可儿已长得婷婷玉立,虽说貌若春花,却淡漠如水,那双眼已褪尽少女时的灵清之意,竟似古井一般深沉,更不见一丝波澜。

一别六年有余,师妹的样子我快认不得了。

潘少轩面色如常,似乎一切都未尝发生过,他微然一笑,转过头对一个夫人模样的人道:娘,她就是师叔的女儿。

可儿见过夫人。

辛可儿上前致礼。

休要如此大礼,过来坐吧,我听说过你。

夫人坐在椅子上,慈爱的看着辛可儿,她的身边还站着小玉,小玉好奇的打量着辛可儿。

表哥,想不到你还有一个师妹,怎么从未听你说起。

你表哥怎么会跟你讲这些,加上他们又未有往来。

潘夫人笑道:看样子,辛姑娘象是你的姐姐。

小女子已过桃李之年。

辛可儿答道。

一听她如此说,小玉不由口快道:想来辛姐姐可是快出嫁了吧?她刚要再说下去,只听潘夫人打断了她的话,对辛可儿道:你爹身体可好?辛可儿象未听见小玉刚才所说的话,不由欠身道:谢夫人惦记,家父这几年的身体已远不如从前。

是啊,你师伯今年也是大病一场,也许到了一定年纪,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小玉似乎也觉刚才的话问得唐突,待潘夫人不再说话时,拉话道:辛姐姐如果早来几个月就好了,那时我和表哥就可以陪你去看洛阳的牡丹了。

多谢美意,只是我一向不喜花草。

辛可儿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