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当我看着这个翁云海时,我记忆最深处的东西似乎都在复舒,我喃喃道:我活着的时候有很好的记忆能力,我的学习成绩特别的好。
翁云海摇了摇头。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出现了那无比巨大的再生之轮,那巨大的再生之轮在我眼里一圈一圈的转动着,我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的一件事。
那时的乔至已经风头十足了,甚至有个男的在追她的时候扬言,如果乔至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就自杀,可是乔至却对那个可怜的求爱者,没有一丝的同情。
那一天,我正好来找她,乔至扔下那个可怜鬼,拉着我去参加一个聚会。
那是一个特别的聚会,里面有各式各样奇怪的人,穿着时尚古怪的衣服,时髦古怪的发式。
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特土的人,那是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坐在那,一支接一支的抽着劲道死呛的烟,那烟还是土烟。
乔至看我坐在里面并不合群,不由走上来:姐,怎么不和他们聊聊?乔至,那个人好象真的要自杀,我们回去看看吧,万一真的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姐,别土了,我相信嘴巴里要死要活的男人他一定会活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好,你放心好了,他长命着呢。
乔至。
我想坚持。
乔至却转换了话题:姐,别以为世上只有你的哲学书,别生出那么多同情心,看看,这里有没有你顺眼的,找一个聊聊嘛,说不定你会发现生活的乐趣。
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啊,就一个,穿得没那么怪。
他?乔至顺着我的目光也发现了那个人,她睨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怎么里面有这样一个土包子。
乔至,你这回可是看走眼了。
一个讨好者马上把头伸了过来:这个男人可是从西藏来的,据说连西藏的活佛都和他是朋友,可跩了,别看他穿的那样,那可是他的特色,据说他轻意不开口跟人说话,可他一旦说了,你可说有福了,他的话讲得很准。
那不就是一个算命的?乔至不屑。
他可不是一般的算命的,他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大师级的。
讨好者拼命的要为那人证明。
好啊,我倒要试试,问问他,我乔至的真命天子在哪里?乔至挑战的脾气也上来了,她向那个男人走了过去,用一种如秋波的眼神看着他,用最动人的姿态坐在了那个男人面前。
那个男人看了看乔至。
听说你的金口一开,是十分准的。
乔至笑得媚如一只猫。
那个男人吐出浓浓的白烟。
我想知道,我的真命天子在哪里?会不会是——乔至的声音充满了媚惑,她的目光更加专注的看着那个黑瘦的男人,一般的女人在那种浓烟里十有八九都会被薰得咳嗽,可是乔至的表情却是一种享受。
我以为这个男人能够免俗,可是结果他还是逃不出乔至的手段,他开口了:额带桃花艳四方。
就在这个男人开口的同时,他的身边马上围上了好几个人,我的好奇心使我也凑了上去,我想听听这个男人到底要胡说什么。
当这个男人吐出七个字后,马上有人在一边说:漂亮的女人当然是桃花。
那个男人根本不看那个插嘴的人,他微微笑了一下,对乔至道:你在情场上实在风光,追你的男人和被你甩的男人将会多得数也数不清,不过情债欠多了,你是必须还的。
你是说最后我会看上一个,但是他看不上我?乔至的兴趣更浓了,她压根不相信会有那样的男人存在,英俊的男人她可见得多了,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而而。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遇到她的克星呢?有一个女人急不可待的问那个男人。
五年。
乔至看了那女人一眼,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轻漫的笑容,然后她对那个男人说:能不能看看我姐姐的,她的天子在哪里?我可不相信什么算命,我正想离开,可是我发现周围已经挤了不少的人。
我希望他千万别说出这样的现实:活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谈过恋爱。
那个男人也看了看我,我感觉他本要拒绝的,可是他不知为什么,竟好象改变了主意。
他很认真的看了看我,对我说:你能不能将你的手相给我看看?我还来不及拒绝,乔至已经抓起了我的右手:男左女右。
她托起我的右手送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我要看两只手,尤其是她的左手。
我觉得我象一只被围观的猴子,那时,人们把注意力从我的右手转移到了我的左手上。
我的左手又展现在一大堆人面前。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那人这句话说出后,我更加认定此人是一个骗子,这种人专讲一种模凌两可的话,加上平日里有比一般人出色的察颜观色本领,自然成了一个大师,因为大多数人的生活都会觉得不如意。
什么意思?乔至在帮我问。
她是你姐姐?那个男人反问乔至。
我姐姐有什么特别吗?乔至反问他。
你姐姐的命运不由她自己掌握,她的命运将由别的力量来左右。
那个男人十分的严肃。
废话,你到底会不会看啊。
乔至开始臭他:我们的命运本来自己就控制不了,谁知明天我是不是被车撞死了,说不定明天我中了六和彩,成了亿万富婆,什么叫听天由命啊。
是啊,我听说有两种人的命运是不由八字与手相、面相来决定的。
我也加入了这个行列,虽然我学的是哲学,可是我自小就博览群书,对宗教、命理方面的书也看过不少,因此我根本不给那个男人面子:我可以出家,可以练气功,如果我要这样,我的命运起码有一部份将会由自己决定了。
那个男从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他低低的在我耳边,如梦呓一般:你的命运和别人不一样,不管你是否出家,还是练什么气功,你的命运都不会为之改变。
如果我把手伸给上帝,你说仁慈的上帝是否会推开我的手呢,如果我把我的心交给撒旦,你说魔鬼会不会拒绝?我向他微笑,心中却如此的暗想。
神确实存在,但是不管你将你的手交到菩萨的手中,还是你所说的上帝与魔鬼,他们同样不能左右你的命运。
那个男人好象听到了我心中的话,他继续在梦呓,他的声音随着他喷出的浓烟,一丝丝的进入我的耳朵:我看见你的左肩与你的右肩上有两股力量在左右你的命运,这两股力量无比强大,你的命运已经交给那两股力量了。
就在那男人说完那句话后,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开始流鼻血。
也正因为他流鼻血,所以这场算命结束了,旁边的人,包括乔至拼命的问我:他跟你说了什么?我不置不否的摇了摇头,我可懒得把这种话在众人面前复述出来,然后成为别人的谈资,于是我撒了个谎:我压根没听清他到底讲了什么。
就在聚会快结束时,那个男人提前走了,他临走时又看了我一眼,低低的对我说:原来我的劫数就是在今天,在我今天遇到了你。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也将这件事彻底的扔到了脑后,但是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我竟梦见了他。
在梦里,这个男人紧紧的盯着我,盯得我毛骨悚然,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消失了。
事后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曾对人说,他也许有一天会死在算命上。
参加那个聚会后的不久,他就被查出患了绝症。
我不知道他死在哪一天,但就死在我做梦的那个月里,我知道那个男人死于肺癌。
对于这个男人的死,我毫无感觉,一个抽烟抽得极凶、极烈的人,得肺癌并不稀奇。
可是乔至有一天无意中对我说:姐,你知道吗?给你算命的那个家伙死了,听说你可是他最后一个算命的,真可惜啊,你竟没有听清他给你讲了什么。
幸亏我没听清。
我不以为然道:就算他说得极准,你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那活着岂不是不刺激了?你说得也对,不过要等五年。
什么?我没明白过来。
他不是说过五年,我会遇到我的克星吗?我现在真是期待我那一位克星,可是要五年,天啊,我的头发都会等白的。
乔至夸张的叫着。
我看啊,你的克星就算等到五年后,也没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