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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到六十三章

2025-03-30 06:30:41

62,东窗事发谢俪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愉快过,她搬来跟左佑一起住了。

从此之后,这里将是她和左佑的家。

之前,左佑曾经邀请过她,但是被她拒绝了,因为她怕,怕程然突然回来,怕褒姒再次出现,她还怕左佑像陶波一样,对她始乱终弃。

爱情上受过伤的人,总是喜欢把自己裹成刺猬一般,对任何亲密的举动都本能地逃避。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程然不会回来了。

她失踪已经一年多了,再过几个月,左佑就可以申报程然的失踪申请,那时候她就可以嫁给左佑了,她就可以做左佑的新娘了。

她拿着拖布仔细地拖着地板,虽然汗水爬上了脸颊,她依然非常愉快而轻松。

这个单身汉啊,不知道多久没有大扫除了,地板上全是灰尘。

高高的电视柜,竟然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瘢痕。

她往上面喷了一点洗衣粉,然后用力擦洗起来。

光这个电视柜,她就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主卧室,那个尘封已久的主卧室,现在终于可以敞开大门,迎接新的女主人了。

谢俪是昨天晚上搬过来的,左佑习惯地把她领到客人房里。

对这一安排,谢俪自然不能答应:为什么不能睡主卧室?左佑嗫嚅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托词:好久没睡人,有股霉味。

谢俪不再执拗,她心里微微有点酸,左佑还是没有忘记程然。

不过,这也正说明左佑是个重感情的人啊。

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

谢俪站在主卧的门口,微微地笑了,我今天把这房间好好打扫一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主卧室的墙壁涂成了红色,红色总能让人心情激动,热情似火。

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似乎都要沸腾了,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谢俪又想起了左佑,想起左佑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情景。

她面红耳赤,赶紧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透透气。

阳光照射进来,红色的墙壁越发温馨了,不,不仅仅是温馨,她突然觉得墙壁红得刺目。

红色的墙壁,就像铺满了红色的血,她甚至能看到血液慢慢地滴落了。

谢俪赶紧闭上了眼睛,我这是怎么了?不要总是幻想了,不要再吓唬自己了。

谢俪重新低下头打扫卫生,先用扫帚扫一下灰尘。

扫帚伸进床下,随意地扫了一下,一个小铁牌滚了出来。

那是左佑挂在警服上的警号。

这个小牌子怎么会掉到这个房间呢?左佑不是很久没进过这个房间了吗?正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她急匆匆地跑出去,把小铁牌随手放到餐桌上,打开门,原来是彭大宇来了。

彭大宇一见谢俪,大惊失色,脸上立即堆满了欣喜的笑容:嫂子?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谢俪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了,彭大宇不知道自己搬来跟左佑一起住了,他把自己当成程然了。

她刚想纠正,却灵机一动,不妨将错就错逗逗他。

谢俪说道:进来吧,左佑不在家。

彭大宇走进屋,餐桌上的小铁牌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来仔细端量一番:421001?这不是夏坤的警号吗?夏坤是谁?哈哈,嫂子,你不会连夏坤都忘记了吧。

谢俪笑笑,不再言语。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晚上。

你一走就是一年多,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去哪儿了?跟左佑吵架了,离家出走了。

怎么又回来了?谢俪刚想接话,彭大宇却继续说道:是不是想我了?谢俪心生疑窦,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谱儿啊?想你干嘛?你有什么好想的?谢俪不耐烦地问道。

彭大宇嬉皮笑脸地说:因为你喜欢跟我做爱啊。

一听这话,谢俪心中怦怦直跳。

他在说什么啊?她脑海里乱成了一锅粥,难道左佑深爱的程然跟他的同事……彭大宇却一把抱住了谢俪,嚷嚷着说道:想死我了,让我亲亲你。

这一年来,我天天都在想你啊。

放开我!谢俪挣扎着。

我就不放。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钥匙插进了锁眼里,彭大宇连忙放开了谢俪,退后几步,迎到门口,左佑走了进来。

哎呀,回来了?彭大宇装作没事人一样。

嗯?你怎么在这里?我来找你说点事。

没想到嫂子回来了。

嫂子?回来了?左佑看了看一副家庭主妇打扮的谢俪,笑了,是啊,以后她就是你嫂子了。

彭大宇看了看谢俪,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紧张得心里直打鼓,完了,全完了!事情败露了!谢俪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左佑他眼中的好兄弟根本不是个好东西?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如果左佑知道这些事,他肯定会恨程然的,即便程然回来了,他也绝不会再要那个坏女人了。

可是这样的话,左佑会非常痛苦。

就给他留一个美好的梦吧!就不要用那些陈年旧事来伤害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男人了。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就让时间冲淡一切的耻辱吧。

这样思来想去之后,谢俪笑道:刚才彭大宇认错人了,我还逗他玩呢。

彭大宇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嘿嘿,是啊,真的很像。

左佑轻轻揽住了谢俪的腰肢,说道:像的只是外表。

诶,你也是稀客啊,好久没来了。

我从你家路过,顺便上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不在家。

今天中院开庭审理丁飞的案子,丁飞当堂翻供了,你知道吗?什么?翻供?是啊,他说只有罗峰是他杀的。

他妈的,这个狗杂种!63,房中秘术丁飞瑟缩着肩膀,蹲在角落里啜泣着,眼神里满是惊恐。

母亲站起身来,擦干眼角的泪,微笑着走到丁飞面前,拍拍儿子瘦小的肩膀:我的小飞飞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还哭呢?坚强点儿,人生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你要坚强地走下去,不管遇到什么挫折,你都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母亲把丁飞的脑袋揽在自己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那时候,丁飞并不知道,母亲的话算是遗言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母亲就自杀了,她厌倦了,也被打怕了。

母亲说:做男子汉,就要学会能屈能伸。

妈妈,什么叫能屈能伸啊?比如说,在你爸爸面前,你要忍耐,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不反抗,不顶嘴。

总有一天,你会长大,他会衰老。

那时候,丁飞似懂非懂,但是现在,丁飞全都明白了。

母亲自杀之后,他真的开始忍耐了,继父的拳头打来,他一声不吭;继父说要喝水了,他马上就倒来了。

渐渐的,他竟然忘记了为什么要对继父委曲求全,似乎以为儿子生来就应该对父亲如此。

他忘记了仇恨,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悲哀。

他也会想起母亲,但都是美好的记忆,大部分是母亲嫁给继父之前的记忆,还有一部分很可能是虚构出来的美好回忆。

母亲怎么死的?他忘记了,而且他从来不去想这个问题。

这一切直到谢俪出现之后,全都改变了。

谢俪的痛苦遭遇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他想起了继父对母亲、对自己的虐待,想起了母亲的死。

可是,继父已经老年痴呆,他想报复,却找不到报复的对象,对一个老年痴呆患者,他又能怎样呢?即便千刀万剐、即便碎尸万段,他也不会感到任何的痛苦!他开始恨男人,恨那些戕害女性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不得好死,这样的男人活该下地狱。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也许他触犯了法律,但是他却赢得了人心。

今天当他被法警押着走上被告席的时候,旁听的市民纷纷起立,抱以热烈的掌声。

当控方律师指控丁飞杀了陶波、李天云、范文安等人时,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甚至当听到罗峰的名字时,有人大喊:该杀!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丁飞耐心地听完控方律师的陈述,当法官问丁飞是否认罪时,丁飞立即说道:我没有杀其他人,我只杀了罗峰!辩方律师认为,丁飞入狱之后,又发生了一次相同的命案,足以证明杀手另有其人。

这个理由是很充分的,最后法官宣布择期再审。

丁飞坐在监狱的床上,回思着白天的情景,依然心潮澎湃。

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作为。

如果没有谢俪,他可能一直庸庸碌碌地活着。

但是谢俪毕竟出现了,她给他的生命带来了一丝曙光,她让他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种可能,那是一片崭新的天地。

社会越黑暗,这片天地就越广阔。

丁飞相信,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里,他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他是故意被左佑抓住的,他太渴望走进这个阴暗的看守所了。

在这里,有一件最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丁飞对面的床上,就睡着他最重要的事,他就是为了它而走进监狱的。

诚然,孙斌自杀了。

但是孙斌不是他的目的,孙斌的死,只是一个偶然。

他是偶然间撞到丁飞的,然后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自杀的路。

对面床上那人不同,那人才是丁飞的猎物。

那是个45岁的男人,身材魁梧体格健壮,有一身的蛮力气。

他叫张元磊,是本市一山沟沟里的农民,妻子已经去世多年。

去年10月,张元磊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寡妇王丽华,经过交往,两人很快确立了关系,并得到了双方子女的支持和理解。

12月1日,王丽华20岁的小女儿王春梅因为肚子疼,怀疑是阑尾炎,于是,张元磊便带王春梅进城检查治疗。

可是,张元磊在路上竟打起了王春梅的主意,他以周末医院不上班为借口,将王春梅骗到家中,并将王春梅强奸。

12月4日,王春梅趁张元磊买东西时得以逃脱回到家中,告诉了家人。

知道妹妹被强奸后,王春梅的哥哥王春海气不打一处来,纠集几个好哥们捆绑了张元磊,把火钳烧红了,烙张元磊的脸,逼迫他写下强奸的罪状。

第二天,警方接到报警后,将张元磊解救并逮捕,而王春海等人也因涉嫌非法拘禁同样被批捕。

王春海,真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

丁飞心中暗暗赞叹,对这种禽兽,就应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铁钳烙脸,应该算是炮烙的变种吧。

可惜监狱里,条件所限,他不能炮烙张元磊了,但是总有补救的办法。

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月光透过窗户上的铁栅栏,洒下一片银辉。

丁飞翻身下床,悄没声息地摸到张元磊的床旁,刚刚伸出手去,却被警觉的张元磊一把抓住了胳膊。

干嘛?找死啊!哎哟,张大哥,是我啊!张元磊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嘿嘿嘿,丁飞讪笑着,递上一支烟,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我不知道怎么说,嘿嘿……丁飞腼腆地笑着。

快说,老子还要睡觉呢。

搞……搞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元磊笑了:小子!你还是个雏儿啊!丁飞不好意思地笑了。

回家问你妈去。

丁飞做出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我虽然没搞过女人,但是我却知道怎么能把女人搞舒服!去你的吧,毛没长几根,还搞舒服。

丁飞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祖上是宫内的御医,我偷看过我家的古书,有一本《房中术》,里面介绍了很多种方法。

可惜,我只看过没试过。

像什么跳舞式、老汉推车式、拱桥式、直捣黄龙式、蝴蝶式、蛙跳式、螺旋式、传教士式、护卫后入式……有几十种呢。

张元磊听得眼睛放光,恨不得每种姿势都尝尝,他两眼放光地看着丁飞说道:这些姿势都是怎么玩的?那本书上说了,房中术关键不在姿势上,而是内力。

内力?这也讲内力?是啊!你想,出那么大力,没有内力基础,哪能经久不衰啊?尤其是我们男人,到了一定岁数,体能总会下降的。

这一点,一下戳到了张元磊的痛处,他急不可耐地说道:快教教我,我要在这里关八年呢,正好有时间练习。

你不要告诉别人啊!不会不会。

练习房中术,首先必须凝神守一。

什么叫凝神守一。

就是精神要高度集中,我们来练习一下,丁飞拿出一个小木棍,凑到月光下,在张元磊面前晃悠,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眼睛一直跟随木棍,不要分心,一心一意地看,现在木棍在缓慢地左右摆动,摆动,继续摆动,现在木棍摆动得越来越厉害了,你一直看着它,觉得很累,眼睛很累,你睁不开眼睛了,那就闭上眼睛吧,你觉得很放松,全身都懒洋洋的,你睡吧……第六十四到六十五章64,目睹命案周华吃完晚饭后,兴致勃勃地坐在了电脑前面。

前几天,他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宝矿——一个视频聊天室。

视频聊天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这个聊天室里,每天都有美女跳劲舞,有时候甚至是脱衣舞。

当然,要看脱衣舞必须注册成会员,费用也不高,每个月只要二十块钱。

看了几天免费的劲舞之后,他不满足了,立即通过手机注册了。

进入经常去的夜色阑珊聊天室,他马上打开了视频窗口,狂躁的音乐响起来了,一个白皙的肉体出现在屏幕上,那是官人我要。

她是聊天室里最受欢迎的女角。

人长得漂亮,身材一级棒,最关键的是,思想开放观念超前。

思想一开放,身体便跟着开放了,她经常扯下文胸,甚至脱下三角裤,对着摄像头搔首弄姿。

周华的电脑里,有好几段视频文件,录制的都是官人我要的精彩表演。

现在是一段迪斯科的舞曲,节奏明快而热烈,官人我要随着明快的节奏,扭动着腰肢,时不时凑到镜头前,伸出火红的舌头,舔一下嘴唇。

周华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赶紧打开视频录制的软件。

女人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文胸,一条黑色的底裤,一条细长的大腿搭在桌子上,纤纤玉手从脚踝一直抚摸着,摸到了小腿肚子,摸到了大腿……摸进去,摸进去……周华盼望着。

可是,女人的手继续游走,视频劲舞这么长时间了,她知道如何挑逗起观众的所有欲望。

欲望,靠的不仅仅是裸露,而是无限的想象力,想象力,能把观众带进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

玉手摸到了小腹,在肚脐周围转来转去……周华勃起了,阴茎像一个愣头青一样,急吼吼地抬起了头,似乎也想看看电脑里放的到底是什么。

玉手摸到了文胸旁,并缓缓地伸进文胸下面。

脱,脱,脱……周华盼望着。

这一次,周华没有失望,官人我要两手一掀,文胸被翻起,两只乳房俏生生地露了出来。

那是两个非常结实的乳房,官人我要双手轻轻一弹,乳房便像小兔子一样在镜头前跳跃……周华看着表演,禁不住握住了阴茎……女人的手还在身上游移,时不时地伸出舌头,像蛇吐信一样在唇边轻轻滑过,女人的手向下游走,伸进了底裤里。

周华喉咙发干,裤裆里的手加快了活动的速度。

女人的手在底裤里摸索着,就要脱下来了。

周华的眼睛几乎贴到电脑屏幕上了,恨不得穿进电脑,抱住官人我要,狠狠地进入……可是女人却停下来了,她懒洋洋地停止了舞蹈,转身开门去了。

周华的热情陡然降了下来,简直是功亏一篑!随着官人我要进来的是一个男人,周华又来了精神,难道今天还能看到现场表演?那个男人长得倒挺帅,看上去也比较魁梧,他几乎是把门撞开的,一进门,就抱住了女人,往床上一丢,周华充满期待地坐在电脑前等待着。

官人我要本名金梅,是一家外贸进出口公司的翻译,待遇不错工资挺高。

可是,她经常感到空虚无聊,尤其在被男朋友甩了之后,寂寞的情绪更加难以排解了。

有一次,她搜索交友,找到一个视频聊天、交友的网站便进去转了转。

看到很多女人在跳劲舞,聊天窗口里,谀词不断,都是一些色男人们留的言。

金梅很不屑,那些跳舞的女人要么脸蛋上长满雀斑,要么小腹上长着赘肉,就这样的姿色,也敢出来显摆?她把衣服一脱,向斑竹请示把摄像头交给她……官人我要几乎是一夜成名。

每当她跳舞时,窗口里总是滚动着一些淫荡的笑话,赤裸裸的呓语……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全世界。

在电脑前的方寸天地里,金梅征服了整个世界。

砰,砰,砰……传来了敲门声。

已经很久没人敲响金梅的房门了,会是谁呢?难道是他?前男友?除了他,没人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我该如何面对他?对,就这样赤裸着身体见他,告诉他我正在跳艳舞。

男人肯定会很生气的。

男人这种动物非常奇怪,即便厌恶了一个女人,也不愿意看到女人跟别人上床。

更何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暴露肉体!男人就像狗,自以为在哪里撒了泡尿,哪里就会成为他的永久地盘。

孰不知,当尿味散尽,那里又成为一片崭新的、等待开发、等待耕耘的处女地。

金梅打开门,门外站的不是前男友,一个陌生的男人,神色冷漠地看着她。

金梅正准备问,男人却一推门闯了进来!干嘛?金梅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

男人马上将门关上,一把抱起金梅。

金梅在他胳臂里扭动、挣扎,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男人太有力了,他一把将金梅扔到床上,然后呼哧呼哧地站在床边看着她。

金梅反而不再害怕了,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那个著名的笑话。

说的是一个妇人买了一筐鸡蛋回家,路遇歹徒,搏斗半晌终因体力不支被歹徒强暴。

完事之后,妇人整理整理头发对歹徒嗤之以鼻:多大的事儿,俺还以为抢鸡蛋呢!金梅想,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个电脑高手吧,看了几天激情舞蹈之后,受不了了,于是跟踪ip,找到了我。

这样想着,便痴痴地笑着,说道:多大点事,我还以为抢钱的呢。

男人冷冷地看着金梅,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没有强奸前的慌乱或是兴奋,就像一个石刻,甚至就像一张死人的脸。

金梅有点害怕,驱逐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恐惧,她不停地说话,希望以此来战胜恐惧。

还等着干嘛?快上来啊!金梅说着话,分开了双腿,还要我帮你吗?一条腿搭到了另一条腿上,然后又放下了。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他饿虎扑食般压到了金梅的身上。

金梅娇嗔道:你还没脱衣服呢!男人立即起身,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衣服,扔到了电脑桌上,等他转过身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根木棍,是扫帚把,扫帚被男人折断了。

金梅笑道:怎么,还喜欢玩sm?言犹未了,男人抡起木棍,狠狠地抽了她一下。

金梅感到胸口火辣辣得疼,一只俏生生的乳房被打得青瘀了。

你有病啊!金梅大骂道。

男人根本不理会,棍子就像雨点一样抽打下来,金梅左躲右闪,一会儿功夫,便伤痕累累鲜血直流。

她猛得坐起来,迎着挥舞的木棍,一头向男人撞去。

男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金梅夺路狂奔,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冲出这个房间,虽然她赤身裸体,也好过在这里受刑。

当她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就被男人一把拖了回来,她顺势扑到了电脑前面,对着摄像头大声呼叫:救命啊,救命啊……这些贱男人啊,喜欢我喜欢得发狂的贱男人啊,他们会来救我吗?金梅大叫着,喊出了自己的家庭地址。

可是她忘记了,刚才跳舞之前,她把麦克风关掉了。

男人一把将金梅扯到床上,又打了几棍子之后,金梅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蓦然间想到了媒体最近报道的几宗凶杀案件。

凶手不是抓到了吗?难道他又逃脱了?金梅已经来不及想更多了,男人泰山压顶般躺在了自己身上。

他凑近金梅的耳朵,小声说道:骚货!这是男人进屋以来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65,邪祟入侵谢俪从噩梦中惊醒,夜色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包围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梦,谢俪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一些残缺的、模糊的片段,就像支离破碎的一张照片,她只记得其中的几块碎片,而就是这几张碎片就让她胆战心惊了。

梦中似乎有褒姒,或者是程然,那是一张死人般的脸,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注视着她,眼神里说不出是仇恨还是冷漠。

梦中似乎还有丁飞,他本来是笑眯眯的,可是笑容转瞬间变成了冰,他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回忆着梦境,那些可怕的影像仿佛还在室内,也许就站在床边。

谢俪紧张地伸出手,摸索着左佑。

可是身边空荡荡的,左佑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难道去洗手间了?可是如果左佑去洗手间,卧室的门会开着,走廊的灯会亮着,而现在整个房间都是黑黢黢的。

他到底去哪儿了?昨天晚上明明是一起上床的啊!难道我还在做梦?难道我没有睡醒?谢俪越发紧张起来,她可不愿意待在这个噩梦里,她要逃,逃离这个可怕的梦境。

她试着咬咬舌头,感到隐隐作痛。

我应该醒了的,可是左佑去哪儿了?她摸索着打开了电灯,在电灯亮起来那一刹那,她特别恐惧,生怕梦中的鬼魅真的站在床前。

还好没有,床边没有人,红色的墙壁发出刺眼的光。

那给谢俪带来亢奋反应的红色,在凌晨两点的灯光下,显得鬼魅、可怖。

她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的场面轮番在眼前上映。

墙壁突然洞开,鲜血像洪水一样奔涌而出,淹没了一切,还夹杂着阵阵怪笑的声音;窗户玻璃突然被砸碎,闯进一个面目狰狞的怪兽;掀开被子,一个人头突然滚了出来,人头上的眼睛还在眨啊眨……谢俪心惊肉跳,越想越怕,她坐起来,继续寻找着左佑。

突然,床下传来一声喃喃的低语:不要离开我啊,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是左佑。

他靠着墙壁,蹲在地上,双手摩挲着红色的墙壁,闭着眼睛喃喃低语着,脸上充满了幸福、期待的表情。

他又在想程然了,也许他梦见程然回来了。

谢俪心中翻江倒海。

她喜欢左佑就是因为左佑的深情,因为左佑对程然炽热的爱。

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一生。

可是,如果把一生托付给他了,他还念念不忘程然,又有什么意思?爱情是自私的,爱情的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虽然左佑只是在梦游时想起程然,抚摸程然,但这同样是一种背叛,一种情感上的背叛。

也许,根本不是背叛,而是欺骗。

左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程然,如果程然突然归来,他选择的,肯定还是程然。

可是,程然不值得你爱,你知道吗?她红杏出墙,给你戴绿帽子了,你知道吗?要让他彻底忘记程然,最简捷的办法就是告诉他,程然红杏出墙了。

谢俪刚想大叫一声把左佑叫醒,可是马上停住了。

程然跟彭大宇通奸,对左佑来说,无异于双料背叛。

既然程然已经失踪了,就让她失踪吧。

时间,总会让左佑忘记这个女人的。

何必还要用过去的事情来刺激左佑呢?左佑已经很可怜了,他再不能经受任何的打击、任何的挫折了。

第六十六到六十七章66,目击证人左佑头痛欲裂地来到案发现场,还没进门,迎面碰到了彭大宇。

左警官,你来了,彭大宇的目光躲躲闪闪,左佑疑惑地看了看他,但是没有深究,问道:怎么样?看左佑没有异常表示,彭大宇才放下心来,昨天把谢俪错当认成程然,他一直在担心万一谢俪告诉左佑怎么办?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说出实情:一个女人被杀了。

屋子里到处都是血,墙壁上写着四个鲜血淋漓的大字:红颜祸水。

字写得歪歪扭扭,仿佛游走的蛇。

一具女性的尸体横卧在床,背上、屁股上、大腿上……处处皮开肉绽。

彭大宇指着一根抱在物证袋里的木棍说道:这就是凶器。

女人是被活活打死的。

杖刑!又是一种古代的酷刑。

这种酷刑是专门用来对付女性的,起源于隋唐,到了宋明清三代,更是明确规定,妇女犯了奸罪,必须去衣受杖,除造成皮肉之苦外,还能达到凌辱之效。

所不同的是,杖刑只是一种肉刑,并不是死刑。

而现在,变态杀手把杖刑发挥到淋漓尽致。

难道,丁飞真的有同党?还是……左佑不寒而栗!丁飞——一个心理医生——他会不会催眠某人,让那人肆意杀人?所以,尽管他身在大狱,却依然能随意杀人!死者床边的电脑屏幕一片漆黑,但是主机和显示器的灯还亮着。

电脑是开着的,只不过处于休眠状态,左佑活动一下鼠标,显示器亮了起来,是一个视频聊天窗口的页面,屏幕的右上角浮着一个视频窗口,上面显示着一个房间,一个满是鲜血的房间!彭大宇惊叫道:这就是这里!摄像头一直开着!昨晚的杀戮,必定有旁观者。

左佑一把抓过话筒,说道:我是公安局的左佑,我想电脑旁边的你,肯定目睹了一场惨案,我们需要网友们提供线索。

这之后,左佑一直等待着,等待着目击者站出来。

过得片刻,聊天栏滚出一行字来:我看到了,但是我怕。

左佑一看,气得要命:你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彭大宇说道:左警官,在电脑前面看色情演出的,可能有公务员,有人民教师,有律师,有记者……总之,很多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让他们作证,岂不是让他们很丢脸?原来这些人是这么想的,左佑哼哼一声冷笑,继续对着话筒说道:你们听着,别以为你们躲在显示器后面,我们警方就不知道你们是谁。

你们等着,我们通过ip地址,一个个找你们,到单位找你们,我们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网上看色情演出。

如果,你们能主动站出来,向警方提供线索,我们保证会为你们保守秘密。

聊天栏又滚出一行字来:色情网站没管理好,还叫嚣什么?有人接着说道:现在的警察啊,真是一蟹不如一蟹。

另外有人说:你们就原谅警察大佬吧,那么多红灯区都管不了,哪有闲心思管这种网站啊!左佑看着那些没心没肺的网友你一言我一语地贬损警察,心中无名火起,不禁大骂道:你们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凌辱致死而不报警,你们的心肝被狗吃了吗?聊天栏里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人回应道:我错了,我本以为那么多人在电脑前,自然会有人报警的。

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报警。

旁观者效应!聊天栏里又滚出一行信息:你身后站着的人是谁?左佑往后看看,说道:我同事彭大宇。

左佑说完继续等待着,可是等了半天,对方再也不说话了。

那人的id是浪子不回头,而浪子不回头下线了。

妈的!左佑恨恨地骂了声,吩咐彭大宇纪录下所有的ip地址,逐个审问每个目击者。

67,变相炮烙贺所长匆匆忙忙地赶到食堂,狱警们正呵斥犯人们立即离开食堂,这引起了一阵阵骚动。

我们还要吃饭呢!不就是死个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犯人们吵吵嚷嚷着离开了食堂。

食堂地上躺着一个人,张元磊,那个强奸准继女的恶棍。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得意、陶醉的笑容。

身旁打碎了一个暖水瓶,热水流了一地。

怎么回事?贺所长虎着脸问道。

一个狱警说道:烫死了。

什么?烫死了?——开饭时间到了,犯人们鱼贯而入,食堂里顿时闹哄哄一片。

张元磊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个开水瓶,突然打开盖子,对着瓶嘴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众犯人一见,轰然叫好,以为他在表演什么绝活。

一直监视着食堂的狱警也没在意,他们以为张元磊就是想出风头,烫几下,自然就会扔掉热水瓶。

他们没想到的是,张元磊把满满一瓶滚烫的热水全喝进去了,然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狱警这才意识到出事了,张元磊自杀了!最奇怪的还是他的表情,他一直是笑着的,似乎对死亡充满了憧憬。

他的嘴巴上全是水泡,嘴里还在冒着热气。

一个狱警说道:他的食道估计被烫熟了。

贺所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几天时间里,两个犯人相继自杀。

他们都怎么了?真的活腻歪了?孙斌自杀之后,上级部门派人来调查,怀疑是犯人之间闹内讧,怀疑贺所长管理无方。

调查结果证明孙斌的确是自杀的。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元磊也自杀了。

再过几天,他就要上庭了。

等待,总是最煎熬人的。

难道他就是因为对上庭的焦虑而萌生了轻生的念头?不管怎么样,上级又要派人来调查了,这让贺所长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候,一个狱警跑进来,匆匆报告:有人找您。

谁?上次来的左警官。

怎么每次一死人,他都会来呢?左佑一见贺所长就觉得他精神不太好了,忙问出什么事了。

贺所长说一个犯人自杀了,喝开水烫死了。

左佑一听笑了:贺所长,这是好事啊!哦?这不是为民除害吗?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杀了他似的。

哈哈哈,贺所长多虑了。

这种人本来就死有余辜,自杀,就是向天下谢罪了。

你总不能巴望着我管的这些畜生全都自杀了吧?哈哈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就是想自杀,你也没办法啊。

是啊,我只能想开点了。

诶,你有什么事啊?我想找丁飞。

他?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你。

怎么了?这几天他疯疯癫癫的,一会儿说自己是周幽王,一会儿说自己是褒姒,一会儿说自己罪大恶极,一会儿又说自己是无辜的,被冤枉的。

他不是翻案了吗?是啊。

而且他的律师今天也来过,说他是精神分裂症,即便杀人了,也不能处以死刑,何况根本就没杀人呢?左佑盘算着丁飞又想玩什么花样,难道这样就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吗?两个人边聊边来到了会见室,贺所长在门口停下了,嘱咐道:你小心点啊,犯人情绪不稳定。

左佑点点头走进会见室,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着。

一会儿,丁飞走了进来,脸上木木的,毫无表情,嘴角还挂着口水。

左佑仔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丁飞似乎没有看到左佑,嘴角挂着涎水在会见室走来走去,嘴里呜哩哇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左佑挥挥手,说道:别演戏了,坐吧。

丁飞看了看左佑,脸上顿时泛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他低头哈腰地坐到左佑对面,还没等左佑说话,就开始发表演说了:你知道,我是一个医生,一个心理医生。

虽然我现在住在豪华的别墅里,但我的确是一个医生。

其实,我很喜欢做一个精神病患者,因为这能控制cpi指数的上涨。

其实,我挺喜欢cpi的,当然它也喜欢我,我们决定结婚了。

我们的孩子已经三岁了,也许会打酱油了,其实,我没有孩子,我还是处男。

你看上去很面熟,我很喜欢吃面,就是那种长长一根的拉面。

我吃拉面能吃三碗,吃水饺就不行,我喜欢吃煎饺,周幽王也喜欢吃煎饺,褒姒不喜欢,褒姒喜欢吃包子。

包子什么馅的?小鸡鸡做馅,那样就会生出很多包子来……左佑知道丁飞是在演戏,而且演得很投入,他现在表演的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思维障碍。

语言是思维的线索,他故意说出一系列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以表示自己的思维真的混乱了。

他耐心地等着丁飞说完,可是丁飞似乎永远说不完,天文地理、人文历史、物理化学、国家大事、坊间传闻,他信手拈来,似乎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接着,丁飞突然凝重起来,紧张起来,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求助般地看着左佑说道:我是一个渊博的人,一个渊博的心理医生,当然,我还是一个病人。

就因为我是个病人,竟然还懂得这么多,所以每个人都嫉妒我,每个人都想杀了我。

他们在我脑袋里装了一个窃听器,我想什么,他们马上就知道了。

他们不想光明正大地杀我,他们就想把我这样折磨死。

我是个天才,我的金点子能控制物价,能补上南极臭氧层的空洞,我就是现代的女娲,虽然女娲是个女的,但我就是女娲,不,我是男娲。

可是,这些该死的人渣,竟然把我的思维移走了,他们窃取了我的金点子,我再也想不起来了,他们自己要当女娲……左佑终于忍不住了,笑道:嗯,现在开始表演迫害妄想了。

丁飞忽得站起来,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说道:你来了?你是褒姒还是程然?左佑一惊,虽然知道丁飞在故弄玄虚,依然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那不过是白色的天花板而已。

丁飞的表情充满了惊异,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

哦,你是程然啊。

有个警察很想你啊!左佑被丁飞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狭小的会见室此时显得阴森森的。

这是一次角力!必须打掉丁飞的嚣张气焰,必须揭露他!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左佑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拍着丁飞的肩膀说道:丁医生,不,丁飞,你不是医生,你是一个演员,是上影毕业的吧?影是谁?影真可怜。

你为什么要上影?我很佩服你啊,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还能别出心裁地用上炮烙之刑。

丁飞浑浊的眼睛里灵光一闪,这足以证明他根本就是在装疯卖傻。

这一闪的灵光自然躲不过左佑锐利的眼睛,他呵呵一笑:丁医生越演越入戏了。

我听说,一个人扮演一个角色太久了,就很容易当真,把自己真的当成了那个角色而失去了自我。

斯坦福监狱实验,丁飞脱口说道。

斯坦福监狱实验是由美国心理学家zimbardo等人在1969年展开的,目的是调查人的虐待心理倾向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zimbardo等人召集了24个大学生,他们没有入狱经验,不吸毒,身体以及心理都很健康。

调查人员在斯坦福大学心理系的地下室中建了一個模拟的监狱,以抽签的形式將参与者分成两批,12个人为囚犯,12个人为狱警。

最初几天,大家相安无事,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游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狱警越来越像狱警,他们举止粗鲁,行为野蛮,经常对囚犯进行体罚。

而囚犯也越来越像囚犯,他们目光呆滞行动迟缓,就像待宰的羔羊。

这个试验臭名昭著,为人诟病,但是也的确证明了虐待心理倾向是后天形成的,与社会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同时,试验也说明,当一个人扮演一个角色太久,就很容易当真。

现在丁飞脱口而出斯坦福监狱实验,左佑就更加相信,丁飞是在装疯了。

我真是很佩服你啊,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竟然还能炮烙了张元磊,商纣王都比不上你啊!哦?左警官对古代酷刑也这么了解?略知一二而已。

炮烙本来就是商纣王发明的酷刑,用炭火烧热铜柱,令犯人爬在柱上,活活烫死。

后来凡是用烧红的铁烧烫犯人的酷刑,都被称为炮烙。

监狱里没有这样的刑具,而你能想到热水,真是令左某佩服啊!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丁飞微笑着。

哈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整那么明白干什么?世间很多事,糊涂一点未必不是坏事。

左警官真是达观之人啊。

可是我这达观之人,也会遇到难题啊。

又死人了?而且是个女人?你怎么知道?左警官那么忙,无事怎能来登三宝殿呢?你怎么知道死者是个女人呢?丁飞笑了笑:我不但知道死者是个女人,而且还知道案发现场的墙壁上同样写着四个字:红颜祸水。

左佑静静地听着,他觉得自己的猜测越来越靠谱了。

丁飞继续说道:中国历史上有十大红颜祸水,分别是夏朝的妹喜,商朝的妲己,周朝的褒姒,春秋的西施,西汉的吕雉,三国的貂蝉,晋朝的贾南风,唐代的杨玉环,明朝的客氏和清朝的慈禧。

不知道我们这位凶手准备杀多少女人啊!我怀疑你催眠了一个人,让他在外到处杀人。

左警官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啊,不过,也许你猜对了。

你想知道被我催眠的人是谁吗?丁飞的话很轻薄,带着挑衅的味道。

谁?丁飞顿了顿,说道:你觉得你像不像?这个该死的丁飞又在玩弄自己了!左佑恨不得抽他几巴掌。

丁飞继续说道:左警官好像很生气啊!让我来做个大胆的假设吧!有一个人精神分裂,有着多重人格,在任何特定的时间阶段,都有一个主体人格在起作用,此时所有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按照主体人格的方式活动,不显出另一身份的痕迹。

而在特定的时候,病人可能突然转变为另一完全不同的身份,一切情感、思想和言行按照后继人格的方式行事。

这时,个体对过去的身份完全遗忘,仿佛从心理上另换了一个人。

当后继的人格开始‘执政’时,原先的主体人格是意识不到的,并且忘记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丁医生,我在这里听你上课,要交学费吗?如果要交钱的话,我想你要交的不是学费,而是咨询费,丁飞不理会左佑的愠怒,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假设有一个人,体内有两种人格,而且这两种人格可以非常容易地进行互换,例如白天是天使,晚上是野兽。

每天晚上,他都变身为一个残酷的杀手,他要杀尽那些坏女人,那些不守贞操、败坏道德的女人。

可是到了白天,他可以衣冠楚楚地上班,跟同事们插科打诨讲讲笑话,甚至会不远千里地跑到郊区的看守所,来找我聊聊天,谈谈案子……说了半天,丁飞又兜到自己头上了,左佑怒不可遏,但是尽量保持着平静:丁医生,想不到你一个马上要被枪毙的人,口才还这么犀利。

左佑刚说完,丁飞眼睛里的神采突然消失了,又变回刚才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嘴里又开始念念有词了:红颜祸水其实挺好的,我就是一个红颜祸水,我喜欢做女人,我就是一个女人,我来自火星。

做女人挺好的,现在有很多丰胸产品,我都用过。

报纸上有很多广告,都是假的。

现在没什么东西是真的,我都不是真的。

报纸完了,天天说假话,只有我是真的。

有互联网了,我们可以上网,我们现在是一个网络的时代,机器人会统治我们的,那是人工智能,丁飞突然停住了,眼神里流露出恐惧。

左佑说道:你歇着吧,别演戏了。

可是丁飞不为所动,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机器人会统治我们的,机器人会统治我们的,我们都会死,都得死……他嚯地站起身来,冲到铁栅栏旁,然后一个劲地撞铁栅栏,一会儿的工夫就头破血流了。

左佑怔怔地看着丁飞,一时不知所措。

狱警冲了进来,一把将丁飞拖离铁栅栏。

丁飞兀自挣扎着:机器人来了,外星人来了,他们来杀我们了,我们都活不了了……左佑看着满脸血污的丁飞,一脸错愕,他方才一直以为丁飞是在演戏。

可是演戏的话,会把自己撞成这样吗?也许他真的疯了。

他刚才说什么人格分裂,也许他已经分裂了,一个人格是正常的丁飞,一个人格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贺所长闻讯赶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左警官,没伤到你吧?没有。

他的病越来越厉害了,得找心理医生给他检查一下了。

左佑连连答应着,离开了看守所。

第六十八到六十九章68,如梦初醒进入,进入,不停地进入……那是一片丰饶的土地,那里有着丰富的矿藏,只要勤于开垦,每次都会有新的发现。

左佑像条蛇一样缠绕着谢俪,而谢俪则以同样的姿势拥裹着左佑。

两个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同时起伏着,同时昂扬着生命的活力。

在他们面前,仿佛矗立着一座仙山,山顶云雾缭绕,爬上山去,他们就能欣赏到更美的风景,爬上山去,他们就能看到神仙。

两个人一起努力着,陶醉着,上山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有阵阵山风吹来,谢俪的每个毛孔都膨胀起来了,像是鼓满了风的帆;她的每个细胞也膨胀起来,充盈着无穷的活力。

啊……啊……谢俪忍不住叫出声来,快感像电流,冲击着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谢俪紧紧地箍紧了压在身上的左佑,指甲抠进了左佑的皮肤里。

海浪冲过来,一波接着一波……左佑的体内波涛起伏,当所有的浪头聚集在一起,将掀起滔天巨浪。

仿佛有一只狂暴的野兽在体内左冲右突,它急于找到牢笼的出口,它急于脱缰而去,它奋蹄奔跑,撞击着左佑的每一寸纤维。

快了,快了!牢笼的出口就在前方!那只野兽已经看到了出口处传来的亮光……再过一会儿,它就自由了。

那是一片广阔的天地,那是一片宁静的天地,那是一片自由的天地。

那里的风景最美,那里的空气最新鲜,那里的天空最澄澈。

啊……啊……快……快点啊……谢俪在身下催促着,她太渴望那仙境般的峰顶了,越早越好,越快越好,她只想早点上去。

可是,左佑体内的野兽却突然犹豫了,左佑的耳际突然响起了另一种叫床的声音……啊……啊……哟……快点……啊……坏蛋……嗯……你弄死我吧……啊……快,你弄死我吧……那不是谢俪的叫声,那是程然的叫声,虽然程然的叫声更加放浪,更加销魂蚀骨,可是左佑却突然兴味索然了,体内那只狂暴的野兽突然安静下来。

汹涌澎湃的浪头还没到岸边,突然散开了,散成了一片片白色的泡沫,在海面上扩散、扩散,片刻之后,连那些泡沫也消融了。

海面平静下来,一丝风都没有。

左佑意兴索然地离开了谢俪的身体,躺倒在一旁呼呼地喘着粗气。

壮观的峰顶就在眼前,再跨出一步,谢俪就能到达峰顶,享受到无上的快乐,可是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她急速地滑落,滑落到深渊里,无可奈何的深渊。

她就像一只鼓满了风的风筝,正准备遨游天际,却突然断线了,飘飘悠悠、怅然若失地飘落、飘落。

她怨怼地看了看左佑,直怪这个男人太不负责任。

就差那么一点点啊!可是,左佑却突然哭了,眼泪悄悄地滚落,脸上写满了痛苦。

你怎么了?谢俪半坐起来,乳房靠在左佑的胸口。

左佑转过头,开始啜泣起来:谢俪,对不起,对不起……你到底怎么了?我……我爱你……可是,可是,我还是忘不了程然。

刚才,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听到左佑的回答,谢俪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她再也难以容忍左佑了,做爱的时候,还把自己当成了程然,我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算什么?难道仅仅是一个替代品吗?难道我要一辈子作为程然的影子而活着吗?程然,程然,那个背叛了你的女人,你还想她干嘛?什么?你说什么?左佑腾得坐起来,惊讶地问道。

谢俪一气之下说出了那样的话,现在看到左佑着急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了。

一直以来,她内心深处一直左右摇摆,有时候她相信时间能抹平一切,有时候她又实在不甘心,靠时间,那得等多久啊?芳华青春,白驹过隙,说过去就过去了,难道我们的爱情一定要活在程然的阴影里吗?没什么,没什么,谢俪慌乱地掩饰着,她还是不想刺激左佑,不想伤害左佑。

我不允许你诬蔑程然,我告诉你谢俪,她是最美的女人,永远是最美的!谢俪被左佑的话激怒了!既然程然是最美的,你干嘛跟我上床?是啊,我不美,也没有她叫得那么浪!可是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不像她,背着你给你……给你……怎么了?给我什么了?你说啊!她给你戴绿帽子!你……你!你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不要诽谤程然!是啊,她是你心中的女神,可是你的女神背叛了你!不,不可能的,你又不认识她!哼!那天彭大宇来找你,你不在家,他把我当成了程然。

见到我就嬉皮笑脸地要抱我,还说想死我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左佑如五雷轰顶,仿佛整个世界在刹那间沦陷了。

他苦苦等候了一年多的程然,难道早已红杏出墙?他一直深爱的那个女人,难道真的背叛了自己?不会的,不会的!程然不是那种人!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是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女神,她是我的一切!谢俪继续说道,他还说我喜欢跟他做爱,幸亏当时你回来得早,否则……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左佑冷冷地问道。

我怕你受伤!左佑,你醒醒吧,程然根本不值得你爱!左佑大喝一声:别说了!他紧紧地捂着脑袋,他头痛欲裂,他天旋地转。

整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一个舞会,霓虹闪烁,音乐劲响,程然搂着同事的脖子翩翩起舞;是一个饭局,觥筹交错,笑声不断,程然向一个同事频频举杯,眼睛里闪烁着爱情;是一次离别,笑语俨俨,深情款款。

程然愉快地挥挥手:早点回来啊!……消逝的记忆突然回来了,他本来小心翼翼地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封存起来,他希望让所有的不快腐烂在心中再也不见天日,他编造了一个个谎言来欺骗自己。

谎言重复千遍也会变成真理。

最初,左佑骗大家说程然失踪了,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程然失踪的故事,最后,他自己也相信了。

世间最好骗的,其实是自己。

左佑忘记了程然的不忠,忘记了程然的死。

程然留在他心中的,只有美好的记忆,只有刻骨铭心的爱情。

于是,程然成了女神,成了玉女。

可是,那个记忆的潘多拉盒子突然被谢俪打开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幸,所有的哀伤,所有的悲戚,刹那间奔涌而来,就像滔天的洪水,就像脱笼的猛兽,淹没了他,吞噬了他……左佑的世界崩毁了!69,杀人视频彭大宇心烦意乱地坐在沙发上想着心事,他生怕丑行败露,生怕谢俪告发了他,生怕左佑找上门来。

他不怕被左佑暴打一顿,他怕的是面对左佑。

程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美足以让每个男人心旌荡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然看他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总是蕴含着什么。

每当此时,彭大宇便面红耳热,渴望着发生点什么事情。

但是,他总是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因为他知道那是兄弟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可是有一天,当他去找左佑的时候,左佑不在家,程然热辣辣的眼睛热辣辣地看着他,他局促不安手足无措,程然笑了,笑着抱住了彭大宇。

他起初像个木头一样僵硬地站着,但是程然的嘴唇凑了上来,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一把将程然抱起来,疯狂地迎合着程然的嘴唇……那一刻,礼仪道德、兄弟情谊,全都抛诸脑后,胸中燃烧着的只有欲望的火!程然的肌肤白皙娇嫩,当他急不可耐地进入的时候,程然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床声,这让他信心百倍,越战越勇。

程然说,她觉得活得很累,她必须寻求一点刺激。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维系她和左佑的婚姻。

有了第一次,彭大宇就想着第二次。

占有,占有,疯狂地占有……他恨不得天天把程然抱在怀里,搂着她睡觉,搂着她做爱。

他也挣扎,他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左佑。

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程然,就像海洛因,明明知道是毒品,却欲罢不能。

跟程然做爱时,他偶尔也会想起左佑,每当此时,他便马上把左佑赶出脑海,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与狂欢!可是程然突然失踪了!他和左佑一样着急,一样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他比左佑更痛苦,因为他不能公开表示他的痛苦,他只能一个人默默品尝着相思的味道。

更让他心痛的是,大伙私下里议论纷纷,说程然跟夏坤私奔了。

这话,大伙不会当着左佑的面说,却会当着彭大宇的面说。

这让彭大宇心如刀绞!难道程然真的跟夏坤私奔了?难道她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虽说自己本来就不是程然的全部,可是他仍然不希望程然还有更多的男人。

占有,彻底地占有,也许是男人的本能。

来电话了!急骤的铃声把他从玄想中拉回了现实,电话是办公室打来的。

一个人指名道姓要找彭大宇,同事自然不能随便把彭大宇电话告诉别人,于是留下了那人的联系方法,现在打电话告诉彭大宇一声。

那人留下的是一个qq号码:842110985。

彭大宇匆匆打开电脑,登录qq,添加好友,等待确认……很快,消息提示,对方已经通过验证,那人网名浪子不回头。

彭大宇连忙输入消息:什么事?给你发个文件。

什么文件?金梅被杀的全过程。

彭大宇顿时很惊讶:你录下来了?对方不再发信息,只是传送了一个文件,彭大宇立即接收。

网速很慢,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真相马上就要大白了,凶手的真面目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文件终于发送完毕了,浪子不回头连个招呼都没打,立即下线了,或者隐身了。

彭大宇赶紧打开视频文件,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正在跳舞,时而掀一下底裤,时而摸一下酥胸,时而舔一下嘴唇……多么鲜活的生命啊!现在只是一堆腐肉了。

彭大宇怜惜地看着屏幕上的女人。

这时候,门铃响了。

彭大宇按了暂停跑去开门,原来是左佑来了。

一见左佑,他便兴奋地说道:我收到一个视频文件,记录了金梅被杀的全过程,快来看看。

左佑本来是要找彭大宇算帐的,他想狠狠地把他揍一顿,可是现在一听到案情有重大进展,马上忘记了此行的目的,问道:知道谁是凶手了吗?刚开始看,凶手还没出场呢!两个人来到电脑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

金梅细长的大腿搭在桌子上,纤纤玉手从脚踝一直抚摸着,摸到了小腿肚子,摸到了大腿,摸到了小腹,葱白般的手指在肚脐周围转来转去……彭大宇忍不住叫道:靠,正点,正点,真他妈可惜了!金梅的双手摸到了文胸旁,并缓缓地伸进文胸下面,接着两手一掀,文胸被翻起,两只乳房俏生生地露了出来,轻轻一弹,乳房便像小兔子一样在屏幕上跳跃……哇……真他妈正点,靠,真他妈可惜了,彭大宇哀叹着,你觉得呢?左佑没有说话,站在彭大宇身后默默地看着。

金梅的手开始向下游走,伸进了底裤里,腰肢扭动着,舌头伸出来舔舐着……身材真棒,胸真大!彭大宇感叹着。

左佑终于说话了,他笑呵呵地问道:比程然的呢!那比不上,那简直是……彭大宇愣住了,他张口结舌地不知道怎么说了,事情终于败露了,现在该怎么办?求左佑原谅?可是,我是不值得原谅的啊!那我该怎么办?彭大宇左右为难,他回过头,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咒骂甚至毒打!可是头还没转过来,就被左佑一把按住了脑袋。

左佑将他脑袋按在电脑桌上,冷冷地吩咐道:继续看!彭大宇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早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他早知道,总有一天,他和程然的事会败露的。

可是,他忍不住了。

爱情的力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爱情,使他忘乎所以,使他忘记了危险。

他像是一个走在钢丝绳上的人,险象环生却乐在其中。

他曾经设想过好几套方案,万一被左佑发现之后该怎么办,他自以为每套方案,他都可以从容面对,可是事到临头,却仍是毫无主张。

屏幕上,金梅还在疯狂地舞蹈,她的手在底裤里摸索着,就要脱下来了。

此时,彭大宇再也没有心思欣赏金梅的艳舞了,他的脑袋被紧紧地压在电脑桌上,眼睛斜着,看着屏幕。

金梅突然停止了舞蹈,她转身开门去了。

凶手要出现了!彭大宇用力抬抬头,虽然身处尴尬的境地,但是出于职业的敏感,他依然关心着凶手是谁。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粗暴地将金梅抱起来,丢到了床上。

那个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写满了冷漠和恶毒。

彭大宇惊讶地合不拢嘴,他看看左佑,左佑似乎也傻了,张大了嘴巴,惊恐地看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