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又是睡得安稳合度,一夜无梦!倾绝微微的睁眼,不用撩开帐子看。
他也知道时间还早,外头连鸟鸣声都是清疏。
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嘱咐过平海,让他把东怀阁的大小丫头杂役今天全带出去!连灿菊她们也不留。
他想好好享受两日独处的日子,只有他跟她在一起!她还在他的怀中,有她在,他就可以得到最佳的睡眠状态!她可以令他完全的放松精神,无论在何地。
因为她格外的简单,异样的清澄!是,或许她无法替他分担烦恼,她更不会了解他终日都在惴惴何事。
她对很多事都一知半解。
她的心智甚至还更象是一个孩子!但她可以给他安全感。
这种宁静,这种完全的放松,来自于她给他的安全感!他一直以来觉感轻警,一方面是因为他驭灵。
另一方面,来源于他的过去!他对任何人都无法完全的信任,与任何人的接近都会让他本能的戒备。
因此,他没有安全感。
太过封闭的环境令他不安,人们眼中的复杂更让他本能的去揣度!他一直以来的夜晚,都是一半在沉睡,一半却清醒!任何细小的动静都会引发他内心的警惕!但小白可以令他平静,可以让他有安全感!这与力量无关,只是心灵上的饱合。
因为她很简单,她的眼睛与心是完全相通,不会隐藏任何阴暗。
因为她根本没有阴暗!如果说,每人都有过去,过多阴暗的过去会造成人格的残缺。
小白也一样,她有着异常痛苦的过去,同样也造成她人格上的残缺。
但她奇异般的将最澈净的部份保留。
有如一块璞玉一般,激烈的碰撞之后,恰恰保存了最无瑕的部份,一如上天的雕琢!也正是如此,她在他的身边,他是感觉不到她的锋锐的。
因为她没有锋锐,她没有筹谋,她是完全无害的。
所以他可以在她身边酣睡,可以一觉直到天明!就算他们处于最封闭的环境,也是一样!宁扬说的没错,她在他的身边,令他也变得宽容,因为受到她的影响,令他也不介意去展现他温软的部份!她永远是他的试金石,对比她的目光,他可以更明晰分辨他人的真与假!她令他的眼更亮,心也更加明亮起来!她在以独特的方式帮他分担。
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朦胧恍惚微张了眼,正看到他低垂的目光。
令她一下醒了七八分,她一手去揉眼睛,一边还带着初醒的鼻涩之音开口:醒了啊?!唔!他微微笑着,伸手抱了她:今天东怀阁没人了,一会你做饭吧?他很喜欢之前长途跋涉的时光,他想将这种亲近的感觉一直沿席到府里来!好!她什么都没问,怎么没人了?灿菊几个去哪了?东怀阁里这么些人都干什么去了?她简单的思维方式就是如此,很快就把不重要的东西完全去除,只接收了最重要的部份。
今天她做饭!她应着,就想起身。
她知道主屋后头有个小点心厨房,以前灿菊在那里帮她熬过汤。
不忙,还早呢!再呆一会!他贪恋她细柔的身躯,不想这么快就放开她!他把她摁回去,伸手去抚她的脸颊:我一醒来,我的欲望就跟着醒了。
怎么办?他牵起薄唇,眼底是一丝戏笑,看她微微泛红的脸,让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怎么办?她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一时间有些发傻!他正要向着她的唇吻下去,忽然感觉一股异样的气流正向着他们而来!他脑中本能的便反应出他们在初阳山的情景,又来!原本抚着她的脸颊的右手倏得在半空绕一下手腕,指尖一拈一张,右肩一拱,一下便张一开一个气罩出来!小白感觉眼前一道微光,她还没开口。
倾绝这边已经一撩床帐坐起身来,向着中间穿堂:还在装神弄鬼,这回,可不能够了!凌破本来自窗缝潜了进来,不想竟让倾绝给查觉到了。
他赶在之前开了气罩,将他一下弹隔在厢阁之外的穿堂里!他在空中一旋,声音便悠悠浮浮的传了过来:野狼!快放开我家小白!小破!一听这声音,小白一下就想坐起来看。
倾绝把她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她什么也瞧不见!她刚想动,他的手已经一伸将她给摁了回去!她只得乖乖躺在那里低叫着:小破,你好了?他何止好了?他长本事了!倾绝感觉着那四散不去的气流,轻哼着!我家小白!张口闭口就是这个,让人不怒都不行。
不过,长本事了,也麻烦了。
再想随便往我边上靠,也难了去了!倾绝右手曲结,气罩直团在厢阁半围,将整张床跟数步的范围,包裹了个严实!野狼,要不是因为我家小白,谁愿意往你身边靠!那气流忽缓忽急,旋在堂室四周:你这个色鬼,淫棍!天天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精虫糊脑的烂人!凌破的声音四散在屋里,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过份!说得倾绝脸色发青,额前青筋突跳起来!小白!你别跟这个野狼上身的家伙在一起!他哪天兽性大发,会把你蹂躏死的!凌破这边还不甘休,越说越没边没沿起来!哼,说吧,说大天了。
你也进不来!倾绝明明气得暴跳,却怒极反笑,轻哼着挑着眉毛:我就是色鬼,我现在就色给你看!说着,他忽然一翻身,一下抱住身后的小白!小白吓了一大跳,刚才凌破乱骂,倾绝肯定急了,他笑并不代表他高兴,这点她还是有认知的!现在他忽然翻身压过来,她只觉得脑头一阵充血,真以为他要在凌破面前上演活春宫。
吓得她嘴巴一张,本能的就想挣扎!倾绝的手绕过她的颈,一把捂住她张口欲呼的嘴巴,忽然冲她眨了下眼睛!她惊住了,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做出如此俏皮可爱的表情来!虽然他有时也会开心的笑,有时也很温柔,但像今天这般可爱的模样还真真让她头一回见识到了!他是不是气疯了呀!他笑着,示意她别出声,伸手却把她身后的小衫,中衣,纱缕,一件件的往身后床下扔!一边扔一边还说:娘子,你越发温柔多情了!这般欲示还羞实在令我难以自禁!就算有外人在场,相公我也是把持不住了!昨晚虽然已经一夜缠绵,但我还未餮足,我们再来一次好了!他说得小白面红耳赤,他这边还越抱越紧,如同马上就要与她春宵一刻一般!这边凌破已经急了,气流忽上忽下还是看不到小白半分,但看倾绝背影还在动来动去,惹人暇思,他再是忍不住:你个死淫虫!他骂着,忽然旋起一股风锥,直向着气罩愣顶过来!倾绝背向着他,却一直在感觉气流走向。
刚才他故意散开,让倾绝拿不着他的主灵位置!现在他一聚气发力,正是暴露他的行踪!他手腕一个兜转,小白清楚的看到在他的手掌虎口位置,绪起一个狼形气口,他猛的侧身一跃,直跳下床去,直向着凌破风尖灵脉之处钳了过去!啊!凌破一声惨叫,他的人影自空气之中若隐若现了出来,他的喉锁部位正让倾绝拿了个正着!此时他正瞪着倾绝大叫着:死淫虫,快放开我!非礼勿视,你活了两百年,连做人基本道理都没学会。
简直浪费小白的法血!他一擒了凌破,刚才那些胡言乱语便让他怒从心起,手心绵气不绝,直恨不得将他四分五散!混蛋!你阴我!凌破大骂着:有本事你放了我,咱们院子里打一场!放了你,岂不是自寻烦恼?倾绝钳着他,一步步向前紧逼:我把你放在风箱里头,让你当一辈子吹火筒!他此时找到他主灵位置,岂能说放就放。
这东西不调治调治,只怕是一辈子祸害!相公,相公!一听倾绝这么说,小白有点着急了。
刚才小破说的太过份了,相公怒了,现在要收拾他了!她忍不住自床上坐起来,薄被自身上滑了下来,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绣彩荷的肚兜!一下春光外泄了!你给我躺回去!倾绝登时急了,扭头冲她吼着!这边凌破趁他分神,气流逆窜全上了喉锁之间,猛然一拱,生生与他较力!竟然一下将他指节荡震了开来!他一得了自由,马上一个上旋,然后逆空而下,哗的一下将他外移的气罩给顶荡开去!嗖的一道光影,便向着床上卷了过去!那股气流一下掠上床去,直停在小白的身边,然后,人影便清晰的显现出来!还是他那一脸无赖的嘻笑样子,只是…….一丝不挂!你看我,比他强吧!凌破摆出一个很夸张的展臂姿势,冲小白笑着!小白整个傻了,根本已经忘记闭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突然嗷的一声鬼叫,一把就揪了枕头向他丢过去!这一下,别说小白!连倾绝都傻了,愣了一下之后马上气得口眼歪斜,暴跳如雷!他双手曲折,额前亮出五星光痕:你闹的太过份了,我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