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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2025-03-30 06:31:44

师太,你是说那地底下有具尸体?黄建国一下子警觉起来,忘记了手掌伤口的痛楚。

是具荫尸。

师太道。

阴尸,是女的么?黄建国追问道。

不是阴尸,是荫尸,男女都有可能成为荫尸的。

师太回答道。

什么是荫尸?黄建国想进一步搞清楚。

师太缓缓说道:人死下葬了以后,在特定的条件下,尸身一直不腐,而且毛发和指甲还在继续生长着,长达数十年甚至百年以上,这就是荫尸。

荫尸是非常不吉利的,容易祸害人,尤其是张口荫尸,俗话说‘荫尸张口吃三代’,先从自己的后代吃起。

荫尸会吃人?黄建国吓了一跳。

吴道明在一边笑了笑,插话说道:并不是说真的吃人,而是吃尽了风水,后代不是疾病缠身,过早夭折,就是祖业败落,一穷二白。

黄建国的身后,朱彪早已是冷汗淋漓,面如土灰了。

黄建国扭头瞥了一眼朱彪,心中有了数。

吴道明看在了眼里,微微一笑,道:以吴某推断,这具荫尸起码也有上百年了,也许就是朱彪的哪一辈儿的先人,坟头都没有了。

黄建国清澈的目光望着吴道明:吴先生怎能如此肯定?吴道明哈哈一笑,说道:朱彪家道中落,父亲哥哥均过早死于非命,家里也是一贫如洗,甚至连老婆都讨不到,这些正应该是荫尸坏了风水所致。

黄建国心下盘算着,这朱彪嫌疑最大,吴道明处处为朱彪开拓,而且他又身怀武功,此人也不得不防。

俗话说打草惊蛇,待我再刺激他们一下,好引蛇出洞。

师太,这些保护荫尸的‘荫尸蝼蛄’,我想喷上敌敌畏的话,应该足以杀死它们了。

黄建国感到这个老尼姑应该没有参与其中,否则不会提到地底下埋有荫尸的。

师太点点头,说道:其实只要抓住了荫尸蝼蛄王,也就是它们的首领,那些蝼蛄也就乖乖听话了。

看着黄建国疑惑的样子,师太又接着解释道:每一具荫尸的身边,都会生活着一个荫尸蝼蛄家族,家族的首领就是蝼蛄王,杀死了蝼蛄王,那些荫尸蝼蛄就树倒猢狲散了。

黄建国面对着朱彪,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就回去请示孟主任,搞来些杀虫剂,替你消灭荫尸蝼蛄,然后火化荫尸。

以后,你的日子就会蒸蒸日上,好过起来了。

朱彪一下子傻眼了。

天蚕溶洞内,冰凉的石头地上,寒生也不知睡了多久,后来竟感觉到越来越暖和了。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一双铜铃般大小血红的眼睛正在温柔的看着他……寒生吃了一惊,忙抓起手电一照,阴蝠首领巨大的双翼展开盖在他的身上,吱吱那熟悉的叫声,寒生一把抱住了阴蝠首领,热泪流出了眼眶。

你好啦。

寒生喃喃道。

吱吱吱一连串的叫声,寒生扭头一看,阴蝠妈妈和那一堆小阴蝠都围在了他的身边,阴蝠宝宝们争先恐后的望自己的身上爬着,寒生瞥见了阴蝠夫妇的眼角里都噙满了泪水。

你好了,我也该走了,山人叔叔还在谷中等我呢。

寒生轻声说道。

吱吱,阴蝠首领似乎恋恋不舍的叫着。

我一定得走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了,唉,可惜你们的族人都被那些坏人给杀害了,以后见到坏人就要躲得远点,也不要再拔毛了。

寒生劝慰了几句,站起身来。

吱吱,阴蝠夫妇和所有的小阴蝠宝宝们一起叫着,寒生最后对牠们说了句:我有时间还来看你们。

说罢转身离去了。

寒生从悬崖下面的石洞里钻出来,才发现已是黄昏时分,他急匆匆的向草屋走去。

草屋门前的那些阴蝠尸体已经不见了,菜园的边上矗立起了一座新坟,坟丘的前面插着一块木牌,上面有人写上了几个大字:卧龙谷阴蝠之墓。

卧龙谷内独不眠,问君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鬓霜明朝又一年。

草屋内传来了吴楚山人的吟诗声。

山人叔叔。

寒生叫了一声,三步并两步,跑进了草屋。

寒生,你回来了,已经十几个时辰了。

山人负手站立在窗前道。

寒生哦了一声,原来阴蝠首领一个昼夜就已经痊愈了,看来动物比人复原的要快得多了。

山人叔叔,你安葬了那些阴蝠么?寒生问道。

吴楚山人点点头,说道:牠们是你的朋友,而且还帮助过你。

对了,蝙蝠首领怎么样了?寒生说道:牠已经完全好了。

我们回去吧,我一直担心那个孟主任没那么容易对付。

吴楚山人忧心忡忡道。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须臾,月上东山,清凉如水,月色朦胧,寒生与吴楚山人连夜下山,奔南山村而去。

亥时末,他俩终于赶回到了南山村。

月光下,村东路口中间,蹲着一只白色的无毛怪狗。

笨笨。

寒生喊了一声,笨笨口里呜呜的叫着扑了上来,之后一直不停的低鸣着。

三间草屋里黑黑的,什么动静也都没有。

吴楚山人有些奇怪,忙紧走两步推开房门,草屋内空无一人。

寒生点燃油灯,发现东屋的桌上摆着一张纸条,那是父亲潦草的笔迹。

寒生拿纸条凑在油灯下,那上面写道:寒生,我跟着孟主任去县里找首长面谈,兰儿娘俩到镇上接受政审,你若是回来早的话,就去镇上接她们。

落款是昨天的早上。

吴楚山人沉吟道:那是我们走后不久发生的事了,我看事出蹊跷,如果要对我们一家外乡人政治审查,也要找我才对呀,怎么急急忙忙把她娘俩弄去了呢?寒生也感到有些不对头,于是说道:山人叔叔,我们要去镇里一趟,就现在。

好,把字条带上。

山人心中有些不安。

笨笨,你留下看家。

寒生吩咐笨笨道。

笨笨口里呜呜叫着,十分的不乐意。

寒生没有理睬牠,与山人急匆匆地向南山镇赶去。

月色溶溶,寒生两人抄近路走的是山间小道,路边草丛中不时地有蟋蟀鸣叫着,此起彼伏,远山树林则隐匿在黑暗里,耳边只听着自己沙沙的脚步声,在他俩身后十余丈开外,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半夜时分,两人来到了南山镇。

镇上人家灯火已熄,街上见不到一个人影。

她们能在哪儿呢?要不要先去公安派出所?寒生问道。

吴楚山人突然将手指头放在了口唇上,示意不要作声,然后猛然转过身来。

月光下,街上蹲着一条白色的无毛怪狗,正是笨笨。

寒生又气又好笑,走过去踢了牠一脚。

笨笨口中依旧呜呜的叫着,然后向街的一角跑去,并不时地回着头,嘴里小声地低鸣着。

寒生笑了,对山人说道:笨笨或许能够嗅到她们的气味儿。

吴楚山人点点头,两人跟随着笨笨一路寻去。

笨笨就像一条白色的幽灵,东嗅嗅西嗅嗅,从街上来到了镇革委会大院,从院墙边上的一条通道向里跑去,最后停在了一座庭院的大门前。

寒生和吴楚山人来到了近前,笨笨正在用前爪挠们,口里面还在呜呜的叫着。

寒生正欲上前拍门,吴楚山人伸手示意先不要敲门,轻声说道:你和笨笨等着我,我先去打探一番。

山人打量了一下院墙,约有两米左右高,稍一运气,纵身一跃,左手轻轻一按墙头,身子已然飘过院墙,轻轻地落在了院内。

庭院是两进的徽式建筑,园内种有花草树木,并有回廊相连,看来这是一大户人家,荷香娘俩是到镇上来接受政审的,怎么会在这里呢,笨笨的嗅觉可靠么?山人寻思着。

回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吴楚山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凭息静听。

那是女人的声音,似乎像是兰儿。

是兰儿么?吴楚山人轻声说道。

屋里的啜泣声音停止了,一片沉静。

是兰儿么?我是爹爹。

吴楚山人再次说道。

是爹爹。

屋内传来下地的声音。

爹爹,我和娘被锁在屋里了,出不去。

兰儿焦急的声音。

吴楚山人定睛细看,双开的木门扇上扣着一把挂锁。

山人大怒,双手拉住铁门扣,运气于臂,猛一用力,硬生生的将门扣从门上拽了下来。

门开了,兰儿扑到了山人的怀里,肩膀一动就要恸哭,山人连忙制止,小声说道:走,我们回家了。

吴楚山人带兰儿娘俩悄悄潜到围墙下,先一手夹紧兰儿,纵身翻上墙头,那边寒生接住放下,山人再次抱紧荷香,纵身飞下。

大家匆匆忙忙出了南山镇,走在了回家的山间小道上,笨笨兴高采烈的跑在了最前面。

途中,兰儿述说了昨天早上从家中被带到南山镇的经过,朱医生直接和孟主任去了县城,那个孟主任的儿子孟红兵如何不怀好意,以及突然摔倒被急救车送去了县城医院。

今天中午听到人说,孟红兵已经从颈部以下瘫痪了,真的是恶有恶报。

后来那些人没有了主意,就把她们先关起来了。

那是颈椎断掉了,怎么会摔一跤就摔断颈椎了呢?吴楚山人有些不解。

山人叔叔,我明早要去县城找老爹。

寒生说道。

好,我与你同去。

山人道。

不用了,您在家照顾婶娘和兰儿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寒生说道。

吴楚山人沉吟着,他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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