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8-6 13:59:31 本章字数:2917有时,钢铁远不及人心来得枷锁重重----------言先生不仅会调酒,会猜拳,会拆车(……),会抓鬼,居然连撬起锁来都异常麻利!尹璐实在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尹璐和言先生处得越久,就越不明白这个人。
这个锁被特殊加工过,有三个锁层,真是麻烦。
言先生说着,锁啪嗒一响,门应声而开。
一个强化锁只花了半分钟,那一个普通的锁不是吹口气就开了?尹璐轻声抱怨了一句。
不过当尹璐走进了房间,便忽然忘记了刚才想做的感慨。
在这个一进门便可以望到头的客厅里,居然空白一片。
没有任何的家居摆设,甚至连墙纸都没有贴。
空白,只是一片的空白。
这是个没人的空屋吧?尹璐又环顾了一圈道。
没人的空屋会加上特质的门锁?言先生淡淡一笑,直走到客厅走道的尽头,转头看到了拐角处的卧房。
哇,惨不忍睹。
言先生感慨了一句。
尹璐疑惑地跟了上去,转头一看,立刻也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
这哪儿是人住的房间,这简直就是经历过地震的残垣断壁。
房门只有半拉子还挂在门轴上,上面那一半已经断得不干不脆地挂在一旁。
门里更是一大堆的砖石,将房间里仅有的几件家具砸得看不出原型来。
言先生抬头一看,天花板上有一个很大的窟窿。
看来这些砖石都是从那儿而来。
尹璐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这个洞连通到的房间,就是603室,就是那个孙泽彬的房间。
言先生皱了皱眉,他走到了砖石和破碎的床凳所组成的残骸阵中,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不该存在在这个房间中的东西。
床头柜。
这个公寓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摆设,可见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个极尽物尽其用的实用派。
就连卧房里也只有一对桌椅加上一张床。
所以这个床头柜的存在,就多少显得有些突兀了。
一个连多一张椅子都不愿意为自己添置的屋主,怎么会添加一个纯便利用途的床头置物柜?如果不是纯装饰物的话,那就是藏东西用的了。
言先生思忖着拉开了储物柜的第一个抽屉。
钱,抽屉里有不少的钱。
一万一扎的有三扎之多。
哇!就连一直因为缺少睡眠而精神不振的尹璐,在看到这些钱时,眼睛也稍微亮了一亮。
人,不管自己装得有多清高,在面对金钱时,难怕只有一瞬,也难免会露出最本质的物欲。
不过言先生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几扎钱上,在钱旁边的药瓶,反而更加吸引言先生的眼球。
Xenazine,药瓶上写着这样的药名。
美国货,言先生拿着药瓶来回翻看了几遍后,感慨道:我都不知道现在的‘药虫’连这个都贩得进来了。
这是什么药?尹璐矮下身,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英文,显得一头雾水:它很贵?贵倒是不贵,只不过这种实验性药物在大海的那边也只是刚刚才通过药检,所以它倒运过来之后的价格,恐怕就很难说了。
言先生说着拿起一扎钱颠了一颠:这种药医生都不可能瞎开处方,这里却有这么大的批量,恐怕这一户的户主,为了这个药,花了不少刀老毛子了。
言先生将一个药瓶塞进了口袋后便关上了第一格抽屉,顺手拉开了第二格。
第二格抽屉里同样有几个散落的空药瓶,不过旁边并没有钱。
言先生并没有立刻将抽屉推回去,而是用手指轻扣了扣抽屉的底部,聆听着它的回想。
抽屉是空心的。
言先生说完,猛地将抽屉一把抽出,用力朝地上砸了下去。
只听噼的一声,木质的抽屉断成了两截,足有五六扎钱从抽屉的断口处漏了出来。
我估计这第三格抽屉里还有起码六刀,言先生总结道:这些估计这些就是这户人的全部积蓄了。
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买一个好点的保险箱?为什么只有这么些家具?尹璐感到十分困惑。
心理误导。
言先生淡淡道。
如果有陌生人进到这个公寓内,首先会看到的是凄凉的空白客厅。
他的第一反应就会和尹璐一样:这个不会是个空房吧?其次,即使这个陌生人进入到了卧房,看到那零散的家具,也绝不会想到抽屉的夹层里会有这么多的现金。
再退一万步,纵然是被来者发现了床头柜的异样,当他拉开第一个抽屉,看到了三扎钱之后,也就不会再去想说第一个抽屉里是现钱,第二第三个抽屉里会有更多的钱放在看不见的夹层中。
这一层又一层的心理误导,远比一个几层密码的保险箱要来得更有效果。
如果在这样的家里放上一个保险箱,岂不是告诉全天下的人‘这里有钱,快来撬’么?言先生揶揄道。
确实,在这样的房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床头柜,要比一个扎眼的保险箱更为实在,也更为隐蔽。
尹璐只有有些奇怪,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想到将屋子摆置成这样一个样子?在自己的家里玩什么心理误导?贼,言先生用这个字解了尹璐的惑:只有懂得窃贼心理的人,才会设下这样的布置;也只有自己做贼的人,才会对盗贼防范到这样一个程度。
这个屋子里没有照片,没有名姓,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屋主身份的东西。
也只有常年需要躲避的盗贼,才会在自己的家中也如此匿藏自己的身份。
这个贼,和这个房间,与楼上的孙泽彬,又会有怎样的联系呢?言先生看着头顶上的窟窿,总有一种两者有着奇怪联系的感觉。
要证明这个感觉,就一定要上到603去看上一看了。
言先生叹了一口气,透过窟窿看着603的天花板上孙泽彬的超大照片,他实在是不太想进到这个水仙男人房间去,把自己给恶心着。
可有时候人总要做一些让自己恶心的事,纵然是言先生也不能例外。
哎,言先生叹了口气,朝尹璐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上去看一看,接着他便攀着破裂的家具和砖石上到了603。
--------------------双生劫 言之卷 第十二章:双生之劫(1)——抽丝更新时间:2009-8-6 13:59:31 本章字数:3347被疯狂的表象所覆盖掩藏的,是更为疯狂的真实。
---------------------如果那个变成水仙花的自恋男那克索斯还活着,看到这个孙泽彬的家,估计也得羞愧地再跳河自杀一次。
言先生活了这么多年,拍的全部照片加在一起,恐怕还赶不上他床头照片的数量。
果然和姚笑盈形容的一样,这里真是一个让人多看一眼都呆不下去的地方。
言先生当然不至于看得反胃,却也有些被这些大大小小的孙泽彬们搞得头晕目眩,所以,言先生闭上了眼睛,开始用鼻子嗅了起来。
如果不是时空捣了这次乱,如果换作是一天之前,这里恐怕还被浓重的阴气所笼罩着,除了阴气的臭味,言先生恐怕会什么都闻不到。
可现在,阴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而一直被阴气所掩盖的气味,也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有一丝,似乎有一丝血腥味……不,这不是血腥,虽然已经非常之浅,不过这种诡异的臭味应该是……被这熟悉的味道勾起好奇欲的言先生,左眼放着荧荧的绿光,用低沉鬼魅的声线念道:感配上了感字言咒,那稀薄的味道立刻变得浓烈刺鼻,也证实了言先生对于气味本体的猜想。
福尔马林。
言先生自言自语出这四个字。
虽然味道浅到常人无法察觉,但这里怎么会有只属于医院的气味?言先生的兴致越来越浓,立刻推开了房门,准备循着味道找到它的源头。
等等!言先生刚跨出卧房的门,忽然醒觉到一件古怪的事,他回归头打量起这扇卧房的房门来。
这扇门的两边,贴着孙泽彬两张完全相同的照片,在照片中的孙泽彬,冲着镜头,伸出右手比着大大的V字,笑得阳光灿烂。
奇怪,如果真的是自恋狂,会放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在房门口么?同样的位置,他为什么不让给自己另外的英俊容貌呢?一开始只是有些狐疑地言先生,开始来回摆动起房门,不停地在眼前切换起这两张照片来。
然后,言先生便发现了奇怪之处。
这两张照片虽然笑得同样灿烂,V字型的手势也同样烂俗,但仔细观察后,这两张的人衣物上的褶皱并不完全相同,而且两人头侧的角度也并不完全一样。
这不是一张照片,这是不同时间拍的,完全不同的两张照片。
这就更不对了,既然有时间拍两张相同的照片,为什么不换一个背景,莫非是孙泽彬喜欢拿自己的房门玩大家来找茬?总觉得还有些不搭的言先生,将感字言咒的效果,从鼻尖移到了双眼,用那几可比拟高倍放大镜的双眼,来察觉自己所感到的异样。
终于,在强劲视力的帮助下,言先生终于发现了两幅照片真正的不同——指纹。
虽然照片的分辨率没有那么高,但门内侧的图上,孙泽彬伸出的两只手指的指纹纹路,清晰的全是环状纹。
但在门外侧的照片上,孙泽彬食指的纹路却变成了蹄状纹。
同一只手的同一根手指,怎么会有两种指纹纹路?除非,这两张照片非但不是同一张照片,不是同时所拍,甚至这两张照片中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该不会……言先生的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孙泽彬不是那克索斯,而是无道刹那吧?啪啪啪!就在言先生推测出门路之时,大门却突然被叩响了。
家里没人!猜到来者是谁的言先生没好气地喊了一句。
知道你不是人了,是我,开门。
门外传来的是尹璐的声音。
言先生叹了口气,走到大门处边开门边道:为什么那些明明帮不上任何忙的女性角色,总是要跟在主人公的旁边给他添乱呢?她们都听不懂‘乖乖在那儿等着’这句话的意思么?如果女主角不添乱,男主角哪里来的英雄救美的机会?而且那些听话乖乖呆着的女主角,到了最后不一样会被大魔王抓走?尹璐反唇相讥着走进了房间:更何况我是‘付款’在先的,你总得让我看到我买的东……当看到了这满屋的照片,尹璐的话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这是当然的吧?就连言先生这个陌生人看了都会有些恶心,在和他相处了七年之久的尹璐眼里,就恐怕不单单只是令人反胃的画面了。
等我查清楚自然会告诉你结果,你还是出去吧!言先生似乎泛起了微薄的同情心:如果你真的吐出来,那臭味会影响我的嗅觉的。
你是狗么?尹璐勉强地笑了一笑,然后坚持道:没关系,我要看,我也该看!哎,女人……言先生感慨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反对,开始继续自己刚才所做的事。
福尔马林的微弱气味是从厕所传出的,莫非这个孙泽彬喜欢用甲醛冲厕所?言先生带着这样的疑惑,推开了盥洗室的门。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另一伴一进门,言先生就看到了门旁镜子上那血红色的十一个大字。
可比起血字,在那洗漱架上那整整齐齐的双人份的毛巾和牙刷牙膏,却更吸引言先生的眼球。
言先生走到架旁,拿下了杯壁上贴着照片的杯子,左右对照了起来。
同样的姿势,却不是同一张照片,也不是同一个人……果然是这样啊!言先生基本已经可以肯定现在的情况了。
另一伴?是另一半才对吧?之后走进盥洗室的尹璐皱着眉头看着血字的笔画:而且这好像也不是阿彬……孙泽彬的笔迹。
言先生转过头想要回答尹璐时,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强化视力,却注意到了一个东西。
洗衣粉。
一袋洗衣粉十分突兀地倒在了无水的浴缸之中,白色的粉末也撒出了不少。
言先生矮下身,用双手舀出了一把洗衣粉,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你是不是太久没嗑粉了,见到白粉就往上凑?洗衣粉有什么好看的?尹璐莫名其妙地看着言先生。
言先生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没听见尹璐在说什么。
此刻的他,已经封闭了除视觉外的所有感官,将感字言咒的单感官强化效果提升到最极致,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放大镜的话,那现在言先生的眼睛,至少也能和普通的显微镜一较高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言先生喘了口气,闭上了疲劳的眼睛。
喂,听得见我说话嘛?尹璐凑头到言先生耳旁喊道。
听不见,你再大声一点,我一辈子就都听不见了。
言先生说着将捧着洗衣粉的手伸到了尹璐面前:来,接着!啊?尹璐困惑地伸出双手接了过来,然后再问道:你也要我嗑粉?嗑什么嗑,我要你把它煮了。
言先生一本正经道:烧锅开水把这个丢里面煮!……啊?-----------------无道刹那:由贵香织里作品《天使禁猎区》男主角,与自己的双生妹妹有着乱伦之情。
之后两天都是解答篇,节奏可能会有些慢(天音:你的节奏什么时候快过啊!),希望大家继续忍受……双生劫 言之卷 第十二章:双生之劫(2)——剥茧更新时间:2009-8-6 13:59:31 本章字数:2643本是同根生。
--------------------这一天里,尹璐已经经历锅许多荒唐的事。
她亲眼看到一辆卡车被肢解成了铁片,然后看到一条怪蛇从自己情敌的胸口爬出,最后还莫名其妙地穿越掉了一整天……尹璐现在都不能确定她所经历的这一天到底是多长的时间了。
那些事虽然荒唐,却还有迹可寻,但现在言先生做的事,却荒唐得尹璐直想拿脑袋砸墙。
言先生居然在在孙泽彬家中的灶台之上,不紧不慢地煮起了开水。
待水煮开之后,言先生就招呼着尹璐将手中的洗衣粉给丢了进去。
好吧,在我彻底崩溃之前,我想再问一次,尹璐忍无可忍地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拿洗衣粉煮粥喝?言先生搬了张椅子坐在锅子前,看着煤气灶上跳动的火焰,答非所问道:你对这里的感觉如何?如何?尹璐苦笑道:这是一个自恋狂的家,这是一个让我睡不着觉的疯子的家,我还能感觉如何?听到尹璐的回答,言先生淡淡一笑,指着面前的铁锅说道:这个铁锅焦得很厉害。
啊?尹璐实在是不太理解言先生跳跃的思路。
我是说,这个铁锅焦得很厉害,说明那个孙泽彬经常自己煮东西,相反的,言先生又指了指静静躺在另一边,上面已经有些积灰的微波炉:这个高科技的玩意看上去却和新的一样,几乎都没怎么用过。
拉开冰箱门,你就看得到里面放的全是生肉还有……即使冰箱里都是蟑螂,又和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尹璐几近崩溃地打断了言先生的话,她现在可没心思听你言先生一套套地搬弄,她只想找出那该死的亡灵,把他解决掉,然后安心地睡上一觉。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言先生居然不嗔不怒地解释道:你也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吧?你还记得你冰箱里都是哪些东西?尹璐的怒气虽然还是很足,但脑袋却本能地回忆了起来。
自己家里的冰箱?无外乎就是一些牛奶,冷饮还有速冻食品……尹璐似乎有些明白言先生想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如果一个人住的话,不可能一直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自己煮饭烧菜,将生肉烧熟,而且一点速食都没有?尹璐问道。
你还是一个女的,都不可能做到,一个男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言先生如是说道。
这是一个匆忙的时代,每个人的时间似乎都永远不够。
作为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生在这个慢一步便会被抛弃的社会,或许可能会偶尔一天自己下厨烧饭,但一次速食都不吃,一袋方便面都不预备,这也未免有些奇怪了。
尹璐不是一个笨蛋,她知道怎样的人才会天天不倦地替男人做饭烧菜,她也注意到了盥洗室架子上那双人份的洗漱用具,她明白言先生在暗示什么。
你是想说,除了我和躺在医院里的那位,这个姓孙的还有第三个女人?尹璐有些麻木地问出了这句话,但立刻又觉得不对:怎么可能?哪个女人可以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将照片贴满整个房子?没错,没有人可以受得了。
言先生点头道:可如果换一个情境,把这里的照片,全都换成情侣的合照呢?那这样的房子,是不是就稍稍可以忍受了?如果真的都是情侣合照,那恐怕这对腻歪的情侣只会被说成是非主流,又或者说是爱得太偏激罢了。
你不会是想说……尹璐脑中闪过了一个颇为疯狂的想法:孙泽彬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有人和他同居……然后,那个人还长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你说话真绕,直接说是‘双胞胎’不就得了!言先生不耐烦道。
-----------双胞胎,这是言先生最后的推论。
和言先生一贯的作风一样,这只是一个最合理,也最合逻辑的猜想。
这个猜想,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姚笑盈和尹璐在两个时间段,爱上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孙泽彬,而且在七年之间时间线都没有任何的重叠。
同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两个女人会同时感觉到孙泽彬性格上的变化。
如果你在生活中接触过双胞胎,你就会发现,这些人大致上分成两类:一类是极其讨厌别人将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做对比的,穿着打扮总是大相径庭,如果一个喜欢运动,那另一个就会搞文学;一个人玩起摇滚朋克,另一个就会抚弄古筝……总之他们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将自己和另一人相提并论。
对于这类双胞胎而言,他们最想得到的就是对自己个体独立性的认可。
至于第二类双胞胎则刚好相反,他们本身个性迥异,却总喜欢穿着打扮的一模一样,他们总喜欢玩猜猜我们到底谁是谁的游戏,而且乐此不疲。
对于这第二类的双胞胎而言,别人看不穿自己的伪装,或是将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姐妹认错的瞬间,他们就会异常的开心。
孙泽彬兄弟的情况,就刚好是这第二种。
虽然言先生不知道这对兄弟童年的境遇,不过他们应该不是在一起生活长大的,否则二人的互换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效果。
言先生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同卵而生的二人,同时被父母因各种原因所遗弃,然后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当这样的两人最终在人海之中相遇时,当他们看着对方,却如同在镜中见到自己时,那情境,那感觉,是何等的奇异,何等的难以名状。
只可惜,人生并不是电影,并不会在最完美的时刻亮出THEEND的字幕。
找到自己不完整的另一半总是美好的,可兄弟相遇之后,生活才刚刚开始。
-----------------解答篇比较烦琐一些,考虑是否明天要一日两更中……双生劫 言之卷 第十二章:双生之劫(3)——面具更新时间:2009-8-6 13:59:31 本章字数:2974相煎何太急。
--------------------相遇,相认,就代表着一个人,要介入另一个人的生活。
显然,被介入的那一个,是一直腼腆内向的孙泽彬。
接着,进了大学之后的内向少年,转身变成了一个开朗善言的行动派,还交了另外一个女友。
同时,当他面对自己高中时期的青梅竹马时,他却依然如当初一般少言寡语,沉默如斯。
孙泽彬开始以两种身份,交错于两个女人,两群朋友之间,却不被任何人发现。
可能在一开始,这种兄弟之间的身份互换,只是为了应付某件突发事件,又或是开朗的兄长(就当他是兄长吧)要替内向的弟弟处理一些他处理不来的事……总之第一次的互换,可能只是偶然。
但渐渐地,当他们发现这种互换所带来的便利,当他们沉浸于旁人被自己欺骗而全然不觉的快感之中时,互换的次数便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直到最后,他们将孙泽彬这一个身份,彻底分化成了两个。
一个是能言善辩的社交家,一个是沉稳内敛的孤僻者。
他们忽然发现,这两者的交汇,才让孙泽彬这个人真正的完整起来。
于是,他们一再地调错,一再地交叉,直到最后他们自己都无法辨清,究竟谁才是本尊,谁又是那个抹杀了原本自己的人。
然而,每个游戏都有被玩厌的一天。
在究竟谁是孙泽彬的游戏中沉浸了至少四年的兄弟俩,忽然觉得乏味了。
他们忽然对这些看似自己爱人挚友,却从未发现过自己异样的人们感到乏味了。
这些人每个人都挂着一张关切的假面具,对自己嘘寒问暖,和自己把酒言欢,却连自己究竟是谁都认不出。
即使是那深爱着自己的女子,只要他们尽量装作对方的样子,模仿对方的举止,她们就也不会有丝毫的察觉。
什么爱得死去活来,海枯石烂,其实这些女人,爱的只是爱情本身罢了,否则怎会连自己的爱人是否是同一人,都察觉不出?一下子,孙泽彬们厌倦了。
他们以为只有自己带着面具在欺骗他人,可他们现在才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面具。
每个人,都不是他自己。
于是,孙泽彬们决定离开。
他们决定和真心爱自己,也是唯一真正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
所以,他们做了最后一次换位,替对方甩脱了各自的女人。
接着,两人便开始了只属于孙泽彬的二人生活。
----------------------等一下,你这话的意思,就好像……尹璐虽然打断了言先生的推测,但自己却又说不下去。
你是想说,他们这样根本不像是兄弟,倒像是私奔的小情侣是不是?一如既往的,言先生总能一句话便击中别人的要害:有这种可能,他们一个外向一个内敛,其他方面又相似得很,如果换成一男一女,说不定还真是天造地设。
他们是不是那种所谓禁断的情侣,尹璐不知道,言先生也不知道,事实上除了他们两人,没有人知道。
但这两人除了彼此,没有可以信赖或是依靠的人,这却是可以肯定的事实。
——如果除了他们自己,都没人可以分得清究竟他们的身份,那信任又从何谈起呢?所以,他们建立了这样一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小窝,在房间中贴满了只有他们二人才辨认得出究竟谁是谁的照片,日子过得倒也自得其乐。
我还是不懂,尹璐忍不住插话道:如果他们真的双宿双栖了,孙泽彬他怎么有会自杀?他为什么死了以后又会缠上我?自杀的,不是你那个内向的男友,言先生说着站起了身,将已经将水烧得滚烫的锅盖揭开道:你来闻闻。
尹璐疑惑地探过头去嗅了嗅,在那滚烫的水汽中,带着一丝刺鼻的臭味,虽然味道很浅,但已经够让尹璐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什么洗衣粉?怎么煮了还发臭?尹璐皱着眉头问道。
发臭的不是洗衣粉,是四亚甲基二砜四氨加热分解后,释放的小量二氧化硫罢了。
说这段话时,言先生说话的腔调立刻变得像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一般。
(看来言先生真的很喜欢角色扮演……)四……四什么氨?尹璐被这一连串的化学名词给搞得有些懵。
四亚甲基二砜四氨,这个名字你或许还不知道,但它的另外一个名字你肯定知道。
毒鼠强。
老鼠药?尹璐愣了愣:洗衣粉里怎么会又老鼠药?言先生搓了搓手指尖上残留的粉末道:你应该问的是,这些毒鼠强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用再多说什么,尹璐已经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
这毒鼠强放在这儿,肯定不是为了毒六楼的老鼠的——既然对象不是老鼠,那就只能是人了。
……为什么?尹璐憋了半天,只能憋出这三个字来。
没为什么。
言先生拍掉了手上的残粉,淡淡道: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人生活在一起久了,不可能只有欢乐而没有矛盾。
我们可以常常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故事:因为鸡毛蒜皮而引发的口角,最后失手拿菜刀砍死妻子的丈夫;因为被父母说长相较丑,于是便下毒杀害全家的女儿;还有邻里之间因为方寸之地的争执,导致几死几伤惨剧的普通人等等等等……其实并不需要多大的仇隙,有时那受害者认为很不起眼很小的细节,很有可能就是导致凶手怒火中烧,肾上腺素翻涌,最后真正行凶的导火索。
总之,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因为某些除了他们没人知道的原因,后来的那个开朗的孙泽彬,将自己内向的兄弟给毒杀了。
你是想问,为什么被毒杀的一定就是你的可怜男友吧?都没等尹璐说话,言先生就替她自问自答道:因为鬼托梦。
------------------明天开始双更……大概……不过得等至爱我约会回来~约会~大概下午?大概吧……周一要出差到青浦(到青浦也算出差嘛喂)所以可能要下午更双生劫 言之卷 第十二章:双生之劫(4)——镜中人更新时间:2009-8-6 13:59:31 本章字数:3204人,是藏不住秘密的生物。
-------------------不管这两兄弟究竟谁杀了谁,反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他们一个人是被毒死的,而另一个是自己自尽的——前者虽然没人发现,但后者都惊动到了警察,是肯定做不得假的。
不同的死亡方式,会形成不同类型的缚灵。
尹璐在梦中所见到的,以及俯身在姚笑盈身上的缚灵,绝不会是那个杀死自己兄弟的自尽者。
当一个身怀戾气的杀人者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后,他会变成幽煞——一种远比地鬼更为强大,灵体密度也更大的缚灵,他们会被困在自尽之处,愧疚之心让他们只能在固定的空间里游荡,直到他们阳寿的终结。
恐怕之前围绕着整栋大楼阴气的源头,就是这个幽煞了,言先生这样思忖着。
尹璐和姚笑盈所遇到的缚灵,自然不会是这个无法迈出自己方寸之地的幽煞,也就只能是那个被毒死的倒霉蛋了。
而言先生之所以敢肯定那个俯身者就是尹璐的那个孙泽彬,是因为他的处事方式。
他俯身在姚笑盈的身上,最后甚至弃卒保车地让她在自己胸口开了一个洞,他所做所为的一切,只是为了留下尹璐。
其实如果他只是想伤害或是杀死尹璐,大可以直接俯身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必要兜如此大的一个***。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这样做只能够证明,他对于尹璐的爱恋又或是憎恨,要远比对姚笑盈来得强烈得多。
所以,这个缚灵一定是和尹璐有着七年纠葛的寡言少年,而不是之后才冒出来的乐天派。
于是,言先生才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来者动手除掉了原来的孙泽彬,之后却又后悔懊丧,最终选择了自杀。
尹璐沉默了,对于言先生如此疯狂的推断,尹璐也只好沉默。
她没有问为什么在杀了阿彬之后,那个男人会觉得后悔,因为她也看到了盥洗室大镜子上的那十一个字。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另一伴。
他是他生命中缺失的那另一半,也是他生命中唯一可以依靠的另一伴。
可是,他却因为一些连自己都觉得荒诞的理由,亲手将另一个自己给扼杀了。
那镜子上的血字,就已经写出了男人胸中的痛。
在烧开了那一锅水之后,言先生便又和尹璐来到了盥洗室,看着镜子上的血字,言先生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还想见见那个孙泽彬么?还没等尹璐回答,言先生便用一旁的毛巾裹在手面上,然后举起拳头,罩着另一伴的伴字的单人旁砸了下去。
——作为一个六楼的住户,孙兄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处理掉孙弟的尸体,所以孙弟的尸体仍留在这个房间内的概率极大。
而言先生起先所闻到的福尔马林的气味,就传自于这块镜子之后。
利用福尔马林防腐,这样可以抑制尸臭味的散发,也可以保全尸体的完整性。
不管是出于掩人耳目,还是出于良心谴责,防腐都是必要的行为。
人在掩藏了一些秘密之后,即使不是刻意为之,也总会在一些信息里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来。
这是人心理上必要的宣泄,否则也就不会有像驴耳国王这样的谐趣故事流传至今了。
所以,这另一伴的伴字,会不会既不是错别字,也不是双关词,而是杀人的孙泽彬对于自我的一次宣泄呢?言先生是那种一有了想法,就会去立刻实践去证明其对错的人。
更何况即使自己的假设错了,坏损的也不过就是一块玻璃。
这样的尝试,何乐而不为?所以,言先生毫不犹豫的砸了下去。
只要用力得当,砸碎玻璃所需要花费的力气,其实远没有它所造成的视觉效果来得巨大。
嗙!镜面的玻璃应声而碎,镜子的背后果然不是实心的水泥墙,言先生伸手探了探,这镜子离墙居然足有三十公分的距离,横着塞下一个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当言先生刚想在往附近摸一摸时,一个物体忽然碰到了言先生的手。
虽然隔着毛巾,但言先生还是能感觉到这东西传来的冰凉。
言先生一抽回手,那个东西就从镜子的裂口中荡了出来。
那是一只手,一只人手。
看到了这只已经有些腐烂,散发着诡异臭味的人手,尹璐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
如果不是孙泽彬夺去了她的睡眠,她现在恐怕早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尹璐当然认得这只手,这只牵了自己七年的手。
孙泽彬的手。
言先生面无表情地用裹着毛巾地手抓起了孙泽彬的手,凑到脸前看了看,又闻了闻。
死了已经快三个多月了,居然还没有彻底开始腐烂,多亏了这新起的枪密封性不错,还有福尔马林用的也不少。
言先生说着开始在兜里翻找起什么来。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尹璐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算恢复了常态:我们知道了他们谁是谁,谁又是怎么死的。
可到底怎样我才可以不再见到他,才可以彻底地睡一个安稳觉?言先生终于从兜里掏出了他一直在翻找的东西——打火机,然后淡淡道:很简单,烧了‘它’!被时空跳跃了这一整天的时间,言先生本就没有指望还能再找到这个可以四处游荡的缚灵。
可能是和本该在这里的幽煞一起,被时空给卷走了吧?言先生只好做着这样的推测。
不管孙泽彬在哪儿,只要将他的尸身给火化,他就会失去他的形,即使不能让他彻底消失,也会让他的戾气降低一些。
本来一个普通的缚灵,就不该有能影响人意志,甚至给人洗脑,操纵别人行为的能力。
他们所能做的,应该就是在梦里吓吓对方,在生者的耳边呢喃而已。
只有那种自己肉身一直得不到安置,甚至是曝尸荒野的缚灵,才会有如此大的戾气,再加之女人对他本身的感情,才能达到如此的效果。
当然了,是不是幽煞的巨大阴气使得一直身处其周围的缚灵在灵体的性质上发生了一些改变也犹未可知。
无论如何,只要将缚灵的尸身焚化,都可以降低他们的戾气,这倒是一定的。
只要孙泽彬不能再影响尹璐的心智,那总有一天,他带给尹璐的伤害也会被抹平。
时间,永远是对于伤痛最有效的一剂良药。
这孙泽彬的身上本身就涂满了易燃的福尔马林,配以一两个最简单的言咒,要将它烧至灰烬也不是难事。
那好吧!尹璐叹了口气:那就烧吧!言先生点了点头,打着了打火机内的火石。
在火光的映衬下,那荡在镜子外的枯手,显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约会归来……诶,忽然对于收藏和推荐都淡定了……不在乎的飘……双生劫 言之卷 第十二章:双生之劫(5)——叛之手更新时间:2009-8-6 13:59:31 本章字数:2893永远不要把事情交给女人去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会背叛你——言先生理论,第七条-------------------言先生并没有立刻就去点着尸体,真能一点就着的只有汽油,腐尸又不是枯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焚烧的。
言先生先用打火机在腐手旁过了一过,大致测了一下尸体的燃点,接着便将打火机收了起来,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了一把黄色粉末撒进了镜子上的裂痕里。
那个粉……不是什么‘圆’用的么?尹璐清楚地记得当初言先生是如何用这种粉末,将被附身的姚笑盈给困住的,可现在他往死尸身上撒这个做什么?这个粉不是只能用在‘圆’字言咒上,言先生解释道:还可以用在许多不需要耗费阳寿的言咒上,例如现在这个……引言咒之声一出,黄色的粉末便开始闪光,只不过这次它没有变成闪着金黄的光之墙,而是闪着红光钻入了腐烂的尸体之中。
没过一会儿,尸体的表皮颜色开始渐渐泛红,出现了一粒粒类似疹子一样的突起。
这是……你不用管这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你只要知道,这是一个把人变成有机燃料的言咒就是了。
言先生说着将打火机递给了尹璐:你来吧,只要再打着一次火,你就可以彻底和你的过去告别了。
尹璐有些茫然地接过了打火机,看着那只露在镜子外面的腐手,一下子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再来一个火星,这一切都结束了,尹璐也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那个一直让她魂牵梦萦的孙泽彬,也可以彻底离开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让尹璐亲手将自己曾经爱过的人焚化至灰,她却难免踌躇。
正当尹璐仍在犹豫时,她的手却自己动了起来,啪地一下便打着了火。
是潜意识在作祟么?尹璐有些无奈,却又有些释怀。
既然自己做不了主,自己的本能替自己做次主,倒也不错。
但接下来尹璐的手,却做了一件别说是自己的本能或是潜意识,就算是天借了她八个胆,她也绝不会做的事。
她的手忽然自己将打着的打火机,用力砸向了一旁地言先生。
言先生就好像是预知到尹璐会有如此反应一般,稍稍往旁侧让了一步,别躲开飞掷而来的打火机。
事还没完,一旁的尹璐忽然抓起了一旁洗漱架上茶杯中的牙刷,倒抓着牙刷,将尖的握柄一头朝下,就像是握着一把匕首一般,朝言先生扎了过去。
此刻,尹璐才彻底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潜意识,也不是什么一时失手。
她的右手,现在根本不听她自己的控制。
就好像,这只手有了自己的灵魂一般。
似乎完全没有准备的言先生,却敏捷地躲过了这一扎,还一把抓住了尹璐的手腕。
我就知道事情不能交给女人去办,言先生拍落了尹璐手中的牙刷道:你永远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会背叛你,或者至少是她的手会背叛你。
你……你在说什么?我的手到底怎么了?尹璐想用左手抓住右手,可尹璐的右手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不听她的控制,拼命想挣脱言先生的钳制。
她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手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立刻将言先生的脖子扼住,让这个讨厌的讽刺之声再也发不出来。
她在问你怎么了呢,‘手’先生!尹璐右手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言先生几乎就快要制不住了,可他却依然不改自己爱嘲讽的脾性:又或者你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本体’,感到异常亲切,所以才情不自禁地想出来呢?在尹璐诧异的眼神中,言先生淡淡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孙泽彬-------------------------当言先生一念出那个对于尹璐犹如鬼神一般的名字,尹璐立刻感到有一股奇怪的麻木感,从自己的右手往上升,而当那麻木感传达尹璐的大脑时,尹璐便立时失去了意识。
她的脑袋失去了意识,可她的身体并没有倒下。
相反的,从她右手上传来的力量变得更大,这一次她也终于挣脱了言先生的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她身体里的?尹璐抖了抖手腕说道。
话虽然是从长发女子的口中说出的,可这却并不是尹璐的声音。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言先生在一天就听到过,在姚笑盈的嘴里听到过。
这是那个正躺在镜子里静静腐烂的,孙泽彬的声音。
我是言先生,我什么都知道。
言先生笑了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藏在哪儿,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眼看着我将你自己给烧掉。
尤其在听到我编的故事之后。
编的?尹璐皱着眉头重复道。
是啊,就是‘烧了尸体就会失去附身能力’的故事,听着很像是真的吧?言先生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你还想继续和尹璐纠缠,还想和她玩一些奇怪的游戏,所以还不想失去这个能力吧?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
尹璐的眼中杀气凛冽:你不该来管我的闲事。
我也说过,我会让你连灰都不剩下。
言先生淡淡地回应道:我也说过,我说话算数。
那你就试试!尹璐怒吼着冲了上去。
哎呀!言先生故作被吓到状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他左眼的颜色便忽然变绿。
圆言咒出口,黄光乍现,立刻在言先生和尹璐之间竖起了一道光之墙。
猛扑过来的尹璐撞上了墙,立时被弹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既然烧尸的事是假的,那黄粉的效果当然和‘引’字言咒无关了,言先生在故作撒粉焚尸时,早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道粉之界限。
后面是浴缸和墙壁,身前是黄光之墙,虽然没有真正的圆,却已经将尹璐给困住了。
这次,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出来了。
言先生在墙的另一侧,悠然地笑着。
----------------------今天要去青浦啊,我哭……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码字……双生劫 言之卷 第十二章:双生之劫(6)——行诺更新时间:2009-8-6 13:59:31 本章字数:3524你可以做到欺骗天下人,但却很难做到从不欺骗自己。
------------------我进来啦,我出来啦!我又进来啦,我又出来啦!你打我呀,你再抓我一次试试呀!眼眸的绿色消失之后,言先生便不时跨入墙内挑衅尹璐,当尹璐追过来时,言先生便又蹦出了墙外。
如此不停周而复始着,言先生似乎玩得自得其乐,并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怎么啦?是你女朋友的身上没给你准备刀,你不能再从她身上挖出一条‘执恋’蛇来么?跳累了之后,言先生的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说,你自己也清楚,即使挖出了她的心脏,你也不会在上面看到你的名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言先生早已被尹璐(孙泽彬)的愤怒给撕成碎片了。
瞪我也没用,这个世界没有人爱你,你的女朋友不会,你的兄弟也不会。
言先生继续火上浇油:只有一个女人肯为了你生出‘执恋’——哎呀,我搞错了,那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的兄弟,那个将你当作老鼠一般杀死的好兄弟!老鼠?我?尹璐用男人的声线冷笑道:你错了,他才是老鼠!如果没有我,他只是一只躺在臭水沟的老鼠!在遇上我之前,他只是一个乞丐,一个流浪汉,一只随处可见,抬脚便可以踩死的臭虫!是我找到了他,我给了他身份,让他成为另一个‘孙泽彬’!我让他成为我的分身,让他发挥自己的才能,让他找到了自己的女人,是我给了他一切,是我创造了他!没错,我很喜欢互换身份的游戏,这个游戏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没有人在乎你是谁,没有人会爱上真正的你,他们爱的只有他们自己!可他还有我,他的创造者,他是我的另一半,他可以代替我,爱上我自己!所以你带着他离开,住进了你们的小屋。
看着眼神透着疯狂的孙泽彬,言先生讽刺道: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问他?孙泽彬冷笑道:我为什么要问他?没有了我,他什么都不是。
你会和你的影子询问之后,再决定改走的方向么?没错,他一开始还不愿意离开那个他用我的身份赢回的女人,可我告诉他,如果让那女人知道,他曾经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臭虫,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她以为自己爱着的男人,那个女人又会如何?他还是跟我走了,他是我的影子,没有了我,他哪儿都去不了。
我为他构建了一个这样的天堂,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天堂,可他居然还不满意,居然把我当成了疯子。
最后,影子居然生出了取代了阳光的想法。
他杀了我,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毒死了另一个自己。
他以为这样,他就可以变成真正的,唯一的‘孙泽彬’了!他错了!即使是死了,我还是他的太阳,他还是我的影子!我让他吃不下,睡不着,我威胁他,只要他敢踏出这个房间一步,我就杀死他至爱的女人。
他怕了,他以为把我砌在墙里,用镜子挡住,就可以让我彻底的消失。
我没有消失,所以他只能死。
可惜,即使他死了,他也只能成为我的看门狗,除了守着我,他哪儿都不能去!他为了他爱的女人和我对抗,可他的女人却愿意为了我挖出自己的心,很讽刺对不对?因为我才是孙泽彬,也只有我才是孙泽彬!他,他什么都不是!疯子,真是一个疯子。
即使是言先生,也只能对孙泽彬做出这样的评价。
这么一个疯子,让言先生所有的推测全落了空。
他的兄弟变成了幽煞,不是因为对逝者的眷恋,而是因为恐惧。
他害怕自己的兄弟会加害姚笑盈,加害那些他所深爱的人,所以纵然是变成了鬼怪,他也想要看住孙泽彬,守住他的墓穴。
镜子上的血字恐怕也不是他的手笔,而是孙泽彬疯狂的又一项佐证。
只可惜,幽煞只能守护着属于自己的空间,却无法阻止那些可以四处游荡的缚灵。
不仅如此,幽煞本身所具有的阴气让孙泽彬的缚灵产生变化,让他变成了可以控制人心灵的怪物。
这就是所谓的命么?即使是死后,影子,也始终只能是影子而已么?至于这个女人,她不是一直爱着我么?尹璐指着自己说道:那现在她和我真正的‘融为一体’了,她不该感到高兴么?不,言先生摇了摇头:感到高兴的只有你自己而已,你现在控制的这个女人,连一秒钟都没有爱过你!你胡说!尹璐的眼神变得愈发疯狂:她是爱我的!他也是爱我的!所有人都是爱我的!胡说的是你,你又不是雷蒙德。
当尹璐陷入自己的疯狂而一时分身之际,言先生已经一下窜到了她的身前。
当尹璐发现言先生的行动时,言先生的手掌已经按上了她的脑门。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尹璐却已经看到了言先生手上有一个字,一个不知何时写上去的血字。
这似乎是一个由十数个简单的汉字偏旁组成的诡异汉字,尹璐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字,在她体内的孙泽彬的缚灵,却感到了一阵凉意。
(作者注:言先生在第二卷中,第一次对付地鬼时用过的驱魔咒,可将言咒之力转化成只对阴魂有效的阴爆。
忘记的复习第二卷去~)我玩够了,现在,你给我滚出来吧!言先生说着,左眼的绿意又重新盎然起来。
破尹璐的人站着一动没动,但却有一个摸样清晰的形体,从尹璐的身体里被硬生生轰了出来。
言先生已经十分控制力道了,这一下不仅要把孙泽彬给赶出来,还得确保他的灵体不被打散——言先生所要的,可不只是打散这个孙泽彬的躯体而已。
孙泽彬的灵体刚一落地,言先生便将绘制喝血字的手伸向了身后的光墙,嘴里念道:散光墙随着言先生命令而消失,可黄色粉末却并未散落消失,反倒化作点点辰光,围绕在了言先生的手旁。
当孙泽彬刚挣扎着想起身时,言先生的手掌已经闪耀着晶莹的光点,按到了他的面前。
你实在不该惹火我的,言先生闪着一绿一黑的双眸,嘴角一撇道:至少不该惹到我许下承诺。
封那传自地狱的幽暗声音一落,孙泽彬立刻随着那黄色粉末喷散而开,带着那斑驳的黄色闪光,渐渐消逝。
我谁都会欺骗,却不会欺骗我自己。
言先生看着最后一粒粉尘的闪光消失不见,淡淡道:现在,你就和真正灰尘去讨论谁会爱你吧!孙泽彬一消失,尹璐的身体便失力倒下。
言先生回身接住了尹璐下坠的身体,尹璐的头倒在言先生臂弯之中,却并没有醒来。
相反的,长发女脸上带着一丝潜潜的笑容,发出了沉沉的鼾声。
她终于,得到了她渴求许久的安眠。
-----------------言之卷也完结了。
之后会是一个终卷,冗长的第三卷估计会在周三完结(如果不发生意外状况)召唤那些每卷一看的同志们回来吧!大家不要再尝试揣测至爱的思维回路了……会失败的……早说过不是腐了吧,没有腐吧……大概没有腐吧……双生劫 终卷 谕之结局:辛德瑞拉(1)更新时间:2009-8-6 13:59:47 本章字数:2980脱下了水晶的舞鞋,她,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仆女--------------------------------阿梅度过了人生中最丰富多彩的一天。
从自己的公寓楼出来之后,她跟着谕家兄弟又在外折腾了八个多小时,当中就阿梅可以记住的,就有三个缚灵,六个地鬼,十几个怪还有两个被木鱼称作为妖的奇怪生物被他们所解决并超度——好吧,阿梅口中的他们,实际上就是谕天明和阿暗,阿梅自己的作用则类似一个在脖子上挂着快吃我牌子的诱饵,在战斗开始后再扮演救命啊,救命啊类型的女配角的虚弱存在。
现在,当挂钟的时针指向了12点,阿梅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她的阴劫,已经过去了。
因为阿梅的家已经被毁了,所以她现在正坐在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公寓的床上发着呆。
这里本来是一个化成人形的狐狸的家,当谕天明善意地和它沟通过之后,它便立刻打包好行李飞也似的离开了。
有了暂住的地方,阿梅自己倒是挺高兴,可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木鱼一号就准备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了?经过了这一天的跌宕起伏,阿梅忽然开始觉得,这才是适合自己的人生,这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可阿梅也知道,在度劫之后,自己对木鱼二号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而木鱼一号又是一个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扑在自己普度众生事业上的烂好人,更不可能会让阿梅来拖自己的后退。
难道,十二点一过,辛德瑞拉就一定会下自己的水晶鞋,变回那个人人欺凌,生活在最底层的仆女么?秒针不停地向前走着,阿梅却希望它停下来,永远地停下来。
-----------------正当阿梅在里屋胡思乱想时,房门外客厅中的谕家兄弟,也在考虑着同样一件事。
谕天明坐在沙发上,看着橱柜上人高的落地镜子(这只狐狸还挺臭美的),沉默不语。
在想什么呢?忽然,镜子里的谕天明开口说道:是不是在想着走进房间把那个女孩推倒,然后就恩爱缠绵,翻云覆雨?不要给我莫名其妙地出现,尤其是不要用镜像的形式和我说话。
谕天明没好气道:而且阿暗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闻言,镜像沉默了下来。
阿暗当然知道谕天明在想什么,因为他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这个女孩身上的阴劫,并没有彻底被度尽。
寻常人只要是挺过了阴劫最重的一天,之后就安全了得很了。
虽然算不上阴邪不侵,但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可以安然地度过自己余下的岁月,不太会再有阴魂招惹上来。
但这个阿梅却并不是这样。
现在已经过了子夜十二点,虽然她身上的阴劫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但却还隐隐留下了种子。
这种阴劫的形式,被谕家的人定义为双生劫,又或者叫子母劫。
当早(母)劫被度之后,另一个被压抑在身体内的晚(子)劫便会渐渐地扎根生长,直到形成第二次天灾人祸为止。
关键是,这种阴劫的不定性太大,子劫爆发的时间既可能是明年今日,也可能是十年之后。
谕天明虽然穷其一生之力,都在度鬼送灵,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谕天明很实际,当他知道他救不了一个人时,他甚至会将其推出去送死,然后趁机消灭难缠的对手,再替这个倒霉的挡枪者送灵。
——毕竟,即使是正义感卓然,他也还是一个言咒师。
言咒师对于真理或是正义的定义,和普通人永远是天壤之别。
但这次,谕天明却有些犹豫。
小小的犹豫。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下一座城市。
谕天明下了最后的决定:毕竟这里是‘他’的地头,他不会喜欢其他人在这里和他‘抢生意’的,我也没有多生是非的心思,反正缚灵哪里都有的是。
最后还是要丢下可怜的小姑娘嘛?镜中的阿暗笑道:你还真是一个冷血的家伙,简直比我还像鬼魂!那我可以去跟她道个别么?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谕天明看着镜中的自己,狐疑地问道。
哎呀,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没良心。
阿暗故意尖着嗓子道: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可怜缚灵,刚和一个可爱的陌生异性建立了联系,人家我不愿意就这样割舍下这段感情嘛。
……只要你别用我的脸做这么扭捏造作的表情,你要去就去好了。
谕天明叹了口气,招手示意阿暗别再恶心自己,然后在沙发上横身躺了下来,没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多年的猎鬼生活,谕天明早就练成了一套想睡就睡的能力。
而且和如此数量的阴魂鬼怪纠缠了一天,就算是铜皮铁骨,也早已经累趴下了。
更何况,除了与阿暗的联系之外,谕天明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阿暗从镜中走了出来,看着谕天明,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
如果当时被选中的人是他,那自己又会走上怎样的一条路呢?阿暗不时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想不出结果的问题,就不要耗费自己的脑细胞了——虽然自己已经没有了脑。
阿暗笑了一下,化成了一股白烟,从门缝中钻进了阿梅的房间。
---------------------阿梅看见白烟从门缝里渐渐地渗了进来,就知道是阿暗来了。
怎么样?讨论出什么结果了么?阿梅看着白色的烟雾,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的,基于目前的状况,我们只可能讨论出一个的结果。
白雾绘出了阿暗的脸,那空洞的声音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那就是把你丢在这儿。
基于目前的状况?那就是还有转机了?阿梅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没错,别看天明……木鱼一号他那表情好像很严肃,其实他是一个做事很不干脆的人,只要我多忽悠他两下,让你继续跟着也不成问题。
阿暗说到这儿,忽然收起了笑容:不过前提是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你到底是谁?阿梅发现,当阿暗正经起来时,他的表情和谕天明几乎一模一样。
--------------诶,我咋觉得好像周三又完结不掉了……再看吧……双生劫 终卷 谕之结局:辛德瑞拉(2)更新时间:2009-8-6 13:59:46 本章字数:3261你是谁,和你叫什么名字,从来无关。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把我的真名也告诉你了?阿梅一脸的诧异:我叫……我不是问你叫什么,我也记不住那么难记的名字。
阿暗不耐烦地更正道:我是问,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好吧,我承认我的智商不足以理解毕加索的油画,还有你的问题,阿梅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想问的不是我的名字,那你到底想问什么?我的职业?我是……你是一个贼。
阿暗又一次打断了阿梅的话:你是一个靠小偷小摸以及进屋行窃为生的贼,这我看得出来,从你屋子的摆设风格,还有你那虽然不算漂亮却也够利索的撬锁风格就可以看得出来。
谢谢你奇怪的夸奖方式,阿梅一脸坦然:没错,我是个小偷,我也从没说过我不是,如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的话。
如果你只是一个贼的话,我也就不会这么问你了。
白烟绘出的笑容是那样的深邃,那样令人难以捉摸。
在502室的时候,当你看到我杀死那两个杀手的时候,你的反应太平静了。
任何人第一次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时,都不该只是尖叫一声,接着在试图阻止之后,便冷静地开始替我拖拽尸体。
如果这个反应还可以接受的话,那当你见到缚灵时,你甚至连尖叫都没有,就好像你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一般。
我们在一楼和二楼的时候,也解决掉好些个非人的怪物,可唯独在五楼的时候,你的反应平静得是那样反常。
你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或者至少不是第一次知道‘缚灵’这个东西的存在。
阿暗这样总结道。
听着白雾这样分析着自己,阿梅的表情忽然变得不那么坦然了。
奇怪的还不止这些,当我们进到你的卧房,看到那个被砸坏的床头柜时,你第一件做的事,是去将落出来的钱塞回抽屉,没错吧?阿梅只能点了点头。
你急着把钱藏起来,这很容易理解,因为这是不能露白之财。
可你在塞钱的时候,却浪费时间去拾那些散得乱七八糟的空药瓶,这就很奇怪了——难道这些药瓶,对你来说和钱一样重要?阿梅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木鱼一号虽然没有注意到,可我却看得一清二楚,阿暗说着,白烟忽然变出了一个手的形状,指着阿梅道:你在塞空瓶进抽屉的同时,还将两个药瓶放到了衣兜里。
在当时的情况下,在都来不及拿钱的情况下,你却带着两个药瓶便跟着木鱼一号上了楼。
这至少说明,这药在短时间里对你的重要性,绝对比钱来得重要。
所以,你来告诉我它是做什么用的。
巨大的雾状手指轻轻一抬,阿梅口袋中的药瓶便飞了出来,它们在空中绕了两个圈之后,轻轻地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是海洛因?维克丁?这个‘X’打头的英文怎么念?Xenazine,阿梅长长地叹了口气:它不是毒药,也不是什么成瘾药物,它只是一个治疗某种神经疾病的实验性药物罢了。
什么病?手掌重新变回了脸,阿暗的笑容却已不在:是帕金森么?你为什么会想到帕金森?阿梅笑着反问。
因为你总是跌倒。
阿暗一边回忆一边说着:你摔倒的次数多得有些过于频繁了。
在二楼见到徐文强时你跌倒了,当时你大可以吓得退后几步,但你却失力跌倒了;当我们从‘时空’中跃出时,你甚至还摔砸到了自己的脸,当时你明明可以选择用手撑一下地面,便不至于将自己搞得满脸是血……之后还有好几次,明明可以选择闪身躲开的情境,你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使用你的‘平沙落雁屁股着地式’解决问题。
所以我猜是肌肉控制类的疾病吧?这些病里我虽然只知道帕金森,不过我想也差不离吧?阿暗这次,并没有笑。
他没有笑,所以阿梅笑了。
差得多了,你看见我浑身发抖了么?阿梅的笑容是那样苦涩,却又那样释然:不过也没差那么多,我得的这种病,和帕金森一样,都是不治之症。
这病的名字,叫‘亨廷顿舞蹈症’。
阿梅笑着吐出了这个极其优雅的名字。
名字再优雅,也改变不了它的本质——它是用来终结人性命的,天选的武器。
阿暗知道这种病,虽然一时没想起来,不过他确实听说过这种病。
这样一来,那有关缚灵部分的事,也就说得通了。
你家族中,是不是有人拥有‘阴阳眼’?阿暗问道:就是可以看得见鬼的眼睛?阿暗知道自己说对了,因为阿梅听到这话后,用一种见鬼了的表情看着自己。
我猜我的脸上已经写着‘你怎么会知道’这几个字了,阿梅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道:那就麻烦你和我的脸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吧!我只是有看到过类似方面的书籍,在我小的时候——或者说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阿暗思忖着说道:天生阴阳眼的人,似乎都会患有一些奇怪的疾病,而且以这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行为的遗传性疾病居多……天谴——谕家的典籍中是这么称呼这种病的。
生人可以看穿阴阳,就会给两个世界的住民们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拥有阴阳眼的人,可以说是上苍错误造物的一种存在。
不过,这世间永远有着一种你说不清,道不明的公平存在着。
不知道是不是阴阳眼所具有的剧烈阴气的反效果,拥有阴阳眼的人,总是会患有各种古怪的疾病,这些病即使不在短时间内要了他们的命,也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终日不得安生。
有人说,这就是泄露天机的代价。
于是,渐渐地,拥有阴阳眼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最后便彻底消失殆尽。
你说,你那个很难记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的?阿暗问道。
到底哪里难记了?阿梅哭笑不得地重复了一遍:我叫林雨,树林的林,雨水的雨。
这么好听的名字,究竟哪里难记了?林雨……林雨……阿暗喃喃着阿梅的真名,陷入了沉思。
----------------嗯,不知道大家有多少人又被至爱给雷到了。
没错,这个林雨,就是第二卷里林晴的姐姐了。
没错,第三卷的故事,发生在第二卷故事的三个月前,第一卷故事的两个月前。
仔细看哦,至爱我从来没有在时间点上和前两卷交错过,即使有提到有关的内容,也是用备注的方式。
明天的两更将为第三卷画上最后的结局特别是第二更,比平时要多上一倍快的字了,也算是我为周日少的一更补上吧。
之后的一更(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是第三卷总结加上第四卷预告。
至于第四卷是不是后天就开始连载……诶,要看至爱明天对自己的开头能不能彻底满意。
双生劫 终卷 谕之结局:辛德瑞拉(3)更新时间:2009-8-6 13:59:46 本章字数:3248当穿上水晶鞋的那一刻,辛德瑞拉便开始了另外一段人生。
------------------------嗯……没听过。
阿暗沉思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有名的林家,估计这又是一家不起眼的阴阳眼家族吧。
没听过你想那么久干嘛啊?阿梅(林雨)很想这么吐槽,可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你似乎并没有阴阳眼。
阿暗看着林雨的抑郁,似乎有些感同身受:是只承受了副作用,却没有承继到能力么?没错,我就是这么倒霉啦!林家的男人才有阴阳眼我没有,可这病我却得了。
林雨笑了,那带着深深酒窝的笑容一下就扫去了所有的阴霾。
这就是阿暗所认识的阿梅,那个思维跳跃性强悍到令人发指,总是能在所有情况下找到笑点的女人。
阿暗现在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生活,才造就了阿梅如此的性格。
她必须要思维跳跃,才不会被那些她的家人看得到,自己却看不到的鬼怪们弄疯;她必须要时常发笑,才会忘记那她所不具有的能力,给她带来的病痛折磨。
我十二岁的时候离开了家,自己跑出来当了小偷。
林雨笑着说起了自己的过去: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有些懂事了,我知道我的父亲能看得见一些我看不见的东西,我那个三岁的弟弟好像也看得到。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的,不过我实在是受不了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整天明知道有鬼魂作伴却还能怡然自得。
我受不了,所以我逃了出来。
前两年的时候,我吃不了不少的苦。
卖过报纸,捡过垃圾,讨过饭……我还差点被卖到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呢!林雨的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不过后来我跟了一个不错的师傅,他教了我一些求生的技巧,之后我的日子就还不错了,虽然经常要和警察玩躲猫猫,经常要换住的地方,但好歹能够三餐温饱了。
我就是这么倒霉啦,这钱才刚攒了一点,就被查出有这么一个名字古怪的毛病。
林雨说着双手比划出跳舞的姿势:我乍一听这名字,还以为是什么跳舞综合症,最多也就是不能跳舞之类的,没想过这病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作者注:关于亨廷顿舞蹈症的病情发展,请参见第二卷描述,及使用搜索引擎……)当时查出来的时候,我的主治医生是这么和我说的:林雨刻意把自己的脸拉长,沉声装成老头说话的腔调:‘像你这个年纪,病症就已经出现的情况,实在是很少见。
’说完还捋了捋自己那一小撮的胡子,样子别提有多逗了!林雨笑得很开心,就好像说得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看着这样的林雨,阿暗忽然有种看到了自己的错觉。
所以啦,苦命的我只好加紧干活,拼命赚钱,来养活我这个和林黛玉一样娇贵的身子咯——诶,我刚发现葬花女和我是一个姓耶!莫非我真的是苦命的红颜转世?林雨说着说着,似乎又忘记了一开始的话题,完全陷入了莫非我是传奇美女托世的状态之中。
其实她并没有真的忘记,那时刻威胁着自己生命的疾病,怎么可能说忘记就能忘记?她只是选择忘记,选择不去思考。
不去想,就不会痛苦。
阿暗能体会这种麻木,感受这种不愿痛苦的痛苦。
你还有多少日子?阿暗尽量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
林雨摇了摇头,笑道:这病没有一个准数。
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明天——如果走在马路上时,我的腿脚忽然一个不听使唤,我不就去了嘛?原来这就是那个子劫,阿暗恍然地想着。
确实有了这么一颗不定时炸弹,谁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因为何种荒唐的原因而丧命。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我却已经不记得自己死了有多久了,我们还真是绝配呢!在笑声中,阿暗不知何时已幻化出了他的肉身,坐到了林雨的身旁。
现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吧?林雨转过头,一脸正经地看着阿暗:那换我问问题了。
你想问什么?阿暗的声音温柔得连他自己都有些讶异。
我想知道,如果我一直跟着你们,那等到我死的时候,木鱼一号他,能不能像给六楼的那个鬼魂送灵一样,让我走得那么安静?这才是林雨一直想问的问题。
虽然她看不见,但关于那些亡者在逝去之后的生活,她听的故事已经足够多了。
如果真到了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一天,她宁可选择死。
可是,她却不想承受阴魂的痛苦,也不想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一号和二号,你们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是我倒霉的一生中的第一份幸运。
林雨看着阿暗,眼神是那么地果决:如果我可以离开得没有痛苦,那不管你们如何决定,我都会跟着你们,一直跟着你们!你听到啦?阿梅她很坚决呢!阿暗没有回答林雨,却对着门外喊道:你怎么说?虽然答不答应好像她都会一直跟着的样子…………我是没有所谓。
沉默了半晌,门外传来了谕天明那波澜不惊的沉稳声线:只要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谕天明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他就靠在门外,聆听着门内的对话。
看吧,我就和你说他是一个拖泥带水的家伙了。
阿暗小声地和林雨嘀咕道。
那……那我是可以跟着你们了?林雨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
是啊,只要你清楚你将面对的,是怎样的将来就是了。
阿暗歪着头,笑着问道:其实我不明白,我们的生活就真的那么有趣么?不止是有趣……林雨淡淡地一笑,转换话题道:我现在要出去给木鱼一号一个大号的拥抱!林雨说完,便蹦跳着推开门,冲着一头雾水的木鱼一号就抱了过去。
你……你做什么?谕天明那张雕像一般脸上,浮过了一丝羞窘的红。
感谢你啊!林雨笑得异常阳光灿烂。
哦,知道了,那你可不可以放开?我~不~要~~~诶,真是让我嫉妒得牙痒痒的——好吧,其实我并没有牙。
这不仅仅是有趣,这是林雨第一次,找到了她生命的意义。
就像是辛德瑞拉,又找回了自己的水晶鞋。
从这一天起,名为林雨的女孩的人生,便终结了。
一向严谨的谕天明,甚至还一本正经地给林雨做了一个奠室,然后给她的家人发了一份讣告。
在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之后,一个叫阿梅的女孩,开始了属于自己的人生。
灰姑娘找到了自己的王子,而且,一次就有两个(虽说有一个是鬼)。
--------------------------诶,居然是大团圆的结局?实在太不至爱了……晚上更新言之结局,也是最后的结局。
双生劫 终卷 言之结局:迟来的休息日更新时间:2009-8-6 13:59:46 本章字数:4094每个人都是感情中的受害者,或者至少自认为是受害者。
------------------------------言先生很清楚,要叫醒现在的尹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言先生也没有想叫醒她的意思。
言先生将尹璐拖到了孙泽彬房间的客厅里,将她横着往上沙发上一丢,算是为她找了张床,然后自己也往沙发上一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纵然是言先生,这一顿闹腾也让他累得够呛。
听着身旁尹璐的鼾声,言先生不自觉地转过头,看着她那被长发盖住的脸庞。
真像,真像,言先生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着,不自觉地伸手去拨弄着尹璐的长发:真像……言先生的思绪有些飘离了现实,他似乎真的看见了那个不可能存在的身影,那头让他魂牵梦萦的长发。
完契言先生说出这两个字后,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饱腹与满足感,便赶走了那少有的些许惆怅。
十年不能算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这其中多少参杂着一些感情因素的影响,而且最后,言先生难得地一个冲动,居然用了需要耗费四年阳寿的封字言咒。
再加上之前的透和感,自己休息日的加班工资拢共居然只有五年,这对于言先生来说,实在不能算是光辉的战绩。
唉,真亏,要是能多来上一发也好啊!言先生看着旁边睡得正酣的尹璐,显然他的这个打算也泡汤了。
如果她醒着,估计也会拒绝吧?言先生了解尹璐这样的女人,她们是绝对的实际派,是适应这个社会的高端生物。
只要有利可图,她们会利用自己最大的资本,将那些自以为有财有势的聪明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现在,言先生已经完成了和她之间的约定,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利害关系,尹璐才不会再将自己的身体,浪费在这些无谓的地方。
是不是我也被她耍了呢?言先生看着这张带着笑意的漂亮脸蛋,这样想着。
言先生其实清楚得很,尹璐并没有对他说实话。
她说是孙泽彬抛弃了自己,可言先生并不这么认为。
每个人在说起自己的感情故事时,总是喜欢将自己描述成受伤的一个,或者至少是倍受煎熬,不被理解的一个。
男人常年出入酒吧,会说是女人的爱让他感受不到自我的空间;女人在几个男人间摇摆不定,会说成是自己不想伤害任何人……这些荒诞的理由说多了,甚至连自己都会骗过去,让自己都认为自己才是在这份感情中付出得最多,却获得最少的一人。
孙泽彬,一个内向沉默,连普通的大学生活都无法应付的孤僻少年。
尹璐,一个极端善于利用自己美貌和身材的,能算上是半个娱乐圈内人的漂亮女孩。
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害怕着失去旁人对自己的爱的同时,却又鄙夷着那些肤浅虚假的感情;一个是进入了纸醉金迷的世界,并且怡然自得地活在其中。
他们两人,究竟是谁抛弃了谁,真的那么难以分辨么?或许是在自己被抛弃之后,孙泽彬才会由爱生妒,逼着自己的兄弟也离开他的女人的吧?毕竟孙泽彬变成了厉鬼,逼死了自己的兄弟,差点挖出了自己弟妹的心脏,但从始至终,他其实并没有做过伤害尹璐的事——除了出现在她的梦中,一言不发之外。
如果他真的想杀尹璐,恐怕长发女也不会有这个闲心出现在酒吧之中了。
在对自己兄弟的背叛进行了报复之后,孙泽彬一心一意想做的,就是和尹璐再见一面。
不是附身,不是操纵,而是这种意义上的,面对面。
很可能他只是想知道,尹璐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开,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那些不爱她,她也不爱的男人。
在他的眼中,或许言先生是一个阻止他们二人重归于好的第三者吧?言先生自嘲地想着。
这个现在正享受着自己美梦的女人,恐怕从前没有想过,今后也不会想到,将孙泽彬变成这样一个控制欲张狂到将兄弟当成自己的影子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吧?她怎么会想得到呢?在她的故事里,她才是那个被抛弃的可怜人,她才是这份感情中的受创者。
在几个月之后,她会笑得如往常一样灿烂,她会出现在杂志的封面上,她会继续和所有能给她利益的人纠缠不清。
她会忘记这个为了她而疯狂,却因此毁了自己兄弟生活的镜中人。
想到这儿,言先生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朝房门外走去。
就把她丢在这里吧,当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这满屋子孙泽彬的面容,至少这个印象会在她的脑袋里停留更长的时间。
言先生这样想着,关上了603室的门。
毕竟,只是貌似而已。
----------------她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年轻的护士和护士长这样汇报着:虽然好像没有再自杀的意思,不过她应该不是想饿死自己吧?就让她去吧!四十多岁的护士长眼中满是麻木的淡漠:这样的小姑娘我们还见得少么?不会有事的,再折腾两天,等她哭闹个够,她就会自己开口要吃的了。
只有一个护士并没有参与这场讨论,她只是隔着玻璃看着病房内的女人,一言不发。
我说水水啊,别再盯着看了。
那个汇报的年轻护士和她招呼道:她已经那样一天了,反正暂时也饿不死,而且也没人会进去招惹她,毕竟‘挖心自杀者’的名声听着实在是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
是啊,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水水敲了敲自己的头,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病人,不能再因为她是李医生送进来的,就老是疑神疑鬼的。
到了晚餐时间了,整层病房都在等着餐车到来时,一个人影忽然神不觉鬼不晓的,走进了这个没人会进的病房,来到了绝食女人的病床前。
这个女人,当然就是被孙泽彬硬从身体里拉出执恋蛇来的姚笑盈。
听到了脚步声,姚笑盈懒懒地抬起了头。
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翅膀,黑色的翅膀。
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她最想看见的——死神。
可在定睛一看之后,她看清了来人是言先生,而那所谓的翅膀,只是摇曳的光线制造出的错觉而已。
还有什么事?姚笑盈一点都不想见到言先生:我已经告诉你地址了,我不想看到你。
我猜你会想看到这个。
言先生将一个东西丢到了姚笑盈的手旁。
这是一个项链挂饰,挂饰可以打开,里面可以塞下两张小小的照片,将挂饰合上,就是心型的金色挂坠。
此刻的挂饰是打开的,心型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姚笑盈,还有孙泽彬的笑脸。
这是我在一个小贼家里找到的。
言先生说道:等到警察离开之后,恐怕没有什么地方比杀人现场更加无人敢去,也更加适合窃贼偷盗的了。
那个503的住客不管是谁,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即使是和死人沾边,恐怕有些忌讳,但他急着攒钱买药,恐怕也不会顾上这么多。
这样想着的言先生,在离开了603后,又刻意绕到了503,在将那里的钱顺便带走的同时,发现了这个金色挂饰。
(作者注:这也就是幽煞当初一直在问阿梅追讨还给我,还给我的东西。
当初阿梅第一次偷到他家时,他还在告祭——也就是头七期间,无法形成成型的灵体,所以只有眼睁睁看着阿梅在顺走他们家值钱物件的同时,拿走了这个类似定情物的东西。
)看着那小小挂坠中的照片,姚笑盈有些愣然。
执恋的离开,让姚笑盈陷入了空白,一片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的空白。
当看到了这个挂饰,那些欢笑痛苦的回忆,忽然都回来了。
我猜你比我需要这个。
言先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哦,对了!差点忘记说了。
言先生刻意的一停,说道:那个让你挖自己心口的人,并不是你爱的男人。
言先生没有回头,所以他看不到姚笑盈的表情。
但他可以听见哭声。
那是带着喜悦的啜泣之声。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不会的!他不会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着,姚笑盈却笑了,捧着那心型的挂坠,含泪笑了。
她没有爱错人,知道这个,对她就已经足够了。
---------------言先生走出了医院,抬头看着已沉下来的夜色,摸出了电话。
喂?出来陪我去酒吧!言先生对着电话说道:你说什么?今天上班?我不干活你上班做什么?出来吧!今天我想休息。
------------言咒师——双生劫~完~言咒师——傀儡戏~待续~双生劫 终卷 第三卷后记+碎碎念+第四卷预告更新时间:2009-8-6 13:59:46 本章字数:2489后记+碎碎念+下卷预告。
-----------------------好吧,我承认,昨天我因为身体不舒服晚上很早就睡了(就连更新都是让别人代更的,幸好之前有给其他人传过这一章,诶,不过至爱不会告诉你们我传给谁看了……),所以昨天的那份并没有怎么码,再加上每一卷的开头都是行进最难,更改最多的。
所以啦,今早的更新只好用第三卷的后记,加上作者的一些碎碎念,再加上第四卷的剧情预告顶过去了。
希望大家谅解吧。
----------后记:说实话,第三卷没准备写这么长的。
当最后一更更完时,本书的字数变成了华丽的335740(天音:究竟哪里华丽嘛喂!)。
也就预示着第三卷整整写了13W+的字数。
哎,总的来说,一开始的双线控制力上,出了点问题。
不过之后干脆换成两个分卷之后,故事就回到该有的节奏了。
双线还真是难写啊,至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关于木鱼兄弟:在只有扑克脸(一号)出现的时候,大家怨声载道,为了这块木头抢了言先生的戏份而怨念迭起。
不过自从透明笑脸(二号)登场之后,似乎谕家的人气就有所回暖,诶,果然大家都比较喜欢坏孩子。
关于基情(孙家)兄弟:尽管在铺天盖地的请让他们BL吧的请愿声中成长了起来,但最后他们还是守住了自己的性向,可喜可贺。
关于言谕的过去:为了一些还不明就里的读者,至爱稍作解释外加剧透一下。
其实这两个人是认识的,也并肩合作并战斗过。
只是时过境迁,在那个让他们合作的组织因为一些原因解散之后,言先生便和其他组员说清过一件事:这座城市(应该是上海,至爱有提过嘛?没提过嘛?)是言先生的地头,其他人最好离得远一些。
但可以和言先生合作共事的人,都不是什么会乖乖听话的主儿。
所以他们大概也会渐渐地出现在这片舞台之上吧——当然了,第一个就是追着阴劫气味满世界跑的谕家兄弟了。
在第四卷里,文家的言咒师也会出现,到时至爱再揭露一点他们的过去吧(只是一点……只有一点……就不告诉你们全部~~)关于林家姐弟(林雨,林晴):至爱群里的哥们都知道,至爱是一个写书时对人物巨没有控制力的人。
通常至爱只是打完草纲,然后就开始啪叽啪叽地写故事了,任由人物的性格自行发展,然后在不影响大纲的情况下,让人物的性格去影响剧情的走向。
不过大致情况下,每个人的结局至爱我还是能控制的,除了林家的这对姐弟之外。
之前或许至爱也提过,林家人的八字实在是太硬了一点,原本应该被活活写死的林晴,居然在最后一刻玩了个生死未卜,这已经很过分了。
再跑到他姐姐林雨这里,这姐妹的命更是硬得可以,至爱原本确实有想让她完成她的事儿之后就去吧,可是写着写着,忽然觉得不是很忍心将之写死,然后就出现了至爱小说里极端少见的小团圆结局。
……哎,那就这样吧,没死就没死吧。
反正这样也挺热闹的。
跑龙套的杀手:不知道谁还记得,第三卷里逃掉的这个刀疤脸,其实第一卷里有出现过……继被谕天明虐过之后,他们又被言先生给虐了……-------------------碎碎念:大家一定以为至爱又要抱怨书扑了,凄凉了,三江又上不到了诸如此类。
嘿,至爱就不让大家猜到。
至爱是来感谢大家的。
上周裸奔时,至爱的点推比达到了华丽滴5:1。
这是啥概念,我是在问其他作者咨询过之后才晓得的。
所以啦,至爱不论如何,都至少会将第四卷写完的。
虽说现在的字数与收藏比已经达到了华丽滴100:1,和咱同期的重生啦,穿越啦,后宫类的小说都已经是上万收藏,开始了VIP之旅,而至爱我只能在这儿看着推荐期间收藏一动不动,然后哀叹抱怨。
扑街不可怕,只是是学到了经验和教训。
而且这本书也不是没有收获嘛,帮至爱找到这么一群支持至爱的好读者。
至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能上次三江,能不扑街会更满足,不过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儿,我们就不期盼了。
最近听说本书有得到龙空的激扬文字榜的推荐(只是听说),至爱也甚是高兴。
虽然紧接着便听说上了此榜就是扑街,不过至爱还是很高兴。
---------------------------第四卷预告:第四卷会有老人物出现。
姜夜莺和顾仲都会出现。
然后就是第三个言咒师家族:文家的言咒师也会登场。
然后,就是承诺中的女主角了……好吧,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变成女主角了。
再然后,谕家兄弟和林雨(阿梅)也会重新登场。
这次不玩时间游戏了,也不玩双线游戏了,三位(还是四位?)言咒师会展开一场混战,打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至爱流的阴谋暗藏,加上实打实的打斗场面,不知道会变成啥样……诶……大家尽量期待吧……尽量……第四卷:傀儡戏 楔子:赤盾的聚会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3222言咒师——傀儡戏------------------在我们身边,亲朋好友们常常隔三差五地便会聚一聚,高级点的去趟酒店吃顿饭,次一点的去次卡拉OK嚎上几嗓子,再次些的会在茶馆上叫上几瓶青岛,然后抓着一把牌互相吆喝。
——这是我们平常人的生活。
在远离我们的***里,一些完全陌生的人常常会聚在一起,高级点的去趟星级酒店吃饭,并叫上小姐作陪;次一点的去酒吧喝酒,顺便勾搭上几个小姐;再次些的会直接跑到桑拿房,在将浑身的臭气全蒸出来之后,他们会点上几个毒龙钻,冰火两重天来怡情养性。
——这就是那些所谓富人的生活。
而此刻,在这间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中,一群有钱的大佬们,正零零散散地坐在椅子或床上,等待着又一次聚会的开始。
但这次的聚会比之平常,却又有少许的不同。
来到这间套房的人,都是身价至少逾千万(账面上,账下收入不详)的钻石级企业家,他们都同时投资着三个或三个以上的行业,即使在现在经济环境的大背景下,他们也都是少有的,还能赚钱的那一批人。
不仅如此,他们之间还有着其他的共同点。
这是他们头一次不带女伴参加聚会,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这次的聚会内容,恐怕不会是什么摆得上台面的事。
他们其实都还不知道这次聚会的具体内容,但就冲着两点,他们全都列席了这次诡异的聚会。
第一点吸引他们的,是组织者的名号。
这个组织者的家族名号之大,在商界的台面之下,简直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这些富翁们混迹商界这么久,自然多少也见识过他们的影响力。
但这个家族的人亲自出面组织聚会,倒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的事。
富翁们多少也有些好奇,这个永远站在暗处的家族,会长得如何三头六臂。
而且像这种可能巴结上更大势力的机会,富翁们也不会错过。
如果说第一点吸引他们的只是好奇或是可能的机会,那第二点吸引他们的,就是实打实的利益问题了。
这第二点,就是这次聚会所谈论的议题。
富人的钱多了,如果想钱生钱,他们就会去投资;如果想要保值,他们就会选择购入金银宝石,艺术品等等。
而同时满足这两项的,就只有房地产了。
所以但凡是有钱人,总会有多处的宅邸和别墅。
这次被邀请来的几位,在这方面也投资了不少。
即使自己没有在房地产界的产业,自己的房产也多到足够影响自己的资产总值。
所以,他们现在都面对着同一个棘手的对手,一个随时会吃掉他们的敌人。
顾氏集团。
作为房产界里的大寡头,顾氏集团一向以作风狠辣,行事断绝后路著称,在打压房价时的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曾有一段时间搞得天怒人怨,引得许多家房产商联合打压,不过顾氏集团神奇地幸存了下来。
不仅如此,它的势力发展得更加迅猛。
在半年前接受了经历同样神奇的零售业界富商姜华的倾囊注资之后,顾氏集团的资金更加雄厚,扩张速度更快,做事的风格也更加雷厉风行。
在一个月前,当顾恩晋将董事会中的最后一个反抗势力踢出了局,算是正式宣告顾氏集团变成了顾姜两家的小天下。
不,也不能说是两家,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顾姜两家成为一家人,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顾恩晋和姜华现在是老的老,病的病,可现在的顾氏集团在他们第二代的掌舵下,非但没有下坠的兆头,反而变得更加沉稳了。
他们越沉稳,势力越大,那其他人就会越不安心。
所以,当其他人接到了一封邀请函,函件的内容就是简单的一句你想让顾氏集团完蛋嘛?的留言,底下再加盖上了那个家族的纹章时,他们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赴约。
他们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下之后,便沉默不语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这么多的熟人。
除了房地产商和建材供应商之外,汽车制造,服务业,银行的人还有一些政府官员的代表也都有现身,甚至还有一些黑社会的人士混迹其中,看来这顾姜两家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少。
可这些人都是各自领域的精英人物,势力也都不小,却依然无法撼动顾氏集团分毫,可见顾氏集团现在的城府有多深。
他们都不可以,那这个人行么?这个组织聚会的人,行么?所有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
这时,套房的门被推开了。
主人,终于出现了。
进到房内的,是两个人。
小孩儿?人群中已经有一两个声音发出了不满的抗议。
没错,代表组织者列席的,是两个舞勺之年的男孩。
走在左边的男孩至多也就是十二三岁,但他那淡漠的眼神中,却有着和他年龄全然不符的成熟与冷静。
他一直挡在另外一人的身前,一边行进一边警惕地注意着所有人的动向,就像是在给另一人做护卫一般。
这个男孩儿发色黑得晶亮,眼睛大而有神,其他五官又小巧精致,这小家伙长大了之后,必然是一个让众多少女茶饭不思的白马王子。
可这样一个漂亮的男孩,却被站在他身旁的同龄人,抢去了所有的光芒。
如果说左边的男孩如月光一般皎洁,那这个站在他身旁,被他护卫着的男孩就是太阳。
光芒压过一切的太阳。
这是一个同样只有十三四岁,金发碧眼,如从画像中走出的翩翩美少年。
他一步步地踱了过来,那些比他年纪长上好几轮的商贾们,居然不自觉地给他让开了道。
异国男孩转头看向给他让道的人,优雅地一笑,点头示意。
在座的每一位商者,都是阅人无数,自己爱过,抚过的女子(甚至男子),也绝对是数以百计。
可当异国男孩展开他的笑容时,所有的人都只能想到一个词。
倾国倾城。
那原本牢骚抱怨的几个人,也都乖乖地闭上了嘴。
这一中一洋,一日一月的两个小男孩就这样走到了人群中间,异国男孩环视了一圈所有人,然后举起了他的左手。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
他的左手手背之上,有着一个奇怪的纹身。
这是一块血红色的盾牌,在盾牌的两侧有两只猛虎在仰首咆哮。
赤色之盾,这就是那个家族的纹徽,它代表着数百年在背后操控世界的一股势力,代表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者之气。
确认所有人都认得自己的纹身后,异国男孩满意地找了一张椅子,在沉默男孩的护卫下坐了下来,用着一口利索干脆的中文说道:现在,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如何除掉这个惹人厌的顾家吧!第四卷:傀儡戏 第一章:遇故人(上)——遭贼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2818只要你付得起钱,所有酒保都可以变成皮条客。
-----------------阴阳眼事件之后,又过了两个月。
言先生的生活,依旧是他那正常的节奏——睡醒,出去找一个倒霉蛋,订立约契,解决问题,收到酬劳,然后蒙头大睡。
间或偶尔休息一下去酒吧里喝杯小酒,心情好的话还会让酒保小杜替自己联系一个妞儿什么的。
这个小杜每次都要像竖贞节牌坊一样高喊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又不是拉皮条的!接着在言先生递上几张百元钞票之后,便利索地拿出手机按下快捷拨号,十五分钟内,那些温柔娇媚燕瘦环肥的女子,便会一顺溜地排列在言先生面前,任其挑选。
言先生是个甘于平静的人,比起前几个月那种折腾身心的活儿,言先生最喜欢的还是钱换命,命换钱这种进程最简单,利润值也最大的交易方式。
这不,只用了一个小时,言先生就将从一个金佬那里用一年的价格搞来的钱,以十年的价格卖出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还可以用来给自己找些乐子。
——至少,本来言先生是这么计划的。
当小杜正在例行的拒绝时,言先生一摸口袋,却没有摸到他的钱包。
……不……是……吧?言先生摸遍了身上的口袋,却仍不见那本该鼓鼓囊囊的钱包。
哎呀!钱包被偷了啊?真可怜。
小杜一边表示着对言先生的同情,一边却将手机悄悄地收了起来。
于是乎,言先生只能耷拉着脑袋,一步步地走回自己的家(某饭店的312号房间)。
虽然他不认为小偷可以猜到他那非常后现代的密码,不过自己堂堂一个言咒师,居然也给人偷上身来,实在不是什么令人爽快的事。
哎,算了,今天就早点睡觉,明天再去坑一个冤大头就是了。
言先生有些垂头丧气地取钥匙准备开门。
嗯?有些奇怪。
言先生注意到了门锁的握把上有些异样:他在把手上做的那个记号,比平时上移了一公分左右。
言先生的房间没有得到许可的话,就连打扫卫生的饭店人员都是不能进的,这一点言先生可以肯定,在道格上次把闯进他房间的女佣吓得屁滚尿流掏逃出来时,他们就应该知道的很清楚了。
难道又是贼?今天是怎么了,不但有人偷我的钱包,居然还有人摸进我家?这年头经济真的已经败到如斯地步,如今的贼都这么搏命了?不对,如果是普通的贼,早就被道格折腾的死去活来,再被扔出窗外了。
而现在的道格,应该正在鼾声如雷才对。
言先生贴着房门闭目倾听,却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如果是连道格都可以解决的家伙,那就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贼了。
难道是仇家?言先生在脑袋中列出了和他有仇,可能出现在附近并他家的人的名单,排除掉道格可以解决的对手之后,也就剩下……食婴道士?法关秃驴?被M组织流放的脑残法师二人组?还是之前七杀组工作时的伙伴?又或者是最近才在附近出现过的,谕家的人?想着想着,言先生都觉得自己得罪的人实在是数不过来,所以也就放弃推断了。
言先生右手轻轻转动门把,左手已经握了一把施咒用的黄色粉末,左眼冒着盈盈的绿光,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正当言先生以为会有长相奇怪的妖物,几十发的子弹,蘸着黄酒的破魂符又或者是重逾千斤的禅杖招呼向他,言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七套回击方案和三个逃跑的路线,可他却什么都没有用上。
因为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一个言先生假想中的敌人,房间里只有一个女人,一个坐在厅中圆桌旁自斟自饮的女人。
女人自说自话地从言先生酒架上拿下了一瓶大号的红茶(言先生不喝酒),再从饮水机旁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高脚杯,就这样一杯一杯得喝了起来。
当她听到房门的响动,看见了紧张兮兮走进来的言先生,懒懒地打了一声招呼:哟,你回来啦?她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就好像她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一般。
言先生看到这个女人的瞬间,他有些发愣——这是言先生绝对想不到,也绝对不想见到的三个访客之一。
你……你的头发长了不少。
憋了好半天,言先生才整出这么一句无力的开场白。
女人闻言莞尔一笑,用手将那及背的长发拨到脑后,那姿势是如此的撩人,如此的妩媚。
才几个月不见,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之间的媚感,以及眉宇之间散发的诱惑气息,全都又上了一层楼。
她已经从一只在乐音优雅的夜莺,蜕变成了被百鸟朝拜的凤凰。
那家伙去哪儿了?言先生指了指门边的小狗窝问道,心里却在骂着这只不争气的懒狗,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让这女人走了进来。
你是指道格?女人会意道:它一开始还是在的,还是它给我开的门——虽然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开门的。
不过之后忽然从窗口进来一只黑猫,和道格用我听不懂的话矫情了半天后,道格就莫名其妙地跟着它走了,走之前还跟我拿前爪比划来着,我猜它的意思是‘你留下看家,我去去就回’吧?哦,原来又是李医生家的那只黑猫木子!言先生恍然大悟。
你说这道格也是的,天底下这么多的漂亮母狗它不勾搭,老和那只妄想症的黑猫纠缠个什么劲儿。
这居然还拜托别人看家,这狗的敷衍水平已经到达一定境界了。
言先生恨不得现在就去将这只大懒狗给撕成两段。
其实言先生心里也知道,如果是换了别人,道格即使要走,也不会随便把她留在家里。
要怪也只能怪道格的记性太好,这已经过了多少时日了,道格居然还没有忘记女人的这张脸。
好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言先生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门说道:如果你是来逼我娶你的,那我只好现在就飞也似得逃走了。
女人丝毫不为言先生的激将法所动,只是淡淡一笑,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继而道:怎么你现在,不叫我姜大小姐了?没错,她就是言先生搬到这个房间的两年里,唯一一个到过他温馨小屋,甚至还在他的床上睡过两晚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姜夜莺。
第四卷:傀儡戏 第一章:遇故人(下)——女人香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3146伊人蹙眉,观者心碎——————————————那好吧,姜‘大’小姐找言‘小’先生有何贵干?在经历过短暂的惊讶之后,言先生已经逐渐恢复了他不调侃讽刺就会死的本性:其实‘姜大小姐’的称呼也用不了多久了吧?我什么时候能正式称呼你顾家‘大’少奶奶呢?啊!你看到那篇报导了?姜夜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那是,什么‘交际之花与白马王子的订婚宴’,‘金融圈里的金童玉女正式订婚’,‘顾姜两家珠联璧合’等等之类的头版标题塞满了大大小小的书报亭,只是订一次婚而已,这些报纸杂志就恨不得把天都给吹破了。
言先生有些不屑地说道:看这利用媒体的风格,估计又是你老爹的杰作吧?言先生口中的姜家老爹,便是那在两个月前忽然打了一个翻身之仗的金融大亨姜华。
近段日子来,姜华与顾家来往甚蜜,更是注资帮助顾恩晋收购股权,挤兑其他股东,一力促成了顾恩晋彻底一家独大的局面。
当姜华之女,上流社会的交际之花姜夜莺与顾家大少爷顾仲的订婚消息传出之后,旁人才算彻底明白姜华为何要如此为顾恩晋煞费苦心。
眼光独道,出手果决,行行皆精,善于利用媒体造势,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出手阔绰,为了公益事业倾心竭力——这就是普通人眼中的姜华。
而实际上的姜华是个什么鸟,恐怕没人比言先生还要清楚了。
他是一个靠着制假造假起家,借着女巫的祝福幸运一生,却有着娈童之癖的伪善者。
这世上能让道德标准非常之宽的言先生感觉恶心的人并不多,但姜华绝对算是一个。
尤其是每每想到他对自己女儿姜夜莺的所作所为,言先生在感到绿云盖顶的同时,也不由得会泛起一阵恶心感。
言先生确实没有想过,姜夜莺会再度来到这里。
对于姜夜莺而言,言先生是个夺走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之后便人间蒸发的男人。
一般而言,女人如果在起头的一个月里没有去找这个男人寻死觅活,又或是追问你说,你说,我究竟哪里不好,你究竟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的话,那就是彻底对这个男人死心,一辈子也不会再想见到这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了。
虽然言先生与姜夜莺之间从来就未曾建立过哪怕一秒钟的情侣关系,不过言先生应该可以确定,姜夜莺对自己的感情绝对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后者。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却实打实地站在言先生的面前,而且一副和自己只是熟识老友的架势,搞得言先生确实有些摸不着北。
那些有关订婚的报导,并不是我父亲做的,姜夜莺苦笑道:他那腰椎的病情恶化了,现在已经躺在医院起不来了。
你没见那报道里,提到‘姜华因为公务缠身,无法出席女儿的订婚宴,特地拍了段VIDEO表达自己的歉意’这一段么?唉,你都没有好好读有关我的文章,真是叫我伤心呢!说着,姜夜莺嘴角下抑,眼神哀怜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明知道姜夜莺只是作个姿态,可这简单的一个表情变化,还是让言先生的心跳漏了一小拍。
伊人蹙眉,观者心碎。
姜夜莺在勾人心魄,拨动男人心弦方面的造诣,已经到达了另外一个层次。
从前的她,只是那一潭的秀水,清澈香甜,清新诱人,却无色无味,总让人在觉得漂亮得同时,却又觉得缺少些什么。
而现在的夜莺公主,身上多了一股成熟女人的诱惑力。
就好像是用那山涧的清泉酿出的美酒,清香怡人,却又后劲十足。
现在的姜夜莺,一颦一笑便足以抵过万语千言,一个眼波流转,便可以让男人窒息。
——谁说女人吸引人的,只有那处女的芳香?真正成为女人(心理上)的姜夜莺,没有了不必要的羞怯,反倒让姜夜莺更能发挥自己全部的魅力。
用句非常宅男的形容词,现在的姜夜莺是萝莉外貌御姐心,成熟与青涩感的交叠,可以让所有男人腿脚发软。
幸好言先生很有一套调节心态的方法,不然恐怕也被姜夜莺给勾了魂去了。
言先生一感觉到自己的情弦被姜夜莺稍稍拨动,立刻不再去看她的脸,反将视线向下移,转到姜夜莺前凸后翘的身材之上,接着拼命在脑中回忆这副身躯当初与自己赤裸相见的画面。
不一会儿,言先生的小兄弟便支棚建屋,但他的脑袋却也清明了许多——像言先生这种欲望越炽烈,脑袋却越冷静的男人,实在是极品中的极品,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那这铺天盖地的广告效应,难道是姜大小姐你的手笔?言先生的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坏笑:为了给顾氏集团造一些利好消息,好在这一团颓势的股市上一枝独秀?姜大小姐的商业头脑看来也甚是不错呢!已经恢复正常了,自己的那些狐媚之术,果然对这个男人通通无效么?姜夜莺有些无奈。
比起欲望,言先生更害怕感情上的流露,所以他总是拿讽刺和讥笑作为武器,击倒任何会让他的心产生动摇的人。
这是姜夜莺对言先生所下的判断,一如以往,姜夜莺对于男人的鉴定,从来都是精准的。
只是,谁又能保证,只有在对上言先生时,姜夜莺的判断力会被其他的感情所左右呢?姜夜莺,真的很不想再见到言先生。
再忆起她的过去。
只是,当问题出现时,言先生却又是姜夜莺唯一能想起的人。
这是讽刺,还是无奈?姜夜莺想起了初见言先生时,他说的话。
当你被言咒师挑中的时候,你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而言咒师,什么都能解决。
果然,自己还是只能仰仗这个怪物了么?姜夜莺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一张卡片拍在了桌上。
我来是找你谈正事的,至于我什么时候订的婚,订婚又是为了什么,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吧?姜夜莺收起了惹人爱怜的表情,一脸正经地指了指卡片道: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是怎样的事,可以令到应该对言先生恨得咬牙切齿的姜夜莺,如此低声下气地再来求助?言先生有些好奇地走到了姜夜莺身旁,拿起了那张卡片。
这张卡片上只有一个字——准确地说来,应该是只有半个字。
这半个字由一横一撇一捺三个笔画构成,将整个卡片撑得满满的。
这是一个文字,一个去掉了最上面一点之后的,半个文字。
看着这张卡片,言先生的脸色变了。
姜夜莺从没看过言先生的这种表情。
害怕的表情。
——————————姜夜莺不是女主,明天是白色情人节的番外篇。
第四卷:傀儡戏 白色情人节特别篇:妙手仁心(上)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2840特别篇的主角是至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火起来的李医生……为什么呢?谁能告诉至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以水水为首的腐女党会对李医生如此青睐有加呢?为什么她们不来青睐至爱呢……咳咳,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建议上下卷连读……虽然至爱也不知道下卷会在晚上啥时候更……----------------------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李靖穆讨厌白色情人节。
虽然李靖穆基本上不喜欢过任何的节日,但他对白色情人节尤其反感。
因为在这一天,李靖穆必须还礼给那些在情人节送过他礼物的人。
嗯?这位看客您说什么?有人情人节送礼有什么不好?不就是还个礼物么?如果您看到2月14号那天的壮烈场面,您就会知道李靖穆为什么会因为还礼而头疼了。
这样说吧,当这一天过完,李靖穆往往需要再叫上一辆出租车(他自己有车),才能把以巧克力为主的礼物全部给运走。
碰上三年前那次,有个病人的女儿给他送了一打一人高的泰迪熊,结果光塞泰迪熊就把李医生的车给塞满了,害得李靖穆只能打电话给搬家公司,才把那都快堆成山的巧克力给拖走。
后来有人细一打听才知道,敢情那个泰迪熊小姐的爸爸,正是毛绒玩具厂的厂长。
其实李靖穆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受欢迎,他从不沾花惹草,也算不上是帅气逼人,以前虽然是个颇有前途的外科大夫,但当他两年前换了医院,当了被同行鄙夷的富家看门犬之后,他的人气非但没有减低,反倒有更多的病人家属总是巧立名目地和他搭话,甚至到了为了看李医生调整自己作息时间的地步(因为李医生是常夜班)。
你注定命犯桃花,而且不是普通的桃花,如果人家的‘桃花劫’只是一枝桃花的话,你最起码是一棵桃花树……不,是整座桃花岛!李医生偶尔会想起那个缺德的言先生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所说的话,但鉴于李靖穆现在对言先生的了解,他所说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无视,因为他十句话里总有六句是纯扯淡,三句话是夸大事实,最后仅剩的这一句你也至多只能信一半。
可是,如果不是八字有问题,难道会是自己身上真有所谓的王八之气?当真自己只要虎躯一震,那些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们就会蜂拥而至地投怀送抱而来么?真是的,和那家伙处久了,自己也有些变得低俗了呢!李医生叹了口气,继续写着回礼的卡片。
李医生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你送他礼物,他总不好意思不回,所以说每次离3月14号越近,李医生就会变得越忙碌。
起先他还会替送他礼物的人选购回礼,可随着人数的指数级增长,到后来李靖穆实在是有一些应接不暇,最后就变成了每人一张卡片,先谢过他人对自己的赠礼,然后再表达清楚自己对感情的态度,婉转地拒绝别人对自己的好意。
李医生总是觉得,你可以不喜欢一个人,但你不该不重视他对你的感情。
人是生而平等的,有人对你产生了感情,你无论如何不该去烟雾,至少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态去面对。
所以,李医生即使对节日本身很抱怨,即使手写得很酸麻,但对于那些送他礼物的人(甚至还有几个男孩……囧),他还是非常感激的。
只不过,这一份感激,也至多只能用一张卡片来表达了。
情人节的气氛,本身就和李靖穆的生活格格不入。
在医院工作过的人都知道,每次一碰上各类的佳节,医院也会比平时更加忙碌。
这人啊,只要一碰上节日,总会比平时来得更肆无忌惮。
把自己肚子吃坏的,喝酒喝高了拿空瓶砸脑袋玩的,玩高空跳伞结果没把降落伞拉开的,还有因为尝试诡异的体位,结果把命根子弄折的……这些你听过的没听过的,你相信的或觉得荒诞的故事,医生和护士们却早已是屡见不鲜。
所以,医生们并没有节日,只有受难日。
所幸,那也只是李医生当外科大夫时的事了。
现在李靖穆的活儿,基本上就是给这些金佬们送终,而老人的生物钟里,可没有情人节这一说了。
再加上今天言先生非常之忙碌——每逢情人节,除了双双对对的情侣之外,因为被抛弃而寻死觅活的可怜人也不在少数。
他们越不想活,言先生赚得越多,所以那家伙今天也不会来烦他。
无巧不成书,昨天一直和李靖穆轮班的另外一个医生忽然被她的女朋友甩了,心痛不已的他恳求李靖穆将这一晚让他来职,因为他知道夜班有的时候会有红包可收,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和那些为等李靖穆而来的女人说上两句话,以缓解自己分手的悲伤。
李医生怎么会看不出这色狼的打算,可他却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因为有的时候人很容易被节日氛围所影响,一个月前的那个情人节,李靖穆就差点没让一个身高一米六,身宽一米六七,见到他就飞扑过来的女人给压成肉泥。
不知道那女的这次还会不会出现,每每想起那个场景,李靖穆就不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乎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换班的要求。
一直为白色情人节头疼的李靖穆,居然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时间。
将一大堆卡片塞给张大了嘴巴的快递员之后,将最后一张贺卡塞在兜里便出了门。
只有这最后一张卡片,李医生想亲自送达。
-------------某市立医院的门口,李靖穆踌躇许久,不知该不该进去。
他想来找的人,是一个名叫水水的女护士。
自从几个月前那次电钻凿脑事件之后,原本已经好些年不联系的二人又有了断断续续的联络。
水水喜欢李医生,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但李靖穆,究竟喜不喜欢这个一根筋通到底,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小女生呢?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李医生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节日的气氛,或许是因为那孤寂太久的心灵。
李医生忽然想确定一下,自己还能否拥有不一样的未来。
所以,他来了。
踏着情人节的白色之光,来了。
第四卷:傀儡戏 白色情人节特别篇:妙手仁心(中)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3241……写着写着多出了一个中卷,大家凑合着看……-------------------------------------------------今天医院里果然是人山人海,虽然医院总是一个门庭喧嚣的地方,但今天这个数量,也确实有些吓人,那挂号大堂里的椅子都几乎没有人去坐,因为来看病的人都看出来了,这要是坐下来歇哪怕是一小会儿,就会在排队序列中被挤到起码百号开外。
李靖穆虽然已经离开这个医院两年有余了,但他对于这家医院的影响力却仍在。
他那待人处事的态度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这间医院里上至院长和各科主任,下至保安和清洁女工,没有一个是李靖穆叫不出名字的,也没有一个是不喜欢李医生的。
即使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李靖穆不得不转投其他医院,在这里还是有许多人为他扼腕叹息的。
毕竟,一个年纪轻轻便几乎成为外科第一刀的医生,因为那次意外而几近被流放地转调医院,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即使人群极端拥挤,但在几名护士和保安师傅的指路下,李医生还是很快便来到了水水值班的外伤门诊室。
一到那儿,李靖穆便立刻看见了水水,因为那么一个走路都像是在蹦蹦跳跳的女孩儿,即使是在茫茫人海之中同样也很招人眼球。
现在的水水,正在为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包扎手臂,而站在小孩儿身旁的父母,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职责着:都是你,搞什么白色情人节的烛光晚餐,结果都没人看着小小,让小小把自己划伤了吧?这怎么又是我的事呢?还不是你怪我情人节没记得给你送花,说什么有了孩子就不在乎老婆了,我对你没有爱了……不然我整这么麻烦的事儿干嘛?你以为我喜欢不开灯吃饭啊?我的眼睛可是散光三百度!就那破蜡烛苗儿,差点让我把意大利面给吃到鼻子里去!那是因为你鼻孔太大,都可以塞进两只圆珠笔了!就你好!别以为拿头发挡着别人就看不见你的招风耳了!……吵闹一直在持续着,水水却像是早已习惯一般,自顾自地给小姑娘检查着,偶尔还和她对几个表情,接着相视一笑。
李医生靠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然后便走了进去。
嘿,你哪儿来的?要排队啊!此时,一旁一个男人忽然伸手挡下了李靖穆。
哦,没事儿,我是医生。
李靖穆随便应付了一句,便优雅地绕开了那只手,继续往里走。
可这时,一个女人忽然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嘴里还吆喝着:什么医生啊,医生哪儿有不穿白大褂的?别以为我们好糊弄!一有人冒头,旁边的人纷纷附和,什么现在的人怎么都没这么公德心啊,插队就插队装什么医生啊之类的漫骂声不绝于耳。
女人严实地堵住了大门,李靖穆只好抬起了眼皮,无奈地看向拦住他的大罗金仙。
这伸手的男人和挡门的女人一看就是情侣档,男人走过来勾着女人的肩,斜眼看着李医生,而女人则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身上,用手在脸上挠着痒的同时,还在脸上写满了对于插队者的鄙视。
李靖穆往男人拎着塑料袋的左手一看,里面全是一个个的饮料空瓶,接着他又上下打量了女人几眼,然后说道:你确定你们没找错地方?这里是门诊的外科,你们应该是去妇产科才对吧?啊?男女齐声地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李医生指着女子说道:口渴缺水,皮肤瘙痒,小腹微隆,D罩杯的胸部却塞在B罩杯的内衣里,所有现象都说明你怀孕至少已经两个月了,而且你自己还不知道。
难道你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经常会反胃?说完这些,李靖穆将目瞪口呆的女子撩在一旁,和男人说道:声音干涩,喉咙发红,我劝你还是先别治你的扁桃体了,那是老毛病了吧?去药房买些红霉素或者双黄莲,然后带着你女朋友去妇产科吧!情侣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现在我能进去了么?李靖穆不耐烦地说道。
人群,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情侣档只好乖乖地从门口让开,在其他人责怪和讥讽的眼神交错之中,转头灰溜溜地离开了外科室。
李靖穆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方才还对他指骂不休,现在却在抱怨这年头的年轻人就是靠不住的排队的众人,忽然感到无奈,却又可笑。
那一瞬间,李靖穆想到了言先生。
他忽然有些了解,言先生那种永不信人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了。
唉,我可不想变成他那样。
李医生苦笑着走进了门诊房间,并且老实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其实在刚才外面吵吵嚷嚷时,水水就已经注意到了李医生。
他来这里做什么?是来找我的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他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水水手上在包扎,但心早已经飞到了门外。
唉,妈妈你看,护士姐姐脸红了!正在被包左手的小女孩小小拉着妈妈的袖子,指着水水泛红的腮帮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道。
本来还在吵闹的夫妻两人,立刻默契地停了下来,看了看水水,又看了看走进来的李医生,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看来这对夫妻吵得虽然很凶,感情确实非常之好——观者的身边或许也有这样的朋友,他们平时总是吵吵闹闹,可感情却比从来不吵架的情侣夫妻要维持得更加长久。
你……你们别瞎想!水水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女孩儿,看到夫妻俩用一种原来是这样的暧昧眼神看着自己,便不打自招地解释起来:我……我只是比较容易上火,脸很容易红!所以你看到我就会上火?李靖穆关上了门,和水水调侃道。
李……李医生你别误会!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水水转过身看着李医生,更加口不择言了起来。
傻孩子,夫妻俩在一旁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老王他人呢?今天应该是他值班吧?怎么就把水水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看出了水水的尴尬,李医生好心地转移了话题。
王医生他另外一个病人给拉走了,今天确实有些忙,我想说这里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那就让王医生先去咯!一谈到工作方面的话题,水水的眼睛里就会放射出一种严肃认真的光,这也是李靖穆最欣赏的一点。
那个,李医生你有什么事嘛?水水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也没什么。
李靖穆虽然表情很轻松,可心里也有些挣扎,他看了看一旁正用有八卦可以看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夫妻俩,还有一旁正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小,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我是想说,如果今天下班没什么事的话,和我一起去看场电影吧?李医生说完这话,自己的脸都有些红了。
-----------------------------------明天至爱要出门……时间至爱自己也不知道……偶也!这不是结尾,结尾会很至爱的……第四卷:傀儡戏 白色情人节特别篇:妙手仁心(下)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5098白色情人节已经过了啊,居然特别篇都没完,我好想吐槽我自己啊啊啊不知不觉没控制好字数,这章字数超多,我好想吐槽我自己啊啊啊------------------哎呀不行了,这个时候烟瘾上来了。
做丈夫的颇为为难地看这面前僵成两座雕像的二人,亲了老婆脸一口道:老婆先看着,我去抽只烟就回来,记得要汇报战况!去吧去吧!做妻子的一手拉着小小,一手不耐烦地摆了两下,眼睛都没朝老公这里翻一下便说道:你早晚有一天死在这口烟上!男人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接着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加油哦!我支持你!男人经过水水身旁时,还加上了这么一句。
只可惜,这句话还不够让水水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李医生约我看电影李医生约我看电影李医生约我看电影李医生约我看电影李医生约我看电影李医生约我看电影……水水的脑袋里只有这句话在无限地重复着。
水水从进到医院开始,就一直在追逐的这个背影,现在,终于要转身看向自己了么?水水知道李医生经历过什么,知道他失去过什么,所以,她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永远等不到李靖穆解开自己心结的那天。
莫非,幸福真的可以降临的如此突然?李医生没有解开那个心结。
事实上,李医生根本也没有想过要去解开。
但他却想向前看,至少将这个结撇在身后,重新拥有自己的新生活。
如果是这个女孩儿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吧?她的活力,她的年轻,或许真的有一天,能让李靖穆忘记过去的伤痛?李靖穆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可他想试着去探索。
他不想和言先生一样,就这样接受命运给自己压上的枷锁。
这是一个……约会?水水怯生生的问题,打断了李医生的思绪。
李靖穆尴尬地点了点头:至少我想试着让它变成一个约会。
小小啊,这个就叫表白,以后有男生和你这么说的时候,就是喜欢你哦!母亲还在一旁借机给女儿做感情教育。
那有男孩子和小小表白,小小就可以和他亲亲了咯?女孩一脸天真地问。
小小是从哪里看来的……女孩子不可以这样不矜持的!可电视里的大姐姐们都是这样的呀!还有什么叫‘矜持’?正当母女两个正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欢,那边一男一女正尴尬得一塌糊涂时,窗外忽然传来了急刹车的声音,接着是重物相撞的声响。
怎么了?水水四人凑到窗边,往外看去。
窗外,发生了车祸。
似乎是疾驶进来的救护车为了躲避行人而撞上了一旁的围栏。
不过看底下人群的围观情况,似乎那个行人并没有躲过去,被撞倒在了另一边。
车祸,对于医生意味着外伤,骨折,内出血……还有死亡。
而救护车出车祸,那很有可能意味着驾驶员,救护人员与救护车上的伤患都受了随时可能危及生命的伤害。
水水,走!李医生看到这个情况,二话不说便领着往门外跑去。
——在这些白衣使者的眼里,没有什么事比人命来得更重要,更何况那只是还未确定的私事。
水水都来不及遗憾,心态已经完全投入到了应付眼前灾难的状态之中。
啊!就在他们刚打开门时,身后的女人却忽然尖叫着瘫软了下去。
在小小的哭声中,水水赶紧上前扶住了女孩儿的母亲。
那……那是我丈夫!女人艰难地挤出了这句话。
水水转头又一次望向窗外,在那人群散开的角度,水水刚好可以看到那个倒在血泊之中的人——那个一分钟前还在和女孩儿母亲斗嘴的男人。
只是一分钟,生命,便已失去了它本来的色彩。
-------------------五楼加护病房503,临时第二OR(手术室)门外,水水陪在小小母女的身旁,焦急地拨着电话。
因为这起突然的事故,忽然增加出了五名需要动手术的伤患。
而本来已经人满为患的手术室已经不够用,医院只能临时将加护病房改成OR的环境,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此时的医院,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可现在,临时第二OR里,却传出了不好的消息。
女人的丈夫,小小的父亲,方才那个被救护车撞得失去知觉的男人,需要心胸外科大夫的会诊。
不行!方主任和廖医生都不在,李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可正好赶上堵车,恐怕十五分钟里到不了!水水只能将这个不好的消息传达给从手术室里出来拿消息的实习医生。
此时的小小母女,早已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就在这时,刚才忽然消失的李靖穆又突然地出现了。
他身上已经套上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手术服,戴上了口罩,一言不发地便往手术室里走。
等等!知道李医生想要做什么的水水,却忽然挡在了他的身前:你不能这么做!你已经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了,而且你甚至已经快两年没有动过外科手术了!李靖穆看着水水,虽然口罩挡住了他的脸,但他的眼神却在诉说着他的坚决。
如果你明白我,你就不该问。
李靖穆知道水水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所以没有多说一个字,便走进了手术室。
水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阻拦,也没有跟上。
我不该那么说他的!一旁的女人仍在哽咽着:我不该说‘抽烟会害死他’,我不该……我不该……水水坐到她身旁,用手轻抚着她的脊背,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却只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女人忽然趴在水水的肩头嚎啕大哭:我不想……我不想那句话,变成我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我不要!我不要!女人哭得像个孩子,而她的孩子小小,此刻却收起了眼泪,学着水水的样子,抚着自己母亲的背一言不发。
水水看得出小小很想哭,她可能根本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小小没有哭,眼泪含在她那小小的眼睛里,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然而水水的眼泪,却再也没办法止住了。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已经在手术室里忙得焦头烂额的,也是李医生的旧相识,外科的王易王医生(和水水一起工作的那个)。
你要找心脏外科的专家,我是方圆五十公里以内你能找到的唯一专家了。
李医生端着已经消好毒的双手走进了手术室。
那是两年前的你,现在的你拿起手术刀手会不会发抖都成问题。
王医生头都不抬道:我不能拿我病人的生命冒险,我必须得请你离开我的OR。
王易和李靖穆的关系一直不错,可现在,他却拒绝了李医生的帮助。
因为现在的王易不是一个朋友,而是一个医生。
他手术刀下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此刻,王医生只会为病人考虑,任何的危险他都不会冒。
可李医生并没有离开,他走到了病床前,探头查看了病人的情况。
肋骨刺进了心脏,必须在用人工心脏过桥的同时移除肋骨,再建立外循环,然后同时完成心脏创口的收缩填补手术。
李医生抬眼看着王医生:你认为你可以独立完成这个手术?你认为即使那些主任在这里,谁又敢动这样的手术?王医生沉默地移动着病人受伤的内脏,半晌才开口道:你能完成这样的手术么?李医生的眼神中透露的不是自信,而是一种绝对可以成功的执着:我可能两年没有进过OR,可这并不表示我这两年没有碰过手术刀!你知道我这是拿自己的执照在赌吧?王医生抬头让护士擦汗,同时问道。
你赌得起,我赢得起。
李医生此时已经走到了心脏旁的手术位置,说完这句,便向一旁的护士伸出了手:钳。
---------------------这是一场历时12个小时的战斗。
当李医生最终走出OR时,带出的总算是一个好消息:虽然男人的心脏小了一圈,肋骨被移除了一截,而且恐怕还得在医院里住上几个月,不过至少他是活下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早已哭得无泪女人终于笑了,艰难地笑了。
那幼小却早熟的女孩儿小小,却终于哭了,大声地哭了。
看着对着自己千恳万谢的小小母女,李医生似乎看到了别人的影子。
他忽然,觉得好累。
半个小时后,三楼的医生休息室,李医生和水水并排坐着,一言不发。
这本来是个***之所,就连言先生都曾在此鏖战过数小时,可现在的二人,却没有一点这样的心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换医院,为什么不再当外科大夫了?沉默半晌后,还是李医生先开得口。
水水没有回答,只是侧脸望着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
因为在‘那件事’之后,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至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的手上。
李靖穆说话的时候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今天救活了那个人,他没有死。
水水宽慰道。
那只是今天而已。
李医生长叹道:即使是在今天,在那辆救护车上的四个人里,我们就只救下了两个。
有些事,是我们凡人没办法做到的,也没办法拯救的。
李靖穆的眼中一片茫然。
所以你就选择了逃避?水水问道。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让这一切都过去。
在此之前,我恐怕还没办法回来。
李靖穆转头直视水水道:我也无路可回。
所以,我猜我们的约会得延期了。
水水了解了李医生的意思。
恐怕是的,李医生疲倦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歉意:我很抱歉。
水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水水这样喃喃着,将头枕上了李医生的肩。
李医生没有说什么,也只是这样枕着水水的头,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天,他们实在太累了。
这时,一张卡片忽然从李医生的袋中掉了出来,缓缓地落到了地上。
卡片的封皮上,写着这样一行英文。
HappyWhiteDay(白色情人节快乐)---------------因为字数很多,所以没来得及码下一章,所以本日又一更啦(天音:你是一天写超过4K字就会死嘛喂)下周裸奔,又要一日一更了。
哎,希望收藏不要再跌,汗……写完本篇后发现,我可以直接去写医务类感情剧了嘛,臭美自己一下。
第四卷:傀儡戏 第二章:邪恶英雄同盟(1)——对策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2943逢庙烧香,过地拜神。
有的时候比神仙更不该招惹的,就是只管理方寸之地的土地公。
------------------在某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之中,由一个金发异国男孩所举行的秘密会面,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我的建议是,我们宰了顾姜两家的继承者——那个叫顾仲的男人,还有那个叫姜夜莺的交际花,然后轰的一声,顾氏集团就塌了。
在场的所有大亨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只有十多岁的男孩,会如此简单地提出杀人灭口的建议。
在感到惊讶的同时,所有人其实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其实都多少想到过这个主意,而且他们之中也不乏杀人越货起家,之后才转做正行的半路出家者。
可这毕竟不是杀两个普通人,如果这事做得不够隐秘,不够天衣无缝,那现今最大房产商的继承人双双被害的震动效果,恐怕他们谁都压不下来。
现在,有那个家族的人愿意做出头鸟,他们当然愿意坐享其成,所以几乎所有人都纷纷附和着少年的提案。
几乎的意思,就是不是全部。
我不同意。
一个干净爽朗的男声插话道。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的年纪虽然比那两个少年大一些,不过至多也就是二十上下,他那一头的蓝色头发也尤为扎眼,再加上左右耳上加起来足有七个之多的耳环,让他成为了众人之中绝对的另类。
其他人齐齐用鄙夷和诧异的眼神看向这个插话者,他们心里都在抱怨这个怪家伙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异国男孩看了看蓝发的男子,皱了皱眉,然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护卫他的男孩。
海沉暮,海天房地产公司的总裁海朝阳的二儿子。
黑发男孩心领神会地回答道。
哦,海老四的儿子!金发男孩恍然道:也就是那个‘混江龙’新收的徒弟吧?我也正纳闷这房产界‘第二’大亨的儿子,怎么会跟着一个江湖搅屎棍混到一起去的?原来是海老四自己有眼光,知道自己儿子就是做这行的料,所以才会愿意将儿子交给‘混江龙’。
真有大将之风,难怪能成为全国‘第二’的房产大亨!异国男孩的脑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资料库,只要配上黑发男孩对于人脸的记忆能力,就是一台高速运转的超级电脑,可以迅速地调出关于这座城市里所有富翁的档案。
当在场的人听说这家伙就是那混江龙的新弟子时,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只要是从商的人,只要是需要在有地面的地方做生意的人,就一定会知道有些靠地租过活的食腐虫——也就是所谓的黑社会。
在这之中,混江龙洪光镜的赤光会,绝对是全国最大的三个帮会之一,也是整个华东的地头蛇。
逢庙烧香,过地拜神。
有的时候比神仙更不该招惹的,就是只管理方寸之地的土地公。
可是,异国男孩似乎并不知道这个规矩,他还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第二这个任何商人都不喜欢听到的称谓。
海沉暮的脸已经有一些抽筋,一个混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可他忍住了,因为他除了是一个混混,同时也是一个商人。
我相信你可以帮助我们海天重新变成第一,所以我才提醒你,这招行不通。
海沉暮用手摸着自己的耳环,淡淡道:你以为派杀手这招,我会没有试过?不止是尝试,海沉暮在这半年里,已经前前后后派出过四批杀手,可批批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音。
顾仲现在像是游魂一般,很少出现在任何公共场合,也几乎没人知道顾仲的下榻地点究竟在哪儿。
所有必须出面的场合,如果不是由姜夜莺代理出面,就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从不曾在任何宴会停留超过10分钟。
如果一个人连公司的例行股东大会,都是拿个小发音盒子远程参与,那还有谁敢说能真正地找到他?海沉暮的第一批杀手,就是星夜直接赶到顾仲的府邸进行刺杀。
结果在与保镖和护卫群颤抖了近半个小时后才发现,顾仲根本就不在房子里。
狡兔三窟,那机敏如顾仲,又会有多少个藏身之处呢?在第二批杀手的行刺计划也告失败后,海沉暮便改变了方法。
他将目标转移到了顾仲的代言人,他的亲密爱侣,姜夜莺的身上。
姜夜莺和他男人的生物钟似乎刚好相反,她几乎天天都在出席各种酒席宴会,下午还在替某市书记庆祝喜结良缘,晚上又再赶场某大亨女儿的满月酒……你几乎可以在这座城市的所有聚会都看到她的身影,甚至是同时举行的派对也不例外。
顾仲从不出席这种场合所带来的负面效果,全都被姜夜莺的亲和力还有魅惑力给抵消了。
所以,海沉暮认为解决了姜夜莺,那至少也是废了顾仲的对外公关。
只是,他没有想到,顾仲会为姜夜莺准备如此强大的后手。
后手?什么后手?异国男孩的表情一下子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一群他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疯子。
说这话时,海沉暮一脸阴沉。
自从顾恩晋重新崛起之后,顾仲就变成了一条孤魂野鬼。
外界有许多的传言,有说他在失势的时候染上毒瘾的,也有说是得了怪病见不得人的,总之各种说法皆有。
但海沉暮的杀手们,却真真实实地体验了一把顾仲这闭关三年多的成果。
根据幸存下来的杀手的说法,他找来的这群疯子,有些使枪,有些用刀,还有些可以变出奇怪的戏法,用嘴喷火,用手将人冰冻,甚至让人看见奇怪的幻觉。
这些人不但能力各异,而且配合娴熟。
你们平时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但只要有人攻击姜夜莺,他们便会立刻出现,然后用迅猛的手段将攻击者制服,甚至消灭。
也就是说,这个顾仲,给自己训练了一批‘X战警’?异国男孩和黑发男孩交换了一个眼神,忽然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海沉暮皱着眉头强压着怒气问道。
我笑顾仲真是一个聪明人,居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异国男孩笑着说道:我之所以找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既然他有他的‘Justice-League’,那就让我们给顾仲建一个‘邪恶英雄同盟’吧!-------------------------好吧,剧情忽然漫画向了……第四卷:傀儡戏 第二章:邪恶英雄同盟(2)——赌局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3062富人要考虑的总是太多,而混混考虑的又总是太少。
----------------------怎么?为什么都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异国男孩笑道:你们该不会真的认为,我们会代你们出面,替你们雇杀手解决MR.顾吧?我们是从不正面介入你们的争斗的,以前不会,这次也不会。
如果你们不准备出头,那组织这次聚会的意义又何在?海沉暮带头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困惑:而你那个所谓的‘邪恶英雄同盟’,又是个怎样的计划?金发男孩笑了笑,打了一个手势。
他身旁的黑发男孩立刻从衣兜里,翻出了一副牌。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耐着性子看着黑发男孩娴熟地洗着牌,想看看金发男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里说话不方便,那边有张长桌,我们不如坐到那儿去谈吧!金发男孩说着恭敬地一伸手,然后自己便先领着头走了过去。
说是长桌,其实这张桌子旁拢共只有八张椅子,而在场的少说也有二十人出头,谁坐着好像都不合适,所以大家才会都选择沙发,木椅甚至床去坐着歇息,也有一开始就站在门边倚着墙壁装酷的,总之所有人都尽量避免着这种平起平坐的尴尬场面。
但此时的金发男孩,却二话不说的拉开一个椅子便坐了下去。
这下气氛就变得相当诡异了,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的尴尬之中。
在这二十多个富翁里,谁又敢说自己比其他人更有资格坐下?谁又敢说自己能和那个家族的人平起平坐?这男孩简简单单的一坐,却变成了众人心中巨大的考验。
如果他们坐上去,迎接他们的,是那个家族对于他的欣赏,还是旁人对于他自大的排挤?在上流社会中,任何一个小的举动,都可能是致命的失误。
所以,富人们要考虑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
富人会考虑,但混混不会。
第一个拉开金发男孩身边位置并坐下去的,就是那一头蓝发,满耳银环的海沉暮。
金发男孩看到唐突的海沉暮,像是早算计到一般,朝着黑发男孩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阻止。
海沉暮也看到了金发男孩的眼色,笑道:八仙桌,扑克牌,你别是想告诉我,你想赌上一局吧?正有此意。
异国男孩淡淡一笑,从兜里掏出了八个圆形的筹码,摆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八个人,八个筹码?海沉暮讪笑道:这个该怎么赌法?抽牌赌大小?玩过赌局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筹码可加注,那局就根本不成局,什么梭哈豪斯之类的,根本就玩不成。
谁和你说过是一个人一个筹码了?金发男孩挂着漂亮的笑容,可他的眼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谁又和你说过,这里坐得满八个人了?此话一出,全场都静了下来。
这是挑衅,也是邀请书。
一封通往地狱和天国夹缝的邀请书。
加我一个!此时人群中忽然走出了一个胖子,拉开了金发男孩对面的位置,说道:不管你们赌什么,我都参加!异国男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黑发男孩——他可以记得所有人的资料,可是全没办法和脸对上,因为对于他来说,中国人差不多都长一个样子。
少爷没必要知道他是谁。
黑发男孩的声音阴冷而又淡定:他不够格。
男孩的话音刚落,胖子便忽然朝后倒了下去。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眼尖的人也只能看到黑发男孩稍稍抬了抬右手,与他隔着一张桌子的胖子,便立刻口吐着白沫昏倒在了地上。
你看,我说过吧?金发男孩像是没看到眼前发生的事一般,继续侧头和身旁的海沉暮笑道:这张桌子不一定坐得满八个人的。
如果说刚才场面还只是安静的话,那现在就是彻底的死寂了。
这个鲁莽的胖子至少为其他人证明了一件事:坐上这张椅子,是需要资格的。
这个资格是什么?是金钱?是权力?还是在地下世界的影响力?能做到他们这个地步的富翁,没有一个是傻子,在搞清资格的确切定义之前,没有人会再去冒险。
不过,这仍旧是富人的思维模式,而不是混混的。
那你看看我够不够格。
从聚会一开始就一直倚着门一言不发的男子,忽然走到了胖子所倒下的位置,一脚将那昏倒的胖子踹到一旁,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金发男孩还是没有说话,他又一次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黑发男孩。
南十字盟的代表,不知道是王家三兄弟里的哪一个。
黑发男孩如是答道。
老大王帝深深沉内敛,老三王释渊总是身先士卒。
黑发男孩的答案,让金发男孩的电脑运转了起来:看这位的架势,应该就是三兄弟里最残暴不仁的老二,南十字盟的军师王天嗣了。
既然赤光会的MR.海有资格,那这位MR.王当然也有资格!南十字盟和赤光会是整个华东最大的死对头,两家为了争夺主要几个大城市的地下世界控制权早已经斗了不下十年了。
此刻混江龙的小徒弟碰上王四海的二儿子,这本该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大战。
可是,这个王天嗣与海沉暮坐在一起,非但一点开战的意思都没有,而且似乎早有默契。
敌人的敌人,总是盟友——现在他们首先要对付的,是一再在他们地头强收强买,完全没有给过他们一丝好处的顾氏集团。
王天嗣的打扮非但一点都不像混混,反而有一些书生气。
配上他那副银边的眼镜和那修身的西装,这哪里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王家三兄弟,这简直就是一位外资企业的部门经理。
我大概知道你的所谓‘邪恶英雄同盟’是什么计划了。
王天嗣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不紧不慢道:我想我也猜到这个赌局到底赌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在一旁的海沉暮忽然搭腔问道。
是人头,王天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是顾氏集团两个继承人的人头。
----------------------目前入局者代表势力:举办者(真名不详)赤盾家族海沉暮赤光会(兼海天房产)王天嗣南十字盟尚缺五人……-----哎呀呀,漫画的氛围越来越浓重了。
忽然感觉没有推荐的时候一天一更好轻松呀,好轻松呀,人一下子懒了下来……第四卷:傀儡戏 第二章:邪恶英雄同盟(3)——筹码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3666脑后生反骨这件事,没有枭雄之才的话,还是不要尝试了。
------------------------------哦?那到底是怎样一个赌法呢?海沉暮继续和王天嗣一唱一和着。
我的猜想是这样的,这位小少爷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随时打断我的话。
王天嗣淡淡一笑道:‘赤盾’家的人是想玩一个赌局,参加的人所需要的筹码只有一个,就是可以对付顾仲手下那批奇人异士的人。
说着,王天嗣转头环视着其余的富翁道:我不是商人,所以我不玩你们那些道道。
我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能来这里的人,除了家底厚实以外,也多多少少都和顾氏集团有些仇隙。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想藏着掖着,又或者根本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那你们确实不配参加这个赌局。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经王天嗣这么一点,就都反应了过来。
那被金发男孩戏称为邪恶英雄同盟的计划,其实就是每个加入者都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干将,然后集众人之力,将顾仲和姜夜莺,还有他们的秘密保镖团彻底解决。
这倒也是一个方法,如果是每个人都派的话,那最后的罪责追查起来,也很难彻底查清是谁下的手;更何况海沉暮已经亲口承认自己失败数次,如果赤光会都没有办法一力解决,连南十字盟都愿意和赤光会就此坐在一个台面上唱双簧,谁又敢说自己可以一力解决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顾仲?正当众人又陷入了权衡利弊的思索中时,第三个人拉出了椅子,在王天嗣的身旁坐下了。
这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男子,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两只眼睛一眯缝起来,几乎小得看不见。
还没等黑发男孩说出他的名字,男人自己便笑呵呵的说道:你不用介绍我是谁,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敢坐在这里,就肯定是够格的!嗯,确实不需要介绍。
金发男孩笑道:这圆脸的笑面虎,恐怕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笑面虎的名字叫许井高,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普通,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叫他笑面虎,却几乎没人记得他的真名。
不过比起笑面虎这个外号,他在商界还有一个更光为人知,也更响亮的称呼:三姓家奴。
笑面虎从进入商界开始,就至少改换过三次门庭,每次他离开时,都会卷走上一个他侍奉的家主全部的钱财,让他们落入地狱永不超生,自己则继续蒸蒸日上。
说也奇怪,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笑里藏刀的奸佞之徒,可却还是会有人用他,帮他,最后再被他吃掉。
——脑后生反骨这件事,也不是什么人都学得来的。
要知道上一个被冠上三姓家奴称号的人,可是冠绝一个时代的枭雄。
笑面虎许井高和顾家并没有仇,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坐在这里的原因——他的上一个主公,便是险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姜华。
笑面虎其实自己也很奇怪,他卷走了姜华全部的钱财,还诱骗他惹上了几个不该惹的债主,他本以为姜华会像他之前的老板一样,最后死得毫无声息。
但姜华没有,他不退反进,居然靠着不知哪儿跑来的风险投资家的资助,重新崛起,现在还入主顾氏集团,和顾恩晋对半分城,这是笑面虎怎么样也想不到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随着姜华和顾恩晋的事业越高越大,笑面虎就越来越不安。
他了解姜华,他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什么善茬,等他彻底安定下来之后,绝不会放任这个曾经坑害过他的人安稳度日。
笑面虎做缺德事做了大半辈子,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先下手为强。
所以,这个赌局,他非加入不可。
首先,这个赌局我是绝对会加入的,笑面虎脸上的笑意好像永远不会消失一般,那眯缝的双眼也好像永远都睁不开:不过我有一个建议:既然要开诚布公,那何不把我们的‘筹码’全都摆上桌面呢?笑面虎做事的风格只有一个字:快。
所以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快人一步。
这不,还没等其他三人答应,他就已经大声说道:我的‘筹码’,是个道士!道士?笑面虎的话配上他那张很具喜感的脸,让人群中有个别人已经轻声的笑了起来。
当海沉暮说顾仲养成一群超能力怪物时,他们相信;当他们亲眼看到黑发男孩弹指间将胖子弄昏,他们相信;可当笑面虎说到什么道士,在场的人却只是想笑。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哪里来的什么道士?可海沉暮没有笑,王天嗣没有笑,两个男孩也都没有笑。
道士?是茅山崂山,还是三清九宫?应该不是王屋崆峒吧?此时,又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按着笑面虎的肩膀问道。
笑面虎一侧头,就看到了来者的手指。
好长的手指。
笑面虎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手指,纤长却又苍劲有力,消瘦却又线条鲜明。
笑面虎并没有抬头,只是看着他的手答道:是皂山的,不是那些大教派的,所以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是么,如果不是大道盟的那群人,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长手友善地给笑面虎拍了拍肩上的灰,然后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黑发男孩不等金发男孩开口询问,便立刻动手了——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二手房市场从业者,黑发男孩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这次聚会的。
男孩还是轻抬了一下手腕,一根肉眼看不到的细针便立刻飞射向了长手男人。
就是这样一根细针,让方才的那个胖子在瞬间变成了昏睡在一旁的一滩烂肉。
这根针上所淬的药剂,足以让一只大象在三秒钟内躺倒在地。
长手男人头也没抬,只是将手轻轻一扬,一粒豆子大小的圆粒从他手中飞出。
种花得花。
男人淡淡地说出这四个字,悬在空中的豆子忽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这个小拇指指节大小的圆粒,忽然变成了一朵玫瑰花。
这是魔术?还是戏法?都不是,别人或许看不清,但离长手男人最近的笑面虎,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不是豆子变成了玫瑰花,而是豆子长成了玫瑰花。
豆子的这头长出了花苞,那头长出了根须,在眨眼之间,这粒豆子就完成了普通种子埋在土里一年才能完成的事:开花。
那根飞针不偏不倚刚好射入了玫瑰花的花蕊,拖着这一株玫瑰花往前飞行了几毫米,便失力掉落在了桌面上。
种豆得豆。
长手男人又说了一句,纤细的长手轻轻拂过,花朵在瞬间,又变回了种子。
种子上,还插着那根细长的银针。
金发男孩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忽然笑了:没想到玩魔法的也来了,请坐请坐,你绝对是够格的!长手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金发男孩,也不回话,只是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然后说道:我对顾仲没有兴趣,我只想追回被他保护起来的,组织的叛逃者!顾仲那家伙还收留了流亡巫师?男孩乐开了花:这家伙真会给自己找不自在!看着周围四人一个都没笑,男孩尴尬地咳了两声:好吧,那加我就已经有五位了!这个赌局其实已经可以开始……金发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剩下的三把椅子居然在同时被拉了出来,在黑发男孩来得及阻止任何人之前,三个人都各自坐了下去。
现在可以开始了。
坐在金发男孩右手边的人如是说道。
-------------------新入局者所代表势力:许井高皂山道盟长手男(真名不详)M组织(魔法管理会)赌局,尚缺三人。
------------还要继续两天赌局的故事,性急如小胖可以等两天再看……哎,正经考虑开新书的事了……第四卷:傀儡戏 第二章:邪恶英雄同盟(4)——重注更新时间:2009-8-6 14:00:25 本章字数:3348食肉动物之间,是没有永久有效的盟约的。
-------------------------在八个位置当中,最像是针毡般难以入座的座位,莫过于主办者男孩身旁的座位了。
所以除了一开始的海沉暮之外,后面加入赌局的三人全都坐在远离金发男孩的位置上。
可这新坐下的三人之中,有一人就特意绕了一个圈,拉出了男孩身旁的椅子并坐了下去。
当他一坐下来,金发男孩的脸色都稍微变了变,而其他还站着的人,更是彻底地一脸铁青。
在这个房间里,除了男孩左手上的赤盾纹身所代表的家族势力之外,恐怕就要数这个男人的影响力最大了。
这个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四方脸的中年男人,并没有确切的身份——他既不是黑社会,也不是商人,更不是什么超能力人士。
但是,他却有一个能让所有人马首是瞻的隐形身份:政府意向揣测人。
没有任何政府官员或是机构会承认他的身份,他也没有任何的一官半职。
但他每一次的判断和发言,都会极端巧合的和政府的办事方针重叠起来,而且分毫不差。
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认识什么达官贵要,还是有什么别人别人不知道的门道,他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来自高层的准确信息,也最能揣测领导层们对于事态发展所保持的态度。
没人敢去问他的名字,大家都只知道他姓马。
所以他们都在背后这样称呼四方脸为:马半仙。
马半仙一坐下来,就立刻喧宾夺主地说道:许先生已经把他的筹码摆上了桌面,那余下的各位呢?才一上桌,就要别人亮底了么?这个马半仙还真是官腔十足。
不过既然连坐在半仙身旁的金发男孩都没有出声反对,说明他的这个问题,确实是众人都想知道的。
顾仲和姜夜莺的家宅都在我们的地头,所以要动手必须有我们的配合。
我们会给诸位提供所有所需的交通工具,通讯设备和材料供给,当然还有各式的武器。
我们也会派一些人替大家赢得足够的时间,还会雇佣一些杀手配合大家的行动。
文质彬彬的王天嗣推了推眼镜说道。
确实,要在南十字盟的地头动手,当然需要南十字盟的允诺还有配合,王天嗣一起手就占了先机。
比起王天嗣那大段大段的解释,蓝发的海沉暮就干脆了许多,他的答案只有四个字:三武成军。
此话一出,原本气定神闲的王天嗣,表情微微有了一些变化。
三武成军?那不是混江龙的老底么?你师傅和顾仲结了多大的仇啊这是,连压箱底的宝贝都舍得拿出来用?金发男孩此时的表情,简直可以用乐开了花来形容。
海沉暮淡淡一笑,并么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是很享受现在王天嗣那副上当受骗的表情。
之前南十字盟和赤光会是如此约定的:他们只负责为刺杀行动准备材料和清空场地,自己绝不参加。
因为顾仲要是一死,第一个受怀疑的肯定是本地的黑势力,他们既想除掉顾仲,却又不想惹火烧身。
只是,饿狼之间的盟约,又有怎样的束缚力?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南十字盟的王天嗣和金发男孩之外,都没听过什么是三武成军。
但从王天嗣吃了哑巴亏的黄连脸,还有金发男孩笑得合不拢的嘴,他们就可以猜出个大概了。
如果让三武成军在自己的地头杀了顾仲,到时候黑锅非但要南十字盟背也就算了,而且赤光会还因此讨好了赤盾家族,等于又获得了一个隐形的大投资商,这对于南十字盟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妈的,这个海老四的儿子,还真有一点心机。
吃了一个哑巴亏的王天嗣,也只好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
你个蓝毛小鬼,别高兴的太早,等到了咱的地头,有的是你的苦头吃!看着海沉暮的坏笑,王天嗣心里暗自赌咒着。
海沉暮的得意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长手男人的话给彻底镇住了。
我的筹码是三个魔法师。
二男巫一女巫,其中一人是紫袍级。
长手男人摆弄着插着银针的黑豆,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M组织的魔法师里,是按袍色的深浅来分级的,最浅的白色为入门级(注:第一卷的越莹越鸣姐弟),高一级的蓝色为巫级,再高一级的紫色为法巫级,而最高级的黑袍灵巫,整个M组织里也只有不到三个。
紫袍级的法巫,已经可以做到在一定的条件下呼风唤雨,翻江倒海了。
莫说是一个人,只要条件允许,材料齐备,紫袍法巫的力量足以与千军万马相提并论。
不过,听说魔法师管理协会要出动紫袍法巫的金发男孩,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笑得开怀。
男孩知道,M组织只会为自己的利益进行考量,如果要追杀一名巫师,他们最多只会派遣三名巫师追捕,在保证解决目标的同时,又不会浪费资源。
M肯出动包括法巫在内的三名巫师追缉,而且还派人出席自己的聚会,那说明流亡的那位魔法师,至少也是紫袍级别的。
他们没有把握能够独力拿下流亡巫师和他的伙伴,所以才会赶来协商。
看来顾仲的X战警们,要远比自己想象的难对付,金发男孩暗自思忖着。
接下来,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另外的两个新人身上。
先开口的,是坐在王天嗣左侧的一名男子。
他一开口,就报出了一串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和名词:我的筹码比较多,是五个幽煞,十个地鬼,还有三十个缚灵。
这是哪位?不认人脸的金发男孩困惑地转头朝身后的黑发男孩问道。
当他一转头,他就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僵硬的脸。
黑发男孩看着刚才说话的人,脸上写着说不尽的恐惧。
金发男孩很惊讶,从他认识黑发男孩儿起,他就没有见他怕过任何一个人。
——除非,他怕的根本就不是人。
这……这怎么可能?黑发男孩儿难以置信地颤声问道: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不应该是……我应该呆在自己死的地方,直至阳寿用竭的那一天到来之前,都要承受无限的痛苦是么?男人淡淡一笑道:看来小伙子你还挺懂些门道的。
不过你的那些知识已经过时了,即使是死人,也是会进步的嘛!看着除了黑发男孩之外的所有人都用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男人理了理衣服,优雅地站起了身,向金发男孩伸出右手道:还没介绍过我自己,我是‘煞鬼盟’的代表,名字……名字这玩意我早已经忘了,毕竟那是活人才需要的东西。
我的一个幽煞,也就是你们俗称的‘鬼’了!男人笑着自我介绍道。
--------------------------------新入局者所代表势力:马半仙(真名不详)高层意向(?),新七杀组。
幽煞男(真名不详)煞鬼盟赌局,尚缺一人……----------------编者按:南十字盟,皂山道盟,煞鬼盟……哎呀,我真的好喜欢盟这个字呀……这是一本和谐的扑书啊,不会因为马半仙自己胡乱揣测了一下高层意向,就变成有违和谐了吧?希望不会……第四卷:傀儡戏 第二章:邪恶英雄同盟(5)——见鬼更新时间:2009-8-6 14:00:24 本章字数:4095你不相信的,并非不存在。
------------------鬼?那是什么东西?一旁的笑面虎哈哈笑道:你不是想告诉我,你是个死人吧?一个长得和活人一模一样的死人?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笑得那么开心。
仍在拨弄着手中豆子的长手男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笑面虎乐呵呵地问道。
因为你不相信的东西,并不是不存在。
这次回答笑面虎的,不是别人,正是笑面虎自己。
或者准确得来说,应该是另外一个笑面虎。
笑面虎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面孔,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幽煞的脸已经变成了笑面虎的样子,一样平凡的面孔,一样眯缝的双眼,一样久不散去的笑容。
笑面虎看到幽煞变出的自己,忽然一下子笑不出了。
幽煞顶着笑面虎的脸,看到笑面虎本人僵硬的面容,自己也笑得更开心了。
说实话,比起你的脸来,我更喜欢这位眼镜先生的派头。
幽煞说完手在脸前一晃,就像是玩了一次川剧变脸似的,幽煞的脸又变成了王天嗣的样子,就脸那鼻梁之上的银边眼镜,都完全是别无二致。
王天嗣虽然面色不变,但心里却也有些犯恶心。
只是碍于赤盾和半仙都在场,不然纵然对手是鬼怪,按王天嗣的脾气也早把他撕成八块了。
好了,MR.幽你也别再玩了,总之不管是人是鬼,既然坐在一张赌桌上,咱们就是赌友。
金发男孩闻出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扯开话题道:就是不知道MR.幽你怎么也和顾仲有矛盾?MR.顾做了什么连鬼怪都开罪的事了么?何止是开罪!幽煞变回了自己一开始的面容,长叹道:这个姓顾的培养自己的‘超级英雄’也就算了,本身也和我们不搭界,可他还养着一群‘驱魔人’,这个我们就比较头疼了!驱魔人?这次搭话的,是坐在马半仙和幽煞当中的,最后一名入局者。
是啊,就是一群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凭着一些我们都没见过的古怪道具,自说自话地就将我们的一些同伴给解决了。
幽煞说着,言语间透露着一股怒意:这些该死的苍蝇跑得又快,数量又多,杀了一批还有一批。
而且总和我们杀了他们的亲人似的,一个个都恨不得和我们同归于尽。
也不知道这些活人和我们已经死了的人较什么真。
你们没有么?一直沉默的海沉暮忽然开口反问道:你们真的没有害死那些‘驱魔人’的亲人么?嗯,你知道做鬼做久了,记性就有些不好。
幽煞摸着自己的脑袋作状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道:而且在座的各位谁敢说没害死过少说几十个人?虽然咱们人鬼殊途,不过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别罢了。
幽煞的话,让整个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站着的富翁们甚至都可以嗅到王,海,许三人对幽煞的不快和鄙夷,他们丝毫不怀疑这几个家伙随时会因为任何鸡毛蒜皮的理由而开战。
那他们到底会不会超度?此时,那最后一名入席者忽然开口转移了大家注意力的焦点。
超度?超他个鸟魂灵!听到这个问题,幽煞竟然怒不可遏地爆出了脏口:要只是超度,我们也不需要出动那么多人力来解决这个麻烦了!也就是说,他们是群不会度灵的驱魔人……男人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这样一说的话,他们估计会惹上比幽煞你还要可怕十倍的家伙。
哦?是谁?幽煞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个人是谁,我想我旁边这位半仙先生更清楚吧?男人说着将包袱扔给了一旁的马半仙:毕竟那位‘可怕先生’,当初可是这位半仙的手下!闻言,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了一直稳如泰山的马半仙。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吧?马半仙淡然一笑道:我哪敢是你们这些大神的上司,快别折煞我了,我只是一个带队的人罢了。
而且硬要说起来的话,你当初不也是我的‘手下’么?真不愧是马半仙,换了个马甲也骗不过你!男人笑得异常开心:过会儿我们再叙旧吧!今天你来这儿,不会只是为了显摆自己官威的吧?你的筹码是什么?难道才过了三年,你又找了一批‘怪物’回来了?你真会开玩笑!我从哪儿再去搬像你们这样的七尊大神回来?马半仙虽然言语间笑意十足,但他的脸上却没有笑意: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七个不争气的家伙勉强凑了凑数,搞了一个新的‘七杀组’。
虽说和你们那一代的七个怪物确实不能比,不过当个筹码应该没有问题了吧?没问题,有问题才出鬼了!男人在心里暗暗骂着,什么凑数的家伙,给这个半仙老狐狸选中的家伙,本事会差到哪儿去?七个人都来?应该不会吧?那是要对付原子弹才会用上的大场面吧?男人继续试探着问道。
你说哪儿去了,你们当初七个人一起出动过几次?半仙呵呵笑道:这次来的只有两个,实在是让人见笑了!见笑?见笑你个鬼啊!男人眉头紧锁,两个七杀组级别的家伙,恐怕是谁见了都笑不出来的吧!黑社会杀手,三武成军,紫袍巫师,皂山道士,幽煞地鬼,再加上两个新七杀组的成员……看来这次的彩头,远比男人想象得要难赚得多。
这位先生先别和MR.马聊那么开心了,您还没说您的筹码是什么呢!金发男孩的话,打断了男人的思索。
也罢,相信这难赚的彩头,一定要比普通的彩头来得更大,更诱人吧!我只是一个人,和在座的诸位比起来,我的筹码恐怕是最小的了,不提也罢。
男人笑着答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赤盾’家的少爷为我们准备了怎样的筹码?我?金发男孩没有料到对方会把这皮球又踢回给自己,笑道:我能有什么筹码?我们家不认识那么多奇人异士,也不会参与这次的行动。
我能做的,只是为大家准备一些闲暇时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而已。
金发男孩说完一敲响指,黑发男孩便将早早拿在手上的扑克牌按到了桌子的正中央,而另外两位一袭黑色西装的男子,也拎着两个同样宽大的皮箱站到了金发男孩的身后。
在‘你们’的赌局完成之前,我们可以在这里玩一玩牌打发一下时间,而玩牌所需要的筹码,当然都是由主办方来供应的。
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八个筹码一人一个分发开去:一个筹码代表一个M,大家可以随便玩。
因为这一箱筹码,都是为了‘娱乐时间’的赢家准备的。
说完,一只厚重的箱子被摆上台面,听着箱内发出的碰撞声,这里面起码有上千个筹码。
一个筹码是一个M(MILLION?百万?),那一箱筹码的话……尽管在座的都是有钱人,但一下子看到如此阔绰的出手,也不免抽了一口凉气。
但赤盾家的豪爽,这才刚刚只是开了一个头。
碰,又一个箱子也被放到了桌子。
至于这一箱,是给那个‘真正’赌局胜利者的‘头彩’。
当然,我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在说谁第一个杀了顾仲和姜夜莺,谁就能拿到这笔钱。
这样说起来就好像我是在买凶杀人你说是不是?金发男孩说着,自己被自己的笑话逗得笑了起来。
男孩一笑,在座的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赤盾家族没有组织杀人,他们只是组织了一个赌局而已。
赤盾所出的赏金,也只是给赌局的胜利者而已。
所以,杀人这件事,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说这个笑话,好不好笑?既然好笑,那当然要放声大笑。
当大家全都笑够之后,所有人又将目光转向了唯一一个还没有报出自己筹码的玩家,那个总是将皮球踢给别人的男人。
男人看着众人或好奇或鄙夷或警惕的眼神,只是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卡片,放到了桌子的正中央。
这是一张,只有一个字的名片。
名片的中央,端端正正地写着一个字。
一个去了点字头的文字。
我的筹码,就是我自己。
男人笑道。
可他说话的声音,却变成了女声。
妖冶的女声。
真是活见鬼了,在座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新入局者所代表势力:马甲男(真名不详)文蛊生(文家言咒师)赌局,开始!---------------哎呀呀,终于介绍完了(大概),在大众的怨念之中,故事终于可以回归主线了明天约会(OHYEAH),照常一更,只不过时间不定,大家可以打打球,泡泡妞(钓钓凯子),然后回来一看嘿,他更新了嘿。
这感觉会很奇妙的~~~第四卷:傀儡戏 第三章:文女王驾到!(1)——断头文更新时间:2009-8-6 14:00:24 本章字数:4146求财不惜死,唯取富人头。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姜夜莺确定自己看到了她认为她绝不会看见的东西。
恐惧,言先生的脸上出现了恐惧。
姜夜莺记得言先生的表情,每一个表情,或猥琐,或讥讽,或阴险,或淡然的表情。
但姜夜莺从没有在言先生的脸上,读到过恐惧。
而现在,当言先生看到那张卡片上那缺了一点的文字时,他的脸上出现了恐惧。
淡然,却真实的恐惧。
这一瞬的恐惧至少说明了一件事,和姜夜莺预想的一样,这张卡片确实代表着一个棘手的麻烦。
不过姜夜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麻烦会让言先生也觉得棘手。
恐惧一闪而逝,停留在言先生脸上更长时间的,是惊愕。
最近这是怎么了,先是两个月前有了谕家烂好人的消息,现在就连文家玩木偶的都来了。
回过神来的言先生,一脸苦笑的叹道:看来是真的没人把我说过的话当回事儿了。
你认识这张卡片?它是什么?姜夜莺急忙问道:为什么阿仲在接到这张卡片之后,就有些神经紧张,而且好像如临大敌似的?是你的那位自闭男友收到的?言先生似是嘲讽,又像自嘲地笑了笑:那他可以准备后事了。
求财不惜死,唯取富人头。
言先生翻弄着卡片,若有所思地长叹道:那个极端仇富的金丝雀,又开始吃人了!--------------------------断头文?当卡片一摆上桌面,桌旁围观的人群里,就有人发出了惊呼。
黑社会杀手,道士,巫师,鬼怪,半仙的手下……这些东西有人相信,有人觉得是无稽之谈,当每个筹码被摆上台面时,总会有人向身旁的人小声的询问,因为这些东西毕竟有些太过背离现实,让人不免有些怀疑。
但当断头文的卡片一出现,所有人都只是惊讶或恐惧,没有人再提出任何的质疑。
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听过这个人的故事。
在富翁的社交圈里,断头文的名字拥有类似于开膛手在19世纪的伦敦的影响力,甚至更甚。
对于这些生活豪奢的富人来说,这个名字充满妖邪的魅力,同时也是危险的代言词。
求财不惜死,唯取富人头。
与断头文的卡片一起流传开的,还有这句五言的小诗。
断头文是个杀手,是个视财如命的刽子手。
只要你付得起钱,他可以为你杀死任何一个敌人,而且从不失手。
只是如同其他所有高价的杀手一般,这些行业里的精英人物,总会为自己设下一些奇怪的规条。
而断头文的规条只有两个:在每次下手之前的24个小时,他会先给目标寄送一张卡片,一张上面只有半个文字的卡片。
这张卡片,喻示着死神即将降临。
你可以为自己准备后事,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度过这一天,也可以想尽办法竭尽全力为自己的生命而搏斗。
只是,死亡却不会晚来一秒。
没有人可以逃脱死神的制裁。
正如没有人在收到断头文的卡片之后,仍能活过24个小时一样。
断头文,从不失手。
死神,从来准时。
——这就是断头文给自己设下的第一个规条。
而这第二个规条,则约束着断头文对于目标的选择。
他,只杀富人。
如果你想请他杀害一个手机TXT小说下载网走卒,一个一穷二白的普通人,无论你搬动金山银山,他都不会动手。
他,只杀富人。
今天你可以花重金请他杀人,但到了明天,你一样可能被他杀死——因为只要你请得起他,你就在他的可杀名单之内。
他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杀手,收富人财,取富人命。
有人觉得他是现世的佐罗,却也有人认为他是离开电影屏幕的SAW(竖锯),有些人恨不得一辈子都听不到这个名字,有些人却很希望能找到他,然后付钱给他,让他替自己除掉眼中之钉。
不过,这个断头文究竟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人,没人真正地知道。
即使有几个人自称曾经雇用过断头文,但他们对于断头文的身份也总是含糊其辞,有些人说他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又有人说他是风姿绰约的少妇,甚至还有人说他是一个十岁都不到的孩子。
总之,说法千奇百怪,真实却依然在云雾之中。
而此刻,这个在富人圈里可以用来令婴孩止啼的名字的主人,真真实实地坐在了众人之间。
老夏,你怎么了?就在断头文忽然开始用女人的声音说话时,人群中走出了一名与断头文年龄相仿的男子,拍着男人的肩膀说道: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是‘断头文’?这可不是你说笑的地方!老夏?断头文皱着眉想了想,恍然道:哦!你是在叫这身‘马甲’是吧?他原来姓夏?哎呀,夏先生你好!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左手握住右手,像打招呼一样上下摇晃了几次。
老实说,这么一个娇媚的女声,从老夏那个中年男人的嘴里传出,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即使是在座的其余七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鬼?)物,都不免有些反胃。
似乎也是发现了这种反感的情绪,断头文重新变回了老夏的声线,和身旁的男人说道:你放心,没人出钱要你朋友的命,我只是借他的身体用一下,完事儿了就还给你。
断头文说着,指了指按在肩头的手:所以现在,请你先把放在淑女身上的爪子给移开。
话音一落,老夏这位朋友的手,立刻就缩了回去。
男人一愣,他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啊!他的手怎么会自己就放开了?他的惊讶还没完,断头文手一挥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有多远滚多远吧!随着断头文的手一落下,这位老夏的朋友,便真的躺到在地上,抱成团往远处滚去。
这么一个富翁,一个无论走到哪儿都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居然像是一个球一样滚如了人群。
众人不自觉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道,人球就这样一路向前滚着,直到撞上了一堵墙,他才算停止了滚动,头晕目眩地躺倒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原来你就是传言中的那位只杀富人的‘断头文’,实在是久仰了。
无视着身后富翁们的惊呼,海沉暮像是完全没看到发生过什么一般,泰然自若地问道:不知道文——我也不知道究竟该称呼你先生还是小姐——你和顾氏集团有什么仇隙?仇隙?那是什么东西?断头文敲了敲台面上的筹码笑道:我只认这个。
哪里有钱可以赚,有富人可以杀,我就去哪儿。
像这位小爷一出手就那么阔绰,我哪儿有不凑个热闹的道理呢?只可惜‘赤盾’的出手虽然阔绰,但这钱却未必进得到文兄你的兜里呢!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天嗣煽风点火道:这里除了我,其他人的筹码可都个顶个的结实呢!断头文闻言,爽快地摇了摇头道:没用,再多厉害的家伙都没用。
因为你们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
你们就尽量和什么顾家自己养的‘X战警’,什么驱魔人斗个天昏地暗吧!到了最后如果不解决‘那个人’,你们也只是白费力气。
断头文说着,悠闲地将筹码在指尖翻转玩弄起来。
那个人?场内唯一清楚知道断头文真实身份的马半仙皱了皱眉,因为他已经猜到文所指的是谁。
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城市。
不过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找人去打招呼了。
断头文笑道:毕竟到了主人家,总不能连招呼都不去和他打一个吧?马半仙干笑了一下,心里却早已将断头文翻来覆去骂了个遍——这哪里是打招呼,分明就是下战书!这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那家伙?如果再加上之前提到过的,会被不专业的驱魔人惹火的另外一个人,难道当真有三个言咒师,在这里聚首了?这下,连一向自命半仙的老马,也猜不到事态究竟会如何发展了。
--------------------------当言先生正和姜夜莺解释着她将面对的敌人究竟是谁时,他身后那并未锁上的房门,被悄悄地推开了。
来的,又会是谁呢?-----------这一次的字好多呢……哎呀,约会就是哈皮啊……回来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下周依旧裸奔,所以还是每日一更好消息是:………………我还在更也!趁还没有西红柿砸过来之前,溜走……第四卷:傀儡戏 第三章:文女王驾到!(2)——开战?更新时间:2009-8-6 14:00:24 本章字数:3732有的时候,沉默比什么都好。
-----------------------先生你好,我是来打扫房间的,不打扰吧?推开房门的是清洁房间的饭店女工,她恭敬地鞠了一躬问道。
言先生上下打量了年轻的女工好一会儿,开口问道:怎么又换人了?原来那个王姐呢?女工一愣,笑着答道:先生你一定是记错了,我已经上了半个多月的班了,之前那位大姐也不姓王,姓李。
啊,那是我记错了,没事儿,你干你的,别理我们。
似乎没什么问题,言先生确认过女工的身份无可疑之后,便不再理会她,和姜夜莺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道:所以,你的那个小男友接到了这张催命符,所以又想来找我救命了?他才不会找你。
姜夜莺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恨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你,怎么会再来找你救命!不找我的话,他又准备怎么做?言先生依旧还对那个害怕自己的顾家少爷印象深刻:顾家的人可不是那种会枯坐等死的类型啊!说的像是你很了解他一样。
姜夜莺的表情五味杂陈:那你倒是说说,你认识的那个顾仲,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处理?这个你不该问我吧?你才是他的未婚妻吧?言先生漠然道:你总不会连你家男人这几年里做了些什么事都不知道吧?我怎么像是闻到了一股醋劲儿?姜夜莺丝毫不示弱地回道:你可是无所不知的言先生,你知道的总比我多吧?言先生和姜夜莺像是斗鸡似的互瞪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都笑了。
言先生和姜夜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每次对话,几乎都会以这样的斗气作为结束。
这种在三个月前还会让两人都气得满脸通红的争执,在时过境迁之后,居然只会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人,真的是很奇怪。
言姜两人虽然从未有过任何实质意义上的感情联系,但现在,他们之间却存在着一种,分手的旧情人才会有的默契。
尴尬的默契。
在笑声过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忽然之间,顾仲成为两人都不想碰触的话题。
事实上,这个时候两人不想有任何的话题——有的时候,沉默比什么都好。
---------------------言先生很不喜欢现在弥漫在房间里的气氛。
优柔寡断,儿女情长,感情纠结,还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些东西随便哪一个够让言先生起大半天鸡皮疙瘩的。
所以,想尽快转变整个气氛的言先生,开始目光游移起来,想找到随便某个物件,来展开一个与当前的气氛完全无关的话题。
也就是此时,言先生注意到一个东西,一个与环境很不相衬的东西。
高跟鞋。
或许作为观者的您会问,高跟鞋有什么奇怪的?女人穿高跟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没错,如果穿高跟鞋的是姜夜莺,那就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当高跟鞋穿在一个清洁女工的脚上,这就有些古怪了。
如果一个女工真的穿着这样一双高跟鞋,为了打扫,清洗,整理床褥等杂物忙上整整一天,那她的脚就基本可以三天不用走路了。
所以,如果这个年轻女工不是想显摆她那双小粗腿勾引言先生的话,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根本不是一个清洁女工。
这样想着的言先生,面不改色地朝姜夜莺打了一个手势。
姜夜莺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当言先生一指女工的鞋子,她就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形。
好吧,既然你这么诚恳地问了,我就回答你吧!言先生面朝姜夜莺,背朝仍在拿着吸尘器除尘的女工,右手已经从怀里掏出了黄色的粉末,嘴上却说着之前的话题:我如果是自闭小仲,我就会找一个地方挖一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藏一整天。
哦?那样的话,这个什么‘断头文’就会找不到阿仲了?姜夜莺配合言先生说着,接着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躲上一天的话,我就有时间对付这个‘捞过界’的文蛊生了!言先生说着,忽地一个回身,黄色的粉末向女工劈头盖脸的撒去。
圆随着言先生的左眼发出绿光,黄粉在空中画出了一个金色之圈,将女工给困在了圈内。
---------------------啊哦!在赌桌上玩得正欢的老夏文蛊生,忽然发出了一声感叹。
此刻以金发少年为首的八人,玩起了德州扑克,同时等待着杀手集团的进一步消息。
怎么了?又是一把臭牌?坐在他身旁的半仙调侃道。
反正输赢都是赤盾家的钱,再加上众人的心思都不在这张赌桌之上,所以赌局的气氛丝毫不紧张,这群临时盟友偶尔还会互相开几句玩笑。
看来老文你虽然擅长杀人,赌博这方面却不在行呢!幽煞悠然地说着,别看他是个鬼,到目前为止,居然还是他赢的最多。
幽煞说完悠然地将牌一开,一对A。
再加上赌池中央五张牌里的一张A一对J,幽煞这把牌玩出了一个葫芦,看来这把又是这个死鬼赢得盆满钵满了。
同花顺。
文蛊生将牌一摊,两张黑桃,一张10一张K,配上赌池里的黑桃A,J和Q,拉出了一条刚好压过葫芦的同花顺。
哎呀,话果然不能说得太满!幽煞丝毫不在意地将筹码推到文蛊生的面前,疑惑地问:既然牌那么好,你刚才‘啊哦’什么?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小花样被人拆穿得比想象中快,所以有些惊讶罢了。
文蛊生淡淡一笑道:没事,我们继续。
------------------------哎呀呀,我以为小言你还要打情骂俏上个半天,才会发现我呢!女工看见自己被黄色的光墙所围,既不惊讶也不慌张,只是媚笑道:看来你果然是有恋长发癖啊!难道是因为我剪了短发,所以才不要我的?女工说话的声音,和刚才进门打招呼时的声线完全不一样。
方才还唯唯诺诺的声音,现在却不但自信,而且妖冶无比。
言先生没有回答女工的问题,只是用力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能看穿她的灵魂一般看着。
果然是你,文蛊生。
言先生嘴角一撇:我当初应该说过‘这里是我的城市,你们少来这儿惹事’吧?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引发战争么?什么‘你的城市’,这里可是大上海,冒险家的乐园!女工笑道:这里有这么多有钱人,我怎么可能不来揽些活儿?小言不是这么狠心想饿死自己的旧情人吧?看着笑得媚态横生的文蛊生,言先生却没有觉得好笑的意思。
相反的,言先生的脸上,出现了杀气。
你该知道,你这是在引发战争吧?言先生看着文蛊生,左眼中的绿意更盛。
读到了言先生的愤怒,文蛊生也不笑了。
开那幽鬼般空灵的声音,配上文蛊生本来魅惑力极强的声线,有一种别样的诡异感,就好像是死之女神,在你的耳畔低语一般。
接着,文蛊生便张开了双眼。
血红的双眼。
如果你是一定要打到鼻梁底下,才会知道战争早已开始的‘联盟国’,那就让我炸了你的‘巴尔干’吧!文蛊生说着伸出手,按上了黄粉画出的光墙。
散言咒一出,光墙立刻崩坏成无数的金色碎片,破裂而开。
让我告诉你吧,小言。
文蛊生用那如染血的红宝石一般的眸子看着言先生,一字一顿道:战争,从来就没有结束过。
-----------------------哇,碰头了也,会发生什么事呢?好期待……(天音你是作者嘛喂,你期待个鸟啊嘛喂,你不会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吧?)第四卷:傀儡戏 第三章:文女王驾到!(2)——肉搏战上更新时间:2009-8-6 14:00:24 本章字数:3055在战争的世界里,没有卑鄙,没有无耻,没有毒辣。
在这个世界,只有活下来的,才是胜者。
------------------------对于文蛊生用言咒破掉了言先生的圆字言咒,言先生看上去颇为惊讶。
现在用‘傀儡’都可以使用言咒了?言先生感慨道:三年不见,没想到你进步了这么多。
我进步的,可不只有这方面哦!文蛊生风情万种地走到言先生面前,用右手去碰触言先生的嘴唇,一语双关道:或许你可以用它告诉我,你有没有退步?言先生既没有用嘴,也没有用唇回应文蛊生的挑逗。
他只是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拍开文蛊生的手,然后顺势往前,一下扼住了文蛊生的咽喉。
即使你的‘傀儡’能用言咒,我要杀他们还是像捏死蚊子一样容易。
言先生手上渐渐用力,将女工的脖子勒得越来越紧:如果你要战争,我就给你战争!我……我想和你叙叙旧情,你却只记得打打杀杀。
尽管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但文蛊生却像知觉不到窒息的痛苦一般笑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真让我们女人寒心哪!好吧,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说着,文蛊生伸出右手抓住了言先生的手腕,言先生立刻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生疼。
别看文蛊生的手臂手腕极是纤细,但她的手劲却是难以想象的大,言先生甚至都可以听到自己的骨头在传来一阵哀鸣。
坚阴森低沉的言咒之声从言先生的口中传出,他的手腕立刻像是被铺上了一层钢铁般坚硬。
如果再晚上几秒,说不定言先生的手腕就被文蛊生活生生给掰断了。
现在文蛊生的傀儡操纵技巧又提高了,原本她要将被她操纵的人变成超人,还需要花上半分钟,现在居然几秒之内就可以完成,看来这几年文蛊生真是一点都没有浪费。
只是,在进步的也不只有文蛊生而已。
言先生的坚字言咒成效的时间,也远比三年前要来得快得多,这从文蛊生惊讶的眼神中,也可以读出一二。
只不过,纵然成咒速度已经够快,但文蛊生也已经将言先生的手从自己的喉头移开了,那钢铁之爪并没有来得及捏碎女工的咽喉。
正当二人还在较劲时,言先生已经左手一扬,一把黄粉便撒到了文蛊生的脸上。
——这黄色的粉末,除了作为施放言咒的代价之外,在言先生的手里,偶尔还有石灰粉的功效,在战斗之中来上这么一下,对手估计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对手是个女人,居然还玩撒石灰粉的招数,就连一旁的姜夜莺看着都觉得卑鄙。
言先生的字典里没有卑鄙,只有最简单的胜利。
可以花一分力气去完成的事,他绝对不会用十分力。
唔!粉末钻入了文蛊生的眼睛,女工立时疼得睁不开眼,不禁收手去揉眼睛,也就在此时,言先生的另一个拳头已经照着文蛊生的肚子打了过去。
如钢铁般的一拳击中的女子柔软的小肚,文蛊生立刻感觉到胃内四海翻腾,一股反胃感直冲她的喉咙口。
你还真是……不懂怜香……文蛊生的抱怨还没有完,就被言先生抬起的膝盖砸中了面门,把剩下话给硬生生撞了回去。
如果你也算是香玉,那黑蜘蛛都能算是无毒无害的善良昆虫了。
言先生顺势用左手手臂缠住文蛊生的头,然后不停用右拳击打着女人的肋部。
一拳,一拳,又一拳。
在一旁的姜夜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哪里是两名言咒师在对抗?这就是两个混混在互相扭打,而且还是拳拳要命,招招拼死的打法。
那你就尝尝,黑寡妇的毒刺吧!就在姜夜莺以为文蛊生会被言先生活活打死时,女工忽然往下一蹲,伸出穿着高跟鞋的右脚,狠狠地踹向言先生的膝盖。
——她瞄准的不是坚硬的膝盖骨,而是膝盖下方一寸的肌腱。
现在言先生身上的任何地方都已经坚弱钢铁,文蛊生想敲碎任何一寸防御都是不可能的。
可她的鞋跟踩上的肌腱,是膝跳反射神经区域。
(作者注:大家可以试试敲打膝下,看看自己的脚会不会不自觉地踢起来,很好玩的哦!囧)纵然是钢铁般的身躯,也无法抹去人本身神经的反应。
所以,言先生的左膝受了这么一击,立刻感到一阵酸麻,他的重心也一瞬之间产生了不稳。
力看准机会的文蛊生,用那魔女一般的嗓音念出了这个言咒。
文家的力字言咒运作的机理和言家完全不同,却可以产生相似的效果。
嗙!一下子,原本压制着文蛊生的言先生,被反过来按倒在了地上。
----------------------------文纵人,谕使鬼,书通五行言知命。
言咒师四大家族,每一家都有独立的言咒体系,他们各自擅长的言咒不同,也有不同地获取阳寿的方式:言家会使用所有类型的言咒,而他们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看见并操纵别人阳寿的家族;谕家则使用双生的方式,培养属于自己的鬼咒师,他们是唯一拥有看穿别人阴劫的能力的一族。
至于文家,他们所擅长的言咒只有一种,那就是寄灵咒。
这是一种只有文家独有,甚至连皇族的言家都完全不通晓的特殊言咒术。
用其他三家的称呼方式,寄灵咒也有另外一个更通俗的名字:傀儡咒。
顾名思义,傀儡咒的效果自然便是操纵傀儡,那么,文家所选中的傀儡是什么呢?——答案不是什么,而是谁。
文家最擅长,也只擅长做的事,就是将人当作傀儡,给他们连上操纵的绳线,让他们成为自己手中的傀儡。
只是,文家的言咒术似乎对于其他家族的言咒师们并没有效果,这也让拥有强大力量的文失一族,在四大家中成为最抬不起头来的一个分支。
他们只能操纵普通人,就连那些意志力强劲一点的修道修佛者,魔法师又或是超能力者,都会对文家的傀儡咒有一定程度的抵抗效果,稍一操纵不好,文家的人很可能就会惹火烧身。
所以,将文家人说成是最弱的言咒师,恐怕其他几家人也不会反对。
但是,在千百年里的研究与定向进化中,文家渐渐发现了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的方法。
鬼上身。
-------------------哎呀,言咒师的战斗没有天火流星,没有气流对撞,没有召唤兽到处乱跑,没有王八之气一抖就破楼翻车的还真是对不起各位观众了诶……第四卷:傀儡戏 第三章:文女王驾到!(3)——肉搏战下更新时间:2009-8-6 14:00:24 本章字数:2713赢非赢,输非输。
-----------------被鬼魂附身的人,力量较之一般人要来的大上许多。
在第三卷中,被孙泽彬附身的女孩姚笑盈都可以使出让言先生都挣脱不得的怪力,如果碰上极个别鬼怪完全取得身体操纵权的附身者,那此人(鬼)的力气就会变得惊世骇俗,要干出类似单手举鼎之类的事,也未必没有可能。
而文家的言咒师正是利用这个原理,来对自己的傀儡进行强化——文家言咒师可以将自身灵魂的一小部分,放入被自己操纵的傀儡体内,便可以从内部激发傀儡的身体潜能,让被操纵者在短时间内,获得可以与奥运冠军一较长短的运动能力。
而此时文蛊生所使用的力字言咒,其实并不能算是言咒,它只是一种寄灵咒的定向激发,通过对于人体和灵魂的双重控制,激发人体最大的潜能,让这个穿高跟鞋的女工,在一瞬间变成了单手可以劈砖碎石的大力士,将夹住他脖子的言先生给硬生生用腰腹力给抬得双脚离地,再将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我还是喜欢在上面。
虽然双眼被黄粉刺激地睁不开,鼻梁又已经被言先生的膝盖敲断,但文蛊生还是在笑着。
只是那原本应该是妖冶感十足的笑容,配上已经被揍得歪七扭八的五官,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虽然有坚字言咒护体,这一下摔得不疼不痒,但被文蛊生的怪力之手死压住胸口的言先生,却也愣是起不了身。
你知道,从下面看上去,你的样子更丑了。
言先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打趣道。
文蛊生笑道:谁让你下手这么重,把我的‘马甲’给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下次我再挑个好的就是了……文蛊生的话还没有说完,言先生便毫无征兆地开始了反击。
虽然被按住了胸口让言先生抬不起上身,但他的两只脚却一收一送,朝文蛊生的胸口踹去。
因为距离太近,这一脚没有用上足够的力,但已经足够让文蛊生的手在瞬间离开言先生的身体。
只要这一个瞬间,就已经足够了。
无论多大的力气,在无处着力的瞬间,都是使不出来的。
言先生还是躺在地上,但他的双手却已经抓住了文蛊生的右手手腕,而双脚则先是围着她的右臂打了一个拧儿,再缠上了她的脖子——换句话说,现在的言先生整个人就挂在了文蛊生的右臂之上。
本来靠着寄灵咒的力量提升效果,文蛊生要单臂将言先生举起来也未必不可能。
但言先生不禁是挂,而且是缠,他的双手双脚将文蛊生用力所需要用到的每一个关节全部制住,让文蛊生空有一身的力气,却一点也使不出来。
(作者注:言先生用的这是柔道寝技中的一种技巧,叫做十字绞杀,有兴趣的可以查看相关资料,在军体柔道中,十字绞都是极其凶狠的一招,如果施招者有意伤人,那中招者很可能就轻则脱臼骨折,重则直接窒息而亡了。
)言先生虽然缠住了文蛊生,可文蛊生却靠着一身怪力硬是站着不倒,还拼命想挥舞左臂去击打言先生。
言先生当然不会去给她打到,他身子一扭,就拖着文蛊生的右臂转到了她的背后。
原来你喜欢背后式,忍着右臂关节传来的阵阵疼痛,文蛊生依然淡定自若的说笑着:三年不见,你已经换口味了?没错,我现在喜欢重口味的**。
言先生说完,手脚皆一用劲,女工的右腕,右肘和右肩立刻全部脱臼。
断女工在第一阵疼痛传来时,便立刻念出言咒断绝自己的灵魂(碎片)与傀儡的神经接续,这样一来,傀儡肉身上的疼痛感也就传达不到文蛊生那里了。
不过,即使感觉不到疼痛,并不表示事态就已经扭转了。
事实上现在的状况是言先生毫发无伤,在只用了一个言咒的情况下,就已经将文蛊生的脸打得面目全非,肋骨也敲断了两根,现在就连右手也已经被他弄得脱臼。
哎呀,看来我输得很惨呢!文蛊生丝毫不在意地笑着。
言先生放开了缠绕着文蛊生手臂的四肢,一个翻身站回了姜夜莺的身旁。
言先生已经不需要再继续攻击了,因为他已经看出来,文蛊生也没有再和他斗下去的意思。
女工只是站在那里,晃动着自己完全脱臼的手臂,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文蛊生与言先生三年以来的第一次重逢,以文家言咒师的惨败收尾。
可是,姜夜莺却无法在言先生的脸上读到任何的喜悦。
相反的,言先生的表情比之前还要凝重。
这个时候,落败的坏蛋一般都会来一个二段变身,咱们也不能落伍是不是?文蛊生笑道。
说完,女工眼中的红色忽然猛地一亮,然后一股红色烟雾从女工的嘴里窜出,在空中打了一个弯,猛地向姜夜莺所站的方向冲了过去。
糟了!言先生暗叫不好,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看着红烟从姜夜莺的鼻口中钻了进去。
言先生非常清楚被文蛊生给操纵会是怎样的情况,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唔!我这是……怎么了……红烟全部钻进了姜夜莺体内,姜家大小姐立刻感到头重脚轻,非常的不适。
她感到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感觉,时而冲上喉头,时而又沉入腹底。
而当她感到一阵麻痹感传达到她的大脑之后,姜夜莺便失去了意识。
哎呀,现在你的旧情人跑到了你的新相好身上,你又该怎么办呢?姜夜莺抬起了头,用妖媚的语气说道。
而她的眼睛,也变得犹如鲜血一般赤红。
------------------哦哦哦,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至爱我拿着爆米花在一旁安静地看。
(天音:你是作者嘛喂,怎么可以也在看戏啊嘛喂,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嘛喂)第四卷:傀儡戏 第三章:文女王驾到!(4)——搅局更新时间:2009-8-6 14:00:24 本章字数:3234物是,人已非。
-------------------除了文蛊生之外,恐怕只有言先生最清楚,被文蛊生的傀儡术操纵的话结果会怎样了。
所以,言先生现在看着被附身的姜夜莺,表情十分地僵硬。
我真喜欢你现在的表情,附在姜夜莺身上的文蛊生,笑得更加开心了:就为了这个表情,再让我使十次‘转生’我都愿意!文蛊生的媚态,配上姜夜莺天生丽质的外貌,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可现在的言先生,并没有心情欣赏这番风情。
其实,方才言先生只要想的话,可以轻轻松松就将文蛊生之前的那具女工傀儡捏碎,无论是用破直接吹得她心肺具裂,还是用超越普通人潜能的力直接将之筋骨掰断,都不是太难的事。
可言先生却选择了坚,一个强于保护自己,却在破坏力方面强得有限的一个言咒。
言先生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被文蛊生操纵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他下了重手甚至杀手,倒霉的也只是那个傀儡,文蛊生本身不会受到丝毫的伤害。
倒不是言先生本人多有慈爱之心,只是将人打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么招摇的事情,能不做的话言先生尽量不想做。
言先生的计划是将傀儡的性能破坏掉,那么傀儡失去了利用价值,文蛊生自然就会离他而去。
尽管言先生已经足够收手,尽量做到只伤皮不伤骨,但结果却还是将女工给揍了个半死——好吧,言先生对控制力道这种事确实不怎么在行。
本以为毁了她一个傀儡,就会让很计较得失利弊的文蛊生自动退避,却没想到这次她的态度会如此强硬,转了个身又附到了姜夜莺的身上。
如果想的话,言先生自然可以如法炮制,将姜夜莺的手脚关节给脱臼,再将文蛊生给逼出来。
可问题是,言先生愿意这么做么?言先生,舍得这么做么?这个问题言先生仍在思考,可文蛊生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三年了,文蛊生已经三年没有看到过言先生这样的表情了。
挣扎,担忧,愤怒……这么多不冷静的表情一齐出现在言先生脸上的概率,实在比中一次六合彩的概率高不了多少。
文蛊生清晰地记得,上一次言先生脸上出现这些表情时,他的身躯还挡在自己的身前,他那关怀的目光,还加注在自己的身上。
可现在,虽然言先生的目光仍看着自己,但文蛊生却知道,她看得并不是自己。
三年的时间,这熟悉的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
在短暂的感情流露之后,言先生神情变了。
所有的感情全化成了同一种情绪:杀气。
与之前的杀气不同,之前言先生还只是想赶走文蛊生了事。
可现在,言先生是真的起杀意了——文蛊生在刀口活了这么多年,嗅得出其中的些微差别。
刚才的言先生,还在考虑如何压缩言咒的使用次数,如何在不伤到傀儡的情况下将文蛊生的碎片灵魂驱逐出来。
而现在的言先生,已经不再考虑这么多,他的第一优先选择,已经从赶走,正式转变成了消灭。
这个女人,对于言先生当真如此重要?文蛊生有些讶异的同时,心中若有似无地升起了一股妒意。
文蛊生,你踩到老虎尾巴了!言先生左眼的绿色越来越通透,也越来越明亮:如果你真想再呆在那个身体里,我就把你和那副躯体一起撕碎!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呆在你相好的身体里?文蛊生哀怨地说道:你就不想一次性和自己的两个女人逍遥一番?首先,她不是我的女人;言先生伸出了右手,在空中画了几个字符,然后说道:其次,你也不是我的女人!在言先生说话期间,他在空中凭空画出的字符忽然开始发出莹莹的绿光。
动真格的了!文蛊生很清楚那绿字的威力,立刻如临大敌地低下了身子,红色的双眸爆发出更加强烈的血光。
这一回就不是肉贴肉的流氓斗殴,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言咒师的战斗了。
——如果这场战斗真的打得起来的话。
就在绿色的字符即将在言先生手上转化出它的真正形态时,一张黄纸忽然缓缓飘落到了言文二人的中间。
嗯?二人皆是一愣,目光都被这张黄纸所吸引。
先发觉不对的,是对于符咒更有研究的言先生。
他看到了黄纸上面有红色书写出的奇怪符号,而这个符号,又和自己常用的驱魔咒有几分形似。
这不是普通的黄纸,这是一张符,一张道符。
牛鼻子老道用来驱邪镇鬼的道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妖魔鬼怪皆散尽,皇天后土葬阴灵!忽然间,在二人的上方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两人还没来得及抬头,那张黄色的符咒便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
他们也都没想到,一张薄薄的黄纸居然能够爆炸,而且炸开之后,还会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浓重呛鼻的烟雾。
该死!这又是从哪里杀出了一个道士?被浓雾呛得睁不开眼的言先生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能将绿色字符散去,摆开架势准备使用破字言咒先将浓烟冲散。
可就在这时,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却在言先生背后响起。
以费兹罗伊之名,以珊多拉孔的羽毛为祭,烟雾啊,请你听从我的请求,幻化成泰坦神的手掌,拦阻我的敌人!咒语?魔法师?言先生还没来得及惊讶,就隐约间看见身前的烟雾绘成一只巨手,朝自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可恶!言先生赶紧抬起手,想在巨手击中自己之前,念出破字咒。
不过,言先生却没有来得及念出。
因为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忽然绕着言先生的脖子打了一个转,然后捂住了言先生的嘴。
你的小嘴太可怕了,我认为还是让它闭上的好。
一个女声在言先生耳边笑吟吟地说道。
只是拖延了这一个瞬间,当言先生挣开堵住他嘴的小手时,烟雾之掌已经打中了他。
言先生倒下了,在倒下之前,言先生还瞥到一个长袍大褂的怪人,右手抱着一本圣经左手拿着一个十字架,正对着被文蛊生附体的姜夜莺念叨着什么,而文蛊生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这突如其来的搅局者,不但惊扰了文言二人的战斗,而且在两三下之间,就将两人纷纷制服。
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言先生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地想着。
-----------------------明天要代表公司出去开会,所以更新时间不定。
听上去是不是很拽呀?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轮到至爱去开会呢?——————因为开会地方离我家比较近,老板比较懒,就打发我去了……囧第四卷:傀儡戏 第四章:顾氏亲卫队(上)——道巫忍牧更新时间:2009-8-6 14:00:24 本章字数:3717这世上不存在完美无缺,也不存在宇内无敌,只要方法得当,你可以打败任何人,也可能会输给任何人。
------------------------虽然这烟雾的大掌将言先生轰倒在地,但因为坚字言咒的效果,其实言先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创伤。
言先生之所以躺在地上不起来,是因为他想看看这帮半路杀出的究竟是哪路程咬金,再决定自己是不是要插手。
当然,除了自己的主观原因之外,还有一些客观因素让言先生起不了身——如果一个人胸口上压着一个人,脖子旁边还架着一把刀的话,他也会爬不起来的。
那个方才忽然出现在言先生身后,并且成功阻止言先生念出言咒的女子,现在正压在言先生的身上,并用一把长约一尺的短刀抵住了言先生的咽喉。
娇小的女子一袭紧身黑衣,一块黑布遮脸,只露出半个鼻子和两个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刀下的脑袋。
你穿成这样,别是想告诉我你是忍者吧?言先生有些哭笑不得:道士,魔法师,牧师还有忍者,这什么组合搭配啊?是谁这么有才,把你们搞到一起来的?这和你无关,你乖乖躺着就是。
女忍者的声音依旧如银铃般悦耳:如果你不想变成没有头的言咒师的话。
如果你认为你可以割得下来的话,你大可以割割看。
躺在地上的言先生仍然是那一脸的不屑,他不但言语上挑衅女忍者,居然还毫不客气地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女忍者的酥胸。
我的脖子现在可比钢铁还硬,我倒想看看,你这次怎么在我念出‘破’之前,把我的头割下来。
言先生说着,手还老实不客气地捏上了两把:话说回来,你们那儿的女忍者都是A罩的?真没质感!言语和动作上的双重羞辱,并没有如言先生意料中一般将女忍者激怒。
她笑吟吟地说道:我听过一个传言,说是言咒师施放一个言咒的同时,原本已经拥有的言咒效果就会短暂消失一瞬间,不知道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言先生听到女忍者的话,淡然一笑道:胡说八道。
哦?是么?可告诉我‘言咒师发不出声音,就念不出言咒’这件事的,也是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哦!女忍者依旧是满眼笑意:鉴于他已经对了一次,我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你如果想把我可怜的小胸部轰穿,你大可以那么做,不过我在临死前也会把这把刀用力地砍下去。
我也很想知道,那时候我的刀究竟看割不割得断你的脖子!这就是忍者之道,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完成任务,他们都不惜与对手玉石俱焚。
当女忍者说自己会拼死砍下言先生的头时,她就一定会这么做,这一点言先生丝毫不怀疑。
问题是,女忍者关于连续使用言咒时会有力量互相抵消的瞬间的理论,是否正确呢?没错,在使用新的言咒时,原有的言咒效果会会短短地消失几毫秒甚至几微秒,就像你用遥控器选择频道时,屏幕总会黑上一个瞬间一样,这是机器本身的机理所致,即使是再强大的言咒师,也不可能完全规避掉这个弱点。
其实不只是言咒师,魔法师的施法吟唱会有间隙,和尚老道亦然如是,就算是那些所谓高强的武术技法,也一定会有其漏洞所在。
这世上不存在完美无缺,也不存在宇内无敌,只要方法得当,你可以打败任何人,也可能会输给任何人。
言先生其实并不相信真的有人可以抓得住这比弹指和须臾还要小的时间差,来攻破自己坚的防御,但他却不会去赌。
因为即使言先生赌赢了,他也只是除掉了一个忍者,他还得面对一个至少蓝袍级别的男巫,一个擅用符咒的道士,还有一个靠着一本圣经一个十字架,就搞得文蛊生异常痛苦的非主流牧师;如果一不小心赌输了,自己脖子上多出一道碗大的疤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险,言先生是决计不会去冒的——更何况他们似乎也想把文蛊生给赶出来,而且躺在这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嘛,那多躺一会儿,多看一会儿戏又如何呢?喂,你到底要不要打?如果不想打的话,你的手可不可以放下去了?过了好半晌言先生还是没有将手放下去的意思,女忍者忍不住提醒道:A罩的身材,没什么可摸那么久的吧?嗯,让我再考虑考虑。
言先生一脸的凝重,手却依然没有离开女忍者飞机场的意思。
------------------这边厢的对峙紧张中带着一丝香艳,而那边厢的争斗就比较一边倒了。
姜夜莺(文蛊生)现在脑袋上被贴上了一张奇怪的符咒,身上又被那个一直念叨个不停的牧师浇了一身的水,然后有一个穿着麻布外套的怪老头对着她念了一句咒语,然后她现在人也动不了了。
是同盟的其他杀手来搅局?文蛊生的脑袋里立刻闪过这样的念头,可细想一下,虽然那个所谓邪恶英雄同盟里提到过男巫和道士,但他们应该不是一拨的才对,而且那些人似乎也没有提到过牧师和忍者,所以这拨人应该不是和自己同路的。
难道,这些人就是那个顾仲所养的X战警么?文蛊生艰难地抬起眼皮,想要记下每一个人的长相。
那个用道符放出烟雾,然后又在自己身上帖上奇怪符咒的道士,并没有如文蛊生想象中一般穿着或黄或灰的道袍,左手一个拂尘右手一柄长剑。
这个横眉怒目的中年男人只是一身普通上班族的西装打扮,文蛊生甚至没看清楚他的那些道符究竟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与中年道士相反,老男巫的装扮却是典型的魔法师装扮。
一件拖地的灰色长袍,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手上拄着一根造型怪异,与微驼的老者同高的木质拐杖,走两步还要咳嗽两声。
其他的不说,就凭这身标准的甘道夫式行头,说他不是魔法师恐怕都没人相信。
还有最后这个一直在旁边念叨个没完的牧师,这个唯唯诺诺的小眼男也是一身正经的牧师打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拿着一个十字架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折腾个没完,文蛊生都有些嫌烦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文蛊生不耐烦地冲着牧师喊道:我又不是被恶灵附身,你像苍蝇似的晃悠个不停做什么?小眼牧师丝毫不理会文蛊生的挑衅,继续着自己的祈福。
在场的所有人里,恐怕也只有言先生才能听懂一点牧师所说的是什么。
这个牧师正在用西班牙语,念诵着罗马教会弥撒曲中的镇魂曲。
但念到最后,镇魂曲的结尾却穿插进了但丁《神曲》中的段落。
喂,这样真的不要紧嘛?这两个东西不能混在一起的吧?混在一起真的有效的嘛?言先生皱了皱眉,不懂这个牧师究竟在搞什么鬼。
而此时,牧师的念诵终于也来到了结尾。
以我不曾见识过的上帝名义,带你逃出这是非和受苦之地,让你能目睹圣彼得之门,看一看那面目可憎的幽魂!念完这段,牧师忽然伸出了举着十字架的手,猛地砸向姜夜莺的脑袋。
此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牧师的十字架忽然变成了透明的,它不但没有将姜夜莺的脑袋砸开,还进到了女子的脑袋里,并且立刻消失不见。
片刻后,伴随着一声惨叫,一股红烟迅猛地从姜夜莺地七窍喷涌而出。
文蛊生,居然就这样被赶了出来。
牛鼻子,换你了!牧师喊了一句,然后立刻让我老男巫身旁,不挡着西装笔挺的道士做事。
道士摊开手掌,一张红色的道符出现在他的手中。
天地有三味,真火渡邪灵。
道士念着道词,手一挥,红色道符便化作了一道明亮的火光,飞向了红色的烟雾。
当看到这道刺眼的火光,言先生便知道,文蛊生完了。
至少她这一小部分的灵魂,算是彻底完了。
---------------我求领导了,下次这种会不要再让我参加这种会议了。
这些高级领导讲起话来,我等凡夫俗子实在是崩溃啊……居然还不管饭……还要赶紧码下一章……苦啊第四卷:傀儡戏 第四章:顾氏亲卫队(下)——各自的帮手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3287肉体的痛苦只能折磨人的心灵,而灵魂的痛苦,可以让一个人彻底崩溃。
-----------------------三味真火,是道家特有的驱鬼道法之一,也是各类阴灵最害怕的极阳之火。
普通情况下,阴灵碰到阳火便会立刻四散开去,但如果是碰上了三味真火,那就不是它们想避就避得开的了。
三味真火只要一沾上任何阴气,便会立刻如火星遇到天然气一般,在将阴气完全吞噬殆尽之前,三味真火绝对不会停止燃烧。
而此刻,从道士的符咒上跳跃出的火星,点着了从姜夜莺口中窜出的红色烟雾,也就是文蛊生的灵魂碎片。
灵魂被火焰所灼烧的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在明代酷刑之中有一种叫做蚁噬,是将犯人的皮肤给寸裂之后,在伤口上撒上细糖,然后再在其身上撒上千万只蚂蚁,任其撕咬犯人的伤处。
犯人被固定在锁架上,眼看着小小的蚂蚁吞噬自己,却动弹不得,那种痛苦和瘙痒同时袭来的折磨,绝对要比它的视觉感官来得更加震撼人。
可这种痛苦与灵魂被三味真火蚁噬比起来,就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哂了。
肉体的痛苦只能折磨人的心灵,而灵魂的痛苦,可以让一个人彻底崩溃。
而此刻,白色的三味真火,正咬噬着红色的灵魂之雾。
言先生以为文蛊生会惨叫不止,痛苦不已,可她并没有。
虽然三味真火的白急速地吞噬着文蛊生的红,但这个文家言咒师的灵魂,却硬生生承受下了这份痛苦,而且一声不吭。
红色的烟雾带着紧追在后的白色火光绕着房间窜了好几圈,然后在言先生和女忍者身旁停了下来,幻化出了一张嘴,一对女人的朱唇。
今天有人搅了局,看来只有下次再斗一个胜负了。
红烟的嘴唇上下起伏,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虽然我并没有和你斗的意思。
当你跨上我的土地,你就已经是在对我下战书了。
躺在地上的言先生依旧是那样盛气凌人:战争一但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我是一个好女人,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红烟的唇角上扬,似是微笑又似是不屑:给你做一个爱的提示,别以为只有你才有帮手哦!文蛊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之后,三味真火立刻如风卷残云一般,瞬间将红色的雾气一燃而尽,不留一丝痕迹。
帮手?言先生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蒙面女忍者,又看着那几个向自己投来敌意目光的道巫牧,实在是哭笑不得:我的帮手似乎也都比较喜欢‘骑乘位’呢!你的手还准备握多久?女忍者再次不耐烦地问道。
哦,很抱歉,我这就换地方…………我是让你把手放开,不是让你从左边换到右边…………-------------------------------怎么了?老文你便秘了?此刻,在赌桌上的幽煞看着自己上家低头抱肚好半天不抬头,忍不住问道:上次‘哎呀’一声就是一把顶天的同花顺,这次‘腹痛’了这么久,起码得是一把炸弹吧?我哪儿有那么好的手气。
附在老夏身上的文蛊生艰难地笑了笑,将手上的两张牌翻了过来:我的只是5,8两对。
我是三条J,看来是我赢了。
幽煞则是继续着自己的好赌运,他一边将筹码往自己面前搂,一边看着面色惨白的文蛊生问道:你脸怎么了?蜡涂多了?同花应该比三条大吧?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长手男巫忽然翻开了自己的盖牌,一把零零碎碎的小牌却刚好凑成了一副同花。
幽煞只能撇了撇嘴,尴尬地将筹码又推了回去。
不过长手男巫的兴趣显然不在赌局上,他替文蛊生回答了幽煞的问题:他不是蜡涂多了,他是分神去外面做了一些什么事,结果碰上了闭门羹,吃了哑巴亏才对吧?你说是么,文小姐?幽煞习惯叫她老文,王天嗣和海沉暮则称呼她文先生或者夏先生,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长手男巫一人自始至终都称呼文蛊生小姐。
长手男巫给文蛊生一种感觉,那就是他的实现可以穿透傀儡的一身横肉,直接看到自己的灵魂。
所以,他才会看着这样一副五大三粗的身形,还能毫不迟疑地称呼文蛊生为小姐。
没错,我稍微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结果被人给折腾了个半死。
文蛊生丝毫不避讳谈及自己的失败:幸好只是‘1%’,过一会儿就会缓过劲儿来了。
碰上顾家的那些亲卫兵团了?海沉暮似乎对文蛊生如何身在这里,却能去和对方打招呼这件事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讽刺道:你不是说,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使对付了他们也不等于解决了顾仲的么?这么快就已经吃过亏,准备改口了?改口?我有这么说过嘛?文蛊生那原本惨白的脸已经逐渐恢复血色,他的嘴角又重新挂起了笑容:正相反,这次碰面后我更可以肯定,顾仲的这些保镖根本就不是问题。
哦?你就对自己那么自信?从赌局开始就一直小打小闹,输赢从未超过5个筹码的笑面虎插口道。
我不是对我自己自信,是对你们自信。
文蛊生又用那妖娆的女声笑道:我们是邪恶的英雄同盟,不是么?你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吧?赌桌上的众人闻言哈哈一笑,却并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一群对自己和自己手下充满信心的饿狼,如果可能的话,他们丝毫不介意在座的某个人被对方干掉,这对他们来说,也只是除去了一个潜在的对手而已。
邪者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同盟可言。
在文蛊生去和言先生打招呼的同时,其他人和他们所代表的势力在赌桌之下,也有着各自的动作。
王天嗣刚才接到了自己伯父的电话,然后他的手下已经成百的在顾仲所有可能出现的场所潜伏了起来;海沉暮则是通过一个打错了的电话,暗示三武成军可以正式开始行动;长手的男巫已经通过魔法师之间特殊的沟通方式,告诉追缉者们行动的方向;马半仙的身上一直佩戴着一枚微型的窃听器,而窃听器的另外一头,正是那两个新七杀组的成员。
在所有人中,幽煞和笑面虎的反应是最小的,他们都没有通过电话,幽煞也没有靠什么诡异的精神力和外界沟通。
可他们却知道,自己的手下现在九成九已经和顾仲的另外一批私人部队接上了头。
而现在,他们二人只需要等待,等待他们的干将送来胜利的消息,甚至是顾仲的头颅。
可他们不知道,盯上这批私人部队的,除了煞鬼盟和皂山道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个在他们计划之外的人。
--------------------------------和俺同期的几个作者,现在字数才20多W,人家都在憋着劲儿攒字进了VIP再发你们看至爱我多厚道。
所以啊,就别抱怨更新慢啦……(赶紧溜走以免被番茄或是板砖砸中)第四卷:傀儡戏 第五章:英雄与恶鬼(1)——谕归来上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2850越是奇怪,越是见怪不怪。
------------------她在逃,她不停的逃,要逃离她身后的噩梦。
她应该是逃不掉的,但她逃掉了,不知为什么,她身后的噩梦消失了,就像从不曾出现般消失了。
但她知道,他还会出现,就像梦魇一般。
她怕,她害怕,甚至她害怕他再出现时她会连逃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她要寻求保护,她要人保护她,让自己的生命不会随着那个噩梦消逝。
英雄,总在人们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
当她向那她并不相信的上帝寻求保护时,一群奇怪的英雄,被万能的主派到了她的身前。
自己,终于要获得拯救了嘛?她几近渴求地抓着为首英雄的衣裤,不愿放弃这最后的希望。
为首的英雄看着死抓着自己不放的绝望女子,脸上的表情有一些漠然。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电子仪表的机器,对着女人的头瞄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数字,然后淡淡地说道:阴气值25.53,判断属类为‘魂’,危险性低,驱逐成功概率为:99.85%。
才25?这不是‘魂’的值,应该是‘怪’的才对吧?站在为首英雄左侧的,身材高大魁梧的英雄打了个哈欠:估计又是‘背身灵’这种无聊的东西在作怪,真是无聊。
无聊才好。
站在为首英雄左侧的纤瘦英雄冷冷道: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除魔,不是为了有趣!知道啦知道啦,别再拿你那套理论来教训我,我想多干掉几个‘煞’不好嘛?高大的英雄不屑的反驳道:像这种‘魂’又要不了人命,我们老为这个烦心不是大材小用么?你说是么老大?被称为老大的,正是被女人死死抓住衣物的为首的英雄。
他的声音很冰很冷,而且不带一丝感情:我们只管做好我们的事就行,沃尔夫,汉德森,准备驱魔!当三位英雄为了拯救女人而正式行动起来时,女人却慌了。
因为她觉得,这三个人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待被拯救的可怜人,倒像是在看一个待宰的羔羊。
难道他们根本不是英雄?难道他们是屠夫?是和那个噩梦一起的屠夫?女人想要尖叫,可却叫不出声——因为沾着乙醚的白布已经捂住了她的嘴,没有五秒钟,她已经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无论这三个人是不是英雄,女人都已经看不到了。
能看到他们真实身份的,只有女人的那个噩梦。
可怕,却又可悲的噩梦。
------------------傍晚时分,正是约会的好时光。
在这座城市里的这个时间,你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那一对对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不管是不是什么节日,那甜蜜的气息似乎永远都不会减淡。
而此刻,在一条幽静的小道上,一男一女正不紧不慢地走着。
女人一直在不停地叨叨着,指着男人说过不停,而男人则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就好像完全没听到一般继续走自己的路。
如果说他们是情侣,这一对之间好像也没有过什么亲昵的举动;但如果说他们不是情侣,哪个男人可以忍受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如此长时间高质量的啰嗦,还能若无其事?或许,这就是现在年轻人新兴的谈恋爱方式?从两人身旁走过的人们都只能这样劝说自己,毕竟有些事,是外人永远看不清辨不明的。
一批又一批路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对他们投以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可他们却像完全觉察不到似的,男人依旧摆着一张扑克脸四处游晃,而女人也依旧跟在男人身后絮絮叨叨,就好像她的话永远说不完一样。
等路人全部走远,整个小道只剩下他们二人时,男人终于回过了头,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女人的长篇大论:之前不是说好的,你答应我不会做太惹眼的事,我才带你出来的么?你是恨不得所有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你个笨木鱼,女人听到男人的责备居然一点都不心虚,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如果我不这样和你说个不停,你一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徘徊,才会比较奇怪吧?你看那些人,走过去的时候或许会看我们两眼,但现在有再回头看过我们一次嘛?男人被女人说得一愣,回想了一下,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虽然男人很不想承认,但女人对于人心的理解方面比他可是强上太多了。
喂,你骂他是没关系,他也该骂,但是‘笨木鱼’的攻击范围太大了吧?此时,从男人身后的空气中,忽然飘出一个悠悠的声音:现在人就是这样,越奇怪的事就越见怪不怪,‘一号’你应该感谢阿梅才是。
什么‘一号’,你是有多喜欢这个称呼?男人回过头,对着身后的空气说道:还有别老是突然冒句话出来,被别人听到会很麻烦的。
哼,你比‘二号’胆小怕事多了。
女人用鼻子哼着插话道:上次就因为房子里进了两个毛贼,你就煞有介事的把整个房子全都烧了,害得我们现在只能住旅馆,这还不都是你的错?你看,阿梅现在已经很有女主人的架势咯!那个悠然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而且我也同意她的看法,烧了这个地方,难道你就敢肯定‘那个人’便找不到我们了?你最近怎么老和她同气连枝的?男人一脸木然地回头命令道:做好你该做的事,先把眼前的问题搞明白再说,不然你饿着肚子我可不会管你!哎呀,真是冷酷呢!那传自虚无的声音中满是笑意:冷酷得我都想掉眼泪——虽然我并没有可以生成眼泪的器官。
作为观者的您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没错,这一对诡异的活宝情侣,正是阴阳眼的林家最后的遗女林雨,还有谕家的言咒师谕天明。
而那时不时在身后插上两句话的空气,自然就是谕天明的孪生(鬼)兄弟:阿暗。
这两(三)个活宝,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这个说来,话就有些长了。
(作者注:至少还能拖上个一更吧。
)----------------这两天家里网络要检修,只能让别人代更。
下周依旧裸奔,依旧一更,众人莫怨,至爱也很无奈。
第四卷:傀儡戏 第五章:英雄与恶鬼(2)——谕归来下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2988如果没有必要,绝不要轻易打破任何平衡。
--------------------自从双生劫事件之后,正式化名为阿梅的林雨,已经和谕家的人鬼兄弟一起生活的五个月。
自从事件发生之后,回到家的林雨发现自己的钱已经被不知什么人一扫而光(作者注:我们都知道是谁干的。
),所以只好回头搬进了谕天明为其准备的灵堂。
每天看着自己的黑白照片和满屋子惨白的幡布已经够让人心里发凉了,那个做什么事都一本正经的谕天明还隔段时间就要为她烧一次纸,虽说做戏做全套是没什么不好,可活人看着别人烧自己,总不是什么很让人舒服的事。
不管如何,有片瓦遮顶,在忙碌之后有个地方可以小憩,那总是好事。
谕天明自己并不住在这里,虽然他和阿梅几乎每天都会见到面——因为这个木鱼居然不会烧菜,所以每天都会跑过来蹭两顿饭,阿梅真不知道他在遇到自己之前的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不过却从来未在这里休息过一晚。
至少在阿梅所见所闻的这五个月里,谕天明似乎从来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睡觉。
白天在为老人清理老宅的缚灵,到了晚上依然可以和巨大的怪鏖战几个小时,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疲倦为何物。
自从成了谕天明的半个保姆兼半个女朋友(阿梅自认的,谕天明肯定不会承认),除了偶尔出外工作获得足够养活两个人的工资,每天定时为这根木头做上两顿饭之外,她还经常借着各种理由跟着谕天明一起行动,虽说在真正开战时阿梅基本上就是一个累赘,不过因为她的开锁能力和对于人心的辨别能力,再加上阿暗不停地吹耳旁风,最终谕天明也半推半就地认下了这个工作伙伴。
所以,如所有的童话故事里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尽管别说是打KISS滚床单了,阿梅和谕天明连手都没有拉过,不过阿梅却还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捉鬼王子和小贼公主的幸福生活——直到两个月前,谕天明烧掉了他们的住所为止。
不过是被一个入室贼光顾了一下,用得着紧张到将整个家里的东西全都烧成灰烬嘛?身为窃贼的阿梅虽然可以理解谕天明这种几近神经质的生活方式,不过毕竟是一起生活过三个月的地方,谕天明这一把阴火烧掉了阿梅许多的回忆,阿梅会因此感到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这只是他们生活开始转霉的开端。
住处没了还可以住旅馆,但是生活的方向没了,我们又该做什么呢?这几个月进入了严打期,街上的便衣足足比平时多了一倍,阿梅的生活也进入了寒冬。
这也就罢了,毕竟现在阿梅除了偷扒之外,还有了更有意义的生活,一个她为此可以抛弃从前自己的生活。
只是,阿梅的这份新生活,居然也出现了供不应求的状况。
那些妖魔鬼怪们,居然一个接一个的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其实谕天明早就有所察觉,这座城市里的阴魂正在以不太正常的速度减少,这也是为什么谕天明会冒着和这座城市里的另一个言咒师起矛盾的风险,也要进入这座城市的原因。
在一路渡灵驱鬼的同时,他也在调查着这一诡异现象的原因。
如果换成是一般的道士或是和尚,阴鬼的减少肯定是一件好事。
可对于谕天明来说,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它们究竟是如何消失的?它们又去了哪里?究竟是道家佛家的达人将之超度,还是更强大的鬼怪将之吞噬?不管答案究竟是哪一种,现在的这种情形,都是不正常的。
人死化身为阴魂,阴魂再寻找人作为其替身受劫。
这是一个平衡,一个微妙的平衡。
像是道盟又或是佛会的那些人,绝不会主动去打破这一平衡,他们会超度自己所遇到的每一个亡灵,但不会像这样,盯着一个城市进行扫荡式的阴魂清理——如果没有必要,绝不要轻易打破任何平衡,这个道理存在了千百年的道佛两家自然懂得。
如果是这样,那就很可能是有某种以吞噬其他阴灵来增强自己力量的怪生成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上次碰到这样的怪的时候,它已经吞掉了几个山区的阴灵,而它的力量之大,可是要合当时仍未解散的整个七杀组之力(包括言文谕三名言咒师在内),才能勉强将之击败。
在七杀组解散了三年之后的今天,谕天明所能做的,也只有在这种怪彻底成型之前,就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
只是,调查了几个月之后,谕天明发现,他对付的并不是一个怪。
怪只会不停地吃不停地吃,来填饱自己无底的欲望,所以它只会呆在同一个地方。
而这里阴魂消失的频率却是不规律的,时而在市中心,时而又是在近海的郊区,并且总是和谕天明的调查方向相反,就好像是有人知道谕天明在调查,所以把他往错误的方向牵引一样。
在最近的两个月,随着谕天明的调查越来越深入,阴魂的消失速率也变得越来越高。
现在像是谕天明发现了一个阴劫,结果追踪过去却发现觅着阴劫而来的缚灵们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而受劫者却完好无事地呆在那里,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管这个家伙是人是鬼,他(他们)已经惹到了谕天明的眼皮底下,而且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不管是为了完成这半年的追寻,还是为了填饱已经饿了很久的阿暗的肚子,谕天明都必须直面这些挑衅者一次。
此刻,谕天明站在这个小径上,正可以感觉到身旁的大楼里,一个阴劫的味道正在渐渐减弱。
这是谕天明花了半年的时间,埋下的数十个引线之一。
他在这些不会对人造成太大伤害的阴灵身上留下了一定的记号,是舍弃了暂时送灵作为代价完成的鱼饵。
而现在,大鱼上钩了。
如果我说让你在这里呆着,你也不会老实听我的吧?谕天明有些没有意义地问了一句。
那是当然的了!阿梅叉着腰挺胸道:没有我你一个人怎么是别人的对手!得到了意料之内的答案,谕天明嘴角闪过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微笑(右嘴角向上抬起1毫米)。
阿暗,御。
言咒一出,谕天明和阿梅便一起向上升了起来。
该是收网的时间了!阿暗的声音在二人身后笑着响起。
---------------------------有人常问至爱,为啥有时间不多更几更。
其实换作读者换到至爱的位置就会知道了,看着自己更新的越多,收藏掉得越快,激情也难免会有冷却的一天。
不过至爱还是会坚持更新的吧,嗯,无论是为了谁。
第四卷:傀儡戏 第五章:英雄与恶鬼(3)——手机TXT小说下载网的英雄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3368真正的英雄,往往一无所有。
---------------------------他们是英雄,是手机TXT小说下载网的英雄。
他们日夜与普通人看不到的怪物战斗,却不索取任何的回报。
他们不在乎名,不在乎利,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他们只在乎一件事:将所有他们遇见的阴灵,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清除。
他们是英雄,是一无所有的英雄。
为了他们自己的坚持,他们抛弃了一切,家庭,朋友,爱人,甚至是自己的名字。
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所做的事,会给那些自己深爱与深爱自己的人,带来多大的风险。
所以,他们将一切全都舍弃,包括他们自己。
他们只有一个他们从书册和字典里随手翻来的单词。
在他们的生命走到终点之前,这个单词会成为他们的代号。
除了这个代号,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一个属于他们这一群人的名字。
顾氏驱魔团。
现在在这个公寓之中的,是顾氏驱魔团十二支小分队的其中一支,阿普亚所率领的第三小分队。
此刻的他们,都已经戴上了特质的灵视镜,通过那浸泡过他们也不知道的奇怪液体的眼镜,普通人也可以看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缚灵。
他们能够看到,在昏迷的女人背上,挂着一个只有半个身子的男人。
透明的男人紧搂着女人的脖子,用恨恨的目光盯着身前的这三个男子。
真的只是背身灵。
高大厚实的汉德森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真是浪费时间,这种级别的小家伙,应该交给‘两位数’的笨蛋去解决才对!谁做不一样是做么!纤瘦的沃尔夫特的声音依旧冰冷:有时间抱怨,不如早一点做完自己该做的事,然后回家睡觉。
不是所有人都和老沃一样想回家的,因为毕竟不是每个人家里都有一个漂亮的‘艾罗娜’的。
汉德森说话的时候还刻意的带上了一股酸劲儿:真不知道你个老小子是怎么会去勾搭‘一队’的女人,以后要是万一哪天偷个腥儿被逮了,你还不得被扒了几层皮去?纵然冷漠如沃尔夫特,还是被汉德森给逗笑了:你别以为谁都和猫似的整天就想着偷腥,你再光说话不干活,小心老阿先扒了你的皮!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调侃着,而带队的阿普亚一直没有插话,他只是自顾自地在昏倒的女人身旁用一些陈年的檀香灰撒出了一个圈,然后用一根短木棍挑着香灰在地上画着什么奇怪的图形。
老阿你干嘛呢?直接给这半个混蛋来上一枪不就完了?汉德森说着,不耐烦地从腰际拔出了自己的枪。
顾氏驱魔团成员的用枪,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枪,而是以受过牧师祝福的圣水,道家的往生水,还有一些古怪的魔法材料混合制成的凝水包为子弹的仿真枪。
用俗一点的话来说,这其实就是水枪。
只不过这个水枪所射出的水,对于缚灵来说,那可就是沾之即毙命的鹤顶红了。
汉德森你的脑袋里是不是也长着肌肉?如果我要开枪的话,我还折腾这些做什么?阿普亚不耐烦地朝汉德森摆了摆手:快把你那破玩意儿收起来,如果嫌对付‘魂’太浪费时间,那你就去阳台上吹会儿风去,我来就行了。
汉德森如临大赦地收起了枪,溜须拍马道:好勒,您是老大您说了算,虽然我不知道您又在搞什么试验,不过赶紧些吧,我先去阳台上抽根烟儿透个气。
沃尔夫特看着汉德森乐呵呵地跑到隔壁房间的阳台上点烟,笑着摇了摇头:老大你不喜欢烟味,这可把汉德森这杆老烟枪给憋苦了。
说那么多,还不就是为了偷个空过个烟瘾。
随他去吧!阿普亚一边继续着涂鸦,一边叹气道:干我们这事儿的,有多少时间能享乐一下呢?他喜欢抽烟,就让他抽吧!反正这里的事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你身上有黑狗血么?给我一些。
你到底要做什么?这又是什么阵式?沃尔夫特将装着黑狗血的小瓶从腰带上卸下,递给了阿普亚。
没什么。
阿普亚将黑狗血倒进了香灰阵中:只是又一个新的尝试而已。
--------------------------汉德森点起了一根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唔,舒坦,真舒坦。
憋了整整一天的汉德森,总算是狠狠地过了把瘾。
累了一天,不是小怪就是缚灵,别说是魔了,就连一个地鬼都没见着,还一直不能抽烟,这可把汉德森折腾得够呛。
真是的,难道这个城市的鬼怪都已经被他们消灭干净了?汉德森忽然有些迷茫,如果等到这些阴灵全都从这里消失之后,自己又该去做些什么呢?到了那时,他们这些无人知道的英雄,是否也可以回到他们过去的生活?过去的生活……呵呵,自己还有那种东西嘛?汉德森长叹一口气,猛吸上了一口烟,将那不快的过去吸到了肺中,然后再变成缭绕的雾气,从口鼻中吐出。
与其去思考这些东西,还不如祈祷上天赶紧赐给自己一个难搞一些的鬼怪,让自己狠狠地揍上一顿呢!汉德森如是想着。
就在汉德森对着自己的烟雾许下心愿的瞬间,他忽然看到两个身影,缓缓从阳台外升了上来。
不是吧?对香烟许愿也能还愿?看着凭空悬浮在他面前的一男一女,汉德森的嘴大大地一张,香烟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哎呀,你妈妈没和你说过,随地乱扔烟头是不对的吗?那个娇小的女孩怪责道。
糟糕了!得赶紧通知老大!汉德森本能地回手拿枪,然后张口便要高呼。
阿暗,让他闭嘴。
悬浮二人中的男人冷冷地说道。
瞬间,汉德森就感觉张开的嘴巴被什么东西给塞了个严实,他一下子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他惊讶,却不慌张,多次与阴灵争斗的经验让他还可以冷静地拔出他的枪。
只是,当汉德森把枪拔出时,他才发现手枪的子弹夹并不在枪身上。
我不是要找你,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男人轻盈地落到了阳台之上,手里还握着那放满驱魔弹的弹夹。
接着,汉德森便看到了一个拳头。
然后,他便昏了过去。
---------------------------------看着那样一个大汉被谕天明的当头一拳打昏,跟着落到阳台上的阿梅嗅到了一股味道。
愤怒的味道。
阿梅很惊讶,为什么将别人打昏的谕天明,自己会如此愤怒?不管原因为何,阿梅可以肯定一点,就是惹火木鱼一号的人要倒霉了。
倒大霉了。
--------------------哎,至爱真的很不擅长取名字。
居然又开始剽窃自己的创意,用自己写的另外一本中世纪背景扑书中的人名了。
看到《极品刑警》强推,感慨万千。
恭喜婴齿,希望订阅多多吧。
第四卷:傀儡戏 第五章:英雄与恶鬼(4)——愤怒的恶鬼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2831现代人只追求结果,并不注重过程。
-----------------嗯?好像有什么动静?耳尖的沃尔夫特听到了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响动,警惕地走到房门边,小小地将门拉开一条缝。
通过那不到一寸的缝隙,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海蓝色的眼睛。
谢谢你为我开门。
蓝眼男人面无表情道:现在给我滚一边去!蓝眼男人的话刚一说完,沃尔夫特立刻感到迎面猛地吹来一阵劲风,不但顶开了门,还将他整个人都给带着往后跌坐了下去。
沃尔夫特的反应显然比汉德森要快上许多,他这屁股还没有落地,已经一个翻身向后滚翻了出去。
能用阴风将人硬生生吹倒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
沃尔夫特滚完一起身,立刻从腰际拔出了枪,瞄准了房门。
可下一个瞬间,沃尔夫特却愣了一下。
因为在打开的房门外站着的,并不是他刚才所看见的蓝眼男人,而是一个怯生生地向他伸手打着招呼的小巧女孩。
我让你滚到一边去,你却滚得不够远啊!此时,那低沉淡漠的声音忽然从沃尔夫特的身后传来:阿暗,你帮他一把吧!说完,蓝眼男人轻轻地一抬手,沃尔夫特便像是被一辆卡车迎面撞了个正着似的,整个人飞了出去。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沃尔夫特张成了一个大字,背脊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这还不算神奇的,更让人讶异的是,沃尔夫特像是被钉在墙上一样,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移动贴着墙壁的身体部分。
这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死死按住全身的每一个关节一般,沃尔夫特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同时,还感到一股沁心的凉意。
这感觉,是鬼压身。
沃尔夫特看着那个蓝眼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被鬼压住的身体,有些无奈,又有些惊恐。
难道,这里有两只恶鬼?你是这几个人的头儿?蓝眼的男人转过头,看着正半蹲在地上画圈,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阿普亚问道:这地上的伏魔圈和黑狗血,还有这枪里的凝水弹,都是你的杰作?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普亚平静地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男人反问道。
是的话,证明你是一个完全不懂行的业余除魔人,我会把你的骨头打断。
蓝眼男人的表情淡漠,可他的言语间,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那看来我得回答不是了。
阿普亚苦笑一下道。
如果你说不是,那证明你是一个爱撒谎的,不懂行的业余除魔人,我会多打断你几根骨头。
蓝颜男人冷冷道。
----------------阿普亚没有拔枪。
即使他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即使他的肋骨已经断了两根,而蓝眼的谕天明正用一记又一记的勾拳摧残着他的又一根肋骨,他还是没有拔枪。
这不是因为阿普亚很有君子风度,又或是又什么不喜欢用枪的怪癖。
他只是比另外两人都要清楚,自己的枪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起任何的作用。
这个蓝眼的男人并不是鬼魂,而是活生生的人,所以那灭鬼降妖的驱魔枪,对于他并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这只会让他更加愤怒,然后自己就会像沃尔夫特一样被钉在墙上。
所以阿普亚故作镇定地选择了肉搏,这样或许会占着对方轻敌的空挡,对他造成一定的伤害。
不过阿普亚决计没有想到的是,柔道三段,空手道两段,身为退伍军人的他,居然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打得无丝毫还手之力。
他出拳,对方就会矮身扫腿;他踢腿,对方就会先一步跨前出拳。
没几个回合,阿普亚就知道,自己决计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了。
你……你到底是谁?阿普亚退开两步,咳出了一口鲜血,抱着自己的肋部的伤处艰难地问道。
谕天明。
蓝眼男人一字一顿道:你身为一个驱魔人,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好,还站在房门口的女子弱弱地插嘴道:我是阿梅。
谁让你和他打招呼了?谕天明回头抱怨了一句,看也不看抬起就是一脚踢中阿普亚的下颚:我的样子像是来和他认识,交朋友的吗?不像,阿梅皱着眉头道:不过你有必要打得这么狠么?他们也没做错什么事……没做错什么事?谕天明重复了一遍,声音中居然少有得出现了情绪的波动,他不再理会已经被打得头晕目眩,完全没有抵抗力的阿普亚,转身走回到了阿梅的身边。
你知道这是什么?谕天明伸出右手,给阿梅看自己掌心上的子弹,还没等阿梅回答,谕天明就用力一握,子弹就变成了一滩带着蓝紫色光彩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之间流了出来。
这是……水吧?明知答案肯定不会如此简单的阿梅,却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来。
没错,是水,是毒水。
谕天明甩了甩手说道:被这水弹击中的缚灵,可不会比被浓硫酸浇过的熊好受多少。
还有这个‘伏魔圈’,谕天明再次转过身,这次他说话的对象,又换回了阿普亚:你知不知道这个圈的工作原理?你知不知道它加上黑狗血,会有怎样的效果?我当然知道。
眼前仍在闪动着金星的阿普亚,嘴上却并不服输:它的效果就是将阴灵超度。
怎么?你有兄弟姐妹栽在这个圈里过?超度?你管这个叫超度?谕天明怒火中烧(双眼微微张大,嘴角有大概幅度不到一毫米的抽搐)道:我来告诉你它的真正作用,这两个东西加起来的效果,是将缚灵的阳寿压缩消耗,将他们数十年的折磨,压缩到几分钟内完成。
那又如何?阿普亚抹去嘴角的血渍,冷笑道:结果不还是一样的么?一样?谕天明冷哼一声,将右手放到了阿普亚的额头之上: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一样’。
阿暗,痛。
------------------------写完一看,觉得这一更有点水……自我检讨一下……第四卷:傀儡戏 第五章:英雄与恶鬼(5)——感同身受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2878当痛到极致时,人是发不出声音的。
-------------------------谕家言咒术中痛字言咒的效果,也叫疼痛转移。
是将谕天明在送灵仪式时替阴魂们承受的痛苦,转嫁一小部分至被施术者的身上。
就是这一小部分,这比起谕天明所承受的痛苦,不足十分之一的痛感,就已经让一直很能忍痛的阿普亚疼得死去活来,惨叫不止。
啊!你……你做了……啊!你做了什么啊啊啊啊!!!!!被谕天明轻按着头的阿普亚像是掉进了油锅一般,浑身都有一种被滚油煎熬的疼痛感,他想挣扎,却完全使不出一丝一毫的气力。
他浑身所有的力气,早已经被疼痛榨得一干二净。
没做什么,只是让你体验一下被你‘超度’的灵魂所承受的痛苦。
谕天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只有恒久不变的木然:这样就受不了了?这只是阳寿十年份的阴灵所受的痛苦,想不想试试二十年份的感觉?住……住手!阿普亚赶紧叫停:你想要什么就说,别再来了。
很好!谕天明稍稍将手移开了一些:那就请你带我去见你的老大吧!我……我的老大?疼痛初消,阿普亚赶紧喘上了两口气,然后装腔道: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只是三个人而已,你可以问其他人……答案错误。
谕天明冷冷地摇了摇头,又将手按上了阿普亚的额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一次,阿普亚的惨叫让闻着都不寒而栗。
住手!一旁被钉在墙上的沃尔夫特怒吼道:我们真的只有三个人,要杀要剐随你便,但别再这样折磨人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老大’!谕天明闻言,侧过头瞥了沃尔夫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么?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年这座城市里阴魂数量的大量减少,是单单你们三个笨蛋就可以做到的?还有你以为他叫得这么大声,真的只是因为疼痛么?谕天明扫了一眼惨叫不止的阿普亚道:他只是想通过叫喊来引人注意,最好能惹来好事者搅局,你们就可以有逃生的机会。
不愧是领队的,做事果然要比其他两个人沉稳得多。
被拆穿了!阿普亚心里暗叫糟糕,原来他的心思,根本就没逃过这个谕天明的眼睛。
让我来教你一件事吧!谕天明说着,双眼中的蓝瞬间变得更加幽暗:人真正痛到极致时,是发不出声音的。
然后,阿普亚忽然感到一阵麻木感,猛地从被按住的额顶传了下来,瞬间麻痹了全身。
在麻痹之后,疼痛,翻倍袭来。
阿普亚张开嘴,想叫出自己所受的痛苦,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原来,当痛苦到无以名状时,人真的是发不出声音的啊!不知怎的,阿普亚的脑中居然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只是就连这样小小的念想,都在弹指间被疼痛摧毁殆尽。
他会在前一秒因为疼痛而昏厥,然后在下一秒被硬生生痛醒,如此的循环往复,让阿普亚觉得短短的数十秒里,他已经经过了几世纪的轮回,死去了足有百次。
现在的阿普亚当真是宁可就此死去,也不愿意再多受一分一秒这样的煎熬。
只是,那疼痛虽然吞噬着他的灵魂,却并没有给他的肉体造成任何的损伤。
他即使想死,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谕天明再次将手移开,那完全没有情感起伏的声线再次响起:这是二十年份的阳寿所带来的痛苦,你想尝试一下,这种痛苦被你的驱魔阵和黑狗血激化之后,会是怎样的感觉么?阿普亚只是大口地呼吸,他说不出话,他甚至摇不动自己的头。
但他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惊恐与慌张。
他不想再承受那样的痛苦,哪怕一毫秒都不想。
下次你再说‘结果一样’的时候,请你回想一下现在你的感受。
你所承受的那些痛苦,还不及被你‘超度’者的十分之一。
谕天明看着阿普亚,眼神冷漠得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等你能把自己的舌头缕直了,就告诉我,该怎么找到你的那位‘老大’!就在谕天明完全控制住了局势,他的对手一昏,一钉死,剩下一个已经连胆都被自己吓破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同时听到了一阵哭声。
一阵异常凄厉的哭声。
谕天明眉头微微一皱,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发出哭声的,是在香灰围出的***正中央,挂在昏睡的女人身上的背身灵。
阿梅,耳朵遮起来!谕天明只看了一眼,便抬头对一直在门口看戏的阿梅喊道。
啊?为什么啊?你要说什么我不能听的话题了吗?阿梅嘴上这样说着,可手却已经抬了起来,死死地按住了耳朵——这几个月的生活已经让阿梅学会了一件事:不管木鱼说的话有多荒诞,自己只管照做就是。
果然,阿梅这刚一堵上耳朵,背身灵的哭声忽然高了一个八度。
鬼哭。
在场的所有人都与和缚灵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对于鬼哭他们并不会太过惊讶。
让他们诧异的是,像背身灵这种已经半怪化的阴灵,不应该会发出如此高频的鬼哭才对。
而且为什么刚才被困住的时候不哭,现在却开始使用起这个招数来了呢?谕天明与鬼怪打交道的时间更长,经验更足,能解释背身灵使出鬼哭这种招数的理由,他能想到的却也只有一个。
共鸣。
这时,谕天明看到了阿普亚腰际上挂着的一个数字显示器。
这个探测阴气指数的探测仪,这个刚才对着背身灵显示出25.53的仪器,现在显示的,是另外一个全然不同的数字。
7672.19。
鬼……鬼!终于能说话的阿普亚,看着自己腰际的显示屏,喃喃着这样的一个字。
谕天明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鬼,来了!-----------------诶?是哪个书迷去帮至爱要的大恶魔的推荐啊,至爱要感谢他一下。
你别说,这些大神的推荐,是比自己写来得效果大得多……感谢一下。
第四卷:傀儡戏 第六章:煞鬼围城(1)——鬼齐哭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3445阴魂的哭声,在普通人听来,是那样的刺耳。
---------------------当附近存在更高段数的阴灵时,像背身灵这种已经退化得只剩执念的缚灵,就会不自觉地产生共鸣,像是召唤自己的领袖一般,发出鬼哭之声。
是因为阿暗?不可能,阿暗不是普通的鬼魂,他的波长与一般的缚灵根本就是两个波段,根本就起不到互相干扰的作用。
那难道会是其他的幽煞或是地鬼级的缚灵?应该也不会,如果真有这样的缚灵存在,阿暗和自己不会完全感觉不到……一下子,谕天明陷入了沉思。
不过谕天明的沉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事态的发展,很快就给他送上了答案。
当背身灵鬼哭了好一阵后,从这间卧房的窗外,忽然传来了又一个鬼哭的声音。
接着,从房门正对的阳台南面,也出现了一阵鬼哭。
然后,从房子的西面又是一阵……东面也有……还有东南方向……五个,六个,七个……只是简单一数,除了房间内的背身灵外,这附近至少还有八个以上的缚灵,在用鬼哭做着共鸣。
鬼哭之声此起彼伏,声调也是完全不同。
在这八种以上的声音互相干扰下,谕天明都感觉到耳朵有些犯疼。
怎么会?附近有这么多阴灵,而自己却感觉不到?谕天明显然大吃一惊,可他却平稳下了心态,静静地聆听。
阿暗,聆。
他知道,这众鬼齐哭的场面,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通过言咒的效果,谕天明的耳朵滤去了或尖锐或噪耳的鬼哭,抓住了阴灵之音背后的声响。
那是一阵低声的话语。
通知老大,我们找到目标了,‘煞鬼一队’请求准许发动攻击。
一个声音带着揶揄的味道似模似样地做着报告。
---------------------------------准许。
幽煞看着手里的牌,没来由地笑道。
准许?准许什么呢?笑面虎笑呵呵地敲了敲桌子:准许我J,K两对赢钱了是么?不,我是准许你把筹码放下,然后将手收回去了。
幽煞男摊开了牌:三张A。
哎呀,真不够运气!笑面虎毫不介怀地笑道:不过我可知道,你的‘准许’并不是这个意思?哦?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呢?幽煞男悠然道。
不如你和我打个赌,我们两人再来一局。
笑面虎答非所问道:看看在你的‘准许’下,我能不能抢先拿到那个‘筹码’。
有趣。
幽煞男冷冷一笑:那就玩上一局吧!于是,赌桌之上的第一局1ON1,正式开始了。
这也正式宣布,这场人命赌局,已经进入了实打实的肉搏阶段。
-----------------鬼哭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忽然便停了下来。
阿暗,把他放下来。
谕天明赶紧一挥手,原本被钉在墙上的沃尔夫特立刻摔在了地上。
阿梅,领着他们去隔壁的房间,没我的话,谁也不要出来——当然了,除非你们想死。
谕天明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不过阿梅却读出了如临大敌的味道。
沃尔夫特一声不吭地走到谕天明身前,扶起了双腿还有些发软的阿普亚,半扶半扛地将阿普亚一步步往房门外拖。
要不要帮忙?阿梅看着瘦削的沃尔夫特独自扶着阿普亚似乎有些困难,好心地上前问道。
可她这一问,却让沃尔夫特一下子变得哭笑不得。
你们究竟是谁?沃尔夫特实在是不明就里:你们先是忽然出现,毫无理由地就把我们狠狠折腾了一顿,现在却又要来装好人?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毫无理由?你们在折磨那些阴灵的时候,给过他们理由么?说出这话的,并不是谕天明,也不是阿梅。
而是一个忽然出现在房门口,挡住了沃尔夫特和阿梅行进路线的中年男子。
你又是谁?沃尔夫特看着眼前的男人哼声道。
来超度你的人。
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优雅地抬起了手,指着沃尔夫特说道:虽然准确地说,我并不是人。
谕天明认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方才他用聆所听见的,藏在鬼哭之后的揶揄之声。
阿梅,快闪开!看到男人抬起了手,谕天明猛地喊道。
啊?阿梅莫名其妙地回过头,不知道谕天明又要让她做什么。
就在阿梅回过头的一瞬间,她听到枪声。
刺耳的枪声。
阿暗,墙!几乎是同时的,谕天明用不属于他的阴沉声音,念出了言咒。
枪声,盖过了谕天明的阴沉语句。
但子弹,却未能射穿言咒的高墙。
---------------------沃尔夫特呆住了,彻底地呆住了。
他做驱魔人已经做了足有半年,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见识过一些。
可眼前发生的事,还是让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
首先,枪声响起时,他分明看到男人背后有两把左轮手枪孤悬在空中,在完全没人操纵的情况下,自己拉开保险,上膛,并扣下扳机。
然后,当沃尔夫特以为自己将死在这浮空之枪的子弹下时,所有的子弹都像是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一般,在空中荡起了几道波纹,然后便缓缓地停了下来,并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即使见识过一些灵异之事,但沃尔夫特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对于超越他理解范畴的事,他所能做的事也只有一件:张大嘴巴,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哦?看到自己的子弹被挡下的中年男人,眉毛稍稍一抬,似乎来了兴致:居然还有听命于人的‘幽煞’?这倒是很有趣。
幽煞?在沃尔夫特的身前,一个悠然的声音忽然从那一片的空白中带着笑意传来:不要把我和你们这种低级的家伙相提并论。
说完,那些停滞住的子弹忽然全部调转了方向,朝着中年男子飞射过去。
---------------------------枪声?在方才谕天明走过的小径中,一个身影循着声音抬头,皱着眉抱怨道:现在的阴魂都已经会用枪了?看来自己也不能再慢慢悠悠了,来人这样想着,整了整道袍,抖开右手的拂尘,左手比出了类似兰花指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道:老君降仙气,小道架云梯!道词念完,一股奇风便由下而上地将来人托了起来,并缓缓地升向传来枪声的房间。
希望许施主这次给我找的,不是什么太难的生意。
来人一边缓缓飞升一边念道:无量寿佛。
------------------------《海贼王》第538话剧情简介:人妖王治疗路飞的代价,是路飞的十年寿命。
哎……至爱我好汗啊,尾田大神莫非穿越到至爱这里来了?莫非那个人妖王是言咒师?至爱看到这个情报的时候,好想吐槽啊……第四卷:傀儡戏 第六章:煞鬼围城(2)——万人敌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3014看别人拼生死,总是一件愉快的事。
----------------------当幽煞男和笑面虎许井高说要一对一来次赌局时,其他人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相反的,他们还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场面。
德州扑克这种赌博方式,是一定要在有人出局的情况下,才会越来越好玩的一个游戏。
而在座的八个人除了金发少年之外,其他人赌起来都很审慎,很少有受骗上当下大注的场面出现,所以玩了近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一个人彻底输光出局的。
这个时候来一次1ON1,先解决掉一个,总比继续拖着要来得欢畅很多。
而且,大家也都很清楚,他们真正的赌局,并不在这张桌面上。
而所谓一对一的赌局,赌的也自然不会只是这些冷硬的筹码。
只是其他人都很好奇,整个赌局里看上去筹码最少的笑面虎,怎么会有信心去挑上看似筹码最大的幽煞男?难道笑面虎手上的这个皂山道士,真的有什么通天之能?看别人拼生死,总是一件愉快的事。
参加赌局的其他人现在都很悠然地看着黑发少年为两人发牌,反正顾仲和姜夜莺的位置都在他们的控制当中,这两个人要为了其他无关的人争个你死我活,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要阻拦?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至少有一个人,会第一个出局。
这样的结局,又有谁不想看到?-----------------------------唔,知道我是幽煞,还用枪打我?中年男子摸了摸自己被子弹穿过的胸口,歪了歪头道:看来你的‘等级’还真是高得够可以的。
那些被墙给反射回去的子弹,就像行进于空气中一般轻松地穿过了男子的身躯,射入了他身后墙壁之中。
谁说我要打的是你了?那传自虚无的声音再度响起,笑意之中还带着一丝嘲讽。
嗯?中年男子闻言回头一看,才发现身后那两把悬在半空之中的左轮手枪的枪口之上,分别卡上了一颗子弹形状的水弹。
——原来在阿暗弹回子弹的同时,他还从谕天明的手上顺带搭上了两个凝水弹,用它们将那两把手枪的枪口给堵了个严实。
现在,如果中年男子再开枪的话,就会将水弹给打破,飞溅出来的灭灵之水就会直接向他自己招呼。
原来是不希望我再开枪啊!中年男子耸了耸肩道:我真搞不懂你,你一开始为了一个背身灵教训这些小毛孩子,现在却又想保护他们?男子的问题问完,房间里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将那些阿普亚留在地板上的粉末都卷了起来,并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张人脸的轮廓。
这张和谕天明的脸有九成相似的灰脸,慢悠悠地飘到了沃尔夫特与中年男子之间,嘴角上浮着笑道:还是觉得有一张脸的话,说起话来也比较方便。
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要救那个半截身的意思,我只想吃了他,要教训这些笨蛋也是旁边那位帅哥的主意;至于我不想你开枪,是我不希望你不小心伤到我的女人。
嘿,你个死木鱼二号!谁承认自己是你的女人了?阿梅大声地抗议着,可脸却微微有一些泛红。
那也就是说,我们还是有商谈的余地的?中年男子笑着问道。
你想谈什么?站在昏倒女人身旁的谕天明开口问道。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道:你们想找这群人的老大做什么?让他解散这个业余的驱魔组织。
谕天明如是说。
把他吃了。
阿暗的话倒是很干脆。
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打酱油的。
阿梅也就着话题插了一句嘴。
那我们就没有争的必要了。
中年人的嘴咧得更开了:因为我们也想找到他。
你要找我们老大做什么?沃尔夫特虽然害怕,却依然强硬地问道。
很简单,宰了他!中年人丝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目的:然后从他那里搞到所有‘驱魔团’人员的名单,再一个一个地宰掉。
唉你别说,我挺喜欢这个家伙的。
香灰绘出的脸转过了个朝向,对着谕天明笑得非常爽。
谕天明不满地瞥了阿暗一眼,然后沉默不语,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沃尔夫特看看身前的幽煞,又看看背后沉着脸的谕天明,他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如果他们当真联手的话,杀不杀得成老大是一说,至少自己是别想活着走出这里了。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时,他们所在房间的窗户,忽然猛地一下全开了。
你们在谈什么话题?我也来参一脚吧!从窗口飞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奇怪的人。
他身着长袍,脚踏布鞋,头梳发髻,手上抱着一个拂尘,悠悠然地在空中踱着步子,一点一点地降了下来。
道士?沃尔夫特的第一反应是欣喜,因为在老大的特殊护卫队里,也有一名道士,所以在那个瞬间,他还以为是救星到来了。
只是,当他回过神之后,才想起他们的那个道士从来不穿道袍,而且年纪也要比眼前这个小道士大上不少。
在短暂的疑惑之后,年轻道士的一句话,让沃尔夫特彻底陷入了绝望。
正好,我也找他们的老大有事,不如一起吧!年轻道士的笑容同样很是爽朗。
哦!这家伙我也喜欢。
好大一张脸的阿暗摆着吹口哨的表情笑道:你又是谁?贫道法号清虚,是皂山道观的一名小道士,你要喜欢的话,也可以叫我小名儿小虚。
年轻道士作了一个揖道:受许施主所托,我是来找一位姓顾的施主,请他早登长生极乐净土的。
什么意思?谁是姓顾的?阿暗身旁的阿梅听得一头雾水。
其实就是‘我是被找来杀他们老大’的意思。
年轻道士乐呵呵地翻译着自己的话:所以我和你们也是同路人。
看来他们的老大,还真是一个招人厌的万人敌。
阿暗感慨道。
这下真的完蛋了!沃尔夫特绝望地想。
-------------------------明天是清明节。
清明不言神鬼事,所以可能要停更一天。
写这种玩意,有些忌讳还是要顾忌的。
明天大家有墓的扫墓,没墓的也最好是少出门吧,在家里祭祖一下。
有些该遵循的古例,我们还是要守的。
你看,至爱今天都没有吐槽。
第四卷:傀儡戏 第六章:煞鬼围城(3)——三拖二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3154有的时候,决定胜负的并不是你手中的牌有多大,而是你搭上的牌是否合适——德州扑克。
------------------------同伴总是多多益善,见到忽然出现的道士小虚,中年男子依旧是不慌不忙:我猜你是为了那笔奖金而来,我们对钱没有欲求,我们只想将这些顶着驱魔的名义胡折腾的家伙全部给‘洗’了,其他的我们并没有所谓。
哎呀,说钱就伤感情了。
小虚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抱怨道:我只是想换一身舒服一点的道袍而已,从14岁开始就穿着这件,搞得现在我都不长个儿了。
你的师傅也不给你换一件?你不会告他虐待青少年么?阿暗乐呵呵地插嘴道。
哎,你是知不道啊!小虚一脸苦痛道:这年头经济危机很影响我道观的收入啊,本来我们就不是大道盟的,没有长期的经济支持,最近来皂山的游客又越来越少,原本和我们有联络的几个客户又破产的破产,跑路的跑路,我师傅自己都快无米下锅了,连师娘都要出去揽活儿了,我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呢?啊?道士还有老婆?一旁的阿梅又忍不住插了嘴。
小虚道士一听就乐了,朝阿梅的方向踱近了两步,然后朝阿梅伸出了手。
啪,小虚的手在半空之中,就被一旁的谕天明抓了个正着。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谕天明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坏习惯,看到美女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小虚笑着收回了手:这年头哪里还有清净的出家人?就连少林寺的和尚都出去当CEO了,道士娶个老婆真的很奇怪?况且我们道教对于男女之事方面,从来就不是那样严苛。
沃尔夫特冷哼一声道:那是,什么玄黄之术,还有什么采阴补阳的,也都是你们这帮牛鼻子道士搞出来的事。
我这里正和‘真正’的驱魔人说话呢,你插什么嘴?小虚说着忽然收起了笑容,拂尘一扫道:尔等皆妖孽,见仙腿弯斜。
拂尘轻轻扫过,沃尔夫特忽然感觉自己的膝盖重逾千斤,一下子竟然支持不住,跪倒了下来。
哎呀,我就是说你一下而已,不用给我下跪!小虚还假惺惺地客气着:不过既然你那么有诚意,那你就接着跪吧!你……沃尔夫特恨恨地看着小虚,却敢怒不敢言,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能将灌了铅的腿移动半分。
说得对,我们说话的时候,你不该插嘴。
中年男人走到沃尔夫特身前,伸手握住沃尔夫特的脸颊:而现在我要你开口,告诉我你们的老大,究竟在哪里。
别……别说……因为沃尔夫特的跪倒,而跌倒在地的阿普亚勉强地从嘴角挤出了这几个字。
别说?你没有看到你刚才的样子么?如果那个叫谕天明的只要再加一点点的力,别说老大了,你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卖了!沃尔夫特看着阿普亚苍白的面孔,不屑地想着。
沃尔夫特还有家,家中还有一个漂亮可人的妻子。
他不想死,哪怕这意味着他要耻辱地活下去,活在别人的唾弃之中,他也不想死。
尽管老大对他很好,尽管他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有任何的错。
但为了生存,他可以出卖任何人。
只要你们别杀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沃尔夫特高举起双手,一脸坚定道。
你……你这个叛徒……阿普亚挣扎着想站起身,却仍然一点力气都没有。
沃尔夫特坦然地笑道:叛徒?我只是更忠于自己而已。
我喜欢你,虽然你只是一个愚蠢的业余除魔者。
阿暗的大脸浮到沃尔夫特身前:不过至少你比那个家伙要诚实很多。
谢谢你喜欢我,沃尔夫特苦笑道: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么?好处大了去了。
小虚插嘴道:比方说,我和这位施主现在就可以替你解决一个会威胁到你生命安全的‘问题’。
问题?中年男人脑中忽然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天纲地常,灵灭魂散。
中年人刚一回头,就看到一张黄色的道符漂到了自己的面前。
阿暗,破。
就在这一瞬间,谕天明也用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念出了攻击的言咒。
原本还在笑谈的道士和咒师,忽然像约定好一般,向幽煞发动了攻击。
----------------桌上的牌面是:一对3(黑桃和红桃),一张方块8,一对J(红桃和草花)像是这种公用牌里就出现两堆的情况,就算是在德州扑克里也是很少见的。
而且花色和牌面的分布都较远,这把牌九成九就是比谁手里的两张牌中,可以给出一张3或是J,凑出一把葫芦了。
已经到了最后一轮加注,笑面虎先叫。
我ALLIN。
许井高将所有的赌注全都加到了赌池之中,依旧是一脸笑盈盈:大家都希望看到有人出局,我们就不要让他们失望了吧?你不是没胆跟我梭吧?梭?你SHOWHAND玩多了是吧?幽煞男不紧不慢地点出了和笑面虎同样多的筹码,推到赌池之中:要赢光你的筹码,这些就已经够了。
因为幽煞男的之前几轮赢的稍多一些,所以在跟进之后,自己还剩下了几个零星的筹码。
这样一来即使会输,幽煞男也给自己留下了最后的退路。
虽然,幽煞男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他翻开了自己的底牌:一张J,一张3。
哇,两个TRIBLE,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金发男孩感叹道。
没办法,我就是牌大。
幽煞男自信地笑着,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组出了葫芦,而笑面虎即使拿到了最后的那张J,也未必可以组出对。
牌大压死人,有的时候万般算计在运势的实力面前,也是毫无用处。
两个三张确实很大。
笑面虎笑得裂开了嘴,露出了一口的白牙:只可惜德州扑克只比五张,不比六张。
笑面虎开牌:一张J,一张8。
同样的J葫芦,只不过笑面虎组出的是一对8,而幽煞男虽然有三张3,但用得上的,也只有那么一对。
同样的三拖二,一对大的笑面虎赢。
牌大有的时候未必有用。
笑面虎笑呵呵地将一大摞的筹码搂到自己身前,话里有话道:有的时候决定胜负的,是你选择搭上的,是什么牌。
这一把,我赢了。
-----------------------下午要去约会,偶也!因为依旧没有推荐,所以下周继续一更。
大家继续熬吧,阿弥陀佛。
第四卷:傀儡戏 第六章:煞鬼围城(4)——破围更新时间:2009-8-6 14:00:23 本章字数:3403你可以是烂好人,但不可以是笨好人。
前者会被人尊敬或鄙夷,后者却只会被他人吞噬。
-------------------你……你们会后悔的……中年男子的身形已经越来越浅,但他的声音却依然阴森可怖。
为什么每个坏角色挂掉之前都要说这句话?小虚看着满身是符咒,倒在地上的幽煞笑道。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我现在要先开饭啦!最后一个蓝色的字符飞进了幽煞的身体,香灰形成的阿暗忽然变成一股蓝色的火焰,猛地扑了上去。
煞鬼盟不会放过你们的!幽煞惨叫了一声,在火光之中消失殆尽。
回来吧,阿暗!谕天明对着在火光中心满意足说着好饱好饱的阿暗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转头向道士小虚问道:你为什么会和我一起对付他?你不应该是和他们一伙儿的么?这‘煞鬼盟’又是什么东西?小虚摆了摆手道:施主此言差矣。
咱们小道观的道士虽然需要干些脏活儿来养活自己。
不过道士也有道士的底限:那就是永远不和妖魔鬼怪有所谓的‘合作’。
哦?那我就不算鬼怪了?回到谕天明身后的蓝色身影带着笑意冒出了这么一句。
小虚作揖恭敬道:谕家言咒师的名号,小道还是听过的。
对于谕施主舍己为人,救人渡鬼的行径,小道我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正经经说了两句话后,小虚又忍不住调侃道:今天我算是见着活人了,我激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您当鬼怪呢?这家伙真会说话,阿暗笑得更开心了:我喜欢!阿梅发现,这个称呼自己小虚的道士,在很多方面和阿暗很像。
他们一样都很喜欢笑,一样好像永远都很欢乐。
他们两个这一碰面,就更显得谕天明阴沉无比了。
转 载自阿梅知道,谕天明其实根本不相信这个陌生的道士。
这一点阿梅相信阿暗也很清楚。
在刚才的送灵仪式里,谕天明放手让阿暗去吃,而没有一如往常地将缚灵所承受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是因为谕天明不想给这个道士找到破绽,毕竟在承受疼痛的时候,谕天明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异,很容易遭到偷袭。
谕天明是一个烂好人,但并不是一个笨好人。
在潜在的危险面前,他很懂得如何取舍。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小虚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根据我们手上的信息,‘煞鬼盟’是一个有各类阴魂组成的奇怪组织。
这就有点像是阴魂的‘进修学校’,阴魂会学习并进步:缚灵会学会附身,地鬼会学会‘怪化’,而幽煞则可以解脱自我的诅咒,从被困地解脱出来,成为能够到处游走的可怕怪物。
当几个阴灵聚在一起时,不同的阴气波长会互相干扰,使得所有的阴灵都会产生一些特殊的变化。
(作者注:就像第三卷里呆在幽煞身旁的孙泽彬受幽煞的阴气影响,会变成可以操纵人行为的异种缚灵)但这个煞鬼盟所做的,肯定还不止如此。
这个化身成中年男子的幽煞都已经到了房门口,谕天明却还是没能闻到它身上的阴气味,比起所谓的变异,学会抑制自己阴气释放的鬼怪才更加可怕。
等到把这个极端的驱魔组织解决之后,也要找时间对付这个煞鬼盟才是。
谕天明对鬼怪再了解不过,他们才不会只是单纯地想变强的生物,作为执念的聚合体,他们所做的一切,肯定有着一个最后的目的。
而谕天明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绝对不会喜欢这个目的。
那么现在,你可以带我们去找你的老大了么?撇开这些问题,谕天明走到愣在一旁的沃尔夫特身前:我相信你也不会希望在这里等这幽煞的援军到吧?看到两人(一鬼)在瞬间就将幽煞消灭,沃尔夫特更可以肯定,除了护卫队里那四个怪模怪样的家伙,还有驱魔团里装备最好的一队或许可能与他们一斗外,他们这儿实在是没有可以与之对抗的实力。
沃尔夫特点了点头,为了生存,他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诶,我说谕施主啊,不是我想打击你。
小虚一脸苦相道:除了这个幽煞外,外面还有不少的缚灵和地鬼哦!而且我在和他们交手的过程中,好像听到他们说援军已经要到了!我们或许被包围了了也说不定哦!那正好,我才刚做好热身,开胃菜让我的更想大吃一顿了!还未彻底消失的阿暗跃跃欲试道。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就杀出去。
谕天明还是一脸的木然: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傻瓜盟’。
我好像已经被遗忘了……阿梅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跟在谕,虚,沃三人朝房门外走去。
---------------------幽煞男的脸有一些苍白——尽管那张脸只是他幻化出的表象。
输了绝大多数的筹码幽煞男并没有所谓,让他心寒的,是他所感觉到的事情。
同样身为煞鬼盟的成员,这些幽煞之间会有一定的阴感——俗一点说,也就是心灵感应。
而此刻,幽煞男通过阴感,已经知道自己伙伴的逝去。
当他在牌局上输给笑面虎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这一场仗上吃亏的心理准备。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次出动的兵力中最精英的五个幽煞,其中已经有三个的阴感彻底消失了。
这全都是皂山道士和顾氏驱魔团的杰作?幽煞男认为不是。
因为他将五个幽煞分成了五组,分别率队追踪着驱魔团的五个小组,所以他们应该分布在这个城市的五个不同的角落。
那他们怎么会忽然消失的?幽煞男掂着仅有的几个筹码,扫视了一遍所有参与这个赌局的人的脸,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肯定有人的手下在黑吃黑,但关键是,这么做的人究竟是谁呢?幽煞男有些难过,却又有些高兴。
这些人的手下如果都有能战过幽煞的能力,那顾仲的命谁拿走,对他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马半仙这家伙,居然给我们找了这么麻烦的活儿。
一个身形瘦高的男人叹气道:魔法师,道士,超能力者什么的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连幽煞都跑出来了?在男人的脚下,一只地鬼正一点点地消失殆尽。
只不过是多解决几个小鬼而已,你好歹也是‘七杀组’的成员,不要老是这么大惊小怪的。
另外一个稍矮的男人坐在三个人叠在一起所形成的沙发之上,没好气地回答道。
新,是‘新七杀组’,不是‘七杀组’。
瘦高男人更正道:别忘了这次的目标里可能还有原‘七杀组’的成员,所以说名字要标准一些。
我没有所谓。
矮男人的声音极度慵懒:反正杀谁不是杀啊!就算叫我杀你我都没意见。
杀我?瘦高男人冷笑道:你别忘记,你的号位可比我低呢!随便啦!既然知道了那个姓顾的在哪里,我们就赶紧去吧!矮男人懒得和他同伴废话,说完就将身下的几个人踹到一边,晃悠悠地走远了。
真是个急性子。
瘦高男人捏爆了最后一个缚灵的头,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那啥,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更大家就可以见到好久不露面的言先生了……第四卷:傀儡戏 第七章:魔巫之幻(1)——绑肉粽更新时间:2009-8-6 14:00:22 本章字数:3056颜色越是艳丽,越是剧毒。
-------------------------这个……请原谅我的冒犯,在消灭了一个幽煞所带领的一批阴魂之后,级别稍低的年轻巫师怯生生地问道:不过我们这么做真的不要紧么?灵巫大人不是除了逃犯之外,不要和其他势力有所接触么?那几个穿黑袍的家伙都是只会说话不管办事的,听他们的有什么用?整个人藏在紫色袍子里的巫师声音低沉慵懒:那些逃犯都会找别的势力当靠山,我们追的人却不能得罪任何人?这都是不干实事儿的人才会想出的昏招。
没错。
年轻巫师身旁的女巫插嘴道:如果他的找的靠山不放人,难道我们就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么?还是说刚才这群幽魂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不该反击?这些幽灵只是找错了人,他们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年轻巫师低声地嘟囔着:也不用赶尽杀绝吧?不杀光,难道还放他们回去告诉别人魔法师在这里大开杀戒么?紫袍巫师笑道:你这才是在给那些穿黑袍的找麻烦呢!小景啊,你要学得太多了。
前方路口,一辆普桑一辆奔驰,好像是目标的车。
负责观察东南两个方向的女巫忽然抬手指了指道。
一直蜷成一团的紫袍巫师猛地站起了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叹道:虽然很浅,不过确实有那家伙的味道。
好吧,小景和小陆,做好战斗的准备。
紫袍巫师拉下了罩着自己脑袋的连袍帽,露出了光溜溜的脑袋,裂开大嘴笑道:这次可不会像之前对付幽煞和地鬼那么轻松了!-------------------当救出姜夜莺之后,顾家的护卫团将自己的未来少夫人,还有被绑成麻花的言先生一起塞进了轿车。
可不可以允许被捆着的可怜男人提一个小小的要求?言先生双手被特制的尼龙绳绑在身后,身上又被捆上了几十圈,但他却依然笑得如此灿烂,就好像自己不是落败的那一方一样:我想和美丽的姜大小姐一起坐在她宽敞的别克车上,不想和你们这群怪模样的家伙挤那辆普桑——话说顾家的自闭少爷不是很有钱么?也不会给你们买一辆贵一些的车?如果是……闭嘴。
忍者的短刀又一次架到了言先生的脖子上,自己的胸部被抓了好半天的女忍者显然并不欣赏言先生的幽默感。
真是的,A-美眉怎么这么喜欢拿刀吓唬人?言先生那标志性的坏笑又挂上了脸:你知道我只要不用其他言咒,你的小破刀是杀不了我的吧?不然你们也不用费那么大劲儿把我捆得和粽子似的了。
我可以一直守在我身边,等到你的言咒效果消失为止。
银铃般的声音现在听来异常冰冷:到了那时候,我就会先把你那双贱手砍下来,再砍下你的舌头!即使你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把我切成一份一份收藏啊!言先生对于忍者的威胁充耳不闻,继续着自己的调侃:这就是现在年轻人表达感情的方式?言先生胡侃了半天,除了女忍者有些横眉怒目之外,其他的两位大叔(牧师和道士),一位老爷爷(魔法师)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这些历经江湖历练的老油子,自然不会被言先生三言两语就挑起来,尤其是在言先生还被捆仙绳给绑得如此结实的前提下。
这绳子是专为异能人士特制的,超强的韧性让任何大力士都无法将之轻易挣断,在绳索缝隙中夹杂着的奇异香味还能使被绑着的力气消失于无形,刺激人体的控制机能,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只要无法集中注意力,你纵然是有千般的异能,也无法使出其中的一种。
只是,看着言先生被绑了这么久却依然能够谈笑风生,几人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这个男人到底是无力反抗,还是故意被擒?舞,别和他斗嘴了,你赢不了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姜夜莺忽然开口道:他想坐好车,那就让他坐好车吧!他如果想做什么,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虽然名为舞的忍者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她所遵从的忍道却不允许她反抗自己主人的命令。
女忍者收起了刀,恭敬地朝着姜夜莺鞠了一躬,然后朝一旁的普桑车走去。
别急着走啊小舞,此时,一旁西装笔挺的道士忽然伸手拦住了气呼呼的女忍者,朝着姜夜莺笑道:我猜你们会需要一个司机吧?……于是,魔法师和牧师开着小普桑在前引路开道,而道士兼职司机驾着别克车,姜夜莺坐在副驾驶座上,忍者小舞和言先生则坐在了后座上,那把让言先生相当不耐烦的忍者刀,依旧架在言先生的脖子上。
……好吧,我承认这和我想象中的位置安排并不一样。
言先生看着一旁小舞幸灾乐祸的眼神,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的孽缘还真不浅。
小舞拿刀刮了刮言先生的脖子,留下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白痕,她笑道:看来言咒的效果‘暂时’还没有消失,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
别闹了小舞。
姜夜莺回头怪责地说了一句,然后看着言先生问道:刚才那个人,也是言咒师?姜夜莺的脸还有一些苍白,被文蛊生附身显然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
嗯,算是吧!言先生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虽然准确地说应该是‘灵咒师’,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区别吧?我猜灵咒师的意思,就是‘可以操纵别人灵魂’的意思吧?姜夜莺苦笑道:这我倒是见识过了……你们之前认识?只是因为利益关系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我和她,还有其他几个怪物。
言先生长叹一口气道: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了吧?哎,时间过得真快……工作伙伴?姜夜莺冷笑道:工作伙伴才不会像旧情人一样打情骂俏吧?她本人一定是个美女吧,不然以你的口味也不会看得上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言先生并不否认,只是苦笑道:有毒的蘑菇都会比较艳丽。
言先生的默认,让姜夜莺的心底闪过一丝微微的不悦感。
她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言先生说道:只是‘文蛊生’这个名字实在是不那么好听,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蛊生’并不是她的名字,只是她们家族的‘号’而已。
言先生说道。
那她名是什么?姜夜莺问。
言先生叹了口气,说出了那个与文蛊生本人完全不相符的名字。
雅,优雅的雅。
言先生说道:她叫文雅。
--------------今天忽然得知歌手阿桑逝世的消息有些怅然她的歌我很喜欢。
所以今天没心情吐槽了……第四卷:傀儡戏 第七章:魔巫之幻(2)——假亦真更新时间:2009-8-6 14:00:22 本章字数:2928人不可能不犯错,但绝不应该重复犯同一个错。
——言先生理论,第八条。
----------------阿嚏!附在老夏身上的文雅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接着揉着鼻子抱怨道:真是的,是谁又在说我坏话呢?大概是我?幽煞男笑着赢回了筹码:从刚才开始,我就在心里把你们几个轮着咒了一遍,不然我怎么会连赢三把呢?你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笑面虎依旧是满脸笑容:就只剩10几个筹码的情况下居然还翻过身来,许某人实在是佩服之至。
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了,现在不还坐在这里和你说笑么?幽煞男用手支着头,淡然一笑道:你没听过‘阴魂不散’这句话么?虽然幽煞男连着赢了几盘,但现在的桌面上,他却仍然是筹码最少的一个。
他只有靠着连续的不要牌和赌博式地全压,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被出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和笑面虎的1ON1失败后,他基本已经从这次赌局中出局了。
现在距离胜利最近的,除了刚才几乎吞进幽煞男所有筹码的笑面虎之外,就是那个一直在拨弄豆子的长手男人了。
而且文雅还知道,不仅是在赌桌之上,在那场更大的赌局中,巫师们也更加接近胜利。
为什么文雅会知道这些?因为她是灵咒师。
顾仲的那些手下以为一个十字架再配上三味真火就可以将文雅的灵魂碎片给解决,他们实在太小看文家的言咒师了。
当三味真火吞噬着她留在姜夜莺体内的大部分灵魂时,文雅忍着剧痛,从分裂块上又裂出了一小个碎片,黏着在了当时在场的某个人身上。
因为三味真火的视觉效果很震撼也很亮眼,所以文雅很肯定就连言先生也没有发现她的所作所为。
虽然那点灵魂剂量并不足以控制精神力强韧的人,不过给文雅当个眼目,还是绰绰有余的。
也因此,文雅比谁都先知道这个事实——巫师们,开始对顾姜两家的护卫们宣战了。
-----------------文雅,文雅……姜夜莺重复了两遍,然后笑道:控制别人的身体,让别人自己斗个你死我活,她解决问题的方法,确实是很‘文雅’啊!如果你真的认识那个人,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言先生叹道:说起来,她恐怕是那时的工作伙伴里,杀性最重的一个。
只要你满足这家伙的财欲,她什么人都肯杀,无论是八旬的老妇,还是刚满月的孩子。
这我倒听说过。
开车的道士插嘴道:云南的毒枭万钟林一家八口一夜之间中毒死绝,就是她的杰作吧?什么?姜夜莺对这种事并不关心,她也就是方才在言先生屋内的时候,才稍微了解了这个送卡片者究竟为何人,她惊讶地问道:这个文雅不是‘唯取富人头’的么?怎么会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是啊,只不过她鉴定有钱人的方式,比较特殊。
言先生苦笑道:她并不认为富翁的那些亲朋好友,就不算在‘富人’的范畴内。
言咒师果然都是一群奇怪的人。
忍者小舞似笑非笑地说道:只可惜他们一个被老明的三味真火给烧了,另一个又被捆得结结实实。
看来也给我们添不了多少麻烦。
有这样的自信是好事。
言先生嘴角一撇道:不过你们的姜大小姐对你们似乎没有那么大的自信,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了,是不是?真希望你的自信能保持到言咒的效果消失之后。
小舞的笑声依旧如银铃般清脆,而刀锋则依旧冰冷。
我不懂。
姜夜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既然你对这个文雅这么了解,为什么还会让她附到我身上?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言先生一脸坦然道:她一向不是一个做事急进的人,一般失败之后都会先撤退。
我确实没想到她这次会这么来上一记。
所以,你就‘一时失察’,让我被控制了?姜夜莺没有回头,言先生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她声音中的不信任却很是明显:你认为我会相信这么烂的理由?哦?那你认为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呢?言先生笑道。
我认为,你只是想借着我被附身,把小舞他们逼出来,然后让他们和文蛊生斗个你死我活。
我被控制的时候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睛还是能看的,你表现的那种愤怒来得实在是太突兀。
那个文雅和你已经有几年不见了,所以一下子才看不出来。
毕竟我当时的身份只是一个还没有订立约契的旧主顾,你怎么可能真的为了我下重手?从山阴咒时起,姜夜莺就是一个能和言先生玩互猜互答游戏的聪明女人,言先生的一些伪装的神情或许可以骗过其他人——尤其是同样身为骗子的文雅——但却未必能逃过姜夜莺的眼睛。
你故意装出一副强攻的态势,只是为了将这些保护我的人给逼出来。
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在跟着我吧?姜夜莺反问道。
也不是一开始,他们掩藏气息的能力很好。
言先生坦然道:只不过那股魔法师的臭味,却实在是太过刺鼻了。
即使他拼命地控制自己的气息,但那股混合着古怪药水味的体味我在百米之外都闻得出。
你们实在不该带上魔法师的!在以前和其他言咒师一起工作时,他们的同伴中就有过一位黑袍的魔法师,之前言先生还欠过她的恩情,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当遇到了越鸣(第一卷),有了差点被他搞出的人体炸弹给炸飞的经验之后,言先生更是对特别训练了辨认魔法师味道的方法,所以当这个团队里有了魔法师,纵然忍者对于藏匿身形非常有心得,也逃不过言先生的鼻子。
每吃一堑,必长一智。
人不可能不犯错,但绝不应该重复犯同一个错。
这是言先生的做事准则之一。
虽然在那一刻,就连言先生自己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假装愤怒,还是真的有一些怒火攻心。
不过,反正他也得到了自己预料的效果,至于过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正聊着的时候,言先生忽然闻了一股味道,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魔法师的气息。
正当言先生还在分辨这股气息是否就是刚才四人组中的巫师身上的气息时,一辆面包车忽然从天而降,伴随着一声巨响,面包车将行驶在他们前面的普桑车给自上而下地砸了一个稀烂!哦!言先生惊讶地说道:这下可热闹了!------------------今天没有什么吐槽点……第四卷:傀儡戏 第七章:魔巫之幻(3)——巫师之战更新时间:2009-8-6 14:00:22 本章字数:3111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获得一种特殊的嗅觉——能够闻到危险的嗅觉。
--------------------吱!!!被称为老明的道士反应极快地踩下了刹车,这一猛的制动让双手被缚的言先生脑袋直接撞上了副驾驶座的靠垫,虽然有言咒护身倒也说不上疼,不过这一下确实撞得有些晕乎。
你是怎么通过路考的?言先生晃了晃头,抱怨道。
不过这个时候,其他人可没有心思理会言先生的抱怨,忍者小舞和道士老明立刻下了车,警惕地来到前面两辆砸成一堆废铁的车旁查探。
我要是你的话,就在这儿好好坐着。
看到姜夜莺也想下车,言先生忽然出言阻止道:如果你不想碍事的话。
碍事?碍什么事?姜夜莺忧心地看了看前方,然后回头问道:你又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是言先生,言先生耸了耸肩,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我什么都知道。
--------------老不死的!唐僧!你们没事儿吧?道士老明朝着车子的残骸喊道。
谁是唐僧啊?我和他一个‘系统’的,要说多少次你才记得住!牧师抱怨的声音从道士的身后传来。
忍者和道士回过了头,看见老魔法师拄着拐杖站在牧师旁边,别说受伤了,连衣服都没有弄脏。
牧师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道:上帝保佑,如果不是蒋老先生早一步发现了迹象,现在我已经上到天堂伺候万能的主了。
神父你太客气了。
长着一张甘道夫脸的魔法师干咳了两声,然后叹道:说到底这都是我惹出的事,没必要再牵连其他人,你们说是不是?老魔法师口中的你们,显然指的并不是他的三位伙伴。
顾家的这个特殊护卫团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所以团体中的每个成员,都有嗅到危险的本领。
而此刻,危险的味道就在撞成一团的两辆车的残骸中传来。
——汽油味。
火之神赫淮斯托斯啊,请你回应我的祈求,让我献上卑微的祭品,以此来获得您的恩赐,让那锻造天地的火焰,灼烧我面前的敌人!从空中忽然传来了一个深沉的声音,在声音过后,一道火柱从天而降,直接罩在了车辆的残骸之上。
老不死的,守车!知道不好的道士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绿色的道符,右手在身前划了几个印之后念念有词道:道仙显灵,竖墙护体!苍老的魔法师则走到了姜夜莺的别克车旁,用木杖敲了敲地面,嘴里念着诡异的咒语:大地之母盖亚啊,请聆听我的请愿,我愿以百眼巨人的眼泪为祭,恳请你赐予我控制大地的力量,保护我的朋友不受到敌人的攻击!言先生已经很久没看到紫袍级以上的大巫师施展魔法了,而姜夜莺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真是的,看多少次都是那么震撼。
看着车外的景象,伴着姜夜莺的尖叫,言先生笑着感慨道。
——那柏油路的平坦路面,忽然开始开裂,接着在一番剧烈的响动后,地面忽然像是被削皮的苹果一样,一层厚厚的柏油连着地面下的砖石,一起像苹果皮一样卷了起来。
接着那层从大地上脱离下来的柏油,逐渐地裂开,直到形成了一只手的形状。
再然后,这只足有集装箱卡车长度的超级大手,一下子朝姜夜莺的别克车压了下来。
姜夜莺虽然很害怕,但她却并没有如言先生预想的一般推开车门夺路而逃。
姜夜莺和言先生一样,都知道蒋老先生绝不会害自己,所以两人并没有要离开车子的意思。
果然,那只擎天的巨掌并没有一下子将别克车给拍成废铁,而是半弯曲着抓上了地,将别克车夹在了自己的掌心与地面之间。
换句话说,这地面形成的巨掌,给别克车形成了一道厚重的城墙。
在这道墙彻底遮挡住所有的光线前,车内的两人还瞥见老明的那张绿色道符化作了一堵气墙,将汽车爆炸所带来的气浪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当巨手彻底压下之后,整辆轿车就像是一只蚂蚱一样,被一个瓷碗给扣在了地上。
没有了光线,车内变得一团漆黑。
‘什么都知道’先生,这个情况也在你的预料中么?在黑暗之中,姜夜莺似是嘲笑似是自嘲地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和美女在一起的时候,男人不都是希望关着灯的么?言先生的话语中还是充满了调侃:虽然这个时候被绳子捆绑着的,应该是你才对。
看来真的是什么情况都不能制止这个男人调侃和讽刺呢,姜夜莺叹了口气,无奈道:看来我们只有等到他们战斗结束了。
也不只是等,我们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言先生的声音忽然变得正经了起来: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你。
如果你是想问‘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夺走了你的第一次之后,留下一封小学生字迹的信就拍拍屁股玩人间蒸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完全不记得那回事了。
姜夜莺以言先生特有的讽刺方式回敬道。
啊?那件事啊……虽然看不见表情,不过言先生的语调倒是有些含糊:虽然我很想和你在这里重温旧情,不过这并不是我想问的。
我想问的是……-----------------------与手掌内部的平静不同,外面的世界,如今正是杀气纵横之际。
两个身着一袭蓝袍的巫师,跟在一个紫袍人的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小舞四人的包围圈之中。
双方都没有动手,似乎在等待机会,又似乎在紧张地对峙。
紫袍的巫师走到了拄杖的老魔法师身前,拉开了罩着自己脑袋的连袍帽,露出了光秃秃的脑袋。
王光头。
老者叹了口气道:果然是你。
我就猜别的追缉者不会动用这么大的排场。
大家都是熟人了,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
王光头习惯性地用手捋过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然后说道: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把你杀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目中无人呢!老人咳嗽着笑了笑,褶皱的眼皮下,那眼睛却发射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如果你认为你可以的话,那就试试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王光头开怀笑道。
接着,战斗便开始了。
------------------最近的工资又减少了,哎,叹气。
让我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开始认真码新书了……到头来,没钱的日子实在是难过啊……第四卷:傀儡戏 第七章:魔巫之幻(4)——战斗的节奏更新时间:2009-8-6 14:00:22 本章字数:3043即使是暴力的战争,也有着深藏在血腥之后的节奏感。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说到底都是一种价值的等量性没有绝对化的等价交换——言咒是如此,魔法(或者说巫术)也是如此。
魔法的基本原理,是祈求自己所相信的神明赐予自己力量,并以每个魔法不同的等价性,献上等量的祭品,通过消耗不同程度的精神力将祭品献祭,再获得神明之力。
所以,强悍的魔法师必备的条件,是有一个能记得住成千上万条繁琐咒语的大脑,还有足够强韧的精神力,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必须随身备有各式各样稀有甚至古怪的祭品。
其实人们都会好奇,为什么魔法师总是喜欢穿一件宽松的及地长袍,也会有人好奇,在这件长袍里他们还穿着什么。
是超人的S服,还是蜘蛛侠的网眼装?都不是,在那法师的长袍里,其实就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
因为那件长袍远没有你看到的宽松,在那件长袍的内侧,贴着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祭品:蜥蜴的舌头,蝙蝠的粪便,毒蛇的舌叉,断肠草的根……还有更多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诡异物品,都被制成了压缩的小袋子被魔法师贴身收藏,以备随时施放各类法术之用。
其中的一些需要贴身收藏,要保持与人的体温平衡,所以一般魔法师在长袍之内并不穿其他累赘的衣物。
尽管如此,魔法所需要的材料何止千千万,一件袍子里至多也就是携带几百个材料,要做到应有尽有是非常困难的。
而此时,巫师搭档的优势就会非常明显。
M组织的追缉小组配置,不是随性而为的。
蓝袍男巫小景擅长的是祭品转换(即是使用魔法将一种魔法的祭品,转换成更高阶魔法的祭品),而蓝袍女巫则擅长降低损耗(使得同伴施放魔法时,对于祭品和精神力的消耗都减低一个层次),再配上最擅长使用大场面攻击型魔法的王光头,这个组合虽然算不上是天衣无缝,但追击缉拿大部分的流亡法师时,这几个人配合的效率还不是一般的高。
只是这个组合也有一个缺点——就是负责主攻的王光头,是个不太懂得控制魔法威力的家伙。
一辆,一辆,又一辆……这已经翻了第五辆车了吧?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言先生闭眼聆听着:不光是车,玻璃碎裂的声音,电线杆倒塌的声音……他们到底把外面闹得多乱了?这个魔法师是想把‘盲女’给活活气死么?姜夜莺是听不出这些声音之间的区别,也不知道盲女是谁,但在墙的外面时而物体相撞,时而爆炸之声轰响,这姜夜莺还是听得出的。
她其实和顾仲的这些保镖并不熟络,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
所以,她只能朝言先生问道:那你听得出外面现在是谁赢了么?似乎是攻过来的几个巫师占了优势。
言先生并没有使用感字言咒,但依然能仅靠听觉在一堆嘈杂之中,判断出局面的倾向:不过你可以放心,赢的应该是你那自闭男友的保镖们。
为什么?姜夜莺本能地追问了一句。
言先生一边听着,一边用脚踩地打着拍子。
因为他们的节奏更好。
--------------巫师三人组的破坏力非常之大,在魔法的发动方面又互相补足,在起初的几波攻势里基本上是占尽上风。
但时间一拖长,顾氏护卫团的四人之间熟练的配合和默契,就让劣势一点点被扳了回来。
魔法纵然强大,但巫师还是有很多弱点的。
他们需要施法材料,需要有足够的集中力和精神力,更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吟唱魔法咒语。
如果一个团体中都是巫师的话,那只有靠施法效果的交互攻击,来为伙伴赢得吟唱时间。
但这终究不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案。
这个方法的死穴在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被打断吟唱。
被称为老明的道士道号实际上的明砚,在躲避对方如潮攻势的同时,他不停地在使用着自己手上各式的道符制造出爆炸、烟雾和伤害的效果,让三人的注意力无法彻底集中。
同时,他所制造出的层层烟雾,也为非常擅于混战的忍者创造出了极佳的舞台。
小舞的身姿非常之快,她往往只是进上前去在某一人身上留下一个口子,然后就会在对方来得及反击之前便将身形消失于道士所制造出的掩护中。
即使偶尔受了一点小伤,回到后方之后,小舞也会第一时间接受到牧师的诊治。
当牧师举着十字架向万能的主祷告时,小舞的伤处便会慢慢止血,疼痛感也会逐渐消失。
道士,忍者,牧师。
这三人依靠着近乎无赖的迂回战术一直与巫师三人互耗着,尽管王光头的法术破坏力总是巨大,但高射炮却如何也打不着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黄雀。
这就是节奏的威力。
打着打着,当巫师三人组已经几乎将旁边一个停车场给拆成废墟时,他们才发觉了一丝异样。
那边的三个家伙,不只是在和自己打着游击,也是在拖延时间。
在为他们当中的唯一的一个巫师,蒋老先生的施法拖延时间。
老人家的集中力虽然不如年轻时,但他通晓的魔法,却远比其他人都高上好几个层次。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选择祭品并集中精神力,他甚至可以使出黑袍级巫师的专用魔法。
当王光头意识到这一切时,蒋老先生也已经完成了整个复杂魔法的吟唱。
此刻,胜负已经分晓。
当吟唱结束时,王光头看见了神。
---------------------即使是在柏油水泥所做的厚墙之内,言先生和姜夜莺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那声响彻天地的咆哮。
那是什么在叫?姜夜莺抽了一口凉气:声音好可怕……应该不是人吧?灵巫级的法术:唤神临。
言先生嘴角一撇道:虽然并没有完成100%,不过也似模似样了呢!这样的人才都会出走,M组织的衰败也不让人意外了。
顾仲这小子,这些年到底偷偷养了一批怎样的怪物。
言先生仰头叹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姜夜莺没有搭理言先生,她只是沉默。
无言的沉默。
------------------今天是至爱生日,至爱的生日哟……请男性书迷大把送钱,女性书迷就……额……你们知道的。
如果觉着以上两种都不实际的,就随便意思地说一句生日快乐就成。
至爱我一向要求很低。
第四卷:傀儡戏 第七章:魔巫之幻(5)——灵巫降临更新时间:2009-8-6 14:00:22 本章字数:3468只要方法得当,任何不利的因素都可能成为制胜手。
---------------护卫团的四人虽然赢了,却也赢的并不轻松。
忍者小舞在一刀刺中女巫小陆之前,被对方的火球法术正面击中,半边身子的衣物都被烧得七零八落。
虽然有神父的神奇祈祷术缓解疼痛,可看上去依然很是狼狈;而大量使用道符的道士明砚也是累得气喘吁吁,筋疲力竭;至于使用了超越自己等级巫术的蒋老先生,现在更是咳嗽不止,整个人像是一个普通的枯瘦老叟一样,将所有的重量都倚在那根人高的木杖之上,身形是如此摇摇欲坠,让人很难相信这就是刚才呼风唤雨的强大巫师。
胜方尚且如此狼狈,那败方就更是惨不忍睹了。
虽然拼得最后一击击中了小舞,但女巫小陆的小腹上却也多出了一个血洞,她的意识已经随着失血过多。
一旁的男巫小景慌张地按着小陆的伤口,试图阻止血液的外流。
小景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不过他的衣服却被道士明砚的火道符烧去了大半,剩余的施法材料也几乎用尽,再加上他现在正在用仅剩的一点材料施行着自己极不擅长的治愈系白魔法,所以他的威胁性也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处境最可怜的,应该是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紫袍巫师王光头。
尽管王光头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使用了防御魔法,但正面挨上了一记唤神临的直接结果,让王光头从一个一身紫袍的巫师,变成了一个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的乞丐。
如果说别人还只是狼狈的话,那现在扶着地面吐着血的王光头,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斗会以这样的惨状作为结局时,原本还伏在地上的光头巫师,忽然像是看到猎物的豹子一般猛地弹起,冲到了姜夜莺别克车的位置,将手掌放在了那个如小山丘般巨大的地面隆起上。
别以为蒋老头你这就算赢了。
王光头嘴角挂着血,笑得异常诡异:我接到的命令是,如果你不肯跟我回去,我就要让你死在这里。
说着,王光头扶着墙的右手之上,忽然绽放出耀眼的红光。
蒋老先生看到了这阵红光,眼睛忽地一下瞪大了起来。
别人或许不清楚这阵红光意味着什么,可蒋老先生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是所有的魔法师——无论是初入门的白袍级学生,还是最高级的黑袍巫师——都会使用,却又都不想去使用的致命性招数:自爆。
当没有足够魔力和集中力的巫师想要施行人体素材魔法时,魔巫界的神明就会因为被冒犯而愤怒,并将这种愤怒直接降在那些自以为是的愚蠢魔法师身上,将他们的身体化为炸弹,只要他们一使出那个法术,就会立刻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就是所谓的反噬,是巫师最不想见到的局面。
所以,当他们施法错误,或是材料选择有误时,他们都会立刻中断施法,又或是牺牲自己的一只手臂或一条腿,将反噬所带来的爆炸对于自己的伤害力控制到最小。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魔法师们发现这一招不仅仅是神明对于自己的惩罚,只要运用得当,它完全可以变成魔法师最可怕的杀手锏,让魔法师在敌不过对手时,最少也能和敌人拼个同归于尽。
这个自杀性的法术没有任何的咒语做引导,所需要的材料也就是你自己的肉体本身,可以由魔法师发动,也可以在魔法师死后自行引爆,是一个隐蔽性极强,破坏力极大的绝技。
这也就是为什么道盟和佛会虽然都不喜欢魔法师,但却并没有真正意思和他们开战的原因。
这反噬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强,道盟和佛会的人并不想冒着惹毛魔法师的危险,也不想赔上自己优秀的人才,所以他们才会订立一系列的契约约束M组织的行为,却没有要立刻赶尽杀绝的意思。
(作者注:第一卷中的反派越鸣死前所使用的,也是相似类型的法术,依靠着魔法本身的反噬使得他的身体成为一个浓缩的炸弹。
当时言先生的解决办法是将他扔到空中,让其在缺氧的情况下自行引爆。
)当蒋老先生注意到王光头的行为时,要阻止他已然是来不及了。
那阵红光已经从王光头的右掌扩撒至他的全身,接着便消失不见。
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素材施行的魔法已然成功,现在只要王光头使出那个魔法的效果(哪怕只是用火光术点出一丁点的小火苗),他也会立刻变成一颗让方圆一公里之内全部变成平地的高爆炸弹。
你到底想做什么?蒋老先生叹了口气问道:我就这么一副老身子骨,值得你这样赔上自己么?值不值得不由你说了算。
王光头冷笑道:我现在就问你,你是愿意给我一起走,然后找个地方被炸死呢?还是想和你的朋友一起被炸成碎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蒋老先生笑了笑,答得丝毫不带任何犹疑:我也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朋友。
说完,蒋老先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劲,整个人一下子又站直了起来,他将原本支撑着他身体的木杖高高举起,嘴里念念有词:吞噬一切的破坏之龙刚多拉啊,请听从我的祈求,我会献上您所需要的全部72种祭品,还有我全部的忠诚,只恳请你将我面前的敌人,拖进永久的黑暗之中。
又是黑袍级的魔法暗噬,这个老鬼真的是在拼命了!那好,那就看看你的黑洞魔法来不来得及吞噬我的爆炸吧!王光头笑了笑,伸出右手一弹指道:火光术。
——像紫袍级的巫师在施放初级的法术时,就可以将咒语简化到最简单的几个单词。
所以,即使蒋老先生的施法再快,也不可能完全阻止王光头的爆炸了。
弹指的响声过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沉默!忽然间,一个深沉的声音从二人的头顶响起,两人那原本高涨的杀气和魔法波动,在瞬间就被压制得一干二净。
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谁?谁可以将最初级的沉默法术用出如此的效果,不但阻止了王光头的自爆,就连蒋老先生的灵巫级法术也瞬间反制回去?在诧异之中,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望向了天空。
那是,笼罩着天空的黑。
在黑色的包裹之中,一个纤长的身影缓缓落在了二人的中间。
来人刚一落地,就抬起了手,用手指指着面向极度狼狈的王光头。
好长的手,好长的手指。
当看到这个人,看到这只手,蒋老先生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
他没有想到,M组织这次除了紫袍的王光头,居然连他都出动了。
---------------------------喂,那个玩豆子的长手男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幽煞男又一次PASS掉了手里的牌,好似很熟络地向身旁的王天嗣问道。
王天嗣厌恶地挪了挪身子,不耐烦道:你刚才没看到么?他说什么‘抱歉,我的手下出了点事儿,我就先退出了’,然后忽地一阵烟就不见了。
你不是鬼么?你总比我了解他在玩什么吧?不管他在玩什么,这桌上少了一个人,总是一件好事吧?海沉暮捏着自己手里的牌,悠然道。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只不过由这个蓝头发的混混讲出来罢了。
目前赌局,一人出局。
----------------明天要去约会~~~~下周继续一更……不要抱怨哈,如果能每天保持一更就很不错了……第四卷:傀儡戏 第七章:魔巫之幻(6)——拳更新时间:2009-8-6 14:00:21 本章字数:3649最后的胜者,未必是实力最强的人,却一定是最会把握时机的人。
-----------------------黑色的长袍,在M组织中不仅象征着无以撼动的权威,也象征着绝对的力量。
巫师们想要褪下紫色的法巫长袍,换上顶点的魔法师才能穿上的灵巫之袍,至少要满足三个能力方面的要求:首先,他们必须能够无素材施放绝大多数的魔法;其次,他们要会使用至少五个灵巫级的法术;最后,他们要能够将施法的咒语,简化成几个最简单的词汇——也就是所谓的简咒。
当长手男人一出现,他就用了一个简咒无素材施放了沉默术,立刻将场内两位紫袍巫师的咒语打断。
就在那一瞬间,场上的形势瞬间扭转。
你,想做什么?长手男人用自己那惊人的纤长手指,指着王光头冷冷道:你难道真的想把这里炸平?你惹的事还不够大么?看着长手男人脸上冷冽的杀气,即使是大败时,即使是想要自我引爆来炸死对手时都从未露过一丝胆怯的王光头,脸却一下子紫了。
王光头比谁都清楚,这个长手男人真的发怒的话,他可就不仅仅是死这么简单就可以解脱了。
从前你缉捕其他流亡巫师时,我就听说你总是大开大合,不知收敛。
可我没想到,你就连来到上海,都还不知道控制你的破坏欲。
长手男人斥责道:你不知道我们协会的人,是不能在这里大摇大摆出现的么?你真想让那些贼秃子和牛鼻子联合起来攻击我们的口实么?说完,长手男人还很好意地转过头对着一旁的道士明砚说道:抱歉,我说的牛鼻子并不是指你,而是那些大道盟的老妖们,你还不够格。
道士手里紧握着两张道符,但他的手却在颤抖,并不敢真的将道符扔出去。
虽然派系不同,但道士对于长寿男人那没有来由的恐惧,却是真实的。
不仅是道士,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受伤的没受伤的,所有人全都呆愣在原地,没有人敢随便妄动一下。
黑袍的长手巫师刚一出现,就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杀气与威严交织的压迫感。
我不是他的对手。
几乎所有人都得出了同样的答案。
长手男人裹着那一团的漆黑,就仿佛看不到其他所有人一般,轻踱着来到了蓝袍的小景和小陆身旁。
大……大人,请你救救小陆。
小景按着小陆伤口的双手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他的双眼噙着泪水,如果不是因为对长手男人的恐惧,他恐怕已经哭成泪人了。
抱歉,我也不是很擅长白魔法。
长手男人伸出手,轻轻一翻道:不过我可以把你们送回去,让老倪看看。
仅仅在这手掌翻面的短短瞬间,原本躺在地上的小陆,还有蹲跪在她身旁的小景,便在众人的眼前消失不见。
这已经不是简咒了,仅仅是做了一个必要的手势,就完成了极高难度的传送术,长手男人的能力之强,已经远超蒋老先生的想象。
还有你,送走了小景和小陆,长手男人回过头对着王光头说道:你也回协会去,等待我们商定对你的处罚吧?处罚?王光头哀求道:可是我只是想完成任务,我真的没有……闭嘴!回家吧!不想再听任何解释的灵巫手掌又是一翻,王光头便在一阵哀号声中消失了。
几个翻掌间,长手男人就将自己的同伴全部送走,但场上局势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处理完我们的家务事,接下来,就得替自己的小弟出出头了。
长手男人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冷冷地问道:是谁在我们年轻的女巫身上开出一个血洞来的?是我!小舞的声音坚定地说道。
当长手男人循声往牧师的方向望去时,小舞却已经不在牧师的身旁了。
在所有人中,忍者小舞受到来自灵巫的压力感最小。
这并不是小舞感觉不到长手男人的强大,也不是因为小舞全无恐惧。
只是在忍者的字典里面,没有任何事,比主人的命令更高。
她的任务是完成任务,并保证战友生命的安全。
没有任何恐惧,可以让小舞抛弃自己所接到的命令。
只在一转眼间,小舞已经绕到了长手男人的身后,那柄将女巫小陆洞穿的短刃,现在已经迅速地扎向了灵巫的后颈。
就在小舞以为自己异处传音的忍术已经骗过了灵巫,她这一击即将成功时,她却看到了那只手。
好长的手。
紧缚。
长手男人连头也没回,只是指了指的身后说道。
立时间,小舞觉得像是被一条巨蟒缠住一般,整个身体都被一股强力给收缩勒紧。
那无力握紧的短刃,立刻失力落到了地上。
只靠着一个词,小舞就被无形的绳索夺去了行动力,挣扎着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那把刀吧?灵巫捡起了小舞的刀说道:现在我就在你的肚子上开个洞,你不要乱动!你不是不想将事闹大么?虽然已经没有精力再使用足够击倒长手男人的魔法,但蒋老先生仍想用语言阻止长手男人的行动:随便在街道中心杀人并不符合你的处事风格吧?反正你也不会肯跟我走的,我等下也要杀你,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们。
长手男人淡然道:你放心,我有的是方法可以让你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巫的杀意已经如此明显,但道巫牧三人却依旧没有动作。
上一战的疲劳,已经让他们失去了抵抗的力气,最重要的,是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在狮子面前,已经受伤的羚羊也会放弃挣扎,任它们利齿撕破自己的喉咙。
放弃,人在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时,本能会做的第一选择。
他们现在只希望,灵巫在杀死他们之后,不会发现在旁边隆起的小山丘里的姜夜莺。
当长手男人将短刃高举在空中时,所有人都认为,小舞已经死定了。
没有人,包括长手男自己,发现他所站的位置,已经太过接近那柏油隆出的小山丘。
当长手男以为自己完全控制住了局面,并且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这个即将死在自己刀下的女忍者身上时,他并没有发现有个人已经在厚重水泥的另一面等待了很长的时间。
力当长手男人听到墙后传来的低沉男声,当他听到石块破裂的声音转过头时,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拳头。
能够打穿一尺厚的水泥巨掌的铁拳。
——魔术师最大的弱点,是集中力。
当一个黑袍灵巫将你视为敌人,并在你身上投注所有的注意力时,他们恐怕是世上最强的怪物;但当他想不到的人,从他想不到的方向偷袭而来时,他们就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脆弱。
一个普通人的脸颊,怎么接得下灌注了力坚两种言咒力量的重拳?所以,这位刚才还呼风唤雨好不威风的黑袍巫师,被这重重的一拳打得当场昏迷了过去。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强大,真正的强大,是在最适当的时机,以最小的力量,赢得最大胜利。
哎呀,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位A-忍者,可也不能让你就这么把她杀了。
拳头的主人用着他特有的讽刺语气调侃道:因为我会一些相学,这位忍者的身上今天可没有‘凶兆’哦!喂,我说那边的甘道夫老哥啊,你还要在那儿呆多久?快来解除你的魔法,我的手被卡在石头缝里了………………---------------------------最近的文至爱个人感觉有些乏味,可能是因为心态的关系?看来至爱需要调整一下,无论是心态还是其他的。
调整调整……但这一切都等到约会之后吧,至爱去约会咯~~~~第四卷:傀儡戏 第七章:魔巫之幻(7)——重装上阵更新时间:2009-8-6 14:00:21 本章字数:2968不管你气愤与否,有些人,就是他可以杀你,你不可以杀他。
这就是,权利的可怕。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解开‘捆仙绳’的?当蒋老先生解除掉了大地之墙的法术后,牧师看着甩着手叫疼的言先生困惑地问道。
啊?你说那根特别麻烦的尼龙绳?言先生笑着咧开了嘴,在他的牙齿之上,咬着一小片极细极薄的刀片,如果不是因为那刀刃上还挂着绳子上的丝絮,其他人很难注意到它的存在。
你们查得实在是太仔细了,害得我只能把这玩意藏进嘴里。
言先生说着又用舌头将小刀片卷回了嘴里,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侃侃而谈:你不知道含着这玩意说话还要保证不割了自己的舌头有多难,幸好我闲着没事的时候接受过逃生魔术的训练,不过也让我的话比平时少了很多。
你的话真的有少嘛?明明一直都是你在说……护卫团的成员虽然都很哭笑不得,但鉴于现在自己人全都伤得伤累得累,而言先生却刚刚才生龙活虎地将一个灵巫打昏在地,现在还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他们也没人想去拆穿他话里的语病。
被蒋老先生解除了束缚咒语后的小舞,一跳起来就吵着要将昏厥的长手男人给捅出七八个窟窿来出气,却被老巫师给拦下了。
如果黑袍巫师死在自己或自己同伴的手里,那就等于是和M组织正式开战,就等于是惹上了其他的三个黑袍灵巫。
一个灵巫尚且如此,如果三个一起出现,就算真的有十个蒋老先生,也完全不值一哂。
所以,蒋老先生只能费劲最后的力气,使出了传送咒,将长手男人送回M组织总部,希望M组织看在他饶过长手男人一命的份上,至少短期不要再找自己麻烦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自己也就没有任何的余力,再使出任何一个哪怕只是最初级的法术了。
现在整个护卫团的战力,就只剩下道符几乎用尽的道士,累得精疲力竭的牧师,还有一个刚才就已经一身的伤痕,刚才又因为摔倒而扭伤了手腕的忍者。
这个半残的阵容,还能制得住张牙舞爪的言先生么?就在护卫团的每个人都如临大敌,随时提防着言先生倒打一耙时,言先生却伸出了双手说道:来,麻烦帮我绑上。
既然当了人质,就要尽职尽责不是?-------------------------在外面闹腾得翻了天时,酒店总统套间里的赌局仍在继续着。
到了现在,除了忽然退出的长手男之外,旁观赌局的富商们也已经离开了大半。
这也是人之常情,当赤盾家的人已经划定了自己的利益圈,利益至上的商人发现自己无利可图,自然会变得意兴阑珊并萌生去意。
当金发少年语带双关地表示如果你们想走,我也不会阻拦,只要你不到处宣扬今天的所见所闻就行之后,便有几个胆子较大的商人离座而去。
而当其他人都发现金发少年真的完全不在乎别人是去是留之后,不少人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现在还留在房间里的看客,不是和顾家有生意上的纠结,就是和姜家有仇隙,总之都是一些不亲耳听到顾姜两家倒台不愿意离去的主儿。
金发少年靠着一个冗长的赌局,替自己做了一个筛选——将那些图利者筛去,剩下的就都是可用之人了。
到了此刻,赌局里的其他人才刚刚开始了解赤盾举行这场赌局的意义。
在长手男毫无征兆地退出之后,其他七人平分了他的筹码,继续着这个赌局。
根据德州扑克的规定,在有人退出之后,每一轮的单注(起注)要翻倍,所以赌注最少的幽煞男情况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不过现在最头疼的人,却并不是这个阴灵。
马老大,我们这里出了点状况。
一直都在不赢不输的马半仙耳朵里的微型收音器,忽然传来了一阵抱怨的声音。
马半仙一直靠着超小型的收音发音装置,与局外的新七杀组保持着联系。
不过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会主动联系马半仙,这倒是头一次。
什么状况?马半仙说了一句,然后看着自己手上的牌骂道:这样的牌都能给我摸到?我们跟着魔法师的味道找了过来,在这里发现了魔法师与道士,还有其他人战斗的痕迹。
那个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幸灾乐祸:而且他们几乎把这个偏僻的十字路口旁的停车场给拆得七七八八,满地都是汽车的残骸。
我们想问的是,我们是继续追,还是先把这里的事儿清理一下?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打断道。
当手里牌不好的时候,就该选择不要才是。
马半仙敲了敲桌子表示PASS,然后语带双关道:最重要的是先把场面上的整理好。
不然给其他人抢到他们要的牌,那事情就会很麻烦。
矮冬瓜,老马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智商不够高,这么有深度的话我听不懂。
最先说话的声音打着哈哈问道。
谁是矮冬瓜?算命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先整理场子,别给什么好事的家伙拿去做文章,你只是懒得整而已,你以为我看不出?不耐烦的声音冷冷地拆穿了懒散同伴的谎言。
你这个矮冬瓜,这种时候你就不会装个傻么?懒散的声音叹了口气,对马半仙说道:那就先这样了啊老马,等我们把这些烂车全绞碎成粉末之后,我们再追那个尽给我们添麻烦的家伙。
马半仙还想说些什么,可那边的两位却已经切断了联系。
哎,这些七杀组——不管是原来的还是新编制的——的老祖宗们,总是不肯耐心听自己说完。
马半仙对这些大佛,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
想到这儿,马半仙转头瞥了一眼身旁打着哈欠无心牌局的文雅。
这位自己原来的女祖宗,现在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呢?马半仙不解地想着,因为他可不觉得文雅会是那种失败一次就俯首认输的角色。
就在这时,文雅好像感应到马半仙的视线似的,转过头对自己原来的上司报以一个神秘的笑容。
她已经有计划了,马半仙立刻接受到了文雅的讯息。
唯取富人头的文雅,又要重装上阵了。
-----------------------和编辑深入浅出地聊了一下此书的生态情况。
基本上是这样的——大家去再帮我拉个1500的收藏,我就上架啦!哎,叹气……第四卷:傀儡戏 第八章:再遇顾仲(1)——上门更新时间:2009-8-6 14:00:21 本章字数:2801擅防暗箭者,必是擅施暗箭之人。
转载 自-----------------折腾了大半天,现在已经快是八九点的黄金剧场时间了。
因为普桑已经被砸成了废铁,所以所有人都只能挤上了姜夜莺的别克车。
开车的还是道士明砚,姜夜莺也依旧坐在副驾驶席,只不过后座换成了老巫师和神父两个人,将言先生夹在了中间。
你确定你要躺进去?言先生皱着眉问着打开车尾行李箱便要往里钻的小舞。
忍者除了是忠实的命令执行机器外,也是极记恩情的人群。
虽然小舞并不喜欢这个黄油手的色棍,但他刚才毕竟救了自己的命,小舞也没有了再拿短刀吓唬言先生的兴致,两两矛盾之下,再加上6个人本身就超过了别克车总共的五个座位,所以小舞自己提出她可以躺进后备箱。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不用担心了,只要你不伤害我主公,就算你的言咒失去效果,我也不会把你的头砍下来了。
小舞说完便钻进了行李箱,自己拉上了后车盖。
说得我好像担心过似的。
言先生耸了耸肩:真是不直爽的姑娘。
虽然言先生态度殷勤地要求护卫团给予他人质应有的捆绑待遇,可所有人都明白,言先生并不会逃跑或是反抗,所以也没人真的吃饱了撑的再跑去给他绑上。
在经过了和巫师们的一战之后,护卫团的成员就已经知道了一点:他们必须和言先生合作。
即使不考虑其他潜在危险,光是那个姓文的女人重新杀回来,就够他们好好喝上一壶了。
他们奉了顾仲的命令保护姜夜莺,是因为现在确实有很多人想要破坏顾姜两家的联盟,而比起行迹隐蔽的顾仲,总是暴露在镁光灯下的姜夜莺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尤其是在接到了著名的断头文的催命卡片之后,他们的神经便绷得更紧了。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一直被他们所保护的姜夜莺,在此刻却会向言先生寻求帮助。
顾氏护卫团的人全都听过言先生的名字,而且他们全都不喜欢这个人——要这些忠心的战士喜欢上让自己的主人短了十年寿命的罪魁祸首,确实是有些难度。
姜夜莺来找言先生,对于护卫团而言,不仅仅是一种不信任,也是一种对于顾仲的变相背叛。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当初姜夜莺和言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只要有点眼神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远非雇佣关系那么简单。
这种对于自己未来主夫人的不信任与厌恶感,在他们出面赶跑了文雅之后,上升到了一个沉默的顶点。
但现在,不管愿不愿意,他们不得不承认姜夜莺的决断是正确的。
这次的敌人,绝对不止一个文蛊生,还有那些如狼似虎般一直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怪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言先生虽然未必是天下无敌,但在防暗箭和反施暗箭方面,言先生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专家。
护卫团的人都不是笨蛋,在巨大的益处面前,他们当然可以将厌恶暂且抛在一旁。
只是,护卫团的目的和利益的直接体现就是保护顾姜二人,那言先生的利益,又在哪里呢?他又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回去见顾仲,甚至不惜假装不敌被挟持呢?他是否也是文蛊生的同伴之一,想借此欺近顾仲,并一举将之击杀呢?没有人能完全看透言先生,从来没有。
可无论他们看不看得穿,他们都需要言先生的帮助。
——这就是为什么言先生永远被人厌恶,却永远被人需要的原因。
喂,我说甘道夫老头子,言先生忽然转过头对着身旁的老巫师说道:就是你教姜大小姐的母亲魔法的吧?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禁让蒋老先生哑然,就连姜夜莺都惊讶地转过了头。
哦,原来大小姐你不知道啊!言先生故作懊悔道:哎呀,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老先生怎么会是……姜夜莺说着舌头都有些打结。
怎么会是你母亲的旧相识是么?言先生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的了,一个只会驱鬼和治疗祈福的牧师,一个符派的道士,一个小流派的女忍者或许在这几年里顾仲就可以找得到,但一个可以使用灵巫级法术的紫袍巫师,可就不是用光用钱请得动的。
而且这位老人家居然可以引来一黑一紫两蓝四个巫师的追缉,说明那个魔法组织还是很重视他的。
可既然如此重视,为什么会到现在才找来呢?我猜这是因为甘道夫先生很擅于隐藏行迹的缘故。
言先生说着,忽然摆出一副尴尬的表情:说到这儿其实我本人很不好意思,因为我猜他们是因为我给他们的笔记才会找过来的。
笔记?你是说我母亲的笔记?姜夜莺恍然道:难怪我后来就没有找到过那本东西,你居然就自说自话地拿去给了那些巫师?哎,这个嘛,我欠他们组织里一个人的人情,所以就拿去还人情了咯!言先生嘴角下拉道:我怎么知道他们会因此发现你母亲师父的踪迹?人生总有意外嘛!(作者注:关于言先生归还魔法笔记的段落,在第一卷的最后有提及。
)越莹越夫人确实跟我学过一段时间的魔法,这点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蒋老先生长叹着打断了言姜二人的争吵:只是因为她后来主攻祝福术,我也帮不到她多少,而且我也遇上了一些事,所以之后就没有在这里久留。
等到后来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哎,人越来越老了,看到年轻人比我离开得更早,总是有些难过。
姜夜莺沉默了,言先生也没有了话题,他只是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到了。
就在这时,道士踩下了刹车。
我们到家了。
----------------打广告……打广告……打广告真的会有效果嘛……那大家帮忙打打吧……至爱我非常不擅长这个……叹气跑龙套的魔法师在支持了一周之后终于完结了,不知道这一章要更多久……(天音:你是作者啊你怎么可以不知道……)第四卷:傀儡戏 第八章:再遇顾仲(2)——旧计(上)更新时间:2009-8-6 14:00:21 本章字数:3027隐木于林,藏人最好的地方,就是在人群之中。
---------------------难怪所有人都找不到顾仲的宿处了,言先生看着眼前的建筑物,感慨地想:谁能猜到这个房地产行业的绝对大亨,会睡在一家两层楼的小型桑拿浴室里?道士一进大门就和门口的寄鞋小姐打了几个手势,对方便扔出了两把钥匙,众人换了鞋之后便进入了更衣室。
言先生一踩上那双拖鞋,就感觉到一阵古怪。
估计是在鞋子里塞进了什么定位或是红外的感应装置,如果不穿着这边的鞋子就闯进来,恐怕就会触动警报——因为寻仇的人九成九是没有什么心思换拖鞋的。
稍微有一些社会阅历的人都知道,桑拿房除了是浴室之外,只要你有那心思,这里随时可以变成廉价的红灯区。
言先生一行六人自然不是为了洗浴而来,他们都没有打开过浴室的门便一个转身走上了通往休息区的楼梯。
看着走道里巨大的女性裸体人像,言先生就不禁在想,这本来应该是个澡堂子的地方,怎么现在就成了男人们变相寻欢的淫乐窝了?在路过一个个VIP个人包间的时候,言先生都以为带头的道士会忽然转弯打开其中的一扇门,然后他便会看见顾仲趴在一张板床上,一位按摩技巧明显没有长相来得精巧的女子,会小心翼翼地捏过顾仲背后每一寸的皮肤。
只是,道士并没有停,他笔直地走向了整个休息区的大厅。
这倒让言先生有些小小的惊讶,难道顾仲会大摇大摆地躺在休息区的长椅上,躺在一群陌生人的围绕之中?休息区里的人还真不算少,有些人在修脚,有些人在足底按摩,有些人则和按摩的小姐聊天打屁,过了一会儿后便手拉手进了小包间。
休息区是正经洗澡和冰火两重的分割点,你如果只是想好好舒展一下被暖水泡松的筋骨,那就在这里盖上一条毯子看上一会儿电视;如果你想在洗好澡之后再出一身汗,那就乖乖地跟着身材妖娆的按摩妹走进那隔音效果很好的小包厢吧。
道士看了看钥匙上的号码:3和16。
于是,他便领着众人来到了第三排的第16号长椅旁。
这张舒服的沙发质地长椅上,躺着一个纤瘦的男子,他用柔软质地的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懒洋洋地躺着,似乎睡着了一样。
我说自闭少年啊,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六个人围着纤瘦的男子等了好半晌还不见他又什么动静,言先生先忍不住走上去要拍一拍他。
言先生的手还悬在半空,他就听到十几把枪同时上膛的声音。
原本还在修脚,按摩的顾客和服务生们,包括在一旁正手脚不干净的色狼和小姐,忽然齐刷刷地站起了身,人手一把枪全部指向了言先生。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休息区的大堂,所有在这儿的人,全都是顾仲所安排的手下。
好一个隐木于林,言先生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说道:确实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桑拿浴室了。
听到这儿,男人撩开了被子坐起了身,向周围摆了摆手道:没关系,他不会杀我的。
即使想杀也不能,是不是?言先生笑道:你还是那么讨人厌啊,顾仲顾大少爷!----------------为人内敛到有些自闭,看似坚强实则脆弱,头脑聪明且下手狠准,可以精确地衡量利弊,必要的时候可以毫不迟疑地丢卒保车,但事后却又会后悔——这就是言先生三年前帮助顾氏集团东山再起时,对于自己年轻的客户所留下的印象。
一言以蔽之,就是一个拥有高端商人头脑的凡人。
这类人是言先生最喜欢的客户,他们精明到足以确认自己应该得到什么,又不会太过硬骨头到不肯放弃。
对于言先生来说,越精明的商人,就越像是猪里脊上那更精干更有嚼劲的肉。
平实的肉虽然也可以塞饱肚子,但只有这样的肉才够味儿,吃起来才更香。
但现在再遇到顾家的少爷,言先生的印象却有了改观。
按照言先生对顾仲的印象,加上姜夜莺对于他的描述,言先生本以为自从那次的约契仪式之后,他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并把别人都关在门外。
不过现在看来,那恐怕只是顾家少爷的掩饰而已。
一群忠心的仆从,一批精通异能的护卫,这绝不是简简单单可以培养或是招揽得出来的。
恐怕在那之后,表面上看他变成了自闭的少年,实际上他却在暗处发展着只属于自己的势力。
刚才言先生在车上问蒋老先生话时,那个老巫师虽然口风很紧,却也露出了蛛丝马迹。
——他称呼姜夜莺母亲越莹为越夫人,而不是通常我们会称的姜夫人。
这句话虽然乍听之下没什么,可细细一品,你就会觉出异样了。
像蒋老先生这样半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人,对于这类繁文缛节肯定只会比现在的年轻人要在意,那为什么他会故意省去姜华的姓氏?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蒋老先生不喜欢姜华。
蒋老先生有很多的原因不喜欢姜华,例如越莹是因为他才转攻了祝福术的方向,例如越莹是因为他才意外身亡的。
又例如,他知道姜华做了些什么事。
像蒋老先生这样的老巫师,在离开一段时间后回来,发现自己的弟子死了,他不可能不去查探其中的原委。
他不可能感觉不到姜华的那枚幸运币所带来的魔法波动(作者注:幸运币是啥,请复习第一卷),也不可能不去怀疑自己徒弟的真正死因。
如果姜华的尾椎痛苦真的是源自于山阴咒的话,那蒋老先生肯定一下便会猜出这个防止乱伦的咒术是为何而施的;即使那个疼痛不是因为咒语,以他可以记得住上万条咒语的脑袋,还有对于自己徒弟的了解,也有七成的可能推测出这样的结果。
虽然不是100%肯定,不过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厌恶姜华厌恶到在他女儿的面前,都不愿意提及这个人的姓氏了。
解决了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又随之而来:如果蒋老先生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他为什么没有惩罚姜华,在他失势的时候落井下石,反而坐看言先生将之从悬崖边上又救了回来?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没有将姜华打压成烂泥,是因为他知道,在被言先生帮助过之后,这日子不会比没有被帮助好过多少。
但他怎么会知道?——顾仲。
这是唯一合理,也是言先生唯一可以想到的答案。
-------------------毫无征兆的解谜篇忽然出现……第四卷:傀儡戏 第八章:再遇顾仲(4)——怀柔更新时间:2009-8-6 14:00:21 本章字数:3262拥抱或是耳光,也可以是维护权威性的一种方式。
------------------------听到言先生挑衅,护卫团的成员个个都恨得牙痒,但他们却无法否认这是事实。
顾仲看了言先生一眼,又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护卫,从沙发椅上坐起了身,走到了一直躲在人群最外面的姜夜莺面前。
可能一:他会为了维护护卫团的自尊心,抽姜夜莺一个耳光,然后大声说自己绝对相信护卫团能够保护自己;可能二:他会高声叱问姜夜莺的用心,甚至利用姜夜莺对于言先生的感情倾向作为话柄,证实姜夜莺对于护卫团的不信任和他们的实力无关。
言先生在心里揣测着顾仲可能做出的反应。
如果换成是战争年代,姜夜莺这种临阵求援的不信任行为,可是会动摇军心和士气的大忌。
通常这种时候,执军者需要杀鸡儆猴,稳定军心。
姜夜莺作为他的未婚妻——也就是心腹大将,却怀疑顾仲的贴身卫士们的能力,这无疑是对顾仲所有的护卫和保镖们,都是一种信任上的打击。
虽说这不能和行军打仗直接类比,但无论是换到哪里,怀疑都是动摇忠诚最好的武器。
所以,虽然顾仲不会真的斩了姜夜莺,但至少也会对其行为进行彻底的否定,才能稳住军心。
这时顾仲所做的事,会直接影响言先生对于顾仲的论断。
顾仲看着姜夜莺的眼睛,他的目光是那样沉静,透明。
姜夜莺只是与顾仲的眼神稍一接触,便转过了头去。
消瘦的少年又沉默了一会儿,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果然是一:耳光么?言先生悄悄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还是高看了这个年轻人。
顾仲的手落下了,却没有言先生预料中的巴掌声。
因为本能而闭起眼睛的姜夜莺,却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正在摩挲着自己的脸庞。
傻瓜,你在担心什么呢?顾仲一边抚摸着姜夜莺的脸,一边温言道:我不是说过,我自己能解决的么?顾仲的温柔让姜夜莺一愣,有些结巴地答道:……可……可是我……我知道。
顾仲的另一只手放到姜夜莺的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道:你只是担心我的安全,你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来保护我,是么?姜夜莺愣然地点了点头。
真是傻瓜。
顾仲笑着将姜夜莺搂在了怀里:女人总是喜欢担心得太多……你只要信任我就可以了,我会解决其他的事的。
女人总是喜欢担心得太多。
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姜夜莺听的,而是说给他的部下,他的护卫,还有言先生听的。
怀柔。
将姜夜莺的怀疑和不信任归结于女人的天性和对自己的爱上,这一招非但哄住了女人,展现了自己柔情的一面,也让自己的部下能够有种反正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女人就是女人的错觉印象,恢复信心的同时,也找到了可下的台阶。
顾仲这温柔的一刀,远比言先生所设想的计划效果更加显著。
这一刻,言先生才明白,自己那一次的生意,培养出了怎样的一个怪物。
他已经不是砧板上的肉了,如果一个不慎,言先生说不定会反变成对手口下的饵食。
只是这几个动作,护卫团们原本动摇的信心,已经回到了他们的眼中。
而那些持枪的洗浴者们,握枪的手也更稳了。
这就是气场,言先生好不容易在气势上抢出了一个头,却又被顾仲轻描淡写地压了回去。
有趣。
言先生的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他开口问道:我是不介意你们在浴场里亲亲我我,不过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我很确定。
顾仲抱着姜夜莺,头也不回地答道:我有足够让我信任的朋友和伙伴,我不再需要一个市侩商人的帮助。
真的?言先生笑道:你确定不需要知道有关‘断头文’的信息?她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主儿。
不需要了,谢谢。
顾仲礼貌地下了逐客令: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言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第一次,有人直面言先生的帮助要求,选择了拒绝。
言先生没有感到挫败,也没有感到惊讶。
他料到了这个结果,虽然他并没有料到顾仲会如此坚定。
没关系,反正言先生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这个自闭少年。
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问你怀里的姜大小姐。
言先生的自信似乎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脸颊:说吧,姜大小姐,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她不需要。
顾仲回过身冷冷道:因为我不需要。
你不是不需要,而是不知道自己很需要。
言先生道:而且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问她。
整个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两人甚至有点像是为了争夺配偶而互相怒视着的两只雄狮,互相瞪视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这场无声的争斗的输赢,忽然交到了姜夜莺的手上。
如果这个时候姜夜莺回答需要,那顾仲重塑起来的军心,会在一瞬之间彻底崩塌。
姜夜莺不是笨蛋,而且还非常聪明。
她当然看得出自己能做的唯一决定是什么。
只是,在她说出不需要这三个字之前,她的理智却又在对自己说:没有言先生,他们真的可以对付接下来的对手么?文雅曾经说过:不是你才有同伴。
说明她也有她的搭档。
之前的几个魔法师就已经几乎令护卫团全灭,如果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呢?姜夜莺犹豫了,言先生这三个字好像有股神奇的魔力一般,堵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不需要这个词。
只是一瞬的犹豫,对于言先生就已经足够了。
看来她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我不急,这里的环境这么舒服,我有的是时间等。
说着,言先生在一旁随便找了张软椅,自说自话地躺了上去。
以小舞为首的几人冲动地想要冲上前去将言先生从椅上揪下来,但顾仲却摆了摆手。
由他去吧!顾仲淡淡地说道:他不会害我,他只是想等到敌人将我们打败的时候,再抬高价格买我的命。
你们会被打败么?顾仲又一次环视众人,用一种自信且强势的口吻问道。
不会!所有人齐声答道。
众人一声的气势,确实骇人。
那就让他留着吧。
得到满意答复的顾仲,扫了一眼言先生道:就让言先生成为我们的观众吧!面对众人厌恶的视线,言先生悠然地架起了二郎腿,一副懒散的表情。
顾仲说得没错,言先生确实在等待敌人,等待着可以提高自己价码的敌人。
他相信,可以请得动文雅,M组织的人,一定还有其他的手段。
所以,言先生选择了等待。
等待他敌人的到来。
-------------最近状态有些疲累,考虑是否放自己两天调试一下。
第四卷:傀儡戏 第八章:再遇顾仲(5)——证明更新时间:2009-8-6 14:00:21 本章字数:3006绝大多数人都在穷其一生的时间,向自己证明自己。
----------------------最近,我听到一些奇怪的传言。
言先生打着哈欠说道。
此刻的浴场休息区大堂已经恢复了平静,修脚的继续修脚,与小姐调笑的浴客也继续着手脚不规矩,就好像你平时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休息区一样,看不出任何一丝的不协调。
护卫团的成员本该被在各自的VIP包间内接受治疗和调养生息,可基于他们的忠诚和对于言先生的不信任,除了精疲力竭的蒋老先生需要一些私人空间进行恢复性的静养外,其他三人都在言先生的周围找了张长椅躺下,看似是在休息,实际上他们所有的精力却都放在注意言先生的一举一动上。
这里面最累的要属忍者小舞了,三人里她收得伤最重(尽管也只是皮外伤),但她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在伤口上撒上一些古怪的药粉,接着便又在紧靠着言先生的沙发椅上躺了下来。
她谨守着自己的承诺,没有再拿刀架到言先生的脖子上,但她的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盯着言先生,就好像只要言先生一动,她就可以用眼神将之碎尸万段一般。
不仅是小舞,其他所有在场的人都对言先生抱持着非常强烈的敌意,整个大堂里飘散着一股厌恶和仇视参杂的气息。
只可惜,言先生的感官似乎是可选择性的,如果他不在意的话,即使你在他的背后破口大骂,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现在在言先生的世界里,只有三个人:他自己,还有在他隔壁长椅上依偎着坐着的顾仲和姜夜莺。
转载 自奇怪的传言?顾仲对言先生问题嗤之以鼻:上次我还在报纸上看到别人说顾氏是利用黑社会背景起家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奇怪的传言’?我说的传言,当然不是那一类的小报消息。
言先生伸了个懒腰道:我有我自己的狗仔队,相信我,他们能挖出的信息,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
哦?是么?顾仲还是一脸的不在意:那你的狗崽们都挖到了什么?我和某个女星的绯闻?还是我们最新的商业策略?都不是,我得到的消息,是关于一个奇怪团体的。
言先生闭着眼睛悠然道:一个自称驱鬼的团体。
他们似乎还打着你的旗号哦!叫什么顾氏驱魔团?真是一个俗气的名字。
顾氏驱魔团确实是属于顾氏集团的隐形资产,你不用绕着弯子打探,我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顾仲坦然道:怎么了?他们妨碍到你的生意了?怎么可能。
言先生对此嗤之以鼻:我又不是和鬼怪做生意的。
相反的,你的驱魔团替我排除了一些低回报的工作可能性,我还想感激你呢!只是,我有一些不懂。
一个房地产集团企业的贵公子,怎么会有兴趣投资这项见不得光的行业?这一行可没有什么回报率啊!言先生笑着问道。
每个有钱人都会有些奇怪的爱好。
顾仲答非所问地说道:有的人喜欢收集古董,有些人喜欢购置房产,有些人则喜欢泡在女人堆里。
而我,顾仲刻意顿了顿:则喜欢抓鬼。
在和你交易之后,我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我不知道的另外一面。
其实这些驱魔团的成员都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拯救’了我,我根本不会去研究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和事,那些成员也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人生是被什么给毁了。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些经济上的帮助,然后让他们自己选择——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自己平常的生活,还是要走上一条注定没有归途的道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运气比较好,还是他们的运气比较差。
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成为驱魔团的一员。
所以,不知不觉驱魔团已经壮大成了一个需要认真管理的团体了呢!顾仲总结着说道:不过他们也很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使命,让整座城市清净了许多。
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我明白,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言先生坐起了身,打量着眼前这个消瘦的男子:难道你还嫌自己的仇敌不够多不够强,想再招惹一些死人么?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为了利益才做一件事,我也不介意再多添加一些敌人。
顾仲正色道:如果硬要说原因的话,可能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没有了你,我们一样可以让这个世界运转得很好。
只要见过这个世界一次,没有人可以再若无其事地回到过去。
顾仲利用了这群生活被阴魂们所毁掉的可怜人,来证明自己。
他想向自己证明,言先生可以做到的事,他也可以。
这不是一种报复,也不是某种炫耀,这只是一种自我肯定。
在那一天,言先生拿走的不只是顾仲十年的寿命,还有他的尊严。
这个一生一帆风顺的富家公子,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言先生出现的那一瞬间,顾仲就知道,在言先生的眼里,自己除了是他到嘴的食物外,什么都不是。
这一刻,一个一生眼高于顶的聪明少年的自尊,崩塌了。
他要寻回他的自尊,要证明自己——不是向别人,只是向他自己。
要证明自己,他必须先要超越自己的梦魇。
他要让自己相信,那个夺走他生命和尊严的人能够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所以,他才如饿虎一般不择手段地壮大顾氏集团;所以,他才建立了顾氏驱魔团,要在那个凡人不能触碰的世界里,证明自己也能做到许多事。
言先生甚至怀疑,他是想证明自己,才故意将姜夜莺推给自己,然后再拉回自己身边的。
没有男人喜欢看见自己过去的女人被别人拥在怀里,即使他们已经没有了感情。
姜夜莺钻在顾仲的怀里,言先生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嘛?言先生沉默地想着。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想不到该说什么。
他没有说话,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件事。
——敌人来了。
护卫团的成员不约而同地起了身,他们也都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气。
一股阴森沉重,巨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阴气。
言先生皱了皱眉,因为他认识这股阴气,他分辨得出这股气里的臭味。
谕家人的臭味。
——敌人,真的来了。
--------------------约会去了……第四卷:傀儡戏 第九章:言斗谕(1)——重逢更新时间:2009-8-6 14:00:21 本章字数:3295职场里的同事很难成为你贴心至腹的好友,但有时却可以和你拥有情人都难以猜透的默契。
----------------------起初还只是几个异能之士能感觉得到,但到了后来,无论是感觉多迟钝的人,都已经被周围那无以言喻的沉闷压力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些装扮成浴客和小姐的人,其实都是驱魔团的成员,他们在平时的生活中并没有少和阴魂野鬼打交道,虽说大部分靠得是高科技与岐黄之术结合的装备,而不是他们作为普通人所并不具备的异能,但夜路走得久了眼睛自然会更熟悉黑暗,即使他们不能明确地分辨出什么是阴气和阳气,但至少会对它们有一个抽象感官上的认识——例如一些人一接近阴气重的地方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而另一些人的鼻子会觉得阴气带着一股臭鸡蛋的味道一般。
但此刻,驱魔团的成员们利用着这些硬是用经验堆积出的职业嗅觉,却无法分辨这巨大压迫感的本来面目。
如果说这不是阴气的话,那他们怎么会感觉到如此熟悉;但如果说这是阴气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巨大且纯粹的阴气?这就好像是把数千个地鬼的阴气给浓缩成了一个炸弹,然后这枚炸弹就在这间桑拿浴室里猛地爆炸开来,满布大堂的阴气就像是爆炸后飘出的硫磺味。
你看不见,却闻得到。
所有人都很慌张,就连原本在VIP包间里捧着书本回神静气的蒋老先生,都拖着沉重的步子倚着拐杖走了出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言先生依旧躺在舒服的座椅之上,一点慌张和不安的意思都没有。
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熟悉这股阴气,因为他曾经和阴气的主人并肩作战,虽然算不上是朋友,但至少也是互相知根知底的亲戚。
转 载 自我说顾家少爷啊,你在发展你的‘个人兴趣’之前,实在应该先和你的老朋友我打声招呼的。
言先生故作叹息道:这样的话,作为前主顾的长效优惠政策,我至少会告诉你,你这样做会惹到哪些扎手的‘点子’。
哦?那你现在告诉我也不迟。
除了你,还有谁会反对有人我的人驱魔度鬼?顾仲虽然也感觉到了这股阴气,但他却依然强自镇定地说道。
一个有救世情结且外冷内热的面瘫,还有一个整天惦记着如何抢回身体控制权的笑面鬼。
言先生笑道:如果你要我选,我觉得惹上这对兄弟,还不如直接和‘甘道夫’的‘魔法同好会’开战,至少你们还明白是为什么死的。
正当言先生悠哉地说着话的时候,大堂中央(言先生与顾仲所在座椅排的后方)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洞,一个直径足有两米的大洞。
这洞不是被炸开的,也不是塌陷下去的,而是地板本身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便消失掉了其中的一块。
消地术?道士明砚叫出了声。
他认识这个招数,这是道派的术法之一。
难道带来这浓烈阴气的人,会是一个道士?阿暗,把我们托上去。
在一个漠然声音的命令后,阴气的本源,缓缓地通过这个洞升到了大堂之中。
谕天明,来了。
------------------言先生本以为会出现的人只有谕天明一个,却没想到一口气出现了四个人:一个灰色长袍的道士,一个一直东张西望的女人,他们将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夹在中间,而这个面瘫男的手上,还像拎小鸡似的提着一个软成一团的男人的脖子。
沃尔夫特?随着众人中有人第一个认出了那滩烂泥便是驱魔团第三小组的成员后,一声声惊呼便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要知道,第三组在驱魔团中的效率是仅次于第一组的,如果沃尔夫特在这里,那就说明整个团里第二优秀的小队已经覆灭了。
这次的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所有人的心底都冒出了同一个问题。
谁是顾仲?面无表情的男人语气平静地问着,手在沃尔夫特的后脑勺敲了两下。
沃尔夫特连头没敢抬,只是颤巍巍地举起手,朝着顾仲的方向指去。
叛徒!忍者小舞喊了一声,用力地掷出了一枚十字镖,飞镖带着极高的速度切向了沃尔夫特的脑袋。
施主你真是的……下手太狠毒,小心种孽因得孽果啊!那个一身灰袍,头顶扎髻的年轻道士将手中的拂尘一抖,刚好在飞镖在离沃尔夫特的脑袋还离一寸时将之打落到一旁。
孽因孽果是不是佛教的词汇?无良寿佛,如果真是的话,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将忍者的攻击化解于无形,年轻道士还有闲情自嘲着作揖向天空拜礼。
哇,这里可比刚才的地方热闹多了,至少都是活人。
东张西望的兴奋女孩摆着手向周围的众人解释道:你们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和他们没关系,我只是自己跟来的……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该干什么的还是干什么去吧!我就是顾仲,正当其他人都被这二男一女三个陌生人搞得脑袋都快张大了一圈时,顾仲却将怀里的姜夜莺留在了座椅之上,起身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你就是顾仲?一直冷静淡然地站在其余几人中间的男人哦了一声,然后声调忽然沉了一个八度说道:那个什么驱魔团,就是你搞出来的?护卫团的成员们全都警惕了起来,因为他们都从来者的话语中嗅出了杀意。
你又是谁?你准备加入我的驱魔团么?顾仲依旧在做着强硬的回应。
无知真是可怕啊,言先生叹着气想着。
如果是的话,我就把你给吃了。
说这话的,不是突然出现的四人中的任何一人。
这是,第五个人的声音。
话音一落,顾仲忽然感觉到背后有股猛力一推,他的人便失去重心往前冲了出去。
顾仲猛地一踏脚,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回头一看,背后却是一片空白。
正当顾仲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那股无形之力忽然将他整个人凭空提了起来,一下子扔到了面无表情的男子面前。
整件事发生的实在太快,快到其他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我的名字是谕天明,扑克脸的男子蹲下身,一手扼住了顾仲的脖子,然后以惊人的力量将之整个拎了起来,冷冷道:我猜现在你知道我不是来加入你的业余爱好者团的了。
开依然舒服躺着的言先生,忽然使用了开眼的言咒,接着把便转过头,透过绿色的左眼,望向方才顾仲站立的地方。
现在在那儿,站着一个与谕天明生得一模一样,但只有通过言咒之眼才能看见的人。
对方也发现了言先生,转过头来笑着打招呼: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熟悉的味道,好久不见了,自大言。
果然是你,小鬼暗。
言先生笑着回应道。
此刻,经过了三年的时间,言和谕,终于再度相遇了。
----------------------今天实在是太忙了,今天的一更算是赶上了,可明天的……哎,我尽量努力吧……第四卷:傀儡戏 第九章:言斗谕(2)——护主更新时间:2009-8-6 14:00:21 本章字数:3334如今的年代,已再也没有肯为知己者死的忠义之士——因为忠义可以是背叛的伪装,知己也可能只是欺骗的面具。
---------------------我很想和你叙叙旧,可我现在还得忙着把那个瘦子给吃了。
在化成烟雾消失之前,阿暗笑着问道:我希望这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他不是你的‘约契客户’吧?以前是,现在不是。
言先生打了个哈欠道:你尽管吃,如果噎着了,可以把剩下的人当饮料喝了,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得到满意答复的阿暗消去了只有言咒眼才看得出的身形,回到谕天明的身旁,而言先生则继续闭目养神。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在言先生身旁的姜夜莺困惑地问道。
因为言先生并没有和姜夜莺说话,但除了他俩,这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谁,只有鬼。
言先生说完这句,翻了一个身继续休息。
----------------------为什么原本还是众矢之的的言先生,现在却和姜夜莺一起被抛在一旁无人理会?——那是因为原来包围着言先生的人,现在已经将谕天明四人团团围住,十几把枪全部指向了这个掐着顾仲脖子将之拎到半空中的来犯者。
把你们的玩具枪都收起来吧!我不是缚灵,你们枪里的水包弹对我并没有用处。
谕天明扫视了一圈围着自己怒目而视的人群,依旧没有将手从他们主人的脖子上移开的意思。
我说小虚啊,万一那真的是子弹怎么办?你们可能不要紧,但我可是中枪了会出血的普通人啊!阿梅凑到年轻的灰袍道士身旁,附耳悄声地问道。
这个女孩真是有趣,才和自己认识几个小时,和自己说话的样子就好像是好友似的了,难道她当真一点心机都没有?道士清虚实在是觉得有些神奇,这样的女孩是怎么和谕家的言咒师混到一起去的?你放心,不管他们手上是不是真枪,他们都没有扣扳机的机会。
小虚自信地笑道:我可不认为那家伙会让人伤害‘他的女人’。
原本应该紧张肃杀的气氛,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阿梅一声谁是那个笨蛋的女人啊!给搞得有一些泄气。
真是一个口不对心的女人。
那个方才出现过一次的神秘声音再度在众人的上空响起,伴随着一阵阴风吹到了谕天明的身旁。
怎么才回来,那边的女人有这么吸引人么?谕天明不耐烦地问道。
女人?不不不,女人才不会这么有趣。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木鱼一号你的鼻子是不是被阿梅身上的玫瑰香气塞满了,那么自大的臭味你都闻不到?(阿梅:木鱼二号怎么会知道我的洗浴露是玫瑰花味的?小虚:我是不是该告诉女施主,阿暗先生平时一直都藏在她的内衣里呢?)自大的臭味……果然是他么?谕天明只是往言先生的方向扫了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回到了被自己扼住咽喉的顾仲身上:是他也不要紧,反正再遇到也是早晚的事,现在还是让我们先把手头上的事做好。
现在你改变主意了么?顾先生?谕天明稍稍松开了紧锁着顾仲喉结的右手,面色漠然道:我希望你现在能认真考虑我关于‘解散驱魔团’的建议。
你……你知道,我本人有……有一个规矩。
悬在空中的顾仲艰难地咧嘴笑了一下:就是不和陌生人谈生意。
是么,谕天明的脸沉了下来:只可惜,我并没有‘不杀陌生人’的规矩。
说着,谕天明竟也不再客气,当真用尽全力扼了下去。
在如此大力的掐扼之下,只要十秒钟的时间,顾仲就会因为缺氧而死。
——但顾仲的忠心护卫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握着那十几杆枪的浴客与小姐们,几乎同时扣下了扳机。
——即使是水包弹,同时被十几枪打中的话,也会疼上个半天。
阿暗,弹。
随着谕天明用不属于他的声音说出了言咒,一股环绕着他的风忽然散成十几个小的风旋,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射而出,枪管里的子弹即将射出之前,堵住了全部的枪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十几下闷声的枪响先后响起,却没有一颗子弹破膛而出,所有的水包弹全在枪膛内自己爆裂开来,带着怪味的驱魔水从枪管和弹夹里满溢了出来。
握枪之人纷纷惊慌地将枪丢到了地上。
凭着一个言咒,谕家兄弟已经击退了所有在现场的驱魔团成员。
只是,顾氏的最大战力,从来就不是这些可怜的普通人。
这一轮的交锋花去了三秒钟的时间。
三秒钟,已经足够让一个忍者从不被注意的角落,杀到目标的面前。
撒手!小舞吼了一声,短刀已经斩向了谕天明锁喉的右手手腕。
哎呀,女施主你可别当我不存在哦!一旁的灰袍小虚说着,抖开手中的拂尘。
拂尘顶端的每根长须都像是拥有生命的触手一般,从四面八方卷向了小舞飞斩而来的刀刃。
一纸化刃,断绝凡尘。
一袭西装的道士明砚喝了一声,丢出了一张银白色的道符,符纸在半空之中幻化成了一柄大刀,将席卷而来的拂尘之须一斩两断。
小舞就像是早猜到身后会有掩护一样,刀速丝毫不缓地砍向谕天明。
愚蠢。
谕天明冷哼一声,右手忽然一收,顾仲立刻开始下坠,变成了横在小舞和谕天明之间的人肉屏障。
换位。
局势千钧一发,一旁的蒋老先生将刚才恢复的元气一气用尽,使出了简咒。
咒语的效果将小舞和顾仲在空中忽地换了一个位置,小舞的刀刃继续砍向谕天明。
抱歉,我可不能让你砍死他,我还要他的肉身呢!一阵水蒸气似的白雾忽然出现在小舞面前,形成了一张怪笑的面庞。
阿暗的脸刚形成,一旁的牧师把早已准备好的瓶子的瓶盖拧开,然后将瓶子扔向了雾气。
圣水!阿暗惊呼了一声,凝结的雾气也立时散开。
横隔在谕天明与小舞之间的最后障碍,也被击破了。
刀刃,卷着泼洒在空中的水花,斩向忍者的敌人。
当小舞的刀刃离谕天明只有一尺之遥时,谕天明的表情却依然是那样天塌不惊。
而言先生,也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至爱刚决定明天停更一天,看到有人希望一天两更……哎,至爱只能说,如果一天两更的话,至爱就没有其他时间做养活自己的事了……因为星期天在手机市场纠结了大半天,所以刚码好今天的一更。
这样太赶了,左思右想,至爱还是决定明天稍停一天。
如果让各位读者失望,那至爱也只能道歉一下了。
要怪就怪那个卖给我翻新机的无良手机商贩吧。
幸好至爱以前也倒腾过数码产品,也做过翻新的活儿。
想骗俺?小心我召唤言先生轰杀你……最后诺基亚翻新的换了个三星的全新,凑合着用吧……第四卷:傀儡戏 第九章:言斗谕(3)——败阵更新时间:2009-8-6 14:00:21 本章字数:3402先入为主的观念,会影响你对于对手和局势的分析。
转 载 自 当你认为这个人应该会这么做的时候,这个人往往便不会这么做。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小舞在纵身过来的同时,除了想救下顾仲外,并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事。
如果她能冷静地分析一下,或许她的这一攻就不会来得这么冒失。
那样的话,她或许就会注意到谕天明浑身紧实的肌肉,还有单臂就可以将消瘦的顾仲整个拎起来的力气。
那样的话,她或许就不会以言先生的身体素质来判断谕天明的身体能力了。
顾氏护卫团在研究言先生的同时,也调查过其他言咒师的资料,所以他们知道有谕家言咒师的存在。
虽然资料的完善性非常差,但也足以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对手究竟是谁。
只是,这样的预先打探也有它的坏处——就是让人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在极短的思考时间内,小舞本能地认为谕天明和言先生一样,只要不给他足够的时间使出言咒,他就只是一个会动鬼脑子,会使黄油手的普通人。
这个认知,注定了小舞和护卫团的失败。
谕天明和言先生的不同,在于在谕家言咒师的体系中,使用言咒的是阿暗,而不是谕天明这个承灵者。
——当碰上群鬼环伺,又或是与多个妖魔对敌的场面时,阿暗自然是一把进攻的利器,但顾头总难免不能瞻尾,在阿暗被困住的时候,谕天明又要靠什么来保护自己?为了拥有足以对抗鬼怪的身体和精神韧性,承灵者所受过的训练,绝对不比忍者来得少。
因此,除开阿暗不谈,谕天明本身就是一个极强悍的武者,这就是他和言先生最本质的区别。
——言先生喜欢用脑,而谕天明则喜欢用拳。
于是,当小舞的刀眼看着就要砍到谕天明时,女忍者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拳头。
谕天明的拳头。
谕天明就好像早就猜到顾仲和阿暗挡不下小舞一样,右手甩脱顾仲的同时,左拳已经蓄力击出。
小舞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在空中完全无法借力的情况下,她将挥出的短刃在空中折了一个向,自上而下横着砍向谕天明击出的左拳。
要打烂我的脸可以,但你的左手也要留下——在取不了敌人性命的情况下,也要拼出自己的性命,给敌人造成最大的杀伤,这就是忍者的忠忍之道。
小舞现在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的生死,她只求斩下谕天明的这只手,为护卫团的其他成员争取到一定的优势。
想法是很好,但她还是小看了谕天明。
谕天明的拳依然在往前,可他的双脚一蹬地,整个人往后倒跃了出去。
——拳往前,人往后,这种极度考验腰腹极限力量的动作,寻常人恐怕想做也做不出来。
当小舞的短刃划过原本谕天明的左拳该在的位置时,他的人已经后退了足有一尺。
而且因为拳势往前下身往后,所以他整个人开始自左向右地旋转起来。
小舞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等谕天明借力转过了身,自己就会被回身的右脚后跟给狠狠地踢到脸上。
只可惜小舞刚才的那一次刀刃空中变向已经将仅剩的动能用尽,现在完全无处借力的她,已经无法做出任何的躲闪动作了。
——这个谕家言咒师的搏击技巧,在自己之上。
小舞在被踢昏之前如是想着。
真是的,你的脸要是被踢花了,我可是会很为难的。
在谕天明的飞腿踢中小舞的前一个瞬间,小舞的脑海深处,忽然传出一个不属于她自己的声音。
虽然不是用耳听到,但小舞很肯定自己曾听过这个声音。
那是一个妖娆的女声,一个仿佛能穿透人灵魂的鬼魅声线。
糟了。
小舞只来得及说完这两个字,谕天明的飞腿已经将她踢飞了出去。
---------------------------嗯?自己的后跟踢虽然准确地击中了目标,而女忍者也如自己预想的一样昏了过去,谕天明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方才的情况下,自己的这一踢应该能完全击中她的脸才对,可小舞却在最后一刻用手臂挡在了自己的脸前。
她应该没有力气再做出防御了才对,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小舞的脑袋还是被猛地震荡至昏迷,做出防御动作的右手也骨折了,可谕天明还是高兴不起来。
小舞最后那一下迅捷的防御动作,让谕天明闻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哎呀,女施主被干掉了。
一旁的灰袍道士清虚幸灾乐祸地说道:现在看来,我也可以有时间和道友你过过招了,只是不知道精通‘符派’道法的你,还有没有那么多的道符可以用?在清虚对面的明砚不停地喘着粗气,自己刚才的一击虽然斩断了清虚的拂尘,却因此用掉了仅有的几张最后的护身符之一,而清虚忽然变向展开的攻击,更是让他手忙脚乱。
此刻的清虚已经将拂尘扔到了一边,手上多出了一把三尺青锋。
擅长剑派道法的好战分子么?明砚叹了口气,一抖手,最后的两张血色道符分别出现在左右手的掌心。
崂山明砚,敢问道友道号?这是道士间准备开展生死之战前的问话,也叫挑道。
皂山清虚。
年轻的道士淡淡一笑道:你也可以叫我小虚。
-----------差点忘记自己不是基督徒,所以不用怕圣水了,真是吓死我了——虽然我已经死了。
白色的烟雾又一次形成了阿暗坏笑的脸庞,只不过这次是在胸前挂着十字架的神父身前。
……你一早就知道,那个人可以独自对付小舞了么?神父叹了口气问道。
倒也不是,不过如果这样他就死了的话,那他早就死在我手上几百次了——虽然灵魂并没有手。
即使只是白色的雾气,阿暗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灿烂。
神父叹了口气,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闭目祷告起来。
——现在的他,除了祷告,还能做什么呢?----------------你该起来了吧?看着场面上局势的发展,姜夜莺站到言先生的沙发椅旁边问道:他们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了。
你考虑好了么?言先生转过头,眼睛却依然没睁:接不接受我在车里说的那个提议?(注:就是被老巫师的法术盖在柏油水泥之下的时候)和上次一样,我有选择的权利么?姜夜莺看着场内几近一面倒的战局,苦笑道:答案当然是‘可以’。
闻言,言先生从座椅上坐起了身。
行,鉴于你是老顾客,信用也很良好。
报酬我就之后再收了。
不过那句话我还是要问的。
言先生转过头,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问道:是否承诺定契?诺!------------------有人问至爱在做什么,至爱在工作啊,至爱要养家糊口啊……最近忽然来了活儿,所以至爱比较忙,所以更新时间和次数不固定……总之至爱有时间写就肯定更新,大家可以放心……第四卷:傀儡戏 第九章:言斗谕(4)——程咬金更新时间:2009-8-6 14:00:20 本章字数:2918有的时候,忠诚看上去就是那么可笑。
----------------驱魔团的成员们,从来没有看到护卫团的异能者败得如此之惨过。
明砚用道符幻化出的两把短刀和清虚手上的长剑对抗着,可是明显不谙此道的明砚打得手忙脚乱,没有两个回合手里的武器就被挑飞了出去。
即使是如此,明砚还是护卫团剩余的三人中坚持最长时间的一个了。
只擅长驱魔,祷告和治疗祈福的神父正面对上了阿暗,连逃跑的空隙都没有,直接就被打昏了过去;蒋老先生用自己的身体横在了谕天明和顾仲之间,只可惜谕天明连念颂简咒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年迈的巫师,就已经一记直拳掏中了老人的心口,蒋老先生痛苦地咳嗽着趴倒在了地上。
——护卫团本就是四位一体的整体,缺少了干扰对手的最大利器小舞,剩下的几位又都已经被之前的一战搞得精疲力竭,失败也就是预料之中的事了。
虽然忠心护主的驱魔团成员并没有因此被吓倒,即使枪不能用,他们还是毫不畏惧地一个个挺身而出,哪怕用上自己的姓名也只能拖住他们一秒钟,他们似乎也心满意足。
——这样的忠诚,清虚没有见过,阿梅没有见过,谕家兄弟也没有见过。
他们钦佩这样的忠诚,哪怕对方只是敌人。
只可惜,悍不畏死的忠诚,并不能弥补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
相反的,面对拿出全部敬意和实力的谕家兄弟,他们的忠诚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言先生粗略数了一下,这十多号男男女女,当真连半分钟都没有挡下,就全被扔到这个大堂的各个角落,而场子的中间,只剩下了趴倒在地的护卫团成员和顾仲,还有站着的谕天明等四位来犯者了。
(言先生有些想不通,那个呆在一旁什么都没做的小姑娘,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谕天明踱步到了倒在地上的顾仲身前,如神明一般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消瘦的男子,冷冷道:你忠心的卫士们为你争取了这么多时间,你为什么不跑?跑难道就有用么?顾仲摸着自己仍然发红的脖子笑道:而且我的卫士还没有被全灭啊!你还没有赢!还有人?难道施主你指的是我的这位道友?道士小虚的青锋架在了明砚的脖子上,打着哈哈道:不过要我看来,他似乎没有帮助你的能力。
明砚虽然眼神很愤恨,但却无法否认这是事实。
整个大堂里他们这边还保有意识的战力只剩下自己(老巫师虽然没有昏过去,可明砚很肯定他已经完全无法使出任何法术了),可他也只剩下最后一道爆符了。
问题是,即使他能躲过清虚的眼睛使出了爆符,那他该怎么对付剩下的谕家言咒师?这已经是一个死局,除非有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否则顾仲一方的失败,已经无可挽回。
他没有这个能力,那我有没有?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飘进了战局。
程咬金,来了。
……我们大概有三年不见了吧?言。
谕天明看着来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他与顾仲之间,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如果你想叙旧的话,我们可以另找时间,我还有正事要做。
在我的地头对付我的前客户,这就是你所说的正事?言先生一边活动手脚的筋骨,一边笑道:不要以为我没有因为你不和我打招呼就跑来‘送灵’的事找你,你就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
哎呀,自大言你这是怎么了?一股白烟从谕天明身后飘出,用带笑的空洞声音说道:之前你不是还说,这个顾仲只是你的前客户,我想吃就吃的么?为什么现在又跳出来了呢?我也没办法,言先生耸了耸肩,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姜夜莺:我的新客户要我来救他,我也很为难哪!……也就是说,你是在下战书了?谕天明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文蛊生那家伙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言先生叹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说得像是我在挑事似的?是你们先踏上我的领地,那这块土地的主人就有权将入侵者赶出去!只要你让我完成这件事,不用你赶,我们自己也会走。
谕天明指了指言先生身后的顾仲:那家伙才是我进入这座城市的原因,只要让他解散了那个半业余的驱魔团,发誓以后永远不会再做,我自然会离得远远的,不来招惹你。
闻言,言先生回头冲着顾仲问道:你愿不愿意换个兴趣爱好?绝不。
顾仲丝毫不犹豫的答道:我才不会因为一点威胁,就放弃我认为值得的事。
看来你是吃定了我不会让他杀你了,是吧?看出顾仲心思的言先生笑道。
那是当然,你肯等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顾仲毫无愧色的反驳道。
话锋转得真快,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不需要我的帮助,你的护卫们能解决所有问题的么?言先生讥讽道。
这家伙可不是我的问题。
顾仲笑着回击道:我的护卫当然可以解决我预计中的问题。
不过在我的预计中,确实是没有加上这个人——如果我早知道言先生你的话这么没有效力,或许我会早做准备,也就不会是如今的情形了。
听到顾仲激将法似的讽刺,言先生哈哈大笑着转过身道: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如果不做些什么,会被认为是说出来的话完全没人肯听的角色的。
这我可不喜欢。
总之,我自己身上上的虱子,我自己会抓,不劳‘面瘫明’和‘小鬼暗’你们费心。
言先生伸手做了一个招呼对手的挑衅动作:而且我现在不想抓,如果你们一定要抓这只虫,那就只好先把我打昏了!言先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不在乎谕天明要做什么,或是想做什么,他只要谕家兄弟有多远滚多远!很抱歉,如果是别的事也就算了,这件事我不能退让。
谕天明说着眼睛一闭一睁,眸底立刻发出海蓝色的闪光:如果你坚持不肯让路,那我也只好亲自动手了!有趣,有趣。
难得你们两兄弟这么有兴致,我就陪陪你们!言先生说着,左眼也一样发出了惨绿色的鬼魅之光:赚钱赚久了,也总得花花不是?今天就当是逛商场大出血了吧!谕天明冷哼了一声,先使出了言咒。
阿暗,幻!------------------现在能打字的时间从一天变成了半天,其他时间都在帮老板做私人帮佣,PS改图。
累死至爱了。
第四卷:傀儡戏 第九章:言斗谕(5)——巨灵神更新时间:2009-8-6 14:00:20 本章字数:3099惺惺作态,外冷内热,明明是个烂好人还要装坏人,而且还是装得极其失败的那种——言先生评谕天明-----------------当言先生发现谕天明为林雨所设灵堂的那一刻起,这场战斗,就是注定会发生的了。
因此,这一战已经在他们的脑中酝酿了许久,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战会在此时,以这样的方式开始而已。
在之前的争斗中言先生已经用去了坚和力这两个他最常用的战斗言咒,而谕家兄弟在来到此处之前与幽煞地鬼们也战了不短的时间,常用的言咒也使掉了不少。
他们没有多少能再用于试探对手的多余言咒,所以他们也决定剩下这份力气,直接用高阶的言咒一战定胜负。
---------幻字言咒在谕家言咒系统里的地位和代价之高,还有它的威力之大,曾作为谕天明战友的言先生是再清楚不过了。
简而言之,幻字言咒的效果,就是将阿暗的阴质体具象化,幻化成可以对敌人造成物理伤害的致命武器。
幻字咒的幻化效果一共有三种,而在之前的合作时期,言先生曾经见过其中的两种:与敌人周旋和撤退时所用的极速阔翼鹏,还有正面对敌时所用的攻城级武器巨灵神。
——显然,现在的谕天明使出幻,并不是为了撤退。
正当言先生聚精会神使用言咒的时候,原本在谕天明身旁飘飞的一股白烟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白色的烟雾先是自我膨胀,然后变得越来越浓烈,再过了一会儿,原本的白色之上,忽然多了几分红与黄交错的色彩。
那烟雾状的白,在谕天明的身后形成了一个人形——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半个人形,因为它只形成了一个巨人腰部以上的上半身。
转载 自仅仅是这个上半身,它的高度就已经足足翻了谕天明三四倍以上,即使是休息大堂里的天花板比寻常楼层来得高,他还需要半躬着背,才能保证自己比普通人半个身子都大的头不会一下将天花板给顶穿。
它的身躯是白色的,脸上除了眼睛的地方留有两个空洞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五官,黄色的雾气在它的头顶形成了将军的头冠,红色的烟雾则围绕着它的拳头形成了一个红色的拳套。
巨灵神。
言先生抬起头看着那巨大的雾之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在这种狭窄的地方用这种大场面的怪物,你不觉得空间有些狭小么?也对。
谕天明面无表情地回过头道:小虚,带着阿梅躲远一点。
虽然谕天明并不是十分相信这个年轻道士的动机,只是面对言先生这样的对手,他也来不及顾虑那么多了。
好勒,小道这就带女施主走。
清虚答应完,立刻撇下在自己剑下的明砚,转身抓着阿梅的手臂就跑。
留下一脸愣然的明砚呆立原地。
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站在那里不动。
清虚非常好心地回头对明砚说道:我可一点都不想卷入那两个怪物的争斗。
清虚的话刚一说完,谕天明身后的巨灵神便开始慢慢地直起身子来。
那个巨人挺直腰杆的直接后果,便是天花板开始出现龟裂,接着就如三月的梅雨一样,起先只是灰尘和碎块,没过一会儿,整块整块的天花板便如大雨倾盆一样落了下来。
巨灵神不但是在用头顶,他的双拳还配合着向上击打天花板身上的水泥。
没过一会儿,天花板上就被开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而原本填补着窟窿的砖石则全部落了下来,将好好的休息大堂砸成了一片废墟。
明砚的反应也确实够快,当第一块砖石落下时,他已经起身去扶起地上的顾仲,跑回了站在远处的姜夜莺身边。
只是,那剩下的几位护卫团成员,明砚就已经来不及再回去搭救了。
正当明砚为此而心痛不已时,他忽然发现在落下的砖石扬起的尘土中,有个人肩上扛着女忍者和老巫师,从一片迷茫中走了出来。
牧师的位置落得比较远,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言先生将肩上的两人随手丢到了地上,斜眼看向姜夜莺:这就算是我给你的赠礼的吧——我知道你买东西喜欢别人搭些东西附送。
说完自己想说的,言先生也不再看姜夜莺惊讶的表情,径自转身越过被砖石砸得崎岖不平的路面,走到谕天明的面前。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嘴上说得气势十足,可心底里却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
言先生笑道:不然的话,你在破坏天花板之前,也不会先将那些玩水枪的男男女女给打飞到砖头砸不着的角落了。
没错,我不想伤害那些不是罪魁祸首的普通人。
谕天明倒也并不否认,可他的语气却冷若冰霜:只可惜你现在正维护着罪魁,而且你也不是普通人,你两条都不符合,所以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谢谢你的好意。
言先生笑着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点,小说漫画里那些拿变大作为终极武器的家伙们,最后可是全都败了哦!说着,言先生左眼中的绿色又变得更加浓烈了。
兽。
------------------------至爱电台及时战况汇报:赤光会的三武成军在来到南十字盟的地头之后,就立刻被南十字盟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个严严实实,两边大眼瞪小眼,三武成军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也不敢随便开杀戒,因此只好继续着对峙;新七杀组的两位依旧在整理巫师们留下的残局:让车子的残骸消失,将那些目击者们半哄半吓的改口说什么都没看见,还有给了停车场老板一笔钱,让他好面对那些车主们;煞鬼盟最后的两位幽煞中又有一位神秘失踪。
在此之后据逃回来的缚灵的报告,他们一组是在沿路行进的过程中,碰到一只黑猫和一只大狗,那只猫好像正在教狗钓鱼。
这一组的幽煞组长爆出了两声大笑之后,原本应该看不见鬼怪的大狗忽然回过头来,紧接着……他们就团灭了……一只狗就解决了一个幽煞两个地鬼和四个缚灵,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实在是有辱煞鬼盟的名声,所以当老大将回来通风报信的缚灵给吃掉了之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言谕二人制造的灰尘之雾中,一股淡红色的烟雾,悄然地飘散了开来。
------------------真的好忙啊,好忙啊好忙啊……而且还都不加工资啊,不加工资啊……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外行领导内行,明明不懂还要瞎指挥,说PS是什么随便就可以把人脑袋换成猪脑袋的,我真想把说这话的老板给换个脑袋……他知道一张照片换个背景要抠多久不?而且还是一百多张……而且我抠完了你还得重拍,那你现在让我抠个啥劲儿啊……哎,谁叫人家是老板,我只好照做……第四卷:傀儡戏 第九章:言斗谕(6)——文搅局更新时间:2009-8-6 14:00:20 本章字数:3102自大狂妄,骨子里却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吝啬狂——谕天明评言先生---------------在言家言咒术的系统之中,只有一种言咒能同时增强力量,速度和抗打击能力,这就是兽。
兽的作用原理,就是激活人潜藏在细胞甚至DNA深处最原始的兽性,同时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人的身体兽化。
兽的效果虽然不能像坚一样刀枪不入,不能像力一样随意将人抛掷到空中,更不能像速一样让言先生拥有超越人类反应极限的加速能力。
可它却是以上三种言咒能力的弱化集合版本,而且兽字言咒与普通言咒不同的是,它是随着使用时间的增加,效果会越来越强的另类言咒。
除非使用者自行解除言咒效果,不然兽的效果便不会消失。
这样特殊的言咒,消耗的代价也只有一年,按理说本该是言先生最喜欢使用的价廉物美型言咒才对,可非到万不得已时,言先生却宁可同时使用坚和力,也不愿意使用代价相对较小的兽——因为兽之言咒的效果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是增强,施咒者的理智便越是不清晰,如果战况太紧急,施咒者没有及时解除言咒效果的话,那最终兽字言咒就会夺去他所有的理智,让他成为一只彻头彻尾的野兽。
对于一向以自己的理智和头脑为傲的言先生来说,他可不会喜欢自己变成不会动脑子的食肉动物。
只是现在对手已经使出了大场面破坏效果的言咒,言先生在失去了坚和力的同时,又不想动用同样大阵仗的言咒回击(那得花多少阳寿啊),而速这招要留到万一不行的时候跑路用……所以思前想后,言先生还是决定使用兽。
——虽然嘴上说自己愿意破财和谕家兄弟斗一斗,可言先生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像对方一样随意施放出超级豪放的大招。
花最小的代价,最有效地完成一件事,才是言先生做事的风格。
……你也是一样,和以前一点都没变。
谕天明难得地扯动起嘴角,艰难地摆出一个应该是微笑的表情说道:还是那样吝啬于使用言咒。
我不明白,你积攒那么多阳寿要做什么用?真准备当一个活上千年的老妖精?没有人可以活上千年。
言先生笑道:我只是想能活多久就活多久而已。
那你现在可以死了。
说话的不是谕天明,而是那个雾之巨人。
虽然因为身形变得太过高大,导致声音听上去极其空洞,可那永远带着笑意的声音,却依然是阿暗的标志。
只不过当言先生抬起头时,看见的却不是一张巨大的笑脸,而是包裹着红色雾气的白色拳头。
当亲眼看到这个一人高的巨大拳头自上而下砸来时,言先生还是不禁为这个气势所震慑,发出了一声哇作为感叹。
地板上的粉尘和碎石块被这一击全部弹飞了起来,形成了在两人的周围形成了一道高墙,墙外的顾仲一行完全看不清楚墙内的战况。
他们只能模糊地看到一道黑影在巨大的阿暗双拳之间不停地来回跳跃躲闪,虽然阿暗的双拳如擂鼓的双槌一般不停敲打着地面,仰起一阵又一阵的尘石,但就是无法击中灵敏的黑影。
----------------------谕天明和言先生在大堂的中央战斗着,而阿梅和清虚则在大堂的最南面焦急地看着这场战斗。
你能看见里面发生的情况么?虽然不太相信木鱼兄弟会输,但阿梅还是有些忧心地向身旁的道士清虚问道。
看不大清楚,灰太多了。
小虚一边用手捂着鼻子,一边眯缝着眼说:不过那位言施主现在正盯着谕施主追打,而谕施主这位巨大的‘伙伴’则竭力阻挡着言施主的追击。
也就是说,现在局面可以用木鱼二号追那个姓言的,姓言的追木鱼一号来形容,阿梅似懂非懂地想着,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很诡异。
虽说现在场面上是谕施主占优,可这样拖下去,情势会越来越不利啊!小虚若有所思地沉吟着:谕施主到底是在想什么呢,用这样大场面的咒术,却和言施主进行消耗战……不管怎么样,木鱼是不会输的!阿梅挺着胸膛说道:他们绝对不会输的!他们谁胜谁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是输了。
忽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阿梅的背后飘来,当阿梅惊讶地回身望去时,只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边的道士最好别乱动,如果你不想等下被回过头来的谕家言咒师砍成两段的话。
来人在挟持住阿梅的同时,还警告一旁已经准备动手的清虚。
什么时候,你们这些自称‘神父’的神职人员,也开始干起绑架挟持的勾当了?清虚虽然语气不屑,但还是依言举起双手,证明自己不会进攻。
——这个突如其来的绑架者,正是本应该昏迷在某个角落的,护卫团成员之一的牧师。
你们道士也不是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神父冷笑道:这年头哪儿还有纯靠吞云吐雾就能过活的仙人?大家都是俗人,也别谁高谁低了。
说得好,不过你以为抓住了谕施主的女人,顾施主就能赢了么?小虚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反问道。
(阿梅:谁是木鱼一号的女人啊!)顾仲?谁告诉你我是为了顾仲才出手的?神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只是我名义上的老板,我真正的上司,和现在打得正欢的两位倒是熟人。
阿梅和清虚闻言,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言先生和谕天明的熟人,那会是谁?-----------------------------大堂的另外一端(北面):小……小舞,你在做什么?明砚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大喊着:你忘记自己的使命了么?怎么可以拿刀威胁少夫人?道士如此惊讶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原本应该昏倒在地的女忍者,忽然醒转了过来,然后不顾自己骨折的右手,用左手持刀,挟持了完全没有注意她的姜夜莺!吡——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小舞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开怀,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右手的的断骨所带来的痛苦一般:不好意思,你认识的小舞刚才已经被谕家的那位踢昏了,我只是借用一下她的身体而已——真是的,这个姓谕的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他不知道少了一只手会很麻烦的么?明砚先是一愣,之后便反应了过来。
他认出这个小舞究竟是谁了。
文蛊生!明砚一字一顿恨恨地说道。
请叫我文雅,那个家族的名号实在有些难听。
小舞娇媚地笑道。
---------------------哎,放假放假。
好懒啊……第四卷:傀儡戏 第九章:言斗谕(8)——文搅局下更新时间:2009-8-6 15:25:40 本章字数:2637接上一章的内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码,虽然这个价码未必是钱。
-------------------大堂的中央依旧是浓尘滚滚,其他人只能靠着在尘烟中传出的石块碎裂的声响,还有言谕双方挑衅的语言里,得知这场战斗仍未分出胜负。
怎么?面瘫明你只会逃么?刚才欺负小姑娘的时候不是很猛么?我可没兴趣和一个身上都快长出毛来的家伙动手。
你还不是像个猴子似的在那家伙的拳头之间跳来跳去,怎么不像你说话那么大气地打回去呢?叫自己的兄弟‘那家伙’,你想不出称呼可以叫我‘木鱼二号’啊,至少听上去很亲切。
那样说听上去会很没人性啊——虽然我也不是人。
你哪里那么多话,有时间抱怨不会先把言给解决了?我也想啊,可这家伙像个跳蚤似的上蹿下跳,抓都抓不住。
要不一号你上去给他抓住,这样在他杀你的时候,我就可以杀掉他了!嗯,我很同意小鬼暗的说法,你就不要绕着那团白雾和我绕圈了,要知道边躲那么大的拳头边抓你可是很累的。
这是你的问题。
我们可以继续耗着,看是你先打败我,还是先变成一个长毛怪物。
……二人一鬼的声音一直在互相嘲讽着,但同时黑影也依旧在跳跃个不停,而巨人的双拳仍像雨点般击打着地面。
地板的摇动感让所有人都担心这地面什么时候也会像天花板一样被开出一个大洞来。
只是,比起担心这个,本该在观战的人们却有更值得担心的事,一件危及自己性命的事去费心。
文蛊生回来了,附在女忍者小舞的身上回来了。
现在的小舞,双眼中带着若隐若现的红光,单手举刀架在了姜夜莺的脖子上,与护卫团中仅剩的道士明砚,还有脖子上仍有红印的顾仲大眼瞪着小眼地对峙着。
你就是寄给我那张卡片的‘断头文’么?顾仲强自镇定地说着:你不是想要的是我的命么?架着我的未婚妻做什么?实在是不好意思,她是客户零时要求的。
她的这张卡片我可以之后补给你。
小舞笑道:你知道,最近经济危机,什么活儿都难做,客户不能开罪啊!那我的头你就不要了么?顾仲强笑着回应:再怎么样,我的头也应该比她的值钱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阿莺做交换。
这怎么可以?明砚横身挡在了顾仲的身前,满眼杀意地盯着小舞:不用担心少夫人的安全,一个断了一只手的忍者我还对付得了。
明砚很清楚对方只是附在了小舞的身上,但比起让顾仲去冒险,明砚宁可将毫不知情的小舞当场杀死。
——这就是顾氏护卫团和驱魔团的处事方式,他们最尊敬的领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一切,无论是同伴的性命还是自己的,都可以放弃。
啊啊,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即使这位可怜的忍者死了,我还是能控制她的身体——虽然那种感觉不会让我很舒服。
小舞耸了耸肩道:即使你能一下子将我的全部手脚废去,我可不保证下一个被我附身的不会是你的老大。
难道你忘了三味真火的味道了?明砚冷笑道:这次我会彻底将你烧个干干净净。
你真以为你的白火对我有用?小舞笑着回应:虽然那滋味确实不好受,不过这次我可是准备了你的小火烧不完的量哦!小舞说完,顾仲和明砚才发现了一个事实:他们早已被一阵薄薄的粉红色雾气所包围。
顾仲或许不认得,但明砚却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文蛊生的灵魂之雾,而且比起上次附身在女清洁工姜夜莺身上的量要多出上百倍。
这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三味真火可以烧得尽的量了,而明砚已经用尽了身上的道符,在没有道符的辅助下,他可实在没剩下能使出如此大规模的三味真火的力气了。
真是奇怪,且先不管她是如何将这样灵魂之雾悄无声息地运进来的,但既然她已经有如此的资本,为何不直接强占去顾仲的身躯,这样不是来得更快更有效?姜夜莺在思考这个问题,明砚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虽说言咒师都是一群古怪的人,但为什么文雅要刻意舍近求远,取难舍易呢?你们放心,同时附身太多人我也会很累,所以不必要的话,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小舞歪过头看着姜夜莺侧脸道:我甚至还可以把这位美女还给你们,只要你们回答我这样一个问题。
真正的顾仲,到底在哪里?--------------------------你真正的上司,是那个‘唯取富人头’的断头文么?年轻的道士清虚捧着下巴沉吟道:我也调查过,护卫团的成员应该都至少跟了顾仲两年以上,而且几乎都和顾仲或是姜夜莺寸步不离,你是什么时候被断头文给收买了的?只要你有这个心思,你总能找到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价码收买一个人。
牧师用匕首顶着阿梅的咽喉,毫无愧色地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每个人的忠诚都是有价码的,他只是满足了我的价码而已。
我相信等旁边的这场战斗结束后,顾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伤心。
清虚一脸遗憾地说道:非常的伤心。
顾老板也是一个生意人,我想他会明白的。
牧师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不,我不是指这个,清虚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指他看到几年的伙伴变成死人的时候,多少会有些伤心的。
嗯?当神父还在思忖清虚这句话里深藏的意味时,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背心一凉,痛感在此后才忽然传来。
——那柄被明砚斩去一般尘丝,一直躺在牧师身后的拂尘,忽然像是章鱼一样张开自己所有的触手,然后将他们如飞针一样全部射进了牧师的后背。
可……可恶。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牧师,立刻明白自己遭了暗算,恨恨地骂了一句之后便想挥匕砍向阿梅。
就在这时,牧师看到了白光一闪。
那是一道夺目的白光,剑刃划过空气时所泛出的白光。
然后,牧师便看到了自己握着匕首的右手,从自己的眼前飞过。
我想你的顾老板会好好安葬你的——虽然我没办法给你留下全尸。
清虚冰冷的话语,成了牧师在生命彻底消逝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第四卷:傀儡戏 第九章:言斗谕(9)——诡计与双簧更新时间:2009-8-6 15:25:56 本章字数:2822聪明人博弈,总是让人猜不到他的下一步。
而智者博弈,却总让人猜到他的下一步,然后让对手在那一步上,踏入他布置好的陷进。
-----------------阿梅只是眨了下眼,一切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挟持她的神父胸前插着清虚手上的长剑倒了下去,他的右手带着飞溅出的血水掉落在了一旁。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人死,但当人在她面前失去生命,当他的鲜血溅撒在她的脸庞上,阿梅还是一下子懵了。
啊!!!!当阿梅恢复神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高声惊叫。
阿梅这一尖叫,让原本噪音不止,战斗不息的大堂中央,忽然安静了下来,巨灵神那高大的雾气身影,也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而忽然消失不见。
原本一直被巨灵神的重拳震得满堂飘舞的灰尘,渐渐地飘落,沉淀。
原本完全无法看清的大堂中央的情景,也渐渐清晰起来。
在一片的碎石和瓦砾之中,站着一个男人。
谕天明。
阿暗消失了,言先生也不见人影,只有谕天明站在正中央,大声地喘着气。
道士,阿梅没出什么意外吧?谕天明有些艰难地回过头问道。
没事,安全得很。
谕施主你还好吧?清虚从牧师的身体上拔下了自己的剑,一脸轻松地问道:你把言施主给度送了?我倒是这么希望的。
谕天明一脸严峻地说道: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没错,在逐渐消散的烟尘中,没有了言先生的身影。
言先生,消失了。
-----------------正当谕天明和清虚聊着的时候,解除了巨灵神状态的阿暗,变成一股浅淡的白烟,四处飘荡,找寻消失在烟雾的言先生。
而当阿暗飘到顾仲所在的方位时,他却碰到了一股粉红色的烟气。
或许在其他人的眼里,这只是一阵烟雾,但在身为鬼灵的阿暗眼里,他看到的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阿暗熟识女人的灵魂。
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你总是让我的口水四溢——虽然死人并没有口水。
白烟显出了阿暗带着笑意的脸庞:我真想把你那香气诱人的灵魂全给吞了。
我也是好久都没用这种形态和你见面了呢,鬼咒师。
小舞抬起头对着白烟笑道:只是你知道的,我的灵魂可不是你想吃就吃得完的。
嗯,那确实。
而且事实上我吃的是鬼寿,这可和灵魂浓度没有什么关系。
阿暗的笑意依旧不减:只是我还是很喜欢你灵魂的味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想教训这个姓顾的毛头小子?他的灵魂你可得让给我啊!没有问题。
小舞笑着回应:但你得先等我问出那家伙的下落。
下落?阿暗的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这家伙是个假货?阿暗说的这家伙,自然就是方才被谕天明给勒红了脖子的顾仲。
是啊,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顾仲的表情居然还可以不变地笑道:常听说断头文如何传奇,怎么你传奇的只是想象力而已?我做的调查,比你想象得还要多。
小舞娇声道:所以我知道顾仲的驱魔团第一组里有一个会做人皮面具的人才,可以让人的脸完全变成任何一个人。
不知道这个‘传奇’是不是也是我的想象力?易容术?这也可以?阿暗吹了声口哨道:和道士是一个时代的出土文物啊!看来这个顾仲的品味真是奇怪,喜欢的不是阴魂不散的鬼东西,就是上了年代的旧东西。
是啊,只可惜我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和你们不同,小舞瞪了瞪自己泛着红光的眼睛:我能看到别人灵魂的外貌。
你灵魂的长相可不是那张消瘦的脸啊!这下,顾仲的脸终于僵住了。
不仅是顾仲,就连姜夜莺和明砚也在瞬间呆住了。
似乎他们也并不知道,一直在引导爱护着自己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影子?怎样,现在是让我附到你身上,扯下你自己的面皮,还是你自己动手?小舞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就在这时,那边的战局却忽然发生了变化。
-----------------当阿暗被文雅吸引去了注意力,谕天明又在和清虚说话的当口,言先生忽然出现了。
他的拳头冲过了地上的碎石,从对手的脚下破土而出,直冲向了没有注意到他的谕天明。
在方才的战斗中,言先生找到了对手注意力分散的机会,穿过了谕天明一行刚出现时在地上打出的大洞,来到了下面一层楼。
然后,言先生利用他那兽化过的听觉,判断现在没有人注意到他时,他才使出全部的力气,由下而上再次穿过那已被巨灵神敲得支离破碎的地面,直击向了仍在为言先生的去向困惑的谕天明。
——只要击倒了谕天明,阿暗便会自行败退,接下来他在静下心对付文雅,这就是言先生的计划。
我早说过了,不是变大就会赢的。
在言先生的拳头击中谕天明之前,言先生笑着说道。
这一次,又是穷心算计的言先生赢了。
——事情本来是应该这样的。
当言先生的拳头触到了谕天明的下颚,他才发现了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一般完美。
那根本不是人的下颚,那是一片虚无。
在本该是下颚骨的地方,言先生的拳头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他的一拳,就像是打穿空气一样,穿过了谕天明的头颅。
而此时下巴和脑袋都被开了个洞的谕天明脸上,却飘过了一丝笑意。
妈的,是双簧。
言先生苦笑道:我栽了。
言先生刚说完,谕天明的身体忽然散成了一团白雾,然后这团白雾又幻化成了一个拳头。
一个比言先生还要大的拳头。
——言先生刚一消失,谕天明便被阿暗抛到了天花板之上,脱离了战场。
之后,阿暗先是消去了巨灵神的身形,化出了谕天明的清晰外形,然后让他与清虚对话,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接着他再将自己的一小部分化成一股白烟与文雅交谈,造成了谕天明和阿暗两人都在场的假象。
这就是谕家兄弟最擅长的,双簧戏。
言先生的诡诈碰上了谕家兄弟的双簧,终究还是输了一筹。
阿暗,砸扁他!谕天明一边从天花板的上方跃下,一边说道。
乐意效劳。
阿暗的笑声一过,巨大的拳头立即罩着言先生一拳砸下。
这个已经成为废墟的大堂,一下子又陷入了死寂。
------------------------有很多事要去学,学着成熟,学着长大,学着谈恋爱……至爱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应该是……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章:鹬蚌相争(上)——言之败?更新时间:2009-8-6 15:26:14 本章字数:3978当你明知道前方的地雷是一个哑弹的时候,你还是会选择绕道——这就是所谓的威慑力。
------------------------言先生,败了。
这件姜夜莺绝对无法想象的事,就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当巨大的雾之拳被风吹散,所有人都看到言先生成了个大字状仰天倒在碎石堆中,他的口鼻都在往外渗着血,双目紧紧地闭着,如果李医生在这里的话,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做出判断:言先生昏过去了。
如果只是这样,姜夜莺或许还会以为言先生是在装死,可之后他便看到了字。
成百上千个字出现在了言先生的手,脚还有脸部的皮肤上,有些是楷体,有些是小篆,甚至还有甲骨文爬上了言先生的额头。
姜夜莺上次见过这些像是刺青一样的文字时,还是在三个月前的那一夜,她和言先生纠缠在一起进行活塞运动的时候。
当姜夜莺笑着用手抚过那些紫色的文字,问着这个是什么时,言先生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的这些伙伴,只有在我欲仙或是欲死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现在呢?姜夜莺娇喘着问。
现在两者皆是。
接下来,又是一阵猛烈的运动。
……显然,现在的言先生不可能因为阿暗的一拳而高潮迭起,那只有可能是快死了的情况了。
言先生,真的败了。
和言先生相处得更久的文雅显然也更了解这些纹身的含义,只是侧头瞥了一眼,便感叹道:哎,到头来还是作茧自缚了吧?自己手上明明握着最强的咒术,却总是收着算着和人打,对付其他人也就算了,对手是同样身为言咒师的我们还想这么玩,实在是找死。
他可还没死呢!在文雅附近的白雾之脸并没有散去,阿暗笑道: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随时上去给他最后一击。
我才不要。
文雅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杀了他又不会有人给我钱,而且谁知道他身上还有什么最后的陷进会在他昏迷的时候对付我的?我可不想痛打落水狗不成,反倒被咬上一口。
和我想的一样,看来我和你真是绝配。
阿暗灿烂地笑道:所以我决定先来解决你,再处理那个不知道身上是不是捆着炸弹的活死人。
——言先生就是有这样奇怪的影响力,他昏迷在那里,依然可以让人不敢轻易碰他,尤其是非常了解他做事风格的谕文二人(?),更加不会轻易去冒这个险。
解决我?为什么?虽然小舞的面巾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但文雅依然可以用眼神来表达自己惊讶不已的情绪:我们的目的不是一样的么?为什么要解决我?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从天花板上纵身落下的谕天明冷冷道:如果我们的目标一样,你的手下为什么要劫持我的同伴?众人循着声音看去,才发现了躺在阿梅身旁的牧师的尸体。
哎呀,道友你可别怪我。
我是问得很清楚了,他说自己的老板和你不一样,我才下手的。
清虚耸了耸肩,大声地冲着大堂另一头的明砚解释道。
果然有内鬼么?明砚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当时牧师在从姜夜莺身体里驱逐出文雅的时候,就已经做了手脚,只赶出其中的一部分到明砚的身前,让他使用三味真火灼烧,而另外一部分则放进了当时注意力全在言先生身上的小舞体内,伺机而动。
这些是明砚想说的,可他并没有说下去。
因为他看到了顾仲给他的眼神暗示。
不要再打什么鬼主意了,你们现在都踩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要你们的命。
小舞冷冷地拆穿了明砚二人的计划,然后转头和谕家兄弟说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意思和你为敌,我只是想借着挟住你的那位朋友,控制住那边的道士而已——不过显然我是太高估这个只会摆弄十字架的笨蛋了。
我?哎呀,文施主你不能这样恶性竞争的啊!清虚打了一个哈哈道:现在姜女施主在你的手里,小道我又不知道顾施主的下落,文施主你还防我做什么?我防你,是因为你的脸。
文雅的眼中闪光一丝红光:为什么你的脸也和你的灵魂长得不一样呢?为什么笑面虎手下的杀手,脸上会套着人皮面具?你到底又是谁?而且,我刚才拆穿顾仲是假货的时候,你应该还在和那个玩十字架的争斗吧?你又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此话一出,场上除了文雅之外的全部人几乎都将目光投向了道士清虚。
哎呀,曝露了。
清虚摘下了自己头顶的发髻,放下了齐肩的头发,笑道:其实我就是顾仲。
………………………………众人一下子全部都沉默了下来,但却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你觉得这话有人信么?文雅哈哈大笑道:修道这种事是要从小就上道山吞吐山峦间的仙气的。
顾仲在三年前还只是一个富家大少爷,三年时间就够他变成一个杀手道士了?……对哦!清虚呵呵地傻笑起来:哎呀,装腔作势也失败了呢!你就继续笑吧!文雅冷哼了一声,环顾一圈道:看来你们是没人准备告诉我,顾仲顾大少爷本人到底在哪里了。
姜大小姐,你在他们的眼里还真是不值钱呢!是么?如果我不对你没有价值的话,别客气,尽管砍下去好了。
出乎文雅的意料,姜夜莺丝毫不怵不惧地说道:可是你现在也只有我这一个筹码可以找到阿仲,所以你不敢下手,不是么?不愧是跟过那家伙的女人,确实很有胆色。
文雅两眼一眯道:没错,我暂时还不会杀你。
我会把你带走,让你的这些手下将消息带给顾仲,然后让他为了救你而自投罗网。
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绑架公主,伏击王子的戏码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姜夜莺自嘲似的说道:你觉得一个连自己的未婚夫换了人都不知道的女人,会值得男人来送死么?会,我觉得会。
文雅笑着应和着姜夜莺,然后抬眼冲谕天明问道:我现在要带着姜大小姐离开,把这些顾仲的帮凶全都留给你教训,等我杀了顾仲,他的灵魂也可以留给你的鬼兄弟,你觉得如何?……一阵沉默,谕天明的脸上毫无表情变化。
——可文雅却很清楚谕天明在权衡着什么。
自己刚和言先生干了一仗,还有多少余力可以对付另外一个言咒师?即使对付得了,万一身旁的这个道士趁机捞便宜又是如何?言咒师们都是精于计算的生物,即使是如谕天明之流的烂好人,也决计不会干出牺牲自己,拯救苍生的事。
请。
在思量过后,谕天明做了一个送行的手势,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回到了阿梅和清虚的身边。
鹬蚌相争,得利的总是渔夫啊!文雅就这样笑着,架着姜夜莺缓缓离开了大堂,没有人去阻拦,也没有人有能力阻拦。
——这场言谕之争,以文雅的胜出画上了句点。
——真的,是这样的嘛?文雅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可场内的对峙局势并没有因此缓解。
谕天明走到了阿梅和清虚之间,用身体隔开二人,然后说道:如果你不是外表的你,那你也就不是为了杀顾仲而来。
那我们的关系就不再是伙伴了,是不是?是,却也不是。
清虚丝毫不紧张地笑道:我是顾氏驱魔团一组的成员,也是笑面虎许井高的杀手。
我的道号确实是清虚,这一点我并没有骗你们——这年头经济不好,一个人打两份工的事不也是常有的么?至于这张脸……我干的活儿可是会要人命的,万一要跑路起来,把原来的脸撕了,总比去韩国动刀子来得方便吧?你放心,即使我拉下了这张人皮面具,底下这张脸你也不认得。
也就是说,你是顾仲安排到别人手底下的棋子?不安分的白色烟雾又带着笑意插话道:有机会真得见见这个姓顾的,居然让自己人混进杀手群来杀自己,实在是非常有想法的家伙。
要见他也好,要吃他也罢,总之得先找到他的人。
谕天明说着用手将白雾按了回去,转头对着阿梅问道:你觉得文蛊生的方法如何?那个姓顾的会不会为了救他的未婚妻现身?——这就是这几个月来谕天明养成的习惯,碰上有关人的问题,他已经习惯于咨询阿梅的意见了。
啊?你问我?阿梅才刚刚从断手的死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反应显然有些慢。
她撑着自己的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我觉得应该会吧……至少比从他们嘴里打探到的可能性大。
是么……谕天明一脸木然地思考了一会儿,头一歪道:那就把那个女人从文蛊生的手里抢回来,然后等着他自己找上门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和我的目的暂时又是一样的了呢!清虚嬉笑道:看来我们两人的伙伴生涯还得再继续一会儿。
两人?你少算了一个人。
谕天明说着,转过头冲着躺在地上的言先生说道:你可以起来了吧?你装死也装得太敬业了!如果装得不像,怎么骗过那个黑寡妇?说着,那个浑身满是文字刺青的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言先生,真的败了?-------------------------第十章其实是三更的内容和字数,但我会分成两更上传。
嗯,你猜对了,我会三更的内容两天更完,然后停一天。
不要怪我,因为其实你们没亏。
主要是因为5.1节前有太多东西需要登记啊,结算啊,估计有一天会没空,阿弥陀佛。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章:鹬蚌相争(下)——同路人更新时间:2009-8-6 15:26:33 本章字数:4126貌似同路,各怀鬼胎——现代人的生活方式。
------------------让我们把镜头推回到几个小时之前,推回到护卫团在和魔法师们大战的那个时候,看看被关在蒋老先生造出的水泥石包内的言先生和姜夜莺,都说了些什么。
我想问的是,你愿不愿意为了你的未婚夫冒个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言先生如是问道。
冒什么险?姜夜莺反问。
冒一个被文蛊生抓走的险。
言先生的声音中似是带着一丝笑意。
——尽管外面打得热火朝天,但言先生却和姜夜莺有着同样一个共识:他们最危险的敌人,始终还是文雅。
她的可怕之处在于,无论你将她击败多少次,她赔上的也不过就是百分之一的灵魂,在休息几个小时之后,她又可以生龙活虎地操纵着更多的傀儡再次攻过来。
只打倒她所操纵的分身一点用处都没有,言先生也不想再陪着文雅虚耗自己的言咒,所以他决定不再等她攻过来,而是自己反攻回去。
——要打倒文蛊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她的真身,将之击倒,使她失去意识,或者直接杀掉她。
要完成这样一个目标的前提,就是首先要找到她真身所处的位置。
文雅不是笨蛋,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弱点在哪里,自然不会随便就着真身跑出来给你抓。
不过她的傀儡术也有施术的范围,所以必然不会是一个离得很远的地方。
文雅当然不可能亲自领着言先生去找自己,可她如果手上握有人质的话,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文雅会把人质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往往就是她自己的藏身之处。
当然了,也不排除文雅会用人质做饵,自己则躲在另外一个地方的可能性。
言先生要找到文雅,就要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他要让她抓住一个她非亲自见一面不可的人,会激起她的求胜欲,让她产生就让你看看我是否真的长得比你漂亮又如何的想法的人。
这样的话,似乎除了姜夜莺也别无第二人选了。
感情,永远是最容易让人头脑发昏的东西。
当你无意间撞见自己的前男女友挽着另外一个人,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注意你的EX,而是这位接手你旧情人的同性。
当你觉得自己比这位新人的条件优越时,你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欣慰感。
我才是她他最好的伴侣——不管是否曾真心相爱,也不管是谁伤害了谁,人们都喜欢得到这样的答案。
相反的,当你看到这位新人的条件全方位超越自己的时候,即使是你先甩了对方,你也会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就好像是自己被击败了一样。
这叫求偶时的斗争心,是任何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
虽然言咒师这种生物和常人不能等量化,但说到底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
言先生斤斤计较的好色贪命,谕天明的推己及人的救世情怀,还有文雅的仇富和善妒,都是人才拥有的感情。
文雅是一个很自傲的人,她不喜欢任何人比她强,她总是对那些她不能操纵的人有着极大的竞争心和控制欲,这也和她天生就能控制绝大多数的人有关。
文雅初见姜夜莺时的妒意十足虽然有七成是装出来的,但在伪装的妒意之下,却仍有着隐隐的不平衡。
之后她控制了姜夜莺的身体,多半也是一种不满的发泄。
如果姜夜莺生得普通倒也罢了。
只是这姜家的大小姐非但漂亮,而且聪明,说句实话,她在性格上甚至和文雅有些神似。
越是相似的人,越能激发一个人的好胜心。
言先生很肯定,现在的文雅除了顾仲之外,一定也很想要姜夜莺的命。
如果她抓到了姜夜莺,姜夜莺再在言语上激一激她,说她一定是本人生得非常丑见不得人,所以才只好操纵别人之类的,斗心强如文雅,即使知道中了激将法,还是会带着姜夜莺去见上她本人一面的。
你想用我做鱼饵,来钓文雅这尾大鱼?姜夜莺讥讽道:连爱过的人的心思都要玩弄,你还真是十足十的恶魔啊!把自己的前女人作为诱饵,把自己的前前女人引出来做掉,这种绝对可以冠上禽兽不如帽子的招数,也只有言先生才想得出。
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这么做?言先生的声音是那样轻松,那样冰冷: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就帮不了你了。
即使我答应,你要怎么保证她在抓了我之后不杀了我?姜夜莺反问道:你又怎么保证她在抓住我的同时,却动不了阿仲呢?这是我考虑的问题。
言先生淡淡道:不过如果你不加入,我就帮不了你什么忙。
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一点都不着急。
…………这就是在黑暗之中,姜夜莺与言先生的对话。
而当谕天明出现,并击退了护卫团的成员时,姜夜莺终于点头答应了言先生的建议,言先生这才走入了战局。
在来到这儿之前,言先生还在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究竟如何才能在保护住顾仲这条大鱼的同时,让文雅绑走姜夜莺呢?当言先生看到顾仲的时候,他忽然不担心这个问题了。
——因为这个看似聪慧的姜夜莺的未婚夫,根本就不是顾仲。
言先生不像文雅可以看到别人灵魂的外貌,他的视力也没强悍到可以看穿人皮面具的地步。
但言先生却感觉得出,这个人的味道有些不对。
这是多年与人斗所培养出的特殊嗅觉,也可以称作是言先生的第七感。
而且,在之后言先生也曾用言咒眼看过这个顾仲的阳寿,他的寿命还长得很,至少比真正的顾仲长了七年以上。
一个人不可能有两个阳寿,所以这个人必然不是顾仲。
顾家少爷的影替之计,倒是替言先生省了不少的事——只要顾仲不和姜夜莺在一起,只要顾仲的下落不被文雅得知,那这出戏还有的唱。
文雅自以为她附身在女忍者身上的事言先生并没有发现,文雅本以为自己这三年的进步已经足以瞒过言先生的眼睛,可她错了。
言先生早就嗅出了小舞身上的怪味,他甚至还知道文雅本来还未必控制得住意志坚定的忍者,要不是谕天明将小舞击昏的话,她可能还没有机会掌握住这具躯体的主导权。
——言先生对于文雅的了解,比文雅所要知道的还多得多。
正是因此,言先生才在谕天明使出巨灵神时,故意将昏迷的小舞和蒋老先生送到姜夜莺的身旁,就是为了给文雅创造一个可以控制住局面的机会。
再然后,他和谕天明便开始了一场双簧之戏。
嗯?这位看官你说什么?你想知道言谕二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这怎么说话的?怎么能用勾搭这个词呢?好吧,虽然这位看官的说话方式很粗鲁,不过我还是应要求,将这场在大堂正中央,一直被团团的尘雾所笼罩的战斗重现一下吧。
在外面看来,这场尘土四起的战斗非常之激烈,可事实上跃动的黑影,巨大的身姿,还有三个人互相讥讽的声音,全是阿暗一个人的杰作。
当阿暗制造着战斗的试听效果时,谕天明却和言先生坐在石堆之中悠然地谈着天。
几年不见,面瘫明越变越聪明了。
言先生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并没有真的和你开打的意思?从你提到文蛊生的那一刻起。
谕天明面无表情道:如果那家伙也在城里,你绝对不会随便叫嚣着就和我开战,你会想尽办法让我和她拼个两败俱伤,你再出来捡便宜。
还说什么‘赚得久了总得花花’,我当初和你一起工作了这么久,也没见你这么豪爽过。
就连自己快死的时候还在算计着少用言咒的家伙,怎么可能突然转了性?你变了,以前的你才不会注意到这些人心的变化。
言先生坏笑道:是你新交的那个女朋友让你变成这样的?真没想到你也有开窍的一天。
谕天明没有回答,他只是面无表情看着言先生,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离,她,远,点!哇哦!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光火(作者注:也不知道言先生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实在是少见。
言先生双手一摊道:你放心,现在我有那个女魔头要担心,暂时没有那个心思。
文蛊生……谕天明沉吟了一句,继而问道:你确定只要你找到她的真身,就会告诉我真正顾仲的下落?那是当然,言先生的承诺可比什么都要牢靠!言先生说着站起身,找到了地板上那通往一楼的大洞,纵身下落的同时,还笑着揶揄道:之后就麻烦你把我给打‘死’一回咯!很乐意效劳。
谕天明也难得地调侃道:如果你愿意,真的把你打死也没有问题。
……-----------------------谕天明也有自己的盘算。
如果他不和言先生合作,他就必须成为言先生的对手——毕竟自己先是没打招呼就闯进了他的地盘,本身也是理亏在先。
而且即使不合作,谕天明暂时也没有办法独力找到顾仲的下落,所以效仿文雅的方法,抓住姜夜莺等顾仲自己找上门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当然了,谕天明愿意和言先生合作的最根本原因,是因为他本人也并不喜欢文雅滥杀的风格。
在谕天明的眼里,文雅和顾仲并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是他们一个杀的是人,一个斩的是鬼而已。
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在寻得顾仲的同时击倒文雅,谕天明自然没有理由错过。
因此,一心对付文雅的言先生,想抢回姜夜莺找到顾仲的谕天明,临时地站在了同一阵线。
再加上一直笑哈哈的双面卧底皂山剑派的道士清虚……——这将是一个,怎样的组合?------------------啊,写这么多好累啊……好了,三更的内容两更完成,明天可以被老板狠虐了。
当我把我P好的样板交给大老板,大老板回了一句:怎么就是做不出杂志上的那种效果呢?我实在是很欲哭无泪。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一章:文雅的游戏(1)——换规则更新时间:2009-8-6 15:36:40 本章字数:2498人生就像是一场赌局,庄家永远在不停的更换,永远没有最后的赢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死?你们是在演戏?你是故意让少夫人被抓走的?原本在房间另一头的道士明砚和假顾仲此时也赶了过来,因为女主人被抢走而心急如焚的明砚像开机关枪似的质问道。
不管这是怎么回事,都和你这个已经没有符咒可用的道士无关了。
言先生一脸不在乎地说道:你现在是想让我去救你的少夫人,还是不想?你……明砚刚想发火,清虚忽然闪身到了两人的中间,用手拦腰揽住了明砚,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不是他对手,别惹事。
说完便一把将他推开。
明砚倒退了两步,本来还想再往前,可一旁的顾仲却伸手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即使明知这人并不是真正的顾少爷,但明砚还是点头示意听命,然后遵从地退到了一边。
在明砚退开之后,顾仲走到了言先生的面前,点头示意后说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现在是想救姜小姐的,那我们就和你站在一条船上,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顾氏的人力可以随您调动,只要能安全地救出姜小姐。
——他们现在倒不是不放心言先生,而是不放心他身旁的谕天明。
言先生是为了解决掉文雅这个烫手山芋,可谕天明却和文雅打的是一个主意,那就是抓住姜夜莺逼出顾仲。
这种事绝不能发生,这也就是清虚仍愿意跟着谕天明,而现在顾仲也提议如此做的原因。
在救出姜夜莺之后,他们还要和谕天明打一场胜负仗。
因此在抢回姜夜莺的时候,他们必须得在场。
言先生和谕天明当然都明白他们的意思,可他们一个恨不得事情越热闹越好,另外一个则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所以他们根本也不在乎这些人准备怎么做。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顾仲说着,声音忽然变成了女声:我是一组的易容师,虽然没几个人见过,不过大家都叫我‘埃罗娜’。
面具我就不除了,反正我的长相也不是那么漂亮。
言先生猜出了对方不是顾仲,却没有猜到对方居然连男人都不是。
细想一下,顾仲本身就生得不是如何高大,再加上人又消瘦,除了没有前凸后翘的身材之外,其他身材上的特点确实很中性化。
居然找一个女人来装自己,顾大少爷实在是品味奇特。
言先生吹了个口哨:而且除了姜大小姐外,好像他对于其他女人的喜好就是A-……埃罗娜……是那家伙的老婆吧?谕天明说的那家伙,就是为了求生带着他们找来的沃尔夫特,这个驱魔团的叛徒在谕天明刚和其他开战的时候,就找了个机会跑得无影无踪了。
不要提他了,我的丈夫不该是个会为求生而出卖别人的人。
埃罗娜冷冷道:如果他敢出现,我会替顾少爷清理门户的。
宁可舍弃相恋的情人,也要忠于顾仲么?顾仲到底是怎样找到这样忠义的一群死忠之士的?言先生实在是有些感慨。
在操纵人心方面,顾仲的能力几乎已经可以和文雅相媲美了。
不管你要把你们的叛徒如何,这都和我无关,你的易容术在文蛊生面前派不上用场,你的那些人也不会有什么用处,所以你们还是好好在这里呆着吧!谕天明淡淡道:我不想杀你们才没有下重手,文蛊生可不会管这些。
我可不希望有多余的人碍手碍脚。
不,不能这么说。
言先生忽然插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能让他们出一点力。
谕天明微微地皱了皱眉,因为凭他对言先生的了解,当他说有好方法的时候,就要有人倒霉了。
这次倒霉的,会是文雅么?----------------------------啪附身在老夏身上的文雅忽然将牌盖在了桌上,然后打了个哈欠道:玩得太久了,我们该换个玩法了。
啊?在赌桌上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爆出了一声疑惑之声。
在此刻之前,赌桌上的局面甚是有趣:原本资金最多的笑面虎开始逐渐地输了出去;钱最少的幽煞男仍在审慎地小打小闹;马半仙玩了好几个小时了,筹码的总数几乎就没变过;而海沉暮(赤光会)和王天嗣(南十字盟)则经常就着一手的烂牌就对掐到最后,钱总是一会儿到他这儿来,一会儿又回你那儿去,折腾大半天了也不见谁有出局的迹象;至于赌局的组织者,金发男孩其实一直在往外输,每当有谁有出局的危险时,他便会一个疏忽让对手赢上个一小笔,反正他是赌桌上唯一赌注几近无限的主儿,所以他也很乐意让别人多纠缠一会儿。
只是这样的有趣,被文雅的一个哈欠给打断了。
文雅的话刚说完,金发少年的口袋里忽然传来的手机闹耳的铃声。
金发少年优雅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一会儿后,嗯了一声,然后挂掉了电话。
接着,他伸手示意身旁的黑发男孩拎起另一个满是筹码的箱子,放到赌桌之上。
恭喜你,文蛊生小姐,这一箱里已经有一半是你的了。
金发少年说着将箱子推到了文雅的面前。
文雅笑着看了眼箱子,发现箱子的上面有两把密码锁,而其中的一把已经开了。
看来赤盾家的意思是,要看见两个人的尸体才肯给钱么?文雅顶着中年男人的脸笑盈盈地问。
不,只是等到两个人都死了,箱子才打开而已。
金发少年一脸和善地笑道:你的一半肯定是归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赌桌上的都是聪明人,他们一听两人这样的对话,就知道了一个事实:顾姜二人里,已经有一个落在了文雅的手上。
——这桌上的钱,已经之有一半可以让其他人去赚了。
事实上,我连这一半也还没到手呢!文雅笑道:我现在还没有杀死‘那个人’的打算。
哦?那你的打算是什么?马半仙插话道。
我打算钓鱼。
文雅玩弄着自己面前的筹码,环视一圈道:因为这尾鱼比较擅窜,所以我想多来几根鱼竿。
所以,现在应该是我坐庄,而游戏的类型,也应该改了。
文雅的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神秘:改成我喜欢的类型。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一章:文雅的游戏(2)——撒网更新时间:2009-8-6 15:37:00 本章字数:2377男人永远以为他们了解女人,而女人却看不透他们——其实事情刚好相反。
-------------------------你想要我们帮着钓鱼,可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鱼竿’借给你?海沉暮问道。
因为我要钓的这尾鱼很奇怪,它有吸引鲨鱼的潜质。
文雅一语双关道:虽然这两条鲨鱼应该也想吃这尾鱼,可我很是担心它们会咬上我的饵。
我可不认为我这架小鱼竿,可以撑得住两条大鲨的重量。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凭什么要求你们提供帮助?我一个顶着中年人臭皮囊的弱女子,被鲨鱼吃了又干各位何事?文雅笑着将装满筹码的皮箱推到了赌桌中央:所以我准备换一个玩法:谁能帮我把鲨鱼给解决,这箱子里的筹码,就归他。
说得好像这个箱子已经属于了你似的。
王天嗣冷哼道:我猜你只是抓住了那个比较招摇的女人吧?顾仲还没到手,这箱子还不完全属于你,是不是?没错,可像王先生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也知道,现在只有我才有机会知道那个顾家少爷在哪里。
文雅耸了耸肩道:你也可以试着自己去找,不过相信我,你找到的也只是顾仲的‘影子’罢了。
王天嗣咧了咧嘴,并没有反驳文雅的话——显然南十字盟也不是第一次吃到替身的鳖了。
姜夜莺是钥匙,是通往真正顾仲的唯一钥匙。
这是在座的赌徒们都知道的事实。
现在这把钥匙落在了文雅的手上,她当然可以这样底气十足地说话,别人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可现在,文雅却要将这块已经到嘴的肥肉给吐出来,这又是为什么?她自己又有何利可图?你们那些商人的脑子,现在一定在算计说,如果我为了这两条惹事的鲨鱼将全部的筹码都给了出去,我自己又能赚到什么?文雅一语点穿了众人的想法,然后笑道:没错,这次我确实赚不到什么了。
可如果那两个家伙被解决了,我以后可以赚得更多。
商人们管这个叫什么来着的?长线投资么?况且赤盾家的钱我不赚,这边一直看着我们进行赌局的朋友们,在看到顾仲尸体的时候,相信也会救济一下我吧?现在仍在旁观赌局的人,已经只剩下十人不到了,能看到现在,说明他们确实很想第一时间得到顾仲的死讯,如果为此要他们破些小财,相信他们也不会太介意。
文雅虽然丢了一笔大钱,可就算只是这些人的感谢费和封口费,就够让文雅欣慰的了。
想想吧,你们是就此退出赌局呢,还是换个方式继续这个游戏。
文雅将手上的筹码敲得不停作响:你们之前害怕的顾仲的X战警们,已经被这两条鲨鱼吞食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你们想要顾仲的命,这两条鲨鱼也是迟早要除的。
你们是商人,你们可以自己思考一下,我的新游戏是不是更加有趣。
我猜至少应该比王先生和海先生的人互相狗咬狗,至少比幽煞先生的手下总被莫名其妙地解决,又或者让马半仙的手下替别人湮灭证据来得有趣吧?我猜大家都很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金发少年开口替其他人问道。
呵呵,我同时可以操纵的傀儡数,可比你们想象得要多。
文雅毫不谦虚道:所以我也总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有趣。
至少我觉得很有趣。
金发少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询问道:那大家觉得呢?——主办者都已经默认,那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更何况局势有了变化,总比一直这么干耗着好。
那你要我们做什么?只是放下自己的钓线么?马半仙问。
不,鱼竿应该是不够用的,所以我准备和大家一起编一张网,文雅张开双手道:一张装得下两只大鱼的渔网。
-------------------------------你在想什么呢,从刚刚开始就心不在焉。
手脚被绑之后便被扔到了车后座的姜夜莺,看着开车的文雅(小舞)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道:我只是人质啊,不希望变成车祸的遇难者。
你放心,这么点数量的分身我还驱动得过来。
文雅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说道:放心,你可是金贵得很,即使我不在意车子,也不敢伤到您老人家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姜夜莺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绳子,正是刚才他们用来捆言先生的特制尼龙绳,这现世报来得还真快。
姜夜莺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道:那我这个很金贵的人质是否可以问一下,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去我的藏身之处,也就是我真身的所在地。
文雅淡然道:这不正是姓言的家伙希望的么?哦?你怎么会知道?姜夜莺一下子哑然:那你还带我去?男人总以为自己了解女人,而女人却不了解他们。
文雅娇哼了一声道:那家伙的个性我还不了解?他才不会去和谕家的兄弟死掐,至少在掐死我之前不会。
你们之间就那么大的仇?姜夜莺皱了皱眉,他们应该是旧情人,不是仇人才对吧?这不是仇恨,只是利益冲突而已。
文雅似乎并不以为意:谕家兄弟对付的只是鬼而已,而我杀的人很可能会成为他的客户,如果换成是我,也会先对付我自己的——真是的,我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儿去哪里找?……既然你知道,那你还带我去?姜夜莺困惑地问。
他们想找我,我也想让他们找上门来呢!文雅笑道:这两个家伙都不喜欢我,所以我也给他们准备了一些不喜欢他们的人来和他们打招呼。
……如果你不是曾经附身在我身上,我说不定会喜欢上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么?我没准备和你发展什么绑匪和人质之间的禁忌爱恋,所以我不需要你喜欢我。
……你真是一个女版的言先生……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一章:文雅的游戏(3)——架台更新时间:2009-8-6 15:37:18 本章字数:2648有的时候,即使对方手上拿的是憋十,而你抓到的是一副至尊宝,你也得输。
非输不可。
------------------------------哦,对了许先生,差点忘记告诉你,你的道士手下已经叛变了。
所以你似乎并不适合玩我的游戏了。
文雅(老夏)洗着牌说道。
真的?这太让我惊讶了。
笑面虎许井高虽然嘴上说着吃惊,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惊讶,他拿起桌上的筹码笑道:可是我还没输完呢!是么?那不如我们先来上一把,一把定输赢。
文雅说着用小指随意从牌堆里弹出了一张,背面朝上滑到了笑面虎的面前:玩简单点,就一张牌比大小吧!用你洗完之后你挑的牌,和你自己手上的牌比大小?笑面虎挤出了他面具似的招牌微笑:那我岂不是一点胜机都没有?有没有胜机,许先生你真的在意么?文雅反诘道:手下背叛,失去了唯一赌注的人,如果是真心想赢,怎么会连起码的愤怒都没有?还是说那个皂山小道士的反水,你早就猜到了?这个我怎么可能猜得到?只不过清虚本身就是顾仲介绍给我的,如果现在倒戈的话,倒不是那么令人惊讶的事。
笑面虎的坦诚令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我之前和顾仲有过合作,有些上得了台面,有些却见不了人……当初也是他带着我到了皂山上的道观,然后我才在十几个道士里挑中的清虚。
现在想来,那个会面或许是提前安排好的也未必。
而且我本身就是一个脑后生反骨的家伙,能被我看上的人,是一个天生的叛徒也不一定。
你既然是顾仲的朋友,那现在为什么又要杀他呢?文雅说着从牌堆里为自己抽出了一张牌。
谁说我要杀他了?笑面虎眉毛一挑道:我只是不希望姜家借着他起势而已——害了这么多人,我可不想到了来个现世报。
如果姜家的小姑娘一死,我这颗七上八下的心也就彻底地安了。
至于顾仲顾先生么,我和他曾经是生意上的伙伴,我当然不希望他死于非命。
可如果他一定要护着姜家人的话……你也不介意我们让他‘意外身亡’。
文雅说完了笑面虎想说的话,然后笑道:许先生真是一个能让所有朋友和合作伙伴都不得好死的,天生的恶魔。
我就权且当这是夸奖吧。
笑容是笑面虎最大的武器,你根本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变化——当然,除了笑容之外。
好了,我们回到正题,开牌吧!文雅说着先翻开了自己挑出的牌。
是一张梅花3。
哎呀,运气真背。
文雅耸了耸肩道:看来只要你手上的牌不是2,那我就输了呢!从头至尾,笑面虎都没有看过这张文雅发给他的牌。
而现在,他将手盖在牌上笑道:不用看了,一定是2。
我认输。
——文雅是不可能出局的,如果文雅不在,那这个赌局就根本进行不下去。
所以,不管笑面虎手上的牌是什么,输的也只能是他。
只要我能看到文小姐你将姜家的那位解决掉,我在不在这赌桌上,又如何呢?笑面虎说着,将自己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微笑着说出了三个字:你赢了。
……目前赌局,出局两人-------------------------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人质来说,我的待遇实在是不错。
姜夜莺坐在沙发之上,看着面前同时转播着四个摄像头的大屏幕,感慨道:居然还可以有电视转播看。
众人纠缠了许久,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两点多了。
姜夜莺被文雅(小舞)带进了一家早已歇业的大卖场,门口的保安个个都是眼泛红光,所以她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便来到了位于三楼最边角的总经理办公室。
你说一个总经理的办公室里为什么要装摄像装置?姜夜莺闲极无聊,找文雅搭话道:他是不是觉得保安的活做得不尽职?你错了,文雅的声音从盥洗室里悠悠地传来:保安的监视器是用来观察顾客的手脚是否干净的,而总经理的监视器,是用来看他的员工工作是否认真的——掌权者总是喜欢看自己人多过看外人,你作为将来顾氏企业的女主人,实在是应该多学一些的。
——这不是小舞的声音,因为张着一双红色眼睛的小舞现在正站在姜夜莺的背后,而不是身在盥洗室中。
这是一个更加妖魅,更加具有蛊惑力的女中音。
姜夜莺循声望向了盥洗室的门,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猜到了,那道门之后的人是谁。
然后,门开了。
-----------------------在卖场的门外,南十字盟的上百号人已经将它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个满满当当,别说是人了,恐怕连一只野狗都无法从任何角落里钻进来——王天嗣所提供的合作,实在是敬业的很。
在这一百多好人里,有三个人是被孤立着的,没有人靠近他们三米之内。
所有在他们附近的人都会朝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但却没人敢真正接近他们。
这个卖场的正门前就站着这样的三个人,在最大的入口处,他们却用上了最少的人力——当然了,他们并不是王天嗣安排的,因为他们并不是南十字盟的人。
他们是赤光会辈分最高,能力最强的打者,偶尔还客串杀手。
他们是海沉暮借来的武器,是赤光会最厚实的家底。
他们的名字是三武成军。
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称号,是因为他们一个人一件武器,三个人在一起时,就足以与一只军队对抗。
一副可以喷出火焰的手套,一杆可以将人封冻的长枪,还有一柄根本看不见的长剑。
没人知道这是使武器的人的异能,还是武器本身的能力。
南十字盟的人只知道,他们的伙伴死在这三件武器之下的,不计其数。
而现在,这三个人却站在南十字盟的兄弟之中,与他们并肩为战。
没有人愿意这样——不管是三武成军还是南十字盟的喽喽们,可也没有人能够违背上头的意愿。
而他们都准备将自己的火气,发泄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文雅没有要躲藏的意思,她大张旗鼓,大造声势,迎接言谕的到来。
舞台已经搭好,演戏的人呢?----------------------昨天码到半夜,关机。
却忘记保存……哭啊……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一章:文雅的游戏(4)——登场更新时间:2009-8-6 15:37:42 本章字数:2774最好的美丽,是点到即止。
---------------------------老巫师还有施法的力气么?足够使出‘雾气咒’了。
你回复魔力的药是哪里弄来的?我是哆啦A梦,我的四次元口袋里总有你所需要的东西。
有法师需要的魔力药丸,也有道士需要的还魂水。
那个叫还仙水,而且是清虚给我的,不是你吧?怎样都好……西装道士你的状况如何了?足够拖住对面的超能力三人组,直到你们三个潜进去的了。
你可别小看他们。
赤光会的人并不比南十字盟多,却能在上海滩屹立那么久,不会没有它的道理。
真的不需要让这个叫清虚的小道士去帮你的忙?他们自己可以的。
我可不希望我在外面打打杀杀,结果里面的姜家小姐‘一不小心’被谁给抓走了,这样我会很难办的。
……他这话是指我们吧?应该是吧?好像除了我们没人想抓她——虽然我不是人。
好了,闲扯完了,我们上吧。
我可不想等我们找到姜大小姐的时候,她已经被文蛊生给做成腌黄瓜了。
出发!…………--------------------------门外传来了巨大的爆炸之声,虽然监视器被浓烈的雾气搞得一片模糊,但仍可以看到许多人正在互殴,其间还会有火光和爆炸的亮光不时闪现,可见外面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可姜夜莺却什么都看不见,因为她全部的视线,都被面前的女人给吸引去了。
真漂亮,这是姜夜莺唯一能想起的三个字。
她的脸上有着近乎完美的五官,纤长的睫毛凸显着她那弧线优美的双眼皮,鼻梁的线条优雅,她的嘴唇圆润饱满,一张一合间都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诱惑。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即使身上只是穿着一套超市员工的红色套服,依然无法掩盖她身上那撩人的气息。
而且她还刻意单穿了那件红色的衬衫,将衬衫上下两端的扣子都解开了两颗,若有似无地露出了平实的小腹,还有那紧实的……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她所显露的部分都是刚刚恰到好处点到为止,却又能散发出连姜夜莺都能闻到的性感气息。
性感,撩人,美丽,妖娆。
这一切在这个女人融合,却各自在最合适的点上消失不见。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爱之神阿弗萝蒂忒,她的美丽恐怕也仅止于此了。
姜夜莺看着眼前的女子,脑中原本对于曾经占有她身体的恨意,忽然间烟消云散了。
允许我作一下自我介绍。
女人说着,眼眸中闪动着玫瑰的红:我是文雅,真正的文雅。
文雅说着抬起了手,站在旁边的小舞立刻跪倒了下去。
是操纵傀儡的女神。
-------------------------驱魔团的人确实是忠心耿耿,自己的人数大概只有对方的一半,却一个个都一副以一当十的气势,在浓雾和爆裂符咒的掩护下,一时之间居然将南十字盟的打手们完全压制住。
比起那边,明砚和蒋老先生这里就要棘手上许多了。
三武成军或许不可能真的与一整个军队对抗,可他们三个人要守,恐怕真来上几万好人也未必冲得破他们的防御。
冰长枪的寒气和火手套的火光一波接一波地涌来,即使明砚偶尔几次靠着符咒和魔法师的掩护突破了冰火之墙,虚之刃那把常人根本无法看见的透明之刀,也会将明砚拒之于他们的三米之外。
尽管如此,明砚还是使用着不同的符咒不停地攻击着,他还是抓住一切的空隙将自己丢进透明之刃的攻击范围之内,然后再狼狈地逃开。
他在拖延时间。
使长枪的人先看穿了明砚的想法,然后停止了攻击:他想做什么?他不想做什么。
他是在等别人做什么。
带着一双黑色手套的喷火者也放下了双手:可能是在为制造出这团雾的魔法师争取时间,让他好使用大型的魔法吧?既然知道,那你们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双手在空中挥舞个不停的第三个人抱怨了一句,整个人便冲了出去。
——这三个人发现明砚计划的速度,甚至比那个光头的紫袍法师都要快,明砚几乎同时使出了身上全部的爆裂符,才将虚之刃的前冲给挡了回去,而蒋老先生这时也终于积蓄够了足够的集中力和魔力,使出了曾经一招的强化版:大地之母盖亚啊,请聆听我的请愿,我愿以百眼巨人的眼泪为祭,恳请你赐予我控制大地的力量,保护我的朋友不受到敌人的攻击!随着蒋老先生竭力喊完整句咒语,这个原本用柏油路面将姜夜莺的别克车整个包住的大地之咒,让围绕着整个卖场的地面都开始了剧烈的震动。
然后,一堵堵厚土之墙从打破了水泥的束缚,从地里窜了出来,并将整个卖场所有的出入口都封了一个严严实实。
这意想不到的咒语效果,让包括三武成军的所有守城者都愣了一下:他们自己将入口全部封了,那到底要怎么去救人?趁着对方惊愕的空隙,明砚立刻使出了烟雾咒呛得对方睁不开眼,然后转身扛起身后已经全身无力的蒋老先生就走。
等到三武成军用火焰制造的气流将烟雾吹散的时候,所有驱魔团和护卫团的成员,已经撤的一个都不剩下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的掩护做的怎么样了?听这动静,估计是成功了。
那我们可以出去了吧?这下水道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虽然我没有鼻子。
卖场一层食品楼层的地面忽然消失掉了一块,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三道身影从洞中一个接一个地爬了出来。
你这招‘地板消失术’确实不错,比聊斋里的穿墙术实在多了。
言先生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谢谢言先生的夸奖,你确定发信器的信号位置是在这里?清虚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应该没错,我已经闻到文雅那稀薄灵魂的味道了。
一道若有似无的白影带着笑意说道。
那好,那我们就按计划来吧!言先生拍了拍手道。
……我们一定要进行那个恶心的计划么?谕天明的声音里难得地闪过一丝厌恶。
是有些恶心,不过却很有效。
言先生笑道:那让我们开始吧!---------------------------有同期出道的扑街作者看到了至爱,惊叹道:你还在写啊?你图什么啊?是啊,我图什么啊……显然是什么都不图嘛……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一章:文雅的游戏(5)——晚局更新时间:2009-8-6 15:38:00 本章字数:2748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说你们先走,我殿后;如果实在是要说的话,在打仗之前绝对不要打电话给自己的妻子;即使打了的话,绝对不要对她说我爱你或者我会回来的——美国大兵电影观后感-----------------------他们不是想冲进去救人,只是想将这个地方给封起来,好让我们进不去。
冰长枪恍然道。
那就奇怪了,门窗都给自己人堵上了,那他们自己要怎么进去?火手套显得有些困惑。
不管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反正即使他们进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虚之刃空挥了两下手,做了一个收刀入鞘的动作道:里面的两个家伙我认识,可比我们狠多了。
那我们不进去帮个忙么?冰长枪用手敲了敲竖在他们面前的,足有三尺厚的土墙,撇了撇嘴道:这么薄的墙,想打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帮什么忙?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只要人不是从正门进去的,就不归我们管。
虚之刃打了个哈哈道:海小鬼自己想赚钱,却要我们拼命,而且还要我们和南十字盟的合作。
我不喜欢,很不喜欢……不喜欢那就不帮了吧!火手套说着将双手往口袋里一塞: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小鬼。
他以为‘混江龙’喜欢他,他就有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哼,他算老几?——看来赤光会内部,也有他们自己的问题,虽然三武成军表面上要听从海沉暮的领导,可他们的心里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所以他们决定来个迫不得已的消极怠工,这倒是无形间便宜了言先生,省去了麻烦的一战。
不过话说回来,佯攻实守的这一招,确实用的不错,虚之刃看着这堵土做的高墙感慨道:想出这招的人,绝对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阿嚏!言先生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清虚和谕天明同时回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言先生一脸抱怨地说道: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说我坏话……轻点声,你想把他们的人都给招……清虚的话说到一半,忽然闭上了嘴巴。
他已经不用说下去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阴气。
不仅清虚感觉到了,言先生和谕天明也已经闻到了一股臭味。
幽煞的臭味。
在幽煞的厚重阴气的压抑下,五个一身制服的保安手持着警棍,从不同的方向朝着三人包了过来。
看着他们泛红的眼睛,谕天明皱了皱眉道:他们都被文蛊生给附身了?言先生上下打量着这群脚步僵硬,目光呆滞的保安,摇了摇头:不是,文蛊生确实附在他们身上过,可现在操纵他们的却不是那家伙。
那是谁?清虚警惕地抽出长剑道:为什么他们身上的阴气这么重?是缚灵。
言先生道:一直受到幽煞阴气影响的缚灵会得到些奇怪的能力,比方说操纵活人的躯体。
鬼上身?清虚惊讶道:鬼上身只能影响判断力,没办法彻底洗脑的吧?而且还只是缚灵……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大概半年前我才见过这样特殊的例子,还就只有缚灵才可以操纵人的身体,而且被操纵的人还会拥有怪力。
言先生说着,不自觉地活动起自己的手腕来:那个怪力还真是让人记忆犹新。
操纵,怪力……这和文蛊生的言咒效果已经差不多了!谕天明沉吟道:看来那群鬼怪已经研究出一套可以强化自己的训练模式了。
那又如何?他们越是强,吃起来就越过瘾。
若有似无的白色雾气漂浮在谕天明的身旁低语道:你想想,这下我们只要杀一个人,就可以吃两次……谁说我们要杀人了?你这个只知道吃的家伙。
谕天明加重语气道: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记得住,我不杀人!是么?我怕你到时候不杀他们,他们会要了你的命。
白色的雾气化成一个手指,指了指越走越近的保安:你瞧那派头,去了警棍就和僵尸没什么区别。
你难道还准备用大哥你特有的‘爱意’感化他们?哎,鬼怪也不是我擅长对付的类型。
可如果让那个烂好人做这件事的话,恐怕又太耗时间了,应该怎么办呢?言先生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清虚。
别看了,你一出来就那么大声地叫,不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么?清虚叹了口气,笑道:你们先走吧,我对付完他们就跟上来!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谕天明好意地提醒道:按照他们的分队习惯,这五个人只是头阵,之后还有两个地鬼,还有那个发出巨大阴气的幽煞哦!可不可以,试试不就知道了?清虚一脸淡然地说道:况且我如果败了,那不是正和你们的意?而且一楼就是这样的排场了,我觉得二楼的主菜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去品尝吧!你要知道,一般故事里留下来殿后的人,最后都会光荣牺牲的。
言先生又开起了除了他没人懂的玩笑: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家告诉老婆‘我爱你’?……一点都不好笑。
清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道符贴到了剑刃之上:等下我说走,你们就走!说着,清虚将长剑一横,念念有词道:天地有正气,鬼灵显身形!道词一完,黄色的符咒立刻燃烧起来,红色的火焰包围了整个剑身,那几个步伐僵硬的保安看到火之剑,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趁现在,走!清虚吼完才发现,言谕二人早已经站在了一楼通往二楼的自动扶梯上,言先生还朝他挥手告别。
这些言咒师还真是讲义气……清虚叹了口气,举剑朝保安挥去。
---------------------------这一轮的桌面上,出现了赌局开始以来的第一次躲人拖至最后一轮的大战。
结果,文雅和金发少年靠着两副同样AJ两对赢下了赌局,而抓得一手烂牌却仍互咬到最后的王天嗣和海沉暮,终于败在了自己的较真之上,双双出局。
幽煞男虽然中途盖牌放弃了这一轮,逃掉了被直接淘汰出局的命运,只是下一轮轮到他为庄,而他所剩下的赌注现在只够必付额的一半,按他现在的赌运,他的出局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了。
虽然这几个人和笑面虎一样,并不在意这桌面上的赌局,可这样一来,桌上便只剩下了最后三个人:文雅(老夏),马半仙和金发少年了。
局势一下子变得异常干净透彻了起来。
——目前赌局,出局四人(即将升至五人)。
-----------------------继续耗着……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二章:文之生存法则(1)——蛊生上更新时间:2009-8-6 15:38:21 本章字数:277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真的很漂亮,姜夜莺从对于文雅美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表情困惑地说道:不过我却感觉美得不怎么真实。
呵呵,眼力虽然不怎么样,可直觉却很准。
文雅笑着撩拨了下她那几可及腰的长发,坐到了姜夜莺的身旁:我的身上有‘惑’的效果,会刺激看到我的人的费洛蒙分泌——你知道费洛蒙这玩意很奇怪,只要人一上火开始分泌这个,那芙蓉姐姐都是美女了。
你的意思是,你原本的长相和芙蓉姐姐有得一拼?姜夜莺干笑道:费洛蒙再怎么分泌,也不会让我的眼睛打那么多的折扣吧?那是当然的,我本身也是一个美人,我并不谦虚。
文雅笑着回应:只是女人都不介意自己更美一些的吧?虽然我本人并不是经常见人……长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却总是以别人的身形现身,实在是有些浪费。
姜夜莺不无感慨地说道。
能听到漂亮女孩这么夸自己,我是不是应该高兴?文雅作势往旁边移了移:你别诱惑我,我和你是绑匪和被绑者的关系,我可不能喜欢上你,这无论是于情于理,还是于性别都不对的!你就连幽默的方式和言先生真像。
姜夜莺苦笑道:都是挺让人费解的。
尽管被文雅所说的费洛蒙影响着,可姜夜莺还是很肯定,她在提到言先生的时候,文雅的笑容出现了瞬间的僵硬。
你说的这种幽默方式,或许本身就是他学我的也不一定。
不自然的表情转瞬即逝,文雅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道:因为我刚认识那家伙的时候,他可不是现在的样子。
那他是什么样子?姜夜莺接茬继续问道。
他是……文雅刚要回答,忽然回过神来,笑道:如果你不是太过深爱那个姓言的,想知道他过去的一切,就是想不停地找话题和我搭话,好分散我的注意力。
你还是省省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在控制傀儡了,等下会对上他和谕家兄弟的人,也不是**纵的——我也没本事操纵那么棘手的家伙。
我是想和你搭话,那是因为我认为你要等到阿仲来救我,或者是言先生打上来,都需要等上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已。
姜夜莺一眼都不朝屏幕上瞥,目不转睛地看着文雅说道:难道这段时间里我们就沉默地坐在这里,一言不发?文雅也不逃避姜夜莺的眼神,她同样瞪视着姜夜莺。
两位美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甚至都没有人先眨一下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不约而同地暴出了一阵笑声。
也对,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文雅抬起她的纤纤玉腿,像是个爷们一样翘出了二郎腿道:你想问什么?是以前的言先生,还是有关你的未婚夫到底做了什么招惹杀身之祸的事?都不是,姜夜莺摇了摇头:我想问的是你。
问我?文雅稍稍有一些惊讶,然后媚笑道:如果是想让我给你使上一个‘惑’字言咒的话,我可是绝对不同意的哦!我可不想出现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女人。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姜夜莺收起了笑容,正色地问道:你知道的,之前我曾经和言先生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我也对言咒师使用言咒的原理有一定的了解。
可言先生说你做事只是为了钱,这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不是靠言咒操纵我的?还是说你可以用钱买到阳寿?能操纵阳寿的,只有言家的人。
什么用钱买命这种事,更加是不可能的了。
文雅斜眼看着姜夜莺,晃着腿说道: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告诉你无妨。
反正那两个家伙即使真的能通过二楼,到这儿来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使用言咒也需要耗费阳寿,不同的是,我的阳寿是只出不进的。
文雅一脸不在乎道:所以当一打打的钞票滚进我口袋的同时,我的寿命确实是在不停的缩短。
什么?姜夜莺一下子变得结巴起来:这样的话……你……你不是会……会很快死掉是嘛?文雅哈哈一笑道:你忘记那些人形容‘断头文’的那句话么?——求财不惜死,唯取富人头。
在钱面前,命本身就不是怎么重要的事。
文雅用手指做着点钞的姿势反问道:普通人可以为了这个互相斗殴,勾心斗角,搞得家破人亡,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了它不要命呢?姜夜莺彻底哑然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很难想象她会是一个唯利至上,甚至不惜为此折寿损命的女人。
怎么?是不是在想‘天啊,原来她居然是这样市侩的女人’呢?文雅神秘兮兮地凑头到姜夜莺耳边低声道:那你猜猜,我现在还有多少年可以活?说完,文雅张开手掌,比出了一个五字。
五年?姜夜莺试探地问着。
五千年。
文雅笑得更开心了。
………………啊?????????--------------------------------文家的言咒师,在成年后都会被冠以蛊生的号。
所以不仅仅是文雅,历代所有文家的言咒师,都叫文蛊生。
蛊生这个词,并不只是普通的称号,也不是类似古人所用的字。
这个词的含义和字面完全一样,是在告诉你,文家的言咒师诞生的方式。
——没错,就是蛊生。
可到底什么叫做蛊生?要了解这个,就必须先知道什么叫做蛊。
在我国古代的南方村落,尤其是苗疆一代,蛊这个字,绝对是有让人闻风丧胆,千里止啼的效果。
蛊是毒,是比任何毒药都要可怕的剧毒,它能轻易地取人性命,还可以蛊惑人心,甚至有传言说,使蛊之人可以随意地操纵中蛊毒者,让他们变成为自己所用的行尸走肉。
蛊的炼制方法也很可怕,虽然根据炼制蛊毒的种类不同,所需捕捉的蛇虫鼠蚁的种类也各不相同,可它的炼制方法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将各式的毒物放在蛊盅之内,让它们互相撕咬残杀,直到有一个毒虫最后胜出,它便成了蛊。
最强的蛊。
这种人工养制出的毒虫,要比它原本的毒性猛烈千倍,甚至比放在盅里的毒虫所有的毒加起来还要凶猛。
毒物尚且如此,如果从这蛊盅里降生的,是人又如何呢?-----------------这两天忽然没叫我去PS,我就纳闷了,老板这是咋了?今天得到消息,老板脊椎已经疼了两天了,所以暂时没心思折腾我。
哈哈哈哈,我要很不厚道地哈哈哈哈一下。
你再人头变猪脑呀,你再不把别人的劳动当成果呀,天谴了吧……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二章:文之生存法则(2)——蛊生下更新时间:2009-8-6 15:39:01 本章字数:2416法规这东西,就是给人钻漏洞用的……----------------------除了言家,没有其他家族的人可以操纵他人的阳寿——这是言咒师家族的规矩,也是最大的规条。
可是,任何的规条都会有它的漏洞,或者说,人们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智慧,创造出他们可以利用的漏洞。
这条束缚除了言家以外的三大家族使用言咒的规条,实际上并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
文家和谕家其实都是利用了这个规条里的一个子大做文章:人没错,其他家族的人不可以动人的阳寿的脑筋,那他们自然只有从其他地方获取这言咒的使用资本了。
谕家的方法是鬼咒师,让施咒者本身成为缚灵,这样就可以利用已成缚灵者的鬼寿来施用言咒。
文家的方法虽然不像谕家这么极端,可残忍程度事实上也好不到哪儿去。
要了解文家人的方法,就要先了解一个概念。
什么时候开始人算是拥有阳寿?换句话说,就是什么时候开始,人能算是真正拥有生命?是从母亲的怀抱中呱呱坠地的瞬间,是我们第一次张开眼的瞬间……还是我们生命的胚胎初次形成的瞬间?事实上,在精子与卵子初次相遇,并融为一体,形成受精卵的那一瞬,人生命的最初形态便诞生了。
而其后影响人一生长短的阳寿,也就在那一刻便定下了。
只是,从胚胎逐渐形成人形并诞生的这十个月内,我们到底能不能算人?这就和鸡生蛋,蛋孵鸡的道理一样,直到蛋壳被顶破之前,鸡蛋就还是蛋,不能算是鸡。
所以在怀胎十月的婴儿真正降生之前,我们都还只是生命的某种形态,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人。
这段从受精卵到婴儿的十个月,这段是人又不是人的模糊时间,就是文家言咒师的入手点。
其实,从医学的角度来看,受精卵形成的原理,和炼蛊并没有什么区别。
上千万的精子奔向那仅有的几枚卵子,只有最优秀的,速度最快的精子,才能有获得生命的荣幸。
文家的言咒师们利用了这样的原理,却又转换成了另外一种形态。
他们让成千上万的精子全部进入到被挑选的卵子中,然后将这几乎数之不尽的受精卵,放到他们特质的人造子宫内,将他们培育。
文家人自然不会是想得到千万个孩子,他们想要的,是这千万条生命在非人形态时的阳寿。
这就是蛊生。
自然界优胜劣汰的法则,是有它的存在意义的。
就像是这样精子,如果它们连最快到达卵子的能力都没有,即使形成受精卵,甚至成为婴儿诞生到这个世界,也会有很大概率在先天上有所残缺,生命力也绝不会如何顽强,阳寿也自然不会长到哪儿去。
可蛊生的优势就在于数量。
几百个百年的阳寿,和上万个一年的阳寿,在算术上的结果是一样的。
在某些文家绝不外传的特殊言咒的作用下,在人造子宫内孕育着的这千万个阳寿容器,会在获得意识以前,就先得到一种本能。
一种互相吞噬的本能。
每个受精卵都像是一个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只要两者一接触,其中一个就会将另外一个吞噬,并消化。
在吃掉这个生命的同时,两者中更为强大的一个,也会获得两人份的阳寿。
除了文家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个言咒具体是如何运作的,也没有人想知道。
即使是在四大家族中,也没人会喜欢人吃人的文家。
如果说谕家还会得到一些起码的尊重,那文家在四大家中的地位,就是彻底的被唾弃和被鄙夷者。
别人的鄙视和不屑,并不会改变文家的生育风格。
能最后从这人造子宫中降生的生命,绝对只有一个。
它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生命力的强韧,并且在那婴儿如拳眼般娇小的心脏中,已经跳动着至少上万年的阳寿。
这就是蛊生,通过这样的仪式诞生的人,就是文家的言咒师:文蛊生。
所以,别的言咒师要花费上不少的时间在赚取阳寿上,可文家的人却不用。
因为他们每个人从诞生的一刻起,就注定是可以活上几万年的妖精。
不仅如此,在经过了蛊生的仪式之后,文家人都会得到一种特异的能力:分裂灵魂。
文家言咒术的主旨就是操纵人,而当言咒师同时操作很多人时,就会使用出这样的力量。
分裂出来的灵魂可以和主人格保持性格上的完全一致,全又可以在同时思考绝不相同的事,而且这样的思考都会直接反应到主人格的大脑中。
这是言咒也无法做到的事,其他家族的人只能认为这是在蛊生的过程中,诞生者在获得阳寿的同时,也整合了那些并未生成的灵魂。
这些分裂出去的灵魂,在控制他人的同时,也会在无意中吸收被控制者的阳寿。
虽然这样的吸收无法和言家的阳寿转换相提并论,吸收阳寿的数量少得可怜,而且还受到许多外界因素的影响,可被灵魂碎片所附身的人,多少都会损失掉一点阳寿,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并不是言咒的效果,而是经历的蛊生之后,文家言咒师的灵魂好像都拥有了吞噬阳寿的微弱能力。
也因为这不是言咒所致,所以言家人也无法因此拿文家开刀。
而且文家人最擅长的傀儡术对于拥有一定能力和坚强意志,尤其是对于其他言咒师家族的人无效,所以其他几家人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正因为这样,文家人才可以一代又一代地继续着这样的生存方式。
才会有一代又一代的文蛊生降生。
这就是文家的言咒师,一个带着上万年阳寿降生的天生杀人者,一个拥有无数灵魂的傀儡师。
这就是,姜夜莺现在所看到的文雅。
真正的文雅。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二章:文之生存法则(3)—不同的自私更新时间:2009-8-6 15:39:15 本章字数:2903人都是自私的,可是各人所掌握的东西不一样,也可以让自私变得不一样。
--------------------张口结舌。
在听完文雅的故事之后,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姜夜莺的状态,那就是张口结舌。
虽然她明知道文雅不会说多余的话欺骗自己,但她还是忍不住在捋直了舌头之后,问出了那句俗套至极的话:这……这都是真的?文雅笑了。
普通人毕竟是普通人。
即使是跟过言先生的女子,即使是了解言咒运作的聪明女人,还是无法接受言咒师们的生存方式。
文雅心里想着,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这已经不是可以用简单的离经叛道,泯灭人性来形容的了。
言咒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和人绝然不同的物种了。
他们不是被生出的,而是被造出的——他们,是被作为神的后备而制造出的人。
怪物,绝对的怪物。
姜夜莺这时才发现,言先生身为一个言咒师,比起其他人来有多么地像一个人。
看来我在你的眼里,已经从女神变成怪物了呢!文雅一脸轻松道:怎么?是因为我的出身很可怕,所以要歧视我么?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吃掉过无数的生命,所以认为我现在也会把你吃掉?很像,真的很像。
不仅是在说话风格上,就连在对于人性揣测的准确度上,文雅和言先生都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他们都有着可以动摇对手的绝对自信,有着仿佛可以看穿对手意志的双眼。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夜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种言先生和文雅虽然相似,却截然不同的感觉。
就是这样的感觉,不但么有让姜夜莺被吓到,反而使得她冷静了下来。
——比起言先生那种让人走投无路无以选择的窒息感,文雅所做到的,只是猜中自己的心思而已。
尽管会让人寒毛皆竖,可这样的文雅,并不可怕,至少不至于让姜夜莺太过害怕。
言先生这个所有委托人的噩梦,此刻却成了姜夜莺的定心丸。
你当然可怕。
姜夜莺镇定地说道:不过这和你的出生无关。
我害怕的,是那个‘唯取富人头’的‘断头文’,是那个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杀人魔。
杀人魔……文雅抬头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笑道:这个名号还挺不错的。
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经可以活上成千上万年,为什么还要对金钱如此执着?为什么还要为此杀戮,甚至为此折寿?姜夜莺继续迫问道:难道你现在的钱还不够?就光是我听说过的断头文的‘光辉战绩’,已经足够你豪奢地生活了吧?为什么你还要继续这样的生活?继续杀害无辜的人?无辜的人?文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认为那些都是无辜的人?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选中像你和你未婚夫这样的猎物吧!文雅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原因一共有三个。
第一,我很喜欢钱,非常喜欢。
多少钱我都不会觉得多。
文雅的坦诚让姜夜莺无可说。
至于第二,没有人是无辜的。
文雅一脸鄙夷地说道:尤其是你们这些富人。
富有难道也有错?姜夜莺毫不客气地反驳道:难道天生拥有富裕的家境,就应该死?……你果然是一个富人。
文雅看着姜夜莺,眼神开始变得冰冷:思考方式和其他的有钱人一模一样。
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首先想到的,总是‘我怎么可能有错’,而不会去想‘我的错误导致了什么’。
文雅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们的脑袋只会为了自己而运转。
文雅的这番话,说得姜夜莺有些愕然。
这倒不是因为文雅的话有多触及人心,也不是因为姜夜莺受到了多大的震撼。
姜夜莺之所以愕然,是因为她完全想不通文雅所说的话。
——人的大脑,难道不是都为了自己所运转的么?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存在着只为别人而思考的人?没有。
所有人是为了自己思考的,这就是大脑诞生的意义——至少在姜夜莺所生长的环境中,她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看到的也都是这样的人。
人是否富有,和他的思考方式真的有直接的关系么?是的。
如果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他不是凡事都会为了自己思考,他根本不可能成为富人,根本不可能使自己的人生成功。
可这样是否就能证明,只有富人才是自私自利的人?不能。
我们身边都有这样的人,虽然家境并不宽裕,却依然能为几千块钱的小钱,闹得兄弟反目,夫妻成仇,父子为敌。
这是人的本性,与人的家境和出身无关。
那文雅为什么会如是说?为什么会如此地痛恨富翁们呢?姜夜莺不懂,她真的不懂。
别再费劲了,你是不可能想明白的。
文雅像是看穿了姜夜莺的想法一样说道:你根本不明白重点在哪儿。
你一定在想,富人和穷人都是一样,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所以我没有理由针对你们。
你根本不明白,重点不是‘富翁们都是自私鬼’,而是‘富翁们都是有钱的自私鬼’。
没错,穷人自私的话,只会是吵闹喧嚣甚至是动手。
但富人如果自私起来,他们的财富就会成为可怕的武器——将除了他们之外的人置身于地狱的可怕武器。
所以,重点不是你们是谁,而是你们能做什么。
举个例子来说吧,你的父亲姜华把自己旗下的企业全部抛售,将所有的资金集中注资给顾恩晋,帮助他打下了整个顾氏企业。
你知道被你父亲卖掉的零售业店面里,有多少人被裁员了?有多少人因此失去了工作?而被你们排挤掉的董事们,被他们的裙带关系所诛连的人员里,有多少人其实是无辜的?他们的家人因为他们的失业而受到的压力又有多大?你知不知道,自从你们的房地产垄断大业执行以来,有多少人被你们逼得被迫搬家,多少人急火攻心进了医院,又有多少人甚至因此轻生?没错,这就是自私的可怕。
这就是紧握财富的人们,在‘无意间’的一举一动所带来的破坏,文雅摊开双手笑道:我并不同情那些因为无能而病而死的人,可你来告诉我,你们能有多无辜?你们,又有多不该杀?不是因为恨,不是因为歧视。
只是认为他们可杀,他们有理由也该杀,文雅就杀了。
这就是文雅扭曲的世界观,这就是文雅的生存法则。
——非不能杀,即可杀。
---------------------很水的一更……刚买了一个月的手机被偷了……喵的,真是神乎其技,我那么紧身的衣服,偷得居然神不知鬼不觉……买了个600多的代打,这下再不敢随便买1K多的手机了……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二章:文之生存法则(4)——食物链更新时间:2009-8-6 15:39:38 本章字数:2487据说,这是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不止是人,其实任何生物也都是自私的。
狮子在吃掉羚羊的时候,想到的是填饱自己的肚子,还是又伤害了一条生命?弱者被食,强者生存。
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人类社会其实很奇怪。
在鼓吹人人平等的社会中,却依然存在着自然界生态才会拥有的特例:食物链。
包工头压榨打工者,私营企业老板克扣职员的钱等等等等……在金钱的作用下,原本别无二致的人,却成了食物链上截然不同的环。
你所拥有的金钱,会决定你是猛虎,是雄狮,还是只能依草为生的小白兔。
同时,你在食物链上的地位,会决定你是金钱的拥有者,还是替上一环的人产钱的出毛之羊。
没错,财富就是你的尖牙,就是你的利爪。
当被财富所武装的齿爪变得无比锋利的时候,你每一次简单的进食,每一下你认为必要的举动,随时都可能伴随着食物链下一环的人为之受创,甚至是丧命。
此刻,虽然你们同样身为人,但却已经绝不平等。
因为财富将你们划分开,财富让上层人成了另外一种群体。
一种可以随意支配下层人生死的群体。
你是否见过这样的事:一位长相并不出众,却很勤恳也很认真工作的女秘书,一天被老板通知可以领取两个月的工资走人了。
没错,她被劝辞了。
而老板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看上了一个刚从三流大学里毕业的,毫无工作经验的应届毕业生,原因是因为……她比之前的女秘书漂亮,也很识时务,懂得迎合老板的需求。
如果你对这样的事感到惊讶,那你一定还是身处象牙塔中的莘莘学子。
如果你对这种事已经全然麻木,那恭喜你:你已经是这食物链中的一环了。
与自然界的生物们稍有不同的就是,在人类社会中的食物链里,站在最顶端的人们,并不就是绝对的安全。
你可以想象一群饿极的雄狮关在一个笼子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么?——互相撕咬,吞噬,哪怕只有露出一秒钟的疲态,你都可能会立刻被其他人分尸,然后吃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景象,就是人类食物链的顶端,那些被财富武装起来的狮子们最正常不过的生态。
你不能犯任何一秒钟的错,否则便会立刻被吞掉,然后从顶端落入底层。
在这样高度紧张的生存环境里,这些顶端的生存者们就会逐渐忘记一件事。
忘记他们在互争的同时,还拥有着让食物链底层的人们生死随意捏搓在手中的能力。
而文雅现在所做的事,正和他们所作的一样。
只不过,如果把文雅也加入这条食物链的话,那她就是站在整个链的最顶端。
而且,她是真正地以狮子们为食。
如果你们不必为了因为你们的决定而家破人亡的人觉得抱歉,我为什么要觉得羞愧?文雅优雅地用手支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及背的长发披散下来:我敢说,我亲手杀的人全部加起来,也没有因为你们这对金童玉女,还有你们各自的父亲随意的决策而间接害死的人多。
只不过是因为传言总是比较耸人听闻,才会觉得我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在我眼里,你们比我可怕得多。
文雅说着用手揉了揉脑袋,笑道:我进过太多富翁的脑袋,我能看到太多人的想法,所以我可以肯定,你们要比我可怕得多。
歪理,却无可辩驳。
尽管如此,姜夜莺还是在反击。
因为有一件事是她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不论如何,你都不该连孩子也不放过。
姜夜莺面无惧色道:他们犯了什么错?难道他们也害死过人?不,他们没有,可他们会。
文雅断言道:他们生在狮虎之家,更加不懂得对于其他人的怜悯,这样的人如果接过了父辈的衣钵,就会成为更加可怕的金钱怪物。
你的未婚夫就是最好的例子。
之前顾氏的做法还只是施压和威吓,他现在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否则顾氏怎么会成为他顾仲的一人王朝?况且,我既然已经杀了他的父母,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人来报仇?疯子,彻底的疯子。
在文雅的观念里,没有是非,没有对错,只有食物和非食物。
或者可以这么说,只要她想杀,她总能找到适当的理由,来满足自己的杀戮欲。
姜夜莺已经不想再问什么了,因为她知道,即使她再问出千万个问题,文雅都可以拿她的诡异理论给挡回来。
归根究底,文雅并没有将这些富人当成是人,而只是当成了随意可杀的猎物而已。
你说过,你之所以这样还有第三个原因,那个原因是什么?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姜夜莺扔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之所以一直乐于用阳寿交换金钱的第三个原因,是因为我不想活那么久。
文雅笑道: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义?那种无聊的,仅仅为了活着而活着的生活,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如此执着。
与其毫无生气地活上几千年,倒不如这样打杀着过上精彩,富足的一百年。
你不这样认为么?求财不惜死,唯取富人头。
直到现在,姜夜莺才算真正明白了言先生这句话的意思。
这句话不是在说文雅为了钱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而是在说,文雅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至于求财,那只是为了打发生命的一种消遣方式而已。
怎么办?到底要如何才能对付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连自己生命都不珍惜,还能够操纵人心的怪物?正当房间内的二人推心置腹的聊着天时,观察着二楼的监视屏幕里早已是硝烟弥漫。
言谕二人和最后的怪物之间的战斗,早已经开始了。
---------------唔,下一更开始应该是主菜了……嗯,应该是吧……等我写完了才知道是不是……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三章:前涛后浪(1)——硬汉与猪脸更新时间:2009-8-6 15:40:12 本章字数:2336七杀组:原名为柒。
由政府所组织的,由七位危险的异能人士所组成的特殊小队,专门处理各种会给社会带来重大伤害的超自然现象的临时部门。
存在两年,在三年前因为政府内部人士调动,还有小组内部本身的问题,被迫解散。
-----------------------这自动扶梯没电还真不方便,我第一次觉得爬上场的楼梯是这么累的事。
……你会觉得累不是因为楼梯吧?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来得么?当然知道,我们是来把文蛊生揍得鼻青脸肿,然后再把姜大小姐抢回来的。
怎么?面瘫明你得了健忘症?我还以为你忘了。
既然你都记得,那就请你告诉我,你手里拎着的篮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薯片?可乐?还有……金龙鱼?你准备煮膨化食品加各式饮料的火锅?你这人真是食古不化,既然有时间逛没有保安的超市,为什么不趁机捞点油水?现在食品都在涨价,这一篮子也好歹有个几百块,日子不好过,能省一点是一点。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中年的家庭主妇,不像是一个言咒师?而且你都没有常识的么?你不知道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摄像头监视的么?知道,一楼至少有十四个,自动扶梯这儿有两个。
不过我也敢肯定,摄像头那一边的文小姐,一定不会在意我做这些事。
如果这边有收音装置的话,我还希望她能把灯打开,毕竟摸黑找吃的实在是太麻烦了。
言先生的话刚说完,二楼的灯立刻全部都亮了起来。
走过了一楼的食品区,商场的二楼是电视,DVD和其他各式家电集中售卖的数码产品区。
整个大堂被照亮的同时,所有大大小小的电视屏幕也同时被点亮了,所有的屏幕里都显示着同一个张人脸。
一张嬉笑的脸,一头贴着头皮的黑色小卷毛,一对眯缝的小眼睛,一个塌陷的扁平鼻,一对干裂的厚唇,再加上一对招风耳。
用句通俗的话来讲,这简直就是一张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猪脸。
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被十几个屏幕闪亮了整个楼层。
欢迎著名言咒师们的到来,我和我的伙伴已经等待你们很久了。
猪脸笑得异常开心,而这张脸的主人其实就在许多电视机的旁边,看着面前的摄像机摆出一副《EVA》里的碇司令最喜欢的双手交叉撑头式很酷(自认的)地用手将鼻口挡住(他的嘴特别的大,其实根本就没挡住),酷酷(自认的)地说:虽然你们也曾经是七杀组的一员,只可惜现在我们分属不同的立场,如果你不将我们打倒,你们就不能……喂,你们去哪儿?正当猪脸男自以为是地说个不停的时候,言谕却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立刻兜了一个圈,从另外一侧踏上了通往三楼的自动扶梯。
那个白痴是谁啊?不知道,我们只管继续往上走就是了,文蛊生的味道在楼上。
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说吧!就这样,两人完全无视掉了自顾自在那儿摆酷的猪脸男,往三楼走去。
虽然那家伙是个白痴,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听他把话说完。
就在这时,自动扶梯的中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挡住了言谕二人的去路。
比起那张猪脸,这个男人长得要英气上许多。
虽然算不上非常英俊,不过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庞和齐齐的板寸头。
至少能给人一种很硬朗,很干脆的感觉。
只可惜,这个实打实的硬汉,却因为一个致命性的缺陷,变得非常不伦不类。
你好矮啊,你是腿被打断了嘛?言先生一语点破道。
其实硬汉也远没有矮到那个程度,只不过他那顶着那副硬朗的形象,站在两级的台阶上却和言先生一样高,这个缺点自然便被无限放大了。
对于言先生的挑衅,矮个儿硬汉面无表情,他只是双手环于胸前,挡在那条不宽的,断电的自动扶梯上,一点也没有让开路的意思。
其实言谕二人很惊讶,因为他们都看到矮个儿是如何跑到他们面前的。
只是一个转眼间,这道人影便从远逾百米之外的电源开关处,只几下奔跃便拦到了言谕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
虽然不能完全追上速字言咒的速度,可看他使来的自然感,这可能并不是他的极速。
这家伙是谁?你说谁是白痴?猪脸男也从后面绕了过来,站在了扶梯的最下端,挡住了言谕后退的路线:我的号位可比你高,你说话客气一点。
七杀组里的号码只代表你对普通人的危险性,不代表你的实力就在我之上。
矮个儿硬汉面无表情道:那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这点我非常同意。
言谕二人难得默契地异口同声道。
说完,二人还诧异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又齐刷刷地别过了头去。
言谕二人站在一起,硬汉站在台阶的上头,猪脸站在台阶的末端,四人就这样诡异地对峙着,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
言先生看看大家都不说话,伸出左手去右手拎着的篮子里翻找了起来,一会儿后,他翻出了一个塑料可乐瓶,递给了硬汉道:我请你喝可乐!硬汉瞄了一眼言先生手里的篮子,然后笑道:将某种糖粘在了可乐瓶盖里,然后在交给别人之前先猛烈摇晃,之后糖和可乐混合会产生喷发,然后趁着我被它晃神这个机会将我打倒么?就像是你之前对付过的二流杀手一样?眼神很好,能看得见被压在膨化食品之下的拆封的糖。
脑筋转得也很快,资料收集得也很齐全。
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言先生在心里这样想着。
真的?糖和可乐混合会发生这种事?站在底下那个瘦高的猪脸男惊讶地说道。
……而下面这个却是一个白痴。
言先生皱了皱眉,这么古怪的组合是哪儿来的?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三章:前涛后浪(2)——半仙之卦更新时间:2009-8-6 15:40:26 本章字数:2661新七杀组:在原柒解散之后,由柒的组织者重新招收新人建立的后续组织。
比起原来的怪物们,新七杀组更加服从领导,做事的风格也更加低调,所以存在三年来,知之者甚少。
---------------------好吧,在我旁边这位一拳把你打飞之前,我想先知道,你们到底是谁?言先生问道。
新七杀组NO.3,高坚。
矮个硬汉说道。
看这里!我叫顾聪,聪明的聪,在新七杀组里排名第二,特殊技能是可以攻击灵魂体。
猪脸男伸手招呼着言谕二人说道。
……你真的是白痴么,没事和敌人介绍自己的能力做什么?高坚皱着眉说道。
这倒是有趣,矮子的名字里有高,笨蛋的名字里有聪,这名字取的,还真是缺啥补啥。
不要紧,反正你们也很清楚我们的事。
言先生笑道:新七杀组?那个马半仙到底干了什么?重新给自己找了七个手下?他居然把老蝙蝠和狐狸女的号码给了这样两个家伙?看来原来的那批家伙真的全离开了。
谕天明也难得地插嘴道:盲眼天女呢?她也不在了?政府那群家伙不可能把她放回去的吧?你是指的原来的NO.1么?她失踪了,魔法组织协会(注:也就是言先生所说的M组织)也没有她的消息。
猪脸的顾聪一五一十地答道:天知道她去哪儿了,说不定是被她自己制造的某个‘时空’给卷走了也说不定——反正我是永远搞不懂这些魔法师在想什么。
我也搞不懂。
言先生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跑了。
早知道我就不把那本书这样白白交给那群巫师了(注:第一卷里越莹的魔法笔记),至少也要卖个不低的价格。
抱歉,如果你们聊完了的话,容许我插一句话。
谕天明的脑后跳出了另外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到底打不打?难道真要等文雅把那个姓姜的当人肉火锅给煮了?那个声音就是鬼咒师吧?硬汉高坚瞥了眼谕天明,然后又将视线移回到言先生身上:我根本看不到任何鬼影子。
你根本一点通灵能力都没有,看得见才有鬼。
顾聪揉了揉自己的扁鼻子道:你的长处就是那一身肉,对付鬼怪这么高技术含量的事,还是交给号位高的我来吧!言谕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两人搭档的用意。
头脑清晰,速度极快的高坚是用来对付言先生的,而那个自称可以攻击到灵体的顾聪,是来和谕家的鬼咒师捉单的。
马半仙安排的这对组合,是专门用来克制言谕二人的搭配。
马半仙果然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儿,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必然是经过严谨的调查和缜密的安排,即使对手再强大,想不在马半仙的这一占半卦中吃亏,也着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以前还总是言谕二人按着马半仙的安排来和敌人玩田忌赛马,而现在,他们却成了半仙的瓮中之鳖。
看来老马对这对活宝很有自信,认为他们真能克制我们呢!言先生打了个哈欠道。
那就让他们试试看吧,我也想看看,是不是真有活人能靠他的双手对于缚灵造成伤害。
谕天明说着转过头,木然地盯着扶梯下方的顾聪,眼中开始闪起幽蓝色的光。
那好吧,我们就看长江的后浪,能不能把我们这些老前辈拍死在沙滩上吧!言先生笑着望向高坚,左眼中的绿色诡异地飘散开来。
----------------------其实我不是很懂,文雅(老夏)一边将方才出局的幽煞男那仅有的几枚筹码收到自己面前,一边侧脸朝身旁的马半仙问道:如果说其他人想动顾仲我都能理解,可老马你怎么会也搅这趟浑水?真的是上面的人想要动顾仲的话,根本不需要出动杀手这么大的阵仗吧?而且还是马半仙的新七杀组出阵?文小姐,文祖奶奶,有些事其实并不想你想得那么简单。
马半仙苦着脸叹了口气:如果不需要的话,我也不会替自己揽这么个刺头活儿。
上面有的人想撂了顾仲,有的人却想保他。
他们自己也没有一个准数,或者至少暂时没有定论。
哦?所以你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杀还是保?那你的人现在为什么就已经和那两个家伙开战了?文雅笑着问道。
你忘记我的外号是什么了?马半仙嘴角一扬,愁容尽散道:顶着半仙这个名号,如果这点‘圣意’还揣测不出,我的脑袋早就掉了不知多少次了。
我国是个人口大国,在工作方面总是处于一种僧多粥少的状态。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在什么时候,人们都是希望在各个行业多一些竞争,多一些经济投资,多一些就业岗位,也多缓解一些就业压力。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不管顾仲有多厉害,不管他的金钱可以帮他打通多少关系,他都没办法打穿最后一道关卡——那就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喜欢垄断。
垄断表示着没有竞争,没有竞争表示着资源专断,也表示着本来可以解决N千万人就业问题的行业,现在却只能养活他顾家一家的职员,这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民心似水,木舟摇曳其上,虽然御舟者可以不屑地往水里扔许多东西,可却绝对不能堵住活水之源,这样轻则困死了自己,重则汹涌的波涛破栏而出,将这一叶扁舟给撕个粉碎。
因此,尽管现在他们还没得出结论,马半仙却已经敢派出手下去解决顾仲了。
因为在这里,没有人喜欢垄断者。
而且,即使之后有人因为少了一大份油水要找马半仙的麻烦,他还可以将文雅推出去做挡箭牌,就说是她杀了顾仲,自己最多就是一个挽救不利的职责,这罪名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马半仙还承得起。
这就是马半仙总能快人一步的原因,他慎密却又大胆,他的聪明永远是滴水不漏。
他可以肯定,言谕二人绝不可能轻易通过他所选出的二人,即使逃过了,他们剩下的力气也解决不了文雅。
文雅是个好说话的人,只要让她过了言谕这关,之后的事都是钱可以解决的。
一切,都在马半仙摇出第一卦的时候,就已在这算计之中了。
毕竟,半仙这个名号,并不是图具虚名之辈可以拥有的。
-----------------------关于这两位新冒出来的哥们,就是之前因为魔法师造成的破坏而耽误下来的新七杀组的两位,在处理完一大堆鸡毛蒜皮的事之后,马半仙忽然通知他们来这里对付言谕二人,无所谓的二人便这样飘了过来……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三章:前涛后浪(3)—TAG上更新时间:2009-8-6 15:40:40 本章字数:2537搭档需要默契,信任和必要时的自我牺牲意识——言咒师们会有其中任何一个要素么……--------------------------当顾聪和高坚却都严阵以待的时候,言先生和谕天明的攻击却同时调换了方向,谕天明手上多出了一把闪着剔透光芒的匕首(注:玉辟邪,第三卷中出现过)砍向了高坚,而言先生则是一个转身一脚飞踢向顾聪。
——对方明显就是矮个儿对付言先生,猪脸对付谕天明来的,这言谕二人又不是愣头青,明知道对方的对策如此,还昂着脑袋往套里钻?这种事言咒师才不会做。
言谕二人这毫无预兆的突然换位显然打乱了顾聪和高坚原本的构想,硬汉被玉质匕首逼得往上一跃,一下子直接跳到了三楼;而猪脸男则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言先生的一脚踹得飞跌了出去。
那个矮子好像除了速度快之外,力气也不小,你要小心一点。
言先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然后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顾聪说道:至于这个可以对付灵魂的家伙,就交给我吧!叫我小心一点?其实你巴不得我和那家伙拼个两败俱伤吧!谕天明难得地扯动嘴角,做出了一个微得不能再微的,肌肉纤维级别的微笑,然后转了圈手腕,便踏着扶梯的台阶往三楼冲去。
哎呀,摔得我真疼!顾聪站起身揉了揉屁股,骂咧道:高坚你人呢?这家伙可不是我该对付的人!来了!声音刚到,高坚的身影已经一下闪到了言先生和顾聪之间。
真的好快!谕天明这边才刚跨到三楼,就见到人影一闪,高坚已经回到二楼和言先生对峙了。
本来被言谕的换位进攻拆开身位的两人,现在变成了以二对一围攻言先生。
高坚的这一双快脚,轻易便撕破了言先生的小伎俩。
不仅如此,刚才言先生的一脚虽然成功将顾聪踹倒,但他这踢在对手胸口上的一脚,却像是踢到了砖石墙一般。
这不是靠什么护身能力做出的效果,这是实打实的肌肉和硬气功。
看来这位猪脸虽然脑袋并不好使,但除了他刻意宣扬出来的异能之外,他还对于自己的身体进行过高强度的训练。
一个速度快到言先生只能看到影子晃动的人,一个自称可以对灵体造成伤害,还兼修一身硬气功的人,现在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言先生,这情况可就不怎么妙了。
此时的言先生已经将手中的篮子放到一边,手里还握着那瓶高坚没有接受的可乐,忽然猛地一晃,然后拧松瓶盖扔给了高坚。
高坚看着飞来的可乐瓶,想着某糖和可乐混合后会发生的事,心里一紧,立刻往旁边一让。
只是他旁边的顾聪却一脸茫然地伸手想去接这个瓶子。
他没有接下这个塑料瓶,因为这瓶子刚飞到顾聪面前,可乐便立刻顶开了盖子蓬勃而出,那带着二氧化碳的饮料瞬间便搞了顾聪一个满头满脸。
就在顾聪本能地闭眼大声高叫,就在高坚闪过空中液体的侵袭朝言先生反扑过来的时候,言先生用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念出了逃离现场的言咒。
跃言咒一出,言先生立刻一个纵身,高坚便扑了个空。
跃虽然没有速的加速效果那么强,但这猛地一蹦还是让高坚吃了一惊,而当他抬起头寻找言先生踪迹的时候,谕天明已经从三楼顺着自动扶梯的扶手一顺而下,浑身冒着滚滚的白烟,挥着玉辟邪便往高坚身上砍去。
高坚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立刻便想往后撤步,只可惜阿暗化成的白雾早已经困住了他的脚步,高坚猛地抽了两次脚,却硬是完全动不了。
他只能看着那把匕首砍向自己,双手却也被紧紧束着,连抬手挡匕的能力都没有。
正当谕天明都认为自己这一刀可以先解决一个对手的时候,顾聪那张猪脸忽然出现在了高坚的身后。
喝!只听顾聪大喝一声,双手抬起往白烟缭绕的空中一拍,奇怪的事便发生了。
从成为鬼后便一直将对手玩弄于鼓掌间的阿暗,忽然感到了一阵疼痛。
一阵死人绝对不应该感觉到的疼痛。
顾聪的这两掌让阿暗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外力,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雾状的身形,被这一拍给硬生生吹离了高坚的身体。
而这时,谕天明的匕首也已经斩到了离高坚的面庞只有一尺之遥的地方。
叮!!!!一声清脆的回响,谕天明的玉辟邪,不偏不倚地砍在了顾聪忽然伸出的左手手臂上。
因为顾聪原本人就比高坚要来得高,他这一手齐肩的一伸就已经挡住了高坚的面庞,替高坚逃过了一劫。
谕天明持匕的手腕被震得发麻,玉辟邪的刃口不但没有砍断顾聪的手,还被那硬如钢铁的皮肤给强弹了回来。
硬气功,真真正正的硬气功。
谕天明被震的退后了两步的同时,原本被顾聪两章震散的白雾也重新聚集了起来,如盔甲一般包裹住了谕天明的身躯。
再来!顾聪高喊一声,正准备绕过高坚继续对谕天明乘胜追击的时候,解除了手脚束缚的高坚却一下子猛地一推,将顾聪往后推了出去。
顾聪这一下没做好准备,猛地往后退出了好几步,刚想开口骂人,忽然有一道身影自上而下冲了下来,在一阵猛烈的巨响过后,一个身影刚好落在了顾聪原本所站的位置。
原来言先生在跃到空中之后,翻身在三楼的天花板上一个借力一蹬,以更快的速度像是高空炸弹一样砸了下来。
如果不是高坚刚才这一推,即使顾聪的硬气功再厉害,恐怕也得被这一下给砸出个好歹来。
言先生这一下没有击中顾聪,虽然是双脚落地,可两次加速的效果即使是有跃字言咒的腿部超强化,还是双脚有些发麻,一时之间起不了身。
这一下虽然成功地分隔开了顾高二人,但却彻彻底底将言先生的背门暴露在了高坚的面前。
高坚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抬起了手……这一击,难道就会将言先生击倒?-----------------火箭居然赢了……太神奇了……差点忘记了,明天13号返校拍毕业照和填东西,一天碰不到电脑,可能要停更一天。
今天是5.12,为逝去的同胞致以最大的哀悼。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三章:前涛后浪(4)—TAG下更新时间:2009-8-6 15:41:54 本章字数:2618最好的合作,不是互相依赖,而是互相竞争。
-------------------------高坚并没有真的攻下去。
即使言先生的背门大开,他也并没有攻下去。
因为在同一时间,他已经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杀气。
谕天明的杀气。
高坚这一击未必能结果掉言先生,可这一延误,从他背后而来的这一刀,却绝对可以十足十地伤害到自己。
高坚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他放弃了可能的攻击机会,一个闪身回到了顾聪的身旁。
他这一让,言先生的僵直瞬间也就过去了,他抬脚往后退了两步,退回了谕天明白雾的包围中。
第一回合的四人混战,以五五开结束,大家都明白了对手的实力比想象中的要高,态度也变得更加认真起来。
小鬼暗,刚才那两巴掌吃得如何?看来那个猪脸说可以对付缚灵并不是吹牛!言先生艰难地笑道。
他可能有一定的特异体质,然后再配上那身的硬气功催动,确实刚才那一下撞得我有些晕。
白雾中飘出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想玩偷袭还被别人看穿,那个矮子的脑袋不差啊!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
谕天明漠然道:这两人的配合很好,默契十足,如果单对单的话还不好说,二对二的情况下,我们这边就吃亏了。
那按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合作?言先生说着和谕天明对视了一眼,二人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才齐声道:不要!既然他们的优势是配合的话,那把他们拆开来单对单就好了。
言先生活动了一下脚踝道:我可不想和不守规矩的侵入者玩什么配合或者搭档。
也别管那个假半仙给配的什么天敌了,先把他们拆开,然后我们再单对单!嗯,我同意,有阿暗这家伙拖后腿已经够麻烦的了。
谕天明面无表情道:我也不喜欢和另外一个没有道德底限的家伙再有什么交集。
另一个?这话听起来真刺耳——虽然我并没有耳朵。
白雾中的声音打了个哈哈道:不过我同意单对单,刚才吃了那个笨蛋的亏,我要自己讨回来!在短暂的讨论后,言谕二人在对于对手搭档的战术上默契地达成了一致——那就是不合作。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轻,高坚和顾聪虽然站得并不近,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觉得他们真的会不合作么?因为刚吃了一脚一推的亏,顾聪这次居然长了一个心眼,对言先生的话半信半疑道。
你觉得刚才把我们打退的是什么?高坚不屑地一哼道:这两个人配合过整整两年,你认为他们到现在才会开始不合作么?当言先生跳跃着躲过高坚的攻击时,谕天明的反击便立刻到来;当顾聪刚想乘胜追击的时候,又是言先生的下坠一击替谕天明解了围。
如果再加上最后谕天明用杀气替言先生吓退高坚的一幕,这里外里的三次合作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完全的无懈可击。
高坚宁可相信他们只是在用话语扰乱他们的注意力,因为这样的娴熟配合如果只是出于瞬间的反应和长年的默契的话,这两个人就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难缠。
喂,你得注意一下,千万别被他们分开了。
高坚分析道:现在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优势,他们的言咒还剩下多少我们也还不能完全确定。
也别管老马给安排的对战对手了,先二人一组和他们打一会儿消耗战再说!虽然你老两个人,两个人的说得我怪恶心的,不过好吧!顾聪乐呵呵地笑道:你也算难得求我一次,我这个号位在上面的人,也就难得地听你一次吧!自己怎么会和这种白痴成为搭档的?高坚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言谕二人身上。
你可别碍我的事。
你才是。
而另外一边的言谕二人,也互讥着朝他们走了过来。
第二回合,开始了。
-----------------------嗯?正和姜夜莺聊着的文雅,忽然皱着眉头走到了监视器前,用力拍打机器的上沿。
你在做什么?想附身到监视器里?姜夜莺歪着头问道。
我还没有那么恶心。
文雅说着又拍了几下,然后坐回了座位上,叹道:二楼那边的监视画面全都没了。
我就说么,这些冰冷带电的东西就是靠不住。
全没了……姜夜莺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她当然很清楚这全没了绝不是什么机械故障问题。
言先生已经到二楼了,姜夜莺这样想着,心跳忽然有些加快。
她,真的希望言先生来到这里么?还是,希望他不要来?姜夜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就在姜夜莺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整个办公室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地震?姜夜莺有些惊恐地叫道。
不,是言咒。
文雅抬头看着墙角里被摇落下的灰尘,若有所思道。
------------------震随着幽魂般阴森的声音响起,言先生一脚踏出,立刻使整个卖场大楼摇晃了起来。
原本正准备冲起来的高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震弄得脚下一阵慌乱,他那引以为傲的速度便也没施展开。
阿暗,缚就在这一下停滞的当口,白色的雾气立刻卷了过来,如刚才一样绑住了高坚的手脚。
可和刚才稍有不同的是,阿暗只是如风卷残云般吹过,并没有在高坚身旁多做停留,然而即使在雾气散开之后,高坚的手脚却依然被紧缚着且动弹不得。
别以为这招就万试万灵!高坚说着屏息聚气,手脚的肌肉猛地胀大变粗,那围绕着手臂的看不见的力量便被高坚硬是给震开了。
这不是气功,也不是什么内力,这就是凭得天生的一股怪力将言咒的束缚给弹开了。
果然那速度的真面目,就是极强的肌肉瞬间爆发力么?谕天明这样想着,手上并没有停,他举起手中的玉辟邪念道:阿暗,断-------------------------最近莫名其妙地忙得一塌糊涂……晕死快了……早点放端午吧,累啊……最近几更建议一起看,因为大部分都是打来打去没啥技术含量的活儿……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三章:前涛后浪(5)—逆势更新时间:2009-8-6 15:42:08 本章字数:2344越聪明的人,越容易上简单的当。
-----------------------蓝光一闪,白雾在玉辟邪的周围卷起了一阵阵的风旋,让原本的短匕变成了一把长约三尺的空气之刃。
我倒要看看你这身肌肉,是不是能挡下这样的一刀!谕天明喝了一声,挥舞着阿暗化成的空气刀砍向高坚。
而此时的顾聪,在被言先生的震给打乱了第一击的步调之后,便一直被言先生所压制着。
仅仅一个跃之言咒,在言先生的身上幻化出许多种不同的妙用:有时是力逾千钧的连环踢,让擅长硬气功的除鬼师连聚气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又会变成一段高速弹簧,将言先生如苍蝇一般在顾聪的周围不停的弹来弹去,顾聪即使想抓也抓不到。
顾聪本就不是什么太过聪明的人,被这样时而骚扰时而逃窜的言先生不停挑衅,他没一会儿就将高坚的忠告抛之脑后,追着言先生上窜下跳,一会儿便和高坚拉开了距离。
笨蛋,别中计了!快回来!高坚一边躲着谕天明的风刃一边喊道。
顾聪被高坚的大喊给喊回了神,这才发现离开了自己的高坚被谕天明逼得狼狈不堪,他赶紧撇下抓之不到的言先生,转头回救高坚。
尽管高坚的速度很快,可阴气之刃的刀身忽长忽短,时而如剑时而如鞭,总是能从不同的角度对自己攻击。
虽然高坚总能靠着极其敏捷的躲闪让开阴气之刃,可那并不是普通的金属质地的钢刀,那猛烈旋转的阴气气旋即使只是掠过人的皮肤,都可以连皮带肉卷去一大块。
等到顾聪赶到并挡下谕天明的时候,高坚已经被搞得浑身衣衫破烂,身上也留下不少浅浅的伤痕。
去!顾聪一赶到便立刻喝着击出一拳直接打在那气旋刀的刀身之上,他这一击也着实有效,原本虎虎生风的阴气之刃立刻便四散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他确实拥有克制阴灵的特异体质。
莫非他真是我的克星?谕天明如是想着,冷哼一声道:阿暗,你不是准备在那个家伙面前出丑吧?开玩笑,输天输地都不能输人啊——虽然我已经不是人了。
随着笑声响起,玉辟邪上那原本消失的白烟又一口气涌出,重新形成了剑身的形状:不过丢脸的事做一次就够了,我可不希望这件事被自大言以后当作笑柄谈起!谕天明挥舞着新生的长剑,再次朝顾聪砍去。
---------------这边厢,换位对上言先生的高坚一扫之前的颓势,言先生仅凭跃字言咒制造出的牵制效果在他的速度面前根本无用武之地,只一个加速,他便轻松地追上了到处乱蹦的言先生。
省省吧,你的招数只对那个笨蛋有效。
高坚冷冷道。
哦?那这招又如何?言先生笑着抬起双手在额头前比出了一个金字塔的形状,眼中浮过一阵绿意,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太阳拳!听到言先生的话,高坚本能地减速并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现在看看谁才是笨蛋?言先生笑着抬起了右脚,猛地踹了下去。
碰!这一脚十足十地蹬在了高坚挡在身前的手臂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可高坚却并没有如言先生意料的一般倒下,又或者是筋断骨折。
言先生感觉到在他踢中的小臂上猛地传来一股力,将言先生的蹬踏给硬生生地抵消掉了。
你真的以为会有谁上这种愚蠢的当?高坚冷笑道:只有笨蛋才这样认为。
言先生这一蹬没有踹飞高坚,反挫之力震得言先生的右脚发麻,可他依然笑道:真的没用?那就再来一次!说着,他又将双手举到额头前,再度眼放绿光地比出了那个熟悉的姿势。
笨蛋,你以为我还会……光这一次不再是低沉的人声,而是阴森冰冷的地狱之声。
言先生的左眼在声音过后忽然变成了一个太阳,而那原本幽幽忽闪着的绿,忽然变成了刺人眼球的耀眼阳光。
毫无准备的高坚这次被忽然闪耀起来的阳光照了个正着,立刻两眼发白,忽地看不见任何东西。
都告诉你是太阳拳了你还中招,唉,你说到底谁是笨蛋?这一次,言先生的左脚结结实实地踢中了高坚的小腹,而矮个儿的硬汉这次终于横飞了出去。
脑袋越好使的人,越容易上简单的当。
言先生揉着踢疼的右脚笑道:对付你,这招就够了。
---------------比起这边,谕顾之战的声势就要大得多了。
试多少次都是一样的,阴灵的攻击对我无效!顾聪不屑的喊了声,然后一拳迎击向气旋,阴气之刃不出所料地又一次被打得四散。
嗯?顾聪即使再不聪明也发现了其中的一些异样,这一次并不是他打散了阴气,而是阴气在接触到他的拳头之前,就自己向后退散开去。
真的没有效果么?阿暗的声音带着笑意飘来:如果一把刀砍不死你,那一片海能不能淹死你?阿暗,浪随着谕天明用鬼神一般的声线念出这三个字,散开的阴气再次在顾聪的面前聚集,然后形成了一个圆,开出了一个通往阴气之海的通道。
一瞬间,好似无穷无尽的阴气如惊涛骇浪一般从那个圆中涌出,一阵又一阵的白雾顷刻便将顾聪整个人给吞噬进去。
顾聪很震惊,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量的阴气,纵然是当初被三个幽煞所围时,他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背脊发凉。
此刻的顾聪满眼全是一片浓雾一般的惨白,他的手脚被阴气所铐住,同时他还能听到这白雾之中那仿佛是千百人同时发出哀嚎一般的鬼泣声,让人撕心裂肺。
这次我看你的拳头还能打向哪里。
阿暗的声音笑道。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三章:前涛后浪(6)—胜负更新时间:2009-8-6 15:42:31 本章字数:2510真正的胜负,其实在战斗开始之前就已经决定。
--------------------只是,这样的场面还没办法吓住顾聪,他扎开一字马步,凝神运气,而后大喝一声:开!这是气功学法里最高端的吼功,虽然没有武侠小说里的狮子吼那样可以将人喝得心肺剧裂的夸张效果,可一人在万军之中如此一吼,却可以立刻将对方的气势压倒过去,让对手信心动摇或是行动稍缓更是不成问题。
顾聪现在所做的,是将自己身上可以对阴气造成伤害的气,通过这一吼全部震出去,以此击退敌人这一波如海浪一般的汹涌攻势。
这一声吼功确实起到了效果,包围着顾聪的阴气被硬生生喝成了两段,阴气就像是被摩西的法杖所指引的海水一般,向两侧退潮而去。
看来你的海也淹不死我。
虽然一下用气过度让顾聪的头有些晕,可他还是笑着讽刺着谕家兄弟。
谁说我是要淹死你了?阿暗笑着反问。
当白色的烟雾彻底离开顾聪的视野后,他抬头一看,下巴立刻掉到了地上。
刚才顾聪还在摆弄着玩的十几台大大小小的宽屏,液晶电视机,现在全都悬在半空之中,它们的电源线在屏幕的下方摇晃着,就好像是十几条尾巴一般,嘲笑着顾聪的木知木觉。
有个常识我需要告诉你。
在电视机的下方,一阵浅淡得若有似无的雾气形成了一张人脸,透明的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阴魂除了自己扑上去之外,还是可以隔空移物的。
不知道你那天生克制阴魂的拳头,能不能挡下这些高画质的清晰彩电?这下糟糕了。
在电视如山崖坠石一般连续坠落前,顾聪只来得及说出这样一句话。
而后,便是一阵撞击和爆炸声。
------------------顾聪并没有真的被电视机砸个正着。
正当顾聪正准备运气硬接下这十几下重击的时候,被言先生一脚踹飞的高坚却直挺挺地飞了过来,运气不及的顾聪被高坚撞了一个正着,两人滚成一团地摔倒在了电动扶梯的出口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电视机全部砸了个空,统统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电视机的残骸在高顾二人的面前画出了一个圈,将两人圈在了二楼与电梯的交接处,也就是刚才他们拦截言谕二人的地方。
你来碍什么事?我差点就可以把那个练硬气功的砸成肉饼了。
空气中的阿暗有些不耐烦地抱怨道。
还不是你们自己花了太长的时间?言先生一边还在揉着自己的右脚脚踝,一边讥讽阿暗道:对付个小鬼至于用上那么大的阵仗么?又是大海啊又是流星雨的。
你好,刚才那招‘光’平时也不见你用的吧?你总抱怨左眼里放出的光会晃着你的右眼。
阿暗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现在的样子好看?扶着右脚闭着右眼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半边风瘫呢!你们别吵了,赶紧把事做完,我们还得去对付文蛊生,把你们的口水省一省吧!谕天明不耐烦地打断了二人的口角,指了指地上倒着的顾高二人。
赶紧?哼,谁说你们已经赢了?这才只是第二回合,我们还没输!高坚勉强地睁开眼睛站起了身,死不认输地说道:二对二的时候,你们是占不着优势的。
没错。
顾聪也跟着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下身子,确认自己只是断了一根肋骨后,便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可没觉得你们的攻击起到了如何的效果。
而且你们也没电视可以砸了。
再来!这次倒下的一定是你们!再来?言先生站直了身子,用手指了指顾高二人所站之地,冷笑道:我可不认为还有那个必要。
高顾二人顺着言先生所指低头看去,看到了一个他们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在他们脚边的,是那个言先生之前拎到二楼来的篮子。
而此刻的篮子里,正有一股黄色的液体缓缓地往外漫溢着。
是油。
高坚立刻明白了过来:我们中计了。
——言先生一开始使出的震,目的并非是为了分开他们二人,实际上他只是利用了这个言咒的效果,在自动扶梯的出口处制造出了一块地势低洼的区域,也就是现在高顾二人所站的位置。
——谕天明砸下的电视,也并不是为了直接击中顾聪,而是在那块低洼区域的附近竖起了一道矮墙,同时也把易燃易爆的晶体管和显像管扔近了低地之内。
——当高顾二人被打倒的同时,阿暗在言先生的采购篮里的食用油的瓶身上开了一个洞,油慢慢地渗出并填满了整个低地,再加上那些电视机残骸里的各种管,言谕二人为他们的后继者,制造出了一个易爆之坑,并将他们退入了坑洞之中。
当高坚和顾聪爬起来时,他们身上早已沾满了油渍,当他们抬起头时,他们发现每个人头上还油一个一瓶食用油,瓶口冲下地空悬着,只有一两点白色的烟气像是瓶塞一样堵住了瓶口,油才没有倾倒出来。
啪言先生掏出了怀里的打火机,点着了火。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们有再战一轮的必要么?言先生晃悠着手中的打火机,脸上挂着敌人中计时特有的,坏坏的笑容。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打算分开高顾二人,反倒是因为不愿意被拉开距离而进行的多次换位,让新七杀组的成员一直没有离开这片被制造出的洼地。
原本高坚可以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打迂回的战术,可他却因为执着于以二对二,一直没有彻底地跑起来,也导致二人最后一步步地走入了言谕二人的圈套。
现在只要他想跑,头上的这两桶油立刻会倾倒下来,纵然他能够跑得掉,也会变成一个见火就着的纸人,而没有一双快退的顾聪就绝对地死定了。
抱歉,我错了。
高坚转头对顾聪说道:是我太过于计算,结果反而上了对方的当。
没事,只是他们比我们更强,也更聪明而已。
即使在这样的局面下,顾聪依然能乐呵呵地笑道:输给强者有什么好丢脸的?那么,再见吧!言先生说着,将手中的打火机抛了出去。
----------------唔,至爱还是喜欢秒杀……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三章:前涛后浪(7)—最合适的牌更新时间:2009-8-6 15:42:51 本章字数:2535人要亲近自己的朋友,更要了解自己的敌人。
--------------------打火机坠地,可油坑并没有因此被点燃。
在抛掉手中的打火机之前,言先生已经掐灭了火星。
与此同时,阿暗也已经将悬空的油桶放到了一旁,并没有将其中那金黄色的油浇淋下来。
言谕二人就这样跨过了满地的金属与玻璃碎片,从呆若木鸡的高坚和顾聪面前走过,踏上了通往三楼的自动扶梯。
高顾二人并没有阻拦,他们就这样任由言咒师们越过自己继续往前,自己则只是无力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再阻拦,因为结果已经出现了:他们输了。
这不只是大意的失败,只要言咒师们愿意,他们随时可以将自己的继任者们击败,甚至杀死。
这就是差距,绝对的差距。
这是实力上的差距,是智计上的差距,即使是在新七杀组们最引以为傲的默契上,高坚和顾仲更是一败涂地。
关于整个油坑计划,言先生和谕天明从头至尾都没有做过任何言语交流,可他们却用互相的讥讽让高坚产生了组合战会有优势的错觉,最终使得他们一步步走入了圈套。
或许,从言先生拿起油桶放进购物篮的那一刻起,谕天明就已经猜到了言先生的计划。
言咒师们之间或许没有寻常搭档之间的互相信任,可他们却拥有打倒所谓信任的武器:了解。
对于今天或许还是你伙伴,明天就有可能和你兵戎相见的利益组合,你如果不想自己在不明不白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捅上一刀,你就要学会了解。
了解你的伙伴,了解你的敌人。
知道他在想什么,才能防备他的诡计和暗刀。
人要亲近自己的朋友,更要了解自己的敌人。
了解一个你不信任的人,要远比信任一个你不了解的人安全得多,也可以使得搭档组合的威力大上许多。
因此,言咒师胜过了新七杀组,旧浪压过了新血,基于不信任的了解,战胜了基于信任的默契。
在言咒师们走后,顾聪扶着高坚坐到一旁,二人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默默发呆,久久不语。
我们是不是应该联系老马?顾聪愣愣地说道:虽然我们失败了,可总还是要汇报的吧?我猜不用了。
高坚苦笑道:如果那个半仙真的会算卦,现在估计脸已经拉得比马还长了。
我们还是等一阵再去挨训吧!----------------------啪马半仙正继续着身前的赌局时,他手上的筹码忽然没来由地断成了两截。
……是么……马半仙沉吟了一句,忽然将手上的牌盖到了桌面上,认输了。
怎么了?牌不好?文雅(老夏)好心地问道。
不是牌不好了,是没牌可打了。
马半仙叹了口气,将面前所有的筹码推了出去:我退出。
你的牌不是不好,只是不对而已。
文雅笑着伸手替马半仙翻开了牌:就像是现在,你手上有一对A,赢的却依然是我,只因为我手上我着一张可以凑出三条的梅花4。
没错,或许是我的牌不对。
马半仙苦笑道:就是不知道,你能为这样的对手翻出怎样的牌来。
我的牌或许很小,可我相信,这把牌就足够让我得到胜利。
文雅笑道:就让老马你看看,你祖奶奶我是怎么玩牌的吧!---------------------------一楼和二楼的监视器屏幕上全都飘满了雪花,而在监视三楼自动扶梯出口的摄像头上,出现了言谕二人的身影。
一到三楼,言先生便停下了脚步。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来到了摄像头面前,对着镜头伸出了左手的中指,比出了一个很不礼貌的手势。
之后,三楼的监视器们也失效了。
即使现在我让你做,你恐怕也没这个胆量吧?文雅看着满屏的雪花自言自语道。
言先生他们上到三楼了?姜夜莺明知故问道。
是啊,打不死的圣斗士为了拯救雅典娜,已经来到这最后一宫了。
文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扎厚厚的黄色书纸,抛散到了空中:我该为他们准备怎样的反面角色呢?漫天,黄纸纷飞。
姜夜莺抬起头,看着飘散在空中的黄色纸雨,发现这并不是她一开始所想的祭奠用的纸钱。
这是字,全都是字。
每张黄纸上都写着不同的字,各式各样的字——小篆,隶书,甲骨文等等——像是拥有生命一般,让黄纸上下翻飞,久久没有坠地。
这是什么?姜夜莺吃惊地看着一张张黄纸逐渐地变成一条围绕着文雅飞卷的长龙,疑惑地问道。
这是言咒啊!文雅的眼中闪起了血红色的光,手指点中了其中一张黄纸,那张纸立刻便停了下来,并且颜色逐渐从黄转红:文家的言咒。
纵--------------------------三楼是服装服饰的楼层,挂着各式各样折扣招牌的衣物一排排地将三楼隔成一道道的走廊。
嗯?这里有块牌子,上面写着什么字?刚上到三楼,言谕二人便注意到了扶梯旁竖立着一个警示牌,只不过警示牌上似乎被写上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字。
言先生的话刚说完,三楼的灯立刻全亮了起来。
又来?这灯是不是声控的啊,说亮就亮。
言先生抱怨了一句,继续将注意力转到警示牌上。
言先生请走左边数过来第三个走道,就是挂着廉价西装的衣架旁边;谕家兄弟请走从右边数起的第二个走道,就是女性内衣旁的过道。
你们最好按照我的规矩来,不然我可不保证美女人质的安全哦^-^文雅……又是文蛊生恶癖好的操纵游戏么?谕天明站在言先生的身后,看着警示牌上的字叹了口气:她真的以为我们会按她说的做?不是她这样认为,是我们真的会这么做。
言先生笑道:因为我很想看看,连马半仙的马仔们都奈何不了我们的现在,这女人还能想出怎样的办法,挑出怎样的牌来对付我们。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四章:拦路傀儡(1)——施咒更新时间:2009-8-6 15:43:10 本章字数:2474看到它,听到它,触碰它——使用它。
----------------------言先生和谕天明,就这样按着文雅所指的道路开始向前行进。
他们都感觉得出,文雅的就在整层卖场的另外一头,或者说是文雅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所在位置——整层楼都弥漫着阴气的臭味,还有言咒师特有的特殊气味,只有同样身为言咒师的人才能嗅出的气味。
文雅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找到,甚至希望言谕可以尽快找到她。
文蛊生正嚣张地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言咒师们虽然都不是什么热血男儿,但如果同族的人递上挑战书,他们也不会闪躲。
更何况,言先生和谕天明本就不太喜欢这样的合作,他们都更加喜欢独自行动,也不想在对付文雅的同时还要担心自己背后的另外一个人。
他们原本的目的就不同,一个是要救,一个是要抢。
与其到了解决文雅之后再斗个你死我活,倒不如就按着文雅的安排进行,看谁能先通过这道文雅所设的关卡,并且救下这位可人的公主。
言谕二人的性格虽然不同,不过在对于文雅处事风格的厌恶与权衡利弊的大致思路上,两人还是有些不谋而合的。
其实说到底,比起文雅,他们更加害怕身为搭档的对方,如果有理由分开的话,他们绝不会走到一起——这恐怕也是一般的伙伴绝对无法理解的关系。
因此,言先生晃悠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穿行在西装林立的男装区,而谕天明则浑身不舒服地走进了两旁陈设着女性内衣的女装区。
他们开始面对各自在这栋楼内的最后对手。
也是最可怕的敌人。
----------------------------你使用言咒的时候,这些纸头一定要到处乱飞的么?姜夜莺皱着眉头看着这些翩翩起舞的黄色纸片,抱怨道:你不觉得它们会让人看着眼晕么?你在操纵我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这些东西?习惯就好。
文雅的右手仍按在那张写着隶书的纵字的黄纸(已变成了红色)之上,血红色的眼睛让她的笑容诱惑中带着一丝诡异:我们文家的人都是劳碌命,不能像其他家族的人一样有省力的方法,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言咒使用方式来做事。
最……原始?姜夜莺喃喃着重复道: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
文雅又伸出左手抓住了一张纸,抛到了姜夜莺的面前:你或许认为让我说多一些话,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外面的两位将我的分身击败么?不,我只是对你们这些怪物的生存方式感到好奇。
姜夜莺边接过纸边笑道:如果你真的会因此分神,你之前也不会和我说这么多了不是么?很棒的回击,难怪那家伙会喜欢你。
文雅笑着用左手指了指姜夜莺手上的纸,问道:看着纸上的字,你看到的是什么?姜夜莺依言打开了那张纸,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草体行书的力字。
力。
这是言先生在与姜夜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第一个所使用的言咒,也是姜夜莺第一次见识到了不属于她所生活的世界的力量。
读着眼前的字,姜夜莺不经意地伸手去触摸这个字的墨迹,思绪忽然有些飘离。
你做得很对么!文雅看着姜夜莺的动作笑道:你刚才所做的事,就是最原始的言咒使用方式了。
看到它,听到它,触碰它——这就是启动言咒所需的三个必备条件。
这样说还不够精确,因为按照言咒师们记载在最古老的史册里的说法,应该是应五感之三于一字之上,当可祛其型,得其神,获其力。
说得大白话一点,就是至少要用到五感中的三感来感觉到你所需要使用的言咒文字,才可以正确地即发出言咒的力量。
鉴于通过味觉和嗅觉来感知文字的可行性之低,所以实际上就是依靠另外三种感知系统来完成言咒的施用,那就是视觉,听觉和触觉。
这三种知觉的感触是言咒的基础,缺一不可。
因此,最古老的言咒使用方式,便是在一张纸上写下所要使用的言咒,用双眼看着它,用嘴念出它的读音并用耳朵听到它,用手触碰它的笔迹,完成使用言咒的准备。
看来言咒师们的强大力量使用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不是么?可之前言先生和谕天明(阿暗)并没有做过如此的动作,这又是为什么?——都说了那是最古老的方式了,时代在与时俱进,言咒师们也不会总是原地踏步,他们的方式也在不断进步着。
言先生的紫字纹身,就是言咒使用的最新,也是最实用的方式。
这些用特殊地方法写进言先生皮肤的文字,让言先生不用再花力气在触觉上;每天早上醒来,言先生都要花上短则一刻钟长则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身上的每一个文字用眼去看(注:第一卷的楔子里言先生做过一次……),这些特殊处理过的文字会在人大脑的视觉中枢里极长的时间,使得言先生不需要再在每次施咒之前去重温每个字。
言先生所要做的,就是念出那个字刺激自己的听觉,然后大脑会从视觉中枢中调出那文字的残像,然后神经反射折回这个字所在处,文字会隐隐发烫刺激触觉感官,整个言咒所需的循环便完成了。
谕家的方法虽然是使用在鬼身上的,不过基本的原理也是相通的。
在使用特殊的方法制造鬼咒师的时候,阿暗所要使用的言咒就已经通过上一代的鬼咒师用言咒的方法烙印进了他的灵魂,所以触觉与视觉对于阴魂来说是没有必要的。
他只需要承灵者念出所需要的言咒来刺激听觉(别问我鬼的听觉是什么,鬼知道……),别可以使出言咒。
阿暗自己本身也可以使用一小部分的言咒,可其中的绝大部分需要配合承灵者的念咒才可以使用,这也就是承灵者与鬼咒师互寄共生的生存方式。
在四个家族里,只有文家在一直沿用着最古老的方式,真正地触碰,看视,聆听,然后施咒。
恐怕也只有真身几乎不与敌人碰面的文蛊生,才能这样使用言咒吧?你看着,我文雅会用这些限制,让言先生他们变成一个凡人。
文雅神秘地笑道:一个可以被击倒的凡人。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四章:拦路傀儡(2)——赤盾之心更新时间:2009-8-6 15:43:33 本章字数:2492以力治力,不如以心治力。
---------------------谕天明飞了出去。
正朝着楼层的那一头行进的谕天明,被忽然从衣架中冲出的人撞了一个满怀,对方双手用力一推,谕天明便这样直挺挺地飞了出去。
这不像是言咒的力量效果,也和之前顾聪的硬气功所爆发出的力量不同,这只是普通的大力,类似被缚灵俯身的人会拥有的怪力。
只是这样平常而已?文雅的安排只是一个被她操纵,被缚灵赐予了一定力量的普通人?谕天明在空中挺了下腰,翻出一个跟头安全地落地,然后疑惑地看着来人。
他很不理解文蛊生怎么会为自己安排这样普通的一个敌人。
可当谕天明看清眼前的这个敌人时,他却僵住了。
这个身上还挂着方才冲出时撞倒的衣架上的各式胸罩的人,正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青筋暴起地盯着谕天明,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野兽一般。
文蛊生,你这个恶心的混蛋!谕天明那张表情不多的的脸上再度显出了愤怒。
雷霆之怒。
----------------------因为听见了远处那衣架被撞倒的声响,言先生也停下了他的脚步。
唔,看来那女人为面瘫明准备的戏码还真是奏效。
言先生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笑道:就是不知道她为我准备的菜式在哪里,我已经故意放慢脚步了,难道她会让我失望?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言先生的话刚说完,在模型林立的西装区里忽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噢,听声音就知道是美女!文家的大小姐永远知道我的品味。
言先生吹着口哨说道:好吧,快现出你的真身吧!如果你的身材能比得上我记忆中的文雅,我立刻便会‘缴枪’投降的!听到你这么说我真伤心。
在那些高大的模型身后,走出了一个身材纤长的女子,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男式西装,反倒使得她看上去更性感。
女人转过身直面言先生,故意叹气道: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的声音?言先生原本还想调笑两句,可看到女人的样貌后,他的笑容僵住了。
哇哦,你果然还记得,我真高兴!女人摘下西服搭配的礼帽,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立刻如黑色的瀑布般倾泻下来。
当看到那一头的长发,言先生的脸,当真是僵得都有些发绿了。
哦,这道菜上的芥末有些多了,我有些被呛到了。
言先生尴尬地笑道:真不愧是文雅,这种馊主意也只有她才想得出。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你觉得这个赌局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么?文雅(老夏)看着金发少年不紧不慢的洗着牌,忍不住问道。
我一开始就说过,这个赌局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金发少年娴熟地一边发着牌,一边笑道: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那赌局就还没有结束。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一直赌到顾仲出现为止?文雅叹了口气道:万一他丢下了自己漂亮的未婚妻,决定做一个缩头乌龟呢?我们岂不是要赌到世界末日的那天?金发少年笑着将牌放到一旁,然后用手支着头答非所问道:在这里的人都希望MR.顾死。
黑社会的两位兄弟因为他的胡作非为而少了许多的收入;那位一直笑个不停的许先生不希望MISS.姜借着他起势;之前离开的魔法师,现在还留在这里的鬼魂朋友因为他所组织的超能力部队而感到头疼;马先生则是不喜欢他的垄断游戏。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MR.顾确实是一个非常能招人嫌的家伙。
你说了这么多,我猜你真正想说的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杀顾仲么’?文雅善解人意地说道:为什么现在人说话都喜欢拐那么大的弯?呵呵,你真是个聪明的人——抱歉我还是不太习惯看着一个中年人的脸称呼‘女士’。
金发少年悠然地说道:没错,在你们这些人里面,我和我的家族最没有去加害一个未来垄断者的理由,我们也对他的私生活和邪恶的小兴趣没有多大的反对意愿。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召开这次的聚会,将杀死MR.顾列入议事日程呢?你可别告诉我,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死顾仲。
文雅继续笑着,可她的笑容里已经带着一丝疑惑。
你答对了。
金发少年点了点头:我从来就对杀死一个商人这种小事没有什么兴趣,我的家族也不会有。
我们想对付的人,是你们在对付了顾仲之后,会冒出来救他的人。
也就是你正在对付的人——或许称呼他‘人’是太抬举他了?你想对付的……是言先生?即使是附身在别人身上的文雅,都无法自已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在你们的国家是这样称呼他的?金发少年冷笑道:在我们那里,他的名字是wünschenTeufel——许愿的恶魔。
答案是‘YES’,我们想对付的就是他。
我们知道他和MR.顾有过一定的交情,之后又帮过MISS.姜,所以我们认为通过一定的方法对顾仲进行施压的话,或许就可以逼出他来。
所以我们一定程度上夸大了MR.顾的手下们的能力,并将这些讯息通过一定的路径交给了在座的各位,再在经济上给予了他们一家人一定的帮助,让他们迅速地壮大,壮大到会招惹到像你们这样可怕的敌人。
可惜我们还是错了,我们以为集合你们大家的力量,就可以和——你们是怎么称呼他来着的?MR.言?——他对抗。
我没有预料到效果会如此不理想,我本以为你们大家至少可以给将他累个半死,却没想到结果反而给他添了一个帮手。
他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走错了方向。
他们以为可以靠力量打败那样的对手……文雅笑道:他们错了,没人可以在力量上击败言咒师,我也不能。
能击败他的,只有这个。
文雅说着,伸出右手指向了自己的心脏。
现在,年轻的赤盾家族代言人,您就看好我的表演吧!文雅的笑容是那样妖冶,那样鬼魅。
那样可怖。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四章:拦路傀儡(3)——故人更新时间:2009-8-6 15:43:45 本章字数:2544打你一棒槌,给你一颗枣子。
你是愤怒地将自己的头再度迎向棒槌,还是笑呵呵地收下那颗枣子?--------------------------如果你真的能解决那个恶魔,那这个赌局也就自然会结束——无论你能不能杀死MR.顾,这里的钱也都是你的。
金发少年说着还颇为慎重地起身鞠了一躬:至于余下几位,我很感激你们参与了这次赌局,也会给予各位一些‘礼物’作为大家为此出力的补偿。
在解决掉那家伙之后,我也会再为MR.顾开一份悬赏,到时候被拔了最后一颗利齿的MR.顾,相信不会再为各位添多少麻烦了。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在交换了几个眼神之后,他们决定继续坐着,等待结果的出现。
等到这个什么言先生被解决之后,自己至多再花上一些小钱让文蛊生再帮个忙,顾仲的事应该也能解决吧?虽然知道自己被赤盾家的人耍得团团转并不会非常开心,可既然他们都说会补偿自己,那他们也没什么不开心的理由——他们都知道,赤盾家的补偿从来都是异常丰厚的。
只是在座的人里,也有一个并不为金发少年的补偿行为所动——当然了,他也不是人。
什么意思?幽煞男站起了身,不满地瞪视着金发少年:我为了解决顾仲的那个所谓驱魔团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手下,你现在却告诉我,那些只是你打的幌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撕成两半?说实话?金发少年不屑地一笑道:我还真不信。
你这个混蛋!幽煞怒不可遏地朝着金发少年扑了过来。
该你表演了,这次可别给我丢脸。
金发少年看着幻化成一团黑色雾气猛冲过来的幽煞,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一直站在金发少年身旁理牌发牌的黑发少年点了点头,伸出了一只右手。
碰!黑发少年的手刚一伸出,幽煞便像是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一般,停住了之前汹涌前进的势头。
这……这是?幽煞的脸已经幻化进了那浓郁的黑色之中,可从他的声音里,旁人还是可以听出一种恐惧。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确实有些惊讶。
因为之前我并没有见过可以离开死亡之地的幽煞。
黑发少年冷冷道:可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幽煞而已。
黑发少年说着,将伸出的手掌缓缓握成了拳头。
伴随着黑发少年的拳头慢慢收紧,幽煞所化出的黑色雾气也一点一点收缩,最后变成了一个鸡蛋般大小的椭圆形黑色物块。
你……你们不得好死!幽煞盟不会放过你们的!幽煞的声音挣扎着从那团黑色中断断续续地传出。
这话从死人的嘴里说出来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黑发男孩淡淡一笑,将拳头完全收紧。
那团黑色最终在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一下,更加不会有人反对金发少年友善的提议了。
赌局,继续在一种沉闷到令人发疯的气氛下继续进行着。
---------------------这个一冲出来就一手将谕天明甩出好远的人,是谕天明认识的人。
不仅是认识,像他那么别致的人,恐怕见过一面的人想不记得都难。
他的嘴唇上涂着艳丽的口红,眼睛上画着黑黑的眼线,但他下巴上的胡渣却是如此茂密,他的四肢无比粗壮,他的人甚至都要比谕天明高出一个头。
我记得你姓徐。
谕天明面无表情地说道:名字好像是文强。
(作者注:相信记性好的读者已经想起来了,可为了照顾那些看了就忘的读者,至爱我还是介绍一下吧——有关这个人物,请回顾第三卷双生劫中的谕之卷第七章)没错,这位挡住谕天明的人,正是当初曾接受过谕天明帮助,替自己的孩子除掉了附身的怪的那位屋主,也就是那个操着一口奇怪口音的女装癖纯爷们儿:徐文强。
此刻的徐文强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双眼冒着红光地盯着谕天明,一直长咧着的嘴角上还挂着一道口水。
完全洗脑,是文蛊生的完全洗脑!谕天明立刻便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这个曾被他帮助过的人,已经彻底地变成了文雅的傀儡!之前文雅也曾展现过她操纵人心的能力,只要被她所附身,一般人立刻便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而文雅则会取而代之,这便是文家最擅长的纵字系的言咒中的附身式操纵。
不过那样的操纵也有它的缺点,因为附身式地操纵是将人的原有人格强压下去,抢到身体的控制权。
这样的操纵方式会在原有人格非常强力或是忽然产生对抗意识的时候发生肢体僵硬或是动作停滞,很可能会被对手抓住机会反扑;即使原有人格不正面反抗,附身式操纵的效果也无法将被操纵者的身体能力发挥到百分之百,更别提像是魔法和道术之类需要精神力驱动的特殊能力了。
无论操作多娴熟,别人的毕竟是别人的,文家言咒师也没办法做到绝对的控制。
可完全洗脑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完全洗脑与附身式操纵不同之处在于,实际上控制着身体动作的,还是傀儡原本的人格。
文蛊生所做的只是在他她的潜意识里下达最高命令,然后将他她脑中的不必要情绪与想法抹去,他她便可以成为只为文蛊生执行命令的,活生生的机器人。
同时,文蛊生的灵魂碎片还可以控制傀儡的身体神经脉络,刺激肾上腺素地分泌,让傀儡获得超越常人几倍的强大力量。
能独立思考,力可搏虎,只为完成文蛊生的命令而行动的活死人,便是完全洗脑后的傀儡。
这一招的效果如此之强,当然限制条件相对也十分苛刻——要完成对一个人的完全洗脑,文蛊生必须要得到被控制者的认可,并自愿让文蛊生控制自己的身体,完全洗脑的整个仪式才能够完成。
要一个人自愿变成活死人谈何容易?所以一般情况下文蛊生还是会使用附身式操纵居多。
不常用,并不表示不会用。
被完全洗脑的人,就是一个会缠斗对手致死的疯狗。
谕天明不喜欢这样的傀儡,更不喜欢那傀儡还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是自己救过的人。
这下,谕天明的麻烦大了。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四章:拦路傀儡(4)——限制更新时间:2009-8-6 15:44:01 本章字数:2399谕天明的弱点:做事下不了狠手,表面冷酷无情,内心却优柔寡断。
------------------------文蛊生!你给我出来!谕天明朝着看着面前的徐文强,对着他身后的空气吼道。
老谕你真是一个急性子,其实你不叫我也会出来的。
徐文强拖着口水的嘴忽然开始机械性地一张一合,发出了一个妖娆的女声:如果我不在现场,怎么欣赏你丑态百出的模样呢?这是怎么回事?完全洗脑状态下还能用别人的嘴发出自己的声音?难道是和附身式操纵结合起来了?文蛊生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能耐?谕天明微微地皱了皱眉,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扯上无辜的人做什么?无辜的人?瞧,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你认为每个人,甚至每个鬼都是无辜的。
徐文强的脸依旧呆滞,文雅的声音也依旧娇媚:而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辜的。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永远活得比你快乐的原因。
狼心狗肺的家伙总是不会感觉到痛苦。
谕天明冷哼道: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自愿让你操纵他的?你还真不了解我,谁肯自愿让**纵?文雅的声音中充满了笑意:只不过自愿不自愿并不是重点,只要他自己开口说‘愿意’,我就可以给他洗脑。
要人自愿或许并不容易,要人说个愿意,这件事就简单多了。
谕天明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脸,他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的儿子呢?那个叫徐皓的小孩儿现在在哪儿?谕天明问道。
(作者注:就是那个第三卷里被哀面附身的孩子,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谕天明啊谕天明,我就是喜欢你的反应。
目光呆滞的徐文强嘴里继续传出文雅嘲讽的声音:那个小男孩当然在我的手里,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人妖父亲乖乖‘自愿’让**纵他的身体的?你绑架了一个孩子,来威胁一个父亲成为你的傀儡?谕天明的怒气已经显现在了脸上,这说明他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限:文蛊生,之前我只是不太欣赏你的做事风格,现在我很想立刻将你的脑袋拧下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黑色的污垢填满了那块地方。
我只恐怕如果你真的撬开了它,里面的东西会让你失望。
文雅的操纵着徐文强伸出了他的手,然后摆了摆道:有一点你错了,我绑架了那个曾被你救下过的孩子,并不只是为了威胁那个父亲。
……你还想威胁我?谕天明接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反应。
文雅继续移动着徐文强的手,将它移动到了主人的脑袋旁,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了手枪的造型,用食指顶住了太阳穴: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规则来,我可以立刻让这个人妖男和他的儿子去见上帝。
如果我想救他们,就得束手就擒,让你的傀儡放手宰掉我?谕天明面无表情道:可别告诉我你想说的就是这样的老套故事。
我当然不会要求这些。
如果我真地这样说,只会让你更加放手一搏。
我可不想这样损失掉珍贵的傀儡。
文雅笑道:我不会让你不战而降,我甚至不会阻止你击败我的傀儡。
只不过我有一个前提,一个只要你乖乖遵守,我就不会伤害那个可怜小孩儿的附件条件。
条件很简单,这场战斗,只准你一个人参加。
文雅下了最后的通牒:换句话说,我不想看到你的鬼魂兄弟出现在这场战斗里。
谕天明的眉毛微微有些上扬,显然文雅的话让他十分惊讶。
你别插话!谕天明忽然转头向身后的空气喝止了一句,然后转过头问道:只要阿暗不出现,不管我打败你的傀儡还是你的傀儡打败我,你都不会伤害那个孩子?没错。
文雅爽快地答道:坏人总是要给英雄设下诸多阻碍的,不是么?而且我也很想看看,没有了鬼咒师,谕天明你自己能不能打败我的傀儡。
你可以滚了。
谕天明眼中的蓝色彻底消失,恢复了原有的眸色,他活动着肩膀和手腕,声音平稳道:等我打败了这家伙,我自然会找到你,将你的头拧下来。
唔唔,我好怕怕。
文雅揶揄的笑着,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忽然从徐文强的嘴里钻出,这阵烟雾在徐文强的头顶上空盘旋了一会儿,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希望你能很好的遵守规则,因为我确实不太喜欢杀孩子——虽然也不是最讨厌。
说完,这一片稀薄的粉红便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文雅的附身操纵一结束,徐文强那如野兽般急促的呼吸声便又开始响了起来。
他伸手擦掉了嘴角溢出的口水,忽然仰头长啸了一声,然后朝着谕天明飞扑了过来。
你放心,我马上就会将你打倒,你不会感到痛苦。
你的孩子,我也一定会救出来!谕天明对着全然听不懂他话的徐文强说完,便闪身攻了上去。
---------------谕天明说自己很快能解决战斗,可他真的能么?——不,他不能。
如果真的不用上阿暗,谕天明也只是一个有着不错武术功底的普通人。
面对被文雅激发出身体全部潜能,并且如疯狗一般不死不休的洗脑傀儡,纵然是真正的武术大家,恐怕都敌之不过,谕天明又能如何?更何况,即使谕天明可以击败徐文强,他也做不到。
面对无辜者,谕天明的性格实在是太过优柔寡断,这种犹豫会让他无法狠下杀手。
两人对抗时,其实更多时候决定胜负的并不是个人实力,而是你的目的有多清晰,你的决心有多坚定。
洗脑傀儡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倒谕天明。
而谕天明却又太多的顾忌,既要击倒徐文强,又不想伤到他,甚至还要思考如何才能救出徐皓。
未战心先乱者,必亡。
这样一来,就解决一个了。
文雅自信地想着,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另外一边。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四章:拦路傀儡(5)——三个女人更新时间:2009-8-6 15:44:31 本章字数:2418言先生的弱点:女人,尤其是黑色长直发的女人。
-----------------言先生的笑容很尴尬。
他认识眼前这个女人,而且还不只是认识。
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少数几个还能让言先生食髓知味的大美人。
上次遇到这位长发及腰的女人时,她的眼睛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走路时摇摇晃晃,神情恍惚,即使是摇摆在床第之间时,她那被失眠折磨的精神也不能让她表现到最好。
而现在,再看看面前的这个她,那双魅感十足的眼睛证明她不再缺乏睡眠,她妖娆的身姿证明她的神智也很清醒。
如果换作平时,言先生说不定还会和她聊天打趣,说一些荤段子,可能的话他也不会介意重温一下旧梦。
只是言先生现在的心情可并没有那么欢畅,因为他知道,文雅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这个穿着一身男式西装的女人,正是那个曾和言先生在医院的休息室中翻云覆雨,曾被双胞胎的鬼魂搞得彻夜难眠的女模特:尹璐。
重要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妆扮。
她的眼线,她的修眉,她的唇色,还有她那仅有的两簇悬挂在刘海旁的微卷黑发……这不是她,不是尹璐。
这一切妆容上的变化,让原本就和那个人有几分神似的尹璐,彻彻底底地变成了那个人。
这并不好笑,可言先生却在笑——尽管他的笑容是如此僵硬。
哇哦,文蛊生,这是我第一次开始佩服你。
言先生叹了口气道:我必须得承认,你确实地击中我的软肋了。
能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夸赞,我十分的荣幸。
尹璐的眼中闪着红色的光笑着说道。
奇怪,真是奇怪。
言先生感到一阵地不解,因为从尹璐口中发出的,是尹璐自己的声音。
这件原本再正常不过的事,此刻却变得异常古怪。
……完全洗脑?言先生疑惑道:不对吧?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被完全洗脑的人,个个都和被僵尸咬过似的,除了耷拉着口水到处啃人什么都不会,怎么会拥有这么流利的口才?洗脑?那是什么?尹璐笑道:你该不会认为我是被操纵的吧?除了眼睛是红色的之外,尹璐身上确实没有一丝被操纵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是自愿和文蛊生合作的吧?言先生讪笑道:不是真有人会蠢到这个程度,完全自愿地接受文雅的傀儡术的吧?为什么不会?尹璐笑着答道:她没有操纵我,她只是为了提供了力量,然后给了我一个我没有理由反对的报价,让我来这里解决你。
解决我?言先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到底是你吃错了药,还是文雅的脑袋短了路?尹璐没有再回答,她只是走到一个西装人偶模特的旁边,伸出右手一拍,那个模特立刻飞了起来,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射向言先生。
言先生没有闪身或是撤步,他只是微微地侧了侧身,那个和人等高的人偶模特便于他擦身而过,砸在了言先生身后五米远的地上,撞了个稀烂。
这一掷的力气虽说没有力字言咒的效果强悍,可至少也不会比兽字言咒在力量强化方面的效果差。
原来只要在正确引导神经脉络的刺激,还有激发肾上腺素分泌的情况下,人凭自己本身也可以获得这种程度的力量。
言先生虽然表情上没有变化,可内心却受到了相当程度的震撼。
不仅仅是因为尹璐所表现出的力量,更是因为文雅在操纵术上的进步之快已经超出了言先生的想象,既不是附身式操纵,也不是完全洗脑,在傀儡能自主控制意识的前提下激发她所有的潜能,这可绝不是以前的文雅能做得到的。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得太清楚。
尹璐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现在你觉得谁吃错了药?我又不是木偶,会站着不动让你打烂。
言先生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你余下的人生,却要跟着文雅来搅这趟浑水?说到这里,尹璐忽然收起了笑容,她的脸上挂出了怨恨的神情恨声道:没错,你确实让我能够重新入眠,可你却也拿走了我整整十年!而且还把我丢在了那个屋子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天晚上作梦,还是会看到那个混蛋的脸?是十年么?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言先生不紧不慢地反驳道:是十年那又如何?这是你自己许下的约契,你自己承认的价码。
这是公平的交易,你并没有吃亏。
至于你作梦梦到谁,是不是良心上过意得去,这又与我何干?你说得倒容易。
你知不知道在那之后,我每天都在担心自己还能活多久?你知不知道这种了解自己少活了多少年的生活,究竟是如何的痛苦?我好像能听见死神的脚步声,我好像能感觉到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你又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尹璐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嘶哑。
还真是一点都不出意料之外,果然是为了那些老三套的理由,言先生叹了口气,他还以为像尹璐这样的女人,可以翻出点新花样来,结果说来说去还是那几个点——善悔,总觉得自己没有走上的路永远是更好的路,还有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未知的不安,这几乎是言先生所有的客户痛恨他的理由。
见言先生没有回答,尹璐冷笑道: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了,文雅已经答应过我,只要我能解决你,我失去的十年就都能回来。
哦?是么?言先生的笑声显示着他的不屑与不信:就靠你的力气?尹璐诡笑着答道:我的‘武器’当然不止是力气。
言先生本来还想继续笑的,可当尹璐的话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忽然变了。
那原本自信中带着一丝柔媚的声线,忽然变了味儿,变成了那曾令言先生魂牵梦萦的莺莺细语。
这不是文雅的声音,也不是尹璐的声音。
这是,那个人的声音。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四章:拦路傀儡(6)——胜局?更新时间:2009-8-6 15:44:50 本章字数:2515那年,那天,那景,那人,那情。
-----------------------------言先生动摇了,这是任谁都看得出的动摇。
当尹璐用文雅留在她声带上的异力改变了自己的嗓音时,她可以从言先生的表情中看到震惊诧异,和一瞬的恍惚。
尹璐很清楚这种恍惚,在这一刻,在言先生的眼里,尹璐已经不是尹璐,而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令言先生刻骨铭心的人。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别人的影子。
尹璐变回了自己的声音,笑着拉了拉自己额旁的这两小撮微卷的头发:我猜现在我已经变成了那个‘影子’。
言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面色恢复了正常。
他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是她,你不配是她。
文蛊生的把戏是不错,只是如果你们认为换个发型化了点淡妆,再变一变声音就可以变成她,就实在是太可笑了——可笑地我想立刻就把你打倒!言先生并没有发笑,他发怒了。
他蹬了一下地,借着还没解除的跃之言咒的效果立刻冲到了尹璐的面前,举起了自己的右拳,想要立刻一拳将面前的这副幻像击碎。
尹璐没有慌张,没有躲闪,她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眸,再次更改了自己的声线,楚楚可怜地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再杀死我一次?拳头,僵在了半空之中。
这一次,不是恍惚,而是彻底的迷离。
尹璐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言先生的身形刚一停顿,尹璐腰际就飞出一道黑影直击向言先生。
万幸的是,言先生只是僵住了拳头和攻势,并没有停在那里待宰,只是一秒的停滞之后,他便立刻飞速地退后,顺利逃出了尹璐黑影的攻击范围。
一击落空的黑影荡落到了地上,像是一条巨蛇一般盘成了一团,朝着言先生吐着毒舌。
鞭子配美女,不错不错。
安然落地言先生还有心思调侃两句:看来女人对于‘长’的东西果然会异常偏好!男人不也是一样么?尹璐虽然一击击空,但她却更显得信心满满,她撩起自己的长发笑道:你敢说在你第一次碰见这个影子的主人时,吸引住你眼球的,不是这一头乌黑的长发?言先生脸上赔着笑,心里却一点都快乐不起来。
在那一瞬间,言先生真的认错了人,完全认错了人。
这一刻,言先生彻底相信,文雅和尹璐的组合,当真可以复刻出那个人的影像——哪怕只是一刻。
只要一刻,只要一刻就已经足够了。
哪怕只是一个弹指,只要那个人能够出现,言先生便不再是金刚不坏之身。
那个人是言先生唯一的弱点,是铁布衫上仅有的罩门。
她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让言先生变成人的女人。
——这件事文雅做不到,姜夜莺做不到,尹璐更做不到。
只有她,只有那个言先生永远无法触及的身影,才有这样的魔力。
文雅是可怕的,因为她非但找到了正确的锁孔,而且还制造出了几乎可以打开这把大锁的钥匙。
与那个人有几分形似的尹璐,被改变的声线,还有文雅对于言先生和那个人之间事情的了解,制造出了这个影子,这个对他人或许无害,对言先生却绝对致命的影子。
如果面前站着的只是尹璐,言先生可以瞬间将她如蚂蚁般捏死,即使她是一个曾和言先生做过激烈运动的女人,必要的时候言先生也可以随时变成翻脸不认人的恶棍。
可当她以这样的面貌站在那里,当她用不属于她的声线说出只有言先生,也只该是言先生知道的事情时,她就不只是尹璐。
或者说,言先生没有办法将她只当作是尹璐。
一秒,十分之一秒,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秒,尹璐确实地化身成了那个人。
因此,言先生也变成了人,变成了可以被击倒的人。
言先生决计不是这两个女人的对手,决计不是。
这不是实力上的差距,是心上的死穴。
文雅抓到了言先生的死穴,而言先生没有抓住为文雅的。
这场争斗,是文雅赢了。
这个时候,言先生忽然叹了口气,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道:现在几点了?嗯?不知道言先生葫芦李在卖什么药的尹璐皱眉道:想做什么?在我看时间的时候偷袭么?这里有时钟,就在你的背后,你为什么不自己转过头去看?言先生哦了一声,当真转过头去看。
凌晨,两点17分,离言谕进到房间里已经过去十五分钟的时间。
已经到时间了啊,还要我们拖多久。
言先生无奈地抱怨道:那家伙还真是会浪费时间。
那家伙?你在说什么?尹璐莫名其妙地问道。
没什么,这与你无关。
言先生转身看了看尹璐,一脸没劲儿地说道:好吧,现在我对你下不了手,可我如果只是躲闪的话,你的鞭子也碰不到我,我们要继续这样无意义的躲猫猫么?你就那么自信?尹璐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长鞭抖成圈,鞭上的棘刺张牙舞爪地伸在外面,仿佛随时准备将言先生的皮撕破。
言先生看着那如灵蛇一般的鞭影,耸了耸肩: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
言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鞭子已经卷了过来。
人影与鞭影在空中闪动,开始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切的一切,都在文雅的算计之中,稳步地运行着。
可此时的文雅,却感觉到了一阵诡异的不详感。
有古怪。
文雅触摸着那张写着纵字的薄纸,闭目凝神道:奇怪,他到底在打算着什么?为什么明明控制着全局的文雅,心里却有踏入了陷阱的感觉?就在这个飘满了黄纸的房间的角落,在姜夜莺所坐着的沙发背后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洞,一个圆形的洞。
一只手从洞中伸出,攀上了地板的边缘。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四章:拦路傀儡(7)——是谁?更新时间:2009-8-6 15:45:03 本章字数:2534一切都只是戏,就看写剧本的人是谁。
--------------------先是手攀上了地面,然后是头缓缓地升了出来。
是清虚。
在外面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清虚已经在底下的二楼绕了一个大圈,然后用他常用的符咒在天花板上开了一个洞,然后爬上了三楼,来到了文雅的身后。
文雅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面前那一张张写着各式书法的黄纸上,全然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变化。
姜夜莺倒是听到了些许动静,但当她看到清虚所做的噤声的手势,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年轻的道士清虚悄悄地抖开了手上的紫色爆破符,口中低声念念有词,然后便准备将它扔向文雅的脑袋。
文雅还是没有回头,可那些一直围着文雅盘旋个不停的黄色薄纸,忽然全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齐齐停止了旋转,然后全部调转了方向,朝着清虚的方向飞射而来。
清虚显然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他急忙抛出了手中的符咒,符咒装上了如飞刀一般的纸,立刻爆出了耀眼的火光。
突如其来的爆炸将清虚整个震飞了出去,清虚往后翻飞了好长一段,才撞上了身后的石墙,停住了身形。
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文雅转过了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清虚,冷冷道:只不过言谕那两个家伙以为一个毛头小道士就可以解决我,我还是有一点失望。
看来几个阴魂缚灵还真是缠不住你,是不是啊,两面三刀的道士?我还真是听不出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清虚揉了揉被撞疼的腰,艰难地笑道:真没想到施主你的纸和我的符还倒真有些相似,我本来还以为那只是什么花哨的表演,真没想到它们还配着自动制导的功能。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像我这样没有正面面对对手的战斗能力的弱女子,当然得多准备些护身的手段,不然碰上色狼怎么办?文雅一脸轻松的调侃道:只是现在它们已经没了,我已经失去了护身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想对文施主你怎么样,你太可怕了,不是我的菜。
我只想救回我们家主人的少夫人,希望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啊,原来不是想和我……我真失望。
文雅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不能接受您的建议。
公主只能由王子接回去,如果不是王子本人而是他养的走狗的话,童话故事就乱了,这样小朋友们会不高兴的。
现实生活可不是童话啊!清虚正色道:如果文施主不愿意的话,那我只有硬抢了!虽然我是一介弱质女流,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来的不是你家的顾少爷本人,我是不会放人的。
文雅伸手拍上了姜夜莺的肩说道:如果你有本事抢的话,你也可以试试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清虚也不再废话,他左手一伸,一直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青虹长剑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清虚舞出了两朵剑花,扑向了文雅。
哎呀!有人要杀美女啊!有没有人来帮忙啊!文雅忽然尖声惊叫了起来。
清虚原本并没有将文雅的虚张声势当成一回事,可忽然从他身侧扑来的黑影他却没有办法视而不见——尤其是对方手上还握着一把钢刃的时候。
清虚赶紧收回了刺向文雅的剑回挡在身前,挡下了短刀的一击。
金属碰撞,火花四溅。
清虚的攻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给硬生生地挡了回去。
清虚后退了好几步之后,定睛看着面前的人。
是右手骨折,现在用左手拿着刀的女忍者小舞。
她木然地张着泛着红光的眼睛瞪着清虚,眼神却涣散地好像看不见任何人。
清虚看着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的小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怎么?对着自己的伙伴下不了手么?文雅像是看戏似的坐到了姜夜莺身旁,一只手紧抓着姜夜莺的肩膀,一只手撑着头津津有味地说道:她现在可是只有一只手啊,如果你连她都打不过,可没办法把她给抢回去哦!她并不是我的同伴——至少她自己并不知道我这个同伴的存在。
清虚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却深深地刻着鄙视与不屑:你现在一定觉得很愉快,是不是?像是操线者一样,看着自己手下的傀儡互相争斗,流血,甚至死亡。
你是一位傀儡师,而整件事就是台幕之前的木偶戏,是不是?虽然你的话里充满了讽刺,可没错,我很愉快。
文雅笑道:而你,会让我更加愉快。
文雅的话一完,小舞立刻挥舞着短刀攻了上去。
清虚一边用长剑一次次挡开女忍者并不致命却来势凶猛的攻击,一边看着小舞的眼睛说道:你还记得么?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那座简陋的中学里。
女忍者的攻击明显有了一瞬的停滞,可之后,一刀又一刀依旧猛烈地攻来。
清虚继续和小舞拆着招,嘴上也仍在说着话:那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那时我才刚满十八岁,你也才十三岁吧?我代表自己的父亲参加姜老伯投资的新希望学校落成仪式,你挂着一条红领巾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我可从来没想到过,你会忽然朝着我扑过来,然后抱着我的腿求我带你离开那里。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眼神,我没有办法拒绝那样的要求。
是我带你离开了那里,是我把你丢给了明砚和老蒋,为你重建了一个家。
这一切,你都不记得了?这三年来你为了这个家留的汗水和血水,你为了留在这个家所付出的努力,你只花了一年就通过了毛大师的忍者训练,当我问你为什么能学得那么快时,你的回答你自己还记得么?你说过,为了留在我身边,报答我带你离开地狱的恩情,怎样的痛苦你都可以忍受,怎样的东西你都会去学,而且你永远不会背叛我。
这一切,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小舞的攻击动作随着清虚的话变得越来越慢,到了最后,她彻底地停了下来,任凭文雅如何催动,她就是一动也不动,呆立在原地。
你究竟是谁?文雅困惑地问道。
我当初说过一次,你以为我在说笑。
因为你不相信有人可以聪明到三两年就能学会道术。
清虚笑道:我的道号是清虚,我的俗名,是顾仲。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五章:戏里戏外(1)——到底是谁?更新时间:2009-8-6 15:45:17 本章字数:2545对所有人和事至多抱持99%的信任,永远要留存1%的怀疑。
因为这事上本就没有绝对的100%,绝对没有。
---------------------------你的眼睛其实只能看到人灵魂的大致轮廓吧?不然的话,你就不会只分辨得出我顶着的这张不是我自己的脸,而认不出我就是顾仲了。
清虚不紧不慢地说道:言咒师也不是彻底的万能,不是么?不可能。
文雅丝毫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学道虽然不是不能亲近女色,但也得清斋戒荤,不沾烟酒。
而且早中晚至少要花上六个小时做专注性的练习,数十年不断。
可据我所知,三年前的顾家少爷可是富二代里少见的精干份子,天天为了自己的家业劳心劳力,即使是之后减少了外出应酬,还是在幕后维持着整个顾氏集团的运作。
像这样的大忙人,即使像要修道,也绝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你觉得呢?真的不可能吗?清虚嘴角上扬:相信你已经见过了一个顾仲,赤光会和南十字盟的人也暗杀过许多个顾仲,可我现在却还站在这里,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我可以修道的同时操纵整个企业的运营,你认为又是因为什么?你所有一切‘不可能’的前提就错了,因为你一直都认为,‘顾仲’只是一个人。
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恩晋,其实是个精子活力稀缺的男人,也就是说,他是个性无能。
他没有亲生儿子,因为他的精子活力度根本不足以支撑受精卵的形成。
可顾氏不能没有继承人,顾恩晋也不能对外承认,自己是个不能拥有自己骨血的人。
所以,顾恩晋来到深山之中的道观,信奉道教的他想求助于那些通仙的道士给予他一些帮助。
道士不但给了他帮助,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孩子,一个皂山上的道士们都觉得神奇的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顾仲。
他太聪明了,有的时候,他聪明得连顾恩晋都觉得害怕。
这个孩子成为顾仲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挑选影子。
他以为顾恩晋做善事的名义,走遍了几个省市的孤儿院,挑出了好些个与自己神型皆似的替身。
也是因为这件事,对于孤儿院情有独钟的姜华才会有机会和顾家扯上了最初的关系。
要找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并不容易,要让一群人训练出一致的对外形象,就更加是难上加难——幸好最初的顾仲还会一些修颜的技术,而顾恩晋也有足够的精力物力支持顾仲的计划。
于是,顾仲做到了,或者说,顾仲们做到了。
这就是为什么顾仲能在挤兑掉了顾氏集团的绝大部分股东之后,独力支撑如此大的集团的运作;这也就是为什么有顾仲可以在维持自己每天六小时的静心修道时间的同时,还能出现在必要的场合大鱼大肉;这更是为什么赤光会与南十字盟辛勤追杀顾仲那么久,却连他的真身都碰触不到的原因。
——因为顾仲,从来就没有过唯一的真身。
那和言先生定过约契的那个人,是谁?是‘三号’。
顺便说一下,桑拿房里的那位是五号,而我是一号,这也就是言先生能看到阳寿的眼睛也看不穿我伪装的原因。
……真有趣,那喜欢上这位姜家大小姐的顾仲,又是哪一个?文雅看着身旁已经听得一脸惨绿的姜夜莺,笑着问道。
你觉得呢?清虚苦笑道:我站在这里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老板,那我是为了谁?当然是我自己啊!……你骗我?姜夜莺看着面前的道士,忽然觉得异常地陌生。
我没有,从来没有。
清虚看着姜夜莺,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爱恋:你碰到的,你倾听的,你诉说的,你爱上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我。
这个人爱姜夜莺,这是无法伪装的情感。
文雅一生都在操纵人,她最能分辨什么感情是真正地发自心底。
这人绝对是顾仲,如假包换的顾仲。
只是,杀死这个顾仲,就当真完成了赤盾家的任务?就当真能赢回那两箱钱?如果当这个顾仲命归西天之后,如果他们发现又有其他的顾仲满街乱跳的话,文断头的招牌砸了倒是没什么所谓,如果让那群富翁转移了追杀的对象,这可就不是那么有趣的事了。
文雅忽然发现自己当初想出的王子救美计,现在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真烦人,什么几号几号的,全部杀光就是了。
文雅闪着血红色的眼,不耐烦地站起了身:管他有几个顾仲,反正最厉害的也不过就是一个道士,杀了就是了!哦?真是这样么?清虚笑着举起了剑:如果你真的能杀得了我的话,你尽可以来试试。
我可看不出你除了操纵人之外,自己还有什么本事。
那你睁大眼睛看着就是了。
文雅站起了身,双手环抱于身前,用低沉厚重如招魂一般的魔女之声念道:激。
姜夜莺就坐在文雅的身旁,当文雅站起身的时候,姜夜莺抬头以看,便看到了文雅左手所按着的右手手肘处,贴着一张小小的黄纸,一张写着激字的小小纸片。
文雅将激发傀儡肾上腺素的言咒使在了自己的身上,使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强力的武器,然后从腰际抽出了另外两张薄如蝉翼的纸片,将它们抖成了一柄长枪,然后飞速地刺向了清虚。
因为清虚在房间的另一头,所以这一刺也第一次使得文雅远离了一直在她控制范围内的姜夜莺。
当这一枪刺出,清虚没有举剑格挡,他只是咧开了嘴,笑了。
当文雅看到清虚的笑容时,她忽然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她上当了。
这个在他薄纸长枪之前的笑容,她再熟悉不过,这不是什么道士的笑容,也不是顾仲的笑容。
速正当这一枪立刻要将那张笑容撕破时,文雅的面前忽然一个模糊,清虚的人不见了。
作为一个好绑匪,你永远不该离开自己的人质。
当文雅止住身形,转过头向后看的时候,清虚已经来到了沙发旁,笑着扶起了姜夜莺。
这个好像永远在嘲笑的声音,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拥有。
这一次,文雅绝对不会再认错了。
言先生,怎么会是你?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五章:戏里戏外(2)——三簧戏上更新时间:2009-8-6 15:45:38 本章字数:2472文雅的弱点:自以为可以控制人,便能了解人。
------------------------------在房间内无比热闹的同时,房间外的战斗也并没有停止。
尹璐虽然并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鞭术训练,浑得是靠一股蛮劲,将鞭子舞得虎虎生风。
然而即使那长鞭将尹璐身旁方圆十米以内舞了一个风雨不透,可却依然没办法抓到言先生的影子。
言先生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叶子一般,总是能在鞭影重叠的间隙中轻而易举地穿过,尹璐的鞭子不但伤不到他,甚至连在他的衣服上留一条口子都做不到。
渐渐地,尹璐开始觉得累了,不仅是手累,更加是心累。
肾上腺素并不是什么激发潜力的万灵药,它是人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时,才会分泌出的,一种以毒理性质强硬拉出人潜能的液体。
简单来说,肾上腺素就是一把双刃剑,短时间内,它是让人拥有奥林匹克运动员级身体强度的仙药,可如果长时间分泌,它会将人的生命力一点点地耗干,并且之前分泌的液体会让人的疲劳感成倍增加。
而现在的尹璐,显然已经度过了和肾上腺素之间的蜜月期,开始受到副作用的侵袭了。
长发女感觉到自己手上的鞭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而言先生的脸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不到自己处于危机的时刻,他们似乎就不会开始思考。
当那长蛇一般的鞭影变得愈来愈慢,尹璐的脑袋却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此时的她才开始怀疑,不是自己的鞭子从没摸到过言先生的边,是言先生根本就没有边。
好几次尹璐明明已经看到自己的鞭子击中了言先生,可一个恍惚,言先生已经在鞭子的另一边朝她微笑了。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当尹璐能绝对肯定自己的想法时,她的身体已经整个地瘫了下来,长长的鞭子也软弱无力地耷拉在了地上,变成了好多个圈。
看到对手软下了身子,言先生悠然地飘到了尹璐的面前,俯视着这个自以为可以打败他的女人。
事实上,她确实是可以打败他的——如果他真的是言先生的话。
你……你是谁?尹璐眼眸中的血红开始逐渐地褪去,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你不是言先生,你从头到尾都没用我的名字称呼过我,你甚至可能根本不认识我。
你到底是谁?我认不认识你又有什么要紧?反正自大言认识的女人不外乎就是那么几种:漂亮,长发,短了寿命,然后恨他。
言先生蹲下身,侧过头饶有兴致地评点道:不过你确实很像那个女人,真的很像。
文雅那家伙真的很能像主意,不过在打鬼主意方面,她还是斗不过那个自大鬼——虽然他并不是鬼,好像我才是。
就在言先生沉醉于自言自语之间时,尹璐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挺起身,从手腕处拔出一把不足三寸的短匕,然后猛地插进了言先生的胸膛。
言先生显然没有料到尹璐会做出这样的垂死挣扎,他没有来得及闪躲,任凭匕首直直地刺了进来。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杀死这个恶魔了!我可以拿回自己的失去的生命了!那终日在噩梦中醒来,担忧明天就是自己生命终结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尹璐花掉了身上最后一份力气,在兴奋与惊喜中倒下了,并最终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哇哦,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插我一刀,真是可怕的女人。
言先生愣愣地看着插在自己心口上的匕首,埋怨道:为什么自大言总要招惹那些麻烦的女人?尹璐放松得太早了,也昏倒得太早了。
如果她再坚持两秒钟,她就会发现自己拼尽全力刺出的一匕,没有让言先生流出一滴血来。
言先生随手将那把匕首拔了出来,而铁器在他胸口留下的,是一个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的洞。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实在应该说一声‘唔,好痛’的。
言先生将匕首扔到一边,揉了揉胸口的洞,它便立刻像是从未出现一般重新变得完好无损。
如果你那边已经完了的话,快点过来帮忙!就在言先生悠闲地打量着尹璐的时候,一个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悄然地在他耳边响起。
言先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当你有个不争气的兄弟时,你总是要比别人多费些心力不是么——即使我并没有心。
言先生说完这句话,便化成了一阵白雾,卷向了三楼大堂的另一端,也就是谕天明所处的女性内衣区。
-------------------如果你在这里,那也就是说,外面的那个你,就是假的。
文雅的脑袋转得很快:是阿暗?谕家的那个鬼老弟?你早该猜到的。
清虚把姜夜莺拉到身后,笃定地笑道:他们兄弟最擅长的不就是双簧么?清虚说着伸出手,将那张贴在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来人看着自己手上栩栩如生的清虚的面具,感慨道:你别说,顾仲手下的易容师还真不是盖的。
这个易容成清虚闯了进来的人,当然便是言先生,真正的言先生。
(顺便提一下,真正的清虚现在还在和一楼煞鬼盟的幽煞地鬼们纠缠不清中,恐怕一时半会当真脱不开身。
)当他们闯过二楼新七杀组的阻拦后,便开始了这次集体的双簧戏——或者,三个人参演的应该叫三簧戏?言先生早就摸透了文雅的个性,她绝不会将最后一道关卡交给别人去守护,她一定会带上自己亲自挑选的傀儡,特殊的傀儡,来给言谕二人制造最后的困难。
文雅最大的弱点,是她自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人,便了解人。
她总喜欢夸耀自己对于人性的了解,她自以为可以抓住别人性格上的弱点,并一举将之击溃。
言先生了解文雅,就如了解另外一个自己。
文雅会为自己所设下的困局,言先生早已经预料得到。
所以,他在文雅的戏中,和谕家兄弟多演了一出戏。
一出三簧戏。
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五章:戏里戏外(2)——三簧戏下更新时间:2009-8-6 15:46:06 本章字数:2580明知前面是陷阱,那绕路过去就好了——言先生----------------------言先生早已想到,文雅会利用谕天明烂好人的个性,为他设下艰难的限制,让他不能发挥自己的全力。
而这些方法中最有效的,就是将承灵者与鬼咒师之间的关联给切断开。
所以,他干脆提前一步,自己将这个联系给断开了。
谕家兄弟耍起了他们最擅长的把戏,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阿暗幻化成了言先生的样子,而真正的言先生则在切断了三楼摄像头的线路之后,贴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人皮面具,褪下了外套,秀出了那一身伪制的道袍——你必须得佩服顾仲的易容师艾莲娜的效率,像清虚那一身老旧的道袍,她居然可以在十五分钟内就有随手可以找到的布料赶制出一份来。
就这样,言先生变成了清虚,在谕家兄弟在上面配合着文雅的把戏演得像是被其耍得团团转时,言先生则直接从二楼绕到了文雅所处位置的正下方,来了一次后方偷袭。
文雅以为她的安排阻止了谕天明与阿暗的搭档,可事实上他们一开始便已在分饰二角;文雅以为尹璐所妆扮成的样子可以让言先生六神无主,可她面对的人从一开始便不是言先生。
药不对症,再好的药也只是白搭。
不管你为我准备的陷阱是什么,我的做事原则是,知道是陷阱就绝对不要去踩。
言先生笑道:你该不会真的认为那个乖乖按照你说的路线走的人,会是我本人吧?你真是个卑鄙的家伙,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正大光明地接受一次挑战呢!文雅叹了口气,指着一旁呆若木鸡的女忍者问道:可我还是不懂,你是怎么知道那家伙的事的?还有关于顾仲的那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那些?那些什么事?言先生故作恍然状道:哦,你是说的那些。
那些当然都是我胡扯的咯!养子和复制人,这种狗血的剧情你以为真的会发生在现实生活里?至于那个忍者的事,你看看她的脸就知道了。
现在的文雅和言先生互换了之前的位置,而小舞则耷拉着脑袋呆立在文雅的身旁,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
就是因为刚才的一段话,那段能让被附身式操纵的小舞以自己的理智斩断与文雅的精神联系的话,文雅才会认定对手就是真正的顾仲,也才会轻敌冒进,中了言先生的计,远离了她的人质。
文雅疑惑地走到了低沉着的头的小舞身旁,抬起了她的头,然后哦了一声。
说实在的,文雅没有想到过自己会上那么简单的当。
让小舞停止行动的,并不是言先生那感人肺腑的发言,而是一根针,一根扎在小舞颈动脉上的细如发丝的银针。
让我猜猜,麻醉剂么?文雅哭笑不得道:所以,那关于女孩和少年相遇的故事,也是假的了?没错,如真包换。
言先生耸了耸肩:要知道,我为了等那根针上的药效发作,花了那么多时间说了那么多废话,还得保证故事不穿帮,可是件很累人的事。
被耍了,这次可真的被耍大发了。
文雅预计到言先生会耍出点诡招,可她没有想到谕家兄弟会配合他的阴招,而他会将一招偷梁换柱一次又一次地使用,其间还能随口扯出这么乱七八糟,却又入情入理的故事来圆他的谎。
她输了,她的那些心计全都被言先生猜中,她所布下的陷阱被言先生反过来利用,她不想输都难。
文雅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薄纸长枪扔到了一旁。
好吧,这次我是彻底没招了。
文雅媚笑道:不过你还真是能猜透我的心思,我差一点又心动了。
可千万别,我没那个福气消受。
我可不想再做一次噩梦。
言先生一手拉住姜夜莺的手,一手在身前一摆,做了一个西式的致礼姿势道:那现在,如果魔女小姐你没有别的什么事,那我就将公主给接走了。
-------------------------------当阿暗赶到的时候,他看到的是靠着镜子站在一旁的谕天明,还有成一个大字状趴在地上的纯爷们儿徐文强。
你不是说让我过来帮忙的么?阿暗用颇为失望的语气说道:你这里都打完了,我还帮什么忙?虽然话说得异常轻飘,可阿暗其实还是很惊讶的。
他自己已经见识过被完全洗脑后的尹璐的能耐,身为男人的徐文强无论如何都不会比尹璐要来得弱吧?在没有鬼咒师帮助的情况下,谕天明居然可以纯靠一己之力将之打倒,他什么时候已经强到这个程度了?阿暗看着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那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忽然有了一种陌生感。
谕天明晃了晃肩,然后擦掉了嘴角溢出的血,淡淡地说道:我可没有把握。
他为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拼尽了全力。
如果不是刚才自己失足踩到了带珠子的内衣滑了一下,输的说不定就是我了。
……就当是你说的那样吧。
阿暗低下那张雾气幻化出的言先生的脸庞,看着徐文强问道:他的孩子被文雅抓了?就是那个被哀面附身过的小鬼?他被藏在哪儿?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很远,估计就在这层楼里吧。
谕天明指挥着阿暗说道:你去那边找找看吧,我在附近查一查。
查?那文雅的事呢?我们就不管了?阿暗有些惊讶:你不会忘记我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了吧?你准备让言先生接走那个姜夜莺?那样我们之前做的事不都白费了?就当承给姓言的一个人情,反正以后我们还可以再去抓。
谕天明不耐烦地命令道:现在救人要紧,你快去找吧!阿暗摇了摇头,丢下了一句你迟早被自己这个烂好人的性格给害了,之后便依命化成一阵轻烟,飘散开去寻找孩子的踪迹。
谕天明没有解释,他没有告诉阿暗,在他即将打倒这个半男不女的徐文强的前一刻,他的意识已经清醒。
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拜托言咒师的控制的,谕天明并不明白。
可徐文强在倒下前说的那句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却不能装作没有听见。
烂好人?或许吧……谕天明叹了口气,然后也转身开始了寻找。
--------------------灵异啊,我家里电脑和公司里电脑全都打不开起点,导致不能更新……只好找人帮忙上传实在太灵异了……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五章:戏里戏外(4)——剧变更新时间:2009-8-6 15:46:24 本章字数:2450聪明可以,但是最好不要说出来。
---------------------谕天明肯放心找徐皓,是因为他认为言先生对付文雅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事实上,言先生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事情从来不会按我们预想的发展,不是么?就在言先生要带着姜夜莺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倒了下去。
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言先生准备转身离开,放松戒备的瞬间,一直没有做声的姜夜莺,忽然伸手拍向了言先生的脖子。
早已没有坚字言咒护体的言先生,立刻感觉到包裹着脖颈动脉的皮肤上传来了一点刺痛。
然后,言先生便倒了下去。
言先生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他尝试着站起身,可双脚一软,他又瘫了下去。
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
浑身肌肉无力,而且还没有办法说话。
在确定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言先生抬头看了眼姜夜莺,又瞥了瞥一旁满脸笑意的文雅,叹了口气。
——自己中招了,言先生确定了这样的事实。
我确实是没招了,可我没说过她也没有。
文雅笑着指了指姜夜莺,一扫之前表情的阴霾:现在来看看,到底是谁上了谁的当?----------------------赌局已经变得越来越乏味,毕竟两个人对局的德州扑克,实在是缺乏观赏性。
我去上个厕所。
南十字盟的王天嗣打了个哈欠,然后推开椅子便走了出去。
王天嗣在离开之前,朝着一旁的海沉暮(赤光会)打了一个手势,一个只有混混们才能看懂的手势。
海沉暮点了点头,朝一旁的金发少年示意自己需要过一下烟瘾,然后也跟着王天嗣离开了赌桌。
套房里的厕所就在窗口旁,王天嗣在盥洗室里一边放水一边吹着口哨,而海沉暮则靠着窗点起了一根烟。
你找我出来想说什么?这可不是赤光会和南十字盟促膝长谈的良好时机。
海沉暮吐出了一个烟圈,缓缓说道。
王天嗣吹着口哨将拉链拉上,然后低声道:这个赌局里透着的古怪,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又是一阵烟雾,海沉暮别过头看着窗外,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说道:古怪?什么古怪?这个赌局里还有不古怪的事?我们为了顾仲而来,现在却发现赤盾家的目的却是一个什么‘言先生’,这难道还不够古怪?你和以前还是一样,脑袋笨得像头猪。
王天嗣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在你发火之前,我先问你,顾仲下落还是不明,姜夜莺落在了文断头的手里,我们的手下不是败退就是被解决……你认为赌局进行到现在,真正获利的人是谁?海沉暮一愣,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细想过。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煞鬼盟已经彻底败退,那些魔法师们也早已被淘汰出局,自己这边三武成军和自己闹面和心不合,王天嗣那边的手下也被顾仲的驱魔团给搅了个七零八落,更别提手下已经反水的笑面虎和刚刚被解决掉的马半仙了。
等一下,那这么说来,到现在为止,真正获利的人其实反而是顾仲?细想想,现在聚集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全是对顾仲有深仇大恨者,而作为他们中最有实力的赌局参与者们都拿出了自己最大的武器,结果现在却全都折戟沉沙,败了个一干二净。
换句话说,通过这场赌局,顾仲毫无动作,便卸掉了他的对手们几乎八成以上的武器。
你想说的,该不会是赤盾其实是和顾仲合伙,在让我们和那个什么‘言先生’鬼打鬼吧?海沉暮毕竟不是真的笨蛋,只花了一会儿,他已经理出了头绪。
你还记得赤盾家的说辞么?他是想借着攻击顾仲,把‘言先生’给引出来解决,而他本人和顾仲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王天嗣道:如果我是赤盾,那我会直接和顾仲合作,然后再假意和我们合作。
这样的话,即使我们的手下不能解决言先生,那最后顾仲来一次窝里反,一样可以解决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们全都被赤盾和顾仲耍了?海沉暮问。
不止是被耍了,这个赌局进行了这么久,现在还愿意留下的人全是顾仲的死敌。
如果这个时候来场大清洗,你觉得会如何?王天嗣擦干净了手,拍了拍海沉暮的肩膀道:不管你怎么想,我现在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只是看在你和我还算是同行的份上,和你多说几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海沉暮低下了头叹了口气,他掐灭了自己手上的烟头,然后追上了王天嗣说道:喂,我说王家的二儿子。
什……王天嗣刚回头,连个么字还没来得及吐,海沉暮已经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手将一把小刀顺着肋骨之间的缝隙斜刺进了他的心脏。
你全猜对了,只不过你还猜漏了一点。
海沉暮凑到王天嗣耳边说道:我就是那个负责‘大清洗’的人。
王天嗣没有再回话,因为死人是没有办法说话的。
海沉暮抱着倒在他怀里的王天嗣,叹了口气道:有的时候人如果不会想去向别人炫耀自己的聪明,或许也就真的能保住自己的命了。
正当一条生命悄无声息地离去时,海沉暮看见了文雅(老夏)脸上的笑容。
看来似乎是得手了。
海沉暮摇着头笑道:顾仲那家伙就是一个疯子,这种招数恐怕除了他,没人想得出来。
如果那边的事结束了,那我们这边也得准备起来了。
海沉暮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按住了王天嗣的伤口,不让他的血喷薄而出,然后缓缓地将匕首拔了出来。
真是的,一个人都有那么多血,等会儿这里可不变成血海了。
海沉暮用王天嗣的衣服将沾血的匕首擦了个干净,然后自言自语道:等下得用多大的布才能把这里擦干净呢?----------------------嗯嗯,我就是喜欢剧变,你管捏……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五章:戏里戏外(5)——商人的剧本更新时间:2009-8-6 15:47:11 本章字数:1834要欺骗别人,首先要欺骗自己。
----------------------------阿暗演得是不错,你确实抓住了我的心理,知道我不会附身在尹璐的身上,所以也看不穿阿暗的表演。
我也差点就被你给框过去了。
文雅笑道:幸好我们本来的计划里,就有被你框过去这一个打算。
言先生无力地仰着头看着姜夜莺,没错,文雅当然要被框过去,如果不是的话,自己怎么会抢回姜夜莺,又怎么会中了这最后的计?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让言先生露出一瞬的疏忽所设下的伏笔。
顾仲,你这家伙或许真的比我胡扯的还要可怕也不一定。
到了此时,言先生也只能苦笑了。
顾仲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为什么会去培训一批自己的驱魔者?为什么又要收留一群奇人异士?难道真的是因为冒牌货所说的兴趣,又或者是为了证明自我的价值?言先生当初认为他这是为了走出言先生为他所留下的阴影,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不会不知道,随意插手不属于自己世界的事,会给自己树多少新仇。
他不会不知道,收留太多来路不明的怪物,会给自己带来多少的他招惹不起的古怪组织。
顾仲是一个商人,商人都是为利益而动的生物。
这种明显弊大于利,只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却完全带不来任何利益的兴趣,顾仲为什么还要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培养?这感觉就像是顾仲替自己贴上快来杀我,我找抽到死的标签,在欢迎各股地下势力来找自己寻仇。
不,他显然不是为了找人来对付自己,那他想对付的人,又会是谁呢?——言先生当然是其中之一,可却并不是顾仲目的的全部。
人都有一种心理,叫作墙倒众人推。
顾家这些年树敌不少,也有不少的人对顾家甚至姜家的人不利,这些人有些是有心没胆,有些人是有胆无力,虽然现在他们还不能真正伤害到顾家,可这样的定时炸弹长久埋藏下去,终究不是什么办法。
与其这样让这样的情绪酝酿直至爆发,倒不如给他们树起一道虚假的危墙,让他们跟在那些看似强力的怪物们,将自己的愤怒全部发泄在这堵墙上。
这些愚蠢的家伙永远不会知道,当他们自以为将顾仲家的院墙推倒的时候,砖石砸了下来,砸死的却只是他们自己。
驱魔团和护卫团的人是药引,可以引出顾仲所有潜在的敌人,让他们绑成一个球,一个自以为可以击溃顾仲的钢球。
而那道挡在顾仲身前,吸引众人愤怒的危墙,自然就是言先生。
当药引的药力发作,当顾家的敌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准备给予顾仲一次致命打击的时候,顾仲便派出了姜夜莺,利用他的未婚妻与言先生的关系,还有文雅对于言先生的冲击力,将言先生给逼到了台前,给他唱起这出戏,这出鬼打鬼的戏。
这出戏的妙处在于,无论是钢球坚还是石墙硬,无论是顾家的敌人结果了言先生,还是言先生打倒了全部的敌人,最终获利的永远是顾仲。
这才是商人最喜欢的剧本,稳赚不赔的剧本。
这才是,顾仲的剧本。
这出戏的导演是顾仲,而主角便是文雅和姜夜莺。
——为什么姜夜莺刚找到言先生,文雅所控制的傀儡便立刻赶至?这只是时间上的巧合?文雅的第一个傀儡的败退,让言先生失去了最大保护效用的坚,同时她的失败也逼出了顾家的护卫团,也间接逼出了她的同伴们的全力。
没有了随时可以作为最后一道防护的坚,也为最后击倒言先生埋下了第一道的伏笔。
断头文的失败,让所有人真正重视起顾仲的护卫们,同时他的护卫的出现,也真正引出了那些尾随他们而来的组织,这一批又一批的奔袭者,就是第二道伏笔。
而毫不知情的护卫团和驱魔团那尽心尽力的战斗,毫不畏惧的赴死表演,更是让言先生踏入陷阱的最大助力。
顾仲确实是个大手腕大魄力的人才,自己千辛万苦培养起来的棋子,为了能让言先生更好地跌入自己的陷阱,居然可以说丢就丢,连着自己的人一起骗了进去。
不过也因为别人也都上了顾仲的套,擅于察言观色的言先生才无法读出破绽。
要欺骗别人,首先要欺骗自己。
顾仲做到了,所以言先生上当了。
--------------------我就骗你了捏,你咬我呀^-^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五章:戏里戏外(6)——食财族更新时间:2009-8-6 15:47:30 本章字数:2662转化得不到的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些爱全部转化成恨。
----------------------别再尝试了,你就算费尽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发出一个音来的。
文雅蹲在言先生面前,一边拿着棉花擦着言先生脖子上的针口一边说道:没有办法说话,就没办法刺激自己的听觉。
三感缺一,你是使不出言咒来的,太用力只会让颈动脉的血流动太快,这样对你并没有好处。
文雅和言先生说话的时候,言先生却一直在看着姜夜莺。
自从刺了言先生一针之后,姜夜莺就一直将脸别朝另一边,不往言先生的方向多看一眼。
这就是,属于背叛者的羞愧么?其实姜夜莺完全不必羞愧,她的背叛言先生完全能够理解。
事实上,对于姜夜莺之前一直体现的一种不在意,言先生还有些不习惯。
爱之深,恨之切。
如果女人对于一个夺走她童贞,然后甩袖子走人的男人完全没有一丝恨意,这事倒是奇怪了。
转化得不到的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些爱全部转化成恨。
恨就恨吧,反正恨自己的人那么多,也不少这一个两个的。
言先生心里如是想着。
其实这样一来,言先生反倒有些松了口气。
姜夜莺的事即使是在言先生的经历中,也算是少有的个例。
言先生当初也只是想吓唬姜夜莺才开出了古怪的条件,并没有真的想到那么远,更加不会想到事情会有那样一个结局。
虽然言先生的字典里恐怕不会有亏欠这个词,可至少言先生对于姜夜莺的感情,也并没有对其他在他生命中经过的女人那样随意也就是了。
哎,如果不是自己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自己或许也不会上这样一个当,也不会趟进这样的一趟浑水里来了。
文雅看着言先生的眼神,心里还是有点不是味儿。
她没好气地将沾血的棉花扔到一旁,说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改不了好色的秉性么?真是个死有余辜的色狼!回应文雅嗔怒的,是言先生的微笑,他蠕动着自己的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就够了,文雅会读唇这件事,言先生再清楚不过了。
你说什么?你问我怎么会看穿你的伪装的?文雅先翻译出了言先生的唇语,然后笑道:你真是笨啊,既然顾仲和我是一伙的,那他怎么可能真的出现在这里来救本来就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姜家大小姐呢?言先生恍然地做出了哦,也对的口型,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他自以为高明的演技,却在一开始就穿了帮,真是白费力气,还亏自己编出了那么神乎其神的故事——不过话说回来,谁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那样呢?那样的话,也就可以解释文雅为什么会有如此充裕的准备时间查清了言谕二人的底,还为此找来了尹璐和徐文强。
如果谕天明的出现也是在顾仲的计算之内的话,那言先生只能说,顾仲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现在言先生也没有办法再去验证自己的猜想,也没有这个意义了。
如果言先生猜得没错,顾仲现在正混在想要对付他的人的联盟里,在言先生帮助他消耗完对手们的全部战力的现在,他恐怕已经开始了对自己所有潜在仇敌的清洗计划了。
要将这些人真的拧成一团,顾仲一个人还不够,还需要一个人(组织)和他一唱一和才性。
想想,再想想,和言先生有仇,会和顾仲结成搭档,而顾仲的清洗计划也会对他(他们)有助力的人或者组织,都有谁?他们必须要有足够的号召力,可以扯起旗帜一挥,便会有众人相信并跟随。
他们必然要和言先生有仇隙,或者至少言先生的存在会阻碍到他或他组织的发展。
鉴于赤光会和南十字盟已经加入了这场战团,这至少说明背后的团体应该不是黑社会。
想到了。
只花了半分钟,言先生便恍然地张合起嘴唇来。
什么?你说赤盾?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也有份的?文雅三分钦佩七分讽刺地说道:在事后诸葛亮方面,言先生你确实是一顶一的人才。
果然是那群和华尔街眉来眼去的德国佬。
言先生叹了口气,顾仲是个聪明的家伙,可他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
他们可都是披着人皮的食金狼,在他们的眼里,所谓的人也只是一个个数字化的财富集合体而已。
顾仲或许认为他们是为利益而动的商人,可他错了。
他们不是商人,商人是赚钱的人,而他们,是制造钱的人。
他们要的不是钱,而是财富,永远的财富。
好些年前,言先生曾将这个家族的头领从阎罗殿里抢了回来,而作为交换条件的是,他们家族在百年内不能进入中国。
言先生很少做好事,这可是言先生极少做的好事之中,最好的几件之一。
当然了,言先生并不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或者是爱与正义,这和他不喜欢其他言咒师出现在他的城市里是一个道理:他们都是以人为食,拥有着人类外形和心智,却与常人完全不同的生物。
作为食物链上层的竞争者,将敌人排除在自己的地盘之外,是最基本的领土意识。
言先生一点都不喜欢赤盾家的人,甚至还有些害怕:这群毫无异能的人,究竟是通过怎样的进化,才会变成这样一群唯财而动的怪物的呢?言先生不想去了解,所以他帮助了赤盾家一次,想以此换回一些清净。
显然,那位被言先生救过的头领现在已经入了土,而他的继任者并不准备接受先辈的不平等条约。
于是,他们和顾仲一拍即合。
顾仲究竟有多想杀自己,还是只想利用自己借助到赤盾家的帮助,言先生不知道。
可有两点言先生很清楚,那就是:一,赤盾家一点都不想自己活。
二,文雅是个唯财而动的主,顾仲给她钱她会收,赤盾家要给她钱,她也不会拒绝。
言先生继续蠕动嘴唇,无声地问道:赤盾家付了你多少钱要我的命?这次,文雅没有再翻译言先生的唇语,她只是眯缝起双眼,笑了。
她的笑是那样的妩媚,那样的撩人,那样的……让人不寒而栗。
-----------------那啥那啥的,这个假期好忙啊……我就素那廉价劳动力,上班的时候被老板用,放假了就帮那谁谁做作业……我真素俯首甘为孺子牛,要骑的都来啊……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五章:戏里戏外(7)——已胜者更新时间:2009-8-6 15:47:44 本章字数:2596有的时候,你最大的敌人,也会变成你最大的财富。
-----------------------大清洗来得很快,当金发少年默许地点了点头,当海沉暮、文雅(老夏)和黑发的少年护卫忽然露初狰狞的面目时,那些可怜的观战商人已经被这冗长的赌局给折腾完力气,当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利刃时,几乎连尖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海沉暮的担心白费了,因为对手的缺乏挣扎,他们的下手也很干净利落,所以留在地上的血迹并没有那么显眼。
相比起血液,现在还能坐在赌桌前悠闲的人才是真正地显眼。
除了以赤盾为首的阴谋策划集团外,只有两个人还坐再那里,并没有被这一轮清洗给去除。
马半仙眼看着面前一切的血腥发生,表情上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马半仙也不是一个笨蛋,王天嗣看出来的问题,他也瞧出啦端倪。
只是现在既然已经落入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再费心思去拆穿他又有什么意义?不过在清洗之后的现在看来,赤盾似乎并没有要动马半仙的意思,而马半仙自己好像也对此并不意外,且欣然受之。
其实细想想,赤盾对于马半仙的睁一眼闭一眼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马半仙毕竟是高层意向的代言人,如果真的连他也杀了,那等于彻底与上面叫板对抗,这是任何理智的商人都不会做的事——哪怕这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商人。
马半仙可以代表高层,同样也可以再发言上影响到高层,赤盾有足够的财力可以让马半仙开动他的金口,使他成为替自己改变高层一些想法的人。
这样有用的伙伴,没有人会去放弃。
这就是马半仙的资本,这就是有能力者的资本。
如果马半仙的笃定让人可以理解的话,另外一个悠然地笑着的人,就让马半仙都看不懂了。
笑面虎徐井高,这个三姓家奴,这个连唯一的手下都最终反水的食主商人,现在却和马半仙一样端坐在尸骸的环绕中,朝着马半仙微笑着。
奇怪,如果整场赌局都是顾家和赤盾所演的一出大戏,那为什么他们会把和顾仲的未婚妻姜夜莺的姜家有着最明显仇隙的笑面虎留为座上宾?这完全没有道理可言啊!就在马半仙摸不着头脑的当口,海沉暮忽然走到笑面虎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人都已经解决了,你还带着那恶心的东西做什么?快摘下来吧,也不嫌热得慌。
笑面虎笑着回拍啦海沉暮一下,然后伸出手,开始扒下自己的脸皮。
马半仙看着他的动作,起初是不信,然后便恍然了。
这就是为什么笑面虎会蠢到将顾仲介绍的道士当成心腹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他只带着这么点筹码参加赌局却仍能成为座上客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够留到最后的原因。
——他根本就不是笑面虎徐井高。
在徐井高的人皮面具之下的,是一张清瘦的脸,一对忧郁深邃的眼眸。
这位想必就是顾仲顾先生了。
马半仙笑着致敬道:诚恳地说,能见到你本人我实在三生有幸。
脱下了那张面具之后,顾仲似乎也卸下了微笑的伪装,他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然后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了马半仙的招呼。
这并不是马半仙想象中的那个顾仲,马半仙本以为可以计划出如此阴毒且辗转的计划的人,即使不是枭雄如项羽,起码也是诡诈如秦桧。
顾仲谁都不是,他只是一个演员,一个绝对优秀的演员。
在戴上任何人的面具时,他就可以变成那个人。
但在褪下伪装之后,顾仲却像是失去了蜗居之壳的蜗牛一般,开始有些无助地蜷缩成一团。
与言先生的那次相遇,并不是没有给顾仲带来伤害。
只是这位顾家的少爷很好地将伤痛掩藏在了自己的高大幻影之后,于是,顾仲的身影依旧摄人心魄,而那痛苦的灵魂,就不是别人所应该看得到的了。
我能多问一句,真正的笑面虎去哪儿了么?马半仙笑着问道:是不是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先去见了上帝?他确实去见了上帝,只不过不是之前,是很久以前。
顾仲懒懒地自言自语道:也不算早吧?大概也就是一年以前,当他替我做完该做的事之后,他就荣升天堂了。
——没错,顾仲非但安排了姜夜莺与言先生会面,事实上,就连姜华的倾家荡产,也在顾仲的策划之内。
当姜华第一次接近顾恩晋,企图了解他神奇翻身的背后秘密时,顾仲就再做着让他体验一次自己经历的打算。
之后,他便和笑面虎联手,从内部将姜华的财产掏了一个空,再给他耗上了好几笔巨债,让姜华落到了几乎永远无法翻身的绝境。
而当笑面虎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顾仲便让他见了上帝。
之后别人所见到的徐井高,不是顾仲所装扮的,便是清虚自导自演的。
他用笑面虎黑来的财产,全部转化成了投资,让自己和赤盾拉上了关系。
早在自己失去了十年之后,他便将言先生能翻到的底全部翻了出来。
而在一长串的言氏敌对名单里,他已经看上了赤盾。
虽然言先生夺走了他的生命,可顾仲并不记恨言先生,他所安排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利用言先生来充实自己的实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顾仲很明白这一点,他知道言先生肯定不止帮助过他一个人,而被他帮助过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成为自己的伙伴。
顾仲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是如何失败的,他所要做的就是不让这一切再发生。
他要联合最强大的伙伴,将所有潜在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让自己再有生之年不再存在任何失败的可能。
与此同时,他将言先生介绍给了姜家,将言先生这个最大的敌人,也是他最大的财产,牢牢地用姜夜莺给套住了。
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用得上言先生,无论是作为敌人还是伙伴——或者两者皆是。
现在,无论文雅能不能解决言先生,这都已经和顾仲无关了。
他已经成了赤盾的贵宾,他的敌人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顾仲,赢了。
只是,顾仲赢了,言先生就一定输么?------------------------有点水的一更?嗯,或许吧……放了一个好累的假期哇,瘫软……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五章:戏里戏外(8)——言之味更新时间:2009-8-6 15:48:01 本章字数:2468谁说言语就没有它的味道?------------------------你天天忙碌着收集阳寿,可现在却要死了,人生是不是很讽刺?文雅说着从一旁呆站着的小舞手里夺下了那把短刃,接着又走回了瘫坐在地上的言先生身旁:所以我才说么,人要那么多阳寿做什么用?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钱才是最重要的。
言先生无力地笑了笑,张嘴无声地说起只有文雅才看得明白的唇语。
‘想我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哦?你这么认为?文雅笑呵呵地挥舞了一记短刃,言先生鬓角的头发便变成了短碎的飞絮,缓缓地飘落下来。
她笑着问道:我倒是想知道,现在没办法使用言咒的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保住自己的命?难道用美男计?哦,我的小宝贝,虽然我很喜欢你,可还没有喜欢到超过钱的程度啊!手脚无力,没办法发挥速字言咒的效果;舌头麻痹,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没有听觉刺激,三感凑不足,新的言咒又无法成立。
这样的情况下,言先生还有什么办法不输?——有,当然有。
还记得言先生的理论么?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准备三套备选方案。
再面对生死危机的问题上,言先生当然也有备用的救生法。
这是和言先生共事过两年的文雅和谕天明都不知道的后招,可以的话,言先生实在是不想使出来。
因为后招这个玩意,用一次就少一次了。
只是,少一个后招,总比抱着成千上万年的阳寿钻进棺材来得好吧?言先生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使出这招来了。
他笑着和文雅翻动着他的嘴唇,无言地给了他的旧情人一个忠告。
如果我是你,真的不希望对手说话的话,我会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这次,文雅并没有再翻译出来,因为言先生一说完这句话,便吐出了自己的舌头,然后用牙齿用力地咬了下去。
文雅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言先生会突然来这一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虽说文雅很享受自己战胜言先生的感觉,也很乐意多吓唬吓唬言先生,可要说文雅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杀言先生,就连文雅自己都不知道。
但她想要赤盾的那一大笔钱,这一点她却很清楚。
可再言先生咬舌的一瞬间,文雅忽然知道了。
她不想言先生死,一点都不想。
她立刻伸出手想要去阻止言先生,可言先生却猛地抬起自己的双手,一下抓住了文雅的双手。
虽然这一抓因为中毒的缘故,并没有使出多少的力气,甚至都没能捏疼文雅那瘦弱的手腕,可却成功地阻了阻文雅的动作,让言先生可以完成自己的准备。
一时的情急让文雅在瞬间没有理性地面对言先生,而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再被言先生扣住手腕的时候,文雅便发现了这个错误。
她错了,她怎么会认为言先生会自尽?言先生的牙齿只是在他的舌头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便停止了用力。
当血迹从舌苔上的伤痕缓缓渗出,并逐渐将整个舌头染红的时候,文雅终于发现了言先生的目的。
在言先生外露的舌头上,有一个浅到几乎无法辨识的字。
一个如果不是通过鲜血染红,便完全无法从舌头的肉色中区分出来的瘦金体字。
成百上千的字通过神秘的药水写进了言先生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可那最重要的一个字,那破坏力最大的一个字,你却没有办法在他身上的皮肤里找到。
因为这个字,深藏在言先生的嘴里,紧贴在他那巧舌如簧的舌头之上。
言先生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然后将舌收回了口内,并吞咽下了他因自己咬伤而流出的鲜血。
言先生笑了,他笑着拨动嘴唇无声地说道:谁说文字没有它的味道?——言咒的驱动,需要至少使用到五感中的三感,对这个字进行脑中的再生化。
姜夜莺所下的毒药夺去了言先生使用听觉的可能,文雅便认为言先生没有办法再使用言咒。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还有通过血来品出自己舌上文字这样的方法,能够启动味觉对于文字的感知。
这是言先生身上的言咒,言先生肯定再每个早晨都会将它的形象映入自己的视觉记忆里;而当刚才言先生的舌头滑过自己的嘴唇时,他又启动了触觉。
虽然失去了听觉,可触觉、味觉加上视觉,一样可以满足启动言咒所需的三个要素。
文雅想不到,也没有人可能想到。
因为用味觉取代其他感觉成为三感之一这件事,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言咒师尝试过。
也从来没有一个言咒师,会疯狂到将言咒刺上自己的舌头。
文雅犯的第二个错误,便是太过靠近言先生,太过靠近这个永远都有绝地反击一招的疯子。
而言先生刚才的双手一抓,将文雅最后逃跑的时机也延误掉了。
当言先生再度张开嘴巴的时候,也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使出了没有声音的言咒。
破言咒一出,言先生全身的气全部在他的口内集中,然后当言先生一张嘴,所有的气变成了破坏力,朝着面对面的文雅喷射而出。
文雅用力挣脱了言先生的双手,本能地伸手去怀里掏她施用言咒时的黄纸,这时的她才想起,她所有的言咒,已经在言先生出现的第一秒,便如刀片一般全部飞了出去。
当没有傀儡帮护的时候,当没有那一张张写满文字的黄纸在身旁的时候,原来文雅才是真正没办法使用言咒的人么?在破字言咒所卷出的劲风中,有一道微弱的金属光泽深藏其中,飞速地射向文雅。
——这就是言先生在之前曾经用来割断顾氏护卫团所绑缚的绳子的小刀片,就是之后被重新藏进言先生嘴里的,薄如蝉翼的微型刀刃。
锋利的刀刃,借着破的猛烈风势,如子弹一般射入了文雅的咽喉。
——谁说,言先生输了?---------------------冗长时间之后的逆推出现啦……至爱率众围观……第四卷:傀儡戏 第十五章:戏里戏外(9)——短彷徨更新时间:2009-8-6 15:48:53 本章字数:2567有的时候,我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人常常在自欺欺人,而最可悲的是,如果不是遇到某种极其特殊的情境,他们很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对自己撒的谎有多大。
人如此,言咒师亦如此。
当言先生作势欲咬下舌头的时候,文雅才明白自己并不想杀言先生。
而当言先生面对已经无法再用言咒还击的文雅,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接下来的一击可以要了这个让自己无比头疼的杀人者的命时,言先生却在最后的一刻,微微地侧了侧身。
因为这一侧身,原本应该直钉入文雅喉结的刀片,变成划过了她的脖颈。
——言先生不喜欢其他的言咒师,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这就像是狮子不会喜欢鬣狗一样,没有人喜欢会和自己争夺领土,抢夺食物的邻居。
可到了这一刻,言先生也才发现,即使他是真的不想见到他们,希望他们远离自己生活的世界,他却也并不想杀死他们。
如果文雅真的死了,那言先生就又少了一个同类,一个真正的同类。
除了文雅和谕天明,还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理解言先生?还有谁能知道身为言咒师所拥有的力量,还有谁能知道为了得到这力量他们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在出手的瞬间,言先生感到了孤独。
杀死了文雅,就好像是打碎了一面自己不喜欢的镜子。
即使你再如何不喜欢面前的这面镜子,可打碎了它,你就再看不到你自己了。
言先生很少照镜子,可他真的愿意永远再也看不到镜子,真的愿意让这镜中的自己消失么?即使对面的这个女人是只毒蝎,她也是自己的亲人,也是和自己承受着相似命运的同路人。
不管言先生之前是如何想的,可在这一刻,言先生侧过了头,避过了文雅的要害。
这是言先生这一生中少有的退缩,少有的临时变卦。
这是因为爱?因为顾影自怜?还是因为某种血脉中流淌的稀薄亲情?这个原因,是不是和文雅不想杀言先生的原因一样?言先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人生中的一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得那么清楚才好。
尽管因为言先生的侧头,蝉翼一般的刀片只擦过了文雅的皮肤,可因为破字言咒的巨大威力,劲风包裹着刀片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风之刃,这股风旋并不像刀片本身那么客气,在刀片擦身而过的瞬间,它已经咬下了文雅脖子上的血肉,一股鲜血立刻喷薄而出。
文雅的本能反应也很快,她一发现这一击没有将自己毙命,立刻伸出双手死死地将伤口及下方的动脉按住,尽量阻碍血液的流出。
文雅倒在了地上,喉咙因为多了一道口子而发不出声音,可她看着言先生,脸上先是惊讶,再然后就变成了讪笑。
言先生很明白这个笑容的意思,这个自嘲中带有讥讽的笑容,是在说到头来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也没办法真的下杀手嘛!言先生没有理会文雅的笑容,他只是提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他居然站得起来?这怎么可能?我的药效应该还没有过才对啊?勉强控制住了失血的文雅惊讶地看着言先生,无法相信他真的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战胜药性!等一下,之前言先生在抓着自己手的时候,虽然也没有太大的劲儿,但却已经在显示着自己在恢复。
文雅思前想后还是没有一个头绪,自己的药连大象都可以在瞬间麻倒,没有准备的言先生怎么可能在几分钟内便强压了下去?文雅是聪明,可她失败就失败在,她并不了解人心。
——女人的恨是可怕的,可女人却也是水做的。
如果你留心的话,女人永远不会说自己第一个男人的坏话,也不会将他说得一个一无是处。
哪怕他曾经伤透了她的心,哪怕他曾经因为别人女人将她弃之如履,哪怕这个第一次只是一次酒后的乱性……只要女人曾有过一丝的动心,之后女人所能做到的最大的愤恨,也只是不再去提起这个男人而已。
真的去伤害她们第一个将心,将身交予的男人,她们做不到——至少她们中的绝大多数做不到。
姜夜莺是个优秀的女人,可她也还是属于那绝大多数。
她爱着自己的未婚夫,她也恨着言先生。
她愿意接受顾仲的要求,愿意演出这样一幕戏,愿意在最后给言先生扎上这一针。
可她却还是不忍心杀死言先生。
她的理智或许曾想过,可她的感情却不会让她这么做。
毕竟,言先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在计划的最初,在姜夜莺接过这根针之后,她就做了一件任何人都猜不到的事。
——她换了药。
姜夜莺将那特制的肌肉麻痹药,换成了药性相似,药理却完全不同的麻醉剂。
前者可以让任何猛兽在瞬间变成软脚虾,而后者只是医用手术麻醉药的变种而已。
姜夜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可她却希望给言先生留下一个机会,留下一个即使中计之后,还能靠着他那用之不尽的计策脱逃的机会。
说到底,姜夜莺就是不想真的看到言先生死在自己的面前。
——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不是么?这一次,言先生不是靠自己的诡计脱生,而是靠着三分幸运,一分天意,还有六分的儿女之情。
这一次,言先生因为自己一直所玩弄的人心,而活了下来。
这是讽刺,还是命运的又一个玩笑?言先生还是幸运的,因为在他那不是朋友的朋友李静慕为他准备的随身备用万能药包里,正好有减弱这种麻醉剂药力的醒脑药物。
药力本身的不够劲,虽然不是完全正确却可以起到一定效果的解药,再加上言先生自身的身体能力,让言先生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功能,除了舌头还有些不利索之外。
姜夜莺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地看着站起身的言先生,没有说话。
现在的她,是该为了言先生没有葬身刀下而松一口气,还是该为自己的安全担心?看着言先生五味杂陈望着自己的眼神,姜夜莺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
第四卷:傀儡戏 尾声:落幕与新生(1)——完结?更新时间:2009-8-6 15:54:28 本章字数:2606言先生什么也没做,他只是走到姜夜莺面前抓住她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在他的手上划出一个个字。
现在的言先生还没有办法说话,舌上的肌肉没有身上的那么容易适应麻醉剂的药效。
尽管以味代听的做法可以使用破字言咒,可惜舌苔那么丁点儿大的地儿只够赛得下这一个字,在此之后,言先生还是得找人代替自己来说出言咒。
姜夜莺抬头望着言先生的眼睛,思考着自己的立场。
――真是的,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换药救了敌人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考虑立场?姜夜莺苦笑着在心理自嘲了一下,然后对着言先生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言先生走到了文雅的面前,朝着她脖颈上的伤口伸出了手。
文雅先是犹豫了一下,在模糊的理智得出他已经没有必要害我才对的结论之后,她才缓缓地将手移开。
愈当姜夜莺念出这个字的时候,她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那是她的声音,却又不是她的。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星球大战》里的黑武士,她的声音被铁面具所扭曲,变成了地狱中的舞者弹奏的乐章。
姜夜莺朝言先生望去,发现他的左眼中闪烁起那熟悉的绿光,而他按着文雅伤口的手上,正闪着柔软的金光。
――原来并不是只有使用言咒的人,而是只要在使用者身旁念出言咒,都会变成这么古怪的声线么?姜夜莺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言咒师们的这些神鬼事,旁人恐怕永远都无从理解吧?除了言咒的古怪原理,言先生现在所做的事,姜夜莺也不理解。
言先生正靠着言咒的效果,治愈着自己留在文雅脖子上的伤口。
言先生会去救助一个刚才还想杀死自己的人?言先生原来是一个这样乐于助人,以德报怨的好人?这样的话,说出来会有谁信啊……不仅姜夜莺感到困惑,从被治疗的文雅眼中的惊讶可以看出,言先生的行为显然也在文蛊生的预料之外。
愈字言咒的效果令文雅颈部的细胞快速再生,虽然不能立刻让文雅完好如初,但至少可以将脖子上那一寸长的伤口可以堵住,不让文雅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当言先生眼中的绿意褪去,当文雅用自己的手确认伤口上已经结上了厚厚的疤,她才放心地开口说道:你知道,这样我会破相的。
文雅不知道言先生为什么会救回自己,可自信心一向爆棚的她能想到的第一个原因,就是言先生对自己余情未了,还想和自己叙叙旧。
文雅绝对想不到的是,言先生在结束言咒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握起了拳头,猛地击向了文雅的后脑勺,将她打昏了过去。
――显然,言先生并不想和文雅谈旧情,甚至不想听她再多说一句话。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文雅,言先生歪着头微微拨动着嘴唇,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坏笑说着些什么。
不需要会读唇,姜夜莺也可以猜得出言先生在说些什么。
老实说,你不说话不吵着要杀人的时候,长得还是挺可爱的。
------------------好吧,现在,我们这里的戏已经演完了。
金发少年收拾起沾血的扑克牌,转头看着顾仲说道:我们的大导演没有什么想说的么?顾仲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瞥了金发少年一眼,说道:导演只想说,作为商人的我们是成功了,可我的朋友,你还没有完全成功吧?没错,这是一次巨大的成功。
顾家已经将所有的潜在威胁一次性拔除,现在在顾氏集团成为真正的垄断者路上的,除了帮助者之外,就只剩下屈从的懦弱之士了;而作为这一切背后推动者的赤盾,将以已经不存在的某些富商的名义成为顾氏的大股东,同时他们也会选出最适合的替代者,将这些富翁的财产全部接收过渡,然后再为这些已经消失的人物安排好最后的结局,让他们离开的不留任何疑点。
作为商人的他们,已经成功得不能再成功了。
可顾仲和赤盾的少年都很清楚,赤盾之所以在一开始会参加这次行动,并不是为了钱――或者说,至少最大的目标并不是钱。
我们有MISS.文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金发少年笑着走到老夏(文雅)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的断头文从不失手,不是么?顾仲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了老夏脸上表情的异样。
一直被文雅控制着的老夏,此刻的脸开始发绿,他的双眼开始发红,然后开始出血。
当金发少年也感觉到自己掌下的身躯开始颤抖,并低头查探起究竟时,老夏忽然抬起了头张开了嘴,一股粉红色的雾气喷涌而出,吓得金发少年一屁股往后跌坐了下去。
雾气在空中短暂地幻化出了一张惊恐的脸庞,接着在空气中消散不见。
吐尽了体内雾气的老夏,就像是失了魂一般,耷拉着脑袋坐在位置上,睁大着流着血的双眼,静静地死去了。
那样子,像极了断线的傀儡。
看着金发少年狼狈的样子,顾仲蜷起身子,面无表情道:从不失手的断头文么……看来遇到了言先生,什么都会有第一次,不是么?-------------------找到了!在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谕家兄弟在成衣区的更衣室里,找到了昏睡着的徐皓。
文雅并没有伤害这个孩子,她只是用和放倒言先生相同的(至少是她自认相同的)麻醉药物迷晕了徐皓并藏了起来,然后逼迫徐皓的父亲就范。
大概再过上几个小时,麻醉药的药力便会消退,男孩便会苏醒了。
既然找到孩子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里面看看了?阿暗看着怀抱男孩的谕天明,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自大言已经进去了那么久都没出来,里面说不定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姓言的和姓文的谁击倒了谁,和我们有什么关联?谕天明小心翼翼地将徐皓放平躺好,然后起身道:我们现在只要进去收拾残局就行了。
正当谕家兄弟刚准备进去的时候,门开了。
言先生双手横抱着昏过去的文雅,身后跟着姜夜莺,从门里走了出来。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尾声了啊……哎,尾声了啊……第四卷:傀儡戏 尾声:落幕与新生(2)——交易更新时间:2009-8-6 15:54:48 本章字数:2436我们是继续装作无知,还是将谎言拆穿,然后将自己的生活破坏?----------------------------子夜,酒吧。
本来只职白班的小杜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叫了出来,老板娘说今晚有一批特殊的客人包下了酒吧,还指明要小杜来服务。
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被点名就要出场的小姐了?小杜虽然再电话里表现得很愤怒,可谁都知道,他只是想提高一点加班工资而已。
而当听到了老板娘的报价,小杜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飞也似地奔向了他的钱。
当小杜看见了他所要接待的客人之后,他又开始有些后悔了——他实在应该提高一下要价的。
这都是群什么主儿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老人穿着像是一个魔法师,有个中年人虽然表明上西装笔挺,可小杜在递给他酒的时候,分明看到他袖子里藏了一堆鬼画符似的布条。
原本小杜还想和那个苗条的女人多搭讪上两句,可对方在喝高了之后随手便拿出了两张人皮面具在自己面前晃悠,这一手深深伤害了小杜弱小的心灵,让他决定再剩下的时间里乖乖闭上嘴蹲在角落,不再和这群人多说一句话。
他们几乎没有对话,都是自顾自的喝酒,可他们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门口,似乎再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这样一群神鬼皆厌的家伙这样久等?在小杜认识的人里,恐怕只有那家伙才有这样的能耐。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提鬼。
而对于那家伙来说,恐怕任何时候都不要提及才是良策。
这不,小杜才刚想到他的名字,酒吧的门就被推开了。
----------------------------推门进来的人,是清虚。
年轻的道士经过与幽煞地鬼的正面对抗,虽然外貌上显得有些狼狈,可他的嘴角却挂着笑容。
成功了。
清虚笑着说道:救回少夫人了。
清虚的话刚说完,小杜就听到了数十人齐刷刷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大家才撞杯庆贺起来。
他们没有再让顾仲失望,他们成功地救回了他的爱人,这确实值得他们骄傲,值得他们举杯。
在所有人都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易容师艾莲娜穿过了欢乐的人群,来到清虚的身旁轻声问道:你说救回来了,她现在人在哪儿呢?还有姓言的和姓谕的人又在哪里?嗯,这是个很尖锐的问题。
清虚苦笑道:事实上你说的这几个人现在正在一起,我们的少夫人说还有些话也和他们谈,就先把我给支回来了。
你说什么?一旁的明砚惊讶地起身道:那你就留下他们自己回来了?那个姓言的也就算了,谕家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可是一心想要抓住少夫人来威胁少爷的啊!你怎么可以留下他们独处?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崂山的明砚。
清虚指着自己脸上的瘀青说道:尽管我才和十多个不同等级的阴灵折腾了半天,尽管我差点就没保住自己的命,尽管我对面站着的是两个几乎毫发无伤的言咒师,但我也应该为了那可能的危险性,去以卵击石最后壮烈牺牲,才符合你们护卫团的做事风格,不是么?如果不是蒋老先生和艾莲娜拼命拉开二人,这两个道士或许就会在酒吧里大打出手了。
好吧,作为新成员,我就多说一些好了。
清虚抑住了心底深处的怒火,沉声道:谕天明已经不会再动少夫人了,也不会再来招惹你们的少爷,我的主顾。
别问我原因是什么,相信我,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我能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们的漂亮女主人现在绝对是安全的,而第二天早上,你们就会发现她已经安全得回到了家。
你们有时间在这里担心她,倒不如去看看刚刚被我送到医院的女忍者,我可不能保证她那被折断那么长时间不处理的右手还能保得住。
护卫团的几人和艾莲娜面面相觑,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们选择了听从清虚的意见,悄悄地离开了欢庆的人群,搭上了去医院的计程车。
在计程车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每个人都在想着清虚那话里的话。
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谕天明放弃对于顾姜的追逐,可以放弃他让驱魔团解散的执着?而这原因,又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护卫团的几人都不是笨蛋,他们都察觉出了整件事中的异样感,可他们却没办法说出这其中的因由。
他们是该继续追问,还是该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每个人心里都在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却没有人说出来。
他们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夜色中摇晃的出租车,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驾向了医院。
-------------------------清虚并没有说谎,谕天明确实同意不再对顾家的驱魔团进行追击,也不再进行什么抓住姜夜莺诱出顾仲的计划。
谕天明之所以会有这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因为言先生在恢复了舌头的灵活之后,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个清楚。
顾家驱魔团的存在,并不是因为顾仲真的有心致力于驱魔降妖,他这急进的除魔方式,只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为自己增加最多的危险敌人,以便为之后对付言先生增加筹码而已。
而在事情已经失败的现在,即使谕天明不动手,顾仲也不会再让如此危险的组织再存在下去。
他当初能编出多好的理由让人为了这个组织卖命,他就可以再说出多少解释让他们心悦诚服地解散这个已经不能为顾仲获利的驱魔团。
当失去了获得利润的可能,商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之放弃。
顾仲是个纯正的商人,所以那个让谕天明恨之入骨的驱魔团,在几天内便会烟消云散,这点言先生很清楚,聪明如谕天明在听到言先生的解释之后,也不难明白过来。
只是,仅仅是解散驱魔团,并不能完全抹杀谕天明的愤怒。
所以,言先生还提出了一个让谕天明不能拒绝的,优厚的代偿方案。
第四卷:傀儡戏 尾声:落幕与新生(3)——原则更新时间:2009-8-6 15:56:02 本章字数:2443男人的原则,看似牢不可破.---------------谕天明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他的眼里,用不合适的方式痛苦地超度了上万亡灵的始作俑者顾仲,绝对是一个值得被杀千刀的主儿。
男人的原则一向是坚若磐石,谕天明在原则问题上更是从不让步。
言先生很确定如果他没有适时地提出那个建议,谕天明绝对会立刻将言先生放倒,然后将姜夜莺抢走。
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是那家有阴阳眼的人家的女儿吧?叫林什么来着的?言先生忽然说道:我对人脸的记忆力不好,如果不是那对酒窝太扎眼,恐怕我还想不起来那张脸。
你不是已经替她办了丧事了么?为什么她还完好无损得站在那里?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谕天明冷冷地瞥了言先生一眼道:如果你想拿她的性命威胁我,我会让你走不出这家商场!哇哦,放轻松些,我看上去有那么冷血么?言先生作出一副被惊吓的表情道:谁能想到我们的孤单豪侠居然也有为了女人挺身而出的时候。
你放心,我不但不想伤害她,我还想帮她,同时也是在帮你――如果你不想替她办一场真正的追悼会的话。
男人的原则,当碰到他喜欢的女人时,就不再那么管用了。
在桑拿浴室的时候,当言先生使用言咒眼辨别顾仲的真假时,他也看见了林雨,也就是现在的阿梅的阳寿。
老实说,阿梅的阳寿实在不算太长。
当言先生发现了这一点,他便有了和谕天明讨价还价的最大筹码。
言先生的开价很简单,言先生可以利用言咒的效果替阿梅延长阳寿,而相对的,谕天明则要保证不再为难姜夜莺和顾仲。
你很奇怪。
谕天明看着言先生,疑惑地问道:为了一对想要加害你的男女,为什么你会愿意做到这个程度?我自然有我的计划。
言先生神秘一笑道:有的时候,敌人并不是死了才会对自己有用的。
你知道么?你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谕天明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只要乖乖地离开这里,你就会让她多活一年?我只让你不要再追逐这对活宝而已,谁说要让你离开了?言先生笑道:我想通了,或许留你在这里对我更有好处。
我对鬼怪的事并不那么在行,与其让这些事给我添太多的麻烦,不如让大家都轻松一些,你做你的打鬼英雄,我赚我的便宜钱,你觉得如何?你说得就好像我们会合作似的。
谕天明冷笑道: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我们‘合作’的结果如何吧?记得。
内讧,乱战,然后四散离去……真是美妙的回忆。
言先生自嘲道:只是转移阳寿的仪式并不是那么简单,你的女朋友得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整个星期才能消化一年阳寿的能量转移。
你难道会放心让那个酒窝女躺在我的床上,而你却独自离开么?言先生说着拍了拍谕天明的肩膀,然后凑到他耳边说道:况且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谁知道我最后给那个女孩儿的是一年,还是十年?这是一个邀请,是个合作的邀请,也是为未来更多交易所做的邀请。
谕天明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只是留下一句我会考虑的,然后便带着阿暗从商场离开了。
阿梅还有时间,亨廷顿舞蹈症并不是立刻会索人性命的绝症,谕天明还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如果还有别的选择,谕天明绝对不会和言先生做交易,因为谕天明比谁都清楚,无论你算计的多精明,在和言先生的交易中,你永远都会是吃亏的一方。
只是,言先生和谕天明都很清楚,在这件事上,谕天明已经没有第二个良医可以求助的了。
为了阿梅,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至于现在,为了未来某天的合作可能,谕天明至少会表达起码的诚意――他绝不会再去追逐顾仲和姜夜莺了。
离去的谕天明和阿暗,还有林家的遗女阿梅,他们在时限到达之前,又会在哪里?他们会周游全国,拯救那些被别人不相信的鬼怪折磨的人,还有那些被自己的悔恨折磨的灵魂么?还是他们会留在这座喧哗的大都市里,做在安静的夜里,与沉默的对手战斗?言先生不知道,言先生也没兴趣知道。
在最后的抉择到来之前,就让这一男一女,二人一鬼,好好享受他们的幸福时光吧!现在的谕天明,已经不是几年前的他了。
有了挂念和思寄的男人,会从言先生极端反感的棘手刺头,变成很好的利用对象。
希望你们的感情进展顺利,越如胶似漆越好。
言先生笑着朝谕天明离开的身影,弯腰做了一个致敬送行的动作。
别了,冰山一样的承灵者。
欢迎你,有血有肉的除魔人。
-------------------------时间再往前推一些,让我们回到言先生刚打昏文雅,还留在办公室里试图让舌头恢复灵活的时间段。
言先生将昏迷的文雅扔在一旁,然后自己在一边吐着舌头到处乱晃,就好像看不见这个房间里另外一个大活人一样。
姜夜莺在忍耐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言先生并没有准备看见她的准备,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准备把扎了你一针的我怎么样?你总得说句话吧?火盗素爽,扩素火德色臭补赢洗。
(注:翻译为我倒是想,可是我的舌头不允许)言先生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发现依然文不成句之后,便叹了口气作罢了。
其实姜夜莺知道,言先生已经猜到了自己能够脱身的原因。
言先生现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姜夜莺可以感觉到这样的情绪。
如果一个女人先将你置于了死地,然后又把你救了回来,你该摆出怎样的表情?这个问题的答案,姜夜莺自己都不知道。
言先生,知道么?-------------人生总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发生转折....希望这次能够好事成真...第四卷:傀儡戏 尾声:落幕与新生(4)――化蝶更新时间:2009-8-6 15:56:16 本章字数:2388人人都说蝴蝶漂亮,为什么我会觉得毛毛虫很美?------------------------你已经子(知)道了吧?在逐渐理顺了舌头之后,言先生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如果换做是别人,可能无法理解言先生的问题。
――幸好他问的是姜夜莺。
姜夜莺点了点头,苦笑道:没错,我知道了。
我还没有那么笨,自从你那天人间蒸发之后,我就继续往下追查过――毕竟谁听到自己的母亲是女巫这件事,都会去查个究竟的吧?姜夜莺知道了,她知道了自己父亲当初的所作所为,还有自己失去记忆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当言先生装扮成清虚的样子,在女忍者小舞的面前提起言先生编造的那段过去时,姜夜莺的表情不会在强装的淡漠下,显着一丝隐隐的愤怒。
如果姜夜莺早知道对方不可能是顾仲的话,那他的故事也显然不可能是真的。
即使如此,姜夜莺还是对言先生的故事表现出了一种愤怒,还有愤怒之下强忍得痛苦。
这些细微的感情流露,从来不会逃过言先生的眼睛。
姜夜莺会对这虚假的故事感同身受,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姜夜莺知道,言先生说的故事有成立的可能性。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父亲可能会对那些孩子做什么,那她肯定已经知道了,姜华曾经对自己做过些什么。
这样的话,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姜夜莺愿意为言先生这个负心汉偷换药物,最终导致言先生捡回一条命了。
言先生一直没有做这样的假设,是因为他完全看不出。
姜夜莺并没有因为知道这个痛苦的真相而崩溃,反倒变得更成熟更女人,这样的变化不在言先生的预料之中,所以言先生并没有将这个要素放入考虑之内。
为什么?为什么姜夜莺没有崩溃?她应该崩溃的啊,父亲变成了最丑陋的敌人,母亲因为自己的懦弱而纵容一切的发生,自己的未婚夫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却仍将自己当成棋子来摆弄……言先甚至觉得如果换做是自己来面对这一切,自己也无法想出比崩溃或逃避更好的办法。
显然,姜夜莺并没有逃避,不知道用怎样的方法,不知道经历过怎样痛苦的过程,姜夜莺接受了事实,并且战胜了它。
言先生可以想象,一个女人是怎样再深夜的被褥中嚎啕大哭,然后又是怎样在第二天早上重新画上妆容,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这是一场蜕变。
姜夜莺凭着自己的力量,冲破了那几乎可以将自己困死的茧囊,摆脱了那沾附在自己翅膀上的恶心粘液,然后,展翅成蝶。
那你应该也子(知)道,你的那位自闭小朋友一手导致了你家的没落,然后让你们找上了我。
言先生在打了最后一个格楞之后,终于彻底摆脱了麻痹的束缚,他那?嗦的三寸舌也开始恢复了工作:如果这一切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会参与他的计划来陷害我?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因为爱!我为什么要不同意他的计划?姜夜莺环抱着双手反问道:这个计划既可以让我们获得巨大的利润,排除潜在的威胁,又可以让你得到教训,这么好的计划,谁会不爱?还有,如果我真的想害你的话,你也不会还站在这里炫耀自己的舌头了。
我们?言先生抠着字眼问道:瞧这用语,你和那个自闭的顾家少爷还是‘我们’?我们敬爱的姜大小姐,该不会到现在还看不出你对他的意义吧?我是看不出,那又怎么样?姜夜莺走到言先生面前,双眼怒视着言先生道:可有一点我比你要清楚――他爱我,他确实爱我,正如我爱他。
或许这份爱抵不过他对权欲的贪婪,或许这并不妨碍他将我视作一枚棋子,可至少他爱我,他承认自己爱我,这一点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的父亲倒下了,医生说是突生的骨癌,可能挨不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我知道他是个混蛋,是个禽兽,可他现在已经躺再那里动也不能动,每天承受着病痛的折磨,这还不够么?姜夜莺说着抓住言先生领子,凑到言先生耳边说道: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我父亲彻底爬不起来,然后他们好将姜华的女儿连皮带骨的吞掉?你知道如果我不和顾仲结婚,姜家不和顾家联手,我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来的钱,会在多快的时间里便重新被这海里的鳄鱼给吃光?所以,你也只是一个商人。
言先生冷笑道:在你们的世界里,只有钱,没有爱,不是么?请收回你的话,多嘴的阳寿商人。
姜夜莺将言先生推开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个曾经自以为纯洁的女孩,将自己的爱和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谁。
而现在,那个女孩必须变成女人,她必须学会再真实的世界生活,必须接受这真实世界里的‘爱’――哪怕这份爱只是商人除了金钱之外的第二选择。
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姜夜莺平静下自己的语气,重新换回了自己初见言先生时的语调,那种高雅中带着一丝魅惑的语调:你之所以不让其他言咒师对付我们,不也是为了利用我们么?你知道赤盾不会就此罢休,你需要顾仲去了解他们的目的,然后再通过我把消息带给你,好让你能更早一步做出回避,是不是这样?你和我们这样执着金钱的商人又有什么区别?言先生情不自禁地拍手道:精彩,真精彩。
你猜得全对,我想你变成我的眼睛,探查敌人动向的眼睛。
只是,我猜你的答案是‘不’吧?不?为什么是不?姜夜莺微笑道:顾仲把你当作是最有价值的敌人,我为什么不能把你当成是最值得互相利用的伙伴?姜夜莺,真的变成了蝴蝶。
她从一色纯净透绿,变成了翅膀上五彩斑斓的花蝴蝶。
只是,这样的转变,真的美丽么?-----------------话说,这还真是一个没完没了的尾声啊……第四卷:傀儡戏 尾声:落幕与新生(5)――装聋作哑更新时间:2009-8-6 15:57:16 本章字数:2481成熟,就是学会装聋作哑。
--------------------还记得我们约契的内容么?言先生忽然扯开了话题:我许诺这次的乱麻中保住你们两个可怜男女的性命,你还记得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言先生所指的,是当谕天明在桑拿浴室里威胁假顾仲的性命时,姜夜莺所许下的交易。
你是指除了调情的话之外的么?我还记得。
姜夜莺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你说你现在还想不到需要我什么,可却肯定要的不是阳寿。
你要什么?难道你还想重温一次旧情?呵呵,你的笑话也很好笑。
言先生叹了口气,挠着头说道:我不知道――真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不过我真的不知道。
言先生不得不承认,这次他被算计到了。
如果不是自己留待救命的后备方案,言先生恐怕现在也还不能坐在这里谈笑风生。
本来这次言先生的根本目的就不是为了姜夜莺,言先生耗费这么多的言咒,也不是为了什么阳寿的交易。
所以他当初就没有真的去静心计算过他可以从姜夜莺这里获得什么。
他之所以让姜夜莺许下那样的诺言,也不过就是想在此之后让姜顾两家欠自己一份情,毕竟这是一对可能垄断整个江南地产业的寡头,留着这样的后路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可到了一切事实都水落石出的现在,言先生当初的如意算盘显然是落了空。
顾仲既然和赤盾联了手,那自然不会和言先生相亲相睦,言先生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将姜夜莺当做是自己的眼线,来为未来与赤盾的正面交锋留一条信息的通道。
言先生也没有想到,姜夜莺会自愿与言先生合作,那当初这个约契所留下的愿望,一下子变得多余了起来。
这些原本应该是言先生食粮的人,何时已经进化到可以让言先生预料不到的地步了?还是说,言先生自己开始变得越来越像人,就像谕天明一样,变得破绽百出么?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言先生在心里警告自己,如果自己变得和人一样软弱,那他的那些如狼似虎的敌人们,会在下一个瞬间就将他撕碎。
如果不知道,那就再想想吧。
你是无所不知的言先生,不是么?姜夜莺走到言先生身前,抬头看着言先生的眼睛说道:你遵守了你的诺言,我也会遵守我的――不管你是在什么时候想起,也不管是怎样的愿望。
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随时可以跟着你离开。
这是姜夜莺心里的话,也是言先生听得出的话。
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五彩斑斓,姜夜莺的心里,还是那一条娇小的毛毛虫。
她要言先生记得,自己曾是怎样的人,今后又还是怎样的人。
姜夜莺比谁都清楚,这个不曾说出的请求,永远不会有答案。
所以,这只能是个愿望,是个言先生想不起的愿望,也是姜夜莺说不出的愿望。
言先生不是一个笨蛋,可他却必须变成一个笨蛋。
姜夜莺不可能成为他的女人,事实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言先生的女人。
――没有人的命可以硬到这个程度。
或许只有阿梅这样本身就没有多少时日的女人,才可以呆在谕天明的身旁,而不用担心自己何时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暴毙街头。
言先生和谕天明不一样,他已经尝试过,他也已经失败过。
所以,言先生不会再去冒险。
冒险伤害那个自己还未爱上的女人,冒险再次伤害自己。
人得到些什么,就必然要失去另外一些。
而这,就是言先生注定要失去的。
当送走了谕天明之后,姜夜莺也随着言先生走出了商场,步上了即将黎明的街道。
我想我们还是在这里分开吧,毕竟我可不想和肩膀上扛着一个女人的家伙走在一起。
姜夜莺笑着说完这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
言先生将肩膀上的文雅塞进了借来用颠颠车不知道多少号之后,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姜夜莺的背影喊道:你知道,如果问我的意见的话,我实在不是很喜欢那个姓顾的小子。
姜夜莺停住了脚步,可她没有回头。
她没有回头,是不想言先生看到自己脸颊上流淌下的泪水。
谢谢。
姜夜莺背朝着言先生,尽量克制着自己因为流泪而颤抖的声线说道:你知道你对我说过最动听的情话是什么嘛?我有对你说过情话?我有对任何人说过情话?言先生被姜夜莺的话逗得轻笑了起来。
有。
姜夜莺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转身给了言先生一个最灿烂的笑容:你说我脱光了的样子很好看。
-----------------------文雅醒了。
当文雅恢复了意识,她第一件做的事,就是确认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
嗯,四肢和主要器官都在,除了……咦?我的衣服去哪儿了?现在的文雅,正手脚被紧缚,一丝不挂地躺在某个房间的角落。
这简单的陈设,这熟悉的环境,文雅似乎不久前在哪里凭着灵魂碎片的视野看到过这个场景。
别多看了,这是我家,你曾经闯进来过,怎么?这么快你就不记得了?文雅循着这幸灾乐祸的声音望去,发现言先生正将一张椅子搬到文雅的面前,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饶有兴致地看着文雅。
看什么看?就像你以前没见过似的。
文雅很想这么讥讽一句,可当她张开了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别尝试了,我在你的衣服里翻到了那种神奇的药,然后将一半都打进你的身体里。
言先生从口袋里翻出了那个还晃着还剩小半瓶药水的药瓶,然后笑道:我得确保在那个繁琐的仪式过程中,你不会突然跳起来给我一刀。
听到言先生的话,文雅又挣扎了几次,发现自己浑身的肌肉确实都麻痹了之后,便放弃了挣扎。
好吧,这个姓言的混蛋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哇,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长的尾声……第四卷:傀儡戏 尾声:落幕与新生(6)――禁言更新时间:2009-8-6 15:57:50 本章字数:2381男人的原则,看似牢不可破.---------------谕天明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他的眼里,用不合适的方式痛苦地超度了上万亡灵的始作俑者顾仲,绝对是一个值得被杀千刀的主儿。
男人的原则一向是坚若磐石,谕天明在原则问题上更是从不让步。
言先生很确定如果他没有适时地提出那个建议,谕天明绝对会立刻将言先生放倒,然后将姜夜莺抢走。
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是那家有阴阳眼的人家的女儿吧?叫林什么来着的?言先生忽然说道:我对人脸的记忆力不好,如果不是那对酒窝太扎眼,恐怕我还想不起来那张脸。
你不是已经替她办了丧事了么?为什么她还完好无损得站在那里?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谕天明冷冷地瞥了言先生一眼道:如果你想拿她的性命威胁我,我会让你走不出这家商场!哇哦,放轻松些,我看上去有那么冷血么?言先生作出一副被惊吓的表情道:谁能想到我们的孤单豪侠居然也有为了女人挺身而出的时候。
你放心,我不但不想伤害她,我还想帮她,同时也是在帮你――如果你不想替她办一场真正的追悼会的话。
男人的原则,当碰到他喜欢的女人时,就不再那么管用了。
在桑拿浴室的时候,当言先生使用言咒眼辨别顾仲的真假时,他也看见了林雨,也就是现在的阿梅的阳寿。
老实说,阿梅的阳寿实在不算太长。
当言先生发现了这一点,他便有了和谕天明讨价还价的最大筹码。
言先生的开价很简单,言先生可以利用言咒的效果替阿梅延长阳寿,而相对的,谕天明则要保证不再为难姜夜莺和顾仲。
你很奇怪。
谕天明看着言先生,疑惑地问道:为了一对想要加害你的男女,为什么你会愿意做到这个程度?我自然有我的计划。
言先生神秘一笑道:有的时候,敌人并不是死了才会对自己有用的。
你知道么?你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谕天明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只要乖乖地离开这里,你就会让她多活一年?我只让你不要再追逐这对活宝而已,谁说要让你离开了?言先生笑道:我想通了,或许留你在这里对我更有好处。
我对鬼怪的事并不那么在行,与其让这些事给我添太多的麻烦,不如让大家都轻松一些,你做你的打鬼英雄,我赚我的便宜钱,你觉得如何?你说得就好像我们会合作似的。
谕天明冷笑道: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我们‘合作’的结果如何吧?记得。
内讧,乱战,然后四散离去……真是美妙的回忆。
言先生自嘲道:只是转移阳寿的仪式并不是那么简单,你的女朋友得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整个星期才能消化一年阳寿的能量转移。
你难道会放心让那个酒窝女躺在我的床上,而你却独自离开么?言先生说着拍了拍谕天明的肩膀,然后凑到他耳边说道:况且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谁知道我最后给那个女孩儿的是一年,还是十年?这是一个邀请,是个合作的邀请,也是为未来更多交易所做的邀请。
谕天明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只是留下一句我会考虑的,然后便带着阿暗从商场离开了。
阿梅还有时间,亨廷顿舞蹈症并不是立刻会索人性命的绝症,谕天明还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如果还有别的选择,谕天明绝对不会和言先生做交易,因为谕天明比谁都清楚,无论你算计的多精明,在和言先生的交易中,你永远都会是吃亏的一方。
只是,言先生和谕天明都很清楚,在这件事上,谕天明已经没有第二个良医可以求助的了。
为了阿梅,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至于现在,为了未来某天的合作可能,谕天明至少会表达起码的诚意――他绝不会再去追逐顾仲和姜夜莺了。
离去的谕天明和阿暗,还有林家的遗女阿梅,他们在时限到达之前,又会在哪里?他们会周游全国,拯救那些被别人不相信的鬼怪折磨的人,还有那些被自己的悔恨折磨的灵魂么?还是他们会留在这座喧哗的大都市里,做在安静的夜里,与沉默的对手战斗?言先生不知道,言先生也没兴趣知道。
在最后的抉择到来之前,就让这一男一女,二人一鬼,好好享受他们的幸福时光吧!现在的谕天明,已经不是几年前的他了。
有了挂念和思寄的男人,会从言先生极端反感的棘手刺头,变成很好的利用对象。
希望你们的感情进展顺利,越如胶似漆越好。
言先生笑着朝谕天明离开的身影,弯腰做了一个致敬送行的动作。
别了,冰山一样的承灵者。
欢迎你,有血有肉的除魔人。
-------------------------时间再往前推一些,让我们回到言先生刚打昏文雅,还留在办公室里试图让舌头恢复灵活的时间段。
言先生将昏迷的文雅扔在一旁,然后自己在一边吐着舌头到处乱晃,就好像看不见这个房间里另外一个大活人一样。
姜夜莺在忍耐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言先生并没有准备看见她的准备,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准备把扎了你一针的我怎么样?你总得说句话吧?火盗素爽,扩素火德色臭补赢洗。
(注:翻译为我倒是想,可是我的舌头不允许)言先生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发现依然文不成句之后,便叹了口气作罢了。
其实姜夜莺知道,言先生已经猜到了自己能够脱身的原因。
言先生现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姜夜莺可以感觉到这样的情绪。
如果一个女人先将你置于了死地,然后又把你救了回来,你该摆出怎样的表情?这个问题的答案,姜夜莺自己都不知道。
言先生,知道么?第四卷:傀儡戏 尾声:落幕与新生(7)——养虎更新时间:2009-8-6 15:59:16 本章字数:2712养虎为护,养虎为患。
----------------言先生宁可耗费百年阳寿也要保住文雅命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需要文雅这个储备银行。
失去了言咒护体的文雅,不再是那个将任何人当作傀儡操纵的魔女,只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阳寿超过五千年的普通女人。
没错,有了文雅,言先生就等于有了一个随时可取的巨额阳寿账户,一道足以替代舌上言咒的后备招数。
更重要的是,施用了禁言咒的人,可以随时解除这个言咒的效果。
所以必要的时候,言先生可以让禁言的效果消失,让文雅重新变回那个可怕的傀儡师。
言先生很有理由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愿意同时面对两名言咒师,即使这只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潜在危险。
在赤盾正式通过顾仲向自己宣战的现在,在自己刚刚又得罪了一个黑袍灵巫,与两个不同道盟的道士相处得也不算太好之后,言先生确实需要为自己增添一些助力,或者说是一些能够唬住人的标牌——多亏文雅这些年为了赚钱起早贪黑的努力,断头文这个名字还是有不小的威吓性的。
一个移动的阳寿储存仓库,一个对于敌人更有威慑力的名号,一个虽然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但却确实存在的潜在伙伴。
有了这么多的理由,言先生为什么不留文雅一条活路呢?言先生虽然嘴上说你可以走,可他比谁都清楚,被拔了牙的老虎是不可能再回到森林之中的。
现在的文雅,已经无处可去。
言先生很肯定,文雅比自己更清楚现在的局势。
以文雅的性格,她不但会留在言先生身旁,还会抓紧一切机会,制造一切可能的条件,让言先生撤回禁言咒的效果。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言咒师们从不轻言放弃。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所谓的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言败的韧劲,只是因为他们都自信地认定,他们绝对可以在最后翻转整个局势,最后反败为胜。
养虎,必为患。
可哪位成大事的枭雄,没有养过随时可以会反咬自己一口的猛虎?没有这样的猛虎,他们又如何能够成其大业?言先生并不想成什么大业,对于他来说,能继续活着,能继续自己与人的交易和游戏,就已经足够了。
只可惜,似乎很多人并不喜欢言先生这样过着自得其乐的生活,他们总喜欢来打乱他的生活,甚至将言先生列为只要生存便是敌人的名单之中。
对于他们来说,言先生就是那只让人食难下咽,睡难安寝的座旁猛虎。
而现在,言先生为了生存,也不得不养虎了。
——生活总是要冒些风险的,不是么?言先生就这样丢下了文雅,走出了旅店去寻求一些消遣,一些他在掉落钱包前就想找寻的消遣。
如果不是某个小偷盗走了自己的钱包,自己就不会提前回到旅店,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会随着蝴蝶翅膀的振动,而全部走了样?言先生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他现在要做的,是重新再拿一个钱包,然后再去找那个加班加到满眼黑眼圈的小杜,然后用领导人的头像让他转怒未喜,并且为他找来更多燕瘦环肥的乐子。
在那之后,或许言先生会再找一个满脸绝望的可怜虫,然后再赚上他一笔。
虽然自己所有的消耗都可以看作是一笔长期投资,可毕竟看着钱从自己手上流出的感觉,可不是那么美好。
或许在消遣之后的一笔快钱,会让这一切变得更美好一些吧?言先生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消失在了傍晚的人群之中。
--------------------------阿梅已经在预先说好的地点等了整整六个小时了,谕天明还是没有出现。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等待,可阿梅还是开始显得有些焦躁。
电视里刚刚才报导了土墙包围大卖场的灵异事件,而阿梅很清楚这宗灵异奇闻肯定和那对人鬼兄弟有关。
阿梅倒是不担心敌人能把那个扑克脸和笑脸鬼怎么样,可她确实不喜欢那个什么言先生带给自己的感觉。
阿梅不希望那对她喜欢的兄弟和这个人多呆一秒钟,尽管她说不清楚当中的缘由。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准得可怕,不是么?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呢?就在阿梅的不安愈发严重时,谕天明那雷打不动的木然声线在她的身后响起。
阿梅兴高采烈地回过头,正看到一张白雾之脸正对着自己发笑:瞧瞧我们的小公主,这张脸绷得就快看不见我最喜欢的酒窝了!都说了你还在发呆!赶紧结了帐走吧!我们还有事要做!谕天明说完这句话,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装酷的先离去,然后装呆的随即跟上。
阿梅并不介意自己的角色,只要还能留在这个人的身旁。
阿梅赶紧拿出钱包付了帐,然后飞速地跟了上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离开上海去到另外一座城市嘛?我想去看看大城市,像是铁岭什么的。
女人问。
……不,我想我们还会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
木然的男声答道。
话说回来,你刚才那个钱包是哪来的?我可不记得你以前有这样的钱包。
一个空洞的声音笑着问。
……那……那个啊,那个是我‘捡’的。
女人心虚地回答:真的是我捡的!我发誓我已经戒掉了!二人一鬼就这样吵闹着,钻进了一辆普通的计程车。
--------------小姐,你说你想长期包置酒店套房?请问你想要哪一间?彬彬有礼的宾馆接待小姐这样问道。
313,就在你们另一个长期住户的隔壁——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那张永远坏笑的臭脸,我相信他一个月和你开荤段子的次数绝对不下十次。
娇柔的女声笑道。
呵呵……接待小姐陪笑了一下,然后问道:好吧,那小姐请问你要包多长时间?您应该知道超过三个月的话我们需要多收……接待小姐的话还没有说完,三匝厚重的百元钞票便扔到了她的面前。
三个月?那个女声笑道:我也希望如此,不过相信我,这会是一场长期的抗战。
可话又说回来了,谁知道会我不会享受这段时光呢?接待小姐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欢笑的女子,却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将要住在他隔壁的男人。
这旅馆一定会变得更加热闹,接待小姐看着眼前的钱,不知是喜是忧地想着。
一天,就这样又结束了。
下一天,又会发生些什么呢?第四卷:傀儡戏 第四卷结束的碎碎念更新时间:2009-8-6 15:59:54 本章字数:1628如果你注意看细节的话,你会发现,至爱这次没有在第四卷结束的时候,写出第五卷的名字。
为什么至爱没有那么做呢?因为事实上,至爱并没有再继续第五卷的打算。
记性好的读者可能还记得,至爱在第三卷还是第二卷的时候就提到过,打算将原本计划的第四到第六卷的内容压缩,然后攒在一卷了爆一次,如果此书还扑,那就是命中注定了。
显然,就像你们看到的,这书还是扑得像初生的婴儿的睡相一样香甜。
其实我并不责怪编辑,因为他们已经尽他们所能给了我足够的推荐,只是此书就是不被大众的口味所接受,这也是雷打不动的事实。
做人应该学会接受现实,我也确实在这么做,可我身体里执着的那部分却坚持着至少要像自己说的一样,坚持到第四卷的结尾。
事实上我也做到了。
我对这本书的感情,其实是很难被理解的。
我爱这本书里的人物,我创造了他们,然后他们用自己的行动支撑着这一幕幕的戏码。
说实话,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很享受。
可也很累。
最近工作变得越来越繁重,公司现在两个地方都在进行搬迁,我那原本悠闲的主职IT忽然开始变得繁忙起来,需要布线,打洞,钉钉子,排电话线,BLABLABLA……总之基本上就没有闲暇的时间,也因此,工作之余的码字开始压缩我的业余时间,我的生活开始变得节奏逐渐快过我自己的掌控。
工作犯错,上司责骂,还有各个方向来的压力。
我只能说,这些压力让我很累,让我原本想放弃一些什么。
另外,这本书的继续压榨了我太多的心力,让我始终在开新书的方面无法集中精神。
一个现实的问题是,新书可能为我带来经济收益,而这本书却不能。
所以,本来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了,这本小说在第四卷就会画上一个不是结尾的结尾,暂时会落幕,然后之后会不会再继续,我原本是计划看新书是否能够吸取之前的教训,得到足够的注目度,至少让我的钱包不再那么瘪,让我能够回来继续将这本书当作一项休闲。
所以,我决定结束这本书了。
………………………………………………………骗你的!上当了的请举手!如果你看完上面一段心情出现了沮丧,说明你还是没有适应至爱的风格……没错,上面所说的,确实都是实话。
至少原本是实话。
只不过原本这个词,之后总还是跟着转折的。
我确实做好了完本的准备,也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做着完结的预示,尾声刚开始时的碎碎念就是这样。
然后这个时候,一件神奇的事发生了。
该怎么说呢?有的时候人生就是一个缘字吧。
在这件神奇的事完全定论之前,我还不会确认性地在这里公布。
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我结束这本书的计划暂时性地中止了。
可有些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就例如我最近真的是忙得快炸了。
我打算从今天起,停更一个星期,或者说至少停更一个星期。
在此期间,我要先把公司搬家的事处理完,之后再定心地继续写这本书,不过更新的速度可能保持不了每天一更了,这点先要打个预防针。
在停更期间,我会在周末抽时间写一点短小的外传之类的,也算是为我自己的消遣,也算是给读者一些补偿。
未来的事,我们都很难说清,只在此刻,我希望我能尽我的全力,继续这本书。
就像我说过的,我爱这本书,这本书对于我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是什么练笔而已。
只不过,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也请大家尽量理解。
当休息过后,第五卷自然会为大家送上,在此之前,大家就先休息一下,看看无规律的外传更新,聊以度日吧……第四卷:傀儡戏 傀儡戏后续(1)——黑发的少年更新时间:2009-8-6 16:01:00 本章字数:2006赌局结束,胜者,也就是仅存的生者们,在短暂地庆祝完他们不算完整的胜利后,便各自搭车离开了。
海沉暮是成功的,他使赤光会成功地和赤盾还有顾氏集团组成了联盟,并且将敌对的南十字盟势力的二公子亲自手刃,这无疑会使得赤光会在上海的势力更加巩固,也会为他在混江龙的面前赢得更多的分数。
马半仙也是成功的,事实上他永远都是成功的。
现在他只是需要转变一下成功的路径,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就行。
所以,他永远是不会失败的。
当这两个成功者离去后,接下来走出来的,便是另外两个并不算成功的人了。
金发少年刚才被文蛊生的灵魂蒸发的场面吓得够呛,就连进车时都还是黑发少年搀进了车,这一下非但没有将言先生搞定,最后的时候这一摔还将赤盾家的份儿丢去了不少。
他这一吓,将赤盾的形象从神秘拉到了现实。
他们也是人,也是有弱点的人。
可怕地不是他们的人,只是他们的钱而已。
像是现在的顾仲,就已经对赤盾的这个年轻代言人丝毫不犯怵,他站在金发少年的身后,看着黑发少年将他扶进了车,然后开口说道:你好歹名义上也还是我的部下,是不是对于我这个主人的存在太过忽视了?驱魔团一组的基迪安?黑发少年听到顾仲的话,身形微微地顿了顿,然后轻轻地带上了车门,回头冷冷地回道:你是不是搞错你自己的角色了?你应该很清楚我本来就是赤盾‘借’给你的吧?别真把自己当做我的上司处理。
还真是不念旧情的家伙。
顾仲双手环抱于胸前冷笑道:如果不是蒋老先生和你们赤盾的魔法师关于控制‘时空’的合作,你到现在还留在时间的夹缝里不是么?没错,可确实把我救活的还是赤盾的祭祀——虽然我并不清楚他们信奉的那个到底是哪路的恶魔。
黑发少年笑着说道:而且那只是一次巧合。
之后你们尝试过多少次想控制‘时空’,结果如何呢?或许你对我是有恩情,可我很肯定我之前替你做的事已经足够还这份情了。
所以就请你别再做出一副有恩于我的态度来说话,听得我耳朵疼。
我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感慨。
顾仲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作为我的手下加入这件事的话,或许言先生就逃不掉了。
毕竟你曾经赢过他一次,不是么?黑发少年又是一愣,然后走到顾仲的面前,用手抓着顾仲的领子,狠狠地说道:你查我?你都查到了些什么?我查到了许多,查到了你在被卷入‘时空’之前的名字,你做过些什么——老实说我很是惊讶,你的履历恐怕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耀眼’。
顾仲优雅地将基迪安的手拿开然后说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本该和言先生仇隙最大的你,不但没有主动加入这场追逐戏,还装作无关地站在这个离战场最遥远的地方?即使你不是我的手下而是赤盾的食客,这也不能算是忠诚的表现吧?听着,顾家的小少爷。
我现在的身份是赤盾家少主人的保镖,这才是我的工作,这和我过去的生活无关。
黑发少年探头到顾仲耳边低语道:至于我和言先生之间的事,那只是一笔交易,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而我则被卷进了‘时空’的涡旋,你把这认定为是‘我赢了’么?我一点也不想再卷进和这个姓言的家伙有关的事里,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所以我也不希望有人破坏我的生活,你明白吧?我明白,你不需要再说什么‘不然我就怎么怎么样’吓唬人的话了,我也没有想拆穿你的意思。
顾仲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只要你还留在赤盾,你迟早还是会和言先生交手的。
哦对了,更别提现在还有另外一个言咒师正和你姐姐打得火热。
你可别告诉我像你那么聪明的人,从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当你死过一次,你就会明白,有的时候考虑得太远没有什么好处。
黑发的基迪安笑着说道:远见还是留给你这样的商人吧!还有,我并没有姐姐,至少现在的我并没有。
黑发少年说完,便坐上金发少年的车。
顾仲看着扬长而去的轿车喷出的尾气,笑了。
这不需要远见,林家的少年。
顾仲自言自语道:我看得见,看得见……——没有用尽过全身的阴气,所以没人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时空是时间与空间的夹缝,被卷入其中的人,会出现在任何时间的任何地点,目前所知的信息显示,时空有很大概率出现在阴气浓烈爆发的地点。
傀儡戏的马后炮系列之一黑发的少年完附带原七杀组成员排名及名单:1:盲眼天女(黑袍灵巫)2:狐(六尾幻狐)3:查理顿.塞克索斯(吸血鬼)4:言先生(言咒师)5:谕天明(鬼咒师)6:文雅(灵咒师)7:777(人工智能ITC型机器人)第四卷:傀儡戏 傀儡戏后续(2)——不需要言先生的女人更新时间:2009-8-6 16:02:15 本章字数:3778对于不需要言先生的人而言,这个名字的意义仅仅只是一个聊斋夜话。
--------------------事情大致发生在傀儡戏过后的大半年后……这是近几年来最隆重的婚宴之一。
这是房产界在经历了又一次众人都以为会坠入谷底的价格震荡之后重新恢复起色的庆功宴,这也是房产界现今大寡头难得在公共场合露面的机会。
这几个要素加到一起,让这次的婚礼还未正式举办,就已经吸引了众多媒体的关注。
不管是与房产界有关还是无关的杂志与报刊都派人来到了现场,光是婚宴大厅外的闪光灯,就让这次来参加婚宴的来宾都体验了一次明星走过红地毯的感觉。
只可惜,是人都知道这场婚礼的男主角并不是一个喜欢媒体的人,所以煞费苦心的记者朋友全被拦在了场外,连顾氏企业的大楼都进不去,更别提是位于30楼的婚宴大堂了。
事实上,行踪隐蔽的顾家现任当家顾仲是个习惯离群索居的人,所以即使这场婚礼的消息不胫而走,但实际上有资格收到请柬,并莅临这场婚礼的,拢共也不到一百人――对于一个行事素来以狠辣著称的顾氏集团老板来说,这个数字已经是相当可观了。
对于如此人数的参加者而言,数量几乎要翻上三倍的保全人员看上去就未免有些骇人。
该说顾仲是过度忧虑呢,还是安全至上呢……总之那些随处可见的保安,反而让整栋大楼更加显眼。
而且,我们读过小说,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这些穿得西装笔挺耳朵上挂着对讲机的家伙,对付一般的普通民众还可以,对付那些真心想混进来的人,他们基本上就是摆设。
于是,他们又一次摆设了。
当婚礼的双方欢笑着开起香槟,在众人的祝福中切开蛋糕的时候,一个身着一身WATER服的人,正斜靠在离人群最远的安全门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你混进来不是只是为了这样傻看着的吧?快点呀,像是一个男人一样做点什么。
一个嘲笑的女声从男人的身后传来,男人懒懒地回头一看,一个一袭晚礼服无肩带露背长裙的女人出现在了安全出口处,正笑意盈盈地看着男人。
男人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这里的保安真的是吃X的么?怎么你也混进来了?我要是不烦你,你就更加不会替我解除禁咒了。
女人扯着男人侍应生服装的衣角,一脸嫌弃地说道:八成你又是打昏了一个可怜人,然后扒了他的衣服进来的吧?实在是太暴力了,明明是一件只要塞保安一点钱就可以解决的事。
男人沉默地转过了身甩开女人的手,看着台上那个即使受到别人祝福还是一脸不苟言笑的顾仲,感慨万千。
这一男一女,自然便是言先生和文雅。
自从驱魔团如言先生预料一般被顾仲解散之后,护卫团的那些奇人异士也一个个地离开了。
如果他们都还在的话,至少不会对男人和女人这两张如此熟悉的脸不闻不问。
蒋老先生因为行踪被M组织发现,在事情发生后不久便和姜夜莺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之后便消失了。
崂山道士明砚是个聪明人,恐怕他是护卫团里第一个发现整件事异样的人,在顾仲与赤盾的合作逐渐为人所知之后,他便在某一天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清虚和易容师艾琳娜名义上依旧还在顾仲麾下,可长期进行着在敌对势力内部潜伏任务的二人现在也逐渐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与顾仲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了。
至于对顾仲最为忠心耿耿的女忍者小舞,则因为抢救太晚,虽然保住了右臂,可筋络全碎的手臂现在连提拉重物都做不到。
不久前被她那远在扶桑的忍者授业恩师给接回了忍者村落,据说要进行一段时间的特殊治疗,很可能几年里都不会再有她的消息了。
――这是最近一次言先生和姜夜莺交换信息的时候,得到的情况汇总。
虽然言先生不认为姜夜莺会骗自己,可他并不能排除这是顾仲对姜夜莺打的烟雾弹。
毕竟驱魔团和护卫团里的人对于顾仲之忠心,实在令言先生记忆深刻,言先生很难想象那样坚固的城墙,会坍塌的如此之快。
其实,忠诚也好背叛也罢,都不是现在的言先生所关心之事。
言先生的注意力,全在那一身白色婚纱的女子身上。
真漂亮。
不是婚纱漂亮――言先生这一生见过足够多的漂亮衣物,也不是人漂亮――姜夜莺的美他也早已习惯,而是一种感觉,一种只有穿着婚纱的新娘身上,才会洋溢出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幸福?那是不是姜夜莺伪装的幸福,言先生不知道,可言先生却很清楚,即便是那伪装的幸福的万分之一,也足以羡煞自己。
言先生这一生,在精心的算计中度过,在玩弄人心中获得乐趣,只有这一刻,他产生了一丝的迷茫。
那,是幸福么?就像我说过的,如果你想现在冲上去把那个男的做掉并取而代之,那你就上吧。
文雅还在一旁煽风点火:那句英文怎么说来着的?哦对了,是‘BELIKEAMAN’!在一旁酸唧唧地看着,也太不符合你言先生做事的风格了吧?确实,这样隐藏于角落,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是非常不符合言先生的做事风格。
可难道上演一出抢新娘,然后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就符合言先生的风格了?言先生什么都不会做,他只是一个观者。
他从来都只是一个观者,除非别人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要求言先生的介入,言先生才会有兴致,也有资格去做一些事。
对于那些安于自己生活的人,或者战胜了生活的人,言先生只是一个与之无关的聊斋夜话而已。
现在的姜夜莺,已经是一个不需要自己的女人了。
言先生这样想着,最后看了披戴着华丽婚纱的女子,然后将仍在叽叽喳喳的文雅丢在一边,转身从安全门离开。
言先生刚一走,文雅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和言先生不同,文雅关注的并不是新娘,而是新郎。
赤盾的人在不久前已经找到了她,文雅本以为他们是来要回之前要文雅杀言先生时所付的酬劳,可他们并没有那么做,他们只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这次他们想要的,是顾仲的命。
顾仲就像是一把利剑,能伤敌,也能危己。
而现在,赤盾内部决议认为顾仲的危险性已经高于了可利用性,所以,他们决定除掉这个不太好驾驭的傀儡。
锋芒毕露的孩子啊,你实在是太能招摇了。
文雅自言自语道:虽然这次迟到得有些厉害,不过断头文的卡片是从不落空的。
虽然文雅已经失去了言咒的能力,可这并不表示她就不是一个顶尖的杀手。
杀人,有的时候并不需要用到自己的手。
不是现在,不过在不远的将来,文雅已经为顾仲安排好了落幕的戏码。
断头文,从不失手。
……-------------三个月后,顾仲在一起车祸中当场死亡。
肇事司机据查是被顾仲整垮的某家房产公司的员工,并且精神状况有些失常。
顾仲一死,垄断的局面立刻被打破,原来的第二大房产集团海天(也就是继承人是海沉暮的那一家)在神秘资金的推动下迅速上位,有足够经济支持和赤光会做后台的海天吃掉顾氏似乎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
就在这时,姜夜莺接过了顾氏集团总掌舵的烫手山芋,并在外界一致看低的情况下扭转局势,与卷土重来的南十字盟组成了联盟,并和多家次一级的企业形成合作伙伴关系。
姜夜莺将她的社交能力和人脉关系发挥到了极致,并使得原本应该一泻千里的顾氏,和海天形成了行业的双寡头。
到了这一刻,所有人才开始正视这个一直藏于顾仲身后的女人,一个从小家碧玉,变成了房产界的武则天的女人。
赤盾之后当然也动过姜夜莺的脑筋,可却因为言先生等人的破坏而作罢,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在十余年甚至二十年后,都会有人把姜夜莺当做一个伟大的范例来赞美,来敬仰。
在父亲和丈夫先后离去的情况下,她是如何迎难而上,如何水来土掩,如何成为一代传奇的故事,无论在何处都会被人津津乐道。
而那时的言先生,仍然还只是一个人们将信将疑的传说,一篇聊斋的夜话,一个所有人都需要,却未必都能碰上的影子。
-------------------在男人们一个个抢着和顾仲举杯互碰的时候,披着婚纱的姜夜莺茫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安全出口,茫然地发着呆。
不知是哪个商人那刚刚年方二八的女儿注意到了欢腾中落寞的姜夜莺,靠了上来,笑着问道:我们幸福的新娘子在看什么呢?也说出来让我们这些小姑娘分享一下。
姜夜莺转过头看着这个欢笑的女孩,就像是看着几年前的自己。
我在看梦。
什么梦?没什么,只是不会成真的梦而已。
昨夜春宵恍若梦愿君疼惜眼前人言----------------很长吧?今天难得有时间,码长了一点第五卷:狐之祸 楔子:寻食之物更新时间:2009-8-6 16:05:20 本章字数:2360言咒师:狐之祸--------------------酒吧,上海的深夜,这两个要素加在一起,就是激情和疯狂的代言词。
有人计算过,即使在开始的时候你只是一个从未见识过***,甚至连女人的手都一次没有拉过的雏儿,在那样的环境里,只要本人有这个意愿,至多只需要三次,你就可以把到一个妹——当然如果你是同性恋的话,这个计算公式就要重写了。
绚丽变幻的色彩,震耳欲聋的音响轰炸,舞池里妖冶的身姿,卡座上摇晃的骰盅,这一切可以让所有人变成俊男靓女,在这样的夜晚里忘记一切,只记住对方皮肤的手感,还有那唇齿间的温度。
在这里,你总会看到原本互相陌生的两人相拥着离开,也会看到同样的两个人,在第二天又好像完全不认识一般,和另外的男女依偎在一起。
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人会去注意有多少男女在这样的夜里失去了踪迹,然后从此不再出现。
因此,这里除了是放纵声色的乐园,也是另外一些东西寻找食物的场所。
子夜的街道,又一对男女从酒吧的后门走了出来,钻入一个路灯不知已坏了多久的小巷,然后就压在巷口的墙上亲热起来。
对于呼吸间都充斥着酒精气味的男女来说,在这样的夜色下,任何地方都能以天位被,以地为床,翻云覆雨得不亦乐乎。
两人就这样双手翻飞,唇齿交融着,十多分钟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大约三公分,然后深情地对视着。
你真帅气。
女人用她那纤长的手指滑过男人俊朗的面颊,淫媚地笑道:帅得我想一口吃掉你。
哇哦,你真是一个胃口大的狐狸精。
男人一边用手轻触着女人的敏感地带,一边调笑道:吃我你恐怕吃不掉,不过吃掉我千万的子孙倒还是可以做到的。
男人说着,和女人相视一笑,然后又是一阵缠绵悱恻。
女人很懂得如何刺激男人的荷尔蒙,在一阵激吻之后,她那灵巧的舌头就绕着男人的唇边浅滑过一遍,然后是脸颊,最后舔上了他的耳垂。
在滑舌的搅动与牙齿的轻咬下,人脸上最柔软,也是神经最密集的地方被如此的攻势摧残,女人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男人的神智开始变得迷离。
就在这时,女人停下了熟练地动作,将头微抬了一点,然后轻语道:刚才你说的话,对了一半,却错了另外一半。
哦?对了哪一半?你想告诉我,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男人笑道。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用双手挑逗着男人的要害,一边说道:你说错的一半是,我不会吃下你的千万子孙,我只会把你吃了!嗯,你注重安全,我没有意见。
男人的脸上堆满了色色的坏笑:那我说对的一半是什么呢?女人听到男人的话,笑得更开心了。
甚至笑的脸都变了。
男人看着女人的脸,忽然感觉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阵薄雾,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低声咒骂了一句自己最近日渐下降的酒量。
当那阵眼里的薄雾终于被男人狠狠地揉去之后,他立刻就傻了。
在他怀里的,哪还是刚才那个娇滴滴的姑娘?一个和人同高,全身被金色的毛发包裹,正用一条粗壮的尾巴将自己完全缠住的东西,正蒲扇着那对并不怎么大的耳朵,用嘴旁的胡须轻碰着男人的脸。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一个狐狸精。
那个东西说着,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露初了尖锐的牙齿。
原本充斥着整条街道的粉色味道和暧昧的喘息声,瞬间被一声尖锐的惊叫所盖过。
当有人终于循声而来时,除了巷口地上的一件衣服和几行血迹之外,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
---------------------当那声惊叫惊醒了许多原本沉醉在迷梦里的男女时,那个叫声的始作俑者,已经从巷子的另外一头翻过了墙,然后褪下了自己那一身带血的衣物。
真是麻烦。
它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然后一弹响指,一身崭新的衣物立刻着上了它的身,将它重新装扮一新。
它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走了两步,忽然停了脚步,然后转过身,从地上的衣堆里翻出了一个又长又绒,像是围巾一样的厚重毛皮,如果仔细看的话,这条围巾的一头还挂着几行血丝。
这不是什么绒毛的皮套,也不是什么围巾,这是尾巴,狐狸的尾巴。
它看着这条带血的尾巴,面露鄙夷地自言自语:这不过是个一尾的毛头,居然都敢出来惹事,这就是所谓的山高皇帝远么?它就这样手上拽着这条狐尾,从楼宇间的黑暗中,走到了大街上的路灯照射下。
它,就是刚才被狐狸精用狐尾卷住的英俊男人,而卷住他的那条尾巴,现在就在他的手里。
有的时候,某些东西以人为食,而它们本身,却也是其他东西的食物。
这就是异物们的食物链,不为人所知的食物链。
对于原本该被这只狐狸吸尽阳气的某个少年而言,这一夜的幸运属于他。
可对于这只原本应该饱餐一顿的小狐狸而言,幸运这个词就要永远与她绝缘了。
男人九曲十八弯地绕过了许多高矮不齐的楼房之后,找到了他的小货车。
他抬起了火车的后备箱门,将狐尾随意地扔了进去。
在那狭小的后备箱里,层次不齐地横陈着总数至少超过二十根的狐尾,短的只有人的手臂长短,长的则要打上好几个折,才能勉强塞进后备箱内。
男人看着后备箱里这一切的战利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的名字,在随后为众多藏身于黑暗的生物所知:猎狐者。
第五卷:狐之祸 第一章:祸上门(1)——走在边界上的良心更新时间:2009-8-6 16:05:50 本章字数:2429走在某些事情边界上的人,有着只属于他们理解范畴的良心。
--------------------白天,同一家酒吧。
没有了灯光闪耀,没有了夜色中的笙歌,白天的酒吧看上去是如此寂静。
那件遗留在酒吧附近的巷口的血衣,原本应该让这里被警察质询上好几天,可这件事的第一个目击者并没有来得及举起手机报警,就已经被及时赶到的酒吧老板娘制止了。
这位已经从事这行十年的女人再清楚不过,不管警察会查出些什么,这些天她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
况且,这种失踪人口的案件,即使真想去查,恐怕也很难查出个所以然。
老板娘显然不想在之后时不时被警察叨扰,她很明白自己的顾客都喜欢黑夜,而喜欢黑夜的人,没有几个会喜欢警察。
酒吧主人们并不像是很多人所想的一样,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个体专户。
他们会交流一切有用的信息,包括嘴含金汤勺的有钱肥羊们会游历到哪一户的附近,也包括哪一家的小姐想跳槽到另外一家,而对方需要付出多少的抽成。
当然,他们交流的最重要的线索,还是最可能影响他们生意的要素:包括警察的巡查密度,外国或异地旅游团的抵达时间,还有各类的突发事件。
当老板娘看到那一地的衣物时,她并不十分惊讶,因为她已经至少在十几个不同的酒吧老板那里,听到过相似的故事了。
事实上即使看着落在地上的衣物,也很少有人能回忆起衣服的主人究竟是谁,或者说得出是男是女。
能确认的就只有这连内衣一起的一堆衣服,一些稀落的血迹,还有几撮金色的毛发。
虽然酒吧的老板们一致缄口不言,可警方至今为止还没有介入这件事也确实很奇怪。
难道这十几个失踪的人家里,就没一个人报了警?如果真是如此,那只能说这是一个惊人的巧合,一个让酒吧老板们非常省心省力的巧合。
当然了,这些夜晚派对的主持人们并不是没有丝毫的良心,他们和单纯的赌客,毒贩或者拉皮条的不同,从理论上来说,他们从不亲手介入以上这些人的生意,他们是绝对的守法者——用更精确地话来说,他们很能摸清违法与守法的界限,并且在这条独木桥上走得很优雅。
这群人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所以他们当然也不会愿意自己的顾客一个一个变成一堆衣服,所以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之前所说的这家酒吧的老板娘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这家名为夜晚的阳光的酒吧的老板娘,认识一个很不得了的角色,一个警察都无法望其项背的怪物。
虽然他们对于这个家伙并不了解,可他们却很了解这个老板娘,她是一个只要收到了钱,就会完全满足客户所有要求的优秀商人。
而酒吧业主们,已经为她提供了一个很难拒绝的数字。
现在,已经是白天。
白天的酒吧大门上,总是挂着沉重的铁锁。
当然了,除了夜晚的阳光之外。
现在,一个特殊的白班酒保,正在酒吧里招呼着特殊的客人。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正蹲在巷口,看着那原本堆着残骸的地方,沉默地思考着些什么。
正当那人陷入自己的思考漩涡中时,另一个人已经一手端着一个长脚杯,笑眯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了?为什么我们那位极度喜欢在休息日的白天泡在酒吧里喝可乐的言先生,为什么会让他那不是朋友的朋友去替他端可乐,而自己却蹲在太阳底下发呆?男人笑着递过了左手里的酒杯:不是有种说法,说恶魔在太阳底下呆得太久了,是会被晒成灰的么?首先,你说的那个事吸血鬼,其次,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男人站起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一抹嘴道:别再玩弄你的幽默了,你应该很清楚,那里有我不太喜欢的‘东西’。
在那里查探情况的,自然就是我们那人见人厌,花见花萎,却依然活得自得其乐的言先生。
而给他送可乐来的这位,就是每次在需要付账的是很言先生从会叫上的李医生——言先生自己的钱要么是花在了阳寿的交易上,要么就是花在了各式的女人身上,对于一个没有赌、毒和豪奢生活方式的人来说,确实很难理解言先生的钱为什么会来去得如此之快。
总之每次正经道酒吧点东西喝的是很,言先生全都凑巧处于没钱的状态,所以我们可怜的夜班医生李靖穆就会以各种理由被叫出来,替他付账,然后拿到一颗水果糖或是一个牛肉粒作为奖励。
李靖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所谓,在经历了一些事之后,他已经学会了享受生命中的一切,包括言先生各式令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事实上,他已经学会了如何从中获得一些乐趣。
而今天,这份乐趣大得让李医生都觉得惊讶。
你还都没和我引荐过呢,那位跟着你一起来的漂亮长发姑娘是谁?李医生一脸的幸灾乐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杜那破烂的请酒搭讪方式成功的!你的女人不但可以把你搞得满头包,还可以把那孩子唬得一愣一愣呢!谁被她搞了满头包?注意你的措辞啊,穿白大褂的家伙!本该用那尖酸的语气讥讽回来的言先生,居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加怒火中烧:她只是一只恼人的跟屁虫罢了。
而且我也不是因为她才出来的。
哦?是么?看上去可不是这样啊……李医生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好奇地看着言先生刚才凝视着的地面:所以,你是为了观察这块漂亮的水泥地面,才将漂亮的跟屁虫扔给那个小杜,来这里享受清晨的阳光的?呵呵,很好笑。
言先生意思意思扬了扬嘴角,然后朝着李医生摊开了手掌:我是为了找这个。
李靖穆眯起眼睛一看,叹了口气道:嗯,原来是根毛啊,这比起光看地板合理多了。
这不是普通的毛,这是狐毛。
言先生说着将金毛放到鼻子上嗅了嗅,皱眉道:这种骚臭味,再过十年我都忘不掉。
-----------------看来确实保证不了日更一章,阿弥陀佛……第五卷:狐之祸 第一章:祸上门(2)——长期投资者更新时间:2009-8-6 16:06:39 本章字数:2479只有在安全的时候加固羊圈,才不用在狼群出没的时期担心自己的食粮。
------------------------你闻一闻,就能知道这是谁的毛?李靖穆皱眉道:我还不知道你和你的那只大胖狗换了鼻子!你是笨蛋么?我又没有用言咒,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嗅觉?言先生揉捏着这根闪着金光的发须叹道:只是有这种毛的家伙,都有一样的味道。
什么味道?狐臭。
……好吧,那我猜如果你说的不是一个有着金色腋毛并且体有异味的家伙,那就是一只真正的狐狸了。
李医生眯起双眼注视着这根色彩耀眼过头的毛发,若有所思道:所以,要么昨天的那个失踪者穿戴着金色的狐皮大衣或是狐裘围巾,要么她就养了一只狐狸当宠物——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就连养个宠物都不走寻常路……等等,你怎么知道这里昨天有一个人失踪的?言先生打断了李靖穆的话,问道:这里的经营者应该已经把消息完全封锁掉了才对,你只是一个医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这样说真伤我的心。
李靖穆道:为什么你能认为一个酒吧老板可以封锁掉的消息,一个医生就拿不到呢?虽然我并没有打听这些事的意思,可昨晚恰好有个人说看到了一些事,而那个人还因此受了点惊吓进了医院。
凑巧这附近最近的医院就是我在的医院,又凑巧我是在那个时间值班的五个医生里职称最高的。
没错,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李夜猫子。
言先生笑着拍了拍李医生的肩膀道:那现在,就请你带我去见见这个被吓得神神叨叨的目击者吧!虽然我很想当一个支持你玩侦探游戏的华生,可这个游戏恐怕很难玩得转。
李医生一脸遗憾地说道:那个人只是受了轻微的惊吓,只絮叨了没一会儿,他就被来探望他的人用钱给吓回正常状态——虽然通过摄像镜头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猜那个袋子里的钱不少过两扎——然后他就乐呵呵地自己签名出院了。
难道给他钱的人,不是找你来的人么?你应该问他才对。
给他钱的人,是不是一个三十出头,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正好相反,在我看来那家伙更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帅气,冷酷,典型黑社会精英造型的男人。
如果不是这家的老板娘忽然有了一个嫩草男朋友的话,那恐怕还有另一波人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
言先生又摸起了他的下巴来: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我分享一下这个乐趣么?李医生又一次插嘴道:我实在不明白,你怎么会愿意掺和‘失踪人口调查’这种事的。
你可别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半老徐娘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查这个人的下落。
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我对于人的同情心能达到这种程度表示惊讶。
老板娘当然不会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查这么一出烂事儿,而言先生当然也不是一个会为了一点酒吧老板能给得起的小钱,就会挪动自己那尊贵屁股的私家侦探,所以原本这些事即使是这位还算对言先生有恩的老板娘求助,没有阳寿做代价也很难请动这尊大佛。
但这次,老板娘甚至都没有提到经济补偿问题,言先生就自荐式地自己送上了门。
其实言先生关注这件事的时间,要远比任何一个酒吧老板要早。
言先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对于他而言,这座城市的人都是他的潜在客户,所以他对于这座城市的掌握程度,在某些方面比警察还要清楚。
他和某知名大学电脑工程系的教授有一些交情,所以在他所控制的高级电脑的数据库里,有着为数很惊人的,通过一群高智商的电脑天才模拟黑客攻击而得来的模拟安全库内部的数据。
这些数据当然不是模拟的,整个机房的电脑已经和所有言先生想联机上的电脑建立了联系,创建了后门,而那些重要的数据库,都在教授的私人智能电脑里做了备份。
而在这里面,当然就包括实时在更新的失踪人口名单。
如果不是亲自看到的话,你都无法想象,每晚在这座海派的大城市里,有多少人在无声无息地消失无踪。
在警察的眼里,失踪者或许意味着一宗谋杀案,一件绑票案,或者只是单纯的离家出走,夫妻吵架,老人迷路等等等等,可在言先生的眼里,这一切都会有另外一种解释。
举个例子来说,半年前连续发生的流浪汉失踪事件,警方并没有如何认真地过问,而言先生却很清楚,这是剥皮行者(注:食人的妖怪族类,独行,食人后会剥皮披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伪装成被害者一段时间,直至找到下一位受害者)典型手段,经过推断和分析之后,言先生在它下一次进食的现场出现,从被吓得半死的流浪汉身上成功骗到阳寿之后,言先生立刻将这只随时可能吃掉自己潜在客户的剥皮怪物给活剥了。
言先生很清楚一些时候他必须牺牲一点阳寿来做些好事,降个把妖伏他几个魔,才能保证自己在平安时期能够更轻松地赚取阳寿,这个说好听些叫长期投资,说难听点就是做长线。
不管用意如何,反正言先生在做生意之外的时间,也会关心一下失踪人口的数量变化,偶尔会察觉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然后悄无声息地将这一切解决掉。
——保护好自己家圈养的家畜,才能保证无论在旱季还是雨季都能丰衣足食,不是么?其实除了酒吧附近有青年男女失踪之外,在警方记载之内的,在夜店,舞厅和网吧周围,也有数量不少的年轻人消失于无形。
如果按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这件事从普通的叛逆期青少年离家出走变成连环杀人大案从而被列上警察的议事日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青年,仅剩的衣物,消失无踪的人,再加上言先生刚刚寻到的这根狐毛,一切似乎都已经很明显了。
而现在,最新的问题是,究竟还有谁在关心这件事?究竟还有谁,对这只胃口太大的狐妖有兴趣?-------------------搬场结束,不过忙碌的日子似乎并没有好转,再看看……准备大修第一卷中……第五卷:狐之祸 第一章:祸上门(3)——狐更新时间:2009-8-6 16:07:11 本章字数:2661情养魔,欲生怪鬼喜阴,狐好阳行尸无心贪人血黑白无常索人魂---------------------------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文字的那天起,在人可以用文字记录自己幻想的那天起,各式各样的神仙鬼怪便随着人的想象力跃然龟壳、竹简、丝绸和动物皮毛之上,而在这些或神明或妖孽的非人存在之中,有两种东西的存在是最古老,也是在无论任何时代,都会被人们最常提及的枕边怪物。
它们的名字,是鬼,还有狐。
无论是在山海经,还是在聊斋志异里,将其他杂七杂八的怪物和神仙除开,你会发现,鬼和狐这两位宗师占去了绝大部分的比重。
我们对于鬼的那复杂的感情,是源于我们对于死后未知的害怕和好奇,那为什么,我们会对狐狸这种和我们的生活全然无关的生物,投注与将来的我们同样多的感情呢?狐狸,为什么会在我们的故事里变得神乎其神?我们,为什么会对狐情有独钟?故事里的狐,是孤傲又神秘的物种。
它们可以幻化出任何外貌,它可以是老人,可以是婴儿,也可以是你身旁的任何人。
可他们一般只会戴着一张脸,他们喜欢混迹在人群里,却总带着一种鄙夷人类的骄傲。
他们可以使人产生幻觉,让人将牛粪当成满汉全席,将树叶当成是百元的美钞,将乱葬岗当做是自己的别墅花园。
他们喜欢利用这样的能力欺骗人类,玩弄人类,让人性中各式的丑恶全部曝露出来,并让他们自己咽下那丑恶酿成的苦果。
他们强大,他们善变,他们喜欢恶作剧,尤其是对于人类的整蛊。
他们也有和人一样的缺点,但和人不同的是,他们正视这些缺点,并欣然地接受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故事里的事,是不是就不可能是真实?尽管他们是如此特别,可他们最为人所知的形象,却是那有些粗俗的称呼:狐狸精。
任何一个小时候看过《封神榜》故事的人,都不会对这个名词所代表意义感到陌生——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苏妲己更适合狐狸精这个称号的人了。
被狐狸精傍上的人,会变得神情恍惚,性情大变,他们会闭门不出,除了狐狸精的话谁的话都不听,而最后的结局,就是彻底的疯狂。
狐惑人,至疯癫;人恋狐,社稷倾。
虽然那些行为忽然变得乖张起来的从政者们更容易被历史所记录,可狐狸精迷惑的对象并不只有男性。
事实上,狐的雌雄和他们迷惑的人的性别并没有关系,因为即使是公狐幻化成的美女,一样可以让男人神魂颠倒。
如果将时间倒退数百年,当有人毫无征兆地和其他人争吵,然后几天几夜将自己关在房内的时候,他或她的家人就会付重金请来道士,来做法驱狐。
那是一个狐与人安然相处的年代,狐狸们总是能挑到合适的倒霉蛋,而人们也对狐狸的做法了然于胸,知道如何去发现他们,如何去和他们对抗。
只是,随着历史的发展,随着人投入了过多精力在与人类的私斗中时,狐狸们却在暗中自我进化着。
直至今日,你已经完全无法从人群中分辨出,究竟何人是披着人皮的金毛狐,谁又只是每日为三餐温饱而拼搏的普通人。
它们,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社会,融入了这个本该由人类所统治的社会。
它们已经学会如何将人类当做食粮,同时又不再被那些大小牛鼻子拿着长剑和符咒追杀,甚至不为被自己所食的人所发现。
很多人会有错觉,认为以人类为食,就是将人整个吞了下去。
实际上人肉对于狐狸们来说并没有那么可口。
之所以狐狸精们喜欢迷惑人,是为了得到人身上的一种东西,一种狐狸维持人形必须的东西。
——阳气。
和鬼不同,妖对于阴气这种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它们喜欢的,是那些让各类鬼怪退避三舍的阳气。
阳气对他们而言,像是米饭和海洛因的混合品,它们既需要它来维生,又对它异常执迷。
按照狐狸们的生存法则,它们获得阳气的方式应该是先迷惑被选中的食饵,让他们变得七荤八素,然后从他们身上吸取到足够却又不至于致命的阳气,酒足饭饱之后便像什么都没有继续着生活,直至某天需要进食的时候,便将这些过程再度重复一遍。
如果所有的狐狸都按照这样的法则规矩生活,那恐怕再过一百年,都不会再次有人发现它们仍然存在着。
只是,那些不守规矩,只着重于眼前享受的年轻人,并不是人类的专利。
总有一些年轻的狐狸——这里所指的年轻,大致是一百至四百岁之间(阳寿的规例对妖似乎是无效的)——贪图一时舌尖的享受,将阳气当成了能让精神亢奋的摇头丸嗑过了头,等他们爽够的时候,他们口下的那位倒霉蛋已经因为阳气被吸尽而变成活死人了。
当这件不幸的事真的发生了,年轻的狐狸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毁尸灭迹了。
言先生并不了解这些刚嗑完药的狐狸脑袋里的构造,不过它们总是按照一个套路来解决他们的剩菜——他们会让人的尸体完全蒸发掉,却将他们的衣物全都留在原地。
这种不干不净莫名其妙地处理方式,成了狐狸们的标志之一。
当那些年轻的狐狸第一次体验过致人死地的阳气量之后,它们不会再满足于仅仅填饱肚子的小剂量进食,它们会养成一种奇怪的毒瘾。
一种每次必然要吸取阳气至将人杀死的瘾。
到了那时,这些狐狸开始变成一种被自己同类都唾弃的生物,一种只为食欲而动,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对整个群体造成多大伤害的疯子:食人狐。
没人喜欢食人狐,即使是它们的狐狸同胞也一样。
狐狸们虽然喜欢玩弄人,喜欢吃人身上的阳气,可它们中的绝大多数对于杀人这件事并不支持。
如果某只狐狸的食人的行为曝露,它会被狐群内部处以监禁、放逐甚至是死刑的处罚。
狐也有狐的社会,它们也有它们的法律,你可以做许多事,但绝对不能做的事,就是将群体的成员至于可能被暴露身份的环境下。
它们并不喜欢百年前被人到处喊打的生活,它们只想在人类的社会中继续现在的生活,安静且不为人知的生活。
可现在,多年不见的食人狐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言先生的眼皮底下,在这座各式妖孽共存的大都市里。
看来是时候要拜访一位老朋友了。
言先生叹了口气道:一位狐狸专家。
第五卷:狐之祸 第一章:祸上门(4)——陌生客更新时间:2009-8-6 16:07:28 本章字数:2144当一个女人对男人说的话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时候,这个男人基本上已经被吃定了。
----------------------你不能总是在那里自言自语一番,然后说要干什么就立刻拍屁股走人。
李靖穆抓住了已经转身准备要走的言先生的衣服说道:你至少得先去小杜那里把你的可乐账单给结了吧?第一,别再扯我的衣服。
这个样式的汗衫我只有五件,而且卖这衣服的流动摊贩两年前已经不知所踪了。
言先生弹开了李医生的手,理所当然道:第二,结账的事不是你负责的么?我之后会给你买些牛肉干的!谁在乎牛肉干……不对,这不是重点。
哭笑不得的李医生说道:重点是,即使我替你付账,那位你带过来的漂亮女士,你总得带走吧?言先生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记起了自己忘在酒吧里的跟屁虫。
真麻烦,女人真是麻烦。
言先生叹了口气,虽然他并不在意他的这条前凸后翘的尾巴,可如果她把自己最常来的酒吧搞得鸡飞狗跳那就不好了——言先生很确定,这个女人为了惹言先生烦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言先生实在是拿这个女人没什么办法,她吃定了言先生不会杀她,而其他言先生想得出的折磨方式,对这家伙又完全无效。
如果一个女人能说出如果你忽然欲望高涨想要做些什么事的话,我就在隔壁,多粗暴方式都可以。
这样的话,那男人除了被吃定之外,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言先生当然不愿意被吃定,他选择了无视,彻底地无视。
即使早上她会全裸地出现在言先生的被窝里叫言先生起床,即使无论言先生到哪儿她总能及时地出现跟上并让言先生一直无法彻底离开她的视线,言先生还是能够天塌不惊地选择彻底地看不见这个女人。
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言先生还是准备在离开酒吧之前先把她领走,以免她在闲得无聊时将小杜的衣服剥光然后将他吊在酒吧门口打法时间——对于当初杀人不眨眼的文断头来说,这已经是非常温柔的消遣方式了。
当言先生胡思乱想着推开酒吧的大门,文雅正手端着酒杯,满脸笑意地朝他招着手。
如果不是她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并且那个男人还将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言先生差点就要以为文雅和小杜玩得很开心了。
说起小杜,他现在正站在吧台之后,被另外两个男人五花大绑着压在身旁,如果不是他嘴里塞着擦桌的大抹布,恐怕他的惨叫声已经让言先生耳疼不已。
一……二……三四……五个陌生人,一色的黑色西装,除了架着文雅和小杜的三人之外,有一个人正站在门旁用手中的枪指着言先生的头,而最后一个则端坐在吧台旁,拿着一瓶威士忌自斟自饮着。
言先生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朝身后还没来得及走进酒吧的李靖穆摆了摆手,然后缓缓地拉上了大门。
从什么时候开始,狐狸也开始动刀动枪了?言先生瞥了眼离他不远的点四五,一脸漠然地说道:这可不符合你们的美学吧?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举枪者并没有回答言先生,而是转头喊道:看来我们没有找错人。
不管你们想找的人是谁,我觉得都不太可能会是我。
言先生乖乖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如果你们想要钱的话,钱包就在我左边的口袋;如果你们想要阳气的话,把那边两个人吸成人干我也不会有意见。
啊啊,抱歉,不过我可不喜欢你后面那个提案。
文雅举手说道:我对我现在的身材很满意,我一点都不希望变成人干。
我倒觉得你这么大的块头,阳气够他们吸上好半天的,你还可以顺便做个塑身,最近你发福了不少。
你该补习一下知识了,阳气从来都和块头大小无关。
言先生旁若无人地和文雅对呛了起来:你怎么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就束手就擒了?这可不像是‘文断头’该有的风格。
不知道是不是断头文的名字太有震撼力,言先生才说出口,那五个黑社会装扮的人立刻将注意力全部移到了文雅的身上,就连一直低头自顾自喝酒的年轻人都抬起了头。
你就是那个杀手?谁派你来的?他有什么目的?原本只是用刀架着她的销售男人愤怒地将文雅手中的酒杯拍落。
玻璃杯破碎,酒水溅出。
原本就不怎么和谐的气氛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嘿,那杯酒要两百呢!文雅抱怨了一句,然后看着言先生笑道:借刀杀人,转移注意力,你这招用得真不错。
如果不是你封掉了我所有的能力,我当然不会就这样被制住。
或许你愿意解除那该死的禁咒,好让我在两分钟内把这群家伙全部解决掉,好为‘断头文’这块招牌打蜡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宁可这群狐狸帅哥把我们全变成人干,都不会让你重新变成母老虎的!言先生道。
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的具体来路,不过言先生至少可以肯定,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们真的知道站在这里的家伙就是言先生,他们就不会因为听到断头文的名字而起这么大的反应了。
好吧,他们不知道文雅是谁,不知道言先生是谁,那这些一身狐臭的家伙为什么会闯进这里,用刀枪威胁言先生一行呢?虽然形式看上去颇为凶险,可言先生的兴致,却越来越高了。
第五卷:狐之祸 第一章:祸上门(5)——特缉组更新时间:2009-8-6 16:07:44 本章字数:2634活得越长,越是守旧。
------------------------言先生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已经有人为言先生提供了答案。
那位显然是首领的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然后推开了座椅站起了身,一个跨步来到了言先生的面前。
从吧台到酒吧门口至少也有二十多米,可他只是往前跨了一步,便一下来到了言先生身旁。
狐步。
言先生看着面前的男人感慨道: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有人可以一个‘狐步’走这么远了,你今年多大了?起码已经六百岁了吧?头领是个外貌大概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他的脸型消瘦,一对眼皮懒懒地耷在眼睛上,鼻梁高耸面颊骨微凸,简单来说,他长着一张狐狸脸。
狐狸脸的青年上下了言先生两眼,然后说道:眼光不错,就是知识的更新速度有些慢。
你上次碰到我们的同胞是什么时候?三百年前么?当初六百年才能到达的程度,现在四百年就足够了。
顺便说一下,我的名字是狐漫,是这群人的头儿。
好吧,狐漫先生,看来你很喜欢自己狐狸的身份,这从你几乎没怎么更改过的长相就可以看出来了。
言先生调侃着狐漫的长相道:那你和你其他四位满脸杀气的同伴找我有什么事?或者说,你们找你们以为我是的那个人有什么事?顺便说一下,我姓言,你可以称呼我言先生。
言先生是吧?我想我们就不需要再绕弯子了。
狐漫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很想知道你刚才在外面查些什么,也很想知道你昨天晚上人在哪里,会不会凑巧不小心让某个人人间蒸发,并且将衣物全都留在了原地,好将这个黑锅砸到我们的头上?我是个私家侦探,一个稍微了解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的平凡侦探。
我来这儿查探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老板付钱请我来,我猜我的发现和你们一样,一切证据都指向你和你的同胞。
言先生面不改色地谎话连篇道:我昨天晚上本来准备去找些乐子,可却被某个烦人的跟屁虫给搅了。
你可以问问那个正一脸幸灾乐祸看着我的女人,当然除了她之外,我还有一整个夜总会的人可以替我证明。
他说的确实是真话。
文雅插话道:男人真是狼心狗肺,对不对?你只要一不看紧他,他就想方设法地寻花问柳。
哦,我没有攻击你们的意思,因为我相信狐狸在这方面比男人要好上很多。
那些故事里的狐狸精从来都是一次只迷一个人的,不是么?如果你们两个不都给我闭上嘴,我就在你们脑袋上全开一个洞!站在言先生身旁那一脸横肉的持枪者恶狠狠地说道:阿漫你和他们啰嗦什么?这些家伙知道我们是谁,又在事发地点出现,难道真的会只是路过的无辜人士么?让我给他们每个人脑袋上来一拳,他们就会全都老实交代了!狐漫斜眼看了看持枪的男人,叹了口气道:老王,可能你做警察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忘记了在本族特缉组的规矩。
让我再重复一遍,第一,我才是这个组的头儿,我才能决定到底该做什么。
第二,我们要低调行事,在确定别人确实有罪以前尽量不要使用暴力手段。
这两个最简单的条例你到底有哪里不懂的?还是需要我给你脑袋上来一拳,你才能真的记住?那个被成为老王的中年男人被狐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握枪的手都有些颤抖,可他还是强忍下了愤怒,向狐漫低头致歉,然后继续端着枪瞄着言先生的头,再不敢说一句话。
虽然狐所变化出的人的外貌年龄和它本身的年纪并没有直接关系,可凭经验判断,这个领头的狐漫并没有比老王的年纪长上太多,甚至很可能老王的年纪还要长于这个团队首领。
看来现在在狐群社会里,也出现不按年资排辈的特例了。
这些狐狸们虽然很善于融入人类社会,可在它们那密闭的小社会里,还沿用着古老的儒家习俗,天地君亲师的次序是绝对不可以被破坏的,而长辈则是必须被尊敬的,长者的命令更是绝对不能被违抗的。
在这样封建的小社会里出现了这样古怪的行动小组,如果不是狐之社会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它们的首领真的很重视这件事,以至于可以在这个特别的小组里可以唯才是用,破格提升一个后辈的职位,让他来引导这个小组。
四百岁就学会了如此程度的狐步,他的才华显然是可以确定了。
问题是,这个小组要处理的事是什么?食人狐虽然是个棘手的问题,可应该还不至于让狐族那些守旧的长老们做出如此程度的让步。
如临大敌的狐狸们,不受人关注的失踪者,失踪者家属几乎完全不闻不问的诡异状态……言先生感到自己正在逐渐靠近事实——当然了,如果这个时候旁边没有一把枪顶着自己脑袋的话,言先生会觉得更加愉快的。
我现在开始觉得,之前我的推想是不是错了。
言先生环视了一圈虎视耽耽的狐狸们,笑道:我一直都认为,这一切都是你们当中新出的一个叛逆少年所为,可看你们的架势又不像追逐犯错孩子的家长,在我看来,你们倒像是丢了孩子而紧张过头的搜救队。
老王听到言先生的话险些就要发作,可狐漫伸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让他继续说下去,我很想听听这位业余侦探总结出了些什么。
我的总结是,这些天的酒吧连续失踪案并不是你们同胞的杰作,相反的,我认为失踪者才是。
言先生笑道:没有任何人的父母会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无缘无故的消失,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不能报警,因为这会他们无法解释他们的孩子为什么已经活了上百年,却还没彻底过完他的叛逆期。
我想我只能说,我对你如此了解这件事的细节表示赞叹。
狐漫眯起他那狐狸似的小眼道:愚笨如我只能认为,如果你不是福尔摩斯,那你就是凶手或帮凶。
作为一个有修养的狐狸,我让你来选择答案。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这已经可以当做是个肯定句式了。
持刀挟持着文雅的瘦高男人握刀的手往上抬了抬,在五花大绑的小杜身旁的二人已经翻出了吧台朝言先生这边缓步移来,而老王更是一脸的杀意,似乎随时等待着狐漫扣动扳机的命令。
就在这时,酒吧外忽然传来了一声犬吠。
在早晨的马达与鸣笛声中,这一声吠叫显得如此得不起眼,以至于没人会太过注意它。
可听到了这叫声,言先生却笑了。
我选第一项。
言先生靠在酒吧大门上歪头道:因为我有华生。
------------------------下班就下雨,到家就雨停。
做人至此,天怒人怨啊……第五卷:狐之祸 第一章:祸上门(6)——刀,狗,尖叫更新时间:2009-8-6 16:08:30 本章字数:2109有些东西是写进我们DNA的,并不会因为我们是贫是富,是皇帝还是乞丐而有所改变。
------------------言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朝文雅挤了个眼神,一个当初他们还在一起时的众多暗号之一。
哦不,别是又想来那招吧?文雅皱着眉头小声抱怨道:那样可会破坏我形象的。
文雅说话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不过言先生还是可以通过她的表情看出她的不满,他张大了嘴巴摆出只有文雅读得出的口形:让你做你就做,难道你想被当成这几只狐狸给架回狐狸窝么?好吧,比起形象来,我更不喜欢那里的狐骚味儿。
文雅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张开了嘴,猛地尖叫了起来。
都说尖叫声刺耳,可如果你能有幸亲耳听到文雅那比高八度还要高八度,几乎可以和维塔斯的高音媲美的尖叫,你就会觉得其他人的尖叫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声了。
文雅的尖叫声长且尖,而且她的肺活量又惊人得好,这一声调起码拖了整整半分钟,还没有丝毫中断的意思。
狐狸们显然并没有料到这样的变化,所有人在听到文雅叫声后的反应都很相似,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耳朵,就连原本应该威胁她的瘦高男人都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刀,本能地先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老王因为距离稍远受波及稍小,还能稳得住自己握枪的手,可他和狐漫也同样都将注意力转向了吧台那里发出高分贝噪音的女人身上。
就在他们分神的一瞬,言先生拉开了门闩并向后一倒,借着倾倒的力气将酒吧的大门打开了。
想逃?门刚开一条缝光线便立刻倾泻了进来,老王冷哼了一声,立刻调转了枪头。
老王很肯定即使他现在开了枪,狐漫也找不到理由来怪责自己。
老王不喜欢人类,尤其不喜欢这种玩侦探游戏,而且一脸坏笑的混蛋,只要有机会,他会非常乐意在这个姓言的家伙脑袋上开一个洞。
只是当老王刚想扣动扳机的时候,一道银光忽然从门缝里射了进来,老王只感觉到手腕上一阵酥麻,手枪立刻失力落在了地上。
什……老王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发现上面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
幸好我是一个随身都带着手术器材,又练了一手不错飞镖功夫的变态医生。
一只苍白的手握着另一把手术刀顶住了老王的咽喉,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就是那个蠢蛋福尔摩斯的私人医生:华生。
-------------------当第一把手术刀从门外射进酒吧,并击中老王的时候,狐漫已经施展出了狐步,一下来到了酒吧门口,试图挡住这个半路杀出的救兵。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因为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飞扑过来的影子,还有它张着的血盆大口里那锐利的牙齿。
——狐狸不喜欢狗,从来就不喜欢。
这一点即使是在它们成精成妖之后,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祖先留在狐漫DNA里的本能让他在的第一反应是后退而不是前击,就这一迟疑,狐漫错失了他唯一的机会,那只大型犬立刻将他扑倒在地。
如果换作是其他的猎犬,以狐漫的能力,即使是第一反应不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毕竟他可是一只四百岁的狐妖,他有足够的方法可以讲任何一只猎犬撕碎成任意多块。
只可惜,这只大狗和任何一种猎犬都相差十万八千里——你见过一只会柔道寝技,巴西军用摔跤术和柔术的狗么?狐漫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的每一下动作都被这只狗灵巧的躲开,无论他是踢是踹,是推是搡,这只大肥狗只要微微扭动身躯躲开直击,然后用它那浑厚的脂肪将攻击从旁侧的角度拨开便可以轻松解决。
而它那巨大的身体仍始终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狐漫身上,使得他动弹不得。
狐的攻击基本上分为三种:躯体完全或部分兽化后的齿爪攻击,使用幻术欺骗敌人,还有极少数狐才会的狐步来与敌人迂回。
可不管是哪一种方式,都无法在被一只大狗完全压住四肢的情况下完成。
狐之特缉队的队长,被狐族长老誉为近五百年最杰出的年轻狐之一的狐漫,在他本该造其声名的第一战中,就这样被一只大笨狗给解决了。
放弃吧!言先生蹲下身,乐呵呵地看着手足无措的狐漫说道:就连我和道格玩叠罗汉的游戏时,也从来没赢过一次。
如果一只狗能自己按着DVD的遥控器自学‘各国武术大全’,相信换做谁都没有办法。
在言先生蹲到狐漫身旁冷嘲热讽之前,他和文雅已经将剩下的三只狐狸解决掉了——要偷袭几个被文雅的尖叫搞得耳鸣不已,同时又被自己的正副领队瞬间被制服的场面震慑住的狐狸,远比看上去要来得简单。
文雅只是发挥了一下自己杀手的本领,颈动脉、肋下和手脚关节是人身体上最脆弱的部分,即使是被女人来上一拳一脚,再大块头的男人也未必挺得住。
变什么不好,要变人。
文雅揉了揉自己打疼了的手,抱怨道:你要只是一只狐狸,我还说不定找不到下手处呢!就在这一分钟内,酒吧里的局势已经完全改变,现在可以坐在吧台喝着马爹利问话的,就变成了言先生——虽然言先生实际上只喝可乐。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二章:猎杀竞赛(1)——猎狐者更新时间:2009-8-6 16:08:45 本章字数:2351有些人,如果你不把他们绑起来,他们是不会好好听你说话的。
--------------------------本来应该和这件事最没有关系的酒保小杜,现在却是极端卖力地替言先生将这几个人绑了个紧实。
瞧他那拳打脚踢的卖力劲儿,看来是想将之前被绑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看着小杜兴奋地绑完这个绑那个,踹完这个又骂那个,另外的三人一狗倒是很悠闲地呆在一旁。
下次你再给我打手势的时候,别再比‘替我把那只臭狗给找回来,它就在附近陪你的猫溜大街’这么复杂的手语了行不行?李医生抱怨道:要不是这两只刚好在你关门后一分钟就从对面大街晃了过去,我要从哪儿去帮你找这个胖家伙出来?不,实际上我的手语意思是‘我带了道格来查些线索,它应该就在附近’。
言先生一口喝了大半杯的可乐,然后打了饱嗝道:我可不知道那家伙又跟着你的猫偷懒去了。
我实在不明白一只猫怎么会对它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看来我需要将它这个星期的额外伙食克扣一半了,否则下次它又不知道该到哪儿去了!汪!一直埋首于小杜特别提供的红酒煮牛排中的道格赶忙抬起了头,发出了抗议地叫声。
放心好了,小道道。
文雅蹲下了身,抚着道格的毛发说道:如果不是你,你那位主人说不定已经浪费了多少年寿命了呢!他如果不记你的情,我给你加餐!反正我就在隔壁嘛!哦?隔壁?李靖穆惊讶地说道:所以老言你的这位美女随侍不但一天到晚跟着你,而且还跟你只有一墙之隔咯?如果你再用这种‘哥们你真是福气大了’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言先生指着文雅叹道:你看她只来了几个星期,我的狗,酒店的服务生,甚至这个酒吧的酒保都已经被她搞得七荤八素,我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情况。
这确实很困难。
因为想找个比你还不受欢迎的人,实在是有点难。
李医生笑道:瞧瞧她,漂亮,又有钱,那脾气又比你好上太多。
虽然声音高起来有些刺耳,不过这也未必不是很好的调剂。
我倒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呢?脾气比我好?言先生哭笑不得道:确实,见识过她真实脾性的,都已经在冥河的那一头种彼岸花了。
喜欢?别逗了,我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当初做的决定了。
我离你们只有三米远,你们说的话我都可以听见!文雅一边将道格抓得非常舒服,一边道:在你后悔你的决定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叫停那边的小酒保,如果再让他绑下去,那些狐狸的脸我都要看不见了。
幸亏得到文雅的提醒,言先生及时制止了越绑越上瘾的小杜,给了能让他足够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的钱(文雅代付),然后将他送出了酒吧。
我发誓,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要换工作!小杜在搭上出租车之前,还放出了这样一句没人会相信的豪言。
……呸,呸。
当言先生从狐漫的嘴里将小杜硬塞进去的抹布拉出来后,狐漫还要狠狠地吐上好几口唾沫,才能开口说话:我想你们比谁都清楚,招惹我们狐一族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也不会想想,如果我们真的就是杀死之前那些狐狸的凶手,我们为什么还要害怕你的威胁?言先生无奈地说道: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都非要被绑起来,才能听得进去我们说的话?狐漫看着言先生发了一会儿的愣,然后转头看了下情势:他的四个部下全被绑成了圆球——天晓得那个酒保从哪里搞来了那么多的绳子。
老王被那个后来闯入的医生一对一看着,而剩下的三人则被那个女人盯着,而那只让他狼狈不堪的狗,在赶完场救完主人,吃完一块牛排之后,便又屁颠屁颠地跑掉了。
别再计较那只肥猪了,它又去找它的小黑猫马子去了,将你对它的怨气都忘到九霄云外去吧,因为现在我想知道所有的事。
言先生一字一顿道:这座城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会这么问话的人,应该不会是凶手。
狐漫叹了口气,心想反正现在话语权也不在自己手里,自己也不必费那心思再分辨了,就照直说出了,也免得自己被这些事老堵得慌。
-------------------一切的开始,是在三四个月前。
那时的言先生正和一个叫林晴的小男孩儿纠缠不清,文雅还在为之后对付言先生的计划和顾仲进行着布置,而谕天明除了和他新认识的女伴天天打鬼之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批鬼魂失踪的现象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的发生。
不仅是言咒师们没有注意,就连狐狸们自己都没有注意——狐狸并不是什么安分的动物,年轻的狐狸们动不动消失几个星期并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当第一只幼狐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是很,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或狐去为此分心。
一个,一个,又一个……当连续第十只狐狸消失的时候,这件事才终于引起了狐群中那些长者们的关注。
只是,关注,提醒,甚至是大规模地在狐群内部发出警告,并没有让狐狸们消失的速度有一丝的减缓。
起先是一个月,然后变成每个星期一个,到了最近,几乎每天都有狐在消失。
不管是谁在清洗着这座城市里的狐,他的杀瘾正在变得越来越重,而他对狐狸们的威胁,正变得越来越大。
他的存在,正变成一种令狐惊恐的符号。
让我猜猜,你们一定已经给他取了一个很响亮的外号。
言先生调侃道:是绿河的食狐鳄呢,还是上海的开膛手杰克?我们可没你们那么喜欢噱头。
狐漫苦笑了一下,叹道:我们称它为‘猎狐者’。
真俗。
言,文和李不约而同地说道。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二章:猎杀竞赛(2)——线索更新时间:2009-8-6 16:09:02 本章字数:2590福尔摩斯,永远可以找到真相。
而循着福尔摩斯踪迹的人,永远不会空手而归。
---------------------------典型的连环杀手,越到后期越是对猎杀本身痴迷,他每一次猎杀间隔会变得越来越短,他会逐渐从一个猎人,变成一个杀人狂——或者说杀狐狂。
言先生总结道: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猎狐者’这个没有想象力的名字,可兄弟,如果你们狐狸里没有BAU或者CSI的话,那你们可有大麻烦了。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现在你们想怎么样?狐漫叹道:我们就靠着这些几乎不能算是线索的东西查到这里,然后发现了你在最后一个案发现场徘徊,所以我们才找上了门——你确实也不能怪我们,换做是你,在这样焦头烂额的情况下抓住了仅有的一条线索,难免会变得有些激进不是?我觉得我不会。
你们刚给我送上了唯一的线索,我则要给予你相应的回报。
言先生说着张开嘴伸出手头,从舌上摘下一个小小的透明刀片,然后在狐漫的眼前轻轻一晃,绑住他的绳索上立刻出现了条裂缝。
你要放我走?狐漫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发展。
言先生不在乎地说道:现在还不能,如果你可以准确地将你所知的,那个猎狐者每次作案的时间地点绘成地图给我,你和你的同伴就可以走了。
我们又不想杀你们,难道还留你们下来过夜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呢?福尔摩斯先生?听到要被释放的消息,狐漫丝毫不显得欣喜或是慌张,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言先生,颇为玩味地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是为了酒吧老板们调查这件失踪事件的私家侦探,那现在你应该已经得到肯定的答案了,为什么你还想要得到这些应该只对我们有用的信息?言先生没有回答,他只是蹲下了身,看着狐漫的眼睛,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低沉声音念出了一个字:开当声音出现,言先生的左眼中,立刻浮现出了一抹绿,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惨绿。
狐漫看着言先生的左眼,在感受到逼人阴气的同时,他看到了一个字。
这是个没有人能看得懂的字,可狐漫却没来由地了解这个字的意思,并为此感到恐惧。
随着这种不知源头,却深入骨髓的恐惧充斥狐漫的脑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忽然跳出到狐漫的眼前。
你不是姓严,是姓言,言语的言。
狐漫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言肆’!言肆……我真是好久都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言先生揉了揉左眼,笑道:只有那只狐狸精才会这样把人的姓和号码混在一起念,只因为她记不住每个人的名字。
你还算不错了,你说‘文伍’算是什么破外号。
一旁的文雅碎碎念地抱怨着:就连那对鬼兄弟的‘谕陆’我都觉得更好听些。
连你也……文断头就是文伍?狐漫的表情瞬间变得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我挖到‘柒’的新派对了?那这位玩耍手术刀的又是谁?谕陆还是血叁?别把我掺和进去,我只是一个凑巧出现在这里的普通医生罢了。
李靖穆先澄清了一句,然后凑到言先生耳边说道:好吧,我收回前言。
不管这个美女是谁,如果她是个能和你相提并论的角色,我认为任何人都该离她远一些以策万全。
哇哦,能得到你的理解我真感到高兴。
言先生无奈地讽刺了一句:只可惜除了狐狸和吸血鬼之外,知道这件事的人实在不多。
回完李医生的话,言先生转头继续对狐漫说道:虽然我很想知道‘狐贰’最近怎么样了,可我想你和我都不太想谈论这个麻烦精。
总之,你现在应该很清楚其实不需要这根绳子,我们也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们动弹不得。
现在就请你把我要的东西给我,然后乖乖地离开,继续查你的猎狐者,让我也继续我自己的事。
清楚了没?说完,言先生就在捆绑着狐漫的绳索上全都用小刀片割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指示李医生和文雅解开其他人。
其他的狐狸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绳索刚一解开,以老王为首的几人就立刻想要跳起来寻事,可松绑后的狐漫却制止了他们。
他们不是犯人,他们是祖***朋友。
狐漫和他的伙伴说道。
祖……这怎么可能?老王觉得难以置信,可他立刻想起了狐漫刚才说的话:他们真的就是言肆和文伍?都说了我不喜欢那个称呼。
文雅皱眉道:那只死狐狸到底把我们的事告诉了她多少的子孙?也没多少,只不过这两年来,祖奶奶把有关‘柒’和你们的故事当做了新的枕边故事而已。
狐漫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地整整齐齐的地图,递给了言先生: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那家伙哪一天在哪里出现,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我都已经做了标记。
你真不像是一只狐狸,倒像是一个做事严谨认真的人类。
言先生晃了晃地图问道:不过你没有了这个,又要怎么去找猎狐者呢?反正有了这个,我们也没找对人不是么?狐漫释然地耸了耸肩道:我们只好尽量碰运气,希望在下个受害者出现之后,我们能在新的现场再发现些什么吧!抱歉打扰了,我可以保证今后也不会再有我们的人骚扰这间酒吧,希望你们能忘记今天的不愉快。
我们走!在说完客套话之后,狐漫便带着他的四个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失败了能说走就走,这个狐漫倒也算是个人物。
言先生看着手上的地图,自言自语道:不愉快?怎么会?我愉快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在走出酒吧之后,老王凑到狐漫耳旁低声问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们除了那份地图什么线索都没有吧?我们不可能再等到下个同胞倒霉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谁说我们没有线索了?狐漫不急不躁道:酒吧里的那两个人知道的事,要远比一张地图多得多。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想去哪儿,要去做什么。
狐漫笑道:跟着福尔摩斯的人,总能找到真相,不是么?-----------------------缓慢滴更新,世界很和谐……阿弥陀佛……第五卷:狐之祸 第二章:猎杀竞赛(3)——界限更新时间:2009-8-6 16:09:19 本章字数:2600人和人之间,有一条界限。
聪明人看得到这条界限,也会谨守这条界限。
因为界限的另一头,是他们无能为力的世界。
----------------------真没想到这群狐崽子居然真的撤了。
在狐漫一行离开后,文雅松了口气道:如果他们真的全部兽化硬来的话,我估计你之前千方百计部动手省下来的阳寿就全白费了。
他们不可能真的动手,不然他们也不会费那个劲儿学人类玩刀玩枪了。
言先生笃定地翘起了二郎腿:他们不能百分百肯定我们就是猎狐者,就绝不会作兽化那么大动静的事。
这群臭东西狡猾着呢,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才不会轻易打草惊蛇。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奸诈,真是让我有些兴奋…………你不要随便找个破理由就往我的大腿上坐,你知道我不吃这套的。
哦?是么?那为什么有个硬东西戳疼我了呢?下次再撩狠话之前,你最好先和你的小兄弟沟通一下。
真当文雅坐在言先生的腿上打情骂俏的时候,李靖穆将酒杯里最后的一口酒喝完,然后便悄悄地朝门口走去。
怎么?不和主人打声招呼就要走了么?这可不太礼貌啊!言先生出声叫住了李医生,并且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反应与自己本身的意愿背离,言先生干脆毫不客气地将文雅从身上用力推了开去。
文雅倒是不以为然,只是耸了耸肩,然后便站到一旁去了。
可能是你和我对‘礼貌’的见解有所不同。
李靖穆头也不回地慢条斯理道:我认为在主人和女主人亲亲我我,随时可能进入正题并翻云覆雨的时候,离开才是有礼貌的行为。
他叫我女主人,文雅事不关己地插嘴道:我喜欢这个家伙。
他比你之前的那些所谓‘朋友’讨喜多了。
我很荣幸,可我恐怕老言说得很对,我没那本事当你们的朋友。
李靖穆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回到我那破旧的公寓里,打开电视看看肥皂剧,然后再吃点不易消化的垃圾食品。
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需要花费今天余下的时间做些我不想知道也不该知道的事,而我要做的,就是离你们远一点,好让我明天还能继续我这个普通人的普通生活。
有些人能做一些事,有些人不能。
身为医生的李靖穆,最了解这种当他们拿着手术刀将患者当做木偶分解重组的时候,患者的亲朋们只能在门外焦急徘徊的无力感。
现在,同样的一扇门,将李靖穆这样的普通人隔在了门外。
李靖穆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门那边是他不能理解的世界,是他无能为力的世界。
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乖乖地呆在门这边。
不越界,管好自己,这才是聪明人的生存方式。
因此,李医生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也因此,言先生本不该拦住他,而应该任由他离开才是的。
李靖穆也想不通,为什么言先生会在这个时候叫住他,这和他们一贯的默契明显不符。
喝酒,医院,金佬,这应该就是他们仅有的关联。
现在言先生显然需要面对喝酒之外的事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不合理地叫住李靖穆?言先生没有搭理李靖穆的话,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然后随意地朝李医生抛了过去。
李医生灵巧的双手轻松地将它接住,然后将它放到了面前。
装血的小试管?李靖穆眯起双眼看着试管里的鲜红,皱眉道:你想让我帮你验血?是不是哪个多年前老相好带着孩子来找爹了?你的笑话还是一样不好笑。
言先生嘴角扯动了一下算是应和,然后正色道:这是我托某个朋友通过某种你不想知道的途径,从法医的冰冻储藏柜里淘出来的东西。
我需要你进到你的宝贝医院,去帮我验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血液。
让我猜猜,这是在某个失踪案现场发现的血液,可它却并不属于受害人,甚至和人类的血液都有些不同,是不是?李靖穆心领神会道:我真不明白,你费那么大事把这玩意偷出来,为什么不能直接找个倒霉的法医帮你验了?那样的话,我还要你做什么?言先生笑道: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粗的神经,能接受这管血的主人是狐狸,是吸血鬼,或者是老鼠精的。
李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道:好吧,就算我神经粗到甚至可以接受这是猪八戒的精血,但我可不觉得我那家医院里会有可以比对参照的妖怪血液样本系列!你要的是金斧头,我就给你金斧头。
而且一次给你两份。
言先生说着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在他的手掌中央静静地躺着一片薄薄的刀片,而那透明的刀刃上,还挂着两滴珍珠般的血珠。
——言先生从来不是一个会无偿提供服务的人,哪怕只是为别人解开绳索。
当言先生好心地用刀割开捆住狐漫的绳索时,他还轻轻地在狐漫身上留下了两道小小的刀口,带走了些许年轻狐狸的血液。
言先生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又一根试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血滴滑入管内,塞起了塞子。
虽然上面沾了一点我的口水,不过这应该还不至于让狗血变成马尿吧?言先生说着将刀片又塞回了嘴里,然后走到李医生身前,将试管递给了他:虽然我知道医生的分工肯定有不同,不过我猜人见人爱的李夜猫,应该还是有这个能力和人脉,替我搞清楚这两个管子里的血,是不是属于同一种生物的吧?李靖穆看着手上的两个试管,立刻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你该不会是觉得,这个什么猎狐者,其实是就是一只狐狸?守规矩的医生啊,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越界了。
言先生笑道:让福尔摩斯来担心这样的问题,华生只要管好华生该管的事就行了。
人和人之间,都有这样的一条界。
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
李靖穆看得见,所以他乖乖地离开酒吧,驱车直奔医院,没有再多问一个字。
言先生也看得见,所以当李医生一离开,他才真正开始做他该做的事。
在他界限内的事。
--------------------------------终于算是忙得稍微闲下来点了,要赶紧抽空大修第一卷……工作难找啊……谁来养我啊……男的女的都好,把我养起来,让我安静滴码字吧……第五卷:狐之祸 第二章:猎杀竞赛(4)——竞赛对手更新时间:2009-8-6 16:12:39 本章字数:2396女人和年轻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言先生在吧台之上将狐漫的地图完全地铺展开,然后便认真地查看起来。
这些狐狸做的调查还真精细。
文雅坐到了言先生身旁,指着地图说道:用蓝色的点标注了所有的事发地点,标记的形状代表了受害者性别,推测的被害时间都有详细的记录……看来那个叫做老王的狐狸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只有肌肉没有大脑。
……你怎么还在这儿?言先生不耐烦地说道:你知道虽然我不会真的杀了你,但把你从这儿扔出去的火气还是有的。
你又没有像请你的华生走一样把我踢出去,我怎么知道你这不是在暗示我留下?文雅秉持着她打死不退的态度笑道:你比我还清楚,即使我不能替别人洗脑,不能使用言咒,我和你还是在那条界的同一边。
言先生看着一脸你说什么都别想赶走我表情的文雅,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着地图说道:这些狐狸是被挑选出来做这个的,这说明他们虽然不会是最强的战士,却可能是最好的追踪者。
言先生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张地图,在狐漫的地图旁展开摊平。
两张地图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上面被做的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标记并不完全相同之外,这应该都是地铁上可以买到的,两块钱一份的观光浏览地图。
这是什么?文雅看着第二张地图,发现地图上的标记方式和第一张地图几乎完全一样,除了细节处的颜色和形状选择上有些许不同。
这是我通过一个比较会使唤自己学生的教授替我制作的路标。
言先生悠然道:按照最近三个月里的失踪人口名单制作的指示图。
虽然没有可推测的被害时间——因为他们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哪怕一件衣服被发现,也只是粗略地划分了一下可能的受害者年龄段——就是青春期和人老心不老的男女们,不过……不过已经比狐狸们所作的研究要精细太多了。
文雅插嘴感叹道:我只能让人变成傀儡,你可以让他们变成奴隶,非常有用且聪明的奴隶。
正像我说的,他们或许是狐狸里最好的追猎者,言先生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可我才是全世界最好的。
好吧,那全世界最好的猎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两份并不完全一样的‘猎狐者行踪地图’呢?文雅问道:还是说,这第二份地图,并不是用来追踪这个狐狸克星的?这当然不是。
言先生不屑地一撇嘴道:那些狐狸死了多少与我何干?妖精的阳寿我又没办法消化。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那个猎狐者即使把那只母狐狸的狐子狐孙们全部都杀光,我也不会多费一点心思。
我开始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了。
文雅的眼里满是笑意,丝毫没有一丝迷惑,可她却故作困扰道:你不在乎狐狸们的死活,却在研究猎狐者的踪迹,原因是为了调查这第二张地图所代表的家伙?文雅很了解什么时候该让男人体现他的睿智,让他们体现自己的聪明。
——更何况文雅确实不明白言先生的理由。
我痛恨每次都要替别人解释这样那样的问题。
言先生叹了口气,伸出双手分别指向两张地图上:你看看这两个地方,有什么不同?文雅依言看去,发现两个点的位置完全一样,旁边也用同样的颜色标注了有女性在此失踪。
这两点唯一的不同是,狐漫的地图上标注的时间是3月14日,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的白色情人节,而言先生的这张地图上的时间,却是3月13日。
有些东西,你要么看不见,只要一看见,你就会发现所有东西上都会看到相似的影子——这就是规律。
当言先生指出了这第一个时间差,文雅立刻发现,这样的些微差距,存在在这张地图上的任何角落:闵行区有三个,两个发生在网吧附近,一个是靠近夜店,时间差是同样一天;南汇有五个,四个是在舞厅一个是在卡拉OK,时间差是两天;在言先生的地图上,市区中心部分单单一个徐汇就有十三个可疑案例,酒吧一条街一天内失踪的人数就有七个,而在狐漫的地图上的同样位置,一天后失踪的狐狸数量为六个……将这些全部对应起来,文雅便发现了,狐漫的地图简直就是言先生地图的精简拷贝后,时间延后了一到两天的版本。
这就好像是有一个人在某一天带走了一些人,而另外一个人,则在其后两天内让同样数量的狐狸消失。
文雅的脑袋转得是何等之快,她立刻便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
因为狐狸们不可能上人类的失踪名单,所以你那张地图里消失掉的人,是确实的人类倒霉蛋。
所以说,现在那个被称为猎狐者的家伙,正在追踪着某个‘东西’的足迹,在它曾经到过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战绩’。
它昨天杀了多少人,猎狐者就干掉多少狐作为回应。
文雅道:这是一场竞赛,一场猎杀的竞赛,就像弗莱迪和杰森在电影里做的那样。
没错。
言先生叹道:虽然我不在乎那个猎狐者杀多少狐狸,可他的竞争对手在杀的东西,可是我重要的食粮。
是啊,而且还是年轻人,文雅故作哀伤道:还是那些为了PSP,IPOD,或者最新款的手机就愿意少活几年的大肉鸡。
你知道就好。
言先生一边查看着地图,一边没好气道:你现在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可以让我安静地做事了吧?女人只有在讨厌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变得安静。
我不仅不讨厌你,而且我还有很多的问题呢!文雅用手在眼睛上比了一个框框道:刚才你让这个眼镜飞刀男替你验血,是不是认为,那个和猎狐者玩起这场游戏的,是一只真正的食人狐?不管是不是都一样。
言先生道:现在谁都没办法再安静地继续这个游戏了,因为我也要加入了。
是我们。
文雅轻声地补充道。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二章:猎杀竞赛(5)——织布机与投影仪更新时间:2009-8-6 16:14:00 本章字数:2371杀手本身,或许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
--------------------------真迷人。
在细细观察了两张地图好一会儿后,文雅颇有些迷醉地说道。
只有同样身为杀人者的断头文蛊生,才能了解这猎杀竞赛的迷人之处。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游戏,在猎杀的同时,你也可能是被猎杀的对象。
无论这个挑起杀戮的人——又或者是狐——是谁,他现在一定很享受,享受着这份唯有天生的杀人者才了解的快乐。
他在杀戮,同时也在被追杀。
猎狐者无疑是顶尖的猎手,狐妖们恐怕是世界上最难缠的猎物——它们狡诈,强大,变化多端,更重要的是,它们本身就是强大的猎者,以人为猎物的猎者。
可即使是这样难缠的怪物,依然一个个地倒在了猎狐者的手下。
猎狐者让它们一个个地以食人狐受害者的方式消失,而向来以奸狡著称的狐狸们,却至今连他的模样都不知道。
这样的一个猎者,在进行着这样的一场猎杀,他的目的,只是赢得这一场竞赛,只是为了猎杀这最后的怪物。
而到现在为止,猎狐者也只是一直跟随着他的脚步,一直紧追着他的身影,正如那些狐狸触不到他一样,他似乎也一直没办法抓到这个幻影。
这场追逐,这场杀戮者之间的顶尖争斗,虽然只能从地图上的线点勾画间体现出万分之一,却已经足够让文雅意乱神迷。
我们一定要给他取一个响亮点的称号。
文雅感慨道:像狐狸那样随便取个名字了事的做法,对于他们这样的猎手,简直就是侮辱。
怎么了?和他们产生杀人狂之间的共鸣了?言先生不屑地笑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称呼他才好?布雷迪?绿河杀手?还是开膛手杰克?又或者学你的,叫狐断头?一个杀人者的呼号,要不就是他的杀人手段,要不就是他犯案的地点。
文雅眼睛依然盯着平铺开的两张地图问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段?扭断脖子割断喉咙,还是在案发现场留下某些特殊记号?都没有,如果有的话,现在也轮不到我们来查了,这里早堆满警察了。
言先生道:他只是做了一个食人狐该做的事,在吃饱喝足后让尸体蒸发掉,只将他们的衣服留在原地,就像一直在追踪着他的猎狐者做的一样。
食人留衣,典型的食人狐风格。
文雅似乎在地图上发现了什么,嘴角上扬道:可他并没有坚持这个风格多久,是不是?哦?你怎么知道的?言先生微微有些惊讶:我似乎还没和你说过这个吧?这个还需要你说?文雅自信地笑道:我非但知道他的风格变化,还知道你刚才交给眼睛男的那一管子血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我们什么时候交换角色了?你现在成了福尔摩斯了?言先生颇有些不信地说道:那你倒说说,那管血是从哪儿来的?是从这儿!文雅说着指向言先生地图上偏西北角的一个点,笑道:这里发生过某个事件,使得被害者的血迹和另外的一组血样留存了下来,也使得这个杀手不再坚持食人狐的风格,之后也再没有任何失踪者的衣物再被发现,是不是?这一次,文雅的话让言先生彻底地闭上了嘴。
--------------------言先生很聪明,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有时认识他的人甚至都在怀疑,他的脑袋里除了理性之外,究竟还有没有一点不合理,不合逻辑的感性思维。
可正是因为言先生的脑袋实在太过理性,有些文雅能够看到的东西,他就没办法看见。
虽然同样生有一个高度发达的脑袋,虽然同样行事放荡不羁,可文雅实际上却是一个和言先生完全相反的人。
言先生做一件事,只因为这件事对他有利,而文雅做一件事的原因,很可能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言先生的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设计,一层又一层的布局,永远在为自己的未来做着规划;文雅虽然也会设计暗算人,可她却没有对于未来的规划,她甚至宁可牺牲自己的未来,来换得现在的享乐。
用直观的说法来形容,言先生的思维就像是一台纺纱机,无数细长的丝线被高速穿行的梭编织到了一起,交叠紧锁成了一张布。
而文雅的脑袋则像是一个老式的投影仪,你在玻璃板上画什么,它就会映射出怎样的影像。
如果将两块玻璃板叠在一起,那他们本身的影像也会重叠。
就拿摆在二人面前的这两张地图来说,当言先生看着它们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时间,地点,受害者的年龄,性别等等这些标志性的线索要件,这些都是他脑袋里的线,那台高速的织布机会将这些线索先织成布,让言先生得到新的线索——诸如时间和地点可以推测出可能的行凶路线,性别年龄可以推测出杀人者对于猎物的偏好……这些都会变成新的线头,再和原来的线重新编织,如此往复,直至形成最后最好的那块布为止。
繁琐,庞杂,却严谨,合理。
这就是言先生的思维方式。
可当同样的地图摆在文雅面前的时候,文雅看见的,却是两幅画面,两幅杀戮者各自猎杀可怜虫的画面。
在这样的画面中,或许受害者的模样很模糊,或许地点不够精确,或许白天和黑夜都有些错倒……可无论如何,这样的两幅画面,却是可以重叠的。
当言先生的脑袋还在将两张地图各自编织成布时,文雅的投影仪却已经将两幅模糊的画面放到了一起。
当画面交叠,再加上只有杀人者们才能理解的通性,一份答案瞬间就摆在了文雅的面前。
我想我已经想好他的称呼了。
文雅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是什么?言先生符合着问道。
狐祸。
文雅道:他绝对是狐狸们能想得到的,最大的灾祸。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二章:猎杀竞赛(6)——寻找相遇更新时间:2009-8-6 16:14:21 本章字数:2435当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所留下的踪迹,可能就只是某张白纸上的只言片语。
-------------------失踪者:黄朝阳,男,二十二岁,无业。
失踪推测时间:5月3日深夜12点之后2点之前。
失踪推测地点:欣悦网吧。
这一行短小的字,就是文雅所指着的黄圈旁标注的注释。
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而唯一剩下的,只是一行小到几乎难以看清的字。
为什么你能肯定,这个失踪案能表明狐祸和猎狐者曾相遇过?言先生指着狐漫的地图道:这件事在狐狸们的地图上甚至都没有相对应的点,难道这不会只是凑巧发生的一起普通的离家出走?不可能。
文雅的手指顺着黄圈向下滑动:除了这家欣悦之外,这条街上一共有两家网吧和一家卡拉OK,而在5月3日前的每隔两天,都有一个人失踪,在此之后不到一天里,同样也会有一只狐狸消失。
这样的惯例发生了三次,却在5月3日,在这家网吧停了下来。
换做是你,你会把这只当做是一次巧合么?所以,你就凭这个推测出了你之前的结论?言先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第六感?这不是推测,推测是你的专长。
文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只是看到了,看到了你看不到的画面。
当文雅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在地图上有意无意地划出一条线,然后在一个点上停住。
这是言先生最初指给文雅看的那个白色情人节的点,而现在,文雅将5月3日的网吧和它作为线段的起始和终结画出了一条线,一条歪歪扭扭地穿越了地图上大部分点的曲线。
这条曲线就像是最后一根线,将言先生脑中的各式线段,彻底织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张完整的画布。
原来如此,是时差递减。
言先生恍然道。
---------------------当白色情人节的失踪案发生后大约一天,猎狐者才在相对应的位置。
而当时间到了5月1日,也就是欣悦网吧失踪案的前两天,在网吧旁的卡拉OK的人与狐的失踪时间,已经是相同的深夜11时至次日凌晨3时之间。
不仅如此,如果细细观察,虽然推测失踪时间非常不精确,可经过了一个半月之后,狐祸和猎狐者的犯案时间正变得越来越接近甚至完全重叠,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言先生之所以没有注意到这点,是因为在5月3日之后,这种时差递减便忽然消失了。
5月15日的南汇酒吧失踪案的时差是整整两天,6月初则是半天到一天,而刚刚才发生在黑夜中的阳光酒吧外的事件,和之前的人类失踪案又差了大约一天半。
正因为之后时间规律的突然无序化,让言先生险些忽略了这条线索。
——猎狐者不愧是能令整个狐狸一族都头疼不已的怪物,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可猎狐者从三个月前开始追踪狐祸,只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猎狐者已经从循着狐祸的脚步追踪,发展到完全解读出它的作案方式,甚至连时间都可以解析的一分不差。
5月3日,猎狐者终于赶上了狐祸。
没人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言先生手上有的资料,就是有个人失踪了,他的衣物被留在了原地,并且上面还沾着血迹,不完全属于他自己的血迹。
警察局对于档案资料管理得非常严格,可对于那些过期无用的物证,却反而没有那么重视。
言先生没有办法调阅到最初的法医记录,却可以让人从那一箱箱无人问津的陈年旧证中,轻易地拿到这瓶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验出什么东西来的血液样本。
无论这份血液样本的主人是谁,事实是在此之后,狐祸就没有再留下任何一件受害者的衣物,而猎狐者也没有再次将两人的时差缩小到半天之内。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也就是说,这个狐祸从猎狐者的手上逃脱了,因此才改变了一开始的作案手段。
言先生无奈道:真不知道该说这个猎狐者厉害还是窝囊废。
如果没本事彻底解决,他就根本不该出手。
如果一个专业的杀人者转变了作案方式,那就等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切的一切就都要重头来过了。
我看未必。
文雅分析道:这个猎狐者虽然在此之后没有再截住狐祸,可他还能紧跟住他,说明狐祸的基本方式并没有改变,他所做的只是以某种新方式,来拖住猎狐者的脚步,让他只能以那些没关系的狐狸泄愤,却永远来不及再次阻止他猎食人。
我只是不知道这个方法具体……拖延……原来如此。
言先生若有所悟地喃喃了一句,然后将地图全部收了起来。
怎么了?不继续研究了?我们不是大学教授,不能只坐在黑板前面研究。
我要继续我原本的计划。
言先生拿出了手机:我要去找一位狐狸专家。
--------------------言先生丢给李医生一个烫手的山芋,而李医生则需要牺牲掉他少有的休息日去解决这个麻烦——哇哦,这种友情实在是平等得很,不是么?即使是在工作日,白天的医院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忙碌。
在白天想要走进化验室,去让人替自己化验甚至可能不是人血的液体,简直是天方夜谭。
幸好,李靖穆在争取到自己现在这份夜猫工作之前,曾有一段时间当过没有医院敢收的赤脚医生,他有的是方法,在民宅区里找到一个简易的化验室。
只是,当他的车停在一个人来人往的住宅区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老王和另外一个狐狸正躲在一辆黑色轿车里,拿着高倍望远镜隔街对他进行着盯梢。
他更加不会知道,在离老王的车还要远隔三条街的地方,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闭着眼睛做着深呼吸,像是在闻着某些东西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电话里唯一留存的一个号码。
我想我找到你的血了。
男人沉声道:我现在就去帮你拿回来。
第五卷:狐之祸 第三章:撒网与破网(1)——活血更新时间:2009-8-6 16:14:36 本章字数:2491人类的科技发展,已经从实用性转变成了奢侈性。
科技,反映的也是人心。
----------------------听着,我非常高兴再见到老李你,可你知道我这里不是免费的,你不能就这样闯进来……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朱子康拥有静安区所有私人医生和非挂牌正式医生的化验所——也就是一个被各式退伍的医疗仪器塞满的公寓。
我会给你一个地址,到时候你把账单寄过去就行了。
李靖穆一边匆忙地走到仪器前放下试管一边说道:我从不欠款,这次也不会。
我说老李你不是找到医院了么?做什么有钱人的送行者来着的?朱子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你有自己那儿免费的高级化验室不用,跑我这儿来做什么?你要知道的,就是我给你送钱花。
李靖穆嗤笑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逃犯整容,给黑社会老大长期供应福尔马林的你,也有这么多问题了?从上次赤光会的人为了我给南十字盟的人拔子弹的事差点端了我的窝开始。
朱子康叹了口气:这年头天灾人祸不断,鬼知道一直相安无事的这两家会突然火并上……我想我得给自己多买几份保险了。
你能多买几份保险,是因为火并会让更多不能去医院的人来这里送你钱花。
李靖穆知根知底道:你我都知道,战争中戴着红十字的人是谁都不会动的,所以别在那里装怂了。
嗯,我承认‘医生’是个很好的保护色,即使我这个医生是赤脚的。
朱子康绕了半天的***,然后才切入正题:你不想回来重操旧业么?和当初一样,你,我,还有……还有谁都一样,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可不想再当黑夜里的‘战地医生’了。
李医生将眼睛从显微镜旁移开,感慨道:难以置信。
没错,我也对你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份职业感到惊讶。
朱子康牢骚道:为什么一滴滴在玻载片的血会让你的惊讶还要胜过我的?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
李医生将显微镜推到了一边,自己则站到了窗边按起了手机。
当李医生拨通电话的时候,朱子康从显微镜上移开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憋出了一个词:难以置信。
--------------------高架路上,一辆崭新的法拉利跑车正高速地行驶着。
四平八稳,座椅柔软,空调吹得是如此舒服,车内甚至还加装了一个环绕效果的立体声音响……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坐惯了借来用巅巅车的言先生感到非常的不习惯。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城市里买这种跑车,我甚至不明白这种最高制动速度为几百公里小时的车为什么要被生产出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言先生叨叨个不停:在这种到处贴着限速标志的城市里,完全不可能达到的极端加速效果,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可爱的言先生,对于开得起这些车得人来说,关键从来就不在于用不用得到。
戴着墨镜的文雅潇洒地坐在驾驶座上,穿着性感的热裤踩着加速板的姿势尤为性感,她妖娆地一笑道:你是不是开始理解我作为文断头的所作所为了?我永远也不会理解。
文雅敢穿,言先生就敢看。
言先生的眼神一边在文雅光洁修长的大腿上游弋一边心不在焉地回道:我只好奇你的这辆车是从哪儿弄来的,在你刚住到我隔壁的时候,我可没见你开着这么帅气的跑车。
我现在虽然没了能力,可这并不表示‘文断头’的招牌就没了号召力。
前两天就有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开着这辆车来找我,说要出一大笔钱让我杀一个和他抢女朋友的穷小子。
文雅面无表情道:显然他没有彻底了解什么叫‘唯取富人头’,所以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他的代价,也就是这辆车。
只是这辆车而已?那这个愚蠢的富家公子哥人到哪里去了?言先生问。
我的朋友,这个问题就当真是越界了。
文雅模仿着言先生对李靖穆说话的语气说道。
言先生刚想反驳两句,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叽叽喳喳地吵闹了起来。
言先生拿出手机,连一眼都没看便直接放到了耳边按下了接听键:怎么?这么快就被你搞到了一个检验室?你要告诉我什么令人惊喜的结果?在手机通话的另一头,李医生的语气听来十分兴奋:惊喜?你根本无法想象这意味着什么……相对于李靖穆的兴奋,言先生的声音听上去倒有些有气无力:让我猜猜,你发现我给你的那管血的血液活性之强,就像是刚从活人身上取下的一样。
然后你还想跟我叨叨一大堆什么活性蛋白酶啊,红血球啊,线粒体什么的,想要说明这管血的珍贵程度和对人类医学的意义啥啥的……是不是?你知道?你知道你让我验的这个血的来龙去脉?李医生惊讶中带着一丝疑惑:那你还让我验什么?我只想让你帮我确认一下,这血的主人是不是狐狸。
言先生道:根据你的兴奋程度,我猜应该不会有错了。
事实上,我并不能确认这血和你从那个狐漫身上取下的血属于同类。
李医生正经道:虽然狐漫的血液和它有很大程度的相似,可这一个小时前取下的血,活性程度已经不如你这管不知猴年马月采来的血了。
光验血不能完全确认,它们很可能是同纲不同种,我需要时间做一下DNA的测试。
不需要了,我大概已经了解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全力抱住自己的小命就行了。
说完,言先生立刻挂断了电话。
保住……小命?文雅笑道:从什么时候起,验血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了?谁说我给他那管血,只是为了验血而已?言先生挑着眉毛反问道。
-----------------保住小命?这什么和什么?李医生疑惑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知所以然。
忽然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朱子康家的大门变成了无数的碎木片散落到了屋内。
该死!李靖穆立刻明白了一些事,苦笑着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五卷:狐之祸 第三章:撒网与破网(2)——诱饵更新时间:2009-8-6 16:14:53 本章字数:2589在付出一切的努力之后,我们能做的,只是祈祷上天有所回应。
可上天,真的会回应么?------------------李靖穆的功用不只是验血,同时他也是一个饵。
警察局虽然对于那些怪物来说也算不上是龙潭虎穴,但在没有绝对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公然和人类社会开战,不会愿意为了抢夺某些东西而吸引太多的注意——狐祸和猎狐者同样都不想招惹狐族的关注,更不想惹上政府为他们这些超自然者们准备的特殊部队,所以即使他们知道自己在现场留下了一些物证,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
只是,如果这件东西离开了警察局,离开了物证科,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要确保事情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无论是猎杀者还是被猎者,都不会放弃这一个夺回自己遗留物的机会。
这个带血的诱饵,一定能钓上大鱼。
在看到这个一袭黑衣的时候,李靖穆立刻变完全明白了言先生的用意。
见过卸磨杀驴的,没见过下手这么快的。
李医生嘴里一边嘀咕着,一边悄悄地将两个试管藏到自己的身后:这次你可得给我一整袋的水果糖才行了!---------------------当你的朋友可真倒霉,不但要为了你的事尽心尽力,还要冒着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危险变成诱饵。
哎,男人真是无情的动物……文雅简直就是言先生肚子里的蛔虫,只花了三秒钟,她已经读出了言先生的心思。
言先生瞥了文雅一眼,冷冷道:开你的车,我自有我的打算。
当然了,你是总有后备计划的言先生嘛!文雅笑道:更何况如果真的只是送眼镜帅哥去死的话,那也钓不到什么鱼了不是么?和我说说,你准备了几张网,来网住上钩的大鱼?两张。
言先生摆弄着手机喃喃道:就看这笨饵能不能发现了。
--------------------像是朱子康这类专为黑道人员及无法正常求医者检查甚至手术的赤脚医生,除了医术之外,保护自己的意识也是必须的。
在大门外加上了经过特别加厚的合金防盗门,就是基本的自我防范意识。
当这扇本该刀枪不入的大门被简单地一脚踹飞的时候,显然防范意识已经不可能起到作用了。
朱子康躲在房间大门旁的小房间(特殊时期会变成手术室)内,从门缝里往外窥视着事态的发展,准备在最合适的时机从背后发起突袭,使用以医用麻醉剂做子弹的特制麻醉枪,来制服这个力大无穷且来路不明的怪物。
不出朱子康的预料,这个一袭黑衣的高大男子一进屋,就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专注于验血的李靖穆身上。
朱子康悄悄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将枪口伸出了门外,对准了来人的颈动脉,扣下了扳机。
麻醉弹出膛,目标却忽地消失不见。
这就好像是被剪辑过的电影胶片一样,镜头一晃,魔术师般的罪犯便可以人间蒸发。
当子弹空射到墙壁上时,一个声音冷冷地从朱子康的身后传来:我最讨厌暗箭伤人。
朱子康惊恐地转过头后,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拳头,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直到朱子康昏迷过去时,他都没有搞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变成空气穿过这扇虚掩的房门,来到自己身后的。
而他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一个男人踢开门闯进来,然后又忽然消失,接着再推开旁边的卧室门缓缓走出来,这样的场面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的。
幸好在认识了言先生之后,李靖穆已经见过太多耸人听闻的场面,所以他仍还能保持镇定。
你把我的朋友怎么了?李医生看着房间内倒在地上的人影叹道:我忠心地希望他还活着。
如果他开的不是麻醉枪而是真枪,现在恐怕就真的死过去了。
黑衣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你似乎并不惊讶么!怎么可能不惊讶?你刚才在我面前表演了瞬移、穿墙术和踢飞钢门的怪力,我如果还不惊讶,那我不成怪物了。
李医生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紧张:只是现在惊讶应该不能帮上太大的忙,所以我准备以后有空再惊讶,现在我只想知道你需要我做些什么,才能保住我这条小命。
你很聪明,我很欣赏。
黑衣男人摘下了脸上的墨镜,用浅绿色的眼睛打量了李医生几眼道:如果你真像我想象得那么识时务,就不要再装傻了,把你藏在身后的试管给我,我要的是里面的血。
浅绿色,野兽的眸色。
言先生在以前闲谈的时候似乎曾和自己说过,年长的狐狸都会在幻化成人型时,保留一点自己野兽时期特征。
看来果然是同族内乱么?李医生在心里思量着,如何才能骗过这个不知道活了八百还是一千年的老狐妖,拖到救兵的到来。
你不要再拖拉了,把血给我,这件事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正当黑衣男人忙着劝降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在李医生的身体所挡住的窗户上,有一块玻璃从中间碎了个大洞。
这块玻璃刚刚似乎并没有碎,这是怎么回事?黑衣人警觉地四处查探,发现他刚进门时李靖穆正在使用的那台显微镜也不见了踪影。
难道就在方才自己进到旁边的房间里解决另一个人的这么一会儿,他便用显微镜在窗户上砸出了一个口?为什么自己没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黑衣人皱着眉头看着李靖穆,既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又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哦!已经被你发现了!李医生看到了黑衣人的眼神变化,也不避讳道: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如果经常被别人听到里面人的惨叫可是会让那个昏倒的主人很为难的。
所以当你在里面的时候,只要在东西外面包块布,砸碎玻璃的声音你听不见也不奇怪。
我不懂,在发现了有人入侵,你的第一反应是将显微镜扔出去?黑衣人收起了自信中带着一丝悠闲的神情: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想做这个。
李医生笑着从背后拿出一根试管,然后忽然猛地一甩胳膊,将管子扔出了窗外。
鱼饵和大鱼都有了,来,收网吧!李靖穆如是祈祷着。
会有人,来回应李靖穆的祈祷么?第五卷:狐之祸 第三章:撒网与破网(3)——救兵更新时间:2009-8-6 16:16:00 本章字数:2515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黑衣人的反应极快,虽然他怎样也料不到李医生会将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丢出窗外,可他即刻化成了一道黑影,迅速地朝窗口冲去。
正当黑衣人准备破窗而出抓住下落的试管时,他看见了窗外的一张脸。
一张狐狸的脸。
窗户是破了,却不是黑衣人撞破的。
窗外的一团红色猛地从窗外撞了进来,带着被自己撞碎的玻璃的碎片,一齐扎入了黑衣人的怀里。
黑衣人显然没有想过会有人从七层楼高的窗外发动突袭,被直撞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那团突如其来的红倒是借着这一撞,在李靖穆的身前停住了身形。
这个人——如果他现在的模样还能算是人的话——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全被红色的毛发所包裹,脸上本来应该是胡须的地方也长出了浓密得不像话的鬓毛,如果不是李医生的记忆力特别号,他几乎就快认不出这个究竟是谁了。
你的手腕没事吧?李靖穆没话找话道:我猜现在如果不道歉,我再没道歉的机会了。
你一直都知道我们在跟踪你,不然你也不会知道我们看得见你砸碎自己的窗户。
红毛人冷冷地扫了李医生一眼:等我先解决这家伙,之后有的是时间和你计较扎在我手腕上的手术刀的事。
这个红色的怪物,就是在方才的酒吧中被李靖穆所制服的狐漫的手下,被成为老王的老狐。
我只是猜想你们会派人跟踪,上帝保佑,你们确实跟过来了。
李医生笑道:我现在只希望,你们这张网能确实地抓住这个家伙。
李医生说着回过头,看着正趴在窗外的另一个身影。
虽然他身上的衣物以及全然不见,虽然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被黄色的毛皮包裹的巨大狐狸,虽然他正裂开那满是利齿的嘴朝着窗内咆哮着,不过李医生还是相信,这只狐狸应该也是狐漫的特缉队的成员之一。
二对一,至少数量上我们这边是占优的——如果狐狸也能称为我们的话。
李靖穆默默地站到一边,一点都不像掺和这场野兽之间的战争。
--------------------------黑衣人缓缓地从地上爬起,看了眼面前的红毛人,又看了眼趴在窗外对着自己咆哮着的黄狐,面无表情道:原来是这样。
医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不过你真的认为两只狐狸就可以解决得了我?你就是猎狐者?老王冷漠地扫了黑衣人一眼:一直在黑夜里靠偷袭才能杀害我们同胞的人,有资格看低我们么?在老王说完后,窗外的黄狐尖声地咆哮着,似乎恨不得立刻将黑衣人咬碎。
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我在乎的只是那管血。
黑衣人充耳不闻地说道:交出那管血,我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血?你是指刚才被扔出窗外的那个?老王笑着敲了一个响指,窗外那大得不像话的狐狸便将长嘴伸进了窗内,然后咧了开来。
当狐狸抬起了那巨大的舌头,黑衣人看见了他一直要寻找的那管血,正藏在黄狐的齿舌之间。
现在,不管你是不是猎狐者,你都要按照我的游戏规则玩了。
老王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了天花板:如果你不想我的同伴把你的血吞进肚子,就到天台上来。
说完,老王便再次换成一团火红退到了窗外,外面的巨狐伸出一只爪子接住了老王,然后呼啸着往上爬去。
我永远会记得今天栽在你手上过一次,聪明的医生。
我们之间不算完!黑衣人丢下了这句话,然后也从窗口冲了出去。
我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和我算账!李医生走到窗前大声地说着,在确定所有人都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后,他才小声地加了一句:除非我是笨蛋。
李靖穆当然不会真的等他们回来,不管他们谁胜谁负,李医生都不会有兴趣知道。
他要做的,就是以最快速度下楼,找到自己的车,然后飞也似地驶离这个是非地。
哦,差点忘记了!李医生在离开前,忽然折回桌前,蹲下身从碎玻璃种捡起了一个小小的试管,一个装血的试管。
——方才被李医生扔出窗外的,并不是言先生偷出来的血样,而是之后从狐漫身上剐出的鲜血。
在这点时间里,相信黑衣人也来不及分辨这两者间的区别。
李医生虽然不喜欢拿着这个烫手山芋招惹事端,可他更不喜欢被人逼迫着做任何一件事——即使是言先生,每次将他们之间的互助处理成一种交易,这既符合言先生的风格,也同时不会伤到李靖穆那高傲自尊的底线。
李医生是个聪明人,却也是个有着独特经历,且自尊高傲过人的聪明人。
他不会冒太大的险,但在他自认安全的前提下,他也不会介意稍稍玩弄一下这些自以为是的怪物。
当李医生从安全走道快速往下跑的时候,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已经下到三楼了,还是能听见10楼的天台顶上传来的尖啸声。
可就是这样的噪音,却并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至少跑了这么久,李靖穆也没见到一个人从自己家探出头来。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不在家的话,就是有人通知了所有人,让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
在这个区域,能让所有人都乖乖听话的人或组织并不多,事实上是只有一个。
是赤光会?他们为什么要封楼?难道他们和狐狸之间也有什么关系?李靖穆想着想着,人已经到达了一楼的大堂。
正当李医生准备为自己的胜利大逃亡欢欣鼓舞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大堂门口的三个人。
这三人的装扮都很普通,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手上戴着黑色闪着奇怪闪光的皮手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脚旁放着装大提琴的大箱子,还有一个只穿着短袖短裤的男子笔直地将两只手背在身后。
一般人如果看到这样三个不伦不类的家伙,或许会认为他们是疯子。
但当李靖穆看到他们的时候,那张原本一直镇定的脸一下子绿了。
恭喜你,言先生,你成功把我逼疯了。
李医生苦笑着自言自语:希望你不要真把我逼死了才好。
第五卷:狐之祸 第三章:撒网与破网(4)——四对四更新时间:2009-8-6 16:18:16 本章字数:2882现在的人总是痛斥游戏害人,殊不知在那没有游戏的时代,年轻人玩的是拳头和刀子。
-------------------这里的公寓共有十层,九到十层是最高价位的复式建筑,能住在里面的人都是周围商用楼内公司的领导阶层——除了他们,也没几个人承受得起现在市区的房价。
在1001室里,十岁的小男孩正在和家中的保姆闹着别扭,因为保姆忠实地执行着太太的命令,在十二点前不让少主人碰电脑。
而向来执拗的少主人立刻赌气似地将阿姨锁在房间内。
这可不好玩,少爷。
阿姨又好气又好笑地敲着门:太太回来可是会生气的。
你别老拿我妈来压我!这家的少爷人虽不大,火气却不小:我还差一只狐狸就把那个森林里的妖物抓全了,就可以换到那把灭妖之剑了!你让我拿到那把剑,我立刻就去做那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庭作业!你一个小时前就这么说了,少爷。
阿姨顺着少爷的脾气温言道:你这样拖下去,等到太太回来就麻烦了!不如先开始做作业吧,让阿姨帮你,做起来很快的!不要不要,我现在就要那只狐狸,我要狐狸!!少爷完全不理会阿姨的软硬兼施,固执地喊着。
就在这时,像是回应小男孩的呼喊一般,客厅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当男孩闭上嘴,疑惑地转过头望向窗外时,他看见了他一直吵着要抓的狐狸,正从他窗外往上攀爬着。
这是一只通体金黄的狐狸,它按在客厅窗沿上的爪子甚至比男孩的脑袋还要大上一圈,当它的整个身体爬过窗户后,他那巨大的尾巴随意地一甩,便敲碎了窗户最上面的一块玻璃。
发生了什么事?少爷你又砸东西了?你知道我们会被太太骂的!屋内的保姆只能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因此变得焦急起来。
不是我干的,是一只大狐狸!一只超大的狐狸!男孩看着窗外喊道:现在又有一个红毛人和一个黑衣怪人刚从我们的窗外跑过去,好像是去了楼顶!……少爷,你真该少玩点游戏了。
----------------------------这栋楼的天台是一片至少几百平米的大空地,是个非常适合打斗的安静场所。
黄色巨狐和老王上到天台后没过几秒,黑衣人也灵巧地翻了上来。
即使要战斗,也要选不会被注意到得地方么?黑衣人看了看周围,笑道:作为狐狸里的警察,你们做事确实尽职尽责。
作为狐狸里的杀手,你倒也确实够心狠手辣。
老王强忍怒气道:我能从你身上闻到同胞的味道。
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狐狸对自己的同胞大开杀戒?我再说一次,我不在乎你把我当成了谁,我只在乎那管血。
黑衣人那碧绿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如果你再不合作的话,我也不排除大开杀戒的可能性。
好吧,我已经试过狐漫式的‘谈话’了,接下来该按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老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包裹全身的赤色毛发,然后大吼道:小杨,动手!虽然黑衣人态度嚣张,可他很明白同时面对两个完全兽化的狐妖是件多危险的事,所以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两个家伙身上,留意着它们的爪、齿还有尾巴。
正因为他的精神过于集中,他反而没有注意到,又有一只巨大的狐爪攀上了黑衣人身后的墙沿。
——虽然栽过一次,可这并不妨碍狐漫对于自己的自信。
他让老王带着另外两人跟踪李医生,一人回到狐族报信,而最难的追踪言先生的任务,由他一人独力完成。
尽管老王个人认为这只是年轻人的盲目自大和好大喜功,可他现在已经开始庆幸狐漫的安排了。
如果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有足够的人手对猎狐者进行围剿。
小杨并不是老王身边这只巨狐的名字,而是刚才因为留下联系狐漫而晚一步上来的另外一只狐狸。
小杨悄悄地爬了上来,它的身形虽然比之黄色巨狐较小一些,只有普通成年人身形大小,毛色也是金黄中夹杂着一丝亮橙,可它身上的每根毛都像是钢针一样竖着,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刺猬。
在听到老王的示意后,小杨(橙黄色巨狐)立刻朝黑衣人猛扑过去。
又一次,当小杨快要撞上黑衣人的时候,他便消失了。
我的耳朵虽然是不太灵光,可我的鼻子还没那么差。
黑衣人在小杨身后闪现,一把抓住了小杨的尾巴,冷冷道:就我们身上的味道,你觉得玩突袭能成功几次?当黑衣人把话说完后,他的外形也开始发生变化:他脸上的胡须忽然飞速地生长,直到黑如钢针的长毛包裹住他的整张脸,只露出他那碧绿色的眼睛。
——碧眼黑狐?为什么应该在隋炀帝末年就因被大道盟围剿而全灭的族种,会还有幸存者活到现在?老王看着已经局部兽化的黑衣人,就像是看着自己儿时的枕边故事活过来了一般。
如果真是狐族历史上最快的种族碧眼黑狐,那自己就不能再顾忌什么低调行事的准则,非要使出全力不可了。
打定主意的老王仰天长啸了一声,然后再次化作一团火红,冲向了黑狐。
脾性最爆的赤火狐么?黑衣人想着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提,竟将橙狐拉着尾巴硬生生拽离了地面,大喝一声后将其朝那团飞速撞来的火红扔了过去。
如果老王不减速,那他就会和小杨撞个正着。
黑衣人就希望这一下能阻老王一阻,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再使出一次狐步,绕过愤怒的赤火狐和毛发可以变成钢针的橙刺狐,直接从块头最大麻烦却最小的黄犬狐嘴里将那管血拿出来。
只是,老王非但没有减速,反而更快地朝小杨冲去。
就在黑衣人以为老王会因为求胜心切而和自己人撞成一团的时候,黄犬狐那巨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两者之间,他伸出皮糙肉厚的前爪硬生生接住了被黑衣人扔过来的小杨,同时它的尾巴紧贴着地面造出了一个弧度,老王踩着尾巴踏上了黄犬狐的背,就像是经过上坡道加速的跑车一般腾身一跃,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狠狠地砸中了黑衣人。
那高空坠落带来的振动仿佛连整座大楼都连带着晃了晃,当被坠落荡起的烟尘散去,老王已经彻底化成了一只颊带白纹的赤发火狐,它晃动着身后的两根尾巴,将黑衣人狠狠地压在爪底,冷冷道:三对一,你没有胜算。
——训练有素,配合娴熟,这就是狐族的特缉队。
面对老王的利爪,黑衣人丝毫不畏地笑着,他的衣服忽然全部散了开来,变成了四条混黑透亮的狐尾。
三对一?为什么我看来是四对四呢?----------------------上次的无奖竞猜命中率太高了。
下周貌似有推荐,我着实很惊讶,不知道我要推荐来做什么,我又不想上架……不过既然有了,那就难得地做点回报把。
下星期说不定会多更一两更,字数攒多一点……嗯,如果不出意外的华……第五卷:狐之祸 第四章:斗黑狐(1)——狐学专家更新时间:2009-8-6 16:18:40 本章字数:2512狐和狸,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动物--------------------当李靖穆这边厢正闹得异常欢腾且不可开交的时候,言先生和文雅也已经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你肯定已经将那个狐狸脸给甩掉了?你觉得那辆笨重的桑塔纳,能在绕了一个小时的高架后追得上我的法拉利?是那样就最好了。
言先生下车后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因为我们的‘狐学’专家可一点都不喜欢狐狸。
我只是出于谨慎多问一句,你确定你的专家朋友住在这种地方?文雅抬头看着眼前这栋两层楼高的破旧仓库,皱眉道:住在一个二流大学的旧书仓库里?如果他听到你这么评论他的‘别墅’,他可会很不高兴的。
言先生说着屏住呼吸拉开了仓库的大门。
呼~~~门刚一开,一股浓烈的尘土立刻蓬勃而出,瞬间便呛得文雅咳嗽不止。
哦,抱歉,我没有说过‘请憋气’么?言先生习以为常地拍了拍脸上的灰,幸灾乐祸地看着文雅:我们的杀手女王一定不太喜欢灰尘的味道。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咳咳,文雅咳嗽着说道:你可别指望这样能赶走我。
我没那样指望过。
言先生一歪头道:我只是很欣赏你被整到的样子而已。
--------------------------……壮观。
文雅看着仓库里的城堡,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
在灰尘的迷雾过后,呈现在文雅面前的,是超越人类想象力的景象——文雅从没想过,那些泛黄的书本除了可以用来读之外,还可以用来建造这样宏伟的迷你城堡。
在这座城堡里,厚实的辞海字典变成了地基,七八十年代流行的连环画变成了围绕城堡的砖墙,过期的报纸杂志被折成了城堡上的碉楼,完成了整个大工程的人,甚至还有闲心用封存档案用蜡线作为锁链,将皮革封面的《红与黑》当作城堡的吊桥悬挂了起来。
瞧,这里还有用排水管改成的超微缩版护城河!文雅感叹道:我可以肯定这里住的不是人类,人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完成这样的杰作!虽然你是个人类,不过我还是接受你的赞美。
随着声音从城堡里传来,吊桥缓缓地落下,一个圆滚滚的小猫缓缓地走了出来。
说它是猫,似乎感觉上又有点不像。
它的背上长着棕色的毛发,而腹部的毛色却是白的;它圆滚滚的脸像是熊猫一样双色交错,却长着圆乎乎的两个小耳朵,屁股后面拖着一条大大的尾巴。
这个像是几个肉球堆出来的生物在抬头看了文雅一眼后,便走到言先生面前,毫不客气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人类了,你带个人来我这儿做什么?言先生好像对肉球的粗鲁习以为常:人类?上次你好像说的是狐狸才对吧?是狐,不是狐狸!肉球不耐烦地更正道:你到底要我更正多少次?狐和狸根本不是一种动物!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和那种臭哄哄的东西相提并论。
哦,原来是狸。
文雅恍然大悟地发出一声低呼。
——没错,这个言先生要寻找的狐学专家,这个似猫又不像猫的超级小肉球,就是狸,又或者叫狸猫。
其实,狐和狸根本是分属两个纲类的生物,狐是犬科,而狸是猫科。
可在我们这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大国的文字里,却总是将这两者搅在一起。
是我们的祖宗没有分辨这两种本该风马牛不相及的生物的能力,还是它们身上其实有些生物特征外的共同点?根据言咒师们的记录,这两种动物本身并没有关联,可当它们通过一定的机缘巧合成精之后,这两种妖就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结了。
狐和狸,是仅有的两种会使用幻术迷惑敌人的动物系妖——虽然比起狐来,狸的那些所谓幻术实在是非常之不靠谱。
也是因此,在那些有文字可寻的异闻录里,千年古狐甚至是一种可以与神仙相提并论的强大存在,而狸却只是其中的几个笑话而已。
或许应该这样说,正因为狐的过去强大,让大多数的人,都逐渐地忘记了狸的能力与之是多么得相似。
事实上,比起守旧的狐来,狸的创造力更强,它们做事也更具有享乐性。
狐惑人是为了那可口的阳气,而对于阳气需求没有那么大需求的狸来说,它们对人使用幻术,只是单纯地为了恶作剧而已。
只是,相比于喜欢亲近人类的同胞而言,面前这只狸猫似乎并不太那么和气可人。
——幸好,文雅和言先生也都不是那么喜欢被亲近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甚至都不是人。
你放心,她不是人,她跟人的差别,基本上就和你跟狐的差别差不多。
言先生随口解释道。
哦,明白了,她是你的同类。
狸猫哼声道:我猜你来不是为了介绍你的新女友给我认识的,你有什么事?我是他的前女友,而不是新女友。
文雅抢在言先生前说道:他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那些惹人厌的狐族的问题。
怎么?老言头想要对付那些尖嘴怪?狸猫眼中泛光道:如果真是那样,你需要很多资料,非常多的资料。
狸猫说着将尾巴一扫,城堡旁的几座茅草屋忽然腾空而起,分解成一张张的纸张记录,缓缓地飘到了言先生的面前。
猎狐指南第一条:永远不要看它们的眼睛,保持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一点,不要被任何的幻想所蒙蔽;第二条:如果它们兽化,注意躲开爪,尾和牙齿,攻击腹部和背部;第三条,注意它们的尾巴数量,一条的是只会兽化的看门狗,两条的力量更强也会使用部分幻术,三条的会使用狐步……当那些纸一张接一张地飘到言文的手里,狸猫如数家珍地罗列着所谓的指南。
那如果碰上四条尾巴以上的呢?文雅随口问了一句,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她自己认识的那只狐狸就绝对不止三条尾巴。
如果碰上四尾以上的,我个人建议你们立刻逃走。
狸猫的语气相当郑重其事:那种程度的狐妖,恐怕只有老天能收拾了。
第五卷:狐之祸 第四章:斗黑狐(2)——人情债更新时间:2009-8-6 16:19:00 本章字数:4017这世上最占便宜的事,不是借到杀人,而是用别人的人脉去帮助他自己,还让他欠自己一份情——言----------------------看来你确实很讨厌狐狸……抱歉,是狐。
言先生及时更正道:只不过这些注意事项我都清楚,我想要的,是在这座城市里的狐族人口分布图。
我想知道它们所有大大小小的聚会场所,一点同时聚集过数量超过五只的,都要有记录。
听上去像是个挺大的工程。
似乎是感觉到言先生并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愿,狸猫的兴致迅速地降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帮你完成这么繁重的活儿呢?因为这件事对别人可能难如登天,对于你却再简单不过。
言先生整个人趴到地上,贴到狸猫的耳边轻声道:而且我敢保证,如果你给我这样一张地图,我可以让很多狐狸的日子非常不好过。
你不一定要趴得那么低,我的耳朵很好。
狸猫虽然厌恶地往旁边闪了闪身,但它那张猫脸上却露出了笑意:虽然你又一次说错了那群家伙的称谓,但只要有事情能让那些狐鸡犬不宁,我都乐意参一脚,稍等一下……狸猫说着飞速地窜到仓库的另一头,当它迅速地翻身钻进一个又一个的书架之后,文雅也趴到地上低声说道:你确认一个狸,能帮你搞到什么狐的人口密度图?即使它真的能弄到,你要那张图做什么用?你也不用趴那么低,因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
言先生模仿着狸猫的口气讽刺了一句,站起身道:以这家伙对于那些狐狸的了解程度,肯定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狐狸知道的多得多。
那些年轻激进的少狐们总会想出法子来躲避‘狐警’的追踪,然后搞些反社会反人类反自己父母的集会。
要知道这些狐狸的下落,问这个老东西要比自己去找快得多了。
一会儿老家伙,一会儿狸的,你该不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吧?文雅跟着爬起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叫……言先生愣了愣神,摸着头想来会儿,龇牙道:反正就是一只对狐狸比较了解的猫,要知道它的名字做什么?……有时候我觉得认识你的人真是倒了大霉了。
文雅感慨道:要么就是记不住名字,偶尔几个记得住名字的,又要被拿出去当诱饵。
说到这个,你猜那个眼镜医生现在是不是已经挂了?怎么可能?那家伙的命硬得很。
而且狐漫的手下都还……我知道,就像跟踪我们一样地跟踪着眼镜医生,是吧?没等言先生说完,文雅便插话道:可那群被我们不用一个言咒就可以制服的笨蛋,如果真遇上棘手的家伙,就像是什么四条尾巴的狐狸什么的,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吧?你其实是想问,我说过用来捕鱼的网一共有两张,第一张是狐漫的狐狸纵队的话,那第二张是什么?言先生用洞穿人心的眼神望着话语间媚笑个不停的女人:你是想了解我到底还有多少你不知道的朋友或者助力,以便有朝一日夺回你的能力之后好对付我,是不是?我其实只是好奇心发作。
文雅一脸纯洁无辜道:你为什么总要把人心想得那么坏?因为无论我怎样努力发挥我的想象力,你的心肠都还要恶劣上十倍。
言先生将狸猫飞到他手里的指南折成了纸飞机,悠闲地扔飞了出去:不过告诉你也无所谓,因为这第二张网,并不是我认识的人。
事实上他们跟你应该更熟一点才对。
你不认识?和我比较熟?文雅茫然道:有这样的人么?他们?还不止一个?他们有能力对付那些狐狸纵队也没办法对付的家伙?面对文雅一连串的问题,言先生只是笑了笑,不紧不慢道:这样说吧,如果他们上次有认真配合你的行动的话,说不定你上次想杀我的计划,就真的成功了也不一定。
上次的行动?……哦!是他们!文雅立刻反应了过来,勉强笑道:如果是他们的话,那该担心自己生命安全的,就应该是那条落在网里的大鱼了。
-------------------------李靖穆终于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下来七层楼都没有见到一个人了。
如果他自己知道会遇到这三位的话,他恐怕还宁可呆在朱子康的房间里,等着看狐狸大战的结果。
刚刚接到那条莫名其妙的短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
三人中身材最高大的一位,提着手中的大提琴箱走到李靖穆面前,眯缝起眼睛笑道:这不是李大医生么?好久不见了。
短消息?李医生哭笑不得道:从什么时候起,你们三位成了肯为一条短消息就劳动大驾的人了?一般的短消息当然不可能。
一旁手戴一副诡异黑手套的男人插话道:但同时发到我们三个人的私人手机上的消息,而且还和李医生你有关,我们怎么说都要来看一看。
言先生这家伙,又把强大的信息网用在这种没意义的地方了。
李医生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赔着笑道:幸苦三位了,这个确实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李靖穆灵巧地一个闪身,从二人之间钻了过去。
既然都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走了。
一直站在最远处第三个人一个跨步挡住了李医生的去路,表情空洞道:之前你一直躲在‘中立’地区和医院里也就算了,既然你踏上了我们的地头,那过去的帐总是要算一算的。
喂,别说得那么夸张,好歹是我帮过你们,别说得像是我一直在被你们追杀似的。
李医生往后退了两步道:这就是我一直躲着你们的原因,你们这群人还起人情来就像是要我命一样。
你知道我们三武成军从来不喜欢欠人不还,而且这还是救命的大恩。
大提琴又弯了回来说道:而且哪有人像你一样,不管是钱,权还是女人都不要,这可真让人很为难啊!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就不能当人情已经还了么?李医生每次看到这三个人都头大如斗:而且哪有别人不要你还,你还偏要死赖着硬还的道理?这可不行。
表情空洞的人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混我们这行最基本的道理。
理不可破,这是我们三人做人的准则。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你帮助了他们之后,会恨不得没有帮助过他们。
显然,李医生面前的三个人就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在没有遇上言先生之前,李靖穆只是一个因为巨大的医疗事故而不被任何医院所接纳的异类。
他只能跟着几个同伴,做着高风险高回报的黑市医生,专门为不敢去,不能去医院的人治病的特殊私家医生。
黑市医生一般都是要找棵大树好乘凉的,李靖穆却一直处于中立的状态,无论敌对状态里哪一方有了伤患,李医生和他的团队都会对其进行治疗。
这样的中立医生要面对许多的危险,可李靖穆在找到新医院的夜猫工作之前,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态度,从未发生过偏移。
有一次,他在南十字盟的地域里为一位重伤的老者做着紧急救治,当手术动到一半的时候,南十字盟的追赶者们便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如果当时有人告诉李靖穆他救治的人是赤光会三武成军的养父,说不定他就不会坚持到底,在十几把枪的围堵下继续手术。
这世界上并没有如果,不然如果不是因为这群追击者的头目同样曾受过李医生的恩惠,如果不是十分钟后三武成军就及时杀到的话,一切都会不同。
就这样,三武成军半强迫性地认定自己欠李靖穆一份情,并且整天计较着一定要将这份情还给李医生。
只是,这三个赤光会的最强武器,并不擅长还恩情这回事。
如果不是李医生拦着,他们想出的第一个报恩方式,是将当初开除李医生的医院上下全部杀个干净……有时李医生想说收了他们的钱两清算了,可当李医生发现他们每个月都送常年不断,而且其中一次的钱币里还带着血,他发现这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这三位赤光会的致命武器在杀人越货方面是专家中的专家,可在报恩方面,他们就是最让人头疼的家伙了。
……我们答应过你只要你不进我们的地盘,我们就暂时把这件事搁到一边,戴黑手套的男子说道:但只要被我们发现你到了我们的地界上,我们就必须把这笔人情债谈清楚。
我们可不想一直欠着别人什么,这会让我们很不舒服。
你们舒服了,我就不舒服了。
李医生心里骂了一句,嘴上说道:我可不觉得这种事能一两句说清楚,我们能不能……碰!就在李医生和三武成军绕弯子绕得欢的时候,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巨响,打断了四人的对话。
四人整齐地回过头望向大门外,同时望见那个引起巨大声响的高空坠物:一只至少有一辆奥迪轿车大小的黄毛狐狸。
狐狸勉强地站起了身,看来眼李医生,咳出了好大的一口血后,便再次倒了下去。
正当李医生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屋外的狐狸身上时,三武成军的三人忽然齐齐转身站到了李靖穆的身后,在不到一秒钟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那里。
黑衣人的尾巴重新变成西装包裹在他身上,黑色的毛发也渐渐褪去,他喘着粗气地伸出右手,右手的掌心里握着一根试管,带血的试管。
聪明的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黑衣人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疲惫,可他眼中的杀意却更盛了:我得承认我被你用一管假血耍得很惨,不过你的狐狸朋友们更惨一些就是了。
现在,如果你老实交出那管我要的血,我或许还只会打断你的两条腿!伙计们,我想我们今天可以还掉这份人情了。
高大男子笑着将大提琴箱扛在了肩膀上,吹着口哨道。
……狐狸和三武成军?如果这是上帝的玩笑,这个玩笑也大过头了。
——只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如果。
第五卷:狐之祸 第四章:斗黑狐(3)——突变更新时间:2009-8-6 16:19:17 本章字数:2434冰枪,火手,无刃,三武成军------------------------------------——三武成军,力可破军。
他们是赤光会最强的杀招,也是最后的底牌。
数十年来,赤光会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在与人丁兴旺的南十字盟的斗争中不落下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三个怪物,还有他们手中的武器。
有了他们三个人,有了他们手中的武器,赤光会就有了一只不败之军。
这三个人的真名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统称他们为冰长枪,火手套和虚之刃——也就是他们武器的名字。
此时,被这样的三个人,这样的三把武器所保护,说实话李医生还是相当庆幸的。
只是,每当李医生想起言先生利用他自己的关系来救他,就实在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好吧,如果他们能把那只狐狸干掉,顺道平了这份麻烦死人的人情债,这倒不失为一件一石二鸟的好事,李靖穆这样宽慰着自己。
可是,当李靖穆发现他们三个人开始猜拳决定谁先上的时候,那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好吧,那我先上!经过三轮的猜拳决胜,提着大提琴箱的冰长枪获得了胜利,他笑呵呵地和黑衣人打招呼道:那就请赐教了!我不想和你赐什么教,我只想拿回那个医生手里的东西。
黑衣人冷冷道:我不想伤害人类,请你不要逼我。
哟!好冷漠的态度!冰长枪一边吹着口哨解着箱子上的搭扣,一边朝李靖穆一歪头道:你刚刚才说要打断他的两条腿,这可不像是‘不想伤害人类’的表现啊!我不想和你废话,我只警告你一次,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对手是谁,或者是什么。
黑衣人发出了最后的通牒:我可不是你们的拳脚或是子弹可以伤得到的可怜虫。
我很清楚你是谁,你是一只狐狸,一只会狐步,起码三尾以上的狐狸。
你恐怕想象不到我们赤光会里有多少个和你同族的兄弟。
冰长枪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缓缓地打开了箱子道:不知道自己在对付谁的可怜虫,是你才对!没空再拖了!黑衣人不再理会冰长枪的话,直接一个加速,猛冲向李靖穆。
可刚冲了没几步,黑人忽然又一个急刹车,并且警惕地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就在刚才,黑衣人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一股透彻骨髓的寒意。
这股寒意让他后退,也让他冷静了下来。
冰长枪打开了箱子,里面装的并不是大提琴,而是四根约一尺半长的钢棍。
黑衣人很肯定,方才他感觉到的寒意,就来自于这几根棍子。
这家伙的野生本能不差哦!一旁的火手套双手环于胸前,一副看戏的表情道:如果不行的话就说一声,我会立刻顶上的。
没问题,你就慢慢等着吧!冰长枪熟练地将四根钢棍拼接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根六尺长棍,接着他单手用力一抖,一副奇妙的景象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个大堂里,开始飘起了雪花。
外面还是太阳纵情灼热的三伏天,可大堂的里面,却真真实实地飘起了点点的白色,李医生猛地哈了一口气,一股浓郁的白烟立刻从他口中喷出。
这个开阔的大堂,一下子变成了冬天。
冰长枪抬起了他的长棍,忽然间,那不知从哪儿出现的雪花立刻围着棍尖飞舞、凝结,并逐渐形成了一个如钻石般闪亮的漂亮菱形体。
寒冷,变成了枪尖的矛头。
‘寒冰长枪’莫天弃,拜请赐教。
冰长枪一抖长枪,说着便刺了出去。
-----------------------找到了!就在言先生和文雅闲聊(更像是吵架)的时候,狸猫嘴里叼着一张地图从外国文学的书架顶部一跃而下,然后优雅着地朝二人踱步而来。
看吧?言先生凑到文雅耳边说道:这只狸猫比你可有用多了。
是么?你试着解开这该死的禁言咒看看,我可以在十分钟里立刻查到凶手是谁,我们也不需要绕那么多圈,费那么大劲儿了。
文雅反唇相讥道。
你们两个,别在别人家里吵个不停。
狸猫将地图往天上一甩,然后地图便像是之前的指南一样缓缓地飘向言先生,狸猫一边向言先生的方向缓步踱来,一边嘴里抱怨道:收好这张地图,然后从我的家里滚出去,如果我三天内收不到类似‘狐族被整得死去活来’之类的消息,你就永远不要来找我了!你放心,不用三天,明天我就可以让你躺在你的纸城堡里幸灾乐祸了。
言先生笑着伸出手去接那飘飞过来的地图。
嘶就在言先生的手指即将触到那张地图的时候,随着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声响,漂浮在空中的地图忽然从中断成了两截。
嗯?言先生为断裂的地图而愣神的瞬间,又是嘶的一声,原本还在走着猫步的狸猫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先做出反应的是文雅。
她从后面猛地拉了言先生一把,和他一起趴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们刚倒下不到一秒,那个奇怪的嘶声便第三次响起。
言先生抬头往上一望,发现原来在他所站位置旁的书架上,多出了一根长足有十厘米的黑色钢刺。
这下言先生彻底地清醒过来了,他立刻找到一旁的书架当掩体翻身过去藏起来,然后低声道:狙击手?文雅微微侧头看了眼狸猫,它静静地躺在远处,脖颈上同样有一根竖起的黑刺。
文雅又看了眼落在地图旁的黑刺,皱眉道:在我所知道的枪械里,可没有以那种东西当子弹的。
不管他的武器是什么……言先生随手抓起身旁的一本书抛到空中,立刻又有一根钢刺将那本书钉到了墙上。
显然我们已经在他的狙击范围里了。
言先生嘴角一撇道。
第五卷:狐之祸 第四章:斗黑狐(4)——酣战更新时间:2009-8-6 16:19:51 本章字数:2800有些笑话,并不好笑。
------------------------黑衣人的名字是狐漠,他是一只大概已经活了八百多年的碧眼黑狐——妖活到了一定岁数之后,对于年龄的记忆就未必那么精确了。
人们,至少是狐狸们都以为狐漠和他的种族应该在唐宋年间就因被大道盟的牛鼻子围剿而全灭了。
可实际上,他们只是找到了另一块净土隐居了起来,并为了那片净土的主人而战斗罢了。
在这八百年来,狐漠和他的伙伴们除了会因为那只狐而战斗之外,其他的时间都会在自己的桃花源里,安享那份无人打扰的静谧。
现在,狐漠开始怀疑是不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让他的能力退化了不少。
不然的话,身为黑狐一族里最优秀战士之一的狐漠,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人类折腾得如此狼狈不堪?冰冷,这是莫天弃和他的寒冰枪带给狐漠的唯一感觉。
人冷,枪冷。
狐漠已经用兽化过的黑色毛皮包裹住自己的全身,但即使如此,狐漠还是无法靠近那把枪的一尺范围内,那阵环绕着枪身的寒气仿佛是来自南极,可以将任何的生气全部冻结成冰。
狐漠无法想象连他都无法承受的寒气是如何从一杆钢枪中散发出的,更加无法想象莫天弃是如何握着那杆长枪挥洒自如,并将自己逼至如此窘境的。
莫天弃出枪极快,一杆枪可以舞得犹如千钧齐发,整个地将狐漠罩着了枪影之内,迫得狐漠只能一再地后退,直到被逼到了墙角。
这只狐狸没有想象中强么?火手套摩擦着自己的手套,一脸失望道:上次那个三条尾巴的金毛狐狸都要比他强!说得对,这场打斗太不正常了。
虚之刃还是那样将双手笔直地背着身后,直直地转过身朝大门外走去:如果老莫一失去优势,你就立刻上去帮忙,不然老莫会吃大亏的!你去哪儿?李医生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转头问道。
把外面那只大狐狸清理一下。
虚之刃答道:我可不希望它吓到什么花花草草。
处理?李靖穆皱眉道:他准备怎么处理那个比轿车还大的家伙?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火手套用神秘的一笑回应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战局也忽然发生了变化。
狐漠被无所不在的枪影逼到了墙边时,莫天弃忽然稳住了枪身,然后将致命的一击带着漫天飞舞的冰花,一起射向了狐漠。
冰封天地,这一招虽然不足以如它的名字一样响亮,但能正面接住这一枪的人,还没有出现过。
狐漠看着这一枪的威势,它知道自己也没有办法接下这一招。
所以,狐漠没有接招。
他消失了,又一次消失了。
——狐步不是可以无限使用的招数,这个招数不但有自己的冷却时间,同时又要消耗狐的精力(或者你可以称它为妖力),即便是四尾的狐漠也不能连续使用它。
当他刚刚使用了狐步避免和黄色巨狐一起从天顶一起坠地后,莫天弃就持枪找上了他,他根本还没有时间回复自己使用狐步的精力。
为了分神快速回复,狐漠除了兽化表皮之外便什么都没做,也是因此,他才会被打得如此狼狈——当然了,错误低估莫天弃的实力,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现在,已经回复了有七八成了狐漠再次使出了狐步转到了莫天弃的身后,而以为自己可以一击致命的莫天弃使出了不能中途变招的绝技,却也将自己的背门完全曝露在外。
解决一个。
狐漠冷冷地说出一句,然后伸出已经长出尖爪的右手,狠狠地朝莫天弃的背刺了下去。
抱歉,你不能解决他。
随着一个声音的突然出现,一阵火苗忽然窜上来狐漠的爪,并且立刻像是接触到汽油一般,在莫天弃所制造出的冰冷天气里变成一股钻天的烈焰,一下子就将狐漠的整个右臂全部点燃了。
火焰,在满天的冰花飞舞中,画出了一道耀眼的红。
可恶!狐漠只能停下了攻势,一挺身往后一翻,同时右手一抖,将带着火光的黑色毛发全部甩脱了出去,原本已经快像是一只猩猩一样被黑色包裹的狐漠,现在又露出了人类似的嫩白手臂。
刚才吞卷狐漠的火焰也好像是通灵了一般,一从狐漠身上落下,变立刻划出几道亮眼的火光,回到了它们主人那闪着黑色磷光的手套之中。
‘麒麟手’张乐火,拜请赐教。
火手套说着一拍手,又一股火柱从那手套中喷射而出,直朝狐漠卷去。
-----------------当张乐火也正式加入了战团后,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医生被孤零零地晾在了一边。
这个时候如果还不悄悄开溜,那李靖穆就不是李靖穆了。
让那些超人妖怪们鬼打鬼吧,我们这种普通人还是该躲哪儿的躲哪儿去。
李医生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悄悄地推动大堂的转门朝外走去。
想去哪儿?就在李医生的一只脚已经踏到大堂外的柏油路时,一个空洞的声音传了过来。
虚之刃就站在李医生的对面,默默地看着李医生,毫无表情的面容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嗯,我不太想在里面当你两位朋友的累赘,所以我打算稍微躲远一点,以免他们为了保护我而分神。
李靖穆一脸正经地胡扯道。
虚之刃上下打量了李医生几眼,然后说:如果你想走就走吧,反正等我们解决了这只狐狸,我们和你的人情债也就两清了。
那是最好了,你们还起人情来比里面的狐狸还可怕。
李医生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确实不适合呆在这里。
谢谢你们几位的救命之恩,以后有缘的话……再给你们的朋友开刀吧!李医生说完便想走,虚之刃却开口叫住了他:你确实不适合再呆在这里。
看在我们也算有些交情的份上,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如果可能的话,尽早离开这座城市。
你说什么?离开?为什么?李靖穆停住了脚步,在这座城市里还有他关心的人,这些话他就不能不听。
这里很快会变成战场,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虚之刃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样淡漠:就当是好友的建议,尽快在这几个月里找一个乡村去放一个长假。
……好吧。
李靖穆感觉莫名其妙地继续往前走,然后,他又一次停住了脚步。
李靖穆傻傻地看着前面的空旷地面,好一会儿后才问道:那只大狐狸呢?这才离虚之刃出来还不到半分钟,李医生连一点马达声都没有听到,这只狐狸就这样人间蒸发了?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它去了哪儿的。
虚之刃虽然没有笑,可他却说出了和火手套一样的话。
一样可笑,却让人笑不出的话。
第五卷:狐之祸 第四章:斗黑狐(5)——无更新时间:2009-8-6 16:26:18 本章字数:2921生命的脆弱,可能远超乎你的想象。
---------------------在前一秒,它还是一只嘴坏的狸猫,它的想象力让一个旧书仓库变成了一座纸城堡;下一秒,它的脖子上已经插上了一根粗黑的钢针,僵硬地躺在那里,血液从它的伤口涌出,染红了它周围的地面。
生命,有时消逝得就是那么快。
言先生不是第一次看到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虽然近些年他已经很少动手杀人,但在年少轻狂的时候,言先生也不是没有伤过生,也不是没有见过因为自己的无力,而倒下的亲朋。
但像今天这样,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杀,自己却连对手的影子都看不到的事,对于言先生来说确实是少有的耻辱。
羞辱,会让一般人愤怒,却只会让言先生冷静。
此刻的言先生虽然躲在一个低矮的书架后,虽然被不知何处何时而来的黑刺逼得连头都不能探出,可他脑袋已经飞速地运转了起来。
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一旁的文雅看着言先生的表情,开口问道:每当你有坏主意的时候,你左边的嘴角都会抽动。
你可别告诉我这次是因为你肌肉痉挛。
办法是有,只不过需要你的帮忙。
言先生转头看着文雅,说道:我需要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文雅眉毛一挑道:虽然我是很高兴,可你不会这么简单就把我的禁言咒给解了吧?言先生讪笑道:别装傻了,你我都清楚除了言咒之外,你还有很多的能力,很多非常有用的能力。
我的能力都不是免费的。
文雅娇手托腮道:不管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得给出一个非常好的价位才行。
现在确实是个抬价的好时机。
言先生故作沉思状顿了顿,然后正色道:你那不需要阳寿花费的灵魂分裂能力,就是我留你在身旁的原因之一,你看看这个价位怎么样——如果你不帮忙,我就直接把你身上的阳寿全抽干,再把你扔到黄浦江里淹死!哟哟,冷静点,我只是开个玩笑嘛!文雅嘟着嘴道:干嘛这么认真呢?我做就是了,一点都不好玩!那你到底准备怎么做?这里是图书馆,言先生从地上捡起一本书笑道:当然是用书咯!----------------------------就在李医生以为这一天的噩梦彻底结束的时候,原本正朝大堂里走着的虚之刃忽然猛地一个转身扑到了李靖穆身上,两人一起卧倒在地。
你干什……李医生刚想开骂,身后传来的玻璃碎裂声让他立刻哑然了。
李靖穆回头看去,除了看到那原本的玻璃墙和旋转门都已经变成了碎玻璃飞溅而出外,还看到了一片乌云。
一片大到将整个天空全部遮去的乌云。
不对,那不是乌云,那是狐狸,是只大得甚至都不能用离谱来形容的狐狸。
方才李医生看到窗外闪过的黄色巨狐时,他以为这已经是狐狸的最大尺寸,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得厉害。
如果说黄色巨狐是一辆奥迪,那现在的这片乌云,至少也有一辆集装箱卡车大小。
这片乌云从二人头顶掠过,落在了大楼前的空地上,用两个探照灯大的眼珠紧紧地盯着李靖穆,用身后的四条尾巴不断地敲打着地面,嘴里发出阵阵如马达轰鸣般的低啸声。
看着眼前这只嘴比自己人还大的黑色超巨狐,李医生不能地骂出了一句国骂:他X的,不用这么想玩死我吧?黑色的大集卡刚从大楼里飞出来没一会儿,一热一冷两股气流分别从李靖穆的两边掠过,然后两个身影再一次挡在了李靖穆和黑狐之间。
你们做什么呢?怎么让它出来了?虚之刃抖掉了身上的碎玻璃,站起身道:我才刚让外面的家伙消失,你们就给我折腾出个更大的来?我不知道。
张乐火耸了耸肩道:我们差一点就干掉它了,然后他就忽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别随便略过其中的细节啊!莫天弃指着自己手上的烫伤说道: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地对着我乱喷火,我们也不会来不及阻止它变大了!你可别恶人先告状,不是你先用你的空调冷气吹我,我为什么要烧你?张乐火反驳道。
胡说,明明是你先动的手……胡说的是你,我只是被迫……都给我安静!虚之刃出声喝止了另外二人的争吵:没人先动手,只是你们两个笨蛋全中了‘狐幻’罢了。
你们看到的第一次攻击只是幻觉,然后你们俩就笨到自己鬼打鬼了而已。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李靖穆指着面前的巨大怪物说道:你们能不能先把这家伙解决了再争个是非对错?像是回应李医生的话一样,超巨狐张开两人高的大嘴,发出了能震穿人耳膜的尖锐叫声。
嘿!你的口水溅到我身上了!莫天弃厌恶地甩掉了那粘滞的液体,不耐烦道:我们还是一起上吧,显然现在也不是再玩一对一的时候了。
我同意,我可不想被比轮胎还大的爪子抓上一下。
张乐火双手一拍,一道火光立刻包裹住了他的双掌。
容我先去打个招呼。
虚之刃推开二人,走到了最前方,仰头看着黑狐的碧色双眼喊道:我是‘空断魂’伍刃,三武成军的头,因为你刚才给过我们退出的机会,所以我现在也想最后一次提议这件事和平……伍刃的话还没有说完,黑狐已经抬起巨硕的右爪猛地朝他拍了下去。
看那下的声势,如果被拍中的话,十个伍刃都会变成一滩肉酱。
……解决。
伍刃看着呼啸而来的狐爪,轻叹了口气,然后挥动了一下右臂。
血,飞溅而出。
伍刃没有变成肉酱,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来自于黑狐的爪。
狐狸的前爪本该有五根指头,可现在却有两根爪指少了两个指节。
这不是斩断,因为那本该被斩下的指节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疼痛让黑狐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并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鉴于你是狐妖,我就跳过‘无形刀’的部分,直接用‘虚型刃’了。
伍刃笔直地伸出双手平举过头顶,就像是捧着一把看不见的刀剑一般,闭目说道:现在,你还可以选择转身离开,我们……又一次,黑狐没有听完他们说的话,不顾自己前爪的伤痛,呼啸着腾身而起,朝四人扑来。
看来你很少看电影,电影里的坏蛋是永远不会投降的。
莫天弃一抖钢枪,寒气立刻卷成旋风,迎击向黑狐。
还有一条,用巨大化作为最后手段的坏蛋,一定会输。
火焰从手套开始爬满张乐火的全身,他化身成了一团烈火,在莫天弃寒气的包裹下跃向黑狐。
……唉。
伍刃又叹了口气,然后放下高举的双手,低声道:为什么就没人愿意不争不斗呢?说完,他的人便不见了。
至少,是李靖穆的眼睛看不见了。
老天,李医生感慨道:快把我从这场人兽大战中救出去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影院里看电影,而不是呆在电影里……第五卷:狐之祸 第四章:斗黑狐(6)——战友更新时间:2009-8-6 16:27:06 本章字数:2284亲情,友情,爱情——战友之间的感情,与此三者皆有相似,却又截然不相同。
----------------------准备好了?言先生低声问道。
只要是为了你,我的宝贝,文雅盘起头发,自信一笑道:我就像是一个少先队员一样随时准备着。
那么,开始!言先生说完,便将手上抓的一本杂志往外抛去。
呲呲呲连着三声,ELLE封面上的泳装美女的身上立刻多出了三个洞。
2秒三发,二连发之后大概有0.5秒的停顿再是第三发。
文雅闭着眼睛默数道:时间是有些紧,不过足够了。
OK,那现在是第二轮。
言先生说着,将手边剩下的所有报纸全部扔了出去。
没有等那钢针破空之声再出现,那些报纸忽然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舞了起来,朝所有的门窗分散着飞去。
——文蛊生除了言咒之外,最强的能力就是灵魂的分裂与控制。
即使在不使用言咒的情况下,将灵魂碎片附身在别人身上感受他们所感受到的一切,或是使用气雾状的灵魂体将写满言咒的纸片随意飞舞围绕在身旁这种事,文蛊生还是可以做到的。
现在如果言先生用言咒之眼看的话,就会看见文雅被粉红色的薄雾所包围,从雾气中连出许多条若有似无的丝线,拖拽着漂浮在空中的报纸与书页,就像是木偶师在用丝线控制着傀儡的动作一样。
灵魂的傀儡师,人如其名。
当所有的窗前全都摇晃着一年前的旧报纸后,那神秘的狙击手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没有再射出一根钢针。
没有十足的把握射中目标,就不冒可能暴露自己的危险继续射击。
我们碰上了一个聪明的狙击手呢!言先生如是想着。
只是,比脑袋,你小子还差了我十条街呢!言先生深吸一口气,张开那诡绿色的左眼,转身走到了掩体外,站在了原本处于狙击手射程内的空旷走道。
感属于地狱的低声耳语过后,言先生的将感字言咒的效果大部分集中在眼部,在确认自己可以看到仓库另一头的蚂蚁头上的纹路之后,他对文雅打手势道:左边第一扇窗。
了解!文雅应着晃动了一下左手食指,挡住最左边窗户的报纸立刻散了开来。
没有钢针射入,言先生的高倍超级望远镜之眼也没看到任何东西。
不在这儿,下一个。
了解!言先生的话刚说完,第二扇窗前的报纸立刻被撤开,那些原本挡住这扇窗户的报纸被用来塞满其他门窗的缝隙。
这样娴熟的配合,让言先生和文雅不自觉间回忆起了过去。
那些他们背靠背,将一切的来袭击退的过去。
有种感情,不同于亲友爱,却又是三种感情的融合——那是只存在于生死相依的战友之间的感情。
他们或许性格不合,或许昨天还在大吵大闹,但当他们踏上战场,他们就可以将后背完全交给对方守护,就可以为了救助战友而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现在,言先生和文雅不再是跟踪者和被跟踪者,也不是侦探和助手,而是战士,可以互相依靠的战士。
也不是这个,第三个!第二扇窗外同样一片安静后,言先生将目光转向第三扇窗。
文雅微微颤动右手的小指,第三扇窗前的报纸开始缓缓地偏移。
呲报纸移动了还不到一公分,一根钢针带着破空之声立刻穿射进屋内。
幸好言先生在窗户打开之前先强化了听力,轻微的风声在言先生耳里也像是70分贝的噪音一样吵人。
因此钢针才刚刚越过窗门,言先生已经往地上躺了下去。
那根钢针就在言先生倒下前的一瞬擦着言先生的头发飞过,射穿了言先生身后书架上的男人装。
嘿,我可很喜欢那本杂志!快把窗关了!言先生倒在地上双手探抓着什么,然后一边匍匐着往书架掩体后藏身一边喊着,文雅立刻操纵所有的报纸将第三扇窗稳稳地堵上。
呲的又是一声响,又一根钢针穿过了足有10厘米厚的纸墙,牢牢钉进离言先生的手只有一尺远的地面。
唔,看不到都可以射那么准,我们碰上现实版的瓦西里了!言先生连滚带爬造型极其难看地躲回了掩体后,然后冲文雅招呼道:你也赶紧藏起来,然后把那些被打洞的小布什给移开吧!移开?文雅有些哑然:你布置了这么麻烦的计划,不就是为了确定他的位置,好让我们安全离开么?我是要确定他的位置,可谁说我们要走了?言先生晃了晃手上那张已经变成两段的地图:我可不想吓走我们的狐狸朋友。
狐狸?又是狐狸?文雅坐回言先生身旁,弹了个响指让所有的报纸失力落下,然后抱怨道:为什么每件事都和狐狸有关?没错,还有一个更有趣的消息。
言先生指了指那穿过杂志落在自己脚旁的黑色钢针说道:用这个东西在500米外的教学大楼3楼狙击我们的,是碧眼黑狐。
而这个子弹是他身上的黑毛。
你可以想象他身上的每根毛都有这种硬度和长度么?那和他交往过的那些母狐狸可真……暂停!暂停!文雅打断言先生的荤段子道:碧眼黑狐?那群家伙不应该是那只狐狸精的专属部队么?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的答案,言先生展开两半的地图笑道:我猜就在这里面。
最好是这样!文雅挠着自己的腿道:因为仓库里好像有很多蚊子,而我为了勾引你穿了这该死的超短热裤!第五卷:狐之祸 第四章:斗黑狐(7)——信号塔更新时间:2009-8-6 16:27:19 本章字数:2460这是一个大学生泛滥,而知识分子稀缺的奇异年代。
-----------------------------果然如此。
仅仅看了地图两眼,言先生便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慨叹道。
你可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这五秒钟的恍然大悟才让我费那么大劲儿的。
文雅挥手拍打着腿旁的蚊子,抱怨道:你别以为这事不费阳寿就不费力气,我的脑袋疼死了……你说那只黑狐会不会知道我们发现他了,然后就乖乖离开?我希望是这样,因为我讨厌这儿的蚊子!言先生没有理会文雅前言不搭后语的抱怨,将两截的地图揉成一团往外一抛,一根黑针立刻将它射穿,并撞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猜他还没走。
言先生笑道:他和蚊子其实也差不多,都喜欢用针。
只是被他的针刺到可就不是少掉一丁点血的问题了。
我可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笑。
文雅没好气道:你一定要那么吝啬么?用个‘坚’字咒,这些钢针不就对你什么用都没了?然后呢?让那只狐狸发现他射不死我,好逃得无影无踪么?那‘速’呢?那个可以让你变成闪电侠的言咒也没用?不行,我们的距离太远,我一出门他就会发现,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掩藏行迹,到时候要找他又要费好大的一番劲。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又怕自己被射死又怕让他逃掉,难道我们就在这儿一直藏着?文雅揉着太阳穴叹道:如果我还是‘文断头’的话,现在已经靠着一大堆在草丛里亲亲我我的情侣围住那只该死的狐……咦?你拿手机出来做什么?拨110?用手机当然是发消息啊!你干嘛用那么怀疑的眼光看我?难道就因为我们活得时间长,就不能接触新生事物了?我还想等有空玩玩twitter呢!言先生虽是这么说,可他那生涩的按键手势将他是个手机白痴的事实暴露无疑。
好吧,高科技人才,能告诉我你在给谁发消息么?文雅探头看着言先生的手机屏幕道:因为如果这个时候你还跟一个女人短信传情,我可就不是吃醋这么简单了。
你想听实话?我准备给以这里为圆心直径一公里内的所有人发短信。
终于输完了内容的言先生松了口气道:希望不会有太多人,因为我的手机快欠费了。
文雅皱着眉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手机是哪家厂家生产的,可我很肯定普通的手机应该没有这样的群发功能。
功能都是自己发现的,我们只要建一座自己的发信塔,就可以向塔所在信号范围里的任何手机发送信息。
言先生在发送选项里选择了群发,然后笑道:这些还是我们当初在一起时,‘机器七’告诉我的。
如果是机器七说的,那应该没错,可我们从哪儿找一座发信塔……说到一半,文雅自己先明白了过来:哦,那个言咒!没错,就是那个了!言先生会心一笑,左眼中再度绽放出绿光。
--------------------------------------这是一个知识分子泛滥的年代,经济危机的到来让大学生的称谓变得愈发不值钱,这让几年前非常红火的教育业投资看上去变得异常愚蠢。
言先生现在所在的这所大学三年前还不存在,而明年的九月份就又要关闭了。
投资方因为高层变动而撤资,而与投资方合作的著名大学又不太肯收拾这个烂摊子,所以在送出总共四届的毕业生后,这个闹剧似的大学就落下了帷幕,只留下了四届近7000位可怜的大学生,要在今后很长的时间里背着一个毫无价值的文凭,努力证明自己的大学生涯曾经存在。
因此,狸猫才会挑选这里当它的别墅,这里的学生都忙着为自己的未来找寻出路,没几个人会有心情再去图书馆,更别提在图书馆旁的旧书仓库了。
尽管如此,在这天中午的某个时间,有16位学生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这年头的垃圾广告短信和诈骗信息多如牛毛,这16个人几乎全部想都没想就按下了删除键。
——幸好,在这学校里的,并不都是学生。
老实说,你的造型真难看。
文雅上下打量了言先生两眼,用评论的语气总结道:你确定你没有被哪路和尚的冤魂附身?言先生撇了文雅一眼,并没有作出回应。
因为在使用磁字言咒的状态下,言先生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不但不能说话,为了保证磁场的稳定性,言先生甚至都不能改变呼吸的节奏。
任何稍微剧烈一点的动作都可能将已经稳定下来的磁性破坏,那言先生折腾了半天的信号塔也就没有用了。
不过说句老实话,言先生现在的姿势确实比较难看——双腿相盘而坐,一手高举过头顶并保持竖直,还有一只手拿着手机不停地在胸前晃动,以感觉磁场的变化并予以及时的纠正。
这样子乍一看上去,倒真像是习武习得走火入魔的少林和尚,又或者是信了哪路诡异邪教的无知练功者。
其实言先生也不确定这样做真的能成功,可从理论上来说,只要他能保持磁场的稳定,并用手机作为电波的发射触媒,经过这样那样的磁能转电,电转磁能的转换(其实言先生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原理),言先生就可以将自己和自己的手机变成一座信号塔,将所要传递的信息发送给信号范围内的任意电子设备。
希望这招有用,不然的话等我找到机器七,我一定要把它的CPU拔出来挖上面的金箔去卖!言先生既不能动又不能回应文雅一旁的冷嘲热讽,这可把他给憋坏了。
滴滴滴,第一条已发送的系统回信回到了言先生的手机上。
然后,滴滴的回信之声就像是夏日的蝉鸣一般不绝于耳,近20条已发送立刻塞满了言先生那破手机的收件箱。
呼!在确认自己的消息全都发送到位后,言先生长舒一口气,放下了高举的胳膊,看着手机屏幕说道:现在我们只有期望狐狸也会用手机了。
第五卷:狐之祸 第四章:斗黑狐(8)——挑衅更新时间:2009-8-6 16:29:46 本章字数:2507当你认为别人在挑衅自己,那就说明,你已经意气用事。
--------------------------言先生的话还没说完,那首烂俗到爆的致爱丽丝便响亮了起来。
哦,老天!欢乐颂都比这好听!文雅作势遮住耳朵道:快接那电话,我可不希望你手机里忽然飞出一只十岁大的蚊子!我希望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言先生接起电话说道:因为我可不想再试一次这样的信息群发。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糊弄我,好让你们彻底地甩掉我?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狐漫的声音。
——虽然文雅曾经靠着不断地绕弯和车子性能上的优势将狐漫给甩掉,可言先生很确信凭狐漫的本事,迟早会找到踪迹跟上自己。
幸好它有这个本事,言先生感到一丝欣慰,因为现在狐漫可是言先生抓住这只黑狐狙击手的重要工具。
我为什么要甩掉你?你跟着我对我又没有坏处。
言先生淡定地笑道:事实上,我们的敌人虽然不同,但却有很多关联点,不是么?如果你在抢走我的地图之前就这样说的话,我或许还会相信。
在离仓库不远处的黑色普桑里,狐漫一边驾车朝言先生消息里所指的教学楼慢慢前进,一边却还在电话里和他针锋相对:当初你想甩掉我们自己玩,现在却告诉我可疑人的位置,这怎么能让人深信不疑?你或许会不相信,可你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条可疑的线索。
当初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和我们碰上的么?言先生心如明镜道:我猜就在和我争吵的这会儿,你已经在朝着我说的地方前进了,所以我们能先跳过勾心斗角的桥段嘛,狐警先生?……成交,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狐漫不动声色地停了车,悄悄地摸上了教学楼的逃生走道:第一,下次给我发信息的时候不要用凯撒密码,差点我就没看明白;第二,如果你这次再甩掉我,我就会带着所有我能调动的人力对你进行24小时亲切保护。
我的意思表达得够清楚了吧?唔,我最害怕的就是亲切了。
让我替你引开它的注意,好让你潜上去。
言先生说完挂掉电话,拍了拍文雅的肩膀道:我需要你的帮忙。
没错,我需要你做这个,我需要你做那个。
文雅无奈地抱怨着:有种女人就是这样可悲,总是被男人‘需要’,可需要完之后就被忘在一边,直到下一次‘需要’到来为止。
我能说什么呢?好女人配坏男人,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悲剧啊!-----------------------教学楼3楼,一杆简易的自制狙击枪从窗口探出了头,稳稳地瞄准着仓库中间的窗户。
这杆破枪连麻雀都打不死,可当枪的主人用自己的毛发当作子弹,将相等于使用狐步所需的妖力注入其中之后,这根破铁杆就变成了AWP,可以轻易在一公里内取任何人的性命。
只是,黑狐族里最优秀的狙击手,今天却碰上了最难缠的猎物。
狙击手本来接到的任务,是将可能会把有关狐族的信息透露给言先生的问题全部解决,确保言先生不会获得任何他不该获得的信息。
他也想过赶在言先生之前解决这只狸猫,可这只狸猫平时的警觉性实在是太高,直到那张地图飘入狙击手的视线之前,他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机会。
幸好狙击手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而任何细心的人,都有大意疏忽的时候。
只是那张地图并没有完全被破坏,而言先生又不是那样乖巧。
在经过刚才那乱飞的报纸干扰后,狙击手只能认为言先生已经得到了那张地图,也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信息。
这样一来,就只有启动备用计划——不让言先生走出这个仓库了。
这会是一场持久战,刚才的一阵纠缠让狙击手明白言先生的狡猾,虽然他的枪可以控制住仓库五扇窗中的三扇还有前后的大门,但言先生也很清楚这点,所以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幸好,狙击手有的是耐心。
正当狙击手准备开始漫长的等待时,一根用一张张的报纸卷接成的超长纸筒从窗口里缓缓地伸了出来。
这什么鬼东西?狙击手皱起了眉头,定睛通过瞄准镜观察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你试过在小时候用报纸卷成筒状当望远镜或是喇叭玩么?想象一下将几十甚至上百个这样的自制望远镜接在一起,就变成了现在出现在窗口的三米长的长棍。
嗯?狙击手调整了瞄准镜的倍率,从长棍的一头望进去,发现在这根纸质棍棒的另一头,一只闪着绿光的眼睛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什么意思?这个姓言的人类到底想做什么?狙击手显然被这莫名其妙的招数弄糊涂了。
在瞄准镜里,狙击手看到言先生缓缓地将眼睛移开,然后对着棍子张大自己的嘴,摆出几个口型。
你……能……射……中……我……嘛?笨……蛋!狙击手一字一字地读出言先生的异常清晰的口型,然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不是什么诡计,这是挑衅,正面的挑衅。
你有能耐顺着这根管子射到我么——这就是言先生想表达的。
作为一个狙击手,他本该对于对手的任何挑衅都视若无睹,但作为一个一向自视为高于人类的狐族,他绝不会容许自己逃避人类的证明挑衅。
更何况,言先生这还是在挑战狙击手对于自己能力的自信。
作为回应,狙击手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钢针从枪口射出,并准确无误地从报纸长棍外露的一头钻了进去。
狙击手的枪法,确实是百步穿杨。
而且狙击手也很肯定,那个向自己挑衅的笨蛋绝对来不及将自己的嘴从纸筒旁移开。
死吧,愚蠢的人类,这就是你们擅自将自己认定为万物之灵的代价!狙击手的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一丝冷静的杀手绝不该有的快意。
当狙击手以为自己正中目标的时候,那根钢针忽然从纸筒里退了出来,并原路返回,加速反射向自己!——狙击手从一开始就错了。
挑衅?这从来就不是挑衅,这就是诡计。
言先生的诡计。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五章:六身狐贰(1)——登场更新时间:2009-8-6 16:30:05 本章字数:2598忠诚,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尚,却也最愚昧的情操。
-----------------------破当言先生用感所带来的听觉通过风声计算出钢针射入纸筒的时间后,立刻控制好嘴形,将破字言咒控制好施力范围和递推力度后,通过口舌向纸筒内喷吐而出。
你曾尝试过在喝珍珠奶茶时将珍珠吸入管子里么?如果在那颗珍珠好死不死地堵住了管子,你又怎么吸都无法将它吸出来,你会怎么做?——没错,用力一吹,就能把它重新吹入奶茶之中。
虽然文雅用废旧报纸和文件扎出的纸筒显然超出了一般吸管的长度,用破字言咒来吹珍珠显然也有些夸张,不过其中的基本原理还是相同的。
当然了,除了言先生之外,恐怕还没有人能用如此高难度的方式玩放大版吹珍珠。
钢针入管的时机,钢针的速度,在遇到破字言咒后钢针还会前进的距离,只要算错其中之一,言先生的脖子上现在就已经多出一个洞了。
言先生真的是计算出来的?还是只是想出来这个计划,然后就靠运气决定剩下的一切?这些恐怕除了言先生自己外,没有人会知道其中的真假了。
我们唯一能知道的,是言先生成功了,钢针在来得及射穿他的咽喉之前,就已经反向加速射了回去。
将破的效果控制在如此狭小的范围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当钢针一反射回去,言先生的精神一放松,破字言咒的剩余威力立刻将纸筒撕了个粉碎。
纸屑被卷得如千万只蝴蝶般上下飘动翩翩起舞,这幅画面诡异之中竟还透露出了一丝美感。
我的上帝。
文雅抓着头抱怨道:你知道我得花多少力气才帮你折腾出这个破纸筒来么?你就这样把它给……你这个破坏狂!要说破坏狂,我看那位样子看上去文绉绉的狐狸警察,才是真正的破坏狂呢!言先生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遥指着远处的教学楼说道。
------------------------当两人驱车赶到教学楼,并找到那间教室的时候,里面早已是一片狼藉。
推开门后,言文二人首先看到的是满屋破碎的桌椅,然后就是一黑一黄两道影子不停地在空中互相交错、撞击。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言先生拉出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道。
无处可坐的文雅只好依着教室门道:你猜他们谁会赢?难说。
言先生指点着这两道光影说道:同样是三尾的狐妖,黑狐的年纪应该稍长一些,经验也更加丰富,可他毕竟是狙击手出身,而且刚才不知道又被我吹回来的刺伤了哪里,总之现在他肉搏战上的技术不如我们的朋友;而我们这位狐警同志虽然年轻,但却出奇地强劲,只可惜……有时间在那里说风凉话,你不会上来帮个忙么?你不是刚才还说要和我同盟的么?黄黑两道身影一下猛地错开,黄色的身影落在了言先生身前,喘着粗气抱怨着。
狐漫现在全身被闪耀的金色所包裹,半兽化的鬓毛布满了狐漫的腮颚,让这个小眼男人看上去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一身金灿灿的,我看你一定就是富贵狐了。
言先生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我看你还没有尽全力嘛,等你打不过了我们再上也不迟。
别看我,我天生不喜欢富贵人,即使富贵的不是人也不例外。
文雅摆了摆手往后退了两步:更何况我现在是一个只会帮倒忙的普通女人。
他已经尽全力了。
停在房间另一头的黑狐狙击手插话道:我猜你很想看我们全部兽化然后再把这里全拆了,只可惜如果我们现在分不出胜负,兽化之后也不会有多大的区别。
所以,你就不想把事情闹大么?言先生冷笑道:好吧,低调先生,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变成黑狐狸,然后和我们这位变成金狐狸的朋友打个半天,然后被我解决;二,你坚决不变身,直接被我和金毛狐狸一起解决。
我知道你们黑狐族从不投降,所以我也不勉强你,瞧我多善解人意?黑狐沉默了,他知道言先生说的是实话,自己至多只能和狐漫打个平手,再加上能力未知,但主人却对其评价甚高的言咒师二人组(注:狐族还没有人知道文雅失去了能力),而自己的钢枪又被刚才射回的钢针所打坏,黑狐狙击手确实想不到什么逃脱的办法。
长时间的连续射击已经耗尽了黑狐的精力,否则凭着碧眼黑狐最为出色的脚程,他也未必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而现在,作为第一考虑优先的情况,变成了如何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在富贵狐和言咒师们赶得及阻止之前自杀成功——不投降,不被俘,这是黑狐一族一向以来的处事风格。
他们宁死都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威胁到自己主人的可能,这就是黑狐族最看重的忠诚。
当黑狐狙击手做好准备咬下自己牙齿间的毒药时,当言先生已经发觉他的想法并准备出手制止时,一道白光忽然将整个教室照得闪亮,也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对于这道突如其来地白光,每个人的表情都有所不同:狐漫是惊讶,言先生表情有些意料之中,文雅的表情上除了微微的害怕之外还有些许的厌恶,而黑狐的脸上则堆满了绝望。
这不是他在期待的那个主人,而是他绝不想遇见的另一个女主人。
这个每个人都认识,却不是每个人都意料到会出现的人,终究还是现身了。
---------------------------------------在身上大部分的面积全被烧伤或冻伤,四条尾巴中一条被生生斩断,一条凭空消失之后,硕大无朋的黑狐终于倒下了。
三武成军的三人全部毫发无伤地回到了李靖穆身边,张乐火不停地喘着粗气,仍在向外吐着寒气的莫天弃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只有伍刃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空洞模样,双手依然笔直地垂在身体两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尽管赢的很累,但赢,就是赢了。
正当三人准备将黑狐彻底处理掉,而李靖穆准备转身悄悄溜走的时候,一道白光忽然亮起,将所有人都晃得睁不开眼。
当白光褪去,那只将大楼外的空地全部填满的巨大狐狸,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得代之的,是一个一袭白衣的身影,婷婷地立在空地的中央。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五章:六身狐贰(2)——矮狐仙更新时间:2009-8-6 16:30:19 本章字数:2683狐贰:原政府特别事件处理小组柒(又名七杀组)成员之一,排名为第二。
-----------------------白衣,白裙,白肤,白发,白眉,当她张开双眼,露出的是白得几乎分不清眼珠眼白的双眸。
李靖穆从没见过人可以这样白,白得甚至有些发亮。
尤其是那双眼睛,怎么会有人的眼球竟然能比眼白还要白,还要纯,清澈透明。
那样的人,那样的白,那样的眼睛,让李医生都来不及注意她的长相。
不知怎地,看着她的双眼,让李靖穆的神智有些迷离。
她应该是个女人,除了这个,李医生便什么都记不住了。
那对眼睛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她的面容在李医生的脑袋里变成一团迷雾。
收藏我手下血液的人,就是你吧?我忠心希望你能把它交给我。
在李靖穆的耳朵里听来,白衣人的声音忽高忽低时男时女,可不管是哪种声线,听上去都是如此有魅力,如此令人不可抗拒。
当李医生回过神时,他已经将那管血从裤兜里掏了出来,并朝着一只白得透明的手递了过去。
就在血管即将交接的瞬间,李医生猛地一缩手,然后另外一只手一甩,一把手术刀扎向了那幻影一般的面孔。
白衣人没有闪躲,任由手术刀扎入自己的印堂。
没有血液溅出,李医生看着白衣人的笑脸像是平静的湖面一样,被手术刀震成了一阵波纹,荡漾开,并消失无踪。
随着白衣人的影像消失,李靖穆的脑袋不再昏沉,他使劲地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昏沉的奇怪的低语甩了出去。
当他再张开眼时,他看到的是三武成军的三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两眼茫然地凝视前方,而他方才扔出的那把手术刀,现在正落在李医生身前那片空无一物的空地之上。
我很惊讶,四个人里最先摆脱幻觉控制的居然会是你。
言肆的朋友,即使是普通人也会有过人之处呢!声音从李医生的身后传来,这一次,李靖穆很肯定自己听到的是女人的声音,还是一个相当娇气的女声。
李靖穆赶紧转过头,想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他看到的,是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一张脸。
---------------------------祖……看到面前的白影,狐漫勉强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然后便双眼失焦地凝视前方,张口结舌地呆住了。
尽管我知道你是满心敬意地说这话,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所以你还是呆在一边好了。
白衣人说完便将狐漫撇在一边,走到言先生和文雅的面前,笑着说道: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狐惑会对你们俩一点效果都没有。
因为在替人洗脑方面,我才是专家中的专家。
文雅没好气道:你的那些狐狸招数如果都能起效,我早被自己给洗脑无数遍了。
别看我,我只不过是一个被罂粟花整天黏在身边,所以对大麻或者海洛因完全不感冒的人罢了。
言先生附和着说道。
你们还是老样子,文伍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我,而言肆你,还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臭屁样。
白衣人的影像忽然如烟波般消失散尽,现出了来者的原型:我们也有两年还是三年不见了吧?看到熟人的感觉真好。
你才不会感觉好,你最好永远一个人呆着,如果没有必要,你甚至不愿意见你的狐子狐孙。
言先生冷笑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有那个闲功夫,把我们当初在‘柒’的事编成新一千零一夜,告诉每一个狐妖的?我告诉他们,是因为我要他们知道,你和另外的几个家伙有多危险。
来人看了眼身旁同样被迷惑得呆若木鸡的黑狐狙击手,叹了口气道:显然他们没有彻底明白我的意思。
怎么?他难道不是你的手下?难道不是你派他来对付我们的?文雅对于此人的厌恶彻底写在了她的脸上,甚至每当她靠近一步,文雅便立刻往后退一步,她的言语间也并没有遮掩这种厌恶的意思:顺便说一句,我讨厌文伍这个名字,非常讨厌,即使这个名字至少没有狐贰那么二,但我还是非-常-讨-厌!你觉得如果我要对付你们,会只派一个狙击手来么?狐贰苦笑道:如果所有的狐狸都能乖乖听我的话,那我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
---------------------------------……你……好矮……在盯着面前这个女子愣了半天的神之后,李靖穆勉强挤出了这句话。
她真的很矮,即使是站直了身子也只到李靖穆的腰际。
尽管李靖穆和言先生一样身高都高于普通人一头,但如果只有他一半高的话,那恐怕只能是侏儒了。
问题就在这里:她不是侏儒。
她的身材除了矮之外,没有任何一点与侏儒相符的体貌特征。
她就像是被2:1精确比例缩小过的正常人一样,她腿长腰纤,身材前凸后翘,如果将她放大两倍,她绝对是一个可以引人犯罪的火辣宝贝。
只是,当这一切的美丽被缩小成了二分之一,不知怎地,这份美丽之上居然还生出了些许的喜感。
身材如此,相貌亦如此。
这个袖珍美人留着一头齐肩的短发,五官清新可人,如果不是那对白色的眼珠的话,这样的长相也属于美且好笑的类型。
那双眼眸和李靖穆在幻觉中看到的一样,纯白,且迷雾蒙蒙。
尽管她的双眼一样让人迷惑,尽管她的长相确实算得上漂亮,但李靖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话:你好矮。
------------------------她没有名字,外号倒有不少。
狐贰,又或者是狐贰矮子,六面怪,是柒(也就是原七杀组)的内部成员对于她的称呼。
祖奶奶,又或者是狐祖,是狐族内部的狐妖们对于她的敬称。
没人——或者狐——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是现存于这片大陆上年龄最长的狐。
因为狐一族的掌势者都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狐。
她也是仅存于世的,唯一的一只六尾幻狐。
比她尾数还多,还要强大的狐,只存在于狐族的传说里。
她曾经用各种各样的名字和容貌,出现在各个朝代的史书之中,她引导了不止一个王朝走向覆灭,也助力过一个个新生时代的兴起。
她,就是活着的历史,就是一段传奇。
在人类之中,也不乏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他们把她称为:狐仙。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五章:六身狐贰(3)——双贰更新时间:2009-8-6 16:31:02 本章字数:2850海纳百川,是因为海在百川之下;高看别人,才能了解别人的一切。
------------------------妖魔鬼怪,在每个朝代的传说里都不缺乏。
在那些故事里,任何我们常见的动物或植物,甚至是本没有生命的死物,都会以各种张牙舞爪的模样变成妖而活过来——狐妖,犬妖,猫妖,花妖,树妖,画中妖,藏在戒指和神灯里的精灵(这个扯得有点远)……只有我们想不到的事物,而没有不能成为妖的东西。
只是,在这些乱舞的群魔之中,只有一种动物能获得仙的美誉。
狐仙是一种介于妖与仙之间的存在,它既不会像妖那样令人害怕,又不像神仙们一样高不可攀。
它们,是这个纷乱世界里的一抹亮色。
只可惜,到了现在,狐仙只剩下了一个。
只剩下了这一个。
你很坦白,我很喜欢。
袖珍美女甩着一头干净的短发笑道:不过这是我最喜欢的容貌,因为我觉得高看别人,总比看低别人要来得好些,也安全些。
如果太过眼高于顶,我说不定也会和刚才的黑狐一个落魄样也说不定。
是么?李靖穆回头看了一眼呆愣成稻草人状的三武成军,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觉得不太有这种可能呢?来,袖珍女向李医生伸出了手,温言温语道:把那管血交给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我怎么觉得今天我一直在听人说这句话?李靖穆苦笑道:让我猜猜,你就是这管血的主人?怎么可能?能让我流血的人还没有出生,或许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出生了。
袖珍女淡然一笑道:我只能这么说,上次我的人遇到这管血的主人,只来得及放出他那么多的血;现在我想靠这管血,亲自找到那个家伙,然后这次争取多放出个几升出来。
好吧!李靖穆还没等袖珍女把话说完,便将手中的试管塞给了她。
……嗯?袖珍女显得有些惊讶:之前你折腾了那么久都不肯交出来,为什么现在又肯了呢?因为之前没人问我要过呀!那个黑狐兄弟只是一个劲地装客气,其实心里想说的就是‘不给我我就宰了你’。
很不凑巧的,我又不喜欢被威胁。
李靖穆双手一摊道:如果他一开始就和我解释清楚,我早就给他了。
你当我白痴吗?那三个怪物都被你给一眼就瞪呆了,我一个人难道还能跟你斗?我还藏着这管破血找死嘛?——虽然这才是李靖穆的真正心声,可他很希望这个可怕程度完全与身材成反比的女人,可以按他说的话,将他理解成一个不卑不亢,而且有坚定原则的人。
根据李医生多年来和有权有势者(大部分是病人)的相处,他很清楚这些人喜欢什么样性格的人。
有趣,真有趣!言肆的朋友就是有趣!袖珍女笑着收起了接到试管的左手,然后伸出右手在李医生的面前弹了一个响指道:作为回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朋友!咦?怎么不是直接放我走?我可不要去见该死的老言啊!我一点都不想再蹚你们的浑水了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啊啊啊!!!在李靖穆无声的呐喊之中,一阵白光闪过,李医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袖珍女看着白光闪过的天空,微微地发了会儿呆,然后走到依然稻草人化的三武成军面前,用混白的眼珠看着三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没有人今天见过我。
你们救下了刚才那个男人,他安全地回了家,你们也和他两不相欠,至于那只黑狐,也已经被他像刚才的黄狐清理干净了。
当我数到三,你们就会清醒过来……一,二,三……当三武成军回过神来的时候,这片空地变得是如此空旷,除了他们三人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在沉默了足有五秒之后,张乐火开口道:我的头……有点疼……老李已经走了么?他什么时候溜掉的?我都没有发现。
反正他肯定没事就是了,而且我们也终于把这份人情债还了。
莫天弃走回碎玻璃满地的大堂,开始寻找起他的大提琴箱: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家,半个小时后我还得陪我老婆看《喜洋洋和灰太狼》,我可不想到时候又被念叨。
……伍刃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愣愣地四周观望,然后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地上的那把手术刀上,直到他们离开。
安全到家么,希望真的是这样吧!-----------------------------------------在白色的人影消散后,狐贰那只有常人半个身体高的真身便出现在言文二人面前,两人也并不显得多么惊讶。
又是这招,你好歹是个六尾的狐仙,你就不会换点新花样。
文雅俯视着狐贰,没好气道:这次你们来了几个?两个。
狐贰比出两个手指说道:如果早知道你们俩都和这事有关,我们至少会来四个吧!既然来了两个,那另外一个呢?跑去找她的血液了?言先生走到狐贰面前蹲下身,正色道:如果你亲自去了,我猜什么狐狸警察或者有点超能力的黑社会,都不会有能力拦阻你。
我只想说一句,那个医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动他一根手指,我会让十倍的狐狸——我是指你喜欢的那些积极上进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的狐狸——付出相等的代价。
咦?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的朋友么?文雅不合时宜地插嘴道:你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这可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插嘴时机,文蛊生。
从言先生的语气可以听出,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愉悦:因为那时候我可不知道狐仙大人会亲自动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在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任何人都是我的朋友。
我有多久没见过言肆你激动的样子了,还是从来就没见过。
狐贰悠然道:你放心,你的朋友是个有趣的人,我很喜欢他。
我现在就把他还给你。
狐贰的话刚说完,又一阵白光照亮了天空。
接着,李靖穆凭空出现在了教室的半空中,然后开始下坠。
小心!言先生看着李医生说了一句,然后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李靖穆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脸无辜地说道:哎呀抱歉,差点就接住你了。
谢谢。
李靖穆捧着自己的腰爬了起来,苦笑道:先是把我当诱饵,然后又找我的熟人来救我,最后让我来了趟瞬间转移,可能还摔伤了我的老腰……你真是一个贴心的好朋友!没关系,虽然我不是你的朋友,但我接受你的感谢。
言先生转头看向狐贰说道:既然你们两个已经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么?李医生循着言先生的视线看去,又一次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看到了袖珍美女在对着他笑,一样的短发,一样的迷你正点身材,一样的混白眼珠。
只不过,这次他看到的,是两个袖珍女,长相一模一样的袖珍女。
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我叫‘狐’。
两个袖珍女异口同声道:或者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叫我们狐贰。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五章:六身狐贰(4)——狐猎狐?更新时间:2009-8-7 11:56:21 本章字数:2463一诺千金,忠贞不二的年代,早已经离我们远去。
----------------------好了,自我介绍和相互介绍都已经结束了,我们能谈正事了么?言先生道。
正事?我们有什么正事好谈?左边的狐贰笑道。
我只是不希望别人替我教训叛徒,所以才出现在这儿的,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什么‘正事’上的纠葛吧?右边的狐贰接过了话茬道。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一句A说一句B说的,我容易头疼。
言先生揉着太阳穴道:我本以为你会让我们离你有多远走多远,别再管你和狐狸们的闲事呢,猎狐者小姐。
听到猎狐者三个字,狐贰(们)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两个狐贰默契地同时开口道:你说,我们是猎狐者?不是说,是肯定。
言先生自信地笑道:你,狐族辈分最长的六尾幻狐,还有你的专属护卫碧眼黑狐一族,就是令这座城市里的狐狸全都闻风丧胆的猎狐者。
额,抱歉打断一下,文雅插嘴道:你说这个为了自己的狐狸子孙宁愿和全世界为敌的家伙,会在这几个月里杀了几十上百只狐狸?我知道作为一个贤惠的女人应该支持男人的所有决定,可这个结论是不是有些太扯了?你之前不是说过,猎狐者和狐祸碰过一次面,然后狐祸就改变了作案的地点,然后猎狐者就再也没能抓到他们么?言先生不答反问道:我当时就在想,究竟是怎样的模式改变,可以既让别人追得上自己,却又抓不到自己?在他开始这样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建议最好还是静静地看着。
李靖穆走到文雅身旁低声道:他问的问题自己都有答案,他只是很享受这个过程而已。
如果你们不打断我的话,我会更享受。
言先生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然后继续道:当时我脑海里就闪过一个念头,所以我来到这儿,找了一个刚刚被你的叛徒射死的专家要了点东西,来验证我的想法。
他说的是啥?什么狐狸人口密度图之类的。
文雅和李靖穆悄声耳语道。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言先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并展开,指着上面的圈点说道:从‘相遇日’之后的每次狐狸失踪案发生地点,都在狐狸数量密集的地方。
专找狐狸多的地方杀人?文雅配合着惊讶道:这个狐祸难道真不怕死?它当然怕死,可它却很清楚,只要它的周围有其他的狐狸,那猎狐者就找不到它,至少不能及时找到它。
言先生分析道:所以尽管猎狐者每次都能找到它的犯案地,却只能干掉几只无关的狐狸泄愤,永远来不及真正赶上狐祸的脚步。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
李靖穆还是忍不住插话道:只有熟人,才会对别人躲躲闪闪。
所以你认为是猎狐者应该是狐狸群中的某一只?不是某一只,既有本事不动声色地解决那么多狐狸,却又想掩盖自己身份的狐狸,我只能想起这一只来。
言先生指着狐贰两人说道:然后,代表你身份的黑狐就忽然出现在这里,我就更确定了我的想法。
和你说过了,那家伙只是一个叛徒,一个可耻的叛徒。
左边的狐贰说道。
以忠诚著称的碧眼黑狐里居然都会出现叛徒?言先生冷笑道:这可比我的推论不靠谱多了。
时代在进步,狐狸们的想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右边的狐贰话里透露着一丝苦涩:你都想象不到现在有多少黑狐已经背离了它们的信条,背离了它们的家乡……背离了你。
言先生替狐贰把话说完,然后眯眼道:所以,狐祸应该是只黑狐,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件事能劳动你大驾的原因——你和你的黑狐手下可不希望让别人发现黑狐中有叛徒,这会坏了黑狐的名声,也会坏了你自己的。
所以你才不惜化身为猎狐者,也要将它手刃么?很抱歉,不过这恐怕不关你的事。
狐贰两人齐声道:我能跟你说的是,这家伙既然有本事从我手底下脱逃过一次,那言肆如果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言肆的话,就不会去惹这个麻烦。
我也很抱歉,可现在是你的麻烦找上了我,他在使我丧失大量的潜在客户,在这个问题上,不管是过去的言肆还是未来的言肆,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言先生毫不客气地回击道:或许你该带着你的狐子狐孙离开我的城市,那样对大家都好。
在言先生和狐贰(两个)针尖对麦芒的时候,文雅和李靖穆的低声讨论也很热烈。
我还是不懂,如果这只是狐狸之间的事,那为什么每次狐贰被狐祸逃走后,都会找一个无关的狐狸垫背?文雅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发问道:我认识的狐贰,可不像是那么嗜杀的人——如果是的话,我们的关系或许会好很多。
虽然我不知道你后面说的是什么,不过我想我可以解释你前面的问题。
李靖穆开口道:这是一种施加心理压力的方式,那只白狐就是要向她所说的叛徒黑狐传递这个信息:我一直在跟着你,你跑不掉的。
一直这样施加压力的话,总有一天被追赶者会犯错,那她的机会就来了——以前我也看过这样的手段,黑社会追拿叛逃者的时候,就往往会用这样的方法杀一儆百,警告别人不准帮助他们的叛徒。
只是为了施加压力和传递信息么?文雅半信半疑地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家伙一定很重要,重要到甚至能让最爱狐狸的人要用杀狐的方式给他留信……文雅的叹息刚完,右边的狐贰忽然朝两人看了一眼,然后撇下左边的狐贰继续和言先生争执,自己则走到了文雅面前,冷冷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妄自在这里评断什么。
如果我一定要呢?你想怎么样?咬我么?文雅好不遮掩自己厌恶情绪,出口挑衅道:你很清楚我不喜欢你,除非你自认可以打得赢两个联手的言咒师,否则我也没有必要喜欢你,更没有必要担心你的想法而不作出论断,猎狐者!你凭什么以为,我赢不了?狐贰那迷你的小脸上,浮现了一股异样的杀气。
气氛,忽然间开始变得令人窒息。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五章:六身狐贰(5)——和谈更新时间:2009-8-7 11:57:00 本章字数:3017很多闹至大打出手的矛盾的起因,只是因为双方无台阶可下而已。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如果没有人跳出来当和事佬,那双方很可能就因为下不来台,而当真大打出手了。
嘿嘿,各位超人先生小姐,还有狐仙,大家能不能都冷静一些?李靖穆适时地站出来打圆场道:没有事是不能够谈的,大家都各退一步,一片海阔天空。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听过这样的老话?虽然劝架方式比较特别,但李靖穆的插话确实让整个气氛都缓和了下来。
一个普通人夹在我们中间,全部的精力都投注于让我们不要互相残杀上。
文雅身旁的狐贰先放下了满脸的凝重,慨叹道:这个聪明人没有让你们想起谁么?想起当初我们还是伙伴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协调人。
我们说过不再提当初的事的,我想那个意思就是什么都不提。
言先生不快道:不过我很同意他的说法,除非你真的想把方圆十里全部夷为平地,让全世界的狐狸都知道你在哪里,不然我诚恳地建议我们最好还是和平处理此事。
想要和平,很简单。
言先生面前的狐贰仰头看着言先生道:你们别再掺和这件事,让我解决自己的家事。
我可不想再看任何人因为你的拖拉而丧命。
言先生道:我猜你已经拿到你要的血了。
不如我们这样办,只要你比我们先逮到那家伙,那我就不再掺和;如果我比你先找到它,那它就归我!它?狐贰冷笑道:好啊,如果你坚持的话,就按你说的来。
你先找到‘它’的话,‘它’就归你。
不过相信我,如果你真的遇到‘它’,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狐贰每次在说到它的时候,言语间都藏着一丝笑意。
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
文雅毫不客气道:如果你们达成了一致,那狐贰你就可以走了,我们可不想留你吃晚饭。
没问题,我也不太想再有什么争执。
而和文伍你在一起,我们就不可能会彻底和平。
文雅身前的狐贰走回另外一个自己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便是白光一闪,两人的其中之一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说走的意思,是你们全部都走。
文雅忍无可忍道:走一个留一个算是怎么回事。
别着急,我只是要做一些善后工作,之后便会离开。
狐贰说着走到呆若木鸡的狐漫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你今天没有看见我,那只黑狐只是忽然自己消失了,你最好赶紧去看看你的同伴,据我所知它们至少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几位至少也是重伤。
把他们带回家,养好伤,然后再继续查这件事。
当我数到三,你就会按我说的去做,一……二……三……数到三,狐漫像是重新活过来的人一般拼命呼吸,而本该站在他面前的狐贰也就这样蒸发得无影无踪。
发……发生了什么事?那只黑狐怎么会突然就消失掉了?狐漫喘着粗气问道,那语气就好像他的记忆只连接到之前的白光一闪,之后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一般。
我也很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李靖穆大大地松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狐漫看到李医生,惊讶万分道:老王他们不应该……糟糕!说完这句,狐漫便一溜烟地冲出了教室。
我猜他是去找那几只狐狸了。
李靖穆好奇地问道:我到现在才敢这么问,刚才那两个是怎么回事?是影分身啊还是双胞胎?她们是侏儒还是霍比特人?她们是同一只狐狸,既不是分身,也不是什么同卵的几胞胎,她们就是同一只该死的狐狸而已。
文雅不屑地撇嘴道:你才看到两个而已,如果让你看到她们全部,你说不定会直接疯掉。
全部?李靖穆撑着头疼的脑袋问道:她们难道还不止两个?两个已经够我们头疼的了。
言先生走到文雅面前,看着文雅娇媚的双眼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想激怒狐贰,想让我们打起来,你以为到时我就会需要你的帮助,然后替你解开禁言咒了?难道不是么?文雅毫不掩饰地笑道:你确定你能打赢她?打赢那个怪物?你我都看过那家伙的真正样子,至少我可没有这样的把握。
没把握是一回事,发疯又是另一回事了。
言先生正色说道:我不会为了一场可能失败的战斗,而把更可怕的家伙从监狱里放出来。
我是看过她的真正样子,可我也知道你的,说实话,我可不认为有人能比你更像怪物,所以如果你还在指望我为了任何人或东西而放你自由,我劝你别再痴心妄想了!真是绝情的独白。
文雅故作心痛地说道:我是不是该就此心丧若死,犹如行尸走肉地活着呢?你才不会。
言先生说着已经开始往门外走:我们还是省下这些纠结的时间,赶紧把该做完的事做完吧!做完?我还以为你准备放手不管呢!文雅立刻跟了上去:毕竟如果狐贰就是猎狐者的话,那狐祸玩完是迟早的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见过我做事只做一半了?言先生沉吟道: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有些蹊跷。
看到两人准备离开,李医生赶紧快步追上:你们在替天行道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把我捎回家?或者带我回我被传送过来之前呆的地方,因为我的车还在那儿……------------------------黑龙江,大兴安岭森林深处的某一处。
没有人知道这里,没有人能找到这里。
在这足有八万多平方公里的大森林里,要找到这样一座被数千只狐妖用幻觉之墙阻隔保护起来的世外桃源,简直不比在百慕大里找到一只特定的沉船来得容易。
如果只看直升机航拍的照片,这里和附近一百公里都没有任何不同,都是林立的大树,也兜只有林立的大树;如果你从路面进入,即使你不会因为森林的九曲十八弯而迷路,也会被守护边界的狐狸抓住,然后被立刻洗脑,将那部分的记忆完全清除之后,再扔到远在上千公里之外的另一处等死。
这里是碧眼黑狐一族建筑的堡垒,也是他们宁静的家园。
穿过幻觉的迷雾,这里有一座城市,一座远超人类想象和技术能力的都市。
在这座都市的最中心,有一座宫殿,一座只属于狐之主的宫殿。
此刻,宫殿的女主人刚处理完这一周里的狐族杂务,刚准备休息的时候,另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身材也和她一样娇小的人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回来了。
女主人将桌上的文书整了整,然后问道:老四不是和你一起去的么?怎么她没和你一起回来?还是没抓到那几个家伙么?现在是二姐你管事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来访者呼吸急促地反问道:其他人都在哪里?你怎么这么急?被成为二姐的人皱了皱眉:老大去了山城,那里有几个年轻小鬼和当地的吸血鬼闹矛盾,那些年轻的吸血鬼把隐居在那里的血叁给请了出来,所以老大只能亲自过去协调了;老五现在在江西,处理一只食人狐;老六还是和当初一样不肯服软,所以还在牢里呆着……你想做什么?我恐怕你得把能招回来的人全招回来了,如果必要的话,甚至要放了老六。
老三苦笑道: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再按部就班了,有两只狮子也在找我们的猎物。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五章:六身狐贰(6)——推翻假定更新时间:2009-8-8 10:55:46 本章字数:2569言咒师的人际交往方式,与常人绝不相同。
------------------------你不是说你的车不在这儿么?言先生指着面前的破旧小车问道:那这辆是什么?难道你的车变成大黄蜂自己跑过来了?我猜是你的狐狸朋友把我和我的车一起瞬移过来了。
李靖穆笑道:她做事还真是谨慎,不是么?你别用那种‘而你正相反’的笑容对着我,你现在还活着,你那份麻烦至极的人情债现在也两清了,你把全部的好处都占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言先生说起任何话来都是那么理直气壮:只要结果完美,过程就不那么重要了,不是么?没错,除了这个过程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之外。
李靖穆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这样也好,我有我自己的车,就可以回自己家安静地度过这一天,和你们这些怪物重新划清界线了。
今天你做得很好,谢谢!言先生难得一本正经地感谢完之后,又一次没心没肺道:下次我会给你带一份全家桶的。
这次至少是能吃饱的,算是进步吧!李靖穆勉强牵动了下嘴角,在发动汽车前探头出窗说了最后一句话:虽然这件事远超我理解的范畴,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我做事什么时候不小心过?言先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走吧,明天晚上还有三个拿命换钱的活儿要找你帮忙呢!李医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开着车离开了这所大学,离开了这个烂摊子。
这个言先生和文雅要收拾的烂摊子。
我真是感动,真没想到你还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
看到言先生想说话,文雅抢先说道:我知道你又想说什么‘我和他不是朋友’之类的。
当初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没承认过我是你女友来着的。
我之所以不承认,是因为我并不认为我们当初的关系像是情侣。
言先生冷笑道:事实上,虽然我很不愿意回想那时的事,不过我很肯定我们打得最火热的时候,我们都还在担心对方杀死自己——这可不是我听说过的‘情侣’该有的相处方式。
可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不是么?文雅又一次贴近言先生,极尽魅惑之能事地娇声道:就像现在这样。
问题是,之前的文蛊生都蛊惑不了我,现在的你就更不能了。
言先生说着将文雅推开,走到那辆法拉利旁停了下来:如果你这次的尝试已经结束了,那就开车载我去个地方吧!每次都是这样,文雅送货上门,言先生拒付货款,然后文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和言先生混在一起,而这次也不例外。
为了夺回自己的能力,文雅可以等。
毕竟,她有的是时间。
我们现在去哪儿?文雅叹着气走到驾驶座旁,拉开车门道:狐贰成了猎狐者,狐祸很可能是一个强得离谱的碧眼黑狐。
我们确实找到了些线索,可每一条都走进了死巷。
你现在还想得到哪里可去?言先生定理第……我忘记是第几条了,总之如果你没有线索,那就去最可疑的地方发现新线索。
言先生坐上了副驾驶座,闭目养神道:我们去那个欣悦网吧,就是猎狐者最后和狐祸动手的地方,看看能发现点什么。
遵命,探长!文雅说着踩下了油门。
-----------------------------大兴安岭,黑狐城。
老大恐怕暂时回不来——血叁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我们可不想让他认为我们在轻视他。
狐贰(二姐)叹道:另外一方面,除非真是世界毁灭级的灾难,不然我实在不想冒险把老六放出来。
所以我能召回的只有老五了。
老三,你确定你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共享’过了么?狐贰(老五)摸着头说道:那狐漠现在怎么样了?已经送到医生那里去了,应该活得下来。
狐贰(言先生处归来的老三)感慨道:只不过被人类打败所带来的挫折感,恐怕要伴随他一生了。
真是可惜,他是个好战士。
二姐疼惜地摇了摇头,然后道:最近各地的事情闹得都很厉害,恐怕我们再也抽不出人手来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我们亲自去了。
幸好,我们还是拿到了血。
老三看着手中的试管说道:而且,言肆还是猜错了几件事。
你是指他认为我们是猎狐者的事?老五闭目在脑海中扫过老三的记忆,笑道:事实上如果我们有这样的机会的话,我们确实会那么做。
不只是这个。
老三将试管抛给了二姐道:他最大的错,是以为只有一只食人狐——或者按他的说法,叫‘狐祸’。
狐祸……真是贴切的名字。
老二凝视着试管,半晌后才抬头道:那我们出发吧,和老四会合,替这场狐祸画上句点。
是!在两声应和声中,三个狐贰一起化作了白光,朝天空射去。
------------------------------你真的觉得,狐贰就是猎狐者?开着车的文雅没话找话道:我还是不敢相信,那家伙可是那种愿意为了狐族供人类差遣的家伙,她真的只是为了给狐祸留下警告,就动手杀自己的子孙么?她不会。
言先生给出了出乎意料的答案:我只是说出其中的一种可能,想测试一下狐贰的反应而已。
事实上并不只有她一个想躲着其他狐狸完成这件事,很可能也是别人在躲着她做些什么。
又是故弄玄虚的一套么?文雅叹了口气:那你到底看出了些什么?狐贰不是猎狐者。
她在听到你和老李对话,替她找杀害狐狸的理由的时候,那种愤怒是发自内心的。
言先生分析道:如果她真是为了恐吓狐祸才这么做,她不会觉得愤怒,而是会觉得理所当然,甚至理直气壮。
所以我们的最大线索也是假的。
文雅毫不在乎地笑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只看出来这么一点东西吧?还有一点不重要的东西。
言先生回忆道:当她听到我们说狐祸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对‘它’这个字表现出轻蔑和不屑,而且还不只一次。
什么意思?文雅皱眉问道。
意思是‘狐祸’很可能不是一只狐狸,言先生笑道:而是一群。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五章:六身狐贰(7)——危地更新时间:2009-8-8 10:56:14 本章字数:3080买得起房的不住,想住的人买不起房。
——那房子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这算是好消息吗?文雅勉强笑道:你是说我们要找的食人狐不是单干的,而是情侣档,三人行甚至是团伙犯罪?我就是这个意思。
言先生手肘支着车窗,远眺着说:如果狐祸不是一个,那可能猎狐者也不是一个,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好像还是不对。
文雅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狐贰说过,我们要找的人,曾从她的手里逃脱过一次,如果她不是猎狐者,那我们之前关于时差递进的推论,岂不是全错了?狐贰又有什么撒谎的理由?她确实说过这句话,她也没撒谎。
可她并没有说过,她是在5月3日和它战过一场之后,才让它逃走的。
言先生摆了摆手道:这两者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狐祸真的是一只碧眼黑狐,那对于狐贰来说,让他成功摆脱她的管制这件事本身,就和让他逃掉没有什么区别了。
话说回来,你真的觉得有狐狸能正面对抗六尾幻狐,和她大战一场,然后还能成功从其手下脱身?即使他是四尾甚至五尾的狐妖,你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有多高?确实不太可能。
虽然文雅对狐贰从来就没用过好感,但对她的实力,文雅还是心知肚明的:如果她当时在场,根本就不会放过这血的线索,现在也就不会为了抢这管血大打出手了……你还不笨。
言先生道:我估计和狐祸动上手的很可能是她手下的某只黑狐,他伤到了对手,留下了血迹,却没注意到要带走它。
也是因为上次的失败,狐贰才终于对这个叛徒认真起来。
文雅顺着说道:而你为你朋友准备的两张保护网,险些将她的另外一个得力干将解决,这才终于逼得她现了身……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很符合狐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自己动手的作风。
没错,这就是到目前为止的最新推论。
言先生总结道。
你的推论永远都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文雅道:狐贰和她的黑狐不是猎狐者的话,那这个替狐贰追击狐祸的人又是谁?如果我连这个都知道,那我们还去查些什么?言先生露初了他标志性的,毫无来由的自信笑容:我有种直觉,我们会在那个欣悦网吧,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的。
------------------------上海,某城区内别墅的地下室。
这是一座发达得已经有些难以理解的城市,有的人穷得没有片瓦遮头,有些三层高带车库和地下室的别墅却可以空置两三年都没有一人进住。
幸好,总有人会利用这样的空闲。
当三个狐贰驾着白光来到这里的地下室,里面已经有另一个狐贰早早地呆在那里,站在浑身浴血满身伤痕的黑狐狙击手身旁。
老四,问得怎么样了?领头的狐贰(二姐)问道,当她看到老四做了一个摸头的动作,她急忙摆手道:别和我共享这种记忆,直接说给我们听就行了。
二姐就是这样,看一次又如何呢?狐贰(老四)擦了擦沾满血的双手笑道:你什么时候见到过我问不出东西来的?我才进行到二十分钟,这家伙就什么都说了——当然不是用嘴说的,因为嘴已经被我缝起来了。
二姐说得对,我们不想知道细节。
老五也忍不住打断道:直接告诉我们结果就行了。
好吧。
老四兴致盎然道:他透露了那家伙的所在地,一个我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给,戴上这个。
当法拉利在欣悦网吧门前停下了车,言先生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身份证件,递给了文雅。
你拿我的照片做了伪造证件?文雅像一个接到礼物的小女生一样欢喜道:你这个口硬心软的家伙……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说要让你跟着。
言先生将同样的证件塞进钱包:我只是知道你肯定会跟着,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就做了些必要的准备。
随你说什么,借口先生。
文雅笑意盈盈地望向那证件,却一下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曾芙蓉?这什么破名字?你不该这么说别人,这张卡的主人会很不高兴的。
言先生笑着推开车门:我们请吧,曾警官。
*****欣悦网吧和其他普通的网吧一样,要经过九曲十八弯的楼梯,路过桌球房、游戏厅和棋牌室之后,才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入口,而入口处永远立着一块未成年者不得入内的牌子。
此地无银三百两。
文雅看着这块警示牌,冷笑道:我也该做自己胸前挂一块‘我从不杀人’的牌子么?你和他们不一样。
言先生将牌子从路上移开道:没有了那些翘课的学生,所有网吧的老板都得饿死;而如果你不杀人,你最多就是无聊死而已。
两人就这样拌着嘴推开了网吧的大门,当门一开,两人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叫你的老板来。
言先生变得一脸严肃,敲着帐台说道。
你有什么事?网吧的前台小姐抬起了头,看她脸上满布的粉刺和青春痘,恐怕这里未成年的不止顾客而已。
如果你不想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都交出身份证进行年龄审查,那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按这位警官说的做。
文雅板着脸走上前,摊开言先生给她的证件道:我想让我们的突击检查变得有礼貌一些。
突击检查,这四个字对于任何娱乐场所来说,都像是牛鬼蛇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当小姑娘慌慌张张地跑去叫人,被她碰上的网管和茶水伙计也同样慌张地散开后,文雅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你看来很享受嘛!言先生依墙而立道。
原来我都是直接找真警察,洗了他们的脑让他们帮忙的。
文雅显得一脸兴奋:没想到自己本人来做是这样的感觉。
紧张中带着一丝兴奋么?言先生活动了下脚踝,然后朝着吧内晃悠着说:既然你喜欢,那等会儿你来应付老板吧!那你呢?我四处转转。
-----------------------欣悦网吧?听到老四的答案,老三的眉头紧锁了起来:那家伙藏在了上次阿越找到他的地方?也是阿越战死的地方。
二姐看着手中的试管苦笑道:他很清楚阿越死后我们会排查先那里,而且在排查过之后绝对想不到他会再回去,所以他就在我们的人走后打了个回马枪——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还真应了这句话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老五问道。
自从柒解散之后,狐贰得以安心专注于狐族内部的事务。
而她的六身则负责不同的职能:大姐负责与最难对付的敌人和朋友的交际,二姐主持黑狐城的事务和处理文书工作,老三负责对发出求救的黑狐进行救援,老四擅长行刑逼供,老五的特长是追踪,而幺妹……它只要好好呆在牢里不闹事就谢天谢地了。
她们都是狐贰,却又各有不同。
在问题的决断上,她们采取的方式是唯领导者令是从。
在老大不在的现在,最后发号施令的就变成了她们的二姐。
我们去那个该死的网吧,亲手把那家伙逮住。
二姐决定后,叹了口气道:可以的话,希望言肆和文伍比我们晚一步吧!——这个世上的事往往不尽如人意,有的时候,也不尽如狐意。
第五卷:狐之祸 第六章:雌雄双杰(1)——卑鄙更新时间:2009-8-9 14:56:19 本章字数:2426有些事,靠堵靠查,是止不住的。
警……警官小姐,你有什么事?闻讯而来的老板是个中年的发福男人,他呼哧呼哧地跑到文雅身旁点头哈腰道:怎么又有突击检查?上个星期不才来过么?所谓突击检查,就是要突然不是么?文雅很沉浸于自己的角色,一脸找严肃地扯谎道:而且这次的突击检查不是街道派出所组织的例行公事。
最近隔壁区的网吧暴力事件听说过没?事情闹大了,所以区公安局直接让我们越过派出所一个个网吧做排查,摆个样子出来,再抓几个不懂事的杀鸡儆猴!文雅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你不懂事,那我就只能拿你当鸡宰了。
文雅在饰演一个贪得无厌,以权谋私的坏警察,而且还演得相当好。
在周围晃着的言先生可以从窃窃私语的众人眼中看出,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文雅的身份。
看来长时间藏在别人皮囊之后的她,也无意间培养出了非常优良的演技呢!言先生如是想着,朝文雅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朝网吧的安全出口行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曾……警官,老板面露难色道:可我上个月才给了派出所的老胡一笔钱,现在的手头实在是有点紧……我知道,你这里离派出所只有两条街远,一个多月前还有一个孩子在这里失踪,你的网吧还可以开得下去,而且……文雅转过头,看着网吧内玩得正HIGH的各色男女,其中好一些身上还穿着单薄的校服汗衫,脸上的笑容还带着明显的稚气:而且还可以将生意继续得这么红火,就可以想得到你一定也付出了不少。
红火谈不上,刚够养活自己而已。
老板适时地走上前去,悄悄地比了一个只有两人才看得到的手势:我们也不说假话,这是我现在唯一支付得起的数字了。
……文雅故作为难状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道:好吧,大家都是讨口饭吃。
我今天不可能不查,我只给你三分钟,三分钟后我再进来,就看到谁查谁了。
才三分钟,这个时间实在有点……只有三分钟!文雅打断了老板的讨价还价,不容置疑地丢出这句话,然后便推开门站了出去,盯着手表开始计时。
这群穿着制服的狼!老板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看着身旁围观的职员,不快地吼道:还站着干嘛?赶人哪!-----------------------如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光看着汹涌而出的人群,你会以为这是发生了房子失火之类的天灾人祸。
因为有警察堵着前门,所以所有人都从安全出口涌出,都从靠在门旁的言先生面前一个接一个地跑过。
言先生相信,如果天天有人查,那这样的景象便会天天发生。
堵之不尽,查之不竭。
幸好,言先生也没用想堵住这个口的意思。
男孩儿,女孩儿一个个地仓皇离开,言先生并没有多留一份心在他们身上。
警察查房,最该逃的人就是他们,这平常得提不起言先生一丝兴趣。
言先生想看到的,是不该出现的人。
言先生没有失望,在年轻的人群中,一个极不合群的中年人混迹其中,压低帽檐拉高领子,试图遮住自己满脸的胡须。
你是个成年人,为什么要跟着一起离开?言先生的声音不算响,可他很肯定对方的灵敏听觉能够完全接收得到:除非你是个无法拿出任何身份证件的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中年人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涌动的人群从他身边挤过,他都没有动。
他不动,言先生也不动,他还是以舒服的姿势靠在安全门旁,带着拳拳的笑意说道: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些什么,只是没想过会真的找到一只狐狸。
你是哪一边的?食人狐?还是猎狐者?中年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在等,等全部的人都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
当最后一个少年转过弯角走下了楼梯,中年人才转过头摘下帽子,冷冷地看着言先生,一字一顿道:那我猜你也不是什么巡查警员了。
我不是,我甚至不是真警察。
言先生耸了耸肩道:所以如果你即使杀了我灭口,也不会有其他警察来找你们的麻烦。
言先生的话还没说完,中年人便已发出了一声低吼,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乖宝宝,真听话。
言先生不避不退,只是从腰际掏出了一个香水瓶一样的小瓶,对着中年人按下了喷头。
啊!被瓶中的气雾正喷洒在眼部的中年人惨叫了一声,蹲下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骂道:这是什……什么……东……说着说着,中年人发觉他的舌头有些微微打结,喉咙也开始变得沙哑。
你问我这是什么?我也很想知道。
言先生歪着头看着手上的香水瓶道:这是那个文蛊生对付我用过的药水(注:第四卷最末用来对付言先生的全身肌肉麻痹性药剂),我让老李替我做了些稀释的备份版本给我。
你说这像不像是防狼喷雾?狼和狐都是犬科的,这应该对你们也一样有效吧?中年人伏在地上,挣扎着,他身上开始长出红色的毛发,似乎是想试图用兽化来抵抗药物的麻痹效果。
狐妖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可怕了,言先生感慨着蹲到中年人身旁,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针管,笑道:幸好我也准备了高效版本!卑……鄙……中年人感觉到针管刺进了他颈上的动脉,在勉强挤出了两个字后,便失去了意识。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了。
言先生坐到中年人身旁,翻着他的口袋自言自语:现在,让我来看看狐祸的身上都藏着些什么。
当言先生坐在中年人的身上,翻着他的背包和钱袋时,他注意到了中年人的手。
在他的手腕处,有一个红色的刺青纹身,这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圈,而圈里则是一张狐狸脸的简笔画。
这个玩笑开大了吧?言先生看着那个简陋的纹身哭笑不得:真希望这次我没猜对——虽然我总是对的。
第五卷:狐之祸 第六章:雌雄双杰(2)——纹身更新时间:2009-8-9 14:56:57 本章字数:2553在如今,太多的东西被赋予了本不属于它的意义。
而它本身的内涵,早已被人忘记。
三分钟到,文雅大摇大摆地推开网吧的大门再度走入,扯开嗓子喊道:警察查证了!没人有反应,网吧里仅剩的几个人仍然在自顾自地游戏着,并没人抬头往门口看一眼——显然他们都不是害怕查身份证的未成年人。
不错么,效率挺高。
文雅赞许地看了网吧老板一眼,然后说道:那我可就查了啊!希望你的活儿已经干完了,不然你的钱可就白花了哦!网吧老板急忙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文雅本想再嘲笑两句,可她却无意间瞥见了网吧老板手腕处的纹身。
红色歪扭的圈,简笔画的狐狸头像。
瞬间,文雅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可她调整得很快,立刻又将笑容挂上了嘴角,开始不急不缓地沿着墙朝安全出口的方向行去。
像是有默契似的,言先生适时地从安全出口回到了网吧,走到了文雅的身旁。
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也看到了我看到的东西吧?言先生低声道:左手腕处的小学生画图一般的刺青纹身?文雅同样轻声回道:看样子,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不过我肯定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言先生叹道。
纹身,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或许只是众多时尚的元素之一。
可如果你活得够久,活得像这两个言咒师那么久,那么你就会知道,在遥远的年代,这些刺中身上的异类伤痕代表着什么。
纹身,就是一种标志,一种将自己的族类与旁人区分开的标志。
如果同样一种纹身出现在一群人的身上,甚至还出现在同一位置,而他们又不像是拉帮结派追求时尚的非主流,那就只有两种解释:要么他们是同属于某个未开化的部落或家族,要么他们就同属一支为某人而战的特殊部队——只有家人和战友,才配得上自己用皮肤的疼痛去铭记。
纹身,是血与痛的记忆,也只该属于那些与我们分享过血与痛的人。
随着年代的变迁,很多人忘记了这点,他们将太多本该凝重的事娱乐化,让本该带有许多意义的事物,失去了它的灵魂。
只是,对于纹身的意义,言先生和文雅并没有忘记,而他们也相信,一向以守旧出名的狐族,也不会忘记。
看来你说对了,我们对付的不是一只狐祸。
文雅苦笑道:不过我猜你也没想到,我们要对付的会是一整支军队吧?未必是军队。
言先生摇头道:你还算漏了一种情况。
还有一种情况,也只有情况,能高于血与痛的纽带,能高于一切,让人不害怕在自己身上纹任何东西,甚至不害怕死亡。
信仰。
文雅恍然大悟地报出了这两个字。
——没错,信仰本身就是最深刻的纹身,它能将区分族类的刺青,直刺入人的灵魂。
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对付的,是一群信奉了某种邪教的狐狸?文雅低声质疑道:你觉得这比他们是一支军队要来得合理?你的逻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当然是以最合理的方式生长的咯!言先生不紧不慢道:你想,如果这些背叛狐贰的狐狸真的是一支军队,那他们就是叛军,这可就是上升到政治高度的问题了,你觉得狐贰还会有心情和他们拖那么久么?相反的,如果这是某种邪教的话,那或许这些狐狸都只是被那个领头者所蛊惑的无辜者,所以狐贰认为只要直接抓住了那个领头者,它就不必杀其他狐狸,可以将这场很可能发生的叛乱扼杀在襁褓里。
文雅立刻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可她还是有许多的疑问:还是不对,如果狐祸是一群邪教徒的话,那猎狐者又是哪路神仙?他又是怎么从这群家伙里带走一只又一只狐狸的?看,这就是我们一直想错了的关键。
言先生指着文雅的脑袋说道:这个猎狐者一直让我们先入为主,让我们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既然你说这话,那我猜你已经翻过巷尾的围墙,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了。
文雅伸手抓住言先生指着自己的手指,没好气道:如果你有了主意,就别老指着戳着,赶紧该干什么干什……文雅并没有将她的抱怨说完,这是因为言先生忽然反手抓住了文雅的手,然后猛地一拉,用自己厚实的双唇按在了文雅的嘴上。
傻了,包括文雅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傻了。
老板,前台,网管和所有还在网吧里的顾客全都傻傻地看着这一对警察激情地亲吻着,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可不是在任何电视台都能看得到的戏码,所以没有人发出一丝响动,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傻傻地看着。
现在的警察都这样?中年的网吧老板无奈地叹道:这是年头的80后也开始非主流了嘛……---------------------------文雅每天纠缠着言先生,她早预想过某一天言先生会忍不住做一些事,因为她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有言先生对于美女的抵抗力都很有自信。
只是,文雅绝想不到会是现在,她以为至少还要再努力个几个月,言先生才会在某个早晨把持不住,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热吻。
这估计又是另外一个自己完全不理解的诡异计策吧……文雅不在乎地想了想,然后开始用舌头做积极地回应。
——管他这个疯脑袋在想什么,他做他认为该做的事,我做我的事就行了。
于是乎,这个亲吻逐渐演化成了激烈的舌吻,而那些看白戏的观众们,更加是看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就在文雅逐渐进入自己角色时,她忽然感到舌尖传来一阵刺痛,言先生似乎咬破了文雅的舌头。
这家伙,几年不见变得越来越粗暴了?文雅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因此退缩,舌头反而搅动得更快了。
这一次,言先生没有给出回应,相反地,文雅感觉到言先生的牙齿又一次用力,而这一次,言先生咬向了自己的唇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文雅抽空问了一句。
我想做你最想我做的事:替你解开禁言咒。
所以你最好别动。
言先生说着,用舌头沾了点唇上的血渍,然后舔上了文雅舌上的伤处。
——最强的杀手,即将出狱了。
第五卷:狐之祸 第六章:雌雄双杰(3)——最恶情侣档更新时间:2009-8-25 9:08:30 本章字数:5056心有灵犀,无耻之极。
言先生的点滴活血一和文雅的伤口交接,立刻有一股热流从文雅的舌尖扩散开去,传遍全身后,又带着余劲回溯到了源头,文雅顿时感觉舌头像被火烧一般疼痛。
唔!文雅疼得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当离开了言先生之后,那阵疼痛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解除禁咒,这可不是你开……当文雅刚准备骂言先生的玩笑开得不挑时间时,她忽然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力量的感觉,言咒的力量现在充斥着文雅的全身,在她的体内乱窜,像以前一样不停尝试着从她体内倾泻而出。
回来了,文蛊生回来了。
自己的事自己再清楚不过,文雅知道,她又能使用言咒了。
真是的,你做什么呢?别闹了!工作完回家再说!在一阵的兴奋过后,文雅定下神来先大喊了一句算是替之前的窘境解了围,然后再凑到言先生身旁疑惑地问道:你真的解了我的禁咒?你疯了?你这女人真奇怪,你不是一直要我替你解除这咒语的么?言先生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文雅道:我只是害怕被这群狐狸围攻,需要你帮把手,这有这么难以理解么?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只是因为害怕这几只狐狸?这实在也……太阴谋了吧?文雅一脸不信任地上下打量着言先生,不知道他到底想唱哪一出。
你是想继续猜我在唱哪一出,还是想好好利用你的能力发泄下这些日子的憋屈呢?言先生不耐烦道:我知道你一定把那些厚重的黄纸藏在身上的某处,一直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不是么?我今天穿得这么热辣,怎么可能藏得下那些玩意?文雅理直气壮地抱怨道:下次你要给我回魂热吻之前,你最好提醒我一下。
*这就是要你自己解决的问题了。
言先生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说道:我们还是继续检查吧,不然就实在有些奇怪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文雅地语气中隐隐透着一股煞气:你怎么知道拿回自己能力的我,会不会就这样撇下你落跑,又或者和狐狸们一起对付你?你不会。
言先生自信一笑道:因为你完全不知道我在唱哪出。
这是两个奇怪的警察情侣,他们先是莫名其妙地开始了一场热吻。
然后又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做他们该做的事---查证。
要查的人其实不多,网吧里拢共还剩下四个人。
一个学生装的女孩正在聊QQ,两个一身横肉地男人正在对轰着CS,最后一个男人则将两张椅子拉到一起,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文雅先找上了学生妹,看了眼她身旁的书包。
还有她那颜色绿红相间的头发。
笑道:高中生?你怎么没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因为我成年了。
学生妹头也不回地递出自己地身份证:留级有时候也有好处。
不是么?真是够拽的啊!文雅乐呵呵地问道:介意借我一本本子,还有一支笔么?我书包里应该有。
你自己拿吧。
学生妹还是专注于屏幕上的五六个QQ对话框,完全没有看文雅一眼。
*谢谢。
文雅自己翻开书包拿出纸笔。
忍不住道:你就不问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你是警察。
我是好孩子,所以你要什么我都配合。
学生妹耸了耸肩道:难道不该这样么?现在的年轻人……文雅叹了口气,翻开那空白的作业本,在上面写出了一个大大地纵字。
看来你地施咒问题算是解决了?言先生瞥了眼文雅手上地本子道:用这纸代替玄黄纸布,效果会不会不足?打点折扣是肯定的,不过对付几只狐狸还是足够地。
文雅手上仍在继续着书写:你呢?发现了些什么?我稍微看了下,发现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没有阳寿。
言先生指着自己还留有盈盈绿光地的左眼道:顾客倒只有一个,就是那边睡觉地那个。
换句话说,我们要对付的狐狸一共有6只。
我现在就去把这个数字变成5。
文雅说着,朝打着鼾的男人走去。
我知道你醒着,别装睡了,身份证!文雅很警察化地踹了男人所躺的椅子一脚,男人差点因此而摔到地上。
他没好气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文雅道:没错,我从你们一进来就醒了,你们这些臭警察的味道总是这样惹人厌。
看来你对我们政府机构很有意见么!文雅很入戏地笑道:不过我不在乎,你只要乖乖交出身份证就行了。
我没有身份证,不过我有更好的东西给你。
男人坐直了身,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你要做的,只是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文雅看着男人的眼睛,并不是她想看,而是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跟着男人的话做出了律动,直至文雅直视他的双眼。
狐惑,并不只是某种瞳术,狐妖的每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眼波流动,都是魅惑过程中的一个步骤。
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的每一句话,男人的眼中闪着迷惑的光,他的每个字听来都是如此有说服力。
都是如此不容置疑:你已经看到了我地身份证,你也不再有任何疑问,你不会问网吧的老板要一分钱,你会和你的伙伴乖乖地离开这里,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
……我们……该去的地方。
文雅茫然地重复着男人的话,面容呆滞得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没错。
回到你们人类腐臭肮脏地窝。
男人催眠般的话语中隐约透露着一丝愤怒:不要再让你们的龌龊污染到我地耳朵!好的……文雅木然地点了点头,双手却翻开了本子,右手按在了她方才写的字上。
你在做什么?男人看到文雅的动作。
微微皱了皱眉,他可不记得以前魅惑人类的时候,他们地手上会有这样地动作。
我在做什么?文雅一扫方才脸上地僵硬,媚笑道:我要教教你真正的洗脑式什么样地,小狐狸同志!什么?没有被魅惑?这怎么可能?男人难以置信地看向文雅的双眼。
试图重新进行狐惑。
可当他看到文雅地双眸时。
他却愣住了。
那血红的双眸。
*带着难以言喻地力量,整个地压倒了过来。
男人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纵老黄那家伙,不会又对普通人用狐惑了吧?确认两个警察看不到自己之后。
网吧老板收起了之前附和和懦弱的神态,紧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男人和女警:都和他说过那么多次了。
那些警察要钱就给他们好了,万一把事情闹大了怎么办?老黄刚学会使用狐惑,稍微有点兴奋也没什么。
前台记账那位满脸青春痘的女孩笑着回道:老叶你做事就是太过缩手缩脚了。
我们已经试过你那种大手大脚的方式了,结果就是因为做事太急,让狐的手下找上了我们。
老叶反唇相讥:搞得现在我们再找人的时候,都要先等上一两天确认没有黑狐在附近,这又是谁的错呢?不过只有这样,你身为黑狐的优势才能发挥出来不是么?前台女丝毫不显愧疚:而且我们的发展也并没有因此受到阻碍,不是么?是啊,狐没有查过来的迹象,这两个警察看上去虽然秀逗了点,却也并不怎样危险,可为什么老叶还是一直感到隐隐的不安呢?没过两秒钟,老叶的预感就得到了应验。
你妈X的怎么老爆我头?作弊器改的吧?你妈X的放什么X呢?老子就是比你X,你个XX比X还X的家伙叫个X啊!忽然间,原本坐在一起玩着CS的两个民工穿着的肌肉男开始用混合了各种人体性器官的语言对骂,过了会儿,他们居然开始大打出手,左边那位给了右边的人一记老拳,右边的男人立刻回报以一个擒抱,两人一齐摔倒在地并扭打了起来。
*人啊!老叶捧着脑袋头疼道:小金,小赵,赶紧去把那两个家伙分开!我们还需要这间网吧,别让他们把它拆了!两个网管点头领命,赶紧跑过去拉架。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原本扭打在一起的肌肉男忽然一齐起身,一个一拳打中小金的下腹,另一个抬起一膝盖就敲中了小赵的下阴。
那两人的出手奇重无比,力量大得让两个狐妖一时都没了反应,他们的双眼中同样漂浮着诡异的血红。
糟糕!出事了!老叶大叫一声,立刻招呼粉刺女和剩下的一名网管,准备一起动手应付这突发的状况。
速忽然间,一个如传自地狱的阴沉声音,伴随着一道黑影闪过而传到了三人(?)的耳际,在他们能有任何反应之前,方才制服中年人的针管已经插进了最后一名网管的颈动脉,并将剩下的半管药水全部打了进去。
伴随着网管昏迷倒地的声响,老叶和粉刺女看到那另外一名男警察正拿着一支针管,左眼里闪着绿光笑呵呵地朝他们打着招呼。
喝!老叶猛地大吼一声,黑色的毛发瞬间爬满他那微微谢顶的脑袋和脸庞,他张开已长出獠牙的嘴,朝着言先生扑了过来。
文蛊生!言先生不闪不避。
反而大声喊了起来。
来了!随着一声带着娇媚地回应,方才还在呼呼大睡的老黄忽然从横刺里杀出,和即将抓到言先生的老叶撞了个满怀。
你做什么老黄?你疯了?老叶怒吼着反身将老黄按在了身下。
抱歉,老黄现在不在家!老黄双眼里泛着诡异的红光,用不属于他自己的尖细女声笑道:如果有给他的快递,你最好明天再送来!什……老叶还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地惊讶。
就被老黄一脚踹飞了出去。
看来狐狸也有肾上腺素呢!文蛊生(老黄)转了转脚踝,然后金色的毛发开始布满他的身体:现在看看我能不能控制狐妖地变身吧!文雅靠着两人一狐牵制住了三只狐狸,而言先生则脚踩着一只连变身都来不及就昏厥过去的倒霉蛋。
朝着粉刺女笑道:看来现在只剩我和你了,宝贝。
小心我告你调戏未成年少女啊,混蛋先生!粉刺女冷冷地说着,白色的狐毛开始爬上她的脸庞:而且你会后悔和我一对一的,宝贝才不看着你这么一会儿。
你就又和别人互称宝贝了!你这个朝三暮四地家伙!一个女声带着娇嗔从粉刺女地身后传来。
粉刺女心头一凛。
赶紧回过头,却感到脖子上猛地刺疼了一下。
嘿。
那是我地招数!言先生抱怨道。
要我提醒你一下,这药水是我最先调制出来的么?文雅晃了晃手上地针管:你以为版权所有者会不带一些傍身么?算了。
等解决剩下的狐狸之后,我们再计较其他地。
言先生活动了下手脚的筋骨道:我猜我们只需要三分钟。
两分钟足够了!文雅自信道。
下突袭就废了半条命地二尾,还有一个正和同样身为三尾的另一个狐狸缠斗的家伙,他们只用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剩下的几位除了老叶之外全都被文雅洗了脑,而老叶则在被三只狐狸和两个言咒师围攻的情况下,无奈选择了束手就擒。
从开始动手算起,整件事也不过只在短短两分钟内就被彻底摆平,而言文二人所花费的,不过是一个速一个纵两个言咒,还有两管的药水而已。
这就是柒里最让人头疼的情侣档,他们虽然没有最炫目最强悍的能力,可在所有搭档中,这两个家伙的效率绝对是最高的。
----因为他们心有灵犀,同时又无耻之极。
现在,老叶和粉刺女被绑在了一起,言先生和文雅搬出两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两人。
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虽然明知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可所有人里唯一还拥有自我意识的老叶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们不准备对你们做任何事。
言先生伸了个懒腰道:我们只是要在这里等你们的老大而已。
嘿,瞧我在那两个肌肉男那里找到了什么?文雅笑着戴上了一副墨镜,然后将另一副递给言先生道:像不像《黑衣人》?胡说。
言先生笑着戴上了墨镜:是像基努里维斯才对。
这两个疯子究竟是哪里来的?活了六百年的老叶,今天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哭笑不得。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注:柒里的搭档是根据所需处理的事件或任务而选定的,并非长期搭档。
第五卷:狐之祸 第六章:雌雄双杰(4)——老虎与猫更新时间:2009-8-25 9:08:56 本章字数:4205老虎与猫,谁更可怕?那边的小妞儿,你过来一下!文雅敲了个响指,之前借给她纸笔的留级女生便脚步僵硬地走了过来。
你干嘛连她也控制了?言先生转头看了一眼,皱眉道:刚才好像没用上她吧?用多少花多少,那是你的吝啬风格。
文雅笑着站起了身:好不容易才拿回了我的能力,不多爽爽怎么行?女孩按照文雅的命令站到了她的身前,虽然脸上满是不甘愿的神情,虽然任谁都看得出女孩有多想逃走,可她那颤抖的双脚却像是扎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纯躯体控制----让人保留完全的自我意识,使对手被身体失去控制的恐惧所包围而无法自拔的木偶戏式操纵,也是附体式操纵里最难的一种操控方式。
现在你不再觉得,留级也是一件好事了吧?文雅将女孩的脸掰正,使她不得不正视文雅的双眼,文蛊生看到了她眼眸深处的恐惧,笑道:下次如果有人问你借东西的时候,你要正眼看着别人,这是基本的礼貌,知道了没?眼泪不停地从女孩的脸颊滑下,女孩想要点头,可文雅没有让她动,她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甚至连眨眼都办不到。
她连认输投降,哭爹喊娘的自由,都被文蛊生剥夺了。
这就是言先生最厌恶文雅的地方之一,她喜欢看着人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无论对手是强是弱,是否已经无力反抗或放弃挣扎,她都要将对方折磨到底,直到对手完全得崩溃。
*或许文蛊生只杀富人。
但对于她来说,使用的工具和折磨的对象,就并没有那么清楚的界限了。
这就是文蛊生和言先生的最大不同,言先生是一只老虎,杀戮只是为了猎食;而文蛊生就像是一只猫,有时会将一只耗子捉弄至死。
单纯只是为了排遣时间。
老虎和猫,谁更可怕?言先生看着文雅捉弄着她的白老鼠,心里更加确信。
自己地决定并没有错。
在几番的戏弄后,不堪重压的女孩一时失神,校裤上湿了一大块。
唔,小姑娘忘记围尿布了哦!文雅在娱乐过后,对于女孩这只死老鼠便彻底失去了兴趣。
她甩了甩手。
用一个消字言咒清空了女孩的脑袋。
任凭她倒在地上,不再向她多看一眼。
在纵之后是消。
刚夺回自己能力的文雅,在尝试不同的言咒来暖手。
想找回当初地文蛊生所有的感觉。
仅仅十分钟不到,文雅对于自己力量的发挥程度已经至少回复了八成以上。
再过一会儿,文蛊生这只野猫就快要跳脱言老虎地控制了。
*幸好,言先生总有他的计划。
如果你玩够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言先生忽然开口道:你现在靠着言咒控制着这些狐狸,如果你在这个要是被人偷袭而昏厥了过去,那要怎么办?怎么?忽然有兴趣了解文家言咒了么?文雅笑道:即使我真的昏倒了,在他们身上的我还可以继续占有控制权,如果这就是你想问的。
没错,灵魂碎片,文家菜馆地招牌菜。
言先生貌似恍然地哦了一声,话锋突转道:那么假设你地言咒突然失效地话,又会怎样?假设?文雅觉出了一丝异样: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了?不是想打算,是已经打算完了。
言先生笑道:我没有和你说过么?通过血液交换的方法,只能暂时抑制禁言咒地效果,并不能完全解除。
你……言先生的话让文雅地脸开始发紫:你什么意思?怎么样?被玩弄的感觉不好吧?言先生走到文雅面前,像文雅捧着女孩地脸一样,捧起了文雅的脸:我的意思是,你的玩乐时间已经结束了,小猫咪该收起爪子,继续躺在主人的怀里喵喵叫了!我早该想到,你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对付的混蛋!文雅苦笑道:所以这次只是为了测试这种舌吻解咒的持续时间么?我还剩下多少时间?如果那本破旧古书里记载得没错,以刚才的方式的话……言先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大概还有三十秒的样子吧!我要说一件你已经知道的事,言家的遗孤,文雅满脸杀意道:终有一天你会需要一个完整的文蛊生,总有一天!到了那时,你会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的!你已经试过杀我一次了,你忘记了么?言先生摆了摆手道:带着你那毫无说服力的威胁进入梦乡吧!抑制禁言咒有些副作用,那就是在效果消失后言咒的反噬,我猜你应该会疼得昏过去吧?言先生的话刚说完,文雅便噗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她刚一倒地,原本站在她身旁那几只被洗脑的狐狸同时发出一声惨嚎,一阵阵淡红色的烟雾从他们嘴里喷出,然后消散在空气之中。
之后,他们也个个都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来言咒失效的话,被控制者就会自动失去意识呢!言先生自言自语道:文家言咒的自我保护系统还真不错。
老叶看着言先生,眼中显露出不解与害怕掺杂的情绪。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制服老叶和他的同伴之后,便立刻和自己的同伴动手?他到底想做什么?看来你还真不认识我,解决完文雅的言先生笑着蹲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老叶身前,手托腮沉吟道:看来狐贰那家伙,只和在外面的狐崽提过我们呢!可能她确实没想过,黑狐里会有离开她给你们所造的桃花源地叛徒?我们不是叛徒!原本还有些畏缩的老叶,听到这句话居然猛地吼了起来:我们碧眼黑狐从不背叛!从不!每个背叛者都有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猜你的理由就是她吧?言先生说着,用脚踢了踢躺在一旁那身上已经爬满白毛的粉刺女:我还没听说过除了狐贰之外,还有别的白狐。
她是谁?狐贰某次爽完之后生下地私生女?还是你们挑选出来的傀儡领袖?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老叶喃喃着转过头,便准备不再理会言先生。
只是,言先生不是那种想躲进能躲过地人。
我是没有完全明白。
不过我知道的事,却比你想象得还要多。
言先生笑道:举个例子吧,我知道猎狐者这个杀狐狂。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只是你和你的伙伴编织出的谎言罢了。
从老叶听完这话后惊讶的表情看来,言先生地估计并没有错。
而言先生也就自然开始继续自己地分析。
*狐警中想必也有你们地人,你们通过这些卧底制造出了猎狐者的幻影,误导所有人。
只是为了掩盖你们地行动。
这招很聪明。
因为你们抓住人思维上的一个漏洞。
那就是我们总会将失踪与死亡等同起来。
失踪并不意味着死亡,也可能是隐藏。
你们把目标定在了那些年轻地狐狸身上。
因为年轻人总是不喜欢被守旧的规矩所束缚,而狐族地规矩一向以来就以食古不化著称。
所以你们一定受到不少人的欢迎。
招人不成问题,可如何扩张自己势力的同时。
却又不被发现,这就是一件高难度的事了。
你们想到的办法,就是安排让自己的新教徒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制造出有人在连续杀戮狐狸的假象,转移狐警们的侦查方向。
为了把戏演全,你们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猎狐者追杀狐狸的理由。
食人狐就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不是么?我一直都搞错了,我一直以为事情的发展步骤是有人被杀----狐狸失踪,却没有想过,这步骤也可以是狐狸被招募----安排好失踪时间----杀人----失踪。
所谓的食人,也只是为了掩饰失踪真正目的的方法之当然了,在这过程之中,你们或许真碰上了一些食人狐,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加入你们,你们只能将他们灭口,这大概就是我最开始在酒吧外发现的血迹的来源了。
这个计划非常好,效果好得甚至都出乎你们自己的预料。
你们开始缩短每个步骤之间的时间,想提高招募的效率。
这也就是时差递减产生的原因。
只是,你们太心急了,到了后来甚至想把失踪和杀人混在一个步骤里完成。
终于,你们被狐贰……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狐的手下发现了,虽然最后你们成功将他灭了口,可他还是让你们中的某个人,某个很重要的人挂了彩。
在那之后,你们便转换了方向,有了足够数量信徒的你们,不再在人丁稀少的地方游弋,开始朝狐狸聚集处进发。
你们也不再花那么多心思在掩饰工作上,因为你们知道,狐贰和她的手下比你们更不善于融入狐族的群体。
这招大隐隐于市用得确实不错,至少到现在,狐贰还是没有办法追踪到你们。
又因为这只千年老狐狸的个性实在是太过高傲,不屑和别人承认你们的存在,这才让你们的这个团体---不管它到底是叛军还是邪教---存在到现在。
噼里啪啦地说完了这么一大通,言先生长长地换了口气,心满意足地总结道:看你这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我猜我这次得到的才是正确答案,不是么?老叶的脸正如言先生所说的一样铁青,他咬牙切齿道: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不想表达什么,我只是很享受拆穿你时的感觉罢了。
言先生友善地拍了拍老叶的肩膀道:我既然已经告诉了你那么多,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一些事?你不是自以为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老叶强撑着笑了笑,试图证明自己还有抵抗的余力。
我想知道,那家伙在哪里,你们的头儿在哪里。
言先生笑着看了眼脚边的粉刺女:这家伙虽然是只白狐,可她太年轻,根本不可能领导这样的计划;你的年岁虽然够,可你这人太过保守,做后勤提建议或许可以,决断这种事你是做不来的。
最关键的问题是,你们都太弱,弱到根本不可能让狐贰感到头疼。
你们的头儿,那个想出将人类作为挡箭牌的头儿,到底在哪儿?言先生收起了一脸的笑容,露初凛冽的杀意:我有很多事儿,想和他当面谈一谈!老叶是狐,是只在六百多年里都视认命如草芥的狐妖。
可现在,在言先生的注视下,他却感觉自己像一只毫无抵抗之能的小白兔。
一只,虎口之下的白兔。
第五卷:狐之祸 第七章:清道夫的叛逆(1)——清道狐更新时间:2009-8-25 9:09:22 本章字数:4073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对人类无效。
言先生说得没错,虽然老叶一行将藏身地点选在了这里,可他们的首领,此刻却并不在此。
老叶知道得很清楚,现在首领正在回来的路上,而他一定要撑到那个时候,在他到来之前,绝不能让眼前这个疯子伤害白狐(粉刺女)。
白狐是他们的旗帜,也是他们的人质。
没有了她,他们的招募行动就不会有任何说服力,没有了她,狐贰也就不会私下调查此事,而会正式将他们当作叛军处理,这可不是他们想见到的局面。
老叶身上绑着的绳子其实对于老叶根本没有任何束缚力,只要他想的话,他可以立刻兽化,绳子也就会应声而断。
只是,老叶体内那还未彻底消失的动物本能却在提醒自己不要这么做,虽然在方才的动手过程中言先生并没有显露多少实力,可老叶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真的选择动手,至少也要等到援兵的到来。
碧眼黑狐是为战斗而生的狐之一族,可这并不表示他们会随便拿自己的命冒险。
现在的情况下,还是继续和这个疯子聊下去,拖延时间才是上策。
但言先生刚才所说的话,让老叶明白普通的谎言或是扯淡绝骗不过这个男人,他想让这个男人相信他说的是实话,那他就只能真的说实话。
*----这才是言先生方才毫无理由地开始长篇大论的真正原因。
言先生才不是一个会为了个人享受而做无意义事情的人,至少大部分时间不是。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头儿,可我也确实不知道他现在人身在何处。
你那么聪明,一定看得出我说的不是假话。
先给了言先生一顶高帽后,老叶趁势转移话题道:可如果你想知道其他事。
我会把我所知道地都告诉你。
通常情况下,我才不会有这份闲心和失败者探讨他们的过去,可我这次真的很好奇,言先生笑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邪教,能够使得忠诚之狐背叛自己的领袖?你们这样不停地招募新成员,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不是邪教。
我也没有背叛领袖,老叶义正词严道:我们只是在聚集一些年轻人,来做一些我们早该做的事。
无论是对人,还是对我们狐族都有利地事。
什么事?言先生问。
清理垃圾。
老叶答。
清道狐----他们是这样称呼自己的。
他们认为自己生来就有着某种使命,某种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使命。
这个世界,在腐化。
无论是人类还是狐族,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这样地腐化。
*这群狐狸。
这群被某个人或某种精神所号召的狐狸。
自认是被选中者。
他们是某种神明的使者,他们要将引致这个世界腐化的东西给消除。
在清道狐的认知里。
年轻人就是那被感染地癌细胞,将他们继续留存着。
那健康地细胞也会被感染,最后整个器官就会坏死。
而世界也会因此走向死亡。
言先生认为清道狐杀人是为了掩饰他们招募新成员地行动,可言先生错了,杀人本身,也在清道狐的计划之中。
在他们地圣经之中。
当然,清道狐的目标并不是所有地年轻人,那些老实学习,老实工作的年轻人并不在他们地目标范围内。
甚至那些偶尔寻欢作乐,放纵下自己的人,也不会成为他们的猎物。
被他们所食之人,都不是随机挑选的。
清道狐会在事前做好侦查工作,确认过被选中之人就是他们想找的癌细胞之后,他们才会让这些年轻人人间蒸发。
数十人,上百人失踪,可除了警方登记在案的失踪人口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响动,这能说明什么?----这些消失的人,根本没有人爱。
他们的父母不爱他们,因为他们除了要钱之外,从不给自己的父母任何好脸色看;他们的同学、同事们也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经常翘课翘班,闹事且不合群,嘲笑每一个人似乎是他们生活中仅有的乐趣;他们的恋人甚至也都不爱他们,因为那些露水情缘都是从舞厅的昏黄灯光下开始,而太阳一升起,他们便不再对对方有任何的兴趣。
*这样的人就活在我们的周围,他们夜夜笙歌,他们的衣着五颜六色,他们总是打扮的如此惹眼,让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都忍不住会多回望两眼。
可扪心自问,这样的人,到底会有多少人去在意,去牵挂,去担忧?清道狐用行动告诉了我们,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
如果不是言先生的介入,就不会有被盗出的血液,就不会有黑狐,不会有三武成军,没了受创的黑狐,狐贰也不会迫不得已现身搭救,这一切或许还在继续,人和狐都还在消失,记录上的名字也会继续增多,可依旧不会有多少人会去在意这件事,去关注这些人。
因为,他们只是癌细胞而已。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是自然界的法则,那些差的,劣等的生命会在生存的竞争中被淘汰,而优秀的生命则会得以延续,得以变得更加优秀。
这就是进化论,这就是进化所该付出的代价。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种族,开始不再进化,开始停滞不前,甚至腐化。
人如此,狐亦如此。
清道狐们发现了原因,那就是原本该在进化的过程中被淘汰的生命。
并没有老老实实地消失,他们仍然存留着,他们的不良基因也就因此而一直存在着,并最终导致了物种进化的中止。
在人类社会里,我们称之为人权,就是人人都有生存的权利。
无论他们是社会地精英,还是靠蚕食别人为生的蛀虫。
可是,清道狐们并不这么认为。
他们认为正是这些蛀虫的存在。
才阻碍了人类社会的发展,从而间接阻碍了狐族的发展。
狐贰显然并不在乎人类是否进化还是毁灭,她带着她最忠诚的随从们在森林中建立了自己地家园。
可绝大部分的狐妖,还是要生活中人类的社会中,和人一样工作。
一样学习。
一样生存。
清道狐们知道。
这个世界地主人还是人类,他们的人口甚至是狐狸们的一万倍。
狐狸们不想。
也不可能真的将人类赶走而称霸世界,所以如果他们想活得更好。
人类就必须变得更好。
如果人类不能自己变得更好,那我们就帮他们变得更好---这就是清道狐们的最高精神。
*而他们帮助人类地方式。
就是将那些他们定义为应该被进化所淘汰地族群,亲自动手杀尽。
被迫进化,这就是他们想对人类做地事。
为了整个狐族的未来这句话实在是很有号召力,而狐贰持续太久地统治方式也让年轻的狐狸们产生了厌倦,因此,清道狐受到了许多年轻狐狸地追捧。
清道狐的理念,不仅只适用于人,同样也适用于狐。
远征黑狐城地狐贰可能不知道,但现在食人狐的现象已经越来越多,年轻的狐狸与老狐之间的矛盾也在逐渐激化。
而清道狐的出现,使得年轻的狐狸有了发泄的途径,他们有了正确的引导,至少不会因为过度的食用阳气而滥杀无辜。
----通过杀死人类的癌细胞,来控制狐族内部癌细胞的生长与扩散,才是清道狐的真正目的。
老叶不认为加入清道狐是一种背叛,他认为他们所做的事对人,对狐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他认为使得狐族和人类不再腐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尽忠。
说到慷慨激昂处,老叶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还被俘的现实,连语调都不自禁高了几度。
而作为唯一的听众,言先生对此的反应是……是……是仰着头开始打鼾。
嗯?说完了?老叶的话刚停下来,言先生立刻揉掉了嘴角的口水,打着哈欠道:抱歉,从你们叫清道狐还是青岛湖之后开始,我就没怎么听得太清楚,你能再说一遍么?你……我什么?你把故事说得那么长,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等待救兵么?言先生笑着打断了老叶的抱怨:不如这样,我继续睡我的觉,你继续说你的故事,我们一起等待你的头儿来救你和那边的公主,你看如何?又一次,言先生看穿了老叶的想法,而老叶的一举一动,全在言先生的计划中。
言先生并不在意老叶的拖延,事实上,言先生也在等待着清道狐首领的到来。
对于清道狐来说,他们所作的事或许是在替人类社会清楚渣滓,可在言先生看来,他们是走进自己的院子,偷杀言先生所圈养鸡鸭的恶贼。
言先生的眼里没有那样的区分,无论是富翁还是乞丐,无论警察还是毒贩,都只是一个个充满阳寿的容器,一只只等待他宰割的肉鸡而已。
所以,无论狐妖伤害的是谁,在言先生的眼里都没有区别。
他们一样都是言先生的食物,一样都受到言先生的保护。
不管清道狐的首领是谁,又有多强,他已经越界了。
而言先生,会让他为自己的越界付出代价。
忽然之间,网吧内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变得沉闷无比。
这变化来得毫无征兆,可老叶和言先生明显都感受到了这种变化,老叶闭上了嘴,而言先生也收起了一脸嘲弄的表情。
来了。
言先生说出这两个字,身上的气势也开始起变化。
当言先生的左眼内绿光乍现时,老叶产生了一丝错觉。
在一霎那的时间里,他好像看到了一对翅膀。
黑色的翅膀,在言先生的身后张开。
虽然在一瞬之后老叶便再也没看见过那对羽翼,虽然这可能只是老叶的幻觉,可老叶很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恶魔。
老叶颤巍巍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这是第一次,老叶产生了老大可能赢不了他的想法。
一整章的坏蛋独白啊,希望大家不要认为是注水,至爱觉得这还是必要的。
第五卷就快彻底完结了,再打个一章,完结个一两章,基本就告终了。
哎呀,又要开头了,开头最难了,抓头第五卷:狐之祸 第七章:清道夫的叛逆(2)——两个人的战争更新时间:2009-8-25 9:10:19 本章字数:4111在战场上,没有预先的招呼,没有道德的围栏,也没有供你迟疑的时间。
在这里,只有生,或是死。
如果这是武侠小说,那最后的坏蛋登场时,总会和主角废话上半天,才动手开战。
可真不是小说,这是真实。
在真实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会在偷袭前发出半点声响。
当言先生发现的时候,一只狐妖已经从天而降,他那兽化后的狐爪已经抓向了言先生的脑袋。
没有任何的先兆,没有任何的预警,出手就是杀招。
这,才是战争。
言先生身上感字言咒的效果早已消失,这使得他险些就不能躲过这一击。
幸好,只是险些而已。
就在狐爪已经触到言先生头发的瞬间,言先生忽然化成一道黑影,一闪而不见。
狐妖重重的一击在失去目标之后,全部落在地面之上。
在沉重的声响过后,地面上被轰出一个大坑。
半兽化就有这种程度的破坏力,再加上悄无声息的长距离狐步,言先生的声音带着笑意从狐妖的身后传来:我猜你就是他们的老大了吧?清道狐先生?狐妖循声回过头。
看到地是言先生,还有他高举起的左手。
刃言先生的左手随着他那阴沉的声音响起而落下,挥动中的手臂上,居然还闪出了金属的光泽。
*狐妖没有闪躲,它怒吼着抬起没有卡在地面上的另一只手臂,黑色的毛发如钢针般根根竖起,迎上了言先生的手臂。
锵狐妖和言先生地手臂相接,居然发出了金刃相击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看来这家伙的毛发和之前碰到的狙击手一样,可以具有金属的硬度。
言先生如此思忖着。
抬起右手,朝着狐妖的脸劈去。
----即使是刺猬,它的脸上也是不长毛的。
狐妖自然不能接下这一击,可它的一只爪还卡在地板里,另一只爪则架着言先生的左手,它看上去并没有其他地选择。
不,他还有一招可用。
只见狐妖不躲不闪,定睛望向言先生的双眼,眼眸中一股隐隐的混白之色滚动,大喊一声道:太阳!在言先生眼里看来。
狐妖的双眼忽然像是一百瓦地灯泡一般猛地亮了起来,如大功率的车头灯一般闪花了言先生的眼睛。
该死!言先生心知自己是中了狐妖地幻术,赶忙闭上了双眼,可见在言先生闭上眼之后。
他感觉到原本抵着他左手地力道消失了,而右手那开山裂石的一击也落了空。
*言先生知道对手避开了自己地攻击,可他的视线仍没有恢复。
他只能催动自己体内速地力量。
立刻高速离开原地,以免被对手反击中的。
他没有使用催眠言先生地幻术。
而选择了刺激对手感官的狐幻。
如果他使用的是前者的话,以言先生对于催眠洗脑之类能力的抵抗力。
说不定狐妖已经被那右手之刃斩成两段了。
在最短的时间里,选择了最有把握的攻击方式。
言先生这次的对手不但能力强。
而且脑袋也不差。
在退出足够的距离(途中因为视线模糊而撞倒了两把椅子)之后,言先生停了下来,做了两下深呼吸,干脆闭上眼睛凝神开始聆听。
没有声响,周围安静地可怕。
狐妖,不见了。
他难道已经救出了白狐和老叶一行,然后逃走了?如果真是这样,言先生似乎也来不及阻止。
不,他不会这么做,如果碰上的是狐贰,他或许会一击成功便逃走。
可他面对的是人,像他那种程度的狐妖,绝不会在人类面前逃之夭夭,哪怕他知道言先生是谁,他也不会那么做。
你在找我?就在言先生还在分析狐妖去处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言先生的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金属破空之声。
*狐妖一个狐步来到言先生身后,然后左手一抖,数十根黑色的狐毛变成了钢针朝言先生射去。
忽,言先生又一次在狐妖的面前化成一道黑影,在那些黑色钢针可以刺中他之前消失不见。
虽然我看不太清楚。
言先生一晃反来到狐妖的身后,他一边抬起双臂一边笑道:可五米之内我是无敌的。
话音落,刀刃落。
血液,如花瓣般纷飞落出。
飞出的血液,不是狐妖的,而是言先生的。
就在言先生以为自己的双臂会像两把利刃将狐妖撕成三段时,无数根黑色的钢针从狐妖的背上穿出,在他的背上形成了一件天然的金属装甲,挡下了言先生的双刀。
于此同时,一条狐尾忽然凭空出现在狐妖的髋部,并带着那满尾的黑色钢针,猛地扫向言先生的腰际。
振在千钧一发之际,言先生迅速地使出一个言咒,然后双掌拍在狐妖的黑针铠甲之上,借着反作用力极速催动速字言咒的效果,瞬间退到了十米开外。
饶是如此,那一扫还是在言先生地腹部留下来三条长逾十厘米的口子。
虽然伤口并不深。
*但鲜血还是在往外溢出着。
愈脚下刚一站稳,言先生立刻用手按住伤口,开始使用治疗系的言咒。
大名鼎鼎的言肆,不过如此。
狐妖并没有趁势追击,他停下了脚步,嘲讽道:真不明白,为什么它对你的评价那么高。
话刚说完,狐妖便感觉到了身体有些异样。
他背上的钢刺从刚才开始就在微微颤动,可现在它们却开始猛烈地摇晃起来。
方才被言先生手掌拍过之处的毛发更开始反向打转,像是钻头一样朝着狐妖的身体里钻去。
喝!狐妖立刻大吼一声,将背上长出的全部钢刺都向后射飞了出去,这才避免了万箭穿心而死地结局。
狐妖一声不吭地将所有疼痛都忍了下去,他可不想让言先生发现,自己背上已经多出了十几个直径一厘米的园洞,而狐血正如泉水般蓬勃涌出。
这叫做共振----物理学的伟大力量,不是么?言先生笑着移开了手,之前被狐妖伤到的地方被伤疤所覆盖,他笑道:连续的狐步和局部兽化。
我看你应该是一只五尾吧?如果方才狐妖趁势追击,那振字言咒的发作会立刻要了他的命,这一次,毫无意义的狐族的高傲。
*反倒救了他自己。
言肆,狂狼放肆之人,奸狡如鬼。
力可通神----看来它对人的评价还是一如既往地准。
狐妖如是想着,开口道:我叫狐璜。
黑狐族第五代护城队队长,也是清道狐地首领。
言肆先生。
我不认为我们有如此大的分歧,非得以命相搏。
原来是禁卫军的头儿啊。
难怪你认得我,也难怪你能让狐贰那么头疼了!言先生揉了揉已经恢复视力的眼睛,讽刺道:对于一个一出手就想要我命地狐狸来说,你的这句话听上去实在不怎么可信。
我只是看到我的属下被擒,出手相救而已。
狐璜褪去了兽化地保护,一副意欲和谈地态势开口道:我只想救走我的人,不想搞得两败俱伤。
如果我让你救走我地人,到时候他们就又会进我家的院子偷鸡吃了----这就是你们狐狸地本性,不是么?言先生的左眼中重新亮起了诡异地绿,他淡淡道:你不用担心两败俱伤的问题,因为我已经热好身了,这场战斗马上就会发展成单方面的屠杀了!还没等言先生的话全部说完,狐璜已经长啸一声,完全化成一只一人高的黑狐,朝言先生扑了过来。
----既然谈不拢,就先下手为强。
狐璜就是靠着这样的生存法则,活过来一场又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可当狐璜离言先生只有一米之遥的时候,他却看到了言先生的笑容,还有言先生的眼睛。
他看到那原本一直藏于左眼中的诡绿变得更加幽深,而一直以来漆黑无比的右眸中,一抹淡绿开始隐隐地浮现。
好久没有碰上值得动手的家伙了,偶尔暖暖手也好。
言先生看着飞扑过来的狐璜,笑着张开了手臂。
那一瞬,狐璜好像看见了言先生的身后,站着一只恶魔,一只长着巨大双翼的恶魔。
虽然还没有交上手,可那一瞬,就在那一瞬,狐璜知道,自己输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一种没来由的恐惧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的手臂开始颤抖,让他的攻击变得迟缓了那么一毫秒。
一毫秒,已经足以决定胜负。
言先生看到了狐璜的恐惧,因为这恐惧是言先生制造出的。
在他们当初对视的那一瞬,在狐璜用狐幻闪花了言先生的眼睛时,言先生则悄悄地使用了一个言咒,一个名为畏的低级言咒。
这个言咒本身的效果和眠类似,可以将些许的畏惧情绪放大数倍,甚至使得中咒者草木皆兵。
虽然狐璜这样的战士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恐惧心理,可能控制,并不表示它就不存在。
而在战场上,一瞬的迟疑,一秒的害怕,所得来的结局便是死,也只有死。
言先生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自己所制造出的胜机,他伸出了左手,运起全身所有的能量,准备使出那一个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的强劲言咒。
卟……言先生的嘴刚发出这个字的第一个音节,一只娇小的手掌忽然从言先生的身侧伸了过来,遮住了言先生的嘴,没让言先生念完整个言咒。
同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言先生和狐璜之间,她甩着齐肩的短发,朝着飞扑而来的狐璜望了一眼,吐出了一个词。
退下!如果说刚才言先生带给狐璜的恐惧只是一瞬的迟疑,那现在这个人的出现,则吓得他只想夺路而逃。
狐璜不但不再往前,更是立刻掉头飞速地向后奔逃而去。
可在狐璜的身后,也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一样的短发,一样的娇小身材,一样的混白眼珠。
我只让你退下,可没说你可以走。
那个女人用冷冷的声音说道。
----没错,狐贰来了。
少有的满满一章节的打斗戏啊不容易不容易。
第五卷:狐之祸 第七章:清道夫的叛逆(3)——帝王做派更新时间:2009-8-25 9:10:46 本章字数:3922对于国家的忠诚,是从出生时起,就烙印在我们灵魂深处的本能。
你食言啊,狐贰。
言先生甩开忽然出现的手掌,转过头对着手掌的主人道:不是说过了么?谁先找到算谁的。
抱歉,算我欠你一份情也好,这笔账算在我身上也好,总之还是把他交给我吧!狐贰一直悬浮在半空之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和言先生平视对方进行对话:清理门户的事,我还是想亲自动手。
你都来了三个了,看来如果我说不,你就准备正式硬来了是么?言先生斜眼看了看被两个狐贰截住的狐璜,又看了看眼前的狐贰,笑着说道。
实际上,是四个。
一个声音从言先生的腰际以下传来,言先生低头望去,才看到第四个狐贰正抬头望着言先生:你说得没错,如果有必要,我宁可开战。
一下聚齐了四只狐贰,这个阵仗即使摆在柒的时代,也不算是太小的排场了。
言先生不是没有自信解决他们,看来你对这个清道狐也是志在必得。
言先生散去了全身的言咒,悠然地站到了一边,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我只想你清楚,不管你怎么解决这件事,我不希望在我的城市里。
再看到一只清道狐。
*我保证,在这之后,你看不到一只清道狐。
狐贰冷冷地说着,向其他地自己打了个手势。
其实如果狐璜想要反抗的话,身为仅存的五只五尾狐之一的他,并不是毫无还击之力。
但是多年的忠诚,还有对于帝王的恐惧却早已扎根在狐璜的灵魂深处,背着狐贰建立秘密组织是一回事,而和狐贰正面对峙甚至动手。
这即使是狐璜,也是无法做到的。
当狐贰出现在他面前的瞬间,狐璜已经放弃了挣扎。
这就是,帝王地威严。
老四,你去把那个兔崽子带过来。
狐璜面前的两个狐贰一个踱步走向一旁昏迷的白狐女,一个则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狐璜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我只有一句,尊贵的狐,狐璜亲吻着狐贰的脚面,低声道:我。
还有追随我的兄弟,都从未背叛过您。
到现在,我仍相信,我们所做的事是正确的。
无论是对人,还是对我们狐都是有益无害地。
请相信我!我相信你内心的想法,我也可以放过你的兄弟。
还有所有被骗进入这个群体的狐。
狐贰面无表情道:只要你能解释清楚。
*这些是什么。
说着,狐贰一打响指。
两三根如围巾般地狐尾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我在你的车里发现了至少三十根的狐尾,狐贰抚摸着尾上地绒毛。
脸上露出心痛地表情:我或许可以不计较你的叛国罪,但同族相弑之罪。
又当如何?那些都是真正地食人狐,我认为他们会对狐族的发展不利,所以就将他们私人处刑了。
还请狐恕罪。
狐璜匍匐在地恭敬地恳求道。
你真地以为,我会相信这些鬼话?狐贰心如明镜道:这些狐里,就没有一只是因为发现了你们的罪行而被灭口地?当初动手将我的仆从斩杀的,又是谁?这……狐贰的压力和做贼心虚的心态让狐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辩解。
组织叛国,加上同族相弑,我现在判处你,裂尸之刑。
狐贰说着,举起闪着金光的右手,缓缓地朝狐璜头部按去。
狐璜忘记了闪躲,只是恐惧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动个分毫。
其他的狐贰都注视着这个场面,有的脸上现出了悲悯之色,有的脸上则面无表情。
好血腥,好暴力。
言先生不嫌事大地加了一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狐璜会就此伏法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从旁冲了出来,一把从后抱住了站在狐璜面前的狐贰。
老大,快跑!快带着小白跑!原来是老叶,他在狐璜与言先生战斗时便挣脱了绳索,此刻他为了保护自己的领袖,为了替清道狐留下自己的旗帜,他不顾自己的性命,一把抱住了狐贰。
忠诚,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言先生在旁感慨地想着。
我本来并没有打算追究你的追随者,狐贰看都不看抱住自己的老叶,仍盯着狐璜说道:可你也知道,未经允许碰我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没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即使连言先生都没有。
他们只知道当狐贰说到果字的时候,老叶已经在没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裂成了千百个尸块,带着血液分到了空中。
一秒不到,一根手指没动,老叶已经被五马,甚至十马分尸了。
当许多的老叶飞到了空中后,另外两个狐贰立刻跳了起来,四只手划了一划,所有的尸块和鲜血全都变成了白光,消失不见。
狐贰的实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可怕。
*喝!!!老叶的死似乎激起了狐璜最后一丝的求生欲,他猛地大吼一声,如钢针铠甲一般的黑色毛皮开始重新包裹全身,他的脸也开始变尖,犬牙也开始长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锋利。
我不能死在这!我地使命还没有完成!我不能死!这样的声音不停在狐璜的脑袋里回响。
将那对于狐贰本能的恐惧压力下去。
似乎有些麻烦了呢!言先生幸灾乐祸地和身旁的狐贰攀谈道:发飙的五尾狐可就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了吧?给我两分钟。
狐贰丢下了这句,便撇下言先生,朝着她的其他三个同伴走去。
虽然狐璜的身体已经被黑色毛皮包裹得密不透风,可之前和言先生战斗时自己弹射尽钢针地背部却并没有防护,言先生在他背上开的那些洞,更是清晰可见。
就在狐璜马上就将彻底变成狐怪的当口,忽然有一根他刚才从自己身上弹射出去的黑色钢针,从言先生在他背上开的洞钻了进去,顺着各个器官的缝隙滑过。
直接刺进了狐璜的心脏。
心跳,停止了。
狐璜的兽化没有再能继续,他挣扎着回过了头,看到的是文雅嬉笑的脸。
*然后,他便倒了下去。
两分钟?我连五秒都不需要。
文雅笑着将黑色地钢针拔了出来,满足地舒了口气道:能够亲手杀了某个东西的感觉,真好。
我说过,清理门户的事我想自己动手。
四个狐贰齐齐地看着文雅,脸上的杀气尽显:它是我地部下,是一只狐。
即使要杀它,也该我亲自动手。
你的狐狸是死在了自己的钢毛之下,也算是你们自己动地手吧?文雅毫不在乎地摊手道:话说回来,我什么时候在乎过你怎么想?你们两个为什么总是一见面就要掐架?在双方火药味渐浓之前。
言先生赶忙拦在了她们之间,对狐贰说道:你来这儿其实也不是来找他地吧?那个白狐女孩不才是你的目标么?狐贰先是一愣,然后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开口说道:好吧。
这件事就先放到一边,不过文伍。
我迟早有一天会和你算这笔帐地。
说完,四个狐贰便一齐走向了昏倒在一旁的白狐。
你应该想得到。
如果狐贰知道你现在不能使用言咒,会把你立刻生吞活剥了吧?言先生凑到文雅耳旁低语道:还有。
你什么时候醒地?我赌她不知道,结果她确实也不知道----谁会做大战的同时,注意到昏倒在路边地可怜女生呢?文雅笑着说道:看来昏迷的时间并不如你我想象中长呢!这个热吻还是划得来的,不是么?没错,或许之后有用的时候,我会这么考虑的。
言先生转头看着狐贰道:现在,让我们先来看狐贰处理自己的家事吧!四个狐贰在昏迷的粉刺女周围围了一圈,既不动手,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
除了你之外,这是我第一个见到的白狐。
言先生走到狐贰(们)身旁问道:那么,她到底是你们中哪一个的私生女?私生女?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个想法?其中一个狐贰回过头不满地看了言先生一眼,指着白狐道:你们把她怎么了?我给她来了一针类似镇定剂的东西。
文雅插话道:需要我给她一针解药么?虽然我不喜欢你,可是只要是扎人的事,我都愿意参加。
不用了,这样也好,至少她感觉不到痛苦。
狐贰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根装血的试管,打开了管口的塞子。
----当时,狐贰那位忠实的手下目击了清道狐清理的整个过程,他想要试图逃走,可在五尾狐面前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于是他拼尽了全力,在白狐女的身上割开了一条口子,并在死前将这个信息留恋下来。
之后,血液落在了失踪男子的衣物之上,被警局一起收归了物证管理,接到死者留信的狐贰一直试图将之偷取出来,可显然它并没有成功,直到万能的言先生替她完成了这件事。
而现在,有了白狐血液的她,终于可以完成她最该完成的事:挽回自己所犯的错误。
老四,老五,带言肆和文伍离开。
老三,做你该做的事去,举着试管的狐贰下令道:让我和她单独呆一会儿。
听到二姐的命令,立刻有两个狐贰走上前来,朝言文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另外一个狐贰则化作白光消失不见。
看她们的样子,如果我们不走,她们就会硬把我们架走呢!文雅嗤之以鼻道:你怎么看?只要你愿意亲我,我可不介意再干上一架。
事实上,你说的事正是我近阶段最不想做的,你的舌头实在是太粘了。
言先生懒洋洋道:无所谓,就跟她们走好了。
即使不看,我也猜得到狐贰想做什么。
哦?她想做什么?文雅问。
言先生慢悠悠地答道:杀死自己。
第五卷:狐之祸 第七章:清道夫的叛逆(4)——叛逆更新时间:2009-8-25 9:11:02 本章字数:4299父母投注自己的全部心血,只是想让他们的孩子成为另一个自己,或是自己本想成为,却未能成为的那个人。
想喝什么?可乐还是乌龙茶?言先生在离开网吧之前,从网吧柜台旁的冰箱里拿出了不少饮料,而现在,他像是一个摊贩似的将饮料递给了坐在走道阶梯上的文雅和两个狐贰。
狐贰(老四)老实不客气地挑了一瓶乌龙茶,然后看着另一个自己(老五)反对的眼神,耸了耸肩道:怎么了?言肆又不可能在里面下毒。
说的没错,而且只毒死你们其中一两个的话,根本什么作用都没有。
文雅开了一瓶矿泉水,冲着言先生问道:你刚才说,狐贰准备杀死她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你应该直接问你身旁两位,言先生喝的是他最喜欢的可乐,他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然后坐到狐贰(老五)身旁,看着她道:既然你们的头儿说她不是你们的私生女,那她那一身标志性的白色狐毛,又是从哪儿来的呢?老五横了言先生一眼,很不客气地从他手里夺过了一瓶运动饮料喝了一大口道:无所不知的言肆,什么时候需要从别人嘴里得到答案了?你说的没错,我当然已经有了我地猜测。
言先生翘起了二郎腿。
悠然道:那只弱得要死的小公主似的白狐,其实也是另一个你吧?是你们为了找到人来代替你们的六妹,而做的一个新尝试吧?狐贰的六身,既不是某种幻术分身,也不是幻象,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思想共通的六个生命。
*想要培养另一个新的分身,也不是说只要念个咒语就可以完成地事。
她要从一只普通的狐狸,修炼成狐精。
然后从一只连长时间人形都维持不了的年轻一尾,变成呼风唤雨的六尾狐仙。
这一切就像是在养育一个孩子,你投注自己的全部心血,只是想让他成为另一个你,或是你本想成为,却未能成为的那个人。
只是,狐贰作为狐族的首领,不可能让人知道自己在培养另一个自己的事实。
不然这只新生的狐贰就会成为别有用心者的觊觎地对象,所以狐贰们将这第七个自己关在了某个特别的地方,如监禁一般保护了起来。
作为狐族的统治者。
这种做法或许没错,可作为父母,这可就大错特错了。
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喜欢被父母过分保护。
更别提被关起来了。
因此,当狐璜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给她一个全新地观念。
一个反对自己专制父母的观念。
那简直可以说和她自己的想法一拍即合。
同时,有了这只新狐贰作为旗帜。
狐璜也能让自己地清道狐概念为更多人所接受,让更多忠诚地黑狐。
为自己而战。
现在的新狐贰还只是一个二尾狐妖,论实力她根本不足以给其他地年长狐贰们添加任何麻烦。
*但因为狐贰不想被更多的狐妖发现这个新生狐贰背叛地事实,这才只在暗处进行调查。
而现在,父母和叛逆的孩子,终于面对面了。
作为狐狸地皇帝,你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即使背叛你的人就是你自己。
言先生打了一个饱嗝道:我倒是很想体会一下,被既是自己本身,又是自己女儿的人背叛,是怎样的感觉。
她没有背叛,她只是有些叛逆而已。
老四看着手里的瓶子呢喃道:就像你们人类的孩子一样。
狐妖像人类,这件事本身就挺讽刺的,不是么?言先生笑道:你们准备怎么做?是杀了她,还是把她再关起来?我们准备重来一次,这一次,我们会一直有人陪在她身边;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让她误入歧途。
老五说道:虽然将她重新培养到现在的程度,又要花去至少三百年的时间,不过这一次,我们不会再犯错了。
你以为再来一次,你的小宝贝就不会变成一个叛逆少女了?言先生摇了摇头道:相信我,无论再过多少年,孩子都会是孩子,而你,也还会是你。
我不在乎,如果失败了,那我们就再来一次。
老五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有一个能代替老六的新狐贰的。
*说到你们的小六,她现在怎么样了?文雅闷声喝完了一整瓶的白水,才插话道:好久不见,怪想她的。
只要能给我们添麻烦的,文伍你都喜欢。
老四难得地展开了笑颜,可她的话还没说完,网吧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狐贰里(二姐)怀里抱着一个用白布包裹起来的东西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别再寒暄了,事情做完了,我们回家吧!所有人都站起了身,探头往狐贰怀里的包裹望去。
在白布中,一只只有两个手掌大小,通体纯白的幼狐,正蜷成一团,睡得香甜。
我恨我自己这样说,不过,老狐狸你小时候长得真可爱。
文雅也不自禁地感叹道:比现在好太多了。
狐贰没有搭理文雅,只是看着言先生说道:虽然中间的过程不那么尽如人意,不过我的话还是算数的,我欠你一份情。
我的人情债,可不那么容易还哦!言先生笑着摆了摆手:替我向没来地几位问好。
狐贰点了点头。
然后和其他两位一起变成白光飞向天际。
都不知道说再见,还是一样没礼貌。
文雅叹了口气:而且她永远都记不住,我不喜欢文伍这个称呼。
*不对,不对……言先生发着呆,然后忽然之间,他抓住文雅的手便往下跑去。
怎么?忽然想玩一把私奔么?文雅疑惑地问道。
我们上当了,上当了!言先生边跑边道:赶紧上你的法拉利,我们得回去一趟。
文雅驾着自己的法拉利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脑袋里却是一团浆糊。
你刚才说的那些。
能不能重说一遍?文雅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刚才被我杀了的狐狸,并不是狐祸的头不,他确实是头儿。
言先生道:可他却不是编造出这个清道狐理论的人。
就他那看到狐贰就吓得胆破胆地样子,可能是他自己想出这些曲线叛国的邪教路数的么?那会是谁?文雅问道:这和我们又回那大学里的仓库有什么关系?你回想一下,言先生指着自己道:在网吧里,除了狐璜之外,没有任何一只清道狐认识我,即使是狐璜对我出现在那儿也很惊讶,这就说明。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介入了这件事。
那又如何?文雅越听越糊涂。
那就奇怪了,既然他们不知道我的话,那为什么会有黑狐在那里狙击我们?言先生指出了关键:看他的样子,他是知道我们的。
*如果不是网吧里出现过的狐狸给他下的令。
那又是谁命令他朝我们狙击的?另外,狐贰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她显然不会是因为发现了狙击手才追了过来,因为如果她能找得到一只黑狐。
她就应该也能找到其他地。
更何况只有一只黑狐的话。
根本不可能引动她的大驾。
言先生缓缓道:她是为了一个更大的目标而来,一个真正地清道狐领袖而来。
不是那个狙击手。
不是我们,那里还有谁……文雅刚准备开始抱怨。
却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被她漏掉的一个人。
没错。
就是他。
言先生叹道:其实想深一层,狐族闹出这么大的动荡,到最后谁才能得到好处?谁都没有好处。
文雅恍然道:会高兴地人,只有那种以狐地倒霉为乐的家伙。
车再度停到了某大学地藏书仓库门前,言先生和文雅推门而入,走到了满是破碎的纸屑和黑色钢针地书库大厅。
这里几乎什么都有,却没有了一个最该有的东西。
那本该被射死地狸猫的尸体,不见了。
那根本该钉在狸猫身上的钢针直直地竖在地面上,在针尖的尾端,只着一滴血,在黑色上点缀出了一点红。
看那扇窗,言先生指了指之前钢针穿射而过的窗户道:从那里,根本就看不到这边的情况,更别提要射死谁了。
X的,我忘记了,狸猫也是会幻术的。
文雅骂了一句脏口,然后苦笑道:这家伙真行,居然把两个言咒师一起给耍了。
是啊,他一再强调狐和狸的区别,可到头来,狸猫却是真正的清道狐。
言先生笑道:认识他那么久,从来没看出来过,他是有这样城府的一只猫。
上当了,所有的人,都上了这只该死的狸猫的当。
是它,创造出了清道狐的概念,并用这个概念替一只又一只狐洗脑,直到它和狐璜,年幼的狐贰将之变成一个组织。
是它,在发现狐贰盯上自己后,派出杀手狙击自己,并在随后诈死,使得狙击手不得不与言先生对上,将言先生的注意力引开。
也只有它,才会费劲如此的心力,却不求任何回报。
只要有任何事能给狐族找上麻烦,我都愿意参一脚。
它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它的幻术能骗过我们,也就能骗过除了狐贰以外的狐狸。
文雅捡起那根黑色钢针,凝视着它说道:说不定那个狐璜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某个狐族的摩西呢!这下,恐怕没人会再觉得狸猫的幻术只是恶作剧的玩意了。
言先生感慨道。
你想怎么办?文雅问道:我们不会就这样任由一只猫耍弄我们,然后什么都不做吧?我们不用做任何事,也来不及做任何事。
言先生走到那纸做的城堡前,看着这个巨大的杰作,叹道:你还记得之前狐贰对提前消失的自己说了些什么吧?做你该做的事去。
文雅明白了,她笑道:那家伙已经知道了,而且她准备在我们发现之前,自己解决这件事。
清理门户的事,她还是想亲自动手。
言先生重复着狐贰说过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道:我已经在这件事上浪费了太多阳寿了,如果她想要狸猫的话,就把狸猫给她吧!我说,我从头到尾都不明白,你闹腾了这么半天是为了什么?文雅嘲笑道:赔上那么多言咒,结果你得到了什么?安宁,现在没有狐狸会再在我的鸡棚里胡闹了。
言先生打着了火,将打火机抛向了城堡:至于那些投资,我总会赚回来的。
火,像是贪得无厌的猛兽,瞬间爬满了整座城堡,并点燃了周围的书架。
走吧,让我们赚钱去。
言先生转身,在火光的映衬下走向大门。
唔,烟火,我喜欢。
文雅看着火光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黑烟呛着了她的鼻子,她才跟着言先生跑出了仓库。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真相大白,希望保持了至爱一向的风格。
第五卷:狐之祸 尾声:开心就好更新时间:2009-8-25 9:11:17 本章字数:1167大兴安岭,黑狐城。
狐贰(二姐)抱着已经回到胚型的新生狐狸,还有另外自己回到了城市中心的城堡中,回到了她的王座前。
可此时,早已经有另外一个狐贰端坐在王座之上,自上而下俯视着其余三人。
大姐,这么早就回来了?狐贰(二姐)笑着将怀里的幼狐捧到王座前的桌上:和血叁之间的事怎么样了呢?我们这里也已经解决了。
*狐贰的大姐,最年长的分身冷冷地看着其他三个狐贰,脸上没有一点欣喜的表情:你们四个,全部都去了?没有留下一个人守在这里管事?这是谁的主意?是我的,狐贰(二姐)对于老大的坏心情显得疑惑不解,只得解释道:因为言肆和文伍掺和进来,我不想……老大似乎并没有心思听她的解释,还没等她说完,便冲到了她面前,一把将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
*我记得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证有一个人留在城里,你的记性就差到这个程度?老大怒火中烧道:或许等老七真的培养出来之后,我该第一个把你做了!住手!老四和老五赶紧冲了上来,将两人分开。
*你以为我让你们呆着只是为了看家么?即使是被另外两个狐贰架着,老大仍在大声怒吼着:是因为我们还留着,她没有把握打赢我们中任何一个,她才没有逃!她一直在等我们犯错,而现在,你给了她她最想要的错误!二姐揉着自己的脖子站起身道: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说老六逃走了,你这个蠢货!老大吼道:你解决了清道狐和阿璜,却把比她可怕千倍的东西放了出来!上海,某街道角落里的垃圾箱旁,一只矮小的身影穿过其他互相争食的野猫群,悠然地走在大街之上。
**虽然它可以变成人,可它还是更喜欢自己狸猫的样子。
尽管被言先生半路搅局,坏了它整整计划了两年的大事,不过它很确定,这一切已经够那些高傲的狐们消化好一阵子的了。
现在,它只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过个一两年风头过了,他便再变成狐妖的模样,找到下一个笨狐,让这一切死灰复燃,重来一次。
狐,永远是狸最好的玩具。
狸猫先生这样想着,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你不该笑的,你如果不笑,我说不定还找不到你。
忽然,一个小孩子一般身材的女人,一脸笑意地出现在狸猫的面前。
该死!狸猫看着面前出现的人,不惊讶,不害怕,只是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是玩完了?没错,你玩完了。
狐贰(老三)看着这只引发一切的狸猫,说道:在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只有一句,狸猫笑得依然是那样开怀:我玩得很开心。
第五卷:狐之祸 楔子:夜与英雄更新时间:2009-8-25 9:11:42 本章字数:3409这个世界,需要被拯救。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
器,他所有的一切,只有这些。
而他,要靠着这些东西,做一件别人绝不敢做,也绝对做不成的大事。
一件能让他成为英雄的大事。
这个世界,有太多腐化的渣滓,他们以祸害别人为生,而且还活得很好。
这是不对的,这是畸形的。
这个社会,已经畸形了。
它需要被拯救,被一个英雄拯救。
被他拯救。
这些黑社会的家伙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他们的钱一样要存进银行,一样要被银行那几层纸糊的防火墙所保护。
他很好奇,难道就从没有人想到过,可以这样从银行绕进他们的后门,将他们那肮脏的钱全部清空,又或者调出他们所有的账户交易明细么?难道在那其中,就找不到一丝不合法的线索?他很清楚,并不是没人想到过,而是没人敢这么做。
他们有太多的束缚,他们担心自己的家人、朋友,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自己踏过了法律的界限,反而将自己搭进去。
*凡人总是有太多的犹豫,也就是因此,恶人们才能如此猖獗,如此肆无忌惮。
是时候,让这个世界,重新拥有一个无所畏惧的英雄了。
97%,98%……看着下载的数据条逐渐到达满值,男子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
百分之百!数据刚刚确认传输完,男子立刻拔下了网线,迅速清空了服务器里的所有记录,并将数据移进了U盘。
这还不够快。
对手也养着不少有能力的家伙,等他们发现之后,估计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可以摸到这里。
只可惜,到了那时,男子早已消失不见了。
男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必须要抛弃自己以前的身份,就像所有地英雄们都做过的一样。
男人将U盘塞进了口袋,披起了大衣,走出了这间他居住了三个月的暂时住所。
没人知道。
这样一个邋遢男子,这样的一个小小U盘,会引出怎样的一场疯狂闹剧。
*一场,腥风血雨的闹剧。
这一夜。
大雨滂沱。
三天后,杨浦区。
某派出所。
大雨,仍在下着,一点转小的迹象都没有。
在刚刚进行的一次例行的红灯区清扫中,又有数十名妓女和十多个嫖客落网,现在所有的警察都在忙着登记关人。
收缴罚金等等等等。
只是,在这些人之中。
却有一个奇怪地嫖客,被关在了一间独立的审讯室中,许久都没有人进去过问。
倒不是这里的警员不够尽职,只是在之前三位进去审问的警探两个像是见了鬼一样跑了出来,最后一个更是没撑过五分钟便哭得像个孩子似地奔逃而走,之后便再也没人想去招惹这个烫手山芋了----反正要审问的人有那么多,也没人会在乎谁先谁后地。
过了三小时后,忽然有几个披着雨衣的人,毫不客气地推开派出所的大门,并直冲所长的办公室。
在一番交涉之后。
所长亲自打开了那间审讯室的门。
*让其中雨衣众中地其中两人走了进去。
老戴,那是谁啊?看上去好脸熟啊!一个已经快要退休的老资格警探上前和所长耳语道:难道是总局地人?哎。
老胡啊,你要退休了,就好好地过好日子去吧!所长若有所思地长叹道:而我们这里,恐怕要出大事了。
这一夜,大雨依旧滂沱。
一走进审讯室,一人就立刻将房门关了起来,然后站在门旁,另外一人则褪下了雨衣,露初了自己硬朗的面庞。
我的名字是赵毅,是市总局刑侦反黑别动队的队长,我有话要和你谈一谈,硬朗的中年男子翻开桌上的简报,看着被审讯者的资料道:王荣华先生?这算是什么破名字?这你得责怪我的父亲去。
被审讯的男人懒懒抬起头,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起,反黑组的警察开始管起嫖宿案来了?你嫖宿了么,王先生?赵毅一脸冷峻地问道。
说实话?被审男子微微动了动嘴角,算是笑着回应道:我是去替一个妓女初灵地,她被一种叫做荡魄地怪给缠住了,如果不是我去得及时,她已经被那怪吸尽阳气而亡了。
*所以,你就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替那个赤裸地妓女初灵?赵毅笑道:按她的证词,你可是出乎意料地凶猛啊!不管你相信与否,有些事是必须得做的。
被审者还是没有什么面部变化。
我相信,这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赵毅放下了那毫无意义的文件,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面前男人的真名: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谕天明先生。
这一夜,文雅独自一人在家,在言先生的家。
虽然名义上她的房间在言先生的隔壁,可实际上,一天中的绝大多数时间,她都赖在言先生的房间里,任由言先生冷嘲热讽,她自岿然不动。
到了现在,言先生连赶她走的力气都没了,两个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像一般的同居情侣---当然了,是同居不同床的那种。
事实上文雅也尝试过几次借着夜色偷袭,却都被言先生直接抬脚给踹了下来。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当两个小时前言先生说自己要去找几个他所谓的警察朋友谈心而离开之后,文雅立刻便觉得无聊起来。
要是换作以前,文雅会随便找几个富人杀杀解解闷,可现在,文雅能玩的就只有言先生所养的那只道格了。
来,道格,去捡那个球!……道格斜眼看了看文雅丢出去的球,没有任何反应。
来,道格,吃肉骨头!……道格站起身,调来个头,用屁股冲着文雅,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真是狗通人性,这家伙和他主人真是一个调调,文雅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里面的房间看起她非常不情愿看的大陆深夜档偶像剧来。
五千年?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吧!文雅看着电视机里纠结的男女,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文雅一抬手,忽然有数百张只有拇指大小的纸片从她的袖口飞出,如同千百只蝴蝶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如果你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每张纸上那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字。
这是文蛊生用言咒纸的2.0版本,便于携带,便于藏身,文雅闲来无事制作了好几份,以免再发生像上次那样忽然恢复能力,结果却要到处找纸的事。
真是的,准备工作做那么全,到头来那家伙不肯咬我舌头,那不都是白搭?文雅叹了口气,无趣地操纵着纸片全飞回到袖口之中。
言先生的血对于禁言咒的抑制效果,到底是如何起效的呢?要不要把他绑起来,当作一个解咒用的移动储血罐呢?可老是恢复个几分钟就要昏倒个几分钟的,那也不是个办法啊……叮咚,叮咚。
就在文雅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门铃一响,文雅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警惕地沿墙走到门边。
言先生回家肯定是不会敲门的,而言先生也不会随便把住所泄漏给其他人,那这个敲了半天门,却还不报称自己是清洁打扫来的人,一定有些蹊跷。
叮咚,叮咚……门外这位也是不客气得可以,没人应门,他便按个不停。
文雅看了门旁的道格一眼,这大胖子打鼾打得正开心着,居然完全不为吵闹的铃声所动文雅这一个多月折腾下来,已经对言先生的这只宠物有所了解了,如果它睡得如此香甜,那门外的这个人再强,恐怕也就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出于杀手本能的谨慎,文雅又等了一会儿,才趴到门前透过猫眼往门外望去。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头扎眼至极的蓝色头发,然后便是一张到处都挂着银环的笑脸。
是海沉暮,海天房地产的少爷,赤光会的少当家。
(忘记这个人物的请温习第四卷)他来这里做什么?看得见我嘛?海沉暮好像知道对面来了人,双手插在兜里喊道:我问过前台了,他们说虽然你的房间在隔壁,不过敲这扇门更容易找到你。
是海大帅哥啊,找我有什么事?文雅隔门喊道:抱歉我不太喜欢以我的真面目示人,我本人可是很内向很怕羞的。
如果你不出来见我,那我这两大箱子钱要送给谁呢?海沉暮将箱子拎到猫眼前晃了晃:我希望你能帮我杀一个人,文蛊生小姐。
第六卷:英雄路 第一章:话分两头(1)——人类核武器-第一章:话分两头(2)——战争言之血更新时间:2009-8-25 9:12:10 本章字数:8206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们一定要这么说话么?海沉暮按照文雅的要求用手机拨通了言先生房间的分机,可赤光会的少当家显然不喜欢这样与人谈生意的感觉。
我是个谨慎的杀手,这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文雅对着话筒笑道:怎么了?海家少爷现在应该是除了顾大少之外最春风得意的人了,还有谁能让您来付钱找上我?赤光会里可有的是杀人越货的专家啊!如果你指的是三武成军,或者洪帅的疯子部队的话,我只能说,我让你失望了。
海沉暮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那些家伙现在都不听我的,赤光会内部的势力纷争,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复杂太多。
所以你现在成了被架空的溥仪么?文雅笑道:如果你想让我替你杀光他们,那可不是两箱钱能付得起的账了。
他们是问题,可不是现在首要的问题,我暂时还没有心思管这些。
海沉暮叹道:你听说了么?南十字盟的家伙们回来了。
南十字盟,赤光会的最大死敌,在帮会老大的二儿子王天嗣死在海沉暮手上之后,他们便偃旗息鼓,退出了大上海,在其他城市的斗争里也都转向了保守与退缩刹那之间,赤光会好像已经赢得了这场台面下的战争。
*而南十字盟,也似乎就此退出了历史地舞台。
可所有人都知道,南十字盟从来不会放弃,南十字盟也从来不会知仇不报。
只有一种情况下。
南十字盟会把一个地区所有自己人全部撤走,这种情况之前发生过两次,而两次的结果,都是南十字盟的反扑与大胜。
你不是想告诉我。
王释渊那家伙要来这里吧?文雅皱眉道:那个被你杀死的家伙地亲弟弟,要来这座城市吧?没错,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个人亲自到这里来请你了吧?海沉暮挠着头道:我想让你,去杀死这个人类核武器。
王释渊,南十字盟总瓢把子王四海的三儿子。
死在海沉暮手上的王天嗣的亲弟弟。
也是南十字盟最致命地武器。
赤光三武,响马双刀,南星一魔----这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三个势力里,最具代表性,也最强大的三组人。
他们是,黑暗社会里最强的六个人类。
而在他们之中,被公认最可怕的一个人,便是南十字盟的王释渊,被称为人类核武器地王释渊。
*最强的人。
是南十字盟内部对他的评价。
没多少人配得起这个称谓。
正如同没多少人配得起他的外号一样。
可他配得起,王释渊配得起。
事实上。
除了他那极具人格魅力与统帅力的大哥王帝深之外,他才是南十字盟迅猛崛起的关键。
五年前的六月一日。
在被南十字盟称为血腥儿童日的这一天,他用足了整整二十四小时。
将整个洛阳城里总计153名赤光会成员,全部杀光。
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在上百万人里精确地找到所有隐藏的敌人,而且一路上完全不被人发现,不被人将消息传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地事。
上百条人命,悄无声息地消失。
或许核武器地破坏力足够,但和王释渊比起来,它的精确性简直不值一哂。
他就是,人类核武器。
笑了,文雅笑了。
文雅从很早以前就想和这个王家地武器会上一会,只是因为从没人付钱请她对付这家伙,而文雅也从来不免费对付任何人,所以他们一直在擦肩而过。
*最强的两个杀人者,一直在擦肩而过。
你知道,如果我杀不成地话,你的结局就不会太舒服咯!文雅笑道:这些年多少次听说有人拿多少赏金买这家伙地头,结果每次都是悬赏的人自己的头没了,你不是没听过这些故事吧?你觉得我不找人杀他,他就会放过我这个杀兄仇人了嘛?海沉暮说起来倒是挺释然:而且他们之所以都没买到王释渊的头,是因为他们都没找到收费最贵的那个人。
和赤盾结盟的你,显然就不会对于生死的大事那么抠门了。
文雅的声音听上去是如此欢乐:把那两箱钱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海沉暮的语气中立刻扬起了一种欣喜。
意思是这单生意我接了。
文雅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就让文断头,去会一会核武器吧!谕天明很惊讶,他没有想到,一个警察居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两秒钟后,当谕天明转头注意到靠近门边的另一位被雨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警察后,惊讶立刻变成了理所当然。
*是言吧?谕天明道:把自己裹成那样做什么?你知道阿暗可以看出你是谁的。
守在门口的警察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脱下了那套厚重的雨衣,露出了自己一直带着坏笑的脸。
你能让阿暗离开点么?言先生皱着眉指着一无所有的空气道:虽然我不开眼就看不到他,但他让我周围的空气变得太阴湿了。
阿暗。
回来吧!谕天明依言命令道:别吓着旁边这位赵警员才是。
我看他已经吓过好几个了。
赵毅拉开谕天明对面地座位坐了下去: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你能帮我做的事吧!言,这是你的朋友?谕天明没有搭理赵毅,反倒转头朝着言先生说道。
你知道。
我从来不和人交朋友的。
言先生一副不管事地态度道:他昨天找到了我,给了我一个很不错的价格,不过暂时还不能算是朋友。
是嘛?那样我就放心了。
谕天明说着朝赵毅摆了摆手道:阿暗,动手!话音未落。
刚坐下的赵毅忽然像是被鱼钩挂住的小鱼一般被整个提了起来,然后又被猛地甩到一边地墙上,发出响亮的撞击之声。
*唔!赵毅闷哼一声,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
让我们来确认一个简单的事实。
谕天明从座位上站起了身,随手将原本铐着自己的手铐扔到一旁,走到赵毅的身旁说道:我帮助人类。
只是因为我自己愿意,没人可以自认为我会帮他做什么,没人可以命令我替他做什么。
你如果再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就永远把你钉进这堵水泥墙壁里,你听懂了没?咳咳……下马威么?赵毅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言先生,然后笑道:我查过你,谕天明,你是不会杀人地。
他不会。
我会。
一个阴森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赵毅耳边响起:鉴于你这么讨人厌。
我猜这次天明那家伙会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阿暗是么?赵毅转头看着身旁的空气笑道:我也知道你的事。
你确实会杀人,可我相信你在听过我的报价之后。
就不会那么做了。
我不是门口那个家伙,我不和人做生意。
谕天明面无表情地说道:在我眼里。
只有需要帮助的人,和不需要帮助的人。
而你,明显属于后者。
那么说来,之前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名叫林雨地女孩,应该是你所说地前一种咯?显然,赵毅没有闭嘴的意思。
而这次,赵毅终于踩到了谕天明地虎尾。
老虎的尾巴,可不是普通人应该踩地。
我改主意了,谕天明退后了两步,冷冷地说道:阿暗,宰了他!了解!空气中的虚无应了一声,立刻有两股劲风卷向赵毅。
他地意思是他能帮到你的女朋友!为了不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言先生终于跨步拦在了赵毅的身前喊道。
听到言先生的话,不需要谕天明下达命令,阿暗所卷起的阴风就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
我知道那个面瘫喜欢这个林家女孩,我倒没想到,小鬼暗你也一样么!言先生颇为惊讶地说道:一个小小的人类女孩就把你们俩都征服了?你们想雷死我么?没有理会言先生带着挑衅的调侃,谕天明直视着赵毅说道:你说你帮得到阿梅?怎么个帮法?林……阿梅……不管你是怎么称呼她的,可她在我们的警局里有很多的案底,多到我只要和上层打个招呼,就可以给她签发通缉令。
赵毅笑道:而我,可以将她全部的案底清除。
……好主意,不过没什么用。
谕天明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可以直接给她一个假身份,这样要简单很多。
阿暗,宰了他!我还没说完!赵毅赶紧说道:那个只是小礼,之后要说的才是大礼。
麻烦你说快一点。
空洞虚无的声音不耐烦道:一会儿杀一会儿不杀的,我很累的。
三天后的某个时间段,有一艘特殊的货轮会在某个港口登陆。
赵毅带着自信的笑容道:在这艘货轮上的某个集装箱里,储藏着最新型的实验药物,至少三年内还不会上市的,治疗亨廷顿舞蹈症的药物。
谕天明听着,眼角微微有些浮动。
言先生看得出来,谕天明已经心动了。
最新的实验药物?谕天明问道:我怎么知道这种药物会不会起效?你这个反黑组的警探,怎么会知道海运方面的消息?每个人都有他的特长,也有他的门道。
赵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起效,可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可是美国方面最近十年里对亨廷顿舞蹈症得出的最大进步了。
……好吧,谕天明难得地叹了口气:你要我找谁?在战争中,没有胜者。
只有死者。
……我还是搞不清楚,谕天明看着搬了张椅子坐到他旁边的言先生,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也在这里呢?我和你一样,都是被他请来的人啊!言先生理所当然道:如果不是我,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你?你可别忘记了,你那些所有的伪身份和假证件,可都是三年前我替你制作的。
这也是这几年来,我很少使用到它们的原因。
谕天明抬头者了,你还找我做什么?如果人可以找到的人,那基本上我们警察都可以找得到。
赵毅点了根烟道:可我要找的这个家伙,却用不是人的方法,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当我问这位言先生,谁能替我找到不是人的家伙……我就告诉他,这是你的专长。
言先生接过话茬道:然后这家伙说什么都要把我拽过来,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想找我做什么。
找到他,并不是事情的全部。
赵毅吐出了一个烟圈: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血腥的开始。
言,你的朋友说完都这么文绉绉么?谕天明问道。
都和你说了,他不是我朋友。
华夏,男,21岁,某二流大学软件系专业,大三时因长期翘课及考试作弊被劝退,父母早年发生车祸双亡。
其他资料,无。
这个华夏的名字听上去很是硬气,可就赵毅提供的相片看来,这只是一个其貌不扬,身材矮小,骨瘦嶙峋的普通男子罢了。
像是这样的男孩,绝对是从小就被人欺负到大,性格孤僻不合群。
既没有朋友也不招人喜欢的类型。
你还真说对了,言先生即使真地消失了,恐怕也不会有人在意到。
是么?他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么?谕天明还是一样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敏感度低下。
……我开始怀疑我的推荐是不是错了。
言先生叹了口气,朝赵毅问道:就靠这张照片,你想让我们从上海的整整三千万人里,找到这个无亲无故无朋的无业游民?不只是找到他。
你们还要把他安全地送到我给你的地址。
赵毅说着递上一张纸条,面色凝重道:就我个人理解,其实后面这个任务要远比找到他难得多。
所以,我们不但要当检察员,还要当快递么?言先生指了指自己和谕天明道:你确定,一个普通人需要两个言咒师来护送?你知道我们是……我很清楚你们是谁,我的弟弟三年前就在柒的援助部队里服役过。
所以不要认为我对你们不了解。
赵毅打断了言先生地话:你以为想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就这么容易?你以为能找一个人完成的事,我会找上两个?听这话的意思。
他不像是想让我们找一个人,谕天明木然道:倒像是想让我们来引发一场战争。
谕先生的这句话倒是说得差不多到了点。
方向却错了,赵毅摇了摇头:我不是想引发战争。
是想阻止战争。
赵毅说话的样子甚是凝重,看来他不是在说笑。
赵警官。
如果你不是在讲一个很不好笑地笑话的话,谕天明面色阴沉道:那你最好赶紧给我们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先生坐在谕天明的身旁,脸上也难得地没了笑意。
言先生和谕天明都知道,战争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满地的鲜血,涂炭的生灵,还有无处可去的游魂野鬼。
人们战争是为了胜利,可在言谕二人看来,战争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胜者。
只有死者。
战争,我喜欢。
阿暗吹着口哨道:这次又可以吃个饱了。
阿暗,闭嘴。
谕天明没好气地喝道。
别和小鬼暗矫情了,来看看这个。
言先生扫了眼档案资料,然后递给了谕天明道:这家伙在一星期前,买了足有一个月地应急食物,然后还从网上订购了一些防狼喷雾,刀具还有电棍……你是想说,他早就计划好要进行长期隐藏行迹地生活,而且还知道自己会被人跟踪或者追杀,所以才买了这些防身工具。
谕天明沉吟道: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还是想要再干些什么?说实话,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赵毅那张硬气地脸上浮过了一丝无奈: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我诚恳地建议你们以最快地速度找到这个华夏,然后在其他意外没有发生之前,把他交货了事。
既不告诉我们原因,也不告诉我们会发生什么,然后想让我们按你说的去做?言先生讥讽道:你居然还说你很了解我们?我也很无奈。
不过我也知道,只要有足够地价码,你们也会偶尔做些例外的事,不是么?赵毅牵动嘴角笑了笑:我相信我给地报酬已经足够丰厚,而且你们还能阻止一场战争,这些还不够让你们做一件对你们来说,毫不困难的快递任务么?没人回答赵毅,谕天明和言先生只是默契地对望了一眼,然后便是沉默。
看来又有热闹可以凑了。
阿暗幽幽地说道。
在赵毅的通融之后,谕天明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其实派出所的警员们也恨不得早些送走这尊吓死人的大佛。
市局警察总是很忙,出来没到两分钟,赵毅就带着他的人撇下言谕二人离开了。
想搭便车么?言先生拉开了借来用颠颠车鬼知道多少号的车门,做了个请进手势。
我有些好奇。
谕天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顶着那张扑克脸道:那个赵警官而给你送阳寿?我相当怀疑。
木鱼一号的脑袋永远是这么不知变通。
阿暗又一次插话道,而且这次,他还带着一股白雾形成了隐隐约约的一张脸:用屁股猜都知道,那个姓赵的肯定和当初的政客们一样,是在用别人的命付账啊----虽然我并没有屁股。
又是死刑犯?谕天明的声线中隐隐透出一丝不满: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玩当年的一套了。
你放心,这次走地程序和以前不同。
不会被那些人注意到的。
言先生毫不在意道:话说回来,反正他们都要死了,何必浪费他们的阳寿呢?这不是言先生第一次和政客或者警方合作了,即使是在柒解散之后,也不乏总有些不同国家的熟人会找上言先生,而言先生对于这些掌权者们那报酬丰厚的要求。
也从来不拒绝。
只不过,这些从政者当然不会愿意为了一件事或者一桩丑闻就赔上自己的性命,可他们也总有办法让别人替他们付账。
而这些聪明人最常见地付款方式,就是利用死刑犯。
虽然言先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可他们总能在这些人行刑之前几小时让言先生和他们见上一次面,而且还能让他们自愿付出自己所有的,显然他们也是用不上阳寿。
然后等他们一上法场。
枪声过后。
所有的证据便灰飞烟灭。
轻松便利,毫无后遗症。
而且双赢的方式,成了言先生和那些可以操纵别人生死者们的最爱。
我实在是对你的反感觉得莫名其妙。
言先生打着哈欠道:我取走了那些死刑犯的阳寿,让他们不用变成缚灵受折磨。
也让这些煞气极重地家伙不会变成地鬼或幽煞,减少了你地工作量。
你为什么还要感到不高兴?你的嘴总能为你地行为找出千百条理由,谕天明冷冷道:而你也该知道,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我都不会喜欢你的所作所为。
我也不喜欢,阿暗在旁帮腔:你让我少了很多美味地敌人。
好吧,我也不需要你们喜欢我。
不如这样,言先生指了指车道:你只要负责找到他,我会负责把他送回来,这样你就可以省去一半的麻烦事,也可以和我少相处一会儿,你觉得如何?……成交。
谕天明拉开了车地后门坐了进去,然后说道:赶紧开车吧,让我们快把这件麻烦事料理了,我还有其他几个缚灵要去度呢!悉听尊便。
言先生说着上了车,慢慢地打起火来。
在海沉暮留下的箱子里,除了大把地钞票之外,还有一张写着地址的便条。
只有一个地址?你好歹也给我张照片哪!当文雅来到了目标所在的四星级旅馆外,隔着一条街从自己的法拉利里用望远镜观察着所有进出的人时,她不禁在心里抱怨起来。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赤光会的少爷,王释渊是一个和文蛊生一样低调的人物,即使是在南十字盟内部,也只有领导阶层的那么几个人,才见过他的真实样貌。
不管他到底是谁,这个核武器哥们非常擅长掩藏行迹,文雅已经蹲点了两个小时,都没有物入住的迹象。
如果不是海沉暮真的消息渠道异于常人,那就是他的信息出错了,不管是哪个,文雅都得混进那个旅馆才能加以证明。
如果是以前,文雅只要随便操纵一个人,然后让他再操纵另外一个,就可以进入自己像进的任何一个地方。
只可惜,这个方法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文雅了。
文蛊生从高耸的双峰之间取出了一个纤细的玻璃管,里面晃荡着大约10ML的亮红色液体。
当文雅知道了言先生的血有暂时抑制禁言咒的效果,她就一直缠着言先生软磨硬泡,想要一些血来防身----毕竟她在文断头时期得罪了太多的人,并且她许诺只要得到了血,就会一个月不再跟着言先生,不再让他没心情工作或是找些新美眉尝鲜,这对于不胜其扰的言先生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根据上次的经验,我的血至多只能让你在五分钟内恢复正常,之后你大概会昏过去十到十五分钟才会恢复正常,而且我只给了你一次的量,你最好省着点用。
言先生在血递给文雅的时候,做出过这样的警告。
如果真按言先生所说的,那言之血(文雅命名)的作用,恐怕只能是防身了。
可如果文雅会做事守规矩,她也就不是文雅了。
在从乳沟里取出一根试管之后,文雅又从自己的腰上取出了三根试管,左右脚的高筒靴里各一根,最后她拔下了头上的超长发簪,拧开了簪尾,从长管里取出了最后一根。
在言先生忙着寻欢作乐,折腾自己顾客的这大半个月里,文雅做了许多的实验,她所得到的结论,就是三毫升的狐血,两毫升的泰伯夫药剂(魔法材料)混合四毫升的赫拉之泪(蛇发妖的齿间毒液),再配上十分之一的言之血,一样可以起到五分钟还原的效果。
这些材料虽然稀少,不过不差钱如文雅之流,总能在黑市里找到它们。
在用了其中的三管当做试验材料,并习惯山寨货带来的副作用之后,文雅将剩下的七份变成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
显然,她并不只准备用这些血来防身。
阶段一:侦查。
文雅说完,便打开了其中一管的盖子,一口气将之喝了下去。
七夕节快乐!只能上班不能见女友的惨男留……第六卷:英雄路 第二章:饕餮蝴蝶(1)——刺客-第二章:饕餮蝴蝶(2)——蝴蝶君更新时间:2009-8-31 0:02:09 本章字数:8726饕餮:传说中可吞食天地,在吃尽世界之后,只能将自己也吃掉的怪物。
在夜色中,很少有人能注意这股沿着地面飘入旅店里的粉红色雾气。
唔,能用这个视角观察世界真好。
文雅(灵魂状态)吹了个无声的口哨,然后将自己分成数十份,对旅店的每个房间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不出五秒钟,文雅便找到了唯一一个气氛诡异的房间。
虽然从房门外看上去和别的房间别无二致,但当几十分之一的文雅从门缝钻了进去,她首先看到的便是两个全副武装的保安靠在门旁,似乎在随时防备着从门口闯进来的人。
景观最差的房间,窗外全是树木遮挡,最靠近通风口和安全通道,基本上只要守住了门,这里就是一个人造堡垒——南十字盟的保镖,实在是比之前文雅所遇到过的所有保镖群都要专业,也都要棘手。
幸好,现在这个状态下的文雅虽然伤害不到别人,却也一样不会被任何攻击伤到。
文雅不能冒险尝试控制这些受过专门训练的保镖,这些家伙的精神都足够强韧,即使不能阻拦文雅的洗脑控制,也会挣扎到被别人发现为止。
如果被发现,那就是失败。
进这里的问题先撇到了一边,那阵贴地前行的薄雾从客厅转进了卧室(二室户的旅店房间),想至少也要确认到王释渊的长相,好在之后策划袭击。
可当她又穿过了一道门墙,她却看到了远比自己想看到的多得多的东西。
在三秒钟之前,文雅还以为这个人类核武器一定是个做事谨慎,小心翼翼,生活作息像是言先生一样有条不紊的家伙。
可当文雅看到了那个房间中央地巨大浴盆之后。
她就知道她地想法错了。
这是一个由三十多块一米高的桃木木板拼接成的,直径足有四米多的大型浴盆。
为了摆置这个木盆,那原本在房间中央的双人床都被掀翻到了一边。
光是运送这些桃木板,就要一辆小型货车了,更别提那个和浴盆一样大小,正好罩住整个浴盆的薄纱浴帐了。
看起来,这个王释渊非但不审慎,而且还铺张浪费得可以。
就在文雅准备钻进浴帐一探究竟的时候。
她才注意到坐在浴帐两侧的两个人。
文雅先看到地。
是那两人身上最显著地特征,也是他们职业才有的特征。
该死!是秃驴!发现两人身份的文雅赶紧藏到了房间的最边角,不再冒险靠近那个水桶任何一点。
在水桶的两边,笔直地立着两个高头大马,光秃的头顶上按着九个香炉印的和尚。
和尚,尤其是像这两位一样脖子上挂着大串佛珠。
无论走到哪儿都直着左掌摆着禅印地和尚,是文雅最讨厌的生物之一。
站在木桶右边的年轻和尚一身的粗麻布衣,右手扶着一杆一人高的禅杖,而禅杖顶端挂着地数十条白黄相间的布条,布条上用梵文龙飞凤舞地书着各式的经文。
这两个不是普通的和尚。
是智僧——游荡在那些仍然相信鬼神之说的荒野之地的雇佣僧兵。
这些僧人与那些静心修佛的老派僧人们不同,他们不会每天来到佛堂做早课,也不会在庙堂里练武强身,他们甚至从不去任何寺庙挂牌,除了他们自己外,也没用任何庙宇的主持肯承认他们也是佛祖的门徒。
但是,他们的强悍却从没有人怀疑过,他们虽然从不杀生,却比任何杀手更让人闻风丧胆。
只要你付给他们足够地钱,他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达成任何目标。
文雅不喜欢他们。
因为文雅很清楚,这些智僧不但可以斗人。
他们也可以战鬼。
一个真正地武行智僧,可不比在大道盟**多年的道士好对付到哪儿去。
文雅往左边看去,左边地衣着的颜色要比右边那位艳丽上许多,布衣上还打着黄色的格子,他的年纪看上去也稍长一些——可能在级别上也要高上一级吧。
幸好,这个房间里因为有人在洗澡而充满了雾气,文雅的灵雾并没有那么显眼,不然的话,恐怕现在智僧的禅杖已经朝她攻过来了。
两个职业保安守门,两名智僧随侍在侧,这个核武器的排场可够大的。
文雅的头(实际上只有灵魂)开始疼了起来,因为即使是自己,也没有那个自信绝对可以在五分钟里搞定这几位,而自己一旦失败,那可就有长达十五分钟的昏迷时间,这个危险度可就骤然提高了。
文雅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自己的死活,可她理想中的死亡方式耗尽阳寿后离开,而不是被黑社会的混混拷打致死,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文雅心理一边盘算着如何在之后设计将两名智僧引开后,再对目标进行攻击,一边悄无声息地朝门缝钻去——她可不想再停留太久,这个时候如果被智僧发现自己,那可对之后的伏击没有什么好处。
虽然这次没能看到目标的长相,可也知道了他的位置和保护情况,这一瓶言之血也算是用得不枉两位大师,我们好像来客人了。
雅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浴帐忽地冒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被发现了?文雅心下一惊,赶紧将雾气铺陈开去,准备应对对方的攻击。
——没有攻击,两个智僧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浴帐里的人也依旧在水中泡着,可房间原本紧锁的门却砰的一声开了。
门一开,两个黑影立刻从门外飞了进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是原本守在整个套房房门口的那两个保安。
他们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呼吸。
而且脖子上都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剑伤,一剑毙命。
这两个身材魁梧,警惕性极高的保安,居然在文雅和智僧们没有丝毫察觉地情况下,就被悄无声息地杀了。
而第一个发现这点地,居然是一直躺在桃木浴盆里的家伙。
看来,除了文雅之外,这里还有其他的访客。
念及此。
文雅立刻催动激活那些在她发现房间之后。
已经被她切换至半休眠状态的其余雾态灵魂碎片,全部朝这间房间涌来,想看看这群来犯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是,率先到达的文雅的分身,却在进入套房门口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文蛊生其他的分身立刻停止了前进。
它,发现了被贴在房门外地黄色布条。
文雅认识这个符咒,这是高级道符送灵符,只要在房门上贴上这个,任何身上带着些许阴气地牛鬼蛇神都无法进入。
是道士。
大道盟的道士!文雅刚想明白,那三个来犯的杀人者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三人统一的黑色夜行衣打扮,只露出两个眼睛,中间的一人握剑,左旁的那位则手持着两色的道符,而右边地黑衣人则双手捧着一柄银灰色的浮尘。
在看到三人后,那手持禅杖的智僧立刻如临大敌一般横身挡在另外一位彩袍智僧身前,双目如电地盯着对面三个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茅山静惠,携崂山信远,太合山松定。
恭送二位上路!持剑的黑衣人作来个揖。
然后便仗剑朝迟杖地智僧刺去。
报上名号,你们也是鼠辈。
年轻的智僧不屑地一哼。
然后便将禅杖舞得虎虎生风,朝着黑衣人砸去。
光瞧这声势,如果这个静惠以剑硬接这一仗,必然落得剑断人亡的下场。
幸好,他不需要硬接。
右边的黑衣人舞起浮尘,浮尘前端的丝线忽然猛地伸长,如千万条蛛丝般卷上了智僧的禅杖,接着他又猛地一拉,靠着如牛皮鞭般坚韧的尘钧的一杖给勒停在了半空中。
灵蛇浮尘,太合山(即武当山,不同道观对所在山的称呼亦不同)派系的牛鼻子最擅长地武器,一旁观战地文雅想着,这一定就是那个叫松定的道士了。
松定地浮尘刚让智僧的禅杖失去威力,剑道静慧立刻转挡位削,斩向智僧持杖的左臂。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年轻智僧身后沉默不语的彩袍智僧忽然开始念念有词,在他快速地完成了一段经文的念诵后,一道黄光忽然从年轻智僧的手臂内部朝外释放开去,变成了包裹他左臂的金色薄膜。
叮静慧的剑与裹着金光的手臂相接,竟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响。
静慧那把悄无声息就要了两名保安命的剑,居然只在智僧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白痕。
信远,后面那个是祝行智僧,解决他!静慧一边用剑光罩住持杖僧,一边朝左边的黑衣人吼道。
被称为信远的黑衣人用双手用力掷出的八张不同颜色的道符做出了他的答复。
这八张符咒中,有爆裂符,有麻痹符,也有可以让人三分钟内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强光符……被这些符咒中的任何一张击中,都会有惊人的视觉效果产生。
彩袍智僧当然不准备被这些符咒击中,它们刚离开黑衣中年和尚便从脖子上摘下了佛珠开始念诵着梵文的经文。
看这个智僧面不改色的样子,如果被他念完了这段经文,这些符咒应该还难不倒他。
——让难不倒人的问题变成一个可以难死人的问题,这可是文蛊生的专长。
智僧刚念出了一个字,忽然有股粉色的雾气从他的嘴钻了进去,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完全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抱歉,虽然我也不喜欢牛鼻子,可我却很乐意他们替我解决麻烦。
在失声的同时,智僧还听到一个妖媚的女声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智僧没有时间惊讶,也来不及思考,因为等到那阵阻塞感消失后,所有的符咒都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
爆炸,强光,巨响,毒气一下子全在这个房间里炸裂开,让所有拥有五感的正常人全都本能地屏住呼吸蹲到了地样我们也不能动啊!静慧叫骂着躲到了信远用保护符所围出的安全区内,这条一米长的符布画出了一个毒气和爆炸效果都无法穿透的半圆,而来袭的黑衣道士三人组现在就藏身在这半圆的另一侧。
你说要解决他,我看这下应该是全解决了。
信远歪着头道。
他说的没错,在无保护的况下,即使没有被近距离爆炸给弄残,没有被强光和巨响折磨得既聋又瞎,也肯定逃不过毒气的侵袭。
应该成了吧?松定收起浮尘,看着面前一片光亮的迷雾道。
如果我是你,我会等看到尸体才说这句话。
那个浴帐中的低沉声音再度响起,然后,整个房间里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呼吸的声音。
有人在吸气,可他呼吸所发出的响动,却比噪音最大的吸尘器还要吵耳。
过了一会儿,那些原本应该继续往外扩张的刺鼻气体,忽然开始包裹着光线进行迅速的收缩。
不消片刻,气体变成了一个拳头大的球体,而那个声音的主人又是猛力地一吸,全部的东西都从被吸进了他的口鼻内,然后打了一个饱嗝。
你们好,我是王释渊。
身上还挂着水珠的**男人鞠躬道:请多多关照。
这三位啊,长得就是一张炮灰脸,估计下一回就安然地炮灰了吧……在战场中,不是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武器。
文雅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这样漂亮的男人——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着身体,让他的男性性征都显露无遗的话,文雅甚至会以为他是个女人。
王释渊消瘦的身形如流水一般滑顺,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甚至都还要纤弱。
他有一张女人都羡慕的标准瓜子脸,精致的五官,眼睛虽然不大,两个眼角却长长地往外伸延,让他的眼来说过长的齐肩发,尽管后面的部分被扎了上去,可两捋鬓发悠然地飘在眼前,更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阴柔之气。
如果他是一个女人,或许许多男人都会为他彻夜难眠——事实上,他即使是男人,估计也有很多男人愿意为他长醉不醒。
有机会一定要抢到这个身体,文雅心下想着,等恢复了能力后,这具漂亮的人形可以成为她最爱的傀儡之一。
文雅实在有些想不通,这样一个美丽的蝴蝶郎君,怎么可能是南十字盟最可怕的杀戮机器?虽然心里充满了诧异,但就刚才王释渊亮的这一手吸不只是一个花架子。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地?文雅看得很清楚。
那不只是吸,而是先有一股奇怪的气包裹住了爆炸所产生的光、声和气,然后随着他的吸气,那个包就开始压缩着它所裹住的一切一起缩小,直到变成了一个可以被他吞入肚里地小球。
包裹。
压缩。
吞噬。
王释渊用之前罩着木盆地浴帐将两名智僧盖了起来,并将他们挡在了他的身后,看帐中的两个和尚盘腿而坐合十念经的样子,估计是没能完全躲过刚才的毒气,正用着某种方法进行排毒。
王释渊。
又回头看了眼两位智僧,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仍冒着热气的浴盆上,叹了口气道:组的面前。
好快!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两边鬼打鬼的文雅地想着。
虽然还不及言咒加持之后的言咒师,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一下突进地速度已经能算是风驰电掣了。
散开!王释渊刚一站定身形,信远(符道)立刻大吼一声,朝着他掷出了两张黄色爆符,自己和另外两个道士则迅速向后跃起——没有人比道士更清楚近距离引爆爆符所产生的破坏力,他们可不想将己卷进去。
王释渊站着动也没动,只是朝道符飞过来的方向转了个头,然后张开了嘴。
轰忽然间。
从王释渊的嘴里发出来一声爆炸似的声响,然后一股气浪随之从他的口中翻滚而出,猛烈的气浪直接拦停了道符的前行,并卷着符咒快速地冲向信远。
啊哦!信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感叹,两张道符便在他的面前炸裂了开来。
在爆炸声中,一个黑色地身躯带着飞溅而出的鲜血,轰然倒地。
呼!王释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长长地吐了口气,将嘴里那浓重的硫磺味儿给全部吐了出去,然后开始在爆炸所卷出的烟气中寻找另外两个黑衣人的踪影。
就在这时。
他看到了一道剑光。
剑光一闪而过。
王释渊的腰际忽然传来了一阵冰凉。
原本在退后的剑道静惠一看到王释渊用吼出的气浪将符咒吹回,非但没有趁机逃走。
反而折回身来,对着王释渊毫无防备的腹部就是一剑刺去。
这一剑从王释渊右腹最下面的两根肋骨间刺入,横穿了整个右肺后,剑尖带着鲜血,从他地后背穿了出来。
一剑,穿身。
好快地剑,好准的落位,好狠地心。
渊再能吃能吐,估计也没有活路了。
文雅感到一阵的失望,她没想到,一个她一直想见却未见到的对手,就这样简单地被杀死了。
噗,就在文雅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静惠也准备将剑拔出再走向两名智僧的时候,王释渊的手忽然抬了起来,抓住了那柄长剑仍留在他体外的剑柄,还有握住剑柄的静惠的手。
静惠吃惊地抬起头,他看到的,是王释渊微笑的脸,和他正准备张开的嘴。
这一次,从王释渊嘴里跑出的,是之前被他吞下的音破符的效果:如两架飞机从你身旁起飞所发出的高频噪音。
所有来得及反应的人全都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而文雅更是立刻切断了灵雾与自己听觉系统的连接。
只是,离王释渊最近的静惠,却因为手被对方紧紧地抓住而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任由那难以描述的振动直接将自己的耳膜给震破。
王释渊一闭上嘴松开手,静惠立刻双脚失力,耳际和眼角都往外渗着血水地倒了下去。
中剑者没死,偷袭者却已然毙命。
王释渊揉了揉同样被震得流血的耳朵,又看了看仍悬在自己身体上的三尺青锋,撇了撇嘴,竟伸手将剑猛地拔了出来。
任凭鲜血从他的肋间喷洒而出,王释渊地表情依旧淡然。
而他的脸孔,也依然精致。
但现在的王释渊在文雅看来,已经绝不是什么蝴蝶郎他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王释渊这边厢刚把剑抽出来,最后一名刺客松定大吼一声,将灵蛇浮尘甩成了千道丝雨。
朝着王释渊瓢泼而来。
这哪里是浮尘。
这简直就是万箭齐发,尘丝从各个角度,各个方向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朝王释渊刺了过去。
王释渊既没有退,也没有再张开嘴吐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而是猛地一个蹲身。
抓起地上那两具被扔在地上地保安地尸体,就朝着松定砸了过去。
松定绝想不到王释渊这一推的力有如此之猛,那两具尸身就仿佛冲刺一般撞向了飞来的浮尘之丝。
银丝在穿透了保安的躯体便无力地落下,但两具躯体却依然速度不减地向前冲着。
就这样,两个尸身在看似无边的箭雨之中开出了一条道路,一条只有血水。
却没有阻碍地道路。
王释渊就这样跟在两个保安的身后,双手按在他们身上没有银丝的部位,推着二人继续疾跑着。
糟糕!松定立刻觉察到王释渊的战术,赶紧将浮尘向后还没有被尸体卡住的银丝不停增长,并在自己身前五米处编织出了一张网,一张将他所处的角落与房间地其他部分完全隔绝开的银色之网。
王释渊推着两具尸体告诉地撞上了这张网,又往前冲了大概三米,三人的脚步全停了下来。
银丝比王释渊想象得还要有韧劲。
不管他用多少力,都不能将之用尸身冲开一个于是,他换了一个方式。
呲的一声,之前刺穿王释渊身体的长剑穿过了丝网之间的小洞,刺向了松定。
喝!松定使出全身的力气,硬是将丝网给绷直了一些,使得原本能刺中他的剑尖,停在了离他的鼻尖只有三寸远地地方。
一切,忽然都停了下来。
尸体停止了动作,剑也不再前进。
松定使出浑身解数。
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就在松定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
一股青绿色的烟气忽然从剑尖徐徐地飘了出来。
松定认得这股烟,这是信远的蛊毒符在爆裂后应该散发出的毒气。
也是之前被王释渊吃掉毒气。
——看来,王释渊未必需要通过嘴,也能将自己吞下的能量释放出来。
松定虽然擅长的是浮尘,有研究。
在眼见王释渊一次又一次使用自己神奇的能力之后,松定也有了准备,当绿烟一出,松定立刻用另一只手掏出了安全符。
只是,松定还没来得及使出安全符,王释渊就忽然将长剑扔到一旁,从保安尸体的腰际拔出了手枪,瞄准松定的头就是一枪。
——武器,并不只在你地手里。
在战场之上,任何你能看到,你能拿到地,都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松定只注意到了面前地剑和毒,却没想到保安的尸体也可以是一个移动的武器库,所以,他输了。
输,即死。
松定一毙命,那银丝立刻如失去了生命一般纷纷垂下,给这副死亡的默剧画出了最华丽的幕帘。
一切都已经结束,智僧们已经通过诵经去除了毒之符咒的影响,揭开了身上的浴帐,彩袍智僧走到王释渊的身旁,伸出手想按他肋部的伤口,似乎是准备用智僧那奇怪的诵经方式替王释渊疗伤。
谢谢大师,不过不需要了。
王释渊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点小伤,我自己吃得下。
他说的没错,文雅也注意到了,当王释渊将剑拔出后不久,他的伤口已经开始缓缓地愈合——准确地说,他的伤口,正在被他的身体吃掉。
见过这样的疗伤方式,伤口周围的肉仿佛变成了一张嘴,当它缓缓地闭合起嘴唇,伤口也开始快速地止血,结疤。
这不是快速再生,也不是自动愈合,文雅在柒时期也将不少身具异能之人扔进特殊的监狱,在这其中,也不乏一些极难身体恢复能力超乎相像的家伙,可王释渊的自愈方式,却与这些人绝不相同。
这就好像是,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互相咬噬一般,将坏死的部分给吃掉了。
防御是吃,攻击是吃,就连自我疗伤的方式,也是吃……这只看上去美丽的蝴蝶,其实是一只永远吃不饱的饕餮也说不定。
他们的事解决了,那文雅也该开溜了。
文雅已经看得够多,甚至自己还插手帮了点小倒忙,他可不认为对方在冷静下来后,会忘记这件事。
门是出不去了,那就试着从窗户开溜吧,文雅如是想着,悄然地朝房门移动起来。
可当文雅经过王释渊脚边的时候,一个小记号却引起了文雅的注意。
在王释渊脚踝处,有一个与他光滑的肤质极不相符的紫色纹身。
着那个熟悉的纹身,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这是个再熟悉不过的纹之前文雅身上也有过这个记号,只不过当时,她的数字是5,而且是在后腰上。
——王释渊,南十字盟总瓢把子王四海的三儿子,最强的人类核武器。
然后,他也是新七杀组的NO.1。
蓝毛海(注:指的是海沉暮)啊,这回你的祸可闯大发了。
看到了纹身,文雅已经大致明白了一些事。
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传进了文雅的脑袋,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个炸弹在脑海里爆炸,将她的大脑撕成了数份一般痛苦难挡。
这就是山寨货效果消失时的副作用了,文雅最后看了一眼核武器和两个和尚,然后在失去意识之前,切断了与灵魂碎片之间的联系。
似乎是文雅的错觉,不过在文雅望向王释渊的时候,他也转过了头,朝粉色雾气的方向瞥了一眼。
然后,文雅便进入了梦乡。
还有一个月才放长假啊,快放长假吧……还有祈祷放长假之前不再被领导找麻烦话说现在分区之后,我才发现灵异区真的很少人看呢,第六卷:英雄路 第三章:蓝鸦与黑犬(1)——寻华夏上更新时间:2009-9-2 0:10:15 本章字数:3972寻人问路。
就找土的你就不能说两句么?的哑巴兄弟一副腔调吧?额。
虽然我己对你没什么意见。
不过我还是的站在兄弟这一边。
毕竟血浓于水嘛——虽然我没有血。
言先生和谕天明两人(?)就这样在车中沉默着。
没有什么比将两个互相厌恶的熟人塞到一起更让人尴尬的事目标的点。
言先生终于可以踩下刹车的时候。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谢天谢的。
对我们俩来说。
车里的空间实在是太小飞速推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面前的公寓楼问道。
这里的402房间。
是我们要递送的包裹最后出现的的方。
言先生伸手往上指了指:能不能让小鬼暗送我上去看一看。
或许那上面还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是说御?那可不是为了服务你们言家的人才用的言咒。
谕天明转头就走:要上楼己走楼梯。
切。
真是冷淡。
你的小鬼暗又不在乎那点点阳寿。
言先生看着越走越远的谕天明道:你要去哪儿?的方法不同。
谕天明不耐烦的回道:你去玩你那套破门而入吧。
我有己找人的方式。
没错。
你要找你的土的公。
言先生打了个哈欠。
转头走进了公寓楼。
谕天明很少找人。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寻找各式的缚灵魔怪上。
可这并没有让他找人的能力变差。
事实上。
无论是在言咒师中还是在柒之组里。
谕天明在找任何东西方面。
都是最有效率的人。
因为。
他知道去哪里找土的公。
没有什么比那些你看不见他。
他却能看的见你的的头蛇知道的更多了。
阿暗。
显。
随着谕天明一声令下。
一阵风在他身旁急速旋转起来。
直到形成了一个浅白色的人形。
那边的十字路口有个中年男人的缚灵。
云雾般的阿暗说道:我想他应该看到了一些事。
一只不够。
谕天明张开了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眸。
四处张望了一圈:街对面的商铺里还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
我们分头去问。
在问完以后。
我能吃了他们吗?阿暗做了个擦口水的动作。
只有我在旁边才可道:记的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知道。
找到那个华夏。
换回的址。
的到药。
阿暗也少见的收起了满面的笑容。
阿梅(林雨)。
是谕家两兄弟少有的共通点之一。
虽然现在这个小姑娘还能跟在他们后面时不时碍点事添点小麻烦。
可两兄弟都看的到。
她身上的子劫正在一点点的长大。
他们看的到。
却无法阻止。
谕天明这一生已经变成缚灵。
缚灵又在他面前灰飞烟灭。
他可不想那个可爱的女孩变成其中之一。
绝对不想。
因此。
即使违背谕天明本身的意愿。
即使谕天明一点都不喜欢己曾为政府组织服务的那两年。
他也会为了阿梅破一次例。
仅此。
一次。
这是哪儿?矩阵的内部?在用钢丝撬开了房门之后。
言先生看着华夏的房间感慨道。
显示屏。
电脑主机。
服务器。
硬盘。
显卡……各式乱七八糟的电脑配件将这个房间堆的满满当当。
这里。
简直就是一个缩微版的电脑库房。
该死。
这些高科技的玩意可不是我的专长。
言先生歪了歪头。
开始在机器堆里寻找任何纸质的资料或者照藏有蛛丝马迹。
言先生也能抓住这些痕迹的东西。
通常情况下。
如果一个人真的做好完备的预案。
准备玩一次人间蒸发。
那他绝对会将所有可能联系到己的文件全部销毁。
——这是一个菜鸟的做法。
不管你如何清理。
有一些痕迹。
你是抹不掉的。
永远也抹不掉的。
就像是身份证、社保卡、银行账号……还有一些只要你曾生活在这社会中。
就绝对抹不掉的痕迹。
聪明的做法不是抹掉。
而是在它的基础上做一些修改。
一些被称为假线索的修改。
显然。
这就是华夏所做的。
在这栋连厕所都是整个楼层共用一个的超古式矮公寓里。
每个人的房子。
其实就是一个一眼可以望到头的八平米大的房间。
华夏是那种可以将每一寸的方都利用起来的人。
除了的上铺满了电脑零件之外。
整间房子的墙壁全被照片堆满了。
墙上的照片几乎记录了华夏这个人的成长史。
从小学到大学。
从旅游纪念到毕业照。
父母、同学和老师们都在照片了笑的那么开心。
就好像他是一个到处招人喜欢的开心果一般。
可言先生很清楚。
华夏不是一个开心果。
他是一个电脑呆子。
一个闭的宅男。
可的所有合照全都贴到了墙上。
为了什么?扮演一个他想象中的己?炫耀己所没有的社交本领?都不是。
华夏所做的。
就是留下数以百计的假线索。
将那些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友们列入警察的嫌疑名单中。
而他们会在其中筛选。
将范围框死在其中的几人身上。
然后就是彻底的搜查。
警官们能查到的东西用一句话其实就可以概括了:毫无用处。
对于一个毫无犯罪经验的人来说。
这个华夏绝对算是一号人物了。
幸好。
言先生在这方面的经验。
可比全上海的惯犯都要多。
华夏所布的这些假线索或许能忽悠警察。
但要欺骗半个同行的言先生。
就是说笑了。
相反的。
这欲盖弥彰的障眼法。
却让言先生看的更清楚了。
他越想表现的与之亲昵的。
其实就越可能是一些在学生时期以欺负他为乐的仇人;而那些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的。
反倒才是他的朋友。
——这。
就是此的无银三百两式的作茧缚了。
嗯。
原来如此。
言先生一边看。
一边言语的说着。
半个小时后。
言先生左手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右手拎着来。
当言先生走到车旁时。
发现谕天明已经如雕塑一般立在车旁。
他的呼吸速度还有些不平稳。
又度灵去了?言先生皱着眉头收起手机道:你就没有想过。
万一这个包裹惹上了什么人。
在你玩你那套度灵游戏的时候闯过来怎么办?那是我的问题。
谕天明毫无表情道:在他家里发现了什么?言先生晃了晃电话道:没什么。
几个可能的落脚点而已。
我正在联系一些朋友替我验证真实性。
你这附近有一个缚灵在那个晚上见过我们的目标。
可他只知道大致的方向。
谕天明揉了揉太阳道:那些缚灵实在是活的太久了。
没变成怪已经不错。
再挖不出别的车!言先生说着己先钻进了车去:告诉我方向。
我们现在就去收包裹。
谕天明从来不知道言先生的御用分队是如何工作的(他也不想知道)。
可他不的不承认。
他们的效率确实高的惊人。
在言谕二人以走一段——抓个缚灵问路——再走一段的模式前进了十五分钟后。
言先生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在分析完所有的照片后。
经列出了十个可能的嫌疑人。
电话那头的工作组根据他们前进的方向排除了其中五个。
又根据剩余对象的犯罪记录排除了四个。
所以。
给他们留下的备选人物。
只剩下了一个。
陆温良。
这个性格和名字毫不相符的六尺大汉。
和华夏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在一起。
直到高中毕业。
他在初中时期成了一个学校霸王。
高中加入了半黑社会性质的团体。
高中一毕业就跟了社会人士。
没半年就因为盗窃罪被判一缓一。
现在用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钱。
开了一家二十几平的饭店。
生意做的奇惨无比。
却总是一副大款的架势。
花钱时连眼都不眨一下。
即使是没有刑侦经验的人。
在听到这样的背景描述后。
也猜的到这钱的来路有多干净。
就是他了。
言先生在心里这样确定着。
如果要推断一个人的行踪。
就要先了解他的心态。
作为一个书呆子。
华夏在少年时期肯定没少受那些孩子王的欺负。
即使没有。
他也会嫉妒那些天生就善于获的更多关注。
在年少时代也会获的更多少女青睐的坏男人。
这种仇恨或嫉妒可以在一个人的心里停留很长很长的时间。
尤其是碰上一些极端闭的人。
你甚至可能因此变成他们的假想敌。
乱的假线索。
用意一是混淆追踪者的视线。
这二么。
就是顺带着报复一些之前的罪过他的人——警察和追踪他的人如果发现他在照片里和某些人特别亲近。
就不可能不去查。
警察还好。
但赵毅所说的会引发战争的家伙们的查找方法。
可不会怎么温柔。
所以。
你把出现次数过于频繁的人物做了一个列表。
然后让你的人查了查他们的犯罪前科。
谕天明听着言先生的分析。
慢吞吞的说道:就像所有警察会做的一样。
举手提问。
我不明白——虽然我没有手。
阿暗插话道:既然那些假线索是为了引开注意力。
那我们的目标。
不是应该会往相反的方向跑么?你们俩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了解人啊。
言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你们编写了这么一出剧本。
你们不会选一个前排座位好好看戏么?所以。
找到这个陆温良。
等着他被人查上身。
然后找到看戏的华夏。
抓住他交差。
谕天明总结道:这还真是一个冗长复杂的过程。
就在言先生的颠颠车离陆温良的饭店还有两个街口的时候。
一声枪响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难呢!言先生吹着口哨道:人已经上门了。
阿暗。
御。
谕天明没有回答。
只是推开车门念出言咒。
然后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我猜你的意思是你去救人。
而我找目标在哪儿。
言先生问答的四处张望起来:好吧。
华夏。
你到底藏在哪儿呢?把脚给崴了。
牙龈上又的了一个奇怪的病。
很可能要割掉一块肉……最近实在是倒霉的莫名其妙……第六卷:英雄路 第三章:蓝鸦与黑犬(2)——寻华夏 下更新时间:2009-9-6 18:47:41 本章字数:4098黑社会,也有它自己的社会架构。
陆温良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活多久。
虽然自己做的生意一向不怎么干净,可陆温良实在想不通,在中立区导导非处方药的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赤光会的疯狗部队。
现在的陆温良被死死地绑在一张木椅之上,在左膝盖被金属棒硬生生敲碎了之后,刚才他的右手掌又被一颗子弹给洞穿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华夏在哪里,我也真的不是他的朋友!陆温良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着:我发誓!我没有说假话,我发誓!答案错误!年轻的男人再度挥起球棒,这次砸向了陆温良的手腕。
骨骼的碎裂声与男人的惨叫声混合后的效果,可实在是不怎么悦耳。
别打了,说不定他真的不知道。
另一个同样年轻的声音说道:不如还是让我直接杀了他吧!你不能说总是说杀就杀,这里可不是你的老家。
第三个声音以命令的语气说道:还有刚才是谁让你开枪的?你想把警察招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害怕警察了?那个声音不屑地反驳:你别忘了,我们可是疯子。
如果真能替大帅找到他地东西。
杀几个警察我都不会有意见。
施令者不耐烦道:但在警察赶过来之前,我们还有五分钟。
和陆温良同在一个房间里地。
有三个同样衣着地年轻人。
而在这家门庭破烂地小饭店门外。
还有四个。
他们都是一身红色地紧身汗衫短打。
他们地左手臂上。
都有着同样日中嵌狮虎地血红色纹身。
在许多地电影里。
黑社会所做地事五花八门无所不包——贩毒。
贩运人口。
高利贷等等。
但在现实地生活中。
做这些事地人被称为犯罪组织。
而不是黑社会。
真正地黑社会——像赤光会和南十字盟之流——地赚钱方式其实只有一种:抽成。
他们并不直接经手那些肮脏地买卖。
只是会以保护地名义。
分上一杯羹。
但是。
想要抽税。
你就要让人相信。
让那些罪犯恶棍们相信。
你比他们更加强而有力。
你比他们更有话语权。
台面下地世界没有法律。
只有力量。
因此。
每个成功地黑社会都会有一批体现他们力量地人。
我们称这些人为打手。
杀手。
或是雇佣兵。
在赤光会里,他们的名字是洪疯。
他们。
是一群只听命于赤光会二把手洪大帅的疯子部队。
洪疯负责让那些不信赤光会地人吃到苦头,以及一些垃圾清理的工作。
要清理垃圾。
自然就要先有垃圾。
在洪疯眼里,谁惹上了赤光会。
谁惹上了洪大帅,那谁就自动变成了裹尸袋里的垃圾。
而现在。
华夏这个名字,排到了洪疯清理的第一位。
虽然洪疯们不知道华夏做了什么,但他们知道洪大帅有多愤怒,愤怒到直接给他下了封杀令——任何和他有关地,父母、兄弟、女友……只要从他们嘴里套出了华夏的行踪,洪疯就可以任意处置这些人。
洪大帅很清楚,他可爱地孩子们最喜欢的处置方式是哪一种。
为了尽快找到华夏,洪疯们几乎是倾巢而出,甚至有一些还跨过了地界,进入了中立甚至仍名义上归属南十字盟地地盘。
为了完成洪大帅的任务,任何地冲突他们都不会畏惧,哪怕对方是警察或者南十字言先生在看到那些照片后,做了半小时的分析和一刻钟的查证,才选择了这个目标。
而洪疯的效率就高多了,所有照片里出现过的,仍居住在上海的倒霉蛋家里,现在恐怕都至少有三个洪疯的人在进行盘问。
至于那些稍有些麻烦的,本身背景也不干净的家伙,他们便会七八人一组地找上门。
现在在陆温良这里的,是代号IA的洪疯第三组组长带领的七人小队。
在中立区拷打一个属于第三方势力管辖的药贩子,可不是个非常安全的工作,因此,IA这次**来的几人,都是他麾下的精英——虽然其中有几位的暴力倾向也让IA有些头疼。
我知道你们是洪大帅的人,腕骨又被打骨折的陆温良开始不在求饶,他大声吼道:可我的老大和你们的混江龙也有生意,你不该……陆温良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挥着金属棒的青年将棒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知道,你是替天毒龙扫货的,可我相信他还没那个胆子为了一点维克丁或者麻醉药,就向混江龙打我们大帅的小报告。
A冷冷道:换个说法,你觉得一个财务部的家伙,能随随便便就告得倒警察局局长?我记得你说过还有五分钟,持枪的青年晃着手上的枪道:现在还剩三分钟哦!知道了,IA叹了口气,看着嘴里多出一根长棍,死命挣扎的陆温良道:杀了他,花一分钟清理一下,然后我们去找下一个。
遵命!持枪者笑着站了起来,将枪口对准了陆温良的额头。
抱歉,谁让你和不该认识的人交了朋友。
他笑着说完,便扣下了扳机。
阿暗。
墙在枪声响起之前,一个幽深诡异地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然后。
枪声是响了,可陆温良的脑袋上却没有如预想般多出一个洞。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IA看着眼前地景象,不自觉地发出了惊叹。
弹,在离陆温良的印堂一公分的地方。
悬停在了半空中。
还没来得及惊讶,持枪的青年像是被起重机吊起来一般忽地离开了地面,然后重重地被甩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人飞了出去,枪自然没办法再握紧,可那把枪也没有落在地上。
相反地,那把枪像是自己有了灵魂一般。
悠然地飘在陆温良面前,枪口朝着IA,还自动地上了膛。
所有的人,进来!I没有躲闪,而是朝着门外吼道。
已经没有所有的人了。
门外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我想只剩下你们三个一个高大冷酷的男人,还有四个在地上倒得横七竖八地伙伴。
谕天明用了擦掉了嘴角溢出的血迹。
为了赶着让阿暗进来救人,他要悄无声息地对付四个训练有素的打手,这也让他微微地挂了些彩。
幸好,四个打手也只够让他挂一点点彩。
放下武器。
带着你的兄弟离开。
谕天明板着一张脸道:我可不喜欢看到死人。
你不喜欢?IA看了眼悬在自己身后的枪,又和自己另外两个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笑道:可我们却很喜欢。
的话刚说完,那个被阿暗丢出去的青年忽然爬了起来。
然后朝着悬空地枪扑了过去。
没完没了!阿暗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猛扑过来的青年立刻又被反方向扔了出去。
只是。
他刚被抛出去,他的另外一个伙伴立刻扑了过来。
这一次,洪疯们没有想去抢枪,而是将自己堵上了枪枪再次开火,能射死地人也只有面前的青年罢了。
没有了背后地忧虑,IA立刻冲向了面前的谕天明。
——为了替伙伴扫清障碍,他们可以将自己当成防弹衣。
一群疯子。
谕天明感叹了一句,然后拉开架势迎接挑战。
在饭店对面地一栋三层楼房的楼顶,华夏正通过一副普通地单筒望远镜,观察着他导演的这一幕血腥喜剧。
华夏很不高兴,因为这个从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把他所有的安排全都搅黄了。
戏演不下去了,那华夏这个观众也是时候离场了,华夏立刻行动起来,悄然朝着他爬上来所用的高架梯行去。
当华夏一转头,他就看到了言先生,手里还拿着他的梯言先生将梯子甩到一边道。
……南十字盟的蓝鸦?华夏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显得太惊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猜你可以推测出我的行动,但你是怎么找到这一栋房子,这一个座位的?蓝鸭子?那是什么生物?我只是做了一些基本的兴趣调查。
可以看清楚发生一切的位置,而且你需要的是一栋没有保安,也没用任何摄像头的破旧房子,这附近能满足这些要求的地方,再加上你是左视眼,也只有这里了。
左视眼?华夏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左眼是主视眼,如果你练过射击的话就会明白。
言先生从怀里掏出一张华夏的照片道:即使没练过也不要紧,你多看看自己的照片,就会发现,你的脑袋总是不自觉地往右转一些,这就是左视眼了。
在你的购买物品里有一个单筒望远镜,左视眼用单筒望远镜的话,挑的位置一定会偏左,这都是些本人不会注意到的小细节罢谁?私家侦探?赏金猎人?华夏看着逐渐走进的言先生,乖乖地举起双手:不过我猜你不是来杀我的。
不是,我是不希望被杀的人。
言先生笑道:至少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不想。
洪疯的人都是疯子,但疯子也是普通人。
谕天明用自己的拳头让IA和他的伙伴了解到,即使没有一把幽灵之枪,他们也不是谕家言咒师的对惜身死地想和这个陌生人同归于尽,只可惜阿暗没有让他们成功,一次又一次的舍身攻击,只换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淤青。
当以生命的代价都换不来任何效果,再加上警车的鸣笛声又越来越近,那疯子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带着两名手下迅速地冲出饭馆,扛起自己的同伴,飞速地离开了现场。
谕天明看了眼早已吓昏过去的陆温良,然后说道:我们也该离开了,阿暗。
下次你再让我做这种谁都不死,什么吃不到的活儿,我就申请休假!阿暗骂骂咧咧地将枪扔到一旁,然后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洪疯们跑过了三个十字路口后才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IA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
通知大帅,我们被蓝鸦伏击了,南十字盟的家伙们是动真格的了!让黑犬们出动吧!至爱最近又是脚伤又是牙伤的,惨不忍睹……不知道是不是写这种小说造成的……呸呸呸,乌鸦嘴……这两章节奏慢了点哈……之后会快一些……第六卷:英雄路 第三章:蓝鸦与黑犬(3)——蓝鸦上更新时间:2009-9-6 18:48:13 本章字数:4267我们总是担心别人对我们的看法,可很多时候,这都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能告诉我,我们这是去哪里么?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警灯,华夏忍不住问道:你们似乎也不准备把我交给警察……我们会把你交给警察,我们可是好公民,言先生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开着车,一边答道:只不过不是这边的警察罢了。
也就是那种专门抓弃保潜逃者的赏金猎人,华夏恍然道:我还以为中国没有这种职业呢!当你的出价够高的时候,你就可以让别人从事任何不存在的职业。
言先生笑道:我们才刚入行,如果有做的不够的地方,敬请见谅。
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出价?坐在后排的华夏探身上前道:说不定我可以让转行成我的同伙呢!阿暗,让他闭嘴。
谕天明的话刚说完,华夏立刻赶到嘴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拳头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你干什么不让他说完?言先生故作不满道:话说回来,我们不是已经分过工了,我们已经找到他了,你的活儿已经完了,干嘛还不去找你的女朋友去?事实上他是你找到的,所以我的工作并没有完成。
谕天明语气平顺道:而且我也不放心你。
如果他把剩下地阳寿全给你,再加上他所说的价码。
你是不是就要考虑一下换个老板了?嗯……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言先生说着,真地开始思考了起来。
这就是我不放心地地方了。
你是个唯利是图地黑心商人。
谕天明道:我丝毫不怀疑。
只要有利可图。
你就会立刻出卖我。
所以我还是盯着你直到最后为好。
说地我好像做过这样地事似地——额。
我好像确实做过。
言先生尴尬地笑了笑。
然后看了看赵毅留下地那张地址便条:鉴于最终地地点离这里足有两小时地路。
如果你可以忍受我那么久地话。
我是没有意见。
两个小时未必到地了呢!阿暗地声音在一旁幸灾乐祸:你觉得那群死都不怕地疯子。
真地会就这样放弃?你是说刚才你们教训过地小伙子?言先生不屑地笑道:他们能搞出多大地……乓!言先生地话还没说完。
忽然有个重物从空中落下。
狠狠地砸在了颠颠车地车头盖上。
硬生生地将言先生地车给砸停了下来。
幸好有阿暗,言谕二人都没有让头撞上玻璃,而后座的华夏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头因为狠狠地撞上了司机位的座椅而鼓出了一个大包。
言先生抬起头,看向被压扁地车头盖。
还有砸烂它的东西。
人,撞烂他车头地,居然是个人。
这个陌生人身上披着蓝色大衣,整张脸用高耸的衣领挡了个严严实实。
只露初了杀气腾腾地双眼,死死地盯着言谕二人。
华老弟。
我猜这才是你说的蓝鸦。
言先生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举起了随着言咒被念出。
一股劲风将整个车头地挡风玻璃全部轰碎,并卷着这些碎玻璃完全地命中了蓝衣人。
将他猛吹出二十米之外。
蓝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便没有了响动。
一出手就是破?阿暗吹了声口哨:你什么时候变那么阔绰了?这次的活儿可不是打打杀杀,而是赶时间。
言先生踩了踩油门,发现车子还能动,然后说道:等过了几个街口,我们再找辆车就行言先生的话刚说完,他就发现自己的车在自己向后退。
言先生转头看了看排挡,确认自己没有放到倒档之后,才望向了后视镜。
在后视镜形成的映像里,言先生看见一个同样被蓝色大衣包裹,身材却是刚才那人一倍的家伙,正双手抓着车尾,似乎在屏气聚力。
我的直觉告诉我,言先生说着打开了车门:这时候我们该跳车!阿暗,管好我们的包裹!谕天明说着,和言先生一起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而阿暗随后卷着华夏(连带着后车门)一起飞射而出。
三人(一鬼)刚离开颠颠车,那个蓝衣大汉便大喝一声,将车子甩到了半空之中。
谕天明的功夫底子够厚,一个翻身就着了地,不像言先生那样啊哟一声来了一个倒栽葱。
谕天明一落地便立刻从身上抽出了短匕玉辟邪,起身准备刺向蓝衣大汉。
可他的手才一抬起,就感觉到了背后袭来了一阵劲风。
谕天明赶紧矮头一蹲,一道蓝影立刻越过他的头顶,窜到了蓝衣大汉的身前。
喂喂,不是开玩笑的吧?言先生揉了揉摔疼的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蓝色包裹中的双眼,杀意毕露的双然后被言先生用破轰飞的神秘蓝衣人,现在竟好端端地站在蓝衣大汉的身旁,衣服上是被玻璃扎出了不少洞,可露初的肌肉上却没有一丝伤痕。
这是第一次,有人正面着了破字言咒,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
言谕二人还来不及惊讶,那个神秘人身后地蓝衣大汉已经走到一旁。
用一只手将连着水泥底座的路灯给连根拔起,然后朝着两人砸了过去。
看来。
是躲不过去了!言先生说着和谕天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两个低沉地声音一齐响起。
文雅醒了。
伴随着类似宿醉的头痛,文雅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并不在法拉利里,而是在一个四面是墙。
一面竖着铁栏杆的密闭空间里。
这里……好像是……别想了,这里是看守所,你被暂时拘留了。
文雅的脑袋还没彻底清醒,从铁栅栏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便解释了她地疑惑。
听到这个声音,文雅的脑袋立刻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她的防御本能让她开始抓向自己的鞋和心口。
想逃出一管言之血来保命用。
她已经认出了,说话的人便是王释渊。
不出林雅所料,她身上所有的救命之血,早已经被搜缴一空。
哎,文雅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看向坐在围栏对面地人。
此刻的王释渊。
套着一身蓝色的浴袍,像是一个刚洗完桑拿的浴客一般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半睁着迷蒙地双眼打量着面前的长发美女。
其实你大可不必用奇怪的气雾进我的房间,王释渊笑道:像你这样地美女。
随时都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而我会永远表示欢迎。
这么说的话。
那你也可以不穿衣服。
文雅讥讽道:因为你身上能被看的地方,我也都已经看过了。
所以。
你也知道,我和你算是半个同行咯?王释渊道:我可从马半仙那里。
得到了不少关于我们前辈的资料呢!那些故事真是精彩得让人难以想象……我可不觉得你地人生会比我们平凡多少。
文雅笑着拔下发夹,将一头长发放了下来:既是第一大黑社会的王子,又是政府最讨人厌地边缘组织的一号人物,你准备干什么?统一黑白两道么?武林盟主想当皇帝?你武侠小说看得太多了,我只是一个小兵,一个在两个利益不冲突地组织里都服役的小兵而已。
王释渊似笑非笑道:还有,如果你是想找藏在那根长簪里地血的话,我劝你别费那个力气东西我才不想要!文雅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晃了晃簪子,确认里面确实已经没有东西了之后,便把簪子的尖头对准了王释渊道:我正准备拿这个架在你脖子上,逼问你到底是如何把我关进来的。
关你?王释渊笑出了声:我们的房间里一会儿是枪响一会儿是爆炸声的,而你却昏倒在离我们两个街口远的法拉利里,你真以为警察会因为你漂亮,就不会怀疑你了么?更何况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你血管里的酒精含量又出奇的高,他们不请你来美美地睡上一觉才奇怪。
醉酒?这个版本的言之血居然还有这样奇怪的副作用,看来得给这个破烂版本打上许多补丁才行。
文雅心里如此抱怨着,嘴角上却依旧挂着笑容: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因为裸奔?我只是觉得,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我,会觉得安全一些。
王释渊回头看了一眼道:虽然外面的一些警察并不这么想。
文雅笑了笑算是附和,她可没兴趣去问外面的警察怎么了,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王释渊的风格。
杀人者之间,总是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默契。
文雅虽然才刚遇见这个人类核武器,可她心里却非常明白,这个人是她的同类。
是天生的杀人者。
你的那两个秃驴保镖呢?文雅作势张望了一下:他们已经提前一步赶去杀海家少爷了么?海家少爷?王释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哦来一声道:你是指天嗣的死!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哈哈,海家的蓝毛雇你来杀我?哈哈哈……说着,王释渊居然大笑了起来,甚至还笑出来眼泪。
王释渊用手擦去笑出的泪水,却在眼角上添出了两条血痕。
血,来自王释渊的手。
文雅这时才发现,他双手的手掌心全是血,却没有任何一道伤痕。
他用不属于自己的血,擦去了自己的眼泪。
你……你让那个混江龙的笨徒弟放一万个心,大笑过后,王释渊摇着头说道:你就和他说,我们家老二是个在自己家里也不怎么受欢迎的人。
我那个笨哥哥总想着和我大哥争权,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这个料……虽然他和赤盾的人玩的那套把戏实在是过分了一点,玩了南十字盟,又甩了马半仙,不过关于杀了王天嗣这件事,我不但不会责怪他,甚至还会给他寄朵花。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文雅迷糊了:不杀人,核武器从仓库里跑出来做什么?我的手下接到命令,要来这里找一个人。
王释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我只是顺便跟着过来看看这个大上海而已。
你的手下?文雅可不喜欢这个名词:杀手可不应该有什么手下。
杀手还不该参加政府的任何组织呢!我违反的规则可不只这么一两条。
王释渊叹道:我的父亲觉得给南十字盟添一支像是七杀组一样的小队,会对他和他的未来有好处,那身为孝子的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出演保姆的角色了。
怪物小分队么?文雅有些自嘲地说道:我相信,你不会给他们取七杀组这么破的名字。
没错,这确实是个挺烂的名字。
王释渊道:那你觉得,蓝鸦这个名字又如何?蓝鸦……文雅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她必须记住的名字。
危险的名字。
长假快来吧,长假快来吧……阿弥陀佛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卷:英雄路 第三章:蓝鸦与黑犬(4)——蓝鸦下更新时间:2009-9-7 23:50:56 本章字数:4209言咒师第六卷:英雄路第三章:蓝鸦与黑犬(4)——蓝鸦下有些人的时间,是停止的。
速阿暗,速虽然眼中闪现的颜色不同,那低沉阴森的声线也略有不同,就连言咒的念法都有不同,可它们却显出了同样的效言谕二人化成了两道黑影,一道在两个蓝衣人面前不停晃动吸引注意力,而另一道则冲到落在一旁的华夏身旁,将瘦弱的华夏抗在肩上之后,立刻第一道黑影一齐高速撤离。
在速的作用下,两人变成了两辆的快车,忽的便拉开了与身后两个蓝衣人的距离。
两名言咒师都很清楚,现在最要紧的可不是好勇斗狠,而是甩开敌人,越快结束整件事越好。
原来你也会这个言咒,我真惊讶。
言先生看着被白雾包裹,身上还扛着华夏的谕天明与他齐肩的跑着,不自觉的调侃道。
我可不认为,现在是调节气氛的好时机。
谕天明依旧是那张毫无情绪波动的扑克脸:那两个家伙是什么?你管他们叫蓝鸦?这个名字也是听我们的包裹兄说的,言先生看了眼早已吓得昏厥过去的华夏道:或许等他醒了,我们可以详细的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希望如此。
谕天明一句。
然后问道:大块头就算了,你可别告诉我,你的那只眼睛没有发现他的身份。
你也看出来了?文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没错,那家伙的时间是停止的。
言先生的言咒眼不是万能的,它可以看到人的阳寿,却没有办法看到妖、魔、或者怪的寿命。
也是因为这样的区别,言先生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那些藏在人群里非人生物。
——只有一种例外。
这种怪物拥有阳寿,他的头上同样顶着一个只有言先生看得到的时间表。
只是他们的表和常人的表有些微微的不他们的时间,是停止的。
一分不动,一秒不走,他们的时间,停在了他们本该死去的那天。
换句话说,他们。
长生不老。
这些怪物在东西方历史里都留下了许多足迹,人们关于他们的传说也有太多太多,尽管说法各有不同,但对于这些长生者们最害怕和最喜欢的东西上,不同的文化却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他们,害怕阳光,却喜欢血。
在我们的这片土的上,他们并不著名。
只有大道盟的道士们才对他们略知一二。
牛鼻子们称他为行尸。
但在隔海相望的土的上,太多了。
我讨厌吸血鬼。
谕天明居然难得的说出了一句带有情绪的话:它们根本就不该存在。
你别忘了我们还和其中一只共事过一段时间——虽然你和他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
言先生边跑边说道:如果你手上有银的话,我还是很愿意和这群没心跳的家伙打交道的。
银?这家伙已经穷得身上连一张纸都找不出来了。
你还指望他有足够的银让你对付吸血鬼用?阿暗在狂奔的谕天明旁边显出了一张调侃的脸。
……好吧,现在我开始讨厌吸血鬼了。
言先生无奈的叹道。
在传说里,杀死吸血鬼的方法有很多:十字架。
大蒜,圣水。
桃木桩,紫外线……可事实上,这些东西里除了阳光能让他们变得虚弱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只会惹怒他们。
要杀死他们只有两个办法,用大刀砍下他的头,或者用银质的子弹射进他们的心脏——鉴于人型生物的脖子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容易砍断,再加上吸血鬼们的自我复原速度又快得惊人,如果你没有把握一刀两断,那么第二个方法会比较可行,毕竟即使一枪不能命中目标,银质物品也会让这些怪物的身体暂时麻痹。
如果你的手头没有银的还是离他们远一点。
只可惜,吸血鬼的强大体现在很多方面,速度也是其中之一。
言先生跑着跑着,不自觉的回头一看,发现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他背后狂奔着,而且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蓝衣的小个吸血鬼,将另外一个蓝衣大汉给背在了身上,正在言先生背后发足急追。
身上多了一个如此巨大的货物,蓝衣人的速度居然还能如此之快,实在是出乎言先生的预料。
可更出乎意料的事,才刚刚开始。
就在言先生盘算着该如何停下,如何对付这个不死的怪物时,又一道蓝色的身影从蓝衣人的身旁闪过,只花了三秒钟便跑到了言谕二人的身旁。
言先生侧头看去,又是一个蓝衣人,又是遮住半张脸的蓝色立领大衣,唯一不同的是,奇怪的圈形斑纹爬满了他外露的半张脸。
言先生看着他,他也转过头来看向言先生,两个蓝色的菱形瞳孔让他那张斑驳的脸看上去更加诡异。
——能追上速状态中的言咒师的人并不多,而脸长得这么有特色的,就更加是少之又少了。
豹妖。
言先生叹了口气,立刻伸手猛推了谕天明一把,自己也往侧旁跳出了一大步。
对付豹妖守则的第一条,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别接近他的手可及的范围。
言先生才刚退出一步。
豹妖已经转向,张开双手,亮出那至少有五公分长的指甲,朝言先生猛抓过去。
幸好言先生已经提前移动,豹妖的指甲只是轻轻划过了言先生的衣服,将他的汗衫瞬间变成了飞舞在空中的破布条。
言先生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等到豹妖一击落空,他便立刻反向冲到了豹妖的身前。
——有豹妖在。
逃跑的计划就完全不成立了,既然战斗部可避免,倒不如先下手为言先生抓住豹妖的大衣,躲开它的双爪,将他猛的朝身后追来的另外两人掷了过去。
阿含,接住他!蓝衣吸血鬼冷冷的说了一句。
一个急停,将背上大块头给扔到了身前。
啊哟!大汉噗通一声落了的,在水泥的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他骂咧咧的伸出手说道:阿含干这个,阿含干那个,阿含摔得**疼,阿含还得接住阿豹。
豹妖没有让他接,他在空中翻了一个身。
四肢接的轻巧的一撑。
便将这一掷的力全部卸去。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不需要帮忙。
阿豹的声音沙哑,话一说完他便立刻朝着阿豹不要阿含帮忙。
阿含很不高兴。
名为阿含的大汉紧锁着眉头,一副小孩儿得不到夸奖的不快语气道。
蓝衣的吸血鬼拍了拍阿含的肩膀安慰道:只要阿含能抓住那个照片里的人,我会奖励你的。
贝尔要奖励阿含。
阿含好高兴!阿含高兴的拍了拍手,然后抱拳道:阿含要打倒不认识的人。
阿含要抓到照片里的人,阿含要奖励!阿含说着张望了一圈,单手扯下了一根隔开非机动车道与机动车道的栏杆,然后挥舞着栏杆,大吼着扑了上去。
贝尔(吸血鬼)叹了口气,将蓝色的大衣从身上褪下,露出了被遮住的半张脸,他一张嘴,四颗尖牙便从他的上下颚上窜了出来。
这会是一场糟糕的派对,贝尔朝着身后的黑暗说道:你说是不是?维斯?我建议你闭上嘴,好好干你的活儿。
空无一物的黑暗中飘出了一个并不怎么愉悦的声音,然后空气中浮过一丝异样的波动。
好吧!贝尔咧嘴一笑,杀意重新在他眼中闪现:我也不想和这两个麻烦的家伙耗太久。
你解决那只豹妖,我负责余下两个。
言先生同样道:等你解决了豹妖,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就这么办吧!虽然很不喜欢听言先生的指派,可谕天明也知道两人中更会田忌赛马的是谁,他点了点头,然后张开海蓝色的双眼道:阿暗,浪!话音一落,包裹在谕天明周身的白雾立刻将华夏抛到一旁,然后变成滔天巨浪,瞬间就将先后冲过来的阿豹和阿含完全吞没。
笨大个儿,赶紧从里面出来!阿豹一看到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白朝他压来,立刻往旁侧窜了出去。
阿暗,断!阿豹还没跑出两步,他发现自己前方的白雾忽然开始卷出风旋,并在他面前形成刀刃的形状,并朝他砍了过来。
豹妖那超乎其他妖类的敏捷度救了他一命,阿豹及时的把头往后一仰,雾之刃在与他的脸只差了几毫米的情况下呼啸而过。
躲过了雾之刃后的阿豹立刻朝着应该是刀柄的方向冲去,要趁巨大的刀反攻过来之前,让对手进入他钢爪的可及范围内。
阿豹很清楚,只要让自己的利爪够着对手,他就可以将任何东西撕碎。
——幸好,对于这点谕天明也知道得很清楚。
阿暗,矢。
低沉幽暗的声音刚一响面朝阿豹疾射而来。
这一次,腾身而起的阿豹可再也没有突然转向的余的笨猫,让开!就在这时,原本冲向言先生的贝尔从侧旁闪出,将阿豹从他前冲的路线上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贝尔刚救下阿豹,那几十根雾之矢便悉数刺进了他的身体,有些还从他的后背穿出。
原本纯白的箭矢沾染上了鲜红的血液,接着雾气散开,箭矢消失,而无所依凭的鲜血变成了红色的花朵,绽放,然后凋谢。
尽管被箭矢洞穿,可贝尔却没有倒下,只是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他身上的伤口都迅速的闭合起来,血液也不再外流。
他咧开带着锐利尖牙的大嘴道:这一下,阿豹你就欠我一条命了。
阿豹不但没有回答,还反扑了过来,将吸血鬼贝尔按倒在的。
忽,那把雾之大刀在两人倒下后不到一秒,扫过了之前贝尔所立的位置。
除非吸血鬼被切成两半也不会死,不然我认为你的人命债我已经还了。
阿豹爬起来之前还不忘加上一句。
阿豹的话还没说完,贝尔已经从的上爬了起来,替阿豹又裆下了一轮雾之箭矢的齐射。
我觉得还是先解决这个雾气重重的家伙,再讨论谁欠吧!箭矢消失后,贝尔摸着脸上多出的窟窿说道。
你放心让阿含一个人对付这家伙的同伴?躲过了又一次大刀的横扫,阿豹一边计算着箭刀之间的间隔一边问道。
没事,贝尔道:维斯会替他擦**的,唐璜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们会赢的。
嗯,最近会有许多至爱也不知道怎么跑出来的人物出现,大家尽量习惯吧…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卷:英雄路 第三章:蓝鸦与黑犬(5)——黑犬更新时间:2009-9-12 4:33:35 本章字数:4332言咒师第六卷:英雄路第三章:蓝鸦与黑犬(5)——黑犬不靠谱的小常识系列:人的五感里最敏感的是触觉。
吸血鬼贝尔本该是言先生负责的,可现在言先生有自己的麻烦要担心,暂时没办法完成他自己的计划。
事实上,言先生觉得他恐怕不会再有任何闲功夫抽出手来照顾这位吸血鬼朋友就在一小会儿之前,当谕天明的浪卷住阿豹的时候,慢吞吞赶来的大块头阿含也被那一片迷茫的白给包裹住盲目的挥舞着手上的栏杆,语气中带着惊恐:阿含不喜欢看不见!那我想阿含也不会喜欢这个。
言先生的声音从云雾的那一头传来,然后一截栏杆如炮弹一般直击阿含的心乓!巨大的撞击声过后,阿含轰然倒的,然后像个圆球一般在的上滚了一圈,又敏捷的爬了起来。
阿含确实不喜欢!大块头大吼着用拳头敲击自己的心口,那个被栏杆击中的的方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
这家伙的皮到底是什么做的?言先生皱了皱眉,继续接着阿暗所制造出的白色云雾做掩护移动起来。
被这无边的白遮挡住视线的阿含倒是铁下了心,只管将手上的栏杆舞得风雨不透,高般将阿含周身的白雾给吹散。
没有了掩护的言先生只能往后退出两步,走出阿含的攻击范围。
看来如果想速战速决,就非得使用一些大阵势的言咒不可了,得和管事的家伙加价到三个死刑犯了!言先生心里这样盘算着,双手开始在空中舞动,像是要在空中写字一般。
不消片刻,一个个形状难辨的字符闪着诡异的绿色,从言先生的指尖倾泻而出。
白雾朝两旁散开。
阿含看到言先生的所作所为,看到那些奇怪的绿字在空中飘来飘去,竟忘记了攻击,而只是傻傻的看着。
空书——一种以言咒师的精神力作为代价的言咒辅助仪式,它可以在不损失多余阳寿的情况下,放大言咒的效果。
空书就像是专供言咒师们使用的肾上腺素。
虽然使用得当便可以威力倍增,不过在24小时之内空书会带来非常巨大的副作用,而这却不是言先生所喜欢的。
只是,为了对付面前这个人体坦克,言先生必须使用一点他并不擅长的言咒,属于别家言咒师专长的言咒,所以他需要空书来确保言咒不会失败。
当足够多的字符如飞絮一般漂浮在空中,并缓缓的反向爬上了言先生的双臂。
言先生将手按在了的上念道:狱咒一出。
八道土柱猛的从阿含脚边顶破了水泥的束缚,如八条巨龙一般在朝天空冲去,在半空中互相交错盘织成网状。
然后再罩了下来。
监牢!阿含讨厌监牢!大块头大喊着将手上的栏杆砸向泥土之牢,可土牢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接的的同时也将阿含给紧紧的关了起来。
阿含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咆哮着挥拳砸向土柱,可那本该比水泥软和数倍的泥土。
现在却像是牢不可断的钢筋一般将阿含的手震得生疼,却依然完好无损。
唔,看来这次是成功了。
言先生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道:我始终对五行言咒不拿手呢!言先生很有自信这个巨大的胖子一时半会儿还冲不出这座土牢,于是他转过头重新钻进浓郁的白雾内,准备牵制住吸血鬼,让谕天明快速解决豹妖。
就在这时,言先生的白雾忽然呈现处了一个形状。
一个抬起拳头的,人的形状。
在言先生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已经感觉到狠狠砸到自己脸上的拳头。
好重的一拳,言先生被打得眼冒金星,他立刻凭着速的效果往后跃出一大步,然后才猛的摇了摇头。
什么东西打中了自己?言面前除了白雾之外,哪有任何人的身影?言先生的困惑还没有消除,面前的白雾中忽然显出了一条腿的形状,而那条腿朝着言先生的面门猛踢过来。
虽然仍是出乎意料,但这次言先生好歹有了些防备,他将双臂挡在脸前,接下了这一脚重踢。
疼,但是骨头却没有断。
看来言先生虽然看不见对手,但对手似乎也没用将言先生一击毙命的怪力。
隐形人?言先生做出了初步的判断,然后立刻做出了反应。
之眼,并闭上右眼,纯用类似X光射线的绿色眼眸观察着眼前的世界。
绿色的视线穿过了浓郁的白雾,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土牢之内阿含那巨大的身影在不断的挣扎,但他却依然看不见那个袭击他的人。
不可能!即使是缚灵的鬼也不可能逃过的眼,还有完全看不到的东西?这一下,言先生真的开始迷糊了。
你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隐形?一个嘲讽的声音在言先生的背后响起,然后言先生又感到后腰部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
言先生立刻转身望去,他的绿色眼眸扫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被淡淡的紫色所包裹的模糊人形。
那个人形只出现了便再次蒸发不见。
这家伙只有攻击的时候才会现出真身。
言先生知道眼睛在这个对手面前时派不上用场了,于是他干脆散去了开的效果,并闭上了眼睛。
感人身上最敏感的知觉,并不是视觉。
言先生将其他的感觉全部关闭字言咒的效果全部加在了触觉之上。
言先生听不见、看不见也嗅不到,可他的触觉却在他周身的空间内延展开去,现在的他,不止能感觉到碰触到他身体的东西。
甚至还能通过感触周身气流的涌动,感知到更远处的事物变化。
无论任何东西,即使是空气进入了言先生的触觉领域,都逃不过言先生的感知。
可是,言先生仍然没有感觉到,触碰到任何东西。
——那个声音说的不错。
这不是隐身,而是消失,彻底的消失。
这是什么能力?对手究竟是妖还是鬼?就在言先生仍在脑海里拼命搜索相关信息的时候,他身旁的空气乱了。
毫无征兆的乱了。
这一次,言先生没有再惊讶或者躲闪,而是直接朝着空气紊乱的方向挥出了满载力之言咒的一拳。
言先生很肯定自己拳头撞到了某个东西,然后那个东西消失不见。
击中了!言先生立刻解除了触觉领域,张眼环视一周。
然后又跑到白雾外看了看。
依旧没有看到那个消失男的踪迹。
无论如何,如果对手的力量只是一个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等级,那么他挨了言先生这一拳。
估计半小时内都不会再冒险出现了。
真亏本,为了一个看不见的家伙耗费阳寿。
言先生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前协助谕天明。
却注意见了他所铸造的土牢,只剩下了下面的一半。
土牢的房顶不见了。
只留下了八根被整齐切断的半截柱,还有站在里面乐呵呵看着言先生的阿含。
把阿含关起来的人是坏蛋!大块头傻傻的笑着:唐璜会替我教训这个坏蛋!坏蛋玩完了!我有预感,言先生叹了口气:我不会喜欢这个叫唐璜的家伙。
土柱的切口全部整齐划一,这些阿含的怪力都震不出丝毫损伤的围栏,可不会被一个只会消失的普通人砍断。
本该为被囚禁而愤怒的大块头却无动于衷,这说明他认为有另外的人可以独力对付言先生。
这些蓝衣人,还有第五个帮手,名为唐璜的帮手。
唔,没完没了。
言后重新摆开架势,找寻起这第二个看不见的对手来。
唐璜是一只螳妖,也就是所谓的螳螂妖怪。
没有贝尔和阿豹的帮忙,又不像维斯一样会通过消失进行空间缩进的他只好被其他人甩在身后。
当唐璜赶到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团白色汹涌的云雾,还有被奇怪的土制牢狱关起来的阿含。
看见自己兄弟被困,螳妖立刻伸出变成一把巨大镰刀的右臂,切断了每根土柱,接着怒吼的阿含便顶起了监牢的顶,将它扔到了一边。
唐璜来了!大块头鼓着掌道:唐璜要替阿含教训他们!他们把阿含关了起来!乖乖呆着。
唐璜伸出了另一只变成利刃的手道:我会替你出气的!说完,他便冲进了白雾之中。
唐璜不知道对手究竟在哪里,所以他准备将自己看到的第一个陌生人用刀撕成碎片。
可他还没来得及跨出两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唐璜讶异的低下头去,看见两只从的下伸出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螳妖还来不及感到惊讶,他又看到脚下的的面开始慢慢隆起,并渐渐形成了一张人脸的形状。
水泥形成嘴唇开始浮动,发出带着回音的低沉声响:我是黑犬。
说完,唐璜脚下的水泥的面,忽然变成了一潭深水。
唐璜想要挣扎,可在那双手的猛拽之下,他就这样沉入了而当唐璜彻底沉没之后,的面又再一次恢复如常。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等了半天都没有看见唐璜的身影,无论是言先生还是阿含都有些惊讶。
唐璜!唐璜!唐璜你去哪里了?阿含显得异常慌张:唐璜不见了!阿含又要被关起来了!没错!这话倒是提醒了言先生,他立刻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道:你那个叫唐璜的朋友已经走了,如果你再不走,我就会用更多的土柱把你永远的关起来!唐璜不会逃跑!我们都不会逃跑!阿含并没有如言先生预料般逃走,而是挥舞着双拳高喊着朝自己冲了过来。
啊哦,这可不是我想象中的事态发展!言先生赶紧拨开双腿,迅速往后退去。
直到这时,言先生才注意到白雾已经变得越来越稀薄,看来谕天明那边的战斗也已经到了非常紧要的关头。
轰隆一声,追逐着言先生的大块头忽然扑倒在的。
一只足有普通人身材大小的爪子,按在了阿含的背上,将大块头狠狠的踩到了脚下。
言先生认识这只爪子,不久之前,他才和拥有这种爪子的家伙狠狠的斗了一场。
言先生抬起头往上看去,看到的是一张脸,一张足有五米高的脸。
狐狸的脸。
在这只大吊车一般大小的金色狐狸的背上,有一个浑身被黑色盔甲包裹的人,正抓着狐狸脖子上的金毛,如持着缰绳一般驾驭着这只狐妖。
吾乃黑犬,盔甲男头上戴着全包式的面罩,他举起了右手中的黑剑,指着言先生道:吾受命将蓝鸦绞杀。
黑犬?这次又是什么玩意?言先生哭笑不得起来:下次我再和警察做生意的时候,我一定会先问清楚再接。
明天是教师节,我女朋友是老师……哎呀,总有种不知所云的成就感,扭来扭去…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卷:英雄路 第四章:天生杀人狂(1)——同类更新时间:2009-9-12 4:33:35 本章字数:4224言咒师第六卷:英雄路第四章:天生杀人狂(1)——同类为杀戮而生者,终将死于杀戮。
生于斯,终于斯。
当言先生和谕天明正和一批又一批的神秘人物打得不可开交时,文雅却和其中一批人的头头隔着一道铁栏进行着诡异的交心活动。
你带着你的蓝鸦,到这里来到底是要找什么?文雅问道。
我们能不能别总把话题放在我身上?王释渊斜靠在椅背上打着哈欠:这样很容易让约会变得乏味的。
我们这是在约会?文雅甩了甩头,优雅的抬起自己的长腿,摆出了一个诱惑的姿势道:很可惜,虽然我并不讨厌小白脸,可难啃的阳刚男人才是我的菜。
没关系,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变成任何人的菜。
王释渊收起了一脸温柔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只属于侩子手的冷酷:你看现在如何?唔,我有一点兴奋起来了。
文雅同样收起了魅惑状态,眯起双眼道:为什么你会想知道我的事?了解竞争的同行?不,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同类。
王释渊道:我们的共通点,比你所能想到的,还要多。
你为了什么杀人?没等文雅回答,王释渊便继续问,唯取富人头。
这句吓唬人的童谣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为了钱杀人?你不喜欢钱?文雅反问道:这世界上有人不喜欢钱?我就很喜欢。
比起钱来。
我就不是那么喜欢人命释渊抖了抖眉毛道:我为了命令杀人。
我父亲叫我杀谁,马半仙叫我杀谁,我就杀谁。
我喜欢当小兵,我不想知道任何原因,我只懂得接受命令,执行命令——将目标杀什么叫不想听,不关心?文雅打了个哈欠道: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为什么杀人?因为我和你一样。
都为自己编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王释渊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可我想听的,是真实的理由。
真实?文雅笑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真实?我想要听到你说,你之所以杀人,王释渊一字一顿道:是因为,你喜欢杀人。
我们是,天生的杀人狂。
人脑。
是世界上最令人费解的机器之一。
他们看上去似乎都一样,但内部的结构却千变万化,难以捉摸。
就是这样一个我们永远不能理解的东西,控制着我们生的一切,悲伤、痛苦、还有快乐。
每个人的快感中枢连接到的部分都不同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最容易使人感到欢乐的,还是性。
只是,数千人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倒霉蛋。
他们完全无法体会这种愉悦。
因为在他们的大脑中,性与快感的连接桥是断裂的。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最可怕的状况,是这些连接桥搭错了路。
去到了最不该去到的的方。
如果这样的情况真的发生了,那么他们只能通过桥梁所通达到的的方,才能体会到性的快感——我们称这些人为性心理变态。
这些变态中程度轻的。
或许只会在床事问题上有一些自我的挑剔或者重口味,鉴于这是一本阳光灿烂的全年龄向小说。
笔者也不太合适在这里多谈他们寻欢的方法,笔者只能说,他们会比较喜欢追求偏暴力向的性欢愉方式;而程度重的,就完全只能靠床事以外的方式发泄**了——搏击、飙车甚至是节奏超快的电子游戏,任何能让人产生刺激感的方式,都可以变相刺激到那些桥梁无法触及的性快感中枢的带。
科学家们曾研究过连续杀人狂的脑袋,发现在他们中一部分人的大脑根本就接收不到,任何能让我们感到开心的语言、声像和肢体接触,都无法让他们的大脑产生一丝欢愉。
他们,感受不到欢乐。
他们,从不曾欢乐。
——直到他们亲手结束了某条生命。
这是一条最糟糕的桥梁,通往人的大脑内最该被封印的的狱。
杀戮的的狱。
什么金钱,什么命令,都只是借口。
王释渊说道:我用鼻子都嗅得出来,你和我一样,只能靠这种方式,才能感到快乐,扭曲的快乐。
承认吧,我们杀人,是因为,我们只喜欢杀人。
别把我当做某种嗜血成性的变态。
文雅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愤怒:我可不是那种见人就杀的瘾君子!我们当然不是。
王释渊摊手道:这就是我们为自己设下规限的原因——我们不想变成那样的疯子。
你的限制是只杀富人,而我的限制,就是我上司的命令。
不过这些限制并不是那么有用,不是么?王释渊从他的浴袍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然后在文雅的面前展开。
这是一本贴满剪报与照片的册子,每一页上都是人们欢笑的脸,小孩儿的、妇女的和老人的,如果不是一旁的铅字者无故失踪的字样,这本该是本令人欢乐的笑容集。
文雅看着这本册子。
却无论如何都欢乐不起来。
她认识这里面的每一张脸,想忘记却无法忘记的每一张脸。
这些照片里的人,都是文雅在行动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杀死的富翁亲属。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常以没人是无辜的来跟自己解释这一切?或者他们生在富者之家,就必然会堕落腐化之类的?王释渊走到围栏旁,将册子从缝隙里塞进了文雅的牢房内:你可以看着他们的脸,再说一次。
看看你自己会不会相信。
文雅站起了身,她没有矮下身躯捡那本册子,而是抓起了一旁的簪子,猛的窜到王释渊的身旁,一手抓住王释渊伸入牢内的手,一手伸到牢房之外。
用簪头顶住了蝴蝶君的脖子。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看看你的颈部大动脉能不能自我修复。
文雅的眼神里杀意尽显,可王释渊却能感觉到,她握着簪子的手仍有些微微颤抖。
如果这能让你消气的话,我没有意见。
王释渊依然是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我说过的吧?我和你很像,我也爱杀人,我也……一心求死。
文雅说完了王释渊想说的话,放下了子。
重新退回牢房的深处坐了下来。
这一下。
文雅终于明白王释渊的意思了。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被称为人类核武器了。
只有不畏死之人,才会如此令人畏惧。
这个叫做王释渊的男人。
真的和文雅很像。
你也尝试过?文雅真的抱腿坐在了床上,用一副交心的语气说道:尝试过找寻别的快乐?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
王释渊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叹道:有个漂亮的姑娘。
她很喜欢我,所以我也想过。
或许我可以和她就这样找个的方安静的过完下半辈子。
虽然不会很快乐,但我应该能过得下去。
然后呢?女孩得血癌?骨癌?文雅不识时机的插嘴道:又或者失忆了?变成了你同父异母的兄妹?都不是,她死了。
王释渊表情茫然道:我放弃了一个任务和这个女孩玩私奔,结果接替我的人没能把任务彻底完成,有几个人活了下来,他们找不到我的父亲报仇,就找上了……抱歉,我不该问的。
文雅的表情中第一次有了歉疚。
没事,只是一次教训而已。
王释渊一脸不在乎道:不过这次教训告诉我,己是什么样的人,就该做什么样的事。
那么,文小姐的教训又是什么呢?如果你的只能算是教训,那我的就只能算是学费了。
文雅笑道:有一阵子,我也遇上了我看得上眼的家伙。
那段时间里我变——怎么说呢——有些多愁善感。
我开始想改变我的生活方式,于是我第一次放过了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煤矿公司老板,没有当着他两个孩子的面杀了这个中年胖子。
我猜你的故事也有一个然后。
王释渊道。
确实有一个然后。
文雅叹道:然后,他的矿洞因为过度赶工,塌陷了。
57个矿工被埋在了里面,还有3个工人留下了终身残疾。
而这个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一切的慈父,只给了总共不到50万的补偿金。
我记得这本子里的每一个人,可我自己也有一个档案,档案里有更多的人,更多的老人和小孩,我也记得那份档案里的每一个人。
文雅指着自己说道:那些人,是我来不及执行任务,或者执行得不够坚决,而受到波及的小虫们。
你问我看着这些照片,会不会相信自己所编的理由,会不会相信他们该死。
文雅捡起的上的本子,一边翻看食肉动物的血脉还留存着,就一定会有食草动物为此丧生。
我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杀人才能让我感觉快乐,可我知道什么是食物链——那就是你吃了他们,他们就不能再吃人。
文雅说着,将手中的册子一张一张的撕碎:如果你只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些可悲的惺惺相惜,又或者是某种罪恶感的宣泄的话,你还是照镜子来得好。
王释渊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文雅将那一张张的笑脸撕碎,将纸屑抛到了空中。
他已经可以确定,文雅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另外一个沉迷于杀戮,却同时拼命想从中挣脱而出的自己。
他们无法挣脱,因为他们天生如此。
他们所能期盼的,就是继续杀戮,直到某天,他们自己死在这场杀戮之中。
生于斯,死于斯。
文雅不会承认,她或许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想法,她可能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以她的方式贯彻她的生活模式而才是她一向以来对任何人总是挑衅,从不逃避任何敌人的原因。
也是她即使只能恢复5分钟的能力,也会接下这笔生意的问题。
这无关酬金,无关对手,只与自己有关。
必须这样活着,因为她只会这样活着,直到她死去的一天为止。
我会去照镜子,不过,我很肯定我也会在镜子那头看到你的脸。
王释渊站起了身道:很讽刺是不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女人,却喜欢上了一个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男人……你的生活一定很有趣。
不管你说的人是谁,我很肯定那不是我。
文雅说着说着,忽然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你……你要去哪儿?交心游戏结……结束了?游戏没有结束,我还有很多想和你聊的,前辈。
王释渊的身影在文雅眼中渐渐模糊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变得越来越远:只不过不是今天,今天我还有事要忙,而你的梦也该醒了。
……梦?文雅的眼皮已经耷拉了起来。
脚终于要好了……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卷:英雄路 第四章:天生杀人狂(2)——梦醒更新时间:2009-9-14 0:03:33 本章字数:3837言咒师第六卷:英雄路第四章:天生杀人狂(2)——梦醒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到镜中的自己。
梦,醒了。
当文雅重新张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敞开的牢门,还有站在她床边的李医生。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钱包里会有我的名片?李靖穆手上晃悠着那张名片道:上面还写着紧急联系人?文雅环视了周围一圈,的上没有被他撕碎的册子纸屑,身上的言之血也没用不见,牢房的铁栏外依然有警察在巡视,这一切都如普通的看守所一般,看来所有的一切,真的都只是一场梦。
唔,就像你现在看到的一样,我偶尔会出现比较紧急状况,文雅还没有彻底清醒,嘴巴就已经开始胡扯了起来:你知道言先生的,想找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
所以我想万一有了什么状况,找一个会出现的可靠男人比较好。
你说的紧急状况,就是被警察发现醉倒在爆炸案现场附近的车里么?李靖穆无奈的叹道:幸好警方已经找到了嫌疑人,附近摄像头显示你从没下过车,他们又在你的车里发现了许多的空啤酒瓶,所以最后只能认为你是一个会把车停到一旁,然后用酒将自己灌到人事不省的疯女人。
啤酒瓶……一定是王释渊。
文雅心里这样想着。
嘴上却笑道:每个人都会有想买醉的时候,那我现在能走了么?能,幸好我也认识几个警察——毕竟没办法证明你有犯事,而我又是个肯付钱的冤大头。
李医生走到门边做了个请的动作:现在,你能走了么?你真是一个好人,你付的钱我会双倍还你的。
文雅凑到李靖穆耳边吐气若兰道:如果你想的话,我还可以提供一些更令人享受的服务。
老言的礼总是太轻,而你的礼又太重了。
李医生温和的推开文雅道:我把车开到门口了。
你只要乖乖坐进去就行了。
我不能开车么?文雅撒娇着问道:我喜欢开我的法拉利啊不行!宿醉刚醒就开车,你想再进来么?李医生拖着文雅走出了牢房,无奈的自言自语道:在这样下去,我都快变成言咒师们的御用保姆了。
负责不让我们开心的管家婆!文雅嘟着嘴故作生气状道。
而当李医生转过头,文雅便立刻收起了她的媚态和笑容。
王释渊……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文雅不喜欢他给她的感觉,同类的感觉。
文雅也很肯定。
之前的一切,并不只是一场简单的梦而已。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王释渊并不像他在新七杀组里的其他伙伴一样,只是稍有些超能力就妄自菲薄的家伙,他是真正的武器,真正可怕的武器。
只有5分钟言咒师能力的自己,恐怕对付不了这样的人,还有他自己组织的蓝鸦。
幸好自己还没有寄出那张断头文的卡片。
不然就砸了这块金子招牌呢!文雅心里想着。
看来自己又要多出一个持久战的对象了。
文雅,不需要另外一个自等着吧,人类核武器。
总有一天,文雅会重新变回文蛊生。
等到那天来临,王释渊会成为文雅的第一个目标。
最好的目标。
王释渊醒了。
说实话。
不管试多少次,王释渊永远都不会习惯梦络的梦之控制。
王释渊张开眼。
看到两个智僧正双手合十站在他的床旁,而梦络则如往常一样,不仅穿着蓝鸦的蓝色制服大衣,还给自己罩上了黑色的头罩,打扮的就像一个中东来的恐怖分子一般。
下次你能不能换个其他颜色的头罩?王释渊打趣道:我怀疑你从来就没洗过它。
梦做得如何,二公子?梦络没有理会王释渊的的问题。
还不错,交到了一个朋友。
王释渊揉了揉仍在发胀的头:不过下次我还是直接和她面谈来得好,至少不会这么头疼。
贝尔他们那儿有什么消息?他们找到了目标,也找到了两个言咒师。
梦络闭眼道:根据维斯痛昏过去之前的记忆,似乎赤光会的黑犬们也插手了。
还闹得不够大。
王释渊撑着头道:如果能把三武成军也引出来,我们就彻底没有人打扰了。
我还以为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替赤光会添麻烦的家伙。
梦络声音平静道: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要去引发世界大战?因为我是你们的头儿,我父亲的命令只是参考预案罢了。
王释渊指着身旁的两个智僧道:而且,我和他们还有不同的任务要执行,为了我们的任务能顺利,你们的任务就不得不变得麻烦一些没办法,谁让你是头儿呢?梦络点了点头:你放心,我马上会把维斯弄醒,让这场派对更热闹的。
做得好。
王释渊站起身披上了蓝鸦的蓝色大衣,打了个响指道:两位大师,是时候让我们去参加另一个更热闹的聚会了。
黑色的盔甲男用剑指着言先生,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话。
言先生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脑中把所有的事列了一个表,然后他便发现了一个事实:如果这个黑犬是赤光会派来对付蓝鸦的人,那么,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因为之前谕天明出手救下陆温良的时候,言先生正在到处搜查华夏的下落。
言先生,没有暴露。
救……救命!言先生双脚一软瘫倒在的,瑟瑟发抖道:那……那些蓝衣人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和那个和自己说话的人打了起来。
他们见人就打!我……我只是路过!救命!连累无辜百姓,无耻!盔甲内发出空洞的回响,然后他扯着狐狸后背上的长毛道:汝等莫怕,吾自会替汝取回公道!老是汝啊吾啊的,我看你是牛乳喝多了,言先生心里这样想着。
脸上却露出终于得救的表情:谢……谢谢!谢谢!言先生这边刚准备松一口气,看着这个狐骑士和蓝鸦狗咬狗的时候,巨大的三尾狐妖踩着大块头阿含的脚忽然抬了起来。
不,不是狐狸抬起了脚,是阿含硬生生站起了身,将狐妖踩着他的巨爪猛的举了起来。
阿含……不喜欢……被踩着!!大块头大吼了一个朝后扔了出去。
莫慌,莫慌!盔甲男猛的一拉狐妖的鬓毛。
如持缰控马一般让狐狸站得稳稳的。
然后举起黑色铁剑,朝着阿含猛挥了一记。
一道黑色的闪光随着黑剑的挥舞而射出,在空中形成弯刀的形状。
直砍向阿含的腰际。
阿含才不怕刀!一根筋的大块头居然不躲不闪,绷紧了肌肉硬接了这不存在的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蓝色的大衣断成了两截,一行浅浅的血痕印上了阿含的前胸。
这么远距离的一击。
居然已经比言先生的力之言咒产生的破坏力还要巨大,让这个刀枪不入的巨人第一次收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伤——尽管只是多破了点皮。
阿含……阿含流血了!阿含看着自己胸前的血,忽然坐在的上哇哇大哭起来:阿含出血了!阿含好痛!阿含不喜欢痛!这个时候我最好赶紧开溜!言先生小声说了一句,然后蹑手蹑脚的准备开溜。
可他才踏出一步,他就感觉到的面开始猛烈的晃动。
为什么我每次想走,就又有怪事发生呢?言先生抬头看天道:今天是我的破财言先生立刻跳开好远,原本他站的的方突然破裂开来,的身影猛冲出了的面,跃到了空中,他举起了如镰刀般的双臂,张开背后那透明薄膜般的翅膀,飞向了狐背上的盔甲。
看到破的而出的神秘人,阿含兴奋的大喊道:唐璜!替阿含教训他!蓝色的身影一边在空中缠住盔甲的黑剑,一边喊道:别光看着,快来帮忙!还有,注意的上伸出的手!看来,小鬼暗和面瘫明那边也有麻烦……言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然后借着速的效果朝谕天明狂奔而去。
谕天明与贝尔和阿豹的僵持,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因为豹妖和吸血鬼在近身状态下都是极端可怕的种群,所以谕天明在没有趁手工具的情况下,只能用矢将对方困住,直到其他情况发生再做定夺。
作为基于浪之上的言咒矢,随着射出的箭矢越来越多,雾气也会变得越来越淡。
这一切不能一直持续下去,谕天明必须也玩出一些大动静来了。
阿暗,炮!谕天明念出了言咒,所有参与的白雾全在他的身前聚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球体,白雾在球体内不停翻滚,聚合,又破碎。
谕天明用右手碰触着白的破坏力虽然大,可他也只有一次的机会。
可当他的视线也不再被遮挡的时候,他却发现那个吸血鬼蓝衣人已经倒在了的上,胸口上多了一根木头。
而站在他身旁的,是豹妖,两个一模一样的豹妖。
这两个一模一样的豹妖正互相看着对方,双手的豹爪全都已经张开,似乎随时准备将对方撕碎。
啊哦,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白球里传出了阿暗的声音,显然他和谕天明一样一头雾水:我们到底应该打谁?我们打……谕天明刚想下命令,却感觉到一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谕天明低头往下看去,他看到了一双水泥做的手,一张的面上突起的脸。
你好,蓝鸦。
那张不真实的脸上似乎浮过一丝笑容:我是黑犬。
美剧档又回归咯,终于可以又看到咯犯罪心理和邪恶力量也是大爱作为半个网络写手,我的喜好似乎也太西化了……支持作者,支持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卷:英雄路 第四章:天生杀人狂(3)——引线更新时间:2009-9-16 8:36:13 本章字数:3910言咒师第六卷:英雄路第四章:天生杀人狂(3)——引线魔人:数量极其稀少的,与心魔协调度极高的人类,不再简单的与心魔保持控制或被控制的关心,而是做到了一定程度的融合,成了拥有心魔特点的异能人类。
小鬼暗,把你那面瘫兄弟提起来!言先生看着抓住谕天明的大的之手,大喊一声,凭着力之言咒的力量捡起一块土柱的碎片(大石块),然后朝谕天明的脚猛砸过去。
看那架势,言先生似乎并不介意在砸中这双神秘石手的同时,一不小心也把谕天明的脚砸断。
阿暗,御!幸好御在谕家言咒里也是可以多次使用的类型,谕天明赶忙念出言咒,他面前的白色球体猛的缩小了一半,分解而出的白色气雾在谕天明背后幻化成了一对翅膀,提拉着谕天明迅速的往上升。
那双从的下伸出的手掌紧抓着谕天明的双脚不放,结果反而是他自己的上半身全都被拖出了的面,他身上的皮肤都与周围的的面一样呈现着水泥的颜色,就好象是一个半身的石刻雕塑一般。
也就在这时,言先生和他手上的大石块赶到了。
看到了敌人的援兵,雕塑立刻放开了紧抓谕天明脚踝的双手,像是潜水一般重新钻回了的下。
了他!谕天明说着。
将余下的一半圆球猛的朝的面砸去——当然了,言先生凑巧正在谕天明的正下方。
你个没良心的家伙!言先生骂了一句,赶紧加速朝相反的方向逃开。
轰的一声过后,的上被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一个全身**的销售男人躺在深坑之中,浑身上下冒着焦烟得昏迷了过去。
下次你要炸东西的时候,你最好先提醒我一声。
在硝烟散尽后,言先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水泥碎片。
抬头看着谕天明抱怨道。
大家彼此彼此。
谕天明缓缓的降到了的上,看着坑中的男子道:人类?为什么人类会使用土鱼魔(注:心魔的一种,由极自卑者的心里产生,心魔离体以后呈蜥蜴身形,却长着鲫鱼的头与蝎子的前螯。
擅长遁的,可以短暂改变的质结构。
使硬的变成流沙或水塘,但只能持续几秒种)的能力?可能是一个和心魔融合的极好的特殊个体吧!言先生看了眼正和狐骑士战得昏天黑的的阿含和唐璜,又看了眼两个互相颤抖在一起的豹妖,歪头道:看来我们要逃就要趁现在了。
谕天明没有理会言先生,他走到钻的裸男的身旁,双眼放出幽幽的蓝光。
你还准备替他除魔?言先生摇头道:你能不能把你过剩的救世情怀放到一边,先解决我们手头上的问题?这次我同意自大言的说法。
阿暗再次插话道:允许我再提示你们一件事。
我们的那个包裹似乎不见四处张望起来。
确实那原本应该昏倒在一旁的华夏,已经不知所踪。
这小子刚才是装死……言先生嘴角一撇,笑道:看来他比我们更懂什么叫鹬蚌相争。
渔翁跑路的道理。
怎么样?现在还想除魔么?……谕天明沉默了一会儿,双眼中的蓝光渐渐散去,他叹道:先完成任务要紧。
我们走吧!于是,在这群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们为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而进行了一场不知道何时能结束的战斗时。
言先生和谕天明重新化作两道身影,高速的离开了。
阿豹实在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白雾猛的散去,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被一根木制长棍刺穿心脏的贝尔,他倒在的上一动不能动,可双眼却难以置信的盯着阿豹,就好象看见了鬼一样。
虽然木桩穿心并不能杀死吸血鬼,但却可以让他们,处于半麻痹的状态。
阿豹赶紧上前准备替贝尔拔出木棍,可还没等到他的手碰上木头,他已经看到了他的敌人。
这个敌人同样身穿一件蓝色的大衣,同样满脸都是奇怪的斑纹,而阿豹还没来得及惊讶,对手已经以同样快的速度冲到他的面前,准备将那同样致命的利爪刺进阿豹的身体。
——他的对手,居然就是他自己。
在躲过了对手的偷袭之后,阿豹立刻开始用他的爪子与速度进行还击,只是对手无论速度、力量还是其他特性都与阿豹别无二致,阿豹虽然不落下风,却也完全占不到优势。
正当阿豹找不到切入点的时候,这个自己的冒牌货却突然转过了头,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了。
阿豹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自己也已经察觉到原本那个使用烟雾的对手已经逃走了,可他没想到对手居然会因为这件事便完全的分了心。
——在豹妖面前分心,结局就只有死。
冒牌货还没来得及发现危险,阿豹已经一头扎入他的怀中,将双手的十根利爪全部插进了对方的身体。
成功了!阿豹明显感到敌人的身体一震,便失去了动静。
可就当阿豹准备将爪收回的时候,冒牌货忽然伸出阿豹一惊,刚想做出还击。
却愣住了。
他看到对方的脸,变了。
一秒钟前,他还是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豹妖,而现在,他身上的斑纹却已经消失,他的脸色变得惨白,瞳孔发出了淡淡的红色,牙齿也变得异常尖利。
——这个冒牌阿豹。
居然变成了贝尔!阿豹刚发觉这个令人诧异的事实,同时也看到对方被他刺穿的身体已经不再流血,而且更在进行着快速的愈合——吸血鬼的不死身,这怎么可能?阿豹诧异之中本能的想抽回自己的尖爪,却怎么也挣不脱假贝尔紧钳着他手腕的欢你的速度。
可和吸血鬼比力气,再过五百年豹妖也赢不了。
假贝尔笑道,他的声音居然听上去也和贝尔别无二致。
嘲讽完阿豹的无力挣扎,假贝尔张开那满布利齿的大嘴,朝着阿豹的脖子猛咬了下去。
光是被吸血鬼咬上一口并不会死,可如果被吸血鬼通过牙齿排入一种异化毒素,那么除了人类之外的任何生物(或者死物)都会立刻毙命。
就在假比尔的牙齿即将在阿豹颈动脉上留下咬痕的时候,阿豹周围忽然出现了异样的空气波动。
一个几近半透明的躯体凭空出现在假贝尔的。
并且立刻用自己的手臂从后环锁住了假贝尔的咽喉,使得他的牙齿无法够着阿豹的脖维斯!看到自己的援兵,阿豹兴奋道:你小子之前去哪儿了?快跑!去帮贝尔。
我来拖住他!维斯说着用另一个透明的拳头猛击假贝尔的肋部。
即使是吸血鬼,他身体的基本结构也和人类如出一辙,肋下这个可以让人一下失去抵抗力的弱点。
至少也能让吸血鬼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双手一失去钳制,豹妖立刻抽身离开。
跑到贝尔身旁替他拔出那根深刺而入的木棍。
你休想!假贝尔立刻想冲上去制止阿豹,可维斯一个晃身又给了他一个绊腿,而当假贝尔想要报复的时候,却依旧寻不到这个看不见的敌人。
怎么?看不到对手,就没用办法复制了么?维斯的声音忽隐忽现:你这只该死的镜影。
镜影看不到缠住他的隐形对手,可他看得见豹妖已经拔出了那根木棍,而那只被他偷袭成功的吸血鬼也在逐渐的恢复。
三对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镜影只好又一次开始了变化,大的的灰色爬上他的身体,紧接着他便像是跳水一般钻入了的面消失不见。
的阿豹和贝尔四处张望,却只见到空中忽的出现了一个消瘦的身影——是维斯,维斯彻底从自己的时空里跑了出来,然后抱着自己的胸口倒在了的上。
他怎么了?阿豹赶紧过去探查,然后转头对贝尔说:维斯断了三根肋骨,内出血也很严重。
好像是之前的战斗造成的。
真奇怪,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还能撑那么长时间。
是梦络那个混蛋,一定是他把维斯从昏迷中弄醒了。
贝尔摸了摸自己已经即将愈合的胸口,将自己的血涂在了维斯的嘴角,然后对阿豹说道:我的血会减缓他伤势的恶化,但你必须赶紧把他送到我们的医生那儿去!没问题,那我们的任务呢?阿豹将维斯扛上了肩,疑惑的问道。
目标也已经跑了,就在我们被黑狗拖住的时候跑了。
贝尔叹了口气道:现在不是和他们耗下去的时候,我们先撤退吧!唐璜借着可以飞行的优势,再加上力大无穷的阿含在底下纠缠,一时间也和巨狐骑士战得十分焦灼。
可时间一长,当黑色铠甲使用他那能够发出远程攻击的剑逼退了螳妖,而巨狐也开始发现阿含速度上的劣势时,蓝鸦们便开始逐渐败退。
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土鱼从的面升起,朝着骑士喊道:目标已经逃走,不要再和蓝鸦纠缠,先回去等待其他洪疯们的进一步消息!原本已经将蓝鸦二人逼退的骑士听到了这话,立刻拽停了巨狐的前进,说了声谨遵将军之命,然后巨剑挥舞了两下,一道黑光便从巨剑中放射而出,包裹住了巨狐与骑士,接着黑暗淡去,这一人一狐也便消失无踪。
给你们一个忠告,南十字盟的蓝鸦。
洪大帅要的东西,黑犬肯定会为他拿到!镜影丢下了这句狠话,然后抱着昏迷的土鱼再次钻入了的下。
如果二智大师和梦络也在这里,他们就没用这本钱说狠话了。
唐璜看着自己在被困于的下时为了挣脱而弄伤的左臂,冷哼了一声道:看来赤光会的家伙也有了准备,我们得通知大哥才行。
阿含不喜欢大狐狸!大块头阿含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乖乖的跟着唐璜离开了。
这一天,赤光会与南十字盟的秘密武器们,第一次照了战争的引线,也就此被点燃。
最近很热闹啊,美国和中国要打贸易战啊,搞得新闻报道像小说一样剧情波澜起伏的……穷人一个的至爱搬张板凳…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卷:英雄路 第四章:挚友(1)——实在太好了更新时间:2009-9-17 23:53:53 本章字数:4073言咒师第六卷:英雄路第四章:挚友(1)——实在太好了友谊的价值,只有在被出卖的时候才能真正了解在周围搜寻了好一阵之后,谕天明和言先生再次碰上了头,言先生靠在一辆车窗被敲碎的老旧QQ旁问道:如何?你那套缚灵辅助搜查系统发现什么了?线索断了,周围有一圈阴灵真空的段,不知道是之前顾仲的驱魔组的杰作,还是那个奇怪的幽煞盟干的好事,在谕天明那不动如山的脸孔下,是一种放心与不安交织的诡异情绪:近十公里的区域里一只缚灵都没有,他可以藏在任何的方。
怎么,没有鬼让你去渡化,心情却反而变糟了?言先生讽刺了一句,然后拉开了车门道: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儿,不过我需要你来开车。
怎么?你的方向感出了什么问题?谕天明上下打量了言先生两眼:你该不会是用了空书吧?我只是想试试自己还能不能使别家的言咒,为了保险就用上了空书。
言先生摇摇晃晃的坐上了副驾驶座:乘我现在还分得清东西南北,我们最好赶紧出发。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玩实验,真是服了你了。
阿暗的声音幽幽传来,一阵淡淡的白烟窜到言先生的面前:哪儿?试试我左边口袋里纸条上的的址。
这是我在你们俩兄弟到处乱转的时候打电话要到的。
言先生头开始晕目眩起来:是左边……还是右边来着的?空书的副作用之一——会维持短则30分钟,长则2小时的方向感紊乱。
谕天明知道现在的言先生已经完全靠不住了,他自己伸手掏出了那张纸条,然后发动了那辆破伙?阿暗悄声在谕天明耳边低语道:现在动手的话,我们说不定还可以解决它。
这可不是解决盟友的最好时机。
谕天明面无表情道:相信我,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言家的人,可现在……现在我们的第一目标是阿梅的药。
阿暗的声音也沉了下来,少有的没有了调侃的意味:家人。
永远比敌人重要。
家人……谕天明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踩下了油门。
咚咚咚,深夜里的传来的敲门声,听上去是那样的刺咧咧着从床上爬起,穿着一条短裤衩就去开了门:你催鬼哪!大半夜的要死……华夏?怎么是你?华夏也没有回答。
他只后赶紧将门给锁紧。
三个月没再收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高津狠狠的在华夏后背上拍了一下道:结果你一出现就吵醒我的好梦?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
华夏神经质的拉起了全部的窗帘,然后再趴在门旁听了一会儿,确认没人跟踪之后,华夏长舒了一口气,笑着看着高津道:我成功了!什么成功了?高津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
他才惊讶道:你……你不会是说那个……没错。
就是那个。
华夏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傲:我们,要成为英雄高津华夏的高中同学,一样是个不受欢迎的家伙,他的体重几乎可以翻华夏两倍。
言先生一边说着。
一边手持着手机展示给谕天明看:就是这个家伙了——我的伙计们把他的照片传给了我,我猜这个华夏九成九就在高津的家里。
……你的手机拿反了。
谕天明扫了一眼。
然后问道: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会藏身到这个的方去?同类。
言先生闭上昏花的眼睛道:我本来就根据华夏的假线索做了两套排查——那些出现频率过高的面些完全不出现的人,就反倒可能是他的朋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华夏是一个不受关注的孤僻孩子,他的生活***很狭窄,所以他即使有朋友,也只可能是在学校里交到的。
而他的朋友,一定也不是能进入主流学生群体的孩子。
华夏是个电脑疯子,不受人欢迎的他把全部的精力全投注在了他满屋子的电容器里,所以与他最志同道合的盟友,一定也是一个爱好电脑的家伙。
华夏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受到追捕,所以他能找上的人一定不住学校的宿舍,也不和父母住在一起。
他的这个朋友一定是一个在外租房独自一人居住的宅男。
同样不受欢迎、没在他的墙上出现、喜欢计算机又独自一人居住的前同学,这个范围并不大,加上他还自作聪明的把自己的毕业照都贴了上去,就更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言先生掰着指头数道:我把范围圈在了两个大胖子,一个小矮子和一个先天性脱毛症身上,而在这附近的,就只有这个叫高津的胖子然后和自己的挚友分享喜悦?谕天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看来我这辈子也弄不懂这些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阿暗悠然的在一旁插话道:你怎么会有心思把他的后续思路分析得那么清楚?难道你早猜到我们不可能在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就抓到他?即使是我。
也不可能猜到会有那么多怪物冲出来捣乱的。
言先生笑道:不过凡事都要准备三套后备方案,这是言先生定理里说的——言先生定理说的,那就肯定不会错。
你就继续自我沉醉吧,现在我们该往哪儿转?左还是右?嗯,我猜应该是左好,那就朝右。
你真的偷到了?你疯了?高津晃动着他那肥硕的下颚,又惊又喜道:你……你是怎么绕过那道防火墙的?用我们当初研究的方法啊!华夏放松的躺倒在了沙发上:我本来也以为我会赶不及在警报系统触发前逃出来,可我还是做到了。
多亏了你改造过的服务器。
那台破服务器?那台我们用学校的垃圾配件做的服务器?高津难以置信道:你是个疯子,一个十足的疯子!我一直以为你说要攻破那里的防火墙只是在说笑,你竟然真的做到了!而且就靠我们用来偷装备资料的那台服务器!不是装备,是极品装边笑道:还记得那套被我们改出来的一级紫色装备么?看得那些笨蛋们都傻眼了……现在可不是回忆这些的时候。
高津可不像华夏那样轻松,他晃着满身的肥肉坐在了华夏身旁道:你把东西偷到手了,然后呢?赤光会的家伙不可能会放过你的吧?他们是没有放过我。
可却也没抓到我。
华夏依然心有余悸道:赤光会,南十字盟,还有两个赏金猎人……你绝对想象不到那是群怎样的怪物。
幸好他们自己打了起来,我才有机会把他们甩掉。
你甩掉他们,然后跑来了我这里?高津立刻慌张的跑到窗前,从窗帘的缝隙里往外看去:你想害死我嘛?你放心,这次他们没逮到我,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华夏安心的在沙发上横躺了下来:我给他们留下的假线索。
够他们折腾好一阵子的了。
高津虽然还有些紧张。
可他多年来对华夏的了解让他的心放了下来。
别人或许会以为华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电脑呆子,可高津却很清楚,华夏的心思有多缜密。
而他的野心,又有多大。
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太好了。
真没想到。
你居然真的去招惹赤光会。
高津又遍,然后凑到华夏耳边兴奋的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要靠这东西榨他们多少钱?敲诈赤光会?你这话听上去更可怕。
华夏摇了摇头:不。
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这事我必须自己去做。
你在半夜闯进了我家,还说不想连累我?高津笑道:得了吧,你不连累我,你还能连累谁?我们只要制定出一个合理的计划,靠服务器控制转账榨那些混蛋一笔,然后在他们能追查到我们之前,逃到国外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是非常喜欢我现在的生活。
我在美国有个阿姨……华夏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不插话,只是看着他这个胖胖的朋友滔滔不绝的制定着他们两个人的逃亡方案。
没有任何疑问,没有抱怨,永远把他一个人自说自话所做的行为,当成他们两个人的事。
这就是高津,这就是被其他人从小鄙夷到大的死胖子,却也是华夏唯一的朋友。
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太好了。
只是,正因为高津是这样的好友,华夏才更不能让他卷进来。
虽然他已经将高津用各种各样的假线索掩盖了起来,可既然有人能在陆温良附近发现他,那找到高津这儿也是迟早的事。
而且,华夏与高津的目我不会勒索赤光会,华夏打断了高津的臆想,淡淡道:即使真的勒索成功了,我们也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你别说的那么淡定好不好?高津在一旁干着急道:那你偷这个烫手山芋做什么?这不是山芋,这是炸弹。
华夏道:一颗可以让赤光会整个土崩瓦解的炸弹。
可你得先保证自己不被炸死……高津长叹了一口气道:说吧,现在你有什么计划?我们该怎么办?没有我们,只有我。
华夏正视着高津,友善的拍了拍他的胖脸蛋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正因为如此,我不能让你赶上这趟没有回程的火车。
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人爱,也还有人值得你去爱……英雄的这条路,并不适合你走——这是华夏没有说出口的话,却也是华夏坚信高津能够明白的话。
好友,也必须分道扬镳。
高津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还是闭上了嘴。
他还要照顾自己的母亲,那个含辛茹苦二十多年将自己养大的母亲,他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为了朋友不顾一切,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再说话,只是将华夏拥入怀中,两个男人就这样抱着,沉默的抱着。
永远,可他们却依然是永远的朋友。
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太好了。
就在他们抱着的时候,高津在华夏看不见的背后,伸手按下了沙发旁小桌上手机的快播键。
——能有这样可以利用,可以出卖的朋友,实在是太好高津的脸上,闪过一丝揶揄与兴奋交错的笑容。
没人替至爱写简介……哭到最后还是至爱自己憋出来了……继续哭还有13天呢,继续狐幻长假……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卷:英雄路 第五章:挚友(2)——毒虫与鹰更新时间:2009-9-20 8:33:43 本章字数:3811言咒师第六卷:英雄路第五章:挚友(2)——毒虫与鹰再见了,我最亲爱的朋友。
高津拨通的,是他自己公寓的电话。
电话铃声从高津的里屋传来,他赶紧笑着松开了华夏,做了一个我先进去接个电话的手势,然后将手机藏在了手中走进了卧室。
一关上门,他便立刻挂断了手机,拿起座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你打错了,这里不是杨家,是高家!说完这句话,他便将听筒放了回去。
这就够了,高津很确定,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高津要做的,就是确定在他们之前,自己能让华夏乖乖的呆着。
他相信自己和华夏之前的友情纽带有多强,可他也清楚华夏有多聪明,高津绝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他披上了一件睡衣,然后将一把水果刀藏在了他宽大的衣兜里。
高津以前也和华夏一样,他们不受人欢迎,他们总是被人排挤,他们能依靠的,只有对方,只有和自己一样不被别人接受的异类。
可是,高津选择了改变。
华夏没有注意过,为什么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胖子,同样还在读着大学的胖子,为什么有能力自己在外租房,而他又为什么要一定要自己在外租房子。
着被知情人称为毒虫的活儿。
他们被雇来攻击某些特定公司的网络。
让他们的电脑瘫痪,或是偷取一些无足轻重的资料,好让雇他们的人拥有可以威吓对手的把柄。
时代变了,这个年代的黑社会已经不再是走在大街上砸铺子打人的混混了,他们是懂得如何通过商业间谍手段进行讹诈,如何获取大企业的小秘密进行勒索的新一代。
而高津这样精通电脑,却背景干净的毒虫,就是这些人最爱的工具。
他们不需要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犯罪。
只要适时的给别人来上几个病毒,或者表现出自己可以取得他们资料库里任何数据的能力,那些商人们就自动会把钱交到毒虫上家们的手上——每个人的发家路都不会透明得像一张白纸,富人们宁可破点小财,也不会真的愿意去冒任何可能泄露自己机密的风险。
高津变了,在年纪还小的时候。
他和华夏就常说要黑进银行劫富济贫,又或者将坏蛋们的账户完全洗空……可现在,高津在帮着那些过去被他鄙夷的人,做着一些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事。
高津没有选择,为了替自己罹患肝肿瘤的母亲凑够长期介入疗法的钱,为了不再因为医保的规定每个月被医院当成皮球踢来踢去,也为了让没人在乎的自己过上好日子,他必须得走这条路。
这条注定与华夏不同的路。
高津现在。
成了赤光会在三天前的那件事发生后。
所有的毒虫都收到了紧急信息:无论谁可以追查得到这个神秘黑客,都可以获得一笔数额巨大的奖金。
没人能做到,这个黑客的手段实在是惊人。
他不但绕过了所有防火墙,甚至还在自己撤退的道路上设下了反击陷阱,等毒虫们费尽心思破除这些数据壁垒追查到位后。
黑客早已不知身在何方,甚至还留下了一墙的照片表示着自己对于赤光会的嘲笑。
其实。
高津一眼就看出了那种手法,那种熟悉的路数。
他知道,或许有千百个黑客有这样的能力,可真正有这个胆量的这么做的人,只可能是华夏。
他没有说话,他没有出卖华夏,是因为他知道,不管华夏有着怎样的计划,他都一定会来找自己。
高津与华夏,最好的朋友,不是么?如果华夏真的准备敲诈赤光会一笔,并且在此后逃走的话,高津或许还会等他走远了,才拨通这个电话。
可他没有想到,华夏的目的远不止这么简单。
毁掉赤光会,这是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即使南十盟也不敢放出如此豪言。
可华夏却这么说了,而高津也相信,他一定会这样做。
只是,赤光会不能被毁,高津不能就这样失去这笔收入,不能再变回那个一无是处没人需要的胖子,不能……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母亲。
在赤光会与华夏之间,高津已经做出了选择。
残酷的选择。
他会拖住华夏,直到他所认识的一个洪疯赶到,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高津这样想着推开了门,满脸堆笑的看着华夏,手却插在袋子里紧紧的握着水果刀的刀柄。
再见了,我最好的朋友。
高津以为自己做的非常谨慎,可华夏却还是注意到了他拿手机的动作。
为什么一个要接座机电话的人,会特别注意要收起自己的手机?华夏警觉的拿出了自己手机,拨通了高津的号码。
忙音,对方正在通话中。
华夏明白了,虽然痛心,却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注定会亲友疏离,可他没有想到,这一刻会来得那么快。
在之前被奇怪的赏金猎人二人组架走的时候,他并没有尝试自己准备了几个月的防身措施,因为他没有找到适合的机会,更因为后来发生的过跳脱常识的范围,让他来不及反应。
可现在。
华夏有机会尝试了。
当高津推门而出,满脸堆笑的朝他走来的时候,华夏背在身后的左手上,已经多出了一个小小的香水瓶,瓶里装着比防狼喷雾更猛烈十倍的刺激性液体,直喷双目的话,甚至有致人失明的可能性。
英雄这条路,注定没有朋友。
黄浦第32区域有毒虫预警。
可能是第一目标出现,请附近所有洪疯与黑犬立刻赶赴现场!这条消息同时出现在了所有赤光会洪大帅旗下的成员们的手机上,立刻就有十多个洪疯回信索要精确的址,并动身前去。
可第一个赶到的,却不是那满布整座城市的洪疯,而是一只在天空中盘旋的鹰。
这是一只毛色纯灰的隼。
虽然展翅的长度没有草原鹰那么宽,却有着极其灵巧的飞行能力,适合在这种钢筋水泥的森林里穿行。
刚收到的消息,去看看32区,镜影他们落下的目标或许就在那儿!一个左手带着皮质厚手套的男人朝着天上喊了一句,隼鹰立刻朝着相应的方向飞了过去。
训鹰师见隼已经飞远,立刻闭上眼静静的聆听起来。
一声长鸣。
训鹰师立刻睁开了双眼。
并用右手按住了自己的左眼。
视界共享。
训鹰师默念了这几个字,然后再睁开眼时,他左眼看到的。
便是隼鹰眼中的世界。
看到了,眼前公寓的三楼,目标正和一个胖子说着一些什么。
目标确认。
训鹰师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造型奇异的哨子,并深吸一口气猛吹了下去。
木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可训鹰师身旁的几棵树上都发出了一阵悉索声,一群各个种类(主要是麻雀)的小鸟全都飞了出来,并朝着隼鹰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等附近的鸟全部飞走之后,训鹰师往的下一蹲,忽的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老鹰,然后巨鹰猛扇了两下翅膀,腾身朝天空飞去。
打错了的?华夏先开腔道:我在逃出来之前,也经常接到这样的电话,他们总是想尽借口推销一些无用的东是恼人。
高津强笑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冰箱道:要不要来两瓶啤酒?不了,我只是想来躲一会儿。
华夏嘴角一撇,一语双关道:我想现在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这里是我的家,也就是多久就躲多久。
高津嘴上这样说着,衣兜里握着水果刀的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
是啊,这里也曾是我的家。
华夏的手心也在冒着汗:我真不希望自己亲手毁了它。
砰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越来越紧张的时候,高津公寓的窗户上却传来的撞击之声。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高津转头望向窗外,刚好看到那个制造声音的东西又一次撞击了自己的窗户。
那是……一只麻雀。
起先还是一两只,到后来变成了数十只,而且不仅仅是麻雀,鸽子、乌鸦甚至是鹦鹉,十几种长剑的鸟类围在了窗外,并开始不顾一切的撞击着窗户。
砰砰砰,一只又一只的飞鸟撞上玻璃后失力坠落,而窗玻璃上也逐渐多了几丝裂纹。
这些本该无脑的鸟,现在却像是接到了某种命令一般,不惜身死的想在这扇窗户上打上一个洞。
你家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传说中的鸟食?华夏愣愣的看着窗外的鸟群,竟一下子忘记了眼前的事。
高津还来不及回答,原本冲撞的鸟群忽然散了开来,一只身形比大多数鸟都要大得多的隼鹰叫了一声,猛的撞上了窗玻璃。
呲啦,原本就已经被一撞,裂纹立刻朝四周扩散了开来。
隼鹰没有像其他的鸟类一样下坠,它在空中翻了个身,优雅的稳住了身形,然后又一次朝着窗户猛冲了过来。
这一次,玻璃碎了。
快走!看着从窗户的碎裂处争先恐后涌入的飞鸟,高津几近本能的将自己巨大的身躯挡在了华夏的身前,并大声吼道。
华夏愣了愣,然后在鸟群将高津整个吞没之前,冲向了公寓大门。
可当华夏拉开大门,他看到的不是出路,而是一个人,一个左手戴着皮质及肘手套的男人,他正用着如鹰般犀利的眼神看着华夏,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你好,我是黑犬。
他如是说道。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惹到什么脚仙了,我崴伤的脚才刚好,某女就把自己的膝盖撞坏了……阿弥陀佛……太邪乎了……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卷:英雄路 第五章:挚友(3)——道别更新时间:2009-9-21 23:55:08 本章字数:3914些事,我们或许想得到,可却未必做得出——看到这个挡在门外的陌生人,华夏立刻举起手中的香水瓶,让瓶中的刺激液性体朝着对方的双眼猛喷而出。
可华夏放在喷头上的手指才刚按下,他就看到陌生人背后张开的翅膀。
那满是银灰色羽毛的双翼猛地朝华夏的方向鼓起一阵劲风,不但吹得华夏重心不稳险些一**坐倒在地,更是将所有喷出的液体全部反吹了到了华夏的脸上。
啊!作茧自缚的华夏被自己的致盲药剂喷中了自己的眼睛,双眼如火烧一般的感觉的他立刻抱头惨叫着倒地。
够了!陌生人收起了翅膀然后一声令下,鸟群立刻四散开来,从它们用生命撞开的窗口争先恐后地又飞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倒在地上嚎叫的华夏,还有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高津,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
只有那只隼鹰,它并没有随其他鸟类一起离开,而是在房间里盘旋了两圈,然后悠悠地站在了陌生人平举的左手之上。
就是你打的电话么?陌生人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那团肉球道:你做得很好,现在把洪大帅要的人交给我,你自然可以得到你该有的奖赏。
过了好一会儿,高津才怯生生地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门口这个拥有鹰般犀利双眼的训鹰师,却久久没有动作。
把那个家伙交给我,我的话你是有哪里听不懂么?训鹰师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可他却依然站在公寓的大门外,没有一丝走进房间的意思。
抱歉。
我可能是被你地鸟朋友吓到了。
现在脚软得还站不起来。
高津看了眼仍无法张开双眼地华夏。
抬头道:我不想要什么奖金。
你只管带他走就是了。
高津已经出卖了他最好地朋友。
他可不想为此得到奖励。
至少现在还不想。
出乎高津地预料。
训鹰师并没有走进来带走它地猎物。
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气得脸色发青。
小常识普及:鸟神妖不能进入狭窄地房间。
这会让它们非常不舒服。
就在高津疑惑不解地时候。
一个带着笑意地声音忽然在他地耳边响起:如果不是这栋楼地走道是在楼房地外面。
他连大楼都不会进。
高津吓了一跳。
朝周围看了一眼。
没有发现任何人。
静静地听我说着。
你这个胖子。
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以只有高津听得见地音量悄声道:我虽然没有看全这场戏。
不过我知道你是个虽然怕死。
却也不想你地朋友死地家伙。
而我有办法让你两件事都做到。
只要你乖乖按我说地做……——同一时间,高津的公寓楼外,言谕二人所驾的破QO停了下来。
小鬼暗还没有搞定么?言先生看着天上盘旋着的鸟群,拖着晕乎乎的头道:如果不把这个鸟神妖解决,我们到了哪儿都走不出这些小鸟的视野,这总是一件麻烦的事。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言先生还是很庆幸谕天明有这样细腻的心思,可以发现这些不寻常的鸟类活动,不然被这种可以和任何鸟共享视野的鸟神妖发现,然后再被他搬来救兵,言谕二人就又躲不开这一场恶战了。
更何况言先生还没有摆脱空书后遗症带来的天旋地转感,谕天明这才制定了稳妥的方案:让阿暗独自一人潜伏上楼,争取能够悄无声息地解决这只鸟神妖。
只是,阿暗和稳妥,这个搭配也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点。
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谕天明难得地抱怨起来:话说回来,为什么普通的黑社会,会需要这些怪物替自己卖力?现在几个大国拥有的核弹头可以把这个世界摧毁上好几遍,这又有什么意义?言先生笑答:冷战会让双方发疯似地加强自己的力量,最终的结果就是超越自己能力的极限,拥有了自己控制不了的武器。
普通人想控制妖魔,简直是玩火**。
谕天明的表情又一次变得凝重起来:我只希望他们在烧死自己的时候,不会连累到其他人。
警官赵毅说过,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引发一场战争。
而谕天明现在就已经可以肯定,只要这场战争爆发,那么蓝鸦和黑犬的战斗,就必然会让许多无辜者丧命。
妖魔可不像那些专业的犯罪者一样,会因为害怕执法者的鞭子,而将彼此之间的血都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流。
这就是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的原因。
言先生正色道:这是我的城市,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绝不会。
——唔,个人娱乐时间。
在三个人看不见的地方,阿暗悠然地在空中转了两个圈,显得异常兴奋毕竟,能让阿暗自己自由操控言咒的机会,可不会那么多。
高津按照阿暗的指示将华夏从地上扶起,阿暗也缩小了气状的身形,从华夏的嘴里一气钻了进去。
我是你刚才看到的面瘫和自大友,如果你不想跟着黑犬走,那就乖乖地让我来操纵T+体。
阿暗在华夏的身体里幽幽地说道。
操纵……身体?华夏无法睁开眼,可他还是不禁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这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突然,一股凉意从他的肺部直传脑海,就像是要把他的脑袋都冰冻起来一样,他的意识开始本能地挣扎起来。
不要抵抗。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纵阿暗并不擅长文家的傀儡咒,可这并不表示他不知道如何使用只要对方在意志上合作的话,阿暗一样可以如文雅一般取而代之。
高津就这样扛着华夏,并将他送到了训鹰师的面前。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华夏抬起头,艰难地将双眼睁开了一条缝:我至少想知道自己会死在谁的手上。
我叫廖远,训鹰师冷笑道:你不会死在我的手上,能够决定你是生是死的,只有洪大帅而已。
廖远是么?华夏晃悠悠地走出了公寓的门,脚下一软瘫在了廖远的身上,然后在他耳边低语道:你可以死了,廖远。
训鹰师廖远先是一愣,然后就看到了华夏睁开的双眼。
眼眸被海一样的深蓝所充斥的双眼。
廖远大惊,妖类的本能让他猛地朝后跳去,可华夏的攻击还是快了一步。
破!谕家的破并不是如言先生一般的气功波,而是一种使得大量阴气如海啸一般卷向对手的言咒。
这一招对于普通人来说只会觉得恶心,但却可以将阴灵的实体彻底冲散,而对于更加厌恶阴气的妖类来说,这招就变得相当致命。
啊!!廖远的声音变成了鸟类的长鸣,他立刻变成了一只足有人高的巨鹰,他扑扇着翅膀,猛地朝走道外的天空飞去。
与此同时,在楼外盘旋的鸟群立刻朝着华夏冲了过来,似乎是想替自己的主人争取时间。
滚开!华夏转头看向那些飞鸟,睁大了那双蓝眼怒吼道。
这一刻,在鸟群的眼中,站在那儿的已经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团海蓝色的怪物。
鸟神妖虽然可以操纵鸟类,甚至让它们为了自己送死,但他却依然无法抹去动物本能里对于更强者的恐惧。
华夏身上散发出的可怕杀气让鸟群都停在原处盘旋,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近是退。
一瞬的迟疑,就足够让他们的领袖丧命。
枪华夏说着举起了手,浅白色的阴气在他的手上形成了长枪的形状,他立刻用尽全力,将长枪朝着摇摇晃晃飞远的廖远投掷出去。
阴气之枪像是长了眼一样,在空中折了几个难以想象的弯角,直朝着廖远的心脏扎了过去。
已经被阴气之破轰去大半条命的廖远只能勉强保持飞行状态,根本无力再做出任何的躲闪动作。
眼看廖远就要被这一枪穿心夺命,那只之前一直飞在他身旁的隼鹰猛地加速飞到了廖远身前,替自己的主人挡下了这一枪。
一声凄厉的长鸣,长枪化作起千缕青烟消失不见,而隼鹰也失力朝下坠去,可廖远却抓住这一个机会,重新使鸟群挡在自己身前,使得自己然后等飞鸟们再度被阿暗驱赶散开之后,鸟神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该死,还是被它逃了!华夏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转过头看向身后吓得一愣一愣的高津。
华夏看着这个出卖过自己,却也救过自己的朋友,眼中的蓝色渐渐褪去,露出了迷茫且挣扎的神情。
再见,高胖子。
华夏道完别,蓝色重新充斥了他的眼眸,他转身一跃,从门外的走道直接朝大楼外跳了下去。
跃当高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走到走道旁朝外看去,看到从三楼跃下的华夏安然无事地落在了地上,然后快速地钻入了一辆破旧的小汽车,他除了张大嘴巴之外,也无法想出其他的话可说了。
半晌后,高津才笑着自言自语道:你永远能让我猜不到,华瘦子。
笑,究竟是因为快乐,还是苦涩?——阿暗,都说过多少次了,别想借机侵占别人的身体,快出来!看到华夏眼里闪现出的蓝色,谕天明立刻脸色微变道。
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个鸟神妖,阿暗模仿着谕天明僵硬的语气夸了自己一通,然后撇了撇嘴道:知道了,我出来就是了。
一股白色的气流从华夏的口中涌出,然后在汽车里画了一个圈,回到了谕天明的身上。
阿暗一离开,华夏便立刻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周围,揉着仍在生疼的眼睛道:我是不是又上了贼船了?不,你是又遇上了你的邮递员而已。
言先生笑着回答——蜡笔小新的作者上天了,让我们一起默哀一下,怪喜欢那个猥琐小男孩儿的……支持作者,支持!)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章:英雄计划(1)——援兵更新时间:2009-9-25 0:41:25 本章字数:3551人的敌人,或许不会是朋友,但却绝对是臭味相投的——近黎明时分,市区某别墅区的一栋楼里,传来了一阵阵谩骂之声。
没人喜欢在扰人清梦的声音,可这样的咆哮进行了近一个小时,却没有人敢上门抱怨,所有人能做的都只是锁紧门窗,然后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在这栋别墅里,赤光会的黑犬们齐齐地站成一排,任由这个声音如何高喝,都没有一个人抬起头做出任何反驳。
骂人的这位,是一个满脸怒气的光头。
尽管已经年逾不惑,可光头的眉目间还是流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威严感,方正的脸庞与深陷的眼窝让他的脸更添一份煞气。
即使不说明他的身份,这位中年人的神态本身已经足够让人望而生畏的了。
而如果你知道了他是谁,那就会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能退避三舍就退避三舍,不能躲闪的,就只好乖乖等到他的怒气发泄完。
赤光会第一雄狮洪大帅要发火,恐怕即使是混江龙本人也不敢说什么。
你们是黑犬,是我洪帅最引以为傲的弟兄。
洪大帅横眉怒目道:现在你们却告诉我,你让一个偷了我东西的家伙从你们的眼前溜走?吾辈甚是愧疚,此乃吾之失职,与其余弟兄无关。
黑色的盔甲单膝跪地,将剑平举过头道:请主上任意处置,吾甘愿受罚!盔甲骑士的三尾狐坐骑现在化身成了一个短发的男青年,他笔直地站在骑士身旁不发一言,但他却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洪大帅狐狸可没有服从人类的意愿,虽然骑士愿意奉这个光头佬为领导,可这并不表示狐妖也愿意。
别杀气腾腾地。
小狐狸。
洪大帅对于狐妖地怒视嗤之以鼻:我才不会真地处死我最忠诚地部下。
黑魁你也起来。
别总是一副寻死覓活地忠臣样。
你会让我地火发不下去地。
很抱歉。
我们没有估计到蓝鸦地数量会那么多。
镜影说着将自己地脸变成了言先生地样子:不过至少我们确定了蓝鸦地基本数量。
而且还发现了不属于蓝鸦地奇怪家伙就是我现在地样子了。
洪疯们还在外面探查。
一旦再有他们或者目标地消息。
我们这次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失手?洪大帅叹了口气道:再过半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大白天地黑魁和金狐要怎么出去?现在土鱼又昏迷不醒。
只靠你一个可以对付得了那群蓝鸦么?白天对我们不利。
对他们也一样。
镜影自信满满道:他们也有伤员。
豹妖地满身斑纹、螳妖地双刀臂一样不适合在白天露面。
更别提见到太阳就弱不禁风地吸血鬼了。
他们手上唯一适合在白天战斗地是一个头大无脑地大力怪。
我很有信心能独力解决他。
解决了一个笨蓝鸦。
然后你就可以把我要抓地人带回来了?洪大帅走到镜影面前。
指着他地脸说道: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不是蓝鸦地敌人呢?镜影愣住了。
他确实没有办法。
也没用任何把握能从这个神秘人和他那操纵白雾地同伴手里抢回目标。
镜影可以复制任何他见过地人或者妖魔。
可当他看着这两个人地时候。
这个能力却无论如何发挥不出来。
非魔非妖,非鬼非怪,他们拥有人类的身形,却既不是人类,又不是镜影所知的任何一个物种。
他们,什么都不是。
要如何才能对付什么都不是的怪物?即使镜影可以千变万化,却也没有任何答案。
看着语塞的镜影,洪大帅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关系,‘黑犬计划’也只是刚刚才启动,南十字盟的蓝鸦有一半是从‘第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我们暂时在数量上赢不了也是正常。
我们可以让赤盾的家伙把他们的‘恶鬼’借给我们。
一直沉默着的狐妖开口道:他们有‘’做后盾,我们也要找到等价的支援才行。
不行。
洪大帅坚定滴否决道:我才不会去招惹海小鬼引回来的麻烦事儿。
我也不会相信那些唯利是图的吃钱鬼,我不会给他们任何可以渗透进赤光会的机会。
只不过,小狐狸的话也没有错,我们确实需要支援。
洪大帅说着走到了房内的楼梯旁,朝着二楼伸手道:正巧,有一批和我们没有利益冲突的盟友,自己找上了门来。
下来吧,我的朋友!和我的弟兄们打个招呼!随着洪帅的招呼,一个一身灰袍,白发白须的老人悠然地走下了楼梯。
看到这个老人,狐妖立刻浑身绷紧起来,他伏下身去双手接地,似乎随时准备兽化一样。
狐妖。
老人看了眼呲牙咧嘴的狐狸,淡淡道:无须紧张,我们先祖与你们的战争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说得像是牛鼻子们已经不再猎杀妖类了一样。
狐妖冷笑道:现在你又找上我们做什么?想再次开战么?陈麻子烂谷的事就不要去提它了。
老人露出了一个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笑容:老道这次前来,是为了另一个敌人,一个和你们相同的敌人。
忘一下老道是谁了,实在是失礼啊!老人家作了个揖T{法号雅叙,乃崂山弥清观的破道士一名,请多指教。
——言先生和谕天明并没有继续朝着指定的目标前进,而是在弯了几转之后,带着华夏藏进了另一辆不起眼的轿车中。
为什么我们不继续赶路了?阿暗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我们四个人缩在一辆车里做什么虽然我不能算是人。
我们等天亮。
言先生的方向感紊乱已经逐渐好转,可他仍被自己的头疼所困扰,双眼依旧紧闭:不管是蓝鸦还是黑犬,他们都是些不太喜欢在白天路面的种群。
尤其是那讨人厌的吸血鬼,和排场大过头的盔甲骑士,少了这两位,其他人就不能奈何我们了。
所以,你浪费我们的时间,只是为了到时候少用几个言咒。
果然是一派商人作风。
谕天明闭目养神道:白天对我们一样不利。
你就没有考虑过,他们才是这座城市的地头蛇,白天我们要带着那么显眼的一个目标到达指定地点,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他们发现?山人自有妙计。
言先生神秘一笑,转头对后座的华夏说道:不过在此之前,包裹兄你能先把手机借我用一下么?我不叫‘包裹’,也不叫‘目标’,我有名字,我叫华夏!华夏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言先生道:只要你能记住我的名字,手机送你也没问题。
那就多谢了,包裹兄。
言先生一接过手机,立刻拆下了电池,拔出了记忆卡并一折两半,将它连壳一起扔出了车窗外。
你干什么?我又不会报警!看着自己的手机被尸骨不全,华夏怒不可遏道。
你是不会报警,可你会招来其他一些麻烦的家伙。
言先生道:我之前就一直在想,赤光会能找到我们我可以理解,因为我旁边这位热血过头的朋友在他们身前露过面,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南十字盟的人会赶在他们之前出现?而且位置精确到直接砸到我的车上?那不是你的车,是你偷来的。
阿暗轻声地打岔道。
没有理会阿暗习惯性地冷笑话调侃,言先生继续道:人做每件事都不可能毫不思考后路。
你偷了赤光会的东西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那就肯定要找买家出售。
鉴于你并没有立刻投案自首和警察合作,所以你的买家就不是官方。
除了政府之外,唯一买得起,也唯一敢买赤光会失窃物的团体,恐怕也只有南十字盟了。
说起来,第一个告诉我‘蓝鸦’这个词的人也是你,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妖魔特工’组,你这么一个家居电脑宅男却知道得那么清楚?因为我做了调查,我研究了南十字盟和赤光会整整二十年,那几乎是我一辈子的时间。
华夏插嘴道:你其实就是想说,我其实是在和南十字盟做生意,而之前那些蓝鸦,也是我引来的吧?不是我想说,是事实如此。
言先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言先生永远是对的,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你的朋友是不是一直都那么自大?华夏转头找谕天明搭话道:还说什么‘连我都不知道’,搞得自己一副万事通的样子,你们到底又是谁?首先,他不是我朋友,谕天明声线毫无起伏道:然后,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是谁。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言先生喃喃了一句,然后对华夏说道:现在,你最好告诉我们你偷了什么,我可不想再被蒙在鼓里。
如果我告诉了你们,你们是不是就会放我走?华夏问。
不,不过我们能消磨一点时间。
言先生笑道:不然三个男人在车里坐上两个小时什么都不做,光想想就怪恶心的。
还有一个鬼。
阿暗又一次插话道。
华夏看了眼言先生,又看了看依旧眼睛都不睁的谕天明,叹了口气,打开了他的话匣——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章:英雄计划(2)——炸更新时间:2009-9-25 23:18:27 本章字数:3838子不可怕但聪明的疯子。
就很可怕了。
-----------正像言先生所了解的一样。
华夏是个十足的电脑呆子。
除了电脑程序之外。
他没有其他的爱好。
也没有其他的生活。
只是。
这一切在华夏的父母因为车祸身亡之后。
便全都改变了。
在那天之前。
华夏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玩游戏和编程序。
有一对中产阶级家境不错的父母。
自己又是个在电脑方面天赋出色的年轻人。
从没有人怀疑过他的未来。
直到这一切全都消失不见。
车祸。
这是全世界最常见的意外致死事故之一。
也是最隐蔽的杀人手段之一。
华夏一开始怀疑这件事。
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父亲所藏的资料全都遗失。
而无论是家中还是的电脑硬盘全都被格式化。
没有剩下任何东西——至少他以为没遗留下任何东西。
在华夏这样的电脑精英手里。
只要有称手的工具。
硬盘只要不被格式化18以上。
他都有办法恢复部分数据。
就是这被重新还原的数据。
让华夏查到了意外背后的推手。
也让他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从那一天起。
华夏。
注定要成为一个英雄。
准确的说来。
我其实什么都没偷。
华夏说道:我只是黑进了赤光会领导层们的银行账户。
把他们所有的交易记录。
还有和他们有关账户的记录全部下载下来了而已。
那些东西能有什么用?言先生摇了摇头道:这又不是演电影。
黑社会的头头们才不会在账户上留下任何可以被追查的痕迹。
他们所有的交易都是通过现钱。
其次是通过交易价格波动大的货物来洗钱。
这些高级混混们唯一不会做的事。
就是傻乎乎的直接用自己的银行卡转钱。
你还对这些事挺了解的么!谕天明讽刺道。
我偶尔也会做一些转账导钱的事儿。
这些事都是那些愿意花一辈子赚的钱买一年命的老头们教我的。
言先生笑道:我是一个虚心的好学生。
而且多学一点总没有坏处。
你说的没错。
可我也没想过要查出什么洗黑钱的记录。
华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便签本递给了言先生:这是洪帅的一个海外账户和另一个我查不出具体身份的账户之间的转账记录。
你可以自己看看有什么奇怪的的方。
言先生接过便签本看了看。
上面的奇怪记录立刻引起了言先生的兴趣。
有趣。
每天都有几千美金不停的在两个账户之间颠来倒去。
每天至少两次。
言先生饶有兴致道:保持总额基本不变的情况下。
每次的转账额都精确到个位数。
而且没有一次的数字完全相同……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而且还坚持了整整两年?华夏故意卖关子道:这两年下来的结余是一个账户比另一个多了二十美元。
这可不像是洗钱该有的结果……这不是洗钱。
当然也不是普通的给你一块。
还我五毛的游戏。
言先生将便签本扔回给了华夏:这是密码。
这一组组的转账数字。
是账户的拥有者们在互相玩着一种密码送信的游戏。
知道是密码也没用。
言先生说自话的摇了摇头:没有密钥。
根本就无从解读。
不过用银行账来传递密码。
这个想法也够大胆的。
大隐隐于市。
华夏笑道:像你说的。
除非你可以从千万万种不同的密钥里挑中他们所使用的那种。
不然就算是招贴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招摇的到处被人追杀。
那我猜你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
言先生转过头看着华夏的双眼道:如果你真的花了两年的时间研究赤光会。
我相信你一定解读的出这些密码都代表什么。
没错。
虽然废了点时间走了不少弯路。
可我最终还是破解了它。
华夏点头道:这些每天都在化的数字。
是一个不停更新着的最新型逻辑漏洞。
逻辑……逻辑什么?言先生愣了一下。
漏洞。
也就是电脑程序的错误集。
华夏道。
----~现今的时代。
是信息电子化大爆炸的时代。
是一个任何东西都可以通过那抽象的虚拟世界链接到的时代。
电脑。
这个二十年前还默默无闻的东西。
现在已经成了我们生活中最不可缺少的一个部分。
前文中也提到过。
为了面对这样一个崭新的时代。
赤光会招募了一大批的毒虫。
专门替他们进行盗取机密电子信息。
从而获的诈威胁一些大型企业的筹码。
使的自己的生意也跨入了这片广阔的舞台。
只是。
如果拦在面前的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那么即使有千万条的毒虫也只能徒呼奈何。
要让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就必须要有人在筑堤的时候。
在沙土里面填一些材料。
——毒虫们。
需要一个墙另一边的人。
为他们个小洞。
要渗透进每一个赤光会想要勒索的公司是件既劳心又不省力的事。
而现今的高智商罪犯们。
都喜欢走捷径。
杀毒软件。
华夏说道:在听说过的所有杀毒软件的公司里。
都有赤光会。
或者南十字盟的人。
有些人甚至还同时收两边的钱。
病毒。
这个词只要是用过电脑的人听了都会感觉头疼。
而为了不让我们珍贵的资料被各式病毒破坏。
杀毒软件成了我们的电子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
每年。
每月。
每一天。
都有数以百计的病毒爆发。
而其中总有那么几个。
可以瞬间击垮我们的防火墙。
你有时会不会好奇。
这些病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真有那么多无聊的黑客。
拼命攻破各类杀毒软件的庇护破坏别人的电脑。
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如果我说。
制造病毒的人。
就是替我们竖起安全防护之墙的人。
你们又会不会惊讶?华夏就参与过这样的行动。
他们收钱制造病毒或是蠕虫。
然后将这些破坏程序的代码交给那个付钱的人。
让他们的程序抢先一步作出反应。
从而赢的更多的市场份额。
这是软件商们与黑客之间的默契。
也是彼此的求生之道。
——只是。
当这个互生过程中加入了另外一股势力。
平衡就被打破了。
赤光会南十字盟这样的大帮会都会派人与这些制毒黑客们进行接洽。
付给他们更高的酬劳。
却只让他们在自己原本的生意上作个小小的改动——不要把全部的程序如实交易。
而是在交易病毒的同时。
在上面擦去一个小小的漏洞。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漏洞。
在杀毒软件清除掉病毒本体的同时。
却永远的留在了那些被攻击的电脑里。
黑客与软件商们的交易天天都在进行着。
而这样细小的漏洞也不停的在增加。
虽然有一些在不久后会被人发现并破解。
但这个速度却绝对及不上漏洞增加的速度。
不仅如此。
在杀毒软件商的公司里同样也有收了黑钱的程序员。
他们也会在防火墙的更新中加入一些无伤大雅的短程序段。
程序段本身并是无害的。
但当它们与黑客留下的漏洞结合。
就创造出了供毒虫们进出自由的后门。
有了这样的后门。
毒虫们便可以在任何安装过此种品牌杀毒软件的电脑里穿行自如。
并获的他们想要的一切。
这只是其中一个账号的记录。
华夏看着自己的记录说道:除了洪帅。
海沉暮也有两个账户有这样的互相转账记录。
更别提那些分区堂主的账户了……这就是新渠道的保护费么?言先生虽然在电脑方面非常不在行。
可他却了解这些黑社会的运作机制:有了这个。
他们就可以让自己的毒虫挖到相应的资料。
然后靠着这些从商人们口袋里抽走属于他们的一份。
华夏所的到的。
不只是密码。
也不只是一个新型的病毒。
而是赤光会的生存根本之一。
如果这些漏洞编码落在了别人的手里。
而对方的手上也有同样精通电脑的毒虫。
那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从赤光会留下的千万个后门走进去。
和赤光会的到一样的资料。
也一样可以靠着他们进行诈。
一个见不的人的文件。
只落在一个人手里叫把柄。
如果落在太多人手里。
那就成了一文不名的垃圾。
我明白了。
言先生终于了解华夏的计划:你不是要把这个东西卖给南十字盟。
你是要把它卖给。
甚至送给所有和赤光会有过节的帮会团体。
让所有人都拥有和赤光会一的资源。
等于毁了赤光会的财路。
不仅如此。
华夏的眼中放出了奇怪的光:诈的秘诀是保持互信的关系——当那些一直乖乖闭嘴交钱给赤光会的商人们发现自己的秘密变的众人皆知。
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是赤光会出卖了自己。
长期以来的隐忍会让他们彻底爆发。
当这些商家们因为愤怒而连成一线。
他们就将成为一个大麻烦——历史告诉我们。
群起反抗的奴隶可以掀起波澜。
可如果谋反人群中加入了富人。
那这个王朝就危险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
华夏在断绝赤光会一条主要财路的同时。
还将赤光会推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赤光会与南十字盟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现在。
这样一个困境。
很可能就会让赤光会就此完蛋。
这些数字。
就是一个可以毁了赤光会的炸弹。
华夏自傲道:英雄的炸弹。
这个华夏。
已经疯了。
言先生虽的出了这样的结论。
可他也不的不承认。
他是个聪明的疯子。
碰上这样一个聪明的疯子。
赤光会。
就真的遇上大问题了。
第六卷:英雄路 第六章:英雄计划(3)——日出更新时间:2009-11-2 18:41:08 本章字数:4298的时候,死人说出的实话,要远比活人多得多。
-------------华夏的故事,让整件事的线条都清晰明朗了起来。
难怪,一向行事低调的赤光会出动了许多洪疯进行地毯式搜索,难怪,对手在听闻南十字盟的对手可能插手此事的时候,甚至不惜出动秘密部队黑犬来予以应对。
只是,赤光会的一切反应还都在情理之中,可南十字盟的行为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确实是我联系的‘蓝鸦’,告诉他们我手上有这样一个‘炸弹’,也表示我愿意把它交给他们。
华夏似乎也在为同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我以为这就是他们派蓝鸦来的原因,可是……可是这些怪物一出手就砸了我们的车,似乎并不是那么在乎你的死活。
言先生接下去说道: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破解了你的‘杀手锏’,所以就不需要你了?不可能。
华夏果决地摇了摇头:即使他们能一样找到所有的交易记录,那其中不停更换的密钥组合也够他们忙很久。
我在偷到之后还故意给他们的账户上添了几块钱,现在恐怕就连赤光会都不知道最新一批的漏洞究竟是什么了。
也就是说,所有的东西都在你的脑子里。
言先生指着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思道:换句话说,南十字盟并不需要你,只要你的脑袋就行了。
我……不懂……华夏尽量保持客气的口气,事实上他却认为言先生是个白痴——需要脑袋,不就是需要自己嘛?他不懂,谕家兄弟却懂了。
逻序读取。
谕天明睁开眼睛。
缓缓地吐出这四个字。
友情解释:逻序读取。
是‘释梦’魔地特殊能力。
阿暗地声音忽左忽右地在整辆车里飘着:‘释梦’是个麻烦地家伙。
他可以进入别人地梦。
从而操纵别人地梦境。
如果你碰上地是个棘手地老家伙。
那你只要失去一分钟地意识。
他就可以让你做梦。
然后再通过你地梦挖出他像要地一切东西。
这……这也可以?华夏乍舌:那死人总不能做梦吧?这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不顾我地死活……不。
这就足够了。
言先生继续解释道:即使人死了。
他地大脑仍会存活一段时间;即使是脑死亡。
脑中地逻辑序列也会继续存留几分钟。
在这种情况下。
‘释梦’就可以用‘逻序读取’地能力。
找到你地‘炸弹’。
对于释梦来说。
活人总是说谎。
死人却能告诉他们一切。
谕天明难得多话地说道:如果蓝鸦里真地有一个会使‘逻序读取’地高级释梦。
那他们就不需要你了——至少不需要一个活着地你。
啊哦。
这会让我很为难地。
华夏苦笑道:我可不希望在亲眼看到赤光会垮台之前就挂了。
这条命我暂时还是要留着地。
看样子,你的计划吹了。
言先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现在你是不是可以乖乖跟我们走了?我会老实地跟着你们,因为我目前还不想死。
华夏叹了口气,然后自信地笑道:不过你们可别以为我没有备用计划。
没错,做任何事都要准备三套备用方案。
言先生说着朝谕天明摆出一副苦瓜脸:怎么办,我开始喜欢这个家伙了。
谕天明没有理睬言先生,只是转过头去,继续闭目养神,等待日出。
太阳,很快就要升起了。
-----------黎明时分,南十字盟上海秘密医疗所。
梦络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咒骂了一句说他坏话的人。
维斯肋部的伤势并不轻,加上之后梦络又用远程逻序刺激强迫性地叫醒了昏迷的他并让他投入战斗,维斯的整个左肺都已经被断骨捣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阿豹以最快速度送他回来,如果不是贝尔的吸血鬼之血刺激了维斯的细胞再生功能,维斯很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幸好,只要送到了安全港,南十字盟最好的医疗所不会让任何一个蓝鸦死在战场之外的地方。
维斯会完全恢复,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已。
医生还想替贝尔看看他胸口被木桩刺穿的伤口,可强悍的吸血鬼并不领情,他宁可让桃木多在自己的身体里呆一段时间,来提醒自己居然没有发现镜影变身出的冒牌阿豹。
唐璜的双臂已经变回了人形,可和巨狐骑士的缠斗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不少的伤痕,几个护士正在手忙脚乱地替他敷着药。
大块头阿含倒是什么伤都没有,只是他看到这么多受伤的同伴,慌张地在几个病房之间跑来跑去,什么忙都没帮上倒是撞倒了好几个医生和护士。
在这一次出动的蓝鸦中,只有阿豹勉强算是毫发无伤(几道抓痕对于豹妖的回复力来说可以无视)。
人物失败,目标逃逸,队伍败退,这对于蓝鸦来说,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阿豹背靠着大门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慢慢消化这一次的失败。
怎么了?还在郁闷呢?套着标准匪徒头套,只露出眼口鼻的梦络走到了阿豹身旁道:快提起精神,等天亮后,我们还需要你继续作战!作战?你确定我这张脸可以可以在大白天走出去吓唬人么?阿豹说着拉开了高竖的衣领,指着自己的满脸豹纹道。
显然不能,可我更不能让阿含这个笨蛋一个人去。
梦络笑着拍了拍手,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旁走了出来。
阿豹上下打量了这个女护士两眼,不屑道:怎么?想找医生给我整容?不是给你整容。
女护士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拿走手上晃了晃:而是给你一张新的脸。
你是谁?蓝鸦什么时候招新人了?阿豹抬起头看着女护士,声音中充斥着不悦的情绪。
她叫埃罗娜,不是蓝鸦,只是老大找来的帮手而已。
梦络以命令的语气说道:她是个易容师,她来帮你做一张可以在白天出门的脸,好让我们能赶在赤光会之前完全任务。
光是一张面具,就能遮住我全身的斑点了?阿豹还是对蓝鸦之外的人没什么好感:况且,即使我真的能出手,加上阿含那个笨蛋也总共就两个人,在二对二的情况下,我可不觉得自己能胜得了目标的那两个保镖。
你应该相信埃罗娜的手艺,她不只会换脸。
给她一个小时,她可以给你换掉整张豹皮。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从房间里走出,双手插在口袋里悠然道:还有你遇上的那两个人,也不是什么保镖,他们一定是接了某个人的预定,要将你们要抓的人押送到某个地方去。
押送和保护,这在我听来就是保镖的活儿。
与埃罗娜所带来的感觉不同,这个西装男让阿豹浑身的细胞都警惕了起来:你又是谁?在下道号明砚,我和这位埃罗娜小姐,都是你的老板找来的雇佣兵。
明砚双手插在裤袋里说道:对于那两个家伙,我们比你要来得有经验。
梦络你居然会去找这些野三路的家伙,是不相信我们么?阿豹盯着明砚的眼睛道:看他们俩那活蹦乱跳的样子,我看你们有的也只是失败的经验吧?或许是吧,或许我加上你还有那个大块头,一样打不赢他们。
明砚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可我有信心能抢到你们的目标,你有么?你……阿豹刚想发作,梦络的声音已经在他脑袋里响起,和他说起了老大王释渊的真正计划。
阿豹虽然不喜欢梦络用释梦的能力侵入进他的脑袋,但梦络所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使得阿豹都来不及思考厌恶的问题。
是这样……我一直觉得老大是个疯子,可我没想到他能疯到这个程度。
接受到了所要的信息,阿豹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所以,作为部下的我们,就得不择手段地替他争取时间么?那你的决定呢?梦络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你是要加入,还是让我请更多的雇佣兵?那还用问么?阿豹扯动嘴角微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戴着口罩的埃罗娜面前:一个小时太长,十五分钟内能不能让我变得像人?埃罗娜皱了皱眉:有点难度,不过只是处理衣服包裹之外的皮肤斑点的话,那应该够了。
那就开始吧,阿豹不耐烦地卷起了袖子,露出了斑点满布的手臂:十五分钟后,我便和你的大块头朋友一起去继续我们的任务,而这次,我要把两个操纵白雾的混蛋狠狠地揍扁。
看来我们好歹也有些共通点了。
明砚笑道。
--------日出。
阳光照亮了城市,却无法彻底驱散黑暗。
黑夜,只是藏身到了阳光无法触及的地方,然后嘲笑着走在阳光下的人们。
日出,从来就不是希望的开始。
出发。
镜影披上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带着洪大帅带来的援兵踏上了阳光照耀的土地。
我们出发。
披上人皮面具的豹妖,领着兴高采烈的大块头和西装道士从他们的医疗所里行出。
日出了,我们该走了。
言先生的话刚一说完,谕天明便睁开双眼,低声吩咐阿暗代替钥匙将汽车打着了火。
--------别说了,我不会陪你睡的,我也知道你不怕黑。
李靖穆狼狈地逃出了文雅的房间,很不绅士地转身自己关上了门。
唔,下次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门后文雅那哀怨的声音依旧清晰:我可是随时有空哦,保姆先生!你赶快去睡觉吧,天都亮了。
李医生丢下这句话,立刻飞也似地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真无趣。
门内的文雅喃喃了一句:谁喜欢天亮了再睡觉……半小时后,洗漱过一遍的文雅换了一套衣服,在旅馆的地上画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圈。
海沉暮花钱雇她杀王释渊,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今天,文雅有更好玩的事要做——她要靠着自己昨天的五分钟里在王释渊和他手下的几人身上留下的些许灵魂痕迹,找到他们在哪儿,然后了解他们在做什么。
也不知道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正常使用‘千里追魂’。
文雅自言自语着画完了整个阵式,然后站在阵式中央,打开一瓶言之血喝了下去。
没人可以钻进我的脑袋,然后还大摇大摆地离开。
文雅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变得血红的双眼:我来给你添麻烦了,杀人同好会的伙伴。
这一天的日出,让一切变得更糟。
--------不知道谁还能记得埃罗娜是谁……明砚应该还有点印象吧旧龙套又领便当出场咯……第六卷:英雄路 第七章:挚爱(1)——分道扬镳更新时间:2009-11-2 18:41:38 本章字数:5084些人总是对旧情念念不忘。
其实他们忘不掉的。
只是自己的过去而已——~千里追魂。
是个名字远比效果气势足的小技巧。
是文家言咒连的某个远距离变种。
作为擅长分裂灵魂言咒师。
文蛊生们可以将灵魂的一个小部分当成某种跟踪器。
在她想追踪的人身上。
他可以通过这部分灵魂看到听到被附身者所知的一切。
而且万\'之一重量的灵魂几乎和粘在鞋底的口糖一样不起眼。
除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它的存在。
否则你会对其毫无知觉。
只是。
灵魂碎片在别人身上留多久都不打紧。
但将碎片与自己的灵魂感知连接起来就需要使用言咒了。
五分钟。
文雅只有五分钟时间能使用言咒。
也只有五分钟时间能知道王释渊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唔。
时间确实有点紧。
文雅撅起思考着到底该何时进行连通。
在思考了五秒钟后文雅发现自根本不可能知道该什么时候动手。
于是乎干脆喝下了言之血。
立刻始进行灵魂连接。
既然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看。
那就能看多少看多少吧!——~千分之一秒后。
文雅留在年轻智僧袍子上的灵魂碎片被激活。
为了保持最大的专注度。
文生甚至将自己本身的五感接续全部切断。
这样能使灵魂碎片在附身状态之外还能感受周围的一切但自己的身体却会麻痹所有的感官。
现在即使是一个三岁的小孩。
都能轻易地将大名鼎鼎的文断头击倒。
文雅所能做地。
就是希望五分钟不要有人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看到了。
她看到了这个武行智僧正在为另一位年龄更长地智僧护法。
而另一位身着黄袍智僧此刻正不停地拿着自己的禅杖敲着地面绕着圈走个不停。
就像是在地下寻找着什么似的。
文雅环视了周围一圈。
这似乎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居室房间。
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二十多的彩电。
标准的工薪阶层夫妇住房。
奇怪。
这两个智僧在这里搞什么鬼?文雅感到莫名其妙。
怎么样?进行的如何了?这时。
在客厅里的王释渊推开门。
抱着一瓶冰箱里拿出地可乐喝了起来。
气息已经很弱了毕竟这里是最早的点。
不会之前两个点那么容易打通。
老智僧继续敲着地。
面色凝重道:老会尽全力。
不过成功的几率并不高。
不。
我们必须成功。
王释渊放下瓶子。
正色道:这里是等边三角形的最后一个点。
只有这里打开了我们才能继续完成这件事。
大师你就说吧我们还需些什么。
才能把这个老洞给重新掘开。
阴气。
年轻的智僧忽然插话道:师兄认为们没有足够的凭据。
但在开启之前两个洞的时候。
们都感到了残留地阴气。
而且智僧之间一直有这样的流言。
说这个洞的出现总是和强烈的阴气相伴。
所以虽然概率不高但如果有足够量阴气……两位大师就更容找到那个被深埋起来的洞。
王释渊恍然。
然后转头看向年长的智僧:是这样?行。
但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可以将这两者联系起来。
不过试试也无不。
王释渊心领神会地一笑:反正阴气这种东西。
只要吃上一只缚灵就有了。
恐怕不够。
年轻智僧道:根据之前两点地录至少要两只以上幽煞级阴魂的阴气。
才能符合基本的条件。
这也好办。
王释渊抿了抿嘴:智僧最擅长搜索阴魂了不是么?我听说上海这里有个煞鬼盟似乎是一群自我进化着的阴魂聚集地组织。
小大师你替我查出他们在哪儿。
然后我就去把他们吃光。
瞧。
事情其实很简单。
不是么?释渊说着。
笑异常开心。
文雅立刻斩断了灵魂接续并用剩余的力量将灵魂碎片复制并黏在了王释渊的裤管上。
虽然只过了一分钟但文雅已经知道了改知道的而她也肯定。
五分钟内她也找不出什其他的线索。
关注度全都回到了自己身上的文起身拿起写字上的纸笔记下了她看见地房间陈设房间朝向。
还有她在瞥见地窗外的招牌。
文雅立刻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然后打开电脑上网做了一下交叉查询。
花了三分钟地时间。
就已经将地址确定到了弄堂的门牌号。
还有最多一分钟。
言之血的反噬就会让。
那种头疼感已经爬上了她的脑门。
等边……三角形?文雅用鼠标在GOOGLE地图上随拖拽着鼠标。
似乎想以那个地址为一角。
画出一个最合理的三角来。
在尝试了好几次之,昏沉终于是战胜了坚持。
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失去意识前的秒。
文雅忽然找到了三角形最合适的另外两个角。
在这瞬间。
她也明白了王释渊想打开的究竟是什么洞。
糟……糟糕。
这找死的家伙。
难道是想……文雅没有再想下去。
因为她已经睡了过去。
她在睡着前最后做事。
是按下了手机上的快播按键——~察?华夏感慨道:这个警察怎么听上去不像是个好人呢?在驶向最后终点的上。
言先生闲极无聊。
开始和华夏聊起了这件事的始末来。
他们选择在早上出发是对的。
车已经开出了足有半个小时。
言谕二人还没有发现丝毫被追踪的迹象。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
言先生的话语充满了自信:我已经调查过了。
这个赵毅赵警官虽然办案手段有一些不走寻常路因为总喜欢刑求逼供而升官升不上去。
但总的而言是个好警察他之前地搭档收了赤光会的钱要跑。
还是他亲自将其给抓回地。
你什么时候查到这些的?开车的谕天明忍不住问道。
言先生晃了晃手机答道:就在你闭目装睡的时候。
人脉这个东西的妙用。
相信只和鬼打交道的你是不会明白的。
就在言先生拿着手机招摇过市异常做异常欠扁状时。
他掌中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欢乐颂地老旧铃声听上去是那样吵耳。
言先生没有回答。
他看着屏幕上闪动的闹心文的字样。
叹了口气。
按下了接听键。
你违约了我差至少半个月的自由时间。
怎?是不是把血用掉了?言先生不满地怪责了两句。
没有回音。
正坐在我旁边呢。
你不望我请他们作客吧?没的到回答的言先生不禁口气重了些。
而电话那头。
依旧没有回音。
你在和谁通电话\'为什么他会道我们是谁?谕天明变的警觉起来。
因为言先生这样地说话口气。
让谕家言咒师觉的有一些耳熟。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阿暗反应更快已联想到了之发生的事:那天在我们教训完文蛊生之后。
你是怎么处理她的?动静。
不对文雅虽然喜跟自己玩游戏。
喜欢给言先生添乱。
但她和言先生一样都是没事不肯停嘴的人。
怎么会突然变的如此安静。
吱。
的不到答复的谕天明忽然猛踩下了刹车。
你最好赶快给我一个答复。
情扯上了文蛊生谕天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可别告诉我。
你把那么危险地家伙留在了身边。
又要我给答复。
又不要我告诉你。
你这要求也太难了。
言先生虽然嘴上依旧在调侃可他的表情却变沉重起来。
太奇怪了。
言先生闻到了不详的气味。
不过。
言先生还的先面对眼前的问题:当的到地答案不令人满意后。
天明身上立刻升起了腾腾的杀。
如果言先生和文蛊生真的又搞到一起去了那么与其等到某天这两人一起向自己发难。
倒不如此刻就和其中之一开战——谕天明的思路。
永远是那么简单透彻一加一等于二。
的思路微一考虑。
便的出了这样的推测:虽然这种言家地独咒我们当然是不会懂不过如果自言知道怎么做地话。
应该不会浪费文蛊生这个几千年阳寿的储蓄罐吧?禁言……真地是这样么?谕天明的语气里还是透着一丝不信:不会是老言你吃亏不又想重蹈覆辙了吧?没有答复。
言先生依旧沉默地看着手机。
思考而不开口。
只是。
他身上的煞气却忽然变重而他的左眼。
已经闪出了幽幽的绿光。
战斗的前兆。
几乎如本能反应一般。
谕天明也闭上了嘴。
双眼中的深蓝也如大海般铺散开来。
而阿暗则在了谕天明的肩头。
那雾气的形状时而似箭。
时而似刀。
变化两个言咒师的斗气。
立刻将这辆小小的轿车充满。
华夏浑身发抖地瑟缩在后座上。
看着前排一动不动的两人。
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种恐惧。
我不用你来教我做什么不做什么。
先开口的还是低着头的言先生:是重蹈辙也好。
是一毛不拔也罢。
都还轮不到你来指摘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吧?没错。
所以我也不准备对你进行朋友之间的劝告。
谕天明地回答同样生硬冰冷:可如果文蛊生哪天再出来为恶我也一样还是宰了她。
——虽然在气势上不肯输人。
但天明做出的让步。
显然较多。
太近了。
言先生现在就坐在离天明不到一臂地副驾驶座上。
如果在这个距离开战。
明显对于更擅长身体强化类言咒的言先生有利。
而天明最具有破坏力的幻之三变的招。
也都是巨大杀伤面积的大场面招数。
在这个距离恐怕也发挥不出它应有的效果。
更何况。
谕天明知道的很清楚言先生还藏有一个在五米范围内绝对无敌的域。
如果在现在地距离被言先生使出这一招24时内已经使用过一次速的家兄弟还真有更好的招数拉开距离。
虽然对言先生没有好感。
虽然对文蛊生甚至说的上厌恶。
但谕天明却不是那种会凭一时意致自己于不利境地的人。
言先生何尝看不出谕天明的想法。
但他也没有想家兄弟闹翻的意思除非性命受威胁。
不然言先生绝不会自己手开始一场耗费千年阳寿的战斗哪怕自己占尽优势。
现在地文蛊生的确已经被我禁了言。
但你我都清楚。
不使用言咒的她也没有那么好对付。
言先生微微收敛了一下自放出的煞气:如她发出求救。
你认为事情的严重程度如何?……天明没回答。
因为并不认为没有声音的电话。
就算是求救的方式。
——毕竟天和文雅之间不可能有前侣级别的默契。
而言先生却有。
假如一切地计算都没有错。
那剩下的路你一个人护送也没有问题。
言先生道:即使镜影或者大力怪再出现。
你一人应付也已经绰绰有余。
家人该有的风格。
我才不会。
花掉了这么多的阳寿。
怎么可能就这样亏本。
言先生表情凝重道:但我有种直觉。
文三八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和我们这里有关联。
说了那么多。
还不是担心文蛊生发生什么意外阿暗一语中地:自大言从来就是一个不能忘旧人他要去就他去吧!言先生哼了一作为回应也不否认。
只是上了车门转身离开。
如果文雅真的出了么意外。
现在就更不是和谕天明斗嘴仗的时候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爱。
而老言的挚爱。
就是他过去。
看着言先生远去地背影。
谕天明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了一句:那你地挚爱又是什么呢。
英雄?儿。
才明白谕天明叫的是自己。
他颇为纳闷地问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现在还不赶时间。
在把你交给警察之前。
我还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
天明的表情仍然是那么冷:你可以考虑一下。
你还有什么挚爱的人。
想去见上一面的么?这莫名其妙的建议华夏好生摸不着头脑。
他疑惑地看着谕天明。
这个扑克脸似乎不是在说笑。
奇怪。
这到底是什意思?我确实还有一个人想见一下华夏抱着满腹的疑问。
报出了一个地址。
天明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掉转车头。
朝那个地址驶去。
阿暗没有说话。
因他很了解自己的兄弟在想什么。
这是慈悲。
这是家言咒师所能表现的。
仅有的慈悲。
——对于。
即将辞世者的慈悲——第六卷:英雄路 第七章:挚爱(2)——天劫的悲哀更新时间:2009-11-2 18:42:45 本章字数:4658爱,无言。
--------------谕家言咒师天生的视劫,只是为了他们能及时在应劫者死后赶到,并吃尽缚灵的阳寿而生的能力。
像谕天明这样为了救人和度灵才使用这样能力的言咒师,恐怕几千年也出不了一个。
即使谕天明已经决定将整个人生投入到替人渡劫这个毫无尽头的事业中去,但并不是所有的劫,都是可以被闪躲的。
像是阿梅身上那独特的子母劫,就是极难被渡的一种硬劫,因为即使你替她渡了母劫,你也不会知道子劫什么时候会成型,成型后是单纯的阴劫,还是又一个子母劫。
对于这类麻烦的劫,谕天明一般会选择听之任之,等应劫者逝去后,再替他度灵。
与其将时间耗费在一个不知何时才能清除的劫上,倒不如将时间花在拯救其他人身上——谕天明就是这样一个效率优先的救世者。
但是,谕天明却没有办法对阿梅这样做。
每个人一生都会做几件有违自己原则的事,而这几件事中,总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女人。
只要将阿梅留在自己身旁,一觉察到阴劫壮大就立刻做出防备,或许谕天明真的可以救得了阿梅。
救得了她一辈子。
但他救不了华夏。
从第一次看见华夏。
谕家兄弟就都看到了他身上地劫。
华夏地劫与阿梅完全不同。
阿梅地子母劫只是救起来麻烦。
而华夏地天劫。
则是绝对不能被救。
谕天明。
必须眼睁睁看着华夏死去。
根据华夏身上阴劫地壮大程度。
他今天就会死于非命。
他也必须死于非命。
天劫渡,浩劫临——身孕天劫者不死,那么上天就会降下惩罚,将上万人卷入灾祸的浩劫。
谕天明非但不能救华夏,如果他的运气实在明甚至还要自己的动手杀了他。
天劫是阴劫中最恐怖的一种进化模式,如果它不在涨到最大时要了宿主的命,那它就会自我复制千万次,通过接触传导到任何一个无辜者的身上,就像是病毒一般,繁衍不息。
黑死病,瘟疫,鼠疫,禽流感……天劫往往以疾病的方式传播,可这却并非它的全部。
飞机失事,连环车祸,战争,邪教祸事之中,也总能发现天劫的踪影。
这一次,或许华夏身上的天劫,便是他将引发的战争。
如果一切正如华夏所计划的一样,那赤光会便会陨落。
而无论这只巨兽最后的咆哮会落到警察、南十字盟还是普通百姓的身上,都会是一场泛着血光的惨剧。
华夏,以为自己的英雄。
可他却忘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
英雄四起的年代,总是到处充斥着阴魂的哀鸣声。
英雄们听不见,但谕天明听得见。
华夏会死,也必须得死。
谕天明并不喜欢见死不救,因为他很清楚,华夏是无辜的。
可他能做的,也只是带着华夏多弯一下路,让他在面对自己的命运之前,再见一次自己挚爱的人。
谕天明看过太多的缚灵,为自己没能在有生之时见上爱人或亲人一面而陷入懊悔之中,谕天明不希望华夏也变成其中之一。
这是,谕家言咒师唯一能表达的仁慈。
----------谕天明开的车越是接近自己的挚爱,华夏的思绪就越起伏不定。
为了在这两个类似绑架者的面前强充面子,华夏自称仍有备用计划,而事实上,他现在根本一点想法都没有。
身为一个普通人,他怎么可能料得到蓝鸦里居然有人可以从死人脑袋里获得信息?他又如何知晓,会有一个奇怪的警察雇佣了两个更奇怪的家伙,将自己漫无目的地带来带去?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华夏准备了三个月的逃亡计划,他的刺激性喷雾、折叠刀具和其他防身工具在这些怪物面前,什么都不是。
华夏的聪明才智,他的准备完全,在这怪物般的强大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常人怎么能够想象,在他们生活的城市下,隐藏着各种各样,随意可将他们如虫子一般碾碎的家伙?比卡车还要巨大的狐狸,速度快到看不清的斑点男,还有从地下伸出的双手……这难道才是真实的世界?那华夏,又是什么?普通人,又是什么?食物?奴隶?还是玩具?华夏不喜欢这些称呼方式,他只想被称为英雄。
如果这些黑暗中的怪物见不得光,那就让他们跟着同样见不得光的赤光会,一起消失吧。
只要毁了赤光会,这些怪物就会跟着他们一起消失在本就不该存在的世界中吧。
华夏不会明白,这些人们不理解的存在,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部分。
除了毁了赤光会,华夏已经没有其他生活的理由。
他要成为英雄,是因为他除了这个念想之外,就只剩这具臭皮囊。
在父母下葬的那天,那个在大学里混日子的电脑少年,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仇恨,还有执念。
即使你真的能让警察把赤光会给一锅端了,那在你成功之后,你想做什么?高津曾经这样旁敲侧击地劝过华夏。
华夏当初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真的又成功的那一天。
而现在,能让赤光会崩溃的关键就在他的脑袋里。
如果真如这个言先生所说,雇他们的是一个敢动赤光会的警察,那么他也一定会同意。
甚至帮助华夏完成自己的计划;即使他是赤光会的走狗,华夏也有自信能够骗得他团团转,然后再逃出升天。
此刻,他离成功是这样的近。
现在的华夏,真的开始考虑,到底在赤光会崩塌之后,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是不是应该依样画葫芦,找到南十字盟的软肋,然后也将这个妄图杀了自己了事的黑社会也给端了呢?还是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种平凡却简单的生活?成功在即,华夏却迷茫了。
正如同现在,车已经停了下来,华夏在谕天明的陪同下走到了7号103的门前,却没有勇气按下门铃。
父母双亡,朋友背叛,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一个华夏挚爱的人,就在这里了。
你确定这样安全么?虽然自己没有在墙上留下她的照片,但比起享受旧对头的倒霉样,或者拜访自己多年的兄弟,回到这里给她增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并不在华夏原本的计划内。
阿暗已经确认过了,没有任何黑社会的踪迹。
谕天明答道: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之后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我不明白。
华夏一脸的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邮递员不是只需要负责把我送到该去的地方么?……就当我是良心不安吧!谕天明说着替华夏按下了门铃,然后退到了一旁。
门开了,华夏看着面前这张远比实际年龄显老的脸庞,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方姨……华夏的招呼都还没打完,一个巴掌已经抽在了他的脸上。
被称为方姨的女子看样子也只有三十不到,但她看着华夏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一般。
没有怨恨的愤怒,充满爱怜的悲伤。
这三个月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这些话,方姨都没有说。
她只是看着华夏,直到眼泪滑出眼眶,然后举起右手又给了华夏一个耳光。
接着,她便上前抱住了华夏,紧紧地抱住。
没有语言,因为家人之间,不需要语言。
爱人之间就更不需要了。
----华夏被迎进了屋内,谕天明被方姨当做是这三个月来照顾华夏的好人,同样也给看了个座。
谕天明不喜欢坐,他只是倚着门,偶尔走到窗前,查看外面的动静,也给两个人一点私人空间。
先是胖子,然后是神经质。
你交的朋友越来越奇怪了。
方姨擦了擦喜极而泣的眼泪笑道。
方姨是华夏母亲的亲妹妹,20多岁的时候就被查出患有卵巢肿瘤的她为了活下来而牺牲了生殖能力,也牺牲了自己的未来——没有人愿意娶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做妻子,至少不是方姨这样的女人。
她并不算漂亮,也不善言辞。
她只会低头干活,勤恳工作,却不长于接人待物。
她根本就交不到朋友,就更不用说男友了。
华夏的父亲是个私企的中层领导,家里也算有些闲钱,而华夏母亲也不忍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个人住在外头,就把她接回了家,让她当起了保姆和管家,代替华夏那工作一直很忙碌的双亲照顾这个电脑少年的生活起居。
就这样,只懂低头干活的阿姨就和在学校里总被欺负的华夏,成了家里关系最好的两人。
只比华夏大八岁的方姨成了他的姐姐、保姆、代理母亲。
甚至爱人。
虽然他们从来没有、也不可能谈这种事,但从不招女人喜欢的男孩和生活中从没有男人的女人之间,确实有着这样一层不像亲情,也不似友情的东西存在。
在华夏的父母意外逝去后,是方姨抱着哭泣的华夏,就这样睁着眼睛过了整整七天。
在华夏没日没夜地查找那没人相信他存在的凶手,甚至因此辍学时,是方姨默默地守在一旁,为他洗衣做饭。
她没有怀疑过华夏,没有抱怨过任何一件事,只是照顾着他的生活,还有他的一切。
但就在三个月前,华夏却莫名其妙地大骂了方姨一顿,将她推搡着赶出了门外,在所有的邻居面前将她说得无地自容,甚至还提到了她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不孕问题,使得方姨不得不离开。
第二天,华夏就更换了门锁,无论方姨怎么敲门都没有任何回应。
方姨整整敲了五天的门,才黯然地离开,住进了华夏母亲原来的老房子。
而又过了整整半个月,她才收到了华夏失踪的消息。
退学的大学生行踪消失,这种失踪案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方姨不仅报了警,也自己去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却依然没有华夏的消息。
直到两天前,忽然有奇怪的人上门向方姨查问华夏的下落,有几个红衣的家伙甚至还砸了她家好几扇窗户,如果不是那个姓赵的警官及时赶到,他们甚至准备动手打她。
而在赶走了混混之后,警察自己似乎也对华夏的下落甚是关心,却并没有告诉她原因。
这个三个月没有人理会的男孩,忽然变成了众人寻找的目标。
这让方姨更加不安起来。
今天,华夏带着自己的朋友忽然出现在方姨的面前,她的心却没有因此放下。
小夏,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和警察还有黑社会扯上关系?方姨似乎完全忘记了三个月前华夏的恶言相向,忘记了这三个月来的内心折磨,眼神中只有关切。
这就是华夏仅剩的挚爱,他对于这世间仅有的留恋。
华夏试图让危险远离她,即使这代价是被她怨恨。
可显然两个目的他都没有达到。
绕了一个大圈,他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他的姐姐、爱人、代理母亲的怀中。
华夏没有解释,他哭了。
方姨也没用再问,她只是保住了华夏。
谕天明也没用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眼神中流露出一阵哀伤。
------------第六卷:英雄路 第七章:挚爱(3)——学习更新时间:2009-11-2 18:42:59 本章字数:4381之所以为万物之灵,能够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是因TT最可怕的能力:学习。
----------一回到熟悉的旅店,言先生的不祥感立刻增大了好几倍。
有事情发生了,言先生环视着周围的平常现象中的违和感,想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一切就如往常一样,拖拉行李的小弟和迎宾小姐都像见到熟稔的邻居一般和他打着招呼,然后像是陌生人一般转身离开。
只有一个人例外,前台结账处的值班女孩在打完招呼后,又多朝他瞥了两眼。
就是这两眼,让言先生记起了一些事。
然后,言先生便带着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走到了前台道:今天怎么还是小杨你值班?昨天也是你啊,今天你不该轮班休息么?前台女孩笑着摇头道:言先生你记错了,我不是小杨,是小王啦!哦,工作做的挺细致,这么简单的当似乎是不会上呢!言先生笑得异常开怀:但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小王原本宏伟的34D忽然缩小了半个尺寸,而且看上去像是用海绵垫起来的?还有平时她都叫我‘色狼言’,今天怎么会突然正经称呼我做‘先生’了?此话一出。
小王立刻笑不出了。
她地脸色一沉。
右手立刻抓起藏在台面下地手枪。
指向了言先生。
在她扣下扳机之前。
言先生只做了一件事。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指向了小王地印堂。
嘴里念道:破。
小王大惊失色。
立刻抱头朝地上一趴。
——她并不知道。
现在地言先生并使不出破。
等她发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时候。
言先生早已经翻过了前台。
提掉了她手里地枪。
站在她身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顾仲的那个‘A-系列女下属’中的易容女,好像是叫埃罗娜。
言先生问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顾仲不是已经解散了‘驱魔团’和‘护卫队’,正和姜家大小姐度蜜月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没了顾家少爷,我们就不能找其他工作么?埃罗娜抬头看着言先生,眼神中并没有畏惧:事先声明,我们和你并没有什么私怨,我们只是收钱办事的下手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成了雇佣兵。
言先生托着下颚思忖道:那个甘道夫老头还要逃命,肯定没时间加入;卧底道士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也不会有兴趣;A-忍者据说去了日本养伤,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所以,其实有些斤两的,也就剩下你和西装道士了吧?雇佣你们的人肯定是蓝鸦,因为赤光会至少还有上千‘洪疯’可以用,可白天蓝鸦能用的也就剩下那个大胖子了。
全中,装扮成小王的埃罗娜只好闭口不言,缄默以对。
你们在这儿等我,肯定不是为了伏击我。
蓝鸦和你们都见识过我的能力,而你们对我更是一清二楚。
言先生继续着他的推测:所以,你们来这儿是为了和我交易,拿什么东西更我交换蓝鸦想要的人。
问题是,你们手上有什么,值得我拿华夏去交换呢?文雅,只能是文雅。
只有参与过那次战斗的人,才会知道文雅的存在,南十字盟在那次战事中只是出动了一部分的普通人做支援,而且那次行动的指挥王天嗣还死在了大清洗之中,蓝鸦的人知道文雅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顾家原先的护卫队就不一样了,他们对于文雅的存在一清二楚,而谨慎如顾仲,在事情发生之后一定也调查过文雅的下落。
他们未必知道文雅和言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按照正常的推断,他们一定认为这两位言咒师之间发生了正常男女纠缠在一起会发生的事——否则言先生怎么会放过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对头?所以,他们也肯定会认为,言先生愿意为了文雅放弃一些东西。
对于以前袭击过言先生住处的顾氏护卫队来说,再次摸到这里并不是一件难事,而袭击一个毫无防备、没时间喝下言之血的文蛊生,更加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玩笑真是开大了,想到这里,言先生失笑道:你们居然绑架了一个言咒师?-------------言先生环抱着浑身无力的小王(注射过肌肉麻痹药剂)走到了文雅的门前,发现门并没有锁,他便轻推开门,推着小王走了进去。
文雅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坐在床旁,他的右手就放在文雅的脸旁,手上还摇晃着一张黄色的道符。
在道士明砚的手上,这道符就是一把随时可以让文雅鲜血四溅的手枪。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道士。
言先生将埃罗娜推到门旁,左手扼住了她的咽喉:我没想到你会笨到以为能要挟我。
我总要做出一个选择。
是明知不会赢还和你开战,还是做你做喜欢的事:交易。
明砚显得胸有成绣:在上次的事情里,你教会了我很多,言先生。
那我现在就再教你一件事,下次要想和我谈生意,直接给我阳寿,而不是把手下白送到我手上。
言先生的手紧了紧,埃罗娜开始变得呼吸困难起来。
明砚看了眼埃罗娜,面色不变道:我们现在是职业的雇佣兵,为了完成任务,我们不会介意牺牲自己。
毕竟,我们也没用其他可牺牲的了,不是么?明砚的眼神,是死的。
言先生转头看着他扼着的埃罗娜,她虽然浑身乏力而困难,但她却在笑。
埃罗娜的眼神,也是死的。
言先生明白了,明砚说的是实话,他们确实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从了解到他们的领袖,他们的精神支柱顾仲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他们之后,这些人就失去了生活的动力。
对于顾仲的尽忠,保护他,或是为了这座城市清楚扰人清梦的缚灵,本是他们生命的全部意义。
而现在,一切都变成了谎言,成了顾仲为了自己所编织的谎言。
在自己的目的达成后,他甚至都不愿意再编另一个谎言来欺骗他们,只是将他们解散,让他们迷失在自己已毫无意义的生命中。
他们一直深深信仰着的人,甚至不愿意为他们多撒一个谎。
他们生命中的挚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谎言。
无爱之人,无惧。
明砚和埃罗娜都是这样,他们现在活着只是因为活着,而非想要活着。
他们成为雇佣兵,只是因为这是他们唯一擅长的事,唯一会做的事。
因此,他们并不畏惧死亡。
切,我最讨厌的类型。
言先生知道生死相威胁并没有效果,干脆放开了手道:那你想要怎样的交易?很简单,一个换一个。
你给我我们雇主要的人,我就把你的女朋友还给你。
明砚道:完整地还给你。
不需要太完整,少几根指头断一只脚什么的,我见。
言先生随意地摆了摆手:这种会被你弄昏过去的家伙,缺上些东西也没人会介意。
别误会,虽然我当初也准备了偷袭的计划,但等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睡得死死的,睡到我们都不需要再给她一针麻醉枪。
明砚丝毫没有显得不耐烦:不知道割上两刀会不会醒过来呢?明砚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他预想的效果,言先生并没有妥协。
他愤怒了,彻底地愤怒了。
一天是我的东西,那就一辈子是我的。
言先生的左瞳变得惨绿无比:这是你的最后一课:永远别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威胁一个控制狂。
说完,言先生便朝着明砚冲了过去。
崩深沉的恶魔之声响起,言先生奔跑的同时,用手按上了墙壁。
毫无预警地,明砚身旁的墙壁忽然整个地崩塌下来,砖石、水泥带着墙纸朝他坠落过去。
这种招数显然会伤到仍在昏迷中的文雅,可言先生似乎并不在乎。
即使毁掉,也不想落在其他人的手中么?你这人真可怕。
明砚立刻从怀中掏出三张蓝色符咒,抛到了空中。
真人力,御临敌明砚一念完道词,符咒立刻变得与常人一般大小,一张挡在了明砚的身前,其他两张则盖住了文雅的床。
砖石砸在了巨大符咒上,就像是碰上了弹簧床一样,朝着相反的方向弹射了出去。
不错嘛,再来!言先生说着举起了另一只手,朝地面按去。
——言咒崩的效果,尽管只能作用在没有生命的死物上,却可以通过双手使用两次。
一阵波动通过地板传递到明砚的脚下,然后,地面就像是墙壁一样,开始碎裂、下坠。
刚使用了符咒的明砚只来得及使出一个最简单的缓落符,却还是顺着地面多出的大洞坠到了二楼。
可他,却在笑。
在他完全掉下二楼完全消失之前,他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
在上次的事情里,你教会了我很多。
明砚所说的话在言先生耳边回响,言先生忽然明白了明砚的意思。
他不是说言先生教会了他如何做交易,而是在说,言先生将如何击败自己的方法,教会给了明砚。
在上次那件事中,当文雅挟持住姜夜莺,并以此威胁言先生的时候,言先生就没用妥协。
和这次一样,当时的言先生也选择了极可能将人质也一起伤害的极端方式进行攻击。
只是那时他被顾氏护卫队的人给阻止了。
明砚从一开始就一清二楚,言先生那极端膨胀的控制欲,绝不会允许他被人威胁。
换句话说,他是在诱使言先生攻击自己。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言先生的脑袋开始快速运转,他的目的是什么?劈啦,正在言先生思考的时候,文雅卧房的屋顶开始龟裂。
言先生抬头往上看去,发现天花板上贴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符咒。
裂石符。
裂石……言先生想起来了。
那时,故意被绑架的言先生曾靠着一招偷袭,一个击穿石墙的拳头,击败了轻易将整只顾氏护卫队陷入绝境的黑袍灵巫。
——在对手自以为胜利的时候,一击致命。
——战斗的胜负不在于强弱,而是节奏与时机的把握。
明砚,正在用言先生最引以为豪的战术,对付言先生自己。
天花板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身影裹着砖块朝言先生砸了下来。
——蓝鸦,巨无霸阿含。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电光石火般从远处的浴室里冲出,张开双手,将利爪直刺向言先生身上的要害。
——蓝鸦,豹妖阿豹。
上当了。
言先生恨声道。
言先生输了。
输给了失去挚爱的人。
第六卷:英雄路 第七章:挚爱(4)——过去更新时间:2009-11-2 18:43:13 本章字数:4226去,真的能被忘记么?---------上有带着天花板一起砸下来的大块头,身后有速度甚至可以轻易追上速状态自己的豹妖,而常用的言咒都几乎在24小时内~遍,言先生现在可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可是,言先生却笑了,和暗算他的明砚一样笑了。
如果这个时候你安排的后援是一个狙击手的话,或许你就真的赢了。
言先生朝着身前地面的窟窿笑道:真是千钧一发。
幸好,幸好偷袭者都是幸好近身肉搏的家伙。
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顾仲是这样,这个明砚也是这样。
第一次还只是任言先生鱼肉的盘中餐,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自己蜕变成了怪物。
可以置言先生于险境的怪物。
这就是言先生喜欢人的原因,或许言先生可以看透大多数人的心,并且随意地将其支配,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会例外,他们会做的事总是出乎言先生的预料,让言先生感到惊讶,甚至感到害怕。
居然会对自己的食物感到害怕,这让言先生觉得有趣,非常地有趣。
那也不错。
如果所有人都只是移动地阳寿储蓄罐。
那这个世界该变得多无趣啊!为了这份有趣。
为了表示自己对明砚地尊重。
也为了摆脱现在地危境。
言先生做出了一个很不言先生地决定。
言先生可以使用坚将自己保护起来。
但现在他并不准备这么做。
他准备使用地。
是连那个谕天明都畏惧三分地言咒。
这时地阿含已经离言先生头只有一尺地距离。
而阿豹地豹爪离他也只剩一指之遥。
忽然。
两人(?)都在恍惚间。
看见了言先生身后张开地黑色翅膀。
域言咒一念出,那双不存在的翅膀分别绕了一个半圈,在言先生的周围画出了一个圆。
这是属于,言先生的圆。
---------在看到黑色的双翼后,闯进圆内的阿含和阿豹都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言先生,不见了。
阿含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险些将剩余的地板也一齐砸烂。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砸到。
阿含一愣,转头朝后看去,刚好看到阿豹朝他双眼插来的豹爪。
哇!阿含立刻朝一旁躲了过去,而阿豹也用尽全力刹住自己的冲刺速度,并努力扭转自己双手的方向。
嗤阿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尽管他已经尽力躲开阿含身上的要害,但还是有六根手指插进了阿含的肩膀。
大块头阿含身上的肌肉坚如钢铁,受伤后的肌肉群立刻本能收紧,像是铁闸一般紧紧地将阿豹的手指给锁在了自己的肩胛上。
阿含好痛!阿豹你在做什么?疼痛让阿含抱怨起来。
你以为我想嘛?快松开我的手,我拔不出来了!阿豹知道言先生就在附近,但他却怎样也无法将手指抽出。
这不是阿含的错,阿含……大块头还想为自己的肌肉辩解两句,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却忽然闭上了嘴。
阿含之所以闭嘴,是因为他在阿豹的身后看见了言先生。
与此同时,阿豹也看见了言先生的笑脸从阿含的身后浮现。
不止如此,两人的身侧,现在也多出了一个言先生。
这个‘域’只能维持三分钟,让我们好好享受吧!他们身侧的言先生说着,又分裂成了两个。
接着,总计四个言先生同时伸出了手,按在了连在一起的阿豹与阿含身上。
破念诵言咒的声音此起彼伏,阿豹和阿含的噩梦,这才刚刚开始。
--------落到了二楼的明砚摔晕了头,但当神智恢复后,他便就立刻使出翔空符,重新升上三楼的房间。
明砚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因此他再上到三楼的时候,他原本以为会看到言先生的尸体,和那些蓝鸦的笑容。
明砚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纠缠在一起倒在地上的阿含与阿豹,还有坐在他们身上笑颜如花的言先生。
不知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五米之内我是无敌的。
言先生拍了拍身上毫发无伤,却已经昏死过去的蓝鸦二人组,笑呵呵地说道。
……他们怎么了?明砚深藏起心中想逃的冲动,平静地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和八个没有言咒使用限制的我打了一架。
言先生啧啧道:本以为他们还能撑上个一分钟的呢!神奇的言咒,明砚只能如此感慨。
计划再好,事情再顺利,在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实力差距面前,也只是一个笑话。
你准备把我怎么样?明砚叹了口气道。
我干嘛要把你怎么样?言先生笑得更开心了:你让我玩得这么开心,让我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又会把你怎么样?带着那边的易容女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说着,言先生将两个昏迷的倒霉蓝鸦推到一旁,朝门口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明砚先是愣了愣,然后苦笑了起来。
他明白了,自己对于言先生来说,仅仅是一只有趣的蝼蚁,他精心计划的反抗,在言先生看来,只是有趣的挣扎而已。
踩死或不踩死一只小虫言先生的心情有关。
明砚默然地走到仍四肢乏力的埃罗娜身旁,扛起了自己的战友,然后朝门外走去。
下次如果你还想对付我,记得别再玩劫持人质这招。
言先生收起了笑容,做出了最后的警告:下次我的心情就未必会那么好了。
你放心,或许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当雇佣兵了。
明砚转头看着言先生,露出了疲倦的面容:生意失败,雇主的手下又落在了你的手上,我想我们至少得消失个一年半载地躲躲风头……离开这座城市,去乡下种种地吧!言先生看了眼仍在酣睡中的文雅,沉叹了一口气道:说不定你们会喜欢上那样的生活,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是一个好建议。
明砚将埃罗娜放到了自己背上,意味深长地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可,我们真的能忘记么?---------明砚走了,而蓝鸦二人组在幻觉中所受的伤害则足够让他们昏上半个多月。
这个房间里唯一能保持神智清醒的人,只剩下了言先生。
过去,真的能被忘记么?或许这个命题该换成:过去的挚爱,真的能被忘记么?明砚和埃罗娜不能,所以他们毕生都会被顾仲的背叛所困,无处可去。
谕天明也不能,所以他将对阿暗的愧疚转化成一种救世的情怀,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为了给无法摆脱的过去找到一丝慰藉罢了。
那么,我能吗?言先生坐在文雅床边,看着这个与他曾那样近的女子,感慨万千。
他和文雅之间的感情,能算是爱么?还是说,只是某种外国电视剧里常有的,只性不爱的前搭档?言先生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个自己最深爱的人,早已掩埋在他记忆的最深处,而她并不是文雅。
但这并不表示,文雅在自己心里没有任何的份量。
文雅是过去,她代表着的,是言先生放不下的过去。
她已经是,言先生那挚爱的过去里,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当初言先生不肯杀她的理由有千万条,但谕天明清楚,阿暗清楚,原先的组员如果知道这件事的话,也会对真正的理由一清二楚。
真正的因由,从来只有一个。
那,言先生自己清不清楚呢?切,不想了,想得我头疼。
言先生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猛敲了文雅的脑袋一下。
啊!好痛啊!你干嘛?刚才还睡相如天使般怡静的文雅脑袋吃痛,骂咧着睁开眼。
你准备装睡到什么时候?言先生不耐烦地说道:是不是我不打你,你就准备一直装下去?我只是给你个机会,让你对着睡美人倾吐一下心声嘛!文雅撇了撇嘴:你这个人真没情趣。
什么时候醒的?言先生叹道:让我猜猜,是‘域’的味道把你刺激醒的?文雅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此刻文雅的心里,充斥着的是甜蜜。
她很清楚域的效果,还有它的份量。
这已经是第二个你为我使用的百年级言咒了。
文雅双颊泛起红晕:看来我除了以身相许之外,好像是真的无以为报了。
收起那套吧,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玩这些。
言先生没好气道:刚才一时兴起玩过了头,现在我已经开始肉疼了。
文雅嘟了嘟嘴表示抗议,这根木头,难道真的分不出什么时候是演戏,什么时候是真的嘛?不提这些了。
言先生想起了一个细节:那些人说在他们到之前,你已经昏睡过去了,那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了什么?可别告诉我只是因为想我。
不提不要紧,这一提,猛然醒觉过来的文雅立刻跳了起来:我们得赶快!有个疯子想在上海开一个‘时空’,然后把书祸给拉回来!书祸。
听到这个名字,言先生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
--------嗝。
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王释渊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
煞鬼盟,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王释渊折腾得满身是伤,才把共计13个幽煞,35个地鬼和他都没有数清有多少个的缚灵给吃下了肚。
是嘛,原来还只是分舵……我的老天,这座城市里到底有多少鬼……王释渊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在和被他吃下的鬼魂进行沟通。
这些鬼的阴气,总是够用了吧?王释渊擦掉额头上的血,晃悠悠地朝两位智僧所在的第三点行去。
等到第三个点开启,三角就会完成。
这个在极密资料里被三个言咒师联手打进时空蜗旋之中的家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马上就会见分晓了。
书祸,我喜欢这个名字。
王释渊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着:让我们把这个世界热闹起来吧,书祸。
----------第六卷:英雄路 第七章:挚爱(5)——走好,英雄更新时间:2009-11-2 18:43:21 本章字数:4785雄,生在了错误的时代,那就是疯子。
----第一次,华夏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全都倾吐出来。
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再遮掩的必要了。
方姨只是听着,一言不发的听着。
只要完成了这件事,只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
华夏说着,喘息声都变得激动起来:赤光会就完了,彻底地完了!啪,出乎华夏的预料,方姨没有喜悦,没有惊讶,只是静静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又一记耳光。
你疯了。
方姨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心疼地说道:你真的疯了。
是啊,我已经疯了好些年了。
华夏揉了揉自己的脸,笑道:但一切的疯狂都快结束了。
看着华夏的笑容,方姨却只是哀伤地摇着头:你错了,小夏。
一切都不会结束。
为什么?华夏困惑了。
方姨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她一直不想提及地事实:因为即使你成功了。
姐姐和姐夫也不会回来了。
几年来。
方姨只是在一旁看着华夏为了自己父母地死而挣扎。
为了弥补这件事在心中留下地空洞而变得疯狂。
变成复仇者。
而他复仇地对象。
是他自己都不清楚地一整个世界。
华夏以为。
他毁了那个世界。
自己心中地洞就会被填满。
不会地。
方姨比谁都清楚。
那个洞会一直都在。
永远都在。
我们走吧。
方姨忽然开口道:离开这里就好。
去我和姐姐地老家。
用姐夫留下地钱买一块地。
或许我们会生活得很幸苦。
可我们也会忘记这里地一切。
放弃吧!你现在走的路,没有尽头。
方姨已经不是在说教,而是在恳求,恳求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爱人,能为自己忘记一些事,一些已经无法改变的事。
不,华夏不能。
男孩站起了身,看着自己在世界上最挚爱的人,眼神却变得漠然起来。
这人是谁?她不是方姨,方姨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支持我的人,她总是默默地站在我身后。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做错了?还是方姨变了?难道我真的应该,就这样离开?我真的能够,忘记这所有的一切么?你背叛我!华夏得出了一个唯一能被自己所接受的解释:你就像高胖子一样背叛我!我没错,赤光会什么的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不只和我的父母有关,这和整个世界都有关!这个世界病了,需要英雄去救治!我就是那个英雄!没错,我是英雄,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高胖子,方姨,还有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这个世界安排在我成功路上的阻碍!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成为英雄!华夏的眼神告诉方姨,他不能放弃。
所以,方姨放弃了。
好吧,你要做什么就做吧。
方姨叹了口气,那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理解的笑容又浮现在她的表情上:不管你做什么,方姨都会支持你的。
这才是方姨,那个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会在背后支持你的女人。
方姨回来了,华夏笑了。
门铃,在这个时候却响了起来。
靠在门旁的谕天明,仍然一言不发。
---听到门铃声,华夏的面色立刻大变,他的右手摸向腰后的电棒,朝谕天明问道:是不是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按门铃?谕天明面无表情地反问,然后转身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身着警服的大汉,他的身材高大魁梧,他的表情刚毅坚忍。
——警探,赵毅。
你的鬼兄弟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
赵毅横了华夏一眼,然后看着谕天明道:我记得我和你约定的地点,并不是这里。
但你也没说过,我不能绕个路。
谕天明依旧是表情如雕塑般僵硬:我就感觉奇怪,为什么这个男孩最亲的人附近,居然没有赤光会或者南十字盟的监视者。
看来是警察比他们早了一步。
别太小看警方的办事效率。
赵毅显得一脸傲然:你们一踏进这里,我们的人就给我发了消息。
言罢,赵毅忽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你还不笨。
谕天明哼声道:既然这里可以找到你,为什么还要多费事走冤枉路?更何况外面还有两个黑社会团体在四处找寻他的踪迹。
谕天明让华夏来找自己的挚爱,并不只是因为自己的善意。
他很清楚警察的办事流程,在这种重大在逃嫌疑犯的亲属周围,他们一定埋伏着眼线。
言先生或许觉得走在阳光下的大街上就没有了危险,可谕天明有更快的方式,让这个赵毅自己找上门。
名不虚传。
赵毅的脸上露出笑容:言咒师们果然都是些精明的家伙。
你要的我已经给了你,虽然地点不是那么正确,不过我相信你不会介意。
谕天明朝赵毅伸出手:我的东西呢?赵毅看着谕天明,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谕天明:这是地址、日期和船次,在集装箱从船上卸下之后,会有几个小时的停留时间,我相信那些管理人员会不小心走神,如果少了几十盒的话,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你是个好商人。
谕天明扫了一眼纸条,便将它撕成千万片扔到空中:我只希望以后再也不用见到你。
彼此彼此。
赵毅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每次遇见你们就是要出大事了,我还是希望事情少一些得好。
谕天明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了华夏一眼,便朝门外走去。
这一眼,意味深长。
你是不是真的准备那么做?在经过赵毅身旁时,谕天明忽然停下脚步,在他耳侧问道。
莫名其妙的问句。
赵毅眼也不眨地答道:为了这座城市的三千万人,我随时准备着。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赵毅的回答,谕天明居然少有地叹了口气,又看了一后,便离开了屋子,带上了门。
谕天明知道,这一切都会在这间屋内结束。
而华夏身体里的天劫,也不会再让任何无辜者受到牵连了。
只是,谕天明不想看到这一切。
东西到手了?阿暗的声音又适时地飘了过来:那我们还在这儿做什么?难道还准备等着再和自大言见上一面?不,谕天明站在太阳下,仰头看天道:我只是在等。
等什么?等着送灵。
-----这就是那个把一切搞得一团糟的始作俑者?赵毅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皱了皱眉。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华夏看了看警察,又转头看着方姨。
不是我,不是我!方姨拼命地摇着头:我没有叫他们,你要相信我!我相信你。
看着慌张失措的方姨,华夏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永远不会!这一瞬间,华夏猜到了自己的未来。
安抚了方姨之后,华夏对赵毅问道:你是赤光会的人?还是南十字盟的?都不是。
赵毅摇了摇头:虽然我不能算是一个好警察,但我从不收这些人的钱。
哦?华夏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那你愿意和我一起成为英雄么?你是指以数以千计的人的性命为代价,来毁掉一个将黑道治理的井井有条的黑社会?赵毅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抱歉,我也没有兴趣。
管理?你在说什么胡话?华夏的怒火被点燃了:黑社会,就是坏的!他们贩毒、卖淫、敲诈勒索甚至杀人,这其中的任何一条都足够让他下地狱!你还说他们不应该被毁掉?黑社会不卖淫,他们只向做这些生意的人抽税。
没有回应华夏的愤怒,赵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如果你早出生个二十年,你就会看到没人管理的地下世界有多疯狂。
而且,赤光会不碰毒品,这也是我们到现在还不碰他们的原因。
不碰他们?华夏的怒火再也不可遏制,他冲到赵毅面前,一拳砸在了刚毅警察的脸上:他们杀了我的父母!你这个披着警服的孬种!嘴角溢血,拳头生疼。
赵毅没有发火,他只是静静地,从自己的内侧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枪口,对准了华夏的脑袋。
……你要杀我?华夏冷冷地说道。
没错,只缺一个理由。
赵毅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袭警’就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还说没有收赤光会的钱。
面对死亡的威胁,华夏的眼中充满了无惧的轻蔑:到头来,你也只是一只狗。
如果让你的计划成功,那赤光会和南十字盟就不得不开战,你知道多少人会因此丧生?赵毅反问:当卖淫者开始贩卖人口,当毒品开始充斥原来赤光会控制的街头,当没人勒索的不良企业更加肆无忌惮地压榨穷人,你又准备和那些被波及的人怎么解释?你说你是英雄,可你知不知道,一个英雄的名头,要用多少无辜者的生活乃至生命来堆砌?但是,谁又来对我的父母负责?华夏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可迟疑转瞬就被仇恨所吞噬:难道他们只是应该被牺牲的倒霉蛋?难道没有人应该对这件事付出代价?那难道更多的无辜者,才是应该付出代价的人?赵毅的眼神同样坚定:我会让杀害你父母的人付出代价,但我不会让你的计划成真。
赤光会,不能被毁掉,至少不是现在。
两个男人,在枪的两端,一样地执着,一样地不肯退让。
方姨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眼泪,已经不争气地从方姨的眼里夺眶而出。
看着一旁的方姨,赵毅眉头微皱了一下。
这就是为什么他想让言谕二人将华夏带到他事先准备的案发现场的原因——如果他在这里杀了华夏,他就不得不杀方姨灭口。
虽然这里监视的警察都是不会出卖赵毅的兄弟,但要赵毅对一个完全无关的女人下手,他也确实做不到。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赵毅做出了让步:只要你愿意忘记所有的事,离开这座城……不,离开这个国家,去到我们替你安排的地方再不回来,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后悔么?没有回答赵毅的话,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方姨:后悔照顾我这么久么?绝不!方姨虽然害怕,却依然从牙缝间挤出了坚定的两个字。
那好!华夏转回头来,对赵毅笑道:你去吃屎吧!英雄,永不退让。
英雄,绝不言悔。
两发枪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赵毅表情淡漠地从房间里走出,看到仍然杵在门口的谕天明,颇为讶异道:你怎么还在这儿?送灵。
谕天明缓缓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便走进了一片狼藉的屋内。
这样的男人,不该再受困束之苦。
这样的男人,应该带着骄傲离开,而不是变成只剩欲望的怪,或是忘记一切的缚灵。
你有半小时。
赵毅的眼神变得空洞:之后我还要清理现场。
谕天明没有回答,他只是双手张开,一个个蓝色的字符从他的掌心飘散到了空中。
环绕,起舞。
赵毅没有再发问,他只是静静地关上了门。
走好,华夏。
走好,方姨。
英雄,生不逢时。
------第六卷:英雄路 第八章:虎狼之争(1)——三角形更新时间:2009-11-2 18:43:29 本章字数:3369言道,妖言惑众。
那没有妖言的世界,是否就没用被惑的众生。
----------文雅的灵魂碎片所追踪到的地址,在百度上可以搜到这样一条新闻:年轻夫妇在屋内神秘失踪。
新闻的日期是,一年前。
一年前在这个屋子里,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在招待双方父母吃饭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失踪了。
南方的母亲坚称,她亲眼看到自己儿子和儿媳妇从客厅走进卧室,却再也没见他走出来。
窗户紧锁,窗外也没有坠楼的尸体,所有的邻里街坊都没人看到过夫妻俩从房间里走出。
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
这个新闻有一阵子掀起了不小的影响,网上对于外星人绑架的传言又有复兴的趋势。
只是,所有关于失踪夫妻的消息,一周内就在网络及各式媒体上毫无痕迹地完全消失了。
是新‘’地传媒控制组干地好事吧?言先生听着文雅地话。
冷哼道:原来这些事如果交给机器七地话。
根本就花不了一小时就搞定了。
言先生可以肯定。
这一定是专门负责处理与掩盖异常现象地部门干地好事。
一如往常。
他们又一次掩盖了时空存在地事实。
时空——科幻小说家称它为虫洞或是翘曲空间。
漫画迷称之为时空传送(时光机)。
英剧迷说不定会说是博士地塔迪斯……无论它地名字有多繁复。
它地效果却总是相似。
它。
能够将人们送到不同地时间。
不同地地点。
甚至不同地世界。
这就是时空。
即使是言咒师也无法理解地自然界谜题之一。
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又将卷入其中的倒霉蛋带到何时、何地。
不,也不是完全没人知道—如果鬼也能算做是人的话。
阿暗,只有在转生成鬼咒师的仪式上便已经强行穿过生死之墙的阿暗,才能提前预感到时空的降临,即使被卷入时空创造地奇异空间,也能找到时空内部的漏洞,并带着谕天明自由进出。
(第三卷)三年前,在四位言咒师各族最后的传人聚首之地,言、文、谕第一次达成了共识,他们协力将书家言咒师——五行灾师击败。
但是,五行灾师可以被击败,却无法被杀死——至少当时的他,无法被杀死。
于是,三位言咒师启动了最后地方案。
他们,带着五花大绑的五行灾师,一起找到了一个时空。
谕天明抱着五行灾师跳进了时空,并找到了一个绝不属于这个世界地出口,将他扔了出去。
然后,言先生和文雅再用言咒将谕天明和阿暗一起拖了回来。
阿暗说过,五行灾师去的地方,是他也未见过的世界。
不是天堂,不是地狱,只有堆砌的欲望。
阿暗也说过,他绝对不可能回得来,因为时空不会自动连接到那个世界。
除非有和三位言咒师联手一般强力的效果,不然根本不可能打通这条通道。
灾祸的言咒师,五行灾师书祸,在那一天彻底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可现在,有人却想再度召唤时空,文雅地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定和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书祸有关。
----------他们找到了时空曾经出现过地一个点,准备做什么?言先生看着电脑屏幕,紧锁着眉头:即使真像你说的,那个什么新七杀组地老大能用阴气在这里开一个洞,也绝不可能将什么东西从那里带过来,绝不可能!不是一个洞,是三个。
文雅一脸凝重地移动着鼠标:姓王的家伙提过,这只是等边三角形地一个顶点。
看着文雅鼠标的移动,言先生的脸色变了。
他看出来了,看出另外两个点在哪儿了。
远在上海的另一端,一栋老式的六层公寓楼。
关于这个地址的新闻,是双胞胎兄弟先后被发现死于同一公寓内,杀死亲兄弟埋于墙内,却最终不堪重压上吊自尽的公寓恶魔,难以置信!双胞胎兄弟案之后,死亡公寓五楼夫妇中枪毙命!,神奇现象!路过‘死亡公寓’时失去的一天等等绝不被主流媒体报导的凶杀案相关新闻。
长期混迹于灵异、凶杀类网的人们,都称这栋公死亡公寓。
—没错,这栋死亡公寓,也是言先生和谕天明先后处理的双生劫事件的地点,关于孙泽彬兄弟间那惊悚的种种,言先生至今仍记忆犹新。
最关键的是,这里,也曾出现过时空。
被孙泽彬兄弟俩那巨大的阴气和奇异的共鸣所吸引来的时空,不但曾一时间困住过谕天明,更是直接让言先生穿越到了一天之后,错过了这一次本该无法避免的会面。
这,就是等边三角形的第二个顶点。
那第三个呢?第三个顶点又是哪里?学过数学的都知道,等边三角形确定了两个顶点之后,最后一个顶点,就在一个类似椭圆的圆弧之上。
上海虽大,可圆弧之上的奇怪之地,并没有那么多。
事实上,也只有一个。
最后的顶点,破旧的双层式木屋。
这个三年前就被列入拆迁计划的破屋,却因为那耸人听闻的闹鬼传言而被一再闲置,没人敢真的对它开动推土机。
据说,这个房子现在的主人,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再据说,这个九岁的孩子,几个月前也已经神秘地人间蒸发了。
有人曾从窗外看到过透明的身影在屋内游荡,有人还说在半夜可以听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呜咽之声……总之,你能想到的对于鬼屋的描述,都能在对这个房子的传言中听到。
这个让所有人退避三尺的危房,自然就是当初林晴林龙父子围攻言先生的所在地。
这怎么可能……言先生自言自语着:难道那时候……那时,被逼上绝境的男孩林晴为了维持自己父亲(地鬼)的形体不溃散破灭,而耗尽全身的阴气,从而消失不见。
难道说,被林晴强逼出的全部阴气,引来了时空的共鸣?难道说,那个拥有阴阳眼的小孩,被卷进了转瞬即逝的时空之洞?—看样子,那些难道都成真了。
无人空屋,死亡公寓,闹鬼危房。
这三个顶点刚好在上海的城市地图上,划出了一个大大的等边三角形。
这个王家死人妖一定和我一样,也研究过你在上海所做的一切,文雅略过自己为什么要研究言先生的原因,继续分析道:所以他知道这里也有两个时空出现过的点,并准备将他们全部重新打开。
原来,时空并不会从出现过的地方消失,而只是变成一扇紧闭的门,只要找对方式,一样可以将它开启么?言先生思忖着,却自我否认地摇了摇头:不对,不管他要用时空做什么,也不需要三个‘时空’啊!那个等边三角形的阵势,难道还有其他的用意?是某种魔法阵?还是召唤仪式?难道说,这真的和被他们丢进时空的书祸有关?言先生很清楚,文雅之所以联想到书祸,很可能只是他们自己的神经过敏而已。
全世界每天因为时空失踪的人数至少也有上百,凭什么认为他王释渊就是想将五行灾师从时空里找回来?说到底,只是言文二人不敢冒任何的险,不敢冒任何可能导致书祸回到这个世界的险。
哪怕只是百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们都要将这个几率在摇篮里就直接扼死。
我不知道,我也从没见过三角形的阵式。
文雅看着被电脑屏幕上的电子地图,毫无头绪:要不要找M组织的人问一问?问也没用,这不是什么魔法,这是科学——或者说,是边缘科学。
难道你们从来没有听过三角定位?一个年轻的声音,一个陌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言文二人的身后。
言文二人对视了一眼,一齐转身。
一个从床下拿出了一把手枪,一个眼中已经幽幽地散出一阵绿光。
一个约摸只有十四、五岁的黑发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进到房内,站在昏倒的蓝鸦二人身旁,对着言先生露出漂亮的笑容。
在他微翘的嘴角旁,挂着两个深深的酒窝。
好久不见了,言先生。
少年笑着,双眼发出了盈盈的绿光。
-----------第六卷:英雄路 第八章:虎狼之争(2)——各自的鬼胎更新时间:2009-11-2 18:43:42 本章字数:5532先生,再次,遇见自己。
---------言先生从没想过,还有一个人的脸能让他了解到倒抽一口凉气的感觉。
面前这个男孩的脸是那样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林晴?言先生试着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没错了,就是我了。
男孩笑得异常开怀:我变成这样你还认得出,真是难为你了。
稍等一下,言先生撑着头疼不已的脑袋道:先不论你消失和出现的原因,你这是怎么回事?梁静茹的‘一夜长大’听得太多了?虽然言先生对时间的记忆力并不是多优秀,但上一次遇到林晴也就是几个月前,似乎并没有四五年之远。
为什么,这个九岁的小男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个年近花季的翩翩少年?唔,这个怎么说好呢?很难解释啊!林晴显得非常为难:这样说吧,‘时空’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果然。
上次林晴地消失是因为时空在作樂。
哦。
原来阴气用尽还能制造出这么奇怪地巧合。
短暂地寒暄过后。
冷峻地表情重新回到了言先生地脸上:那你是怎么从时空里回来地?和你们猜得差不多吧。
林晴无聊得打了一个哈欠:我被时空丢到了另一个地方。
在那里遇上了一个好人。
他找了一个合适地机会。
又把我一脚踹回了时空。
好人?文雅地眉角微跳了一下:是不是个一脸倒霉相地大伯?倒霉相?林晴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一针见血……总之他帮了我一个大忙。
在被他踹回时空后不久。
我就看到了另外一个小洞。
之后等我回过神来地时候。
我已经躺在少爷家地病床上了。
是赤盾家地众多继承人之一。
和他年纪差不多地男孩。
文雅解释道:我和他们曾经照过一次面。
就在……就在你们想合力宰了我的派对上么?言先生哼了一声:我倒是听说过赤盾地那些守财奴是有研究过如何控制时空,不过他们应该并没有成功。
他们是没有成功。
林晴倒是毫不否认:不过自从顾仲把蒋老先生‘借’给赤盾之后,他们也确实成功地撕开了两次时空的缺口。
其中一次的结果,就是从天上掉了一个我下来。
奇怪了,如果那个帮助你的‘好人’是预测到会有人在我们这边打开时空,他也有能力自己在他那头开一个洞,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言先生问。
到了这时,言先生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将林晴从时空地另一端送回来的人,就是当初被言先生一行送走的五行灾师祸。
他为什么要回来?林晴给出了言先生预料之外地答案: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他把我硬踹回来的话,我也想留下。
那个世界比这里有趣上太多了,而且……而且还没有其他言咒师给他添乱。
文雅笑了:这听上去确实符合书祸的性格。
书祸想要的,只是一片可以让他肆意凌虐的土地。
他,的确没有回来的理由。
那你们现在想做什么?言先生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地图:你们打开了三个已经关闭地时空点,使用所谓边缘科学的三角定位,想在这里召唤什么东西?你既然出现在这儿,那就是说,赤盾那些家伙也在里面参了一脚?这么简单的事,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么?林晴一脸恶作剧式的笑容:我们当然是想把那个好人大叔给拉回来——他想不想回来,与我何干?他送我回来的时候,也没问过我的想法。
把不想回来的言咒师带回来,你们一定是疯了!文雅冷笑道:按书祸的性格,他会杀光你们,然后……然后在其他言咒师来得及阻止他之前,杀光他看得见地所有人——这些话闪过文雅的脑海,却并没有从她的嘴里冒出来。
因为,想到这里,文雅忽然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了,人类核武器王释渊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想直面书祸,与他来一场厮杀。
无论赤盾的人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王释渊参与这件事,只是为了这个结果。
他不在乎自己是否被杀死,不在乎对方会带来怎样的灾厄,这个王释渊,只想和真正地核武器——书祸来一场较量。
文雅彻底明白了,王释渊来到这里,找到自己,并不是想找到自己的同类。
他,想杀死自己地同类,或者被同类所杀。
王释渊知道自己一进城,做贼心虚的海沉暮就会先下手为强,而他能请到地最好的杀手,只可能是头。
只是,当他发现了文雅地踪迹,并反追踪成功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昏死得不能再死,被警察从车里强拖出来的女人。
于是,战斗变成了聊天,王释渊放过了这个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的猎物。
王释渊说过,像他们这样的天生杀人者,需要为自己定下一个规限,否则,他们会变得疯狂。
文雅的规限,就是唯取富人头。
可王释渊的规限,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父亲的命令。
到了此刻,文雅才明白,王释渊的猎杀目标,就是和他自己一样的人。
王释渊,专猎天生的杀人狂。
他放过了文雅,是因为文雅也有自己规限,而且她已经失去了能力。
没有了能力的文雅,在王释渊的眼里就是一个断了双手的废人,她已经不是王释渊想要狩猎的文断头了。
幸好,文雅只是附带的目标。
王释渊本来的目标,仍在一步步地实现。
一个没有任何狩猎规则的怪物,一个灾祸地化身,正一步步按着王释渊的计划,来到这个世界。
是杀死恶魔?还是被恶魔所杀?两种结果都是兴奋,都是王释渊期待的结局。
无论如何,你都是赢家么?文雅忽然仰头自言自语起来:你这个疯子。
-----------在文雅陷入沉思的时候,言先生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赤盾,这个世界上最贪财地家族之一,他们所作的任何事,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可与此同时,赤盾在时空上投入的研究资金,却数以亿计。
言先生对此不止是有所听闻,他甚至亲自破坏过其中地几次。
现在,他开始明白赤盾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如果能真正做到控制时空,通过时空连接到任何的时间和地点,甚至连接到另一个世界,那他们将变得无所不能。
时空,会变成一个致命的武器,变成赤盾手上最强的威胁。
没人希望看到蒙古铁骑从天而降,看到未来的生化大军毁灭一切,又或者罗纪公园降临在你家的后院……更别提如果每次时空打开都会有像书祸这样的怪物走出来,那核武器之类的恐怕就得很快退出历史舞台了。
控制了时空,那些原本对于赤盾地经济甚至政治手段水火不侵的国家—这其中也包括了中国——恐怕也只能接受赤盾的金钱攻势。
毕竟,这是一个要么毁灭,要么变成傀儡的双亏选择。
不过其他人是出于什么原因,赤盾参与这项计划的原因只有一个:威慑。
如果这次的行动真的成功,那么书祸造成的破坏越大,赤盾与政府讨价还价地资本也就越大。
屠一城,降十城—这是古往今来永远不变的侵略法则。
这些食财族,还真是出尔反尔的典型。
言先生不屑道:杀我不成,就想直接撕毁和我之间的约定么?那可能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上当了。
林晴笑道:他们和你订立那个‘你不死不入中国’的协定时,恐怕他们并不知道,你可以至少活个千八百年。
他们也没问过我这件事,我以为他们不会在意地。
言先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看来,他们还是忍不住不去动这960万平方公里的大蛋糕啊!没错,谁叫你……林晴地话还没说完,言先生忽然动了。
虽然言先生并不是一个像谕天明一样的格斗家,但他也会几种勉强赶上平均水平线地格斗技巧,他还有自信可以对付得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林晴说话分神地瞬间,言先生矮着身子,以巴西摔跤的攻击姿势冲向林晴的腰际。
与此同时,文雅冷静地端着手里的枪,朝林晴的肩膀和手肘处连扣扳机。
既然已经确定他们的目标真的是书祸,那就不能再拖延下去。
言文二人相同的想法和多年的默契,促成了这次毫无征兆地联手突袭。
真是不识好人心。
林晴叹了一口气。
子弹,没有射中。
言先生的一扑,也完全地落了空。
林晴明明就站在那儿,可言先生的身子和子弹却愣是穿过了林晴的身躯,就好像是穿过一股空气一般。
噗嗤,言先生立刻摔了个嘴啃泥。
幻象?文雅皱眉。
不是幻象。
言先生揉了揉摔疼的鼻子:倒像是水中的倒影。
刚才一撞时,言先生分明看见林晴的腰际如水波一样荡漾散开,在他穿过之后,又缓缓恢复。
时空倒影。
林晴亮出了招牌式的酒窝笑道:当你从时空的两端来回过两次,你也能学会一些有趣的小技巧。
换句话说,你从一开始就不在这儿。
言先生站起身,一脸自嘲的表情笑道:我们居然被一个影子挡了那么久。
那是必须的。
林晴丝毫不谦虚: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倒影,我本人怎么可能骗过两个言咒师的耳朵,悄无声息地站在这里?正当林晴笑得阳光灿烂的时候,他的衣角微微扬起——看起来,他本人所在的地方有些起风。
在衣角之下,在男孩赤裸的腰际,一个紫色地刺青文字是如此显眼:肆言先生站在他身后,所以并不知道。
但文雅却在林晴的面前看得一清二楚。
这小男孩真像你。
文雅开口道:而且,他似乎也接替了你在‘’里的位置。
啊?你发现了?林晴笑着掀起衣服,优雅地转了一圈,让言先生也看到那个字:少爷一定要让我替他加入这个组织,听说言先生你之前的号码也是四,所以我想我会喜欢这个号码。
顾氏驱魔团地成员,赤盾家少主人的贴身保镖……现在,林晴又多了一个身份:新七杀组的NO4。
没事,反正我本身就不喜欢这个号码。
言先生撇嘴道:不过,我在和你地另外两个同伴交手之后,曾经查过这个马半仙搞出来的继任团体。
我记得现在的NO4应该是一个剥皮行者么?嗯,新七杀组也出了点小意外。
林晴歪了歪头:之前的NO到NO7都在袭击某个人的时候挂掉了,所以我这样的备胎才有转正的机会。
2号和3号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被调来对付你,他们说不定也挂点了。
所以,赤盾就找了四个替代者么?文雅叹道:没想到,连‘’都没你们渗透了。
不,赤盾只派了我。
不过其他几位也是熟人呢!有机会我向你们引荐一下。
林晴说着,忽然撩起袖子看了看表:哎呀!不好意思,到时间了。
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就不陪你们闲聊了。
硬仗?言先生细一想,立刻明白过来:赤光会那些家伙到现在还不见影子,估计早就去拦截那个姓王的笨蛋了。
林晴没有回应言先生地推测,只是笑了笑道:本来我一直不想和你冲突,因为或许以后我还得有求于你。
算了,以后再补偿你吧!说着,林晴的倒影伸出了手,敲了一个响指。
徘徊走廊。
不仅是那坏坏的笑容、说话的腔调、还有那绿色的眼眸,就连林晴念诵咒言时的声调,都和念出言咒时言先生的声音有几分神似。
林晴的话音一落,言先生和文雅都感觉到一阵晕眩,就好像周围地环境都扭曲了几秒钟。
再见了,如果我有未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你。
林晴笑着,那倒映出的身躯逐渐化作水波,点点地散开。
在扭曲的幻境中,林晴消失了。
如果我能再活一次,我可不会许你这样的愿望。
言先生看着消失地林晴在空气中荡起的波痕,若有所思道。
刚才地扭曲是怎么回事?文雅抱着仍有些晕的头问道。
我猜,我们被困住了。
言先生重新开眼,果然发现整个房间都被一种比阴气稠密,类似云雾地异样空气包裹着。
做个试验。
言先生说着走到文雅身旁,抢过她手中的枪,扔进了地面上放才被砸出地大洞。
嘿!文雅还来不及抗议,就发现本该坠到二楼的枪,居然被大洞给吐了回来,重重地落到了床上。
是死循环类的时空。
言先生叹了口气:看来想出去得花一点时间了。
----------回来了。
某地,在林晴的真身旁,站着另外五个人。
一个身材矮小却敦实,一个高大却看上去有些木,一个留着半米长的白胡子,一个脸上挂着似乎永远停不下来的微笑,还有一个身上裹着黑色的风衣,蹲在最远的角落。
新七杀组,全部到齐。
我们走吧,可别没到那儿老王就挂了,那我们在半仙那儿可交代不过去。
林晴打了一个哈欠,一敲响指,一股奇怪的波动立刻包住了六人,如雾,如幻。
接着,六个人全都不见了。
全面战争,正式开始。
----------第六卷:英雄路 第八章:虎狼之争(3)——死活更新时间:2009-11-2 18:43:53 本章字数:6076争的结局,只有两个:死,或生。
------一道冲天的阴气过后,第三个时空之洞也被打开了。
两个智僧合力用事先布置好的阵式,将时空之洞控制成直径只有1厘米的小孔,确保他们在完成整个仪式之前,这栋大楼不会被发飙的时空给毁掉。
在智僧们忙碌时,王释渊的自噬能力已经将幽煞和地鬼留在他身上的伤痕吃得七七八八,现在的他,正躺在沙发上休养生息。
他知道,等到一切结束时,他将有一场大战。
王释渊,将猎杀他所知的,最强的杀人王。
或许他会失败,但他不在乎。
或许那个恶魔在击败自己之后,他会在这座城市进行一场疯狂的杀戮……幸好,王释渊也不在乎。
王释渊猎杀杀人狂。
并不是因为他地心中留存着多少正义。
或者是他有多痛恨这些屠杀无辜者之人。
事实上。
他也不在乎。
要么杀人。
要么被杀。
这是王释渊地生活。
也是他唯一地乐趣。
既然要玩。
为什么不挑最有挑战性地对手呢?王释渊不畏死。
所以。
他有最大地玩乐资本。
完成了仪式。
智僧带着仍然哈欠连连地王释渊。
一起离开失踪之屋。
缓缓地朝最后地目地地——等边三角形地中心。
前进。
两位大师陪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走着走着,王释渊忽然一停步,开口道: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就可以了。
他那杀手的本能,已经嗅到了气味。
危险的气味。
虽然外界对我辈智僧的风评,就是一群披着僧人外衣的雇佣兵。
年轻的智僧笑道:但我们也会挑选自己侍奉的人。
或许别人觉得,施主你是疯子。
年长地的智僧接道:可贫僧和贫僧的师弟却认为,你才是英雄。
会这么想的人,也是疯子吧?王释渊哈哈大笑:也好,就让我们三个疯子,能走多远走多远吧!既然疯了,那就去死吧!一个冷漠的声音,忽然在三人耳旁响起。
两位智僧立刻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敌人地踪影,而王释渊却抬起了头。
他看到的,是从天而降的巨网。
银丝之网。
你们后退一些。
王释渊用手推开两位智僧,朝着天空张开了嘴。
王释渊尽力一吼,那些被他吞进的幽煞与地鬼的阴气被揉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如炮弹一般从他地口中射出。
阴气炮弹与银丝之网相遇,发出不该存在的巨响,然后丝网上便多出了一个大洞。
跳!三人的反应何其之快,立刻纵身一跃,从丝网的漏洞窜到了半空之中。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踏入了另一个陷阱。
在银丝之上,满天黄色的道符如雨点般落下。
道符碰触到任何地物体之后,都会立刻爆裂开来。
那些不幸的飞鸟立刻变成了第一批遇害者。
爆炸声,响彻了整片天空。
吞!王释渊喊了一声,平举着张开了双臂,他双手的手掌之上,各多出了一张小小的嘴。
掌之口深深一吸,将落到三人周围的道符全部吸进了其中,消失不见。
不知是否是错觉,智僧们好像听到了王释渊手掌内传来的爆炸之声。
只是,危机并没有解决。
那些没有爆炸的道符碰触到了在三人下方地银丝,立刻产生了爆炸。
脚下的爆炸,上方持续落下的道符,将悬空的王释渊三人逼得上下不得。
这时,忽然有一道剑光,朝三人飞刺而来。
没有剑,只是剑光。
剑光划过,年轻的智僧腹部立刻多出了一道血痕。
—只是剑气,就足以杀人于无形。
就在年轻智僧吃痛开始下坠地当口,又有三道剑光向他们袭来。
该死!王释渊心中暗叫不好,在无处借力的半空中他即使自己能躲过剑光地袭击,恐怕也无法救下其余的两人了。
想我了嘛?一个年轻爽朗地笑声响起,然后王释渊三人脚下的空气忽然产生了某种扭曲。
接着,一道青光由扭曲地空气中升起,在王释渊身前挡下所有的剑光。
哎呀,如果让人把小道我的大哥就这么解决了,那小道的名声不是要臭掉了?一个身着灰色老旧道服,头上盘着发髻的年轻人,手持一柄三尺长剑浮在王释渊身前,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线。
他一出现,一股风便立刻自下而上地托住了王释渊与两位智僧,没有让他们落到仍在不停爆炸的银丝之上。
这个新出现的道士,是最近才顶替已经牺牲的NO6加入新七杀组的……额……抱歉,不过你叫什么来着的?王释渊笑着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新人太多了,我的脑袋有些来不及记。
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老大呢!道士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小道法号清虚,你也可以叫我小虚!既然身为修道之人,为何与这种十恶不赦之徒混在一起你的道观,老道想知道是哪个道长教出你这样混账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愤怒幽幽地飘了过来。
会贤你太苛刻了,这年头人各有志,你们道观里不也有兼职做杀手的小道士么?另一个同样苍老,却满是笑意的声音。
都是因为像雅叙这样为老不尊的道长带头,现在的年轻人才会变得如此难以管教的。
要老道说的话,直接杀了了事,也别麻烦其他人了。
第三个声音一样苍老,不过却异常冰冷。
忽地,道符和银丝全都消失不见,当清虚带着王释渊三人缓缓落地后,方才看到了不远处的这三个老人。
同样花白的头发,同样的一身素服打扮,让人在外型上几乎分不清三个老者究竟谁是谁。
可是,他们身上的不同地气场,却让人一目了然。
行在最左的老者手持一柄青峰剑,浑身上下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杀气。
中间的老者手上摇晃着一柄浮尘,慈眉善目地看着眼前的猎物。
最右边地老人,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到这三人,清虚虽然还在笑,但冷汗却已经划过了他的脸庞。
喂喂,搞大发了吧。
清虚艰难地笑道:‘崂山三仙’居然全部下山了?会贤——怒气冲天的老人。
雅叙——乐呵呵的慈祥老者。
清风——面无表情的威严长辈。
他们,就是大道盟最大教派:崂山教派里最年长地三个道观观主。
也是,修道者中最接近仙的十人之三。
崂山三仙道人。
雅叙打了个哈欠,笑眯眯道:本来我们也不想出山的,毕竟我们的年纪也这么大了。
可是你却将我们派去的三人全部杀死,那我们也只好下山活动活动。
会贤地话语间都带着如此大的怒气。
三人?王释渊回忆了一会儿,方才想了起来:哦,是那天晚上的三个刺客么?没错,本以为他们已经足够应付了。
清风老人说起话来永远是那么平声静气:结果还是让你们做成了那件事。
王释渊和大道盟之间的恩怨,其实早已是陈年旧事。
修道者难免也有走火入魔之辈,变成杀人取灵炼魂以求成仙的疯癫道士也并非不存在。
而这些杀人者,自然也成了王释渊的狩猎对象。
虽说这些人即使被大道盟的人撞上,恐怕也会清理门户。
可自己地犯人被别人处决,总不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
偶尔有几次,大道盟的人截住了王释渊,并和他交上了手。
当然了,普通的小道士遇上了王释渊,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本该拥有相同敌人的两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对方地死敌。
本来,这也只是处于大道盟下阶的道士们也应该担心地事,并不能惊动到处于最顶端的观主们。
但是,最近却有人发现了王释渊地计划,疯狂的计划。
与贪财地外族联手,想召唤奇怪的东西通过昆仑来到这里。
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杀。
会贤杀气腾腾的样子,哪儿还有一点道士应有的清心寡欲之相?在僧人们越来越不问世事的现在,大道盟只能强扛起善之旗帜。
像是这样可能导致生灵涂炭的灾难罪魁,他们当然不能放任不理。
于是,那连黑袍级灵巫都畏惧三分的道仙,只能出动了。
喂,我说小虚啊!王释渊忽然开口道:这些什么三仙的,应该很强吧?何止是强,简直是强得离谱!清虚笑着擦了擦汗:小道估计即使自己的运气顶了天,也最多能和其中一个对上十分钟。
如果三个一起上的话,小道恐怕一秒后就得升天去见师祖爷了。
十分钟就够了。
这时,空气又产生了扭曲。
从扭曲之中走出了一个比三位道长更加苍老,头发胡子全都花白的老者。
蒋老先生也来了啊!比起清虚,王释渊对于这个长得和甘道夫差不多的老人倒是印象深刻:那就好,不然我还真有些为战力不足发难呢!自从离开了顾氏护卫队后,蒋老先生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逃亡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藏身之地——那就是受政府保护的。
现任新七杀组的NO5,拥有近黑袍级实力的紫袍巫师,蒋老先生。
别太高兴了。
蒋老先生叹道:我估计也就能一对一撑个一刻钟左右。
好巧啊,那我也撑个十多分钟意思意思好了。
随着林晴的声音从扭曲的空气中传出,新七杀组的剩余四人全都出现在了王释渊的身旁。
NO2,人虽矮小,却力量奇大,同时速度可以与豹妖相提并论的高坚。
NO3,虽然人有些笨,但却练得一身强横的硬气功,同时拥有一双可以碰触灵体之手的顾聪。
蜷缩在一件比本人大上一整倍黑色风衣中地NO7,是777型AII智能机器人的升级版本,战斗用的798——说科研部的人认为它是可以对抗各类奇异现象和人怪器,可王释渊对此却不置可否。
情势,从三对三,变成了九对三。
唔,我说那边地三仙啊!有了自己人的支持,王释渊的笑容更是自信:恐怕你们杀不了我,得白跑一次了。
没事,多花点时间而已。
雅叙道长的笑容依然祥和:而且,你似乎漏掉了一些细节呢!什么细节?王释渊问。
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细节。
雅叙继续道:在这座城市里,想杀你的似乎并不只有我们这些老头而已。
王释渊刚想轻蔑地反驳几句,却又看见了三个人。
三个从三仙道士身旁走过,却连脚步都不停地人。
他们一个人拎着一个大提琴箱,一个人双手套着闪着奇怪磷光的黑手套,还有一个双手笔直地背在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南星一魔,响马双刀,三武成军。
赤光会的最强战力,也被洪大帅说动了。
南十字盟的三公子,王释渊。
空之刃伍刃看着王释渊,缓缓念道:三武成军奉命来取你的项上人头。
欢迎,反正迟早我也是要去找你们地。
王释渊抖动双手,兴致勃勃道:看来今天的派对比我想象得要大得多。
现在,变成六对九了。
王释渊的话音未落,忽然有个人影从地面下缓缓升起,而地面则像是水波一样向四周散开。
是使用土鱼魔形态的,镜影。
等镜影彻底离开地面,他活动了下身子,凑身到伍刃耳旁说道:黑骑士和他的狐狸已经在往这儿赶了,洪大帅的意思是,既然要闹,就闹到最大!没错,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得到,地面的微微晃动,那便是巨狐骑士飞奔所带来地声响。
虽然自认不需要狐妖的助力,但此时的三仙道们却并没有反对。
他们知道,在战完这场之后,很可能还要和王释渊捅出的麻烦干上一架。
因此,多一些助力总是好的。
九,对九。
形式陷入了完全对王释渊不利地公平中。
王释渊对林晴使了个颜色,林晴点了点头,开始展开全身的力量,制造一个独立地时空。
想召唤昆仑?休想!会贤道长双目如电,立刻挥出几道剑光,起身袭向王释渊。
(注:昆仑,道教对于时空的称呼。
)这一动,点着了最后地导火线,在场的十六个人(或不是人),瞬间就全部腾身而起,各式地武器和异能立刻朝对方招呼了过去。
虎狼之争,孰死,孰活?--------------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在言先生四处找寻被锁死的时空里的破绽时,文雅又一次喝下言之血,使用千里追魂的连接,观察起王释渊的行动来。
只看到他们被牛鼻子和赤光会的家伙们围攻,之后就看不见了。
文雅摇了摇头:可能是刚才那个男孩又制造了一个时空,然后把他们或者是我的灵魂碎片关进去了。
切,需要的时候又用不上,你的能力真是靠不住。
言先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厉害,到现在还不是被困在这个房间里。
文雅毫不客气地反驳:我说你行不行啊?上蹿下跳地找半天了。
我又不是小鬼暗,这东西哪儿有这么容易找到。
言先生只能在时空里一寸一寸地喷吐阴气,然后寻找是否存在结构上的缝隙:这简直就和海底捞针差不多。
你叫我?正当言先生抱怨的时候,一个隐隐约约的透明人形从地面的大洞缓缓地升了上来。
阿暗,文雅长长滴吐出了一口气:我第一次这么高兴能遇到你。
阿暗左顾右盼了一阵,然后吸了口气重新回到了地面的空洞里。
过了几秒后,空间又发生了一次天旋地转般的扭曲、之后,谕天明便站在了房门口。
本来我只想过来说一声,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了。
没想到居然顺手救了你们一次。
谕天明看了一眼文雅,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不准备和我解释一下,是什么把你们关进时空里的?等会儿我们在路上再解释这个,言先生不顾自己之前的狼狈,走到电脑前查看起地图来:如果他们都已经彻底打开了三个点,那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哪儿?刚才我好像听他提过,是三角形的中心。
文雅也赶了过来,用手在电脑屏幕上比划着。
没一会儿,两人都找到了三角形的中心点,却同时愣住了。
开……开玩笑的吧?文雅看着自己手指的位置,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时空之三角,最后的中心点。
东方明珠。
第六卷:英雄路 尾声:沉默的英雄更新时间:2009-11-2 18:44:05 本章字数:3167,仍是和平。
却有谁,会记得那些为了维持和平而贡献的英雄。
---------当黑甲骑士骑着巨大的三尾狐赶到的时候,本该硝烟弥漫的战场,却空无一人。
三仙道、三武成军、新七杀组,全都不见了。
是已经结束了,还是从未开始?黑色的盔甲坐在巨狐的颈背上,不明所以然。
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在众人的战斗真正开始之前,林晴将所有人全都吞进了他所创造的时空里。
而在最后一刻,林晴将王释渊给甩了出来,让他好完成自己的任务。
三仙道。
实在是太可怕了。
王释渊由衷地感慨道。
虽然只和他们对了一分钟不到。
但那比暴雨还繁密地道符。
如瀑布般倾泻而来地浮尘之丝。
还有那明明看得见却完全无法防御地剑。
让他们败得一塌糊涂。
这还是在三武成军完全没有出手地情况下。
不知道。
他们到底能活下来多少人呢?王释渊无奈地想着。
林晴肯定没有问题。
毕竟那是他地世界。
他随时都可以离开;蒋老先生应该也能自保。
他已经练成了瞬移地简咒。
逃生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其他人……他们只能自己自求多福了。
他自己倒也算了。
其他地新七杀组成员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卷了进来?因为马半仙地野心?还是赤光会地钱?王释渊不知道,他也从来不问。
他只希望,这些目标,值得他的同伴付出生命。
至于王释渊自己,他只想死在猎杀之路上。
在他前方不到一公里处,便是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
只要去到塔顶,以智僧留下的智佛舍利做介质喷吐阴气,就可以开启这最后的门了吧?王释渊深吸了一口气,从内袋里掏出了舍利握在手中,一步步朝东方明珠踱去。
噗嗤正当王释渊在脑中勾画着如何与书祸对战的场面时,他看见了从自己胸前露出地刀尖。
这一刀,从他的后脊刺入,精准地朝上刺穿心脏,然后从前胸穿出。
王释渊还没能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了自噬的自我治疗过程,将伤口拼命控制起来。
没有用,因为在背上地患处,王释渊分明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正流进自己的体内,然后在他地五内不停翻腾,撕裂着他的所有内脏器官。
王释渊,已经来不及恢复。
他,要死了。
你以为我会等你来杀我?你们都已经替我打开了半扇门,难道我不会自己推开另外半扇?一个中年人低沉的声音在王释渊的耳边响起。
然后,长匕被声音的主人,迅速拔出。
王释渊,就这么死了。
在死前,他甚至都没有看到一眼这个他心心念念想要杀死的对手。
----------当言先生一行三个言咒师来到东方明珠脚下的时候(文雅在路上还打了好一会儿的瞌睡,最后被言先生用针给扎醒了),这里早已被警车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言先生用郭文星警官地假身份带着其他二人混进去之后,刚好看见了王释渊的尸体从死亡地点被移开,地面上只留下一个粉笔画的人形。
文雅看着王释渊被抬上法医的车,沉默不语。
谕天明只是站在原地,让阿暗在四周寻找起时空来。
什么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谕天明摇着头对言先生说道:曾经有过时空出现的痕迹,可都已经消失了。
你确定书祸真的回来了?确定,不然你以为是谁把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杀了的?言先生手托下道:背后一刀地偷袭,干净利落。
绝对是那个只图省事的倒霉鬼的风格。
只是,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他会这样乖乖地消失?他为什么没有想言先生所知的那样,带来一场疯狂地灾难呢?会不会那家伙的阳寿用完了雅在一旁插话道:那个男孩也说过,那边地世界热闹不少。
也有可能是穿越时空让他变得虚弱,所以就干脆躲了起来。
阿暗说出了另一个可能性:我记得我刚穿越生死之墙回来的时候,曾经五个月都没办法维持人形。
恐怕时空也不会差上多少。
都有可能,却都没有办法证明。
书祸,到底去了哪儿?走吧,如果他回来了,迟早会遇见地。
言先生叹了口气,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谁要去吃饭?我请客!----------半个月后,有两个人投案自首,自称他们故意制造了几年前的一场车祸—那场夺走华夏父母性命地车祸。
作为代价,赤光会曾用银行账户交易病毒漏洞的事,也永远地消失了。
三武成军和镜影后来回到了赤光会,可他们对这一战的过程却缄口不言。
而洪大帅、三武成军和海沉暮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更加恶劣了。
赤光会,完全变成了一盘散沙。
新七杀组与赤盾有所关联的消息传开之后,政府部门正式取缔了这个鸡肋组织,而组织的最高领导马半仙却早已不知所踪,七杀组成员的下落也变成了另一个替代组织的最高机密。
—就像当初的一样。
因为王释渊的死,南十字盟正式退出整个华东。
至于王释渊直属的蓝鸦部队,则由梦络接管,继续成为与赤光会对峙的中坚力量。
在所有人中,只有吸血鬼贝尔一人脱队留在上海,他给梦络的纸条上只留着这样一句话:我会找到人救老大。
是夜,王释渊的尸体在尸房中失踪。
同样因为王释渊的死,原本海沉暮花的钱自然都进了文雅的口袋。
而海沉暮也代表赤光会,给了文雅一个新的任务:刺杀顾仲。
这样一来二去,原本已经在火线上磨刀霍霍的两个帮会,又重新各自偃旗息鼓休养生息起来。
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躲过了一劫。
和平,就像从未离开一般,重新降临。
可是,又有谁会,感谢将这些带给我们的英雄?-----------今天,是个执行死刑的好天气。
死刑犯杜子腾正度过他最后的早晨,到了中午,他就要面对那结束他生命的子弹。
他后悔,却连后悔都觉得毫无意义。
这时,牢监突然拉开了他的牢门。
一个穿得吊儿郎当,笑得吊儿郎当的人,正朝他打着招呼。
你有,想实现的愿望么?-----------我最好的朋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我失败了,或者死了,或者两者皆是。
我也曾想过,或许我的死会和你有关。
但是,我却还是想不出第二个我可以寄出这封信的人。
英雄这条路,很难走,可我却不后悔。
至死不悔。
我希望,看到这封信的你,也能有同样的想法。
或者,将这封信,交给一个愿意走上英雄之路的人。
因为,这个世界,需要英雄。
高津看着自己邮箱里的信件,沉默不语。
即使不下载,他也很清楚邮件的附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这,就是精明的华夏,最后的备用方案。
英雄可死,但英雄之志不亡。
思忖良久,高津还是将鼠标移到了附件的图标上。
点击,下载。
在此刻,胖子高津立下了志愿。
他,一定会找到继承华夏之志的后来人。
英雄路,仍在脚下。
----------第七卷:夜狼嚎 楔子:搭车更新时间:2009-11-2 18:44:22 本章字数:4134咒师——夜狼嚎------山城,重庆。
火车站内内外外,总是挤满了行色匆匆的人群。
就在熙熙攘攘的人声之中,一个小姑娘忽然张开双手,拦住了另一个人的去路。
这个女孩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健康的黝黑皮肤,身材紧实且没有赘肉,她背上背着一个足有半个人大的背包,里面显然塞满了各式露营和旅行所需的用品。
被拦住的男子是个看上去刚过三十的外国人,他的皮肤煞白,有着一头棕黑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瞳孔,人看上去倒是挺俊朗,但他人实在是太过瘦削,走路的时候就、总是摇摇晃晃,就好像随时会倒下一般。
他身披一件带帽的长袍,让他原本就不高的个子显得更加矮。
站在黑皮肤的女孩面前,他甚至还要矮上她半个头。
……被陌生人拦住,外国男子只是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女孩一眼,便往一旁移出几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摇晃着前进。
被无视的女孩气呼呼地再次跑到男子身前,又一次张开了手。
不过这次,她开了口:听说你要去上海?毫无逻辑的问话,毫无礼貌的谈吐方式。
是啊!男子停下脚步。
懒懒地答道。
可我刚才去售票处地时候。
他们说今天地去上海地票已经卖完了。
粗鲁地女声。
哦。
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死皮赖脸地求他们。
甚至还去找黄牛。
可他们都告诉我。
今天是不可能还有票去上海地了。
哦。
可有个好心地售票员告诉我。
有个外国熟客买了一个隔间地卧铺车位。
那也就是四张!可听说那个外国人从来都只是一个人来去。
没见他有什么旅途上地伙伴。
女孩步步紧逼。
哦。
男子抬头看了眼火车站外晴朗的天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坐不起卧铺,可我真的很急着去上海!女孩说着,还故意往前跨了一步,将那挺拔的胸脯几乎都凑到了外国男子的眼前:我在想那个好心的外国乘客能不能帮我这个无助地女孩一个忙,让一个卧铺给我?荒谬地提议,简直莫名其妙。
只是,这样奇怪的建议在这个女孩的口里提来,似乎变得异常合理,没有什么不对。
哦。
外国人的回答,还是那一个字。
他的表情,还是像在听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地故事。
喂!我是在问你诶!让你给我一个卧铺票!反正你一个人也睡不了四张床!女孩气不打一处来,可她细一想,会不会对方不会说中文?于是她赶紧用着极不正宗的口音问道:CAN-I-GO-WITH-YOOU?我听得懂中文。
外国人叹了口气,用着一口标准地、甚至还带着一点川味的普通话说道:抱歉,我喜欢一个人旅行。
我也喜欢一个人旅行,可这不是没办法嘛!说着,女孩居然伸出手勾着男人的肩,像是多年好友一样说道:可我真的很急,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嘛!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求助方式。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因为不想再和女孩废话,男人竟然点头表示同意了。
不过,我有我旅行地方式,你不能反对。
男人有气无力地威胁了一句:不然我就把你从火车上丢下去。
好啊好啊!女孩拼命点头,她可不认为这个连说话都没劲儿的人,会有把她怎么样地气力。
十分钟后,卧铺车厢。
外国男人走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他随身携带地小包里拿出唯一的一件行李:一张厚重地黑色帘布。
就在女孩犹自发愣的时候,男人已经熟练地用黑布将窗户给遮盖了起来。
不大不小,刚刚好的黑帘,将所有的阳光全都挡在了窗外。
女孩没来得及抗议,男人更是连车门都拉了起来。
在烈日炎炎的下午,整个小车间变得如深夜一般漆黑。
正当女孩开始本能地以为男人要做出什么出格举动的时候,灯却亮了。
我一晒太阳就贫血,开完灯,男人坐在卧铺边上说道:这辆车到上海需要多小时,我的唯一要求,就是这段时间里别让我掀开窗帘,出门的时候记得顺手关门,然后安静一点。
你能办到么?奇怪,在晒不到太阳之后,男人说话的中气好像变足了一些。
你的‘唯一要求’还真多。
女孩朝男人调皮地敬了一个军礼:遵命!在此后的多个小时里,男人和女孩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女孩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玩着PSP,倒也自得其乐。
而男人只是在床上直直地躺着,一动不动。
在第20个钟头的时候,女孩曾狐疑地凑到男人身边,想去探他的鼻息,却被男人忽然张开地双眼给吓得了退回来。
什么嘛,我还以为挂了呢!女孩吐了吐舌头,继续打着自己的电动。
小时候,火车,进入上海南站。
太好了!到了!这就是上海!女孩兴奋地从才车厢里跳了出来,在火车站里快速地穿行起来。
男人一言不发地跟着女孩,顺着指示箭走着。
如果是个大晴天就好了!女孩看着身后的男人,抱怨了起来:多个小时不晒太阳,我的皮肤都快变白了。
没有感谢,居然还抱怨,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我恐怕你要失望了。
男人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今天是阴天。
运气不错,至少不用再贫血了。
男人心里默念着。
你这人真奇怪。
女孩转过身,将脸凑到男人面前: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驴友’啊,一副怕见太阳地样子。
为什么重庆那边卖票的会说你是常客?还只坐卧铺?生意需要。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随口道:偶尔需要去一些远的地方。
奇怪的男人,在照不到太阳的地方,就连话都变多了,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那副软趴趴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女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男人,开口问道:那你今天来上海也是为了做生意?嗯,有笔原来的手下介绍的小买卖。
男人的目光有些迷离,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可能顺便拜访几个老朋友。
手下?那么说这个人很有钱咯?女孩转念一想,这也不错,没钱的人哪会没事就一个人包上四个卧铺位这么吃饱了撑地?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男人还真没有情趣。
女孩不满地想着,这40多个小时都没和自己说几句话,现在自己大发慈悲和他搭话,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地样子,真让人可气。
难道你就不会问问我为什么来上海嘛?我好歹也是搭了你顺风车的神秘女人耶!男人看了看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女孩,发现她似乎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后,便绕过了女孩,继续往前走去。
这种你都下了车了,那咱就谁都不人是谁的态度让女孩大为光火,她一把抓住男人地袖子,气呼呼地喊道:喂,你就不会问问我是谁嘛?哦。
男人无力地回过头,应付似的问道:那你是谁?我叫菱花,是‘灵花纪实’地主编兼记者!女孩笑得异常自信:我们的杂志可是中国第一的灵异月刊哦!男人愣愣地听完女孩的自卖自夸,沉默了半天,才挤出了一个哦字。
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现在该你介绍自己了。
女孩提醒男人。
哦?哦!男人抬起头,思忖了好大一阵,才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查理顿克索斯……好久没提自己的名字,我都快忘了。
忘……忘记了?愣了一秒,菱花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哦。
依旧,是有气无力地回答。
半分钟后,当两人走出车站的时候,外面地天气果然是阴沉得可以。
你真厉害,天气预报明明说是晴天的。
菱花拍着查理顿地肩膀夸赞道:你说不定也有灵异体质的潜力呢!灵异……体质?查理顿喃喃地应和着,心里却想着这是什么鬼东西。
查理顿难得地回应,惹来了菱花的好兴致,她指着自己笑道:就是像我这样的人哪!各种各样的灵异现象,对于拥有我这样灵异体质的人都有超~强的吸引力!换句话说,就是哪里出现了神奇的事,我就去出现在哪里!查理顿看了看她那运动员般的身材,显然是这样东奔西跑的生活锻炼出了这样的肤色和身形。
不过这和什么灵异体质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因为收到了相关的消息,才动身去事发地点的嘛?虽然查理顿心里有很多的想法,可他却并不想再继续招惹这个牛皮糖一般的女孩。
这个莫名其妙和自己上了火车的菱花,在到站之后,仍一点离他而去的意思都没有。
查理顿可不希望自己之后的行动,都要被这个女孩所纠缠。
只是,虽然阴云挡住了太阳,但只要是白天,查理顿总是提不起劲儿,就连赶人走的力气都懒得出。
简单来说,在白天,查理顿就是一个既懒又贫血的虚弱外国人。
是嘛,灵异体质,真是可喜可贺。
查理顿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X的,他就是不肯问那你到底来上海调查什么灵异事件,这对于急需找个人炫耀的菱花来说,简直是憋死人的难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来上海是因为什么灵异现象吗?实在是憋不住的菱花干脆自己起了头:我可是有超级极密的猛料哦!算是作为你让我搭车来的报答,我可以悄悄告诉你哦!哦。
查理顿摇晃地往前走着。
X的,他就是不肯问到底是什么猛料。
忍无可忍的菱花凑到查理顿耳边低声道:这是我刚接到的消息,上海这里,有狼人!狼人。
听到这两个字,查理顿的精神忽然一震,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你说什么?再说清楚一点。
看吧,果然没人能抵抗我菱花的灵异魅力!菱花看着查理顿眼中放出的光,一种骄傲的情绪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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