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漸入佳境。
劍崎喝著啟子沖泡的咖啡,說道。
你怎么就盡說些風涼話?啟子皺眉說道。
不是嗎?終鼓要拍外景了。
劍崎伸了個大懶腰。
嗯,進度是逼緊了一點,不過拍外景多一份緊張感也不錯。
……有時候要看天气,挺浪費時間的,不過不知道隨時會有什么事發生,還真刺激。
嗯,如果只是雨要下不下的那种刺激也還可以忍受。
不過要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時侯會被殺掉那一類的,可就敬謝不敏了。
……這里是聰子和啟子住的地方。
明天就要出外景了。
今天傍晚就得搭机飛往九州。
都准備好了嗎?劍崎問道。
聰子差不多了。
倒是你,有沒有忘了帶什么東西?我?別擔心啦!這次我可真是全心全意在這工作上哦!那就怪了!劍崎總會有忘了帶劇本的時候。
……照往例,啟子總要多帶几份備用。
差不多該出門了吧?劍崎看了看表,說道。
不急,會有車子來接。
今川小姐也一起。
今川公子?劍崎吃了一惊,為什么她也要來?問這种話?別忘了她是‘殺意的三棱鏡’的編劇啊!我知道啦……。
可是她還要跟我們到外景地去嗎?峰川先生希望這樣啊,如果現場要臨時改劇本的話,希望她能在旁邊看著。
唔?劍崎搖了搖頭,真想不到,這位大導演玩真的了哪!我看他這次是孤注一擲了,他說恐怕自己不會再有机會了。
我覺得還要再放輕松點才好。
你不是已經輕松了嗎?好毒啊,你!劍崎皺著眉答道。
啊,說不定今川來了。
門鈴響了,啟子很快起身去開門。
……讓你們久等了。
今川一副笨重的走了進來。
還早呢!你的行李呢?放在車子里,我交代車等著。
要不要來一杯咖啡?好,謝謝!今川公子一進客廳,看了劍崎一眼,說了聲:你好。
……昨晚沒睡好嗎?啟子倒著咖啡問道。
呃……嗯。
今川公子打了個呵欠,真是輸給峰川那個老頭了。
‘這里,可不可以再改一下?’每天晚上都打電話給我。
那一場戲?那一場都有呀!今川聳了聳肩,還不說‘這么改’吧!每次都說‘幫我想想辦法嘛’。
我告訴他說,我不是峰川先生您哪!啟子笑了笑。
她很了解峰川的心情。
他是真的有心,希望再好一點、還要更好一點……。
可是,這种大熱天犯不著去九州嘛!今川公子皺了皺眉,那儿可真是個大煉獄哪,去當盛夏的神仙哪!不是有個地方叫什么地獄來著?劍崎說道,去過几次,結果失望透頂。
聰子呢?今川公子問道。
我想快好了吧,……弟弟也一起去。
真是個伶俐的孩子。
當個演員太可惜,真想讓她來寫寫劇本。
我們老板一听你這話,八成會昏倒。
啟子笑道,我去叫她。
我去啦!劍崎很難得如此行動迅速,很快地走向聰子房間……。
劍崎走到門口,楞了一下。
……喂,阿啟!怎么了?這是什么?門上貼著一張紙,用簽字筆寫著請勿擅自開門,否則性命不保,畫了花邊還有漫畫人物。
哦,聰子玩飛鏢嘛!飛鏢?是那個……尾巴加了根羽毛,拿來射的……是啊,門的那一面啊,貼了張紅心,要是忽然開了門,飛鏢可能會射過來!好恐怖!劍崎縮了縮脖子。
這時候門上發出啵地一聲,好象有什么東西打到門上。
好象正在射的樣子。
啟子敲了敲門,聰子,我要進去了。
請進!聰子答道。
門打了開來,啟子說道:該走了哦!好。
聰子很輕盈地站了起來,走了過來。
有沒有射中?劍崎進到屋里,看了看門,眼睛睜個老大,……喂,聰子,這個,這個……挂著的真是飛鏢的紅心,可是插在上面的卻是一把小小的,但是很利的刀子……。
哦,這個啊?……護身用的嘛!聰子拔出刀子,在手上玩弄著。
危險啊!小心受傷。
我啊,從小學就練習射刀子,技術好得很呢!聰子一下子轉過身,說時遲那時快刀子飛了出去,刺在牆上的月歷。
我射的是八月一日,今天吧?劍崎走了過去,真的啊!說著,眼睛瞪得好大,這家伙真不得了!我每天練習嘛!聰子,啟子也呆住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碰到和凶手正面對上的話,我手上可得有個武器。
因為不見得像劇本寫的那樣剛好有人來救的,對我吧?危險啊……啟子很了解聰子的心情。
可是,說不定有換成聰子被殺的可能……。
那不正好,就順著她吧!有個人說道。
回頭一看,原來是今川公子。
今川小姐,你也……我听聰子說過,絕不能饒過那個家伙。
我支持她。
劍崎從牆上拔出刀子,走回來交給聰子。
拜托你,可別拿我當練習的靶。
劍崎半認真地說道。
放心吧!聰子笑道,那,我們走吧!……惠一,好了沒?聰子拿起自己的提包,大聲說道。
好了,走吧!走吧!啟子啪啪地拍手說道。
不到五分鐘,一行人离開了公寓。
這正是暑假期間。
……照一般人的說法的話。
羽田机場到處是旅客,平常就不是寬敞的地方,這會儿更擠得到處是趁暑假返鄉,或全家旅行的人,以及旅行團等。
這時候天王巨星永谷聰子如果一出現的話,可以想見會是何种場面。
工作人員及部分演員,已經先搭前一班飛机走了。
啟子等人則先找了附近一家飯店,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再進机場,好避免机場里的一片混亂。
好熱啊!今川公子在飯店休息室里擦著滴下來的汗。
你怕熱嗎?聰子問。
編劇就是光坐在桌前的工作嘛,一出門就累了。
這一點,演員可就更慘了。
劍崎說道,這种大熱天,還要穿著大衣,嘴里說著冷啊冷的,身体也得猛發抖。
這回不會了,我沒寫那种悖乎常理的戲。
今川道,聰子可就有危險動作的場面了。
我沒關系。
熱的時候本來就該熱才好啊!如果涼了起來的話可一點都不好玩。
說這种話的,只有十多歲的人才能。
啟子笑道,哦,導演來了。
峰川背了個背包走了過來。
我才想你們可能在這儿呢!導演,怎么回事?你不是搭前一班嗎?公子一副看透了的樣子,又醉了一晚?我戒酒了。
峰川笑道,有了個伴,所以和你們一起搭。
有伴?啟子詫道,誰啊?哦,真看不出導演也有一套呵!劍崎謔笑道,說穿了,是個女的啊!可惜呵,沒那么有味道啊!峰川坐在啟子他們坐的隔壁桌。
而且還是個沒情趣的伴。
抱歉!進來的人居然是刑警田中先生。
哦,是你啊,田中先生。
那,你是和我們一起?……也許打扰到你們,可是我盡可能不引起別人注意。
不,說那儿的話。
我們說謝謝還來不及呢,不過……不用擔心,田中微笑道,我這回是純粹私務。
私務?我請了假。
總覺得能和永谷聰子小姐一起出外景,真是個千載難逢的机會。
啟子思索道,這個刑警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再怎么迷,攝影記者太田的命案也還懸著哩……。
不過,啟子個人還是放下心來,該說是大大地歡迎。
吃點簡單點心什么的吧!啟子打開菜單,飛机里頭只供應果汁。
叫個三明治好了。
劍崎一提,全体無异議通過,劍崎又道:哇!……真稀奇!我說的話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全体通過。
實在很夸張,大家听了都大笑。
松原先生什么時候去呢?今川公子問道。
老大晚一個禮拜來。
峰川道,不過,我真是得救了,他真是大力幫忙。
啟子很了解峰川的心情。
像松原市朗這种大人物,大多是根本不听這种非大牌導演的話。
不過,就沖著這部片子,松原很听峰川的指示,重來几次也照辦。
只要是連松原都听的話,其它明星更沒問題。
當然可以明白何以峰川會如此感激了。
是啊!今川公子點了根煙,連那個井關真弓也演得一副煞有共事似的。
噓!你啊……峰川東瞧瞧、西看看地,說不定她就在附近哩!哦!真弓好象還有什么事,應該是明天才來吧!啟子道。
峰川皺著眉:是嗎?……那就怪了!一副百思不解的樣子。
怎么說?我今天早上有看到她啊,而且是在這里。
今天早上?嗯。
……我昨天就住進來了,一個人的話,可以給劇本分鏡。
唷!還真的很拚哦!劍崎調侃道。
峰川不好意思地說:別鬧了!那,如果是早上見到她的話……聰子想道,真弓昨天就住在這里了。
這么說來,當然她不會是一個人來的了。
啟子心中漸感不安。
導演,你有沒有看到是那個男的和她一起?沒看到啊!哦?峰川也漸感不安。
如果真弓真的昨晚和一個男的一起住進來,那個男伴可以确定不是松原。
如果和松原見面的話,根本沒必要上這里來。
每個人都知道真弓最近對松原很火大,也許因為這樣,她又找了別的男人。
不過問題就在松原一旦知道這件事后。
松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如果他知游真弓和別的男人同宿,他絕不會一聲不響的。
而且,那個男的极有可能是昨晚住進來,搭上一班飛机走的其中一個人。
如果在外景地,松原發現到這件事,一怒之下……就這樣不拍下去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如果沒有吵開的話就好辦,要是……劍崎道,演變成停拍的話……別說了。
啟子皺眉道,導演,看這樣子要多拍一些。
拍了三分之二,沒人會喊說不拍的。
真是!然后我跟君永的感情戲可以慢點再拍,我看一定要花很多時間的。
聰子一說,大家都笑了,气氛頓時緩和下來。
聊著聊著,三明治和飲料都來了,話題也轉開了。
不過,啟子還是歎了口气。
又是聰子的偵探工作,又是松原和井關真弓的問題,還多了個田中刑警也一起去。
……看來這一趟一定有什么亂子會發生……啟子想著……。
借過!……對不起,請借個光!啟子那個超大嗓門儿,這种時候可大大地發揮效用了。
惹啟子這樣叫著的,好象又是那里冒出來的中學女生。
五、六個人湊在一起,走在机場大廳,一邊嘰嘰喳喳的。
正好和聰子一行人鑽身而過,她們眼睛也真尖:哇!是永谷聰子!這一聲可響遍了。
啟子想道……糟了!……很快地催促聰子:快!其時早已經擁上了好几百人了。
喂!守住聰子!劍崎很快地走到聰子身邊,穿過大廳。
其實劍崎本身,人家多多少少也知道他,但這個時候他擺出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
快!……對不起,讓一讓!啟子也是一頭的汗。
總算進到登机門,聰子才有辦法騰出空對著跟她揮手大叫聰子!揮了揮手。
……不過,還真不得了啊!劍崎擦汗道。
對不起,這樣麻煩你們。
聰子賠了個禮。
沒什么啦!也不是你的錯。
當公眾人物本來就有這點苦處。
沒有人認出我是誰。
劍崎嘟著個嘴抱怨道。
你啊,比不過聰子的啦!我知道啦!劍崎別過臉去,不睬啟子。
這時候有個中年女人拿著個相机走過來,對劍崎說道:對不起!什么事?可不可以幫我按一下快門?……好啊!啟子看到劍崎一張臉扭曲的模樣,死命地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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