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尔斯电码没有6个滴的字,这是个别字,好在这个别字不会产生什么歧义,一般肯定就想到是5。
我就这样认识了这个报务员,每次听到出现6个滴,就知道是这家伙在当班。
不过,这样出格的报务员很少,尤其在高层电台,你要这样油条早给赶下去了。
所以,我话是那么说,但心里也明白,要想叫谁把对方每个报务员发报的特点分门别类,给予一一区分,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即使悟透了世上最高级或最低级的谜也不行。
然而,阿炳似乎决计要跟我们神奇到底。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觉,招待所长给我打来电话,说陈科长喊我过去。
我过去后,陈科长递给我几页纸,说:阿炳已经把8大箱录音带都听了(当然是走马观花的,但阿炳需要仔细听吗?),结果都在这几页纸上,你看看吧。
我一边看着,他在一边又感叹道:简直难以相信,简直太神奇了,这个阿炳!我敢说,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把对方所有电台全部找完!说真的,我看到的跟陈科长完全是一种感觉,阿炳不但听出了8箱录音带里窝有79个报务员,而且对每个报务员的手迹特征都一一作了注册,比如——1号:3/7一起时喜欢连发。
;2号:5/4相连时经常会发错码,要更正。
;3号:发1时‘滴’音尤为短促。
;4号:手法最为熟稔、流利。
;15号:再见时有个冷僻动作,喜欢把‘GB’发成‘GP’。
;等等,等等。
总之,1—79号无一幸免,都被阿炳抓住了出格的辫子或者尾巴。
我们无法考证阿炳抓住的辫子或尾巴是真是假,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就是:12部电台出现79位报务员,这个数字是可信的。
因为一般一部电台昼夜开通,起码需要6个报务员,6×12(部)=72。
然后加上有人休假临时顶替的,在一定时间内出现79个报务员,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而阿炳是不了解这些常识的,这也就排除了他瞎猜的可能。
完了,我对阿炳说:现在我们去吃早饭,等吃过早饭,阿炳,我们就去机房,去把这些报务员找出来!我说的是去找报务员,目的就是要让他明白,这次找台和以前有所不同,以前主要是辨音质,而现在主要是识手迹。
然而,辨音质也好,识手迹也罢,殊途同归,找到的都是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