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矢原秋子有稍微尖叫的话,无论阁楼有多大,里面至少还有二十个人在开舞会,所以应该会传到某个人的耳朵里才对。
可是,不幸的是酒井一扑上去之后,秋子倒下来的时候,头撞到了墙壁,晕了一下昏迷了过去。
在她还没来得及尖叫的时候,就让酒井拖到里面的那个小房间里去了。
当酒井把她扔在地板上时,她才好不容易抬起了头。
这时候,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只要她稍微伸一下手,就能够够到的内线电话。
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冷静地判断了。
如果换成平常,秋子可能想都不会想到打电话,而酒井应该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必那么急,反正这个电话也不是直接通到警察局的。
可是──就是在秋子伸手要拿电话时,酒井跳了起来,跨坐在纤细的女孩身上,做出了把双手架在她脖子上这种最糟糕的举动……。
秋子喊出几乎不成声音的声音,不过这阵微弱的声音在酒井听来简直和响彻大楼的尖叫声没两样。
安静!不要出声!这个家伙!安静!安静!酒井粗糙的手指嵌入少女细致的脖子。
酒井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终于──安静了。
对嘛,这样才对呀!乖乖的,甚么也不要做,对呀,我又不是甚么杀人魔王。
我是个相当普通的男人,只是一个想把幸福掌握在手中的平凡男人而已……。
秋子不再动了。
酒井把不断颤抖的手松开,放开她瘦削的脖子。
他的手指微微地发颤,上面渗满了汗水。
「喂。
──你知道吗?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不会对你动粗的……。
」的确,如果是坏人的话,这个时候可能会玷污这个女孩子的,可是我不会做那种事情,我跟那些卑劣的家伙不同。
没错……,就是这样子,乖乖地不要动哟。
酒井要从少女身上爬起来时东倒西歪的。
他的膝盖和腰整个都是僵硬的。
──秋子就这么趴着,一动也不动。
「乖小孩。
你就这么睡觉哦。
」酒井说完之后,掏出手帕擦拭额上的汗水。
汗水和燥热的感觉罩住他全身。
只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袋,把电梯的锁打开。
门卡啦卡啦地打开──。
爽香和今日子把视线转开。
电梯里的地板上,国崎骑在一个女的身上。
青白色的烟雾和那股味道整个弥漫在电梯里。
国崎根本没有注意到。
在他下面的女孩子眼睛睁开了。
「喂!──哎呀!」她把国崎推开,慌慌张张地拉下裙子。
「嗯,嗯──只野──。
」「回去!」只野一脸严肃地说道:「舞会已经结束了。
」「好……。
」女孩捡起自己的内裤之后就匆匆离去。
国崎睁着惺忪的双眼看只野,然后笑着说道:「你也一起来该有多好……。
」「站起来,把裤子穿好。
」「好……,人家刚好正觉得很舒服……。
」国崎想站起来,可是全身却东摇西晃的,「地震了吗?──怎么摇晃得这么厉害。
」「国崎,」只野说道,「我要跟你绝交,你以后不要再来跟我说话了。
」「绝交?──绝交吗?」国崎笑得彷佛是在打嗝一样。
「我帮你弄了那么多女孩子,而且还适时提供大麻给你,你却突然说要跟我绝交?我如果跟别人讲的话,你不会很困扰吗?」「你要讲就去讲啊!我看到时候应该是你比我更困扰才对,因为人家会问你是从哪里弄到大麻的。
」只野毫不惊慌,「你想讲的话就去讲吧,反正你现在马上就给我滚出去!」国崎冷哼了一下。
「你真是冷酷。
──喂,只野,你不要那么生气嘛!大家都很高兴,我带来的大麻──。
」只野握起拳头,挥向国崎的脸。
爽香虽然没有办法像电影一样也挥上一拳,不过,在看到国崎退了两、三步之后,跌了个狗吃屎时,忍不住地拍起手来。
「搞甚么嘛……,会痛呀。
」国崎哭了出来。
爽香也想挥上一拳给他作纪念。
来参加舞会的学生们在不知不觉间都走到电梯这里来了,大家都在看坐在地上哭的国崎。
只野回过头去。
「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了。
」他说道,「舞会到此结束了。
──大家都小心地回去吧,晚安。
」好像──大家都好像很扫兴,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想避开只野视线似地搭上电梯。
两、三个人扶着国崎站起来。
「喂……,等一下。
」国崎说道,「我还有事啊。
──喂!」「你还想挨揍吗?!」只野一吼,国崎便缩起脖子,一言不发地走进电梯。
电梯来回两趟,客人便完全走光了,最后只剩下只野、爽香、今日子和安西布子四个人。
「真是太棒了。
」今日子说道,「这样子就很好呀。
」「嗯。
」只野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发现时总是太晚了。
」「这总比一直没发现还好吧?」爽香这么说,今日子听了便笑了出来。
「──咦?秋子到底怎么了?」只野环顾四周,「要去找国崎……,难道她还在找吗?」「会不会是迷路了?」今日子说道。
「再怎么大也……,没关系,我来找找看好了。
──很抱歉,这么晚了。
」「没关系。
」今日子把手伸出去。
只野握住她伸出去的手。
──爽香偷偷地和布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安心地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就回去吧。
」布子说道。
「抱歉,可不可以先让我借个洗手间?」爽香问道。
「哦,当然可以。
──有一个夸张得要命的大理石盥洗室,你要不要看一下?」「好像很有趣。
」只野领头,今日子也跟在爽香后面去了。
「我在这里等你们。
」布子说道。
「──真壮观。
」爽香出来之后,换今日子要进去。
「很奢侈吧?」站在走廊上的只野说道。
「说不上有气质。
」爽香点点头,「可是──总觉得让人有点心神不宁。
」「我从来没用过。
」只野笑言道。
「可是……真的好奇怪。
」爽香变得一脸严肃,「秋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嗯……,真的很奇怪。
会不会是……?」只野打开从里面算来的第二扇门,对里面喊道:「──秋子?」看到这个有着超级大床的卧室时,爽香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是团体寝室吗?」「很可观吧?听说这张床送进来时花了不少的工夫。
」「可是秋子不在呀!」「嗯……,难不成是在最里面的房间──。
」「最里面是甚么?」「好像是保险库。
看起来是个接待室。
不过平常应该都是锁住的才对呀!」「要不要去看看?」「我想门是没开才对。
」只野走到那扇门那里,握住把手。
「──咦?开着。
」里面的电灯关着,爽香摸索着把开关打开。
当然──爽香根本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了,所以虽然她受到了惊吓,但是却没有仓惶失措。
「怎么了……?秋子……。
」趴在地板上的矢原秋子已经看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了。
然后爽香看到里面的沙发让人搬动过,后面的保险库露了出来,而且保险库的门半开启着。
「喂,秋子。
──你怎么了?!」只野蹲坐下来,不停地摇晃秋子的身体。
「只野……。
」爽香说道,「通知一下警察,然后顺便叫个救护车。
」「哦……,对哦!」只野呆呆地走出房间。
「怎么了?」今日子一脸不可思议地走了进来,「──爽香,这……。
」「叫老师来。
」爽香说道。
「今日子,快!」「好!」今日子冲了出去。
爽香朝倒在地上的矢原秋子那边蹲过去,轻轻地把一把她的脉搏。
──感觉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了。
矢原秋子脖子的痕迹……,这再怎么看也看得出来是被人家勒过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可是,到底是谁呢?一阵脚步声响起,安西布子和今日子来了。
「怎么样了,杉原?──啊。
」「被杀了。
」爽香站起来。
「已经完全……。
」「怎么可能!」布子惊愕地呆立在那里。
「老师,可不可以请河村先生来一趟?」「对啊。
──我来联络看看。
」她点点头,「可能是大麻的关系吧?」「我觉得不是。
」爽香说完之后就朝里面走去。
「你们看这里。
保险库的门是开着的。
」「里面呢?」爽香尽量不碰到保险库的门,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瞧。
「空的。
──凶手可能在行窃时和秋子碰个正着吧!」「真过份……。
」今日子一脸好像在做梦似的表情站在那里。
只野青着一张脸回来。
「秋子怎么样了?看起来好像昏过去了──。
」爽香拉住只野的手臂。
「坚强一点!──秋子已经死了。
」只野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刚才有人躲在这里,这个人把保险库打开,要拿里面的东西时正好和秋子撞上了。
──运气真不好!」爽香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快速说道。
这种时候,这样子的确比较好。
「不可能的……,可是她刚才还……。
」只野茫然地低头看一动也不动的秋子。
「你联络警察局了吗?」「啊?──哦,联络了。
救护车也要来了,如果马上送去医院的话……。
」「只野。
」爽香说道。
「我没有关系,可是我们要把今日子弄成不在这里一样,你能够体谅一下吗?」「嗯。
──当然没问题。
」只野点点头。
「安西老师,请你先带今日子回去,我留在这里就好了。
」「杉原──。
」「我没有关系,只要河村先生等一下来了就可以了,可是今日子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比较好。
」「可是爽香──。
」「我没有关系,你乖乖地先回去睡觉。
」安西布子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我会通知河村,要他尽快赶到这里来。
」「麻烦你了。
」「滨田,走吧。
」布子催促今日子道。
「今日子,不快一点走的话,警车要来了哟!」「爽香。
──真对不起。
」「没关系啦,你快走!」爽香把她们两个人推到走廊上。
安西布子和今日子匆匆走向电梯。
爽香也跟着她们走了出去。
只野这个时候就一下子摇一摇秋子的身体、一下子出声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