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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表面证据

2025-03-30 06:32:00

7月13日,星期五,下午2点凡斯在重要时刻一贯沉着冷静,但这会儿却显得有些焦躁。

他皱紧眉头,灰色的眼睛里,隐含着不解。

凯奇难以掩饰得意的神情,马克一下命令,立刻叫来楼梯上等候着的警察。

海纳希,给局里打电话,要求车辆支援,顺便把埃默尔也叫来。

布什似乎已做好迎接这个结局的准备。

及为平静等待厄运的降临。

史蒂夫难以置信地看着布什。

哈罗德则无动于衷,他一动不动地继续祈祷,连头都不回。

凡斯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试探地说:博士不会只有一只脚吧……另一只鞋在哪里?我还没有找到。

凯奇不屑地说,对我而言一只鞋就足够了,这正是沾上血脚印的右脚那只鞋。

这太凑巧了。

凡斯似乎松了口气,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另外那只鞋在哪里?马克被激怒了。

凡斯,这件案子已经很清楚了,他厉声说,即使我们发现了新的证据,也不过都是补充证据而已。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马克?我被凶手耍弄了。

杀害盖尔德的真凶故意设计出陷阱让你上钩。

正如我刚才所说,如果只看到表面的证据,永远不可能查明真相!我认为我已经接近真相了。

马克反驳说,不管什么案子,我的职责都一样明确,我必须小心寻找证据,大胆做出判断。

而你太固执己见了,以致对这些事实视而不见。

凡斯还没回答,海纳希和埃默尔已经走进来。

小伙子们,凯奇警官下命令道,把布什带上楼去换件衣服,再回这儿等着,动作利落点儿!布什在两个警察的陪同下走出去。

马克对史蒂夫说:你最好也去画室等着,一会儿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把哈罗德也一起带走。

我很乐意帮助你们。

史蒂夫说,可是,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个不用你管。

马克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

史蒂夫和哈罗德走上楼梯,也离开了展室。

海纳希和埃默尔带着换好衣服的布什下了楼,他们正朝我们走来时,肯尼迪从前门探进头叫道:警官。

同里的车来了!布什朝前门走去,两个警察赶紧跟上,正在这时,凡斯突然大叫一声:等等!然后他对马克说,你不能这样做,这太荒唐了,会让人耻笑的!马克显然被吓了一跳,迟疑了一下。

请给我十分钟,凡斯紧接着说,我还想弄清楚一些事。

我想做个实验,如果你那时还不满意,那就去做你想做的可笑的事儿吧!凯奇满脸通红,怒不可遏。

马克先生,他抗议道,我们有证据……等一等,警官,马克举起手阻止了他,显然凡斯反常的态度使他感到困惑,十分钟改变不了布什是凶手的事实,而且,如果凡斯先生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证据,我们也好趁机见识见识。

他转向凡斯说,我可以给你十分钟。

但你得告诉我,这是否和你刚才在柜子顶上找到的东西有关。

嗯,关系重大。

凡斯又恢复了他那玩世不恭的语调,多谢你的慷慨。

另外,我还有个请求,可否先让你那两位警官把布什博土带到前厅等候一会儿?两位警官带着布什走到前厅以后,凡斯兴奋地说:我希望各位先跟我一起到博士的研究室去看一看,我有种预感,我们能在那里发现令人感兴趣的东西。

他转身跳上楼梯,马克、凯奇和我跟他在身后。

研究室是间面积约二十平方英尺宽敞的房间,后墙有两扇窗户,东侧墙上有一扇面对花园的小窗。

四周环放着高大的书架,通往外面大厅的门加了隔音垫,门边有张卧榻。

两扇窗户之间有一个书桌,桌前有把带靠枕的转椅,书桌旁围着几把椅子,显然是为昨晚的会议摆放的。

凡斯一进门就放慢脚步,站在门口朝里观看。

他很留意那些座椅,又盯着那把离书桌几英尺的转椅看了一会儿,又看看通往大厅的大门,目光最后停在东侧窗的窗帘上不动了。

他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后面的窗户是关着的。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说,这么闷热的天气,窗子居然关着。

马克,你仔细看看对面房间的那扇窗!怎么了?马克问。

凡斯说: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一些某人――或某些人――不想让对面房间里的人看见的事,而院子里的这些树也挡住了这个房间。

嘿!这更说明了我们是对的!凯奇说道,博士把侧窗关上并且拉上了窗帘,因此没有人看见他进出展室,也没人看他藏起那只鞋。

凡斯点点头说:但你应该再想一想,比如,他为什么留下足以证明是他自己作案的脚印?凯奇不服气地说:凶手不是个个都像你那么设计得完美无缺。

你错了,凡斯回答道,这个案子最大的漏洞就是凶手设计得太完美了,他嫁祸于布什博士的手法用的过分,简直让人一目了然。

他走到书桌前,桌上放着一个浆硬的假衣领,衣领上系着一条深蓝色领带。

你们看!他说,昨天晚上开会时博士取下了衣领和领带,圣甲虫领带夹当时就别在这条领带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拿走。

你已经说过了。

马克说,你就是带我们来看这条领带的吗?史蒂夫说过它在这儿。

原谅我,凡斯,你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不,我不是带你们来看博士的领带的。

凡斯说,我不过是顺便提醒你们一下。

他把垃圾桶边的纸屑拨开,用脚把垃圾桶向前踢了踢。

我急于想知道博士另一只鞋的下落,我有个直觉,找到它我们就会豁然开朗。

哼,它肯定不在垃圾桶里。

凯奇不以为然地说,如果有的话,我早就看见了。

可是它为什么不在垃圾桶里?你不觉得这很费解吗?也许另一只鞋没沾上血,所以不用藏起来。

事情果真如此吗?我倒是觉得那只没沾血的左脚的鞋,藏得要比那只右脚鞋隐秘得多。

凡斯边说边仔细地在屋内各处寻找另外那只失踪的网球鞋,它好像不在这儿。

我懂你的意思,凡斯。

马克说,那只有血迹的球鞋在研究室里,而另一只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显然超出常理,你是怎么想的?我想先找到那只鞋后再说吧……凡斯对凯奇说,麻烦你到博士的卧室里去,你没准儿在那儿能找到那只鞋。

博士说过,昨天晚上他是穿着球鞋上楼的,今天早上换了拖鞋下楼。

凯奇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走向大厅,我们可以听见他在楼梯口叫管家的声音。

假如凯奇警官在楼上找到了那只鞋,凡斯对马克分析说,那就可以证明今天早上博士没穿过那双球鞋,因为他在下楼以后、早餐以前,都没再回到楼上卧室。

马克显得很茫然。

那么是谁把那只鞋从他卧室里拿走的?又怎么弄上了血迹?显然凶手脚上穿着的正是那只鞋碍…对此我毫无异议。

凡斯点点头说,我认为凶手只穿着一只球鞋下楼,却把另一只留在楼上。

马克忍不住笑了,说:这种推论太奇怪了,我看没什么道理。

请原谅我直言,马克,凡斯说,我深信我的推断比你那些置博士于死地的证据还要合理。

凯奇突然冲了进来,手上拿着那只左脚的球鞋,眼里闪出疑惑的神情。

他说:在床底下。

这是怎么回事?它怎么在那儿?也许正如博士所说,凡斯说道,他的确是穿着这双鞋上了楼。

那另一只鞋又是怎么回事?凯奇手里拿着两只鞋,恼火地看着它们。

谁在今天早上把其中一只鞋带下楼,就是谁杀了盖尔德。

凡斯说,现在别在这两只鞋上耗费精力了,我耐心地说服你们来研究室的目的,是想检查一下博士吃剩下的早餐。

马克顿时一怔,思付着说:我的天!你是不是认为……不过我承认我也有过同感。

你们在说什么?凯奇问道。

凡斯向他解释道:我和马克都注意到了今天早上布什博士为我们开门时,神情很奇怪。

他那是刚睡醒埃所以我才对他早上喝的那杯咖啡产生了兴趣。

凡斯说着指了指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个放面包的瓷盘和一个杯子。

面包没有人碰过,但杯子是空的,杯子里有一些咖啡残渣。

凡斯俯身仔细察看杯子,又拿起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接着他用手指蘸了点残渣,放进嘴里尝了尝。

有点儿苦味。

他说。

果然不出所料!他放下杯子点着头说,咖啡里放了鸦片粉末――在埃及常见的那种。

凯奇走过来,不服气地看看杯子。

就算咖啡里有鸦片,他不满地说,那又说明什么呢?见斯的目光寻视着四周,说明有人在他的咖啡里下了药!警官,博士的咖啡里发现鸦片粉,这其中有多种可能性,其实今天早上我一见到博士,看到他的样子,我就怀疑他被人下了药,根据在埃及的经历,我认为这种药应该就是鸦片粉。

它不仅令人昏睡,还会让人感到口渴,所以当博士拼命喝水时,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他看看马克,你还坚持扣押博士吗?马克说:他被人下了药,确实能澄清一些疑点。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服用的剂量以及何时用的药。

还有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是在谋杀案发生后才喝了那杯咖啡。

目前只有他自己说9点时喝了咖啡,但这是一面之词。

你也清楚,光凭杯子里残留的药物,并不能说明布什从9点一直睡到你敲门为止。

所以这些都无法改变我原有的推断,对他不利的证据太多了,这惟一可能对他有利的证据说明不了什么。

凡斯说:可是,辩护律师会抓住这个证据的。

不错。

马克想了想说,可是你不要忽略一个事实――只有布什有机会杀害盖尔德。

案发时除了哈罗德,别人都不在房间里,而哈罗德不过是个迷信的家伙。

凡斯严肃地看着马克,过了许久他才说:也许盖尔德被沙克美雕像击中死亡时,凶手根本就不在展室里!马克说道:你是说凶手不在现场,却摇控那个雕像打死了盖尔德?真荒唐!也许吧。

凡斯显得很果断,马克,在那个柜子顶上我还找到了一样东西,它给了我这个启发。

凶手声东击西,巧妙布下骗局。

我要做个试验,然后你是不是坚持逮捕博士,就全凭你个人的判断了。

我一直认为在这案子后面,还有更骇人听闻的阴谋,所有表面迹象都是故意安排的。

你的试验要用很长时间吗?马克显然被凡斯说服了。

只要几分钟。

凯奇从垃圾桶里拾起一张报纸,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杯包起来。

这个得送到化验室去。

他说,不是我不相信你,凡斯先生,我是想要一份化验报告。

你做得对,警官。

凡斯的目光忽然被书桌上一个小铜盘吸引祝那个铜盘里有一支钢笔和好几支黄杆铅笔。

他拿起铅笔看了看又放回铜盘里。

我们得到展室里去做试验。

凡斯说,我还需要几个沙发靠垫。

说完他从沙发上拎起两个靠垫挟在腋下,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