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对面

2025-03-30 06:32:08

啊,姐姐。

珠美听到大门的门铃声,就立刻关上了电视。

上哪儿去了呀,真是的!珠美向大门走去——不过,自己拿着钥匙为什么进不来呢,珠美歪头想着的时候手已经摘下了门上的锁链。

——哎呀,晚上好。

那个阿姨满面笑容地说,我是上面的只野,你姐姐在家吗?啊,这个……姐姐住院了。

哎呀!是夕里子吗?她怎么啦?这个……遇上了点儿倒霉事。

真是让人误会的表达。

是吗……对了,和警官先生那么亲密。

这种事情还是必须要由男方来注意呀。

珠美虽然认为这也挺倒霉的,但是觉得这种事情订正过来也很不可思议,于是就此作罢了。

啊——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嗯,有点事……那么你的另一位姐姐呢?她还没回来。

是吗——实际上,是我丈夫认识了被杀的酒吧招待的朋友。

因此,我觉得也许能找到解决事件的线索了。

对于珠美来说,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虽然是排行最小的孩子,却常有要取代夕里子的位置的心思。

所以,我想如果现在方便的话就一起去。

只野信江说。

是这样呀。

珠美默默地站着。

两人都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信江开口了:那,就打扰了。

不,辛苦您了。

珠美说着就要关门——这个……为什么要叫住对方呢,珠美自己也不明白。

哎?信江回过头来。

我和您一起去。

珠美这个笨蛋!要是遇到什么不测可怎么办呀!夕里子责备的面影浮现在珠美眼前。

可是,作为姐姐不应该说别人的事吧。

何况我抱有的是非特别的事不做的原则呢,有时也必须要作为三姐妹的代表行动吧。

这就是所谓世俗礼节之类的东西吧。

你怎么啦?信江担心地问。

请别担心,珠美挺起胸脯,佐佐本家现由我来支撑。

警匪电影看多了吧——珠美自己也这样想。

不管怎样,赶紧收拾准备。

虽然真的想过是否要打国友的手机,但是看看在大门处等候的信江,于是珠美连电话也没打,五分钟后便走向了大门。

让您久等了。

要带什么东西吗?护照之类的。

又不是去旅行。

我们走吧。

车在外面。

信江说。

两人乘电梯直接下到了地下停车场,信江决定驾车出门。

我很担心我丈夫呀。

信江边把车开出来边说,对不起了,我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没什么。

一个人去心里有些不安。

我觉得夕里子非常可靠。

不过你也很棒呀。

是……是吗?好像会发生打斗之类的事,如果刚才就告诉我的话!还是拒绝的好吧,珠美一边想着,车已经开出来了,到现在才想下车已经难以开口了。

好吧,既然这样了就这样干吧。

她大喝一声(对着自己),果然颇有警匪片的风范,坐上了副驾驶座。

你说的就是这种事……金井英子愣愣地说,又不是拍电视剧。

怎么,你不愿意吗?说着话从英子公寓的床上坐起来的是——中山警官。

因为……你说到公寓来接我的。

英子赤裸着躺在床上。

当然,中山也是一样的……唉,原来是发生了这种事。

说还有时间的人是你吧。

中山说。

这么说——还有时间,就是和女人睡觉的意思吗?顺其自然吧。

因为你不是也没犹豫吗。

我可没想到警官先生会做这种事哟。

英子尖刻地说,已经过去的事情,也没办法了。

是呀。

我也是心理焦躁呀。

不好意思了。

只是说说而已。

英子笑着说,不过,紧要关头你会保护我吧。

交给我吧,中山瞥了一眼手表,是夜间聚会吗?没错。

听说大家都很忙,所以不到12点左右是来不了的。

以什么理由聚会呢?都是迁井公司的家伙们吧?嗯。

我想那其中就有给我钱,让我作伪证的人。

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公司职员,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

英子回答说。

总之看了就知道了。

中山注视着英子说: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害怕呀。

英子说,栗田先生、原先生……自己认识的人被杀了,可不是什么平常的事呀。

英子掏出香烟来点着了火。

你的手在发抖哟。

中山说,喂,你没有对我隐瞒什么吧?英子苦笑着说:向警官先生隐瞒,为什么呀?都这样了。

到现在还……是呀。

是呀。

中山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体。

哎。

什么?就是刚才的玩的事。

中山顿时面露惊慌,我是公务员,没什么钱。

我可以给你零用钱呀。

英子伏在中山身上开始亲吻他。

刚才真的害怕了吗——似乎被中山看透了什么。

对于男人来说,最有效的谎言就是拥抱。

英子深通此道。

还有15分钟没关系吧。

果然——果然警官也是个男人呀。

英子虽然抱紧了中山,但内心深处却发觉到了有些失望。

对。

正义伙伴,就像电视或电影中的英雄似的,英勇的刑警。

外表暂且不说,起码还是希望遇到的刑警是个正义伙伴。

笨蛋,像个小鬼……这样自我解嘲着,英子的确是大失所望。

——哎,关上灯好吗?到现在才觉得害羞吗?因为,刚才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就完了……好吧。

不过,要是睡着了怎么办?没关系的。

英子实际上是不想看到中山的脸,自己的脸也不想被看到。

下了床,英子关上了灯。

不可能。

——不可能,国友想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国友抬头看着那栋公寓的窗户。

灯光熄了——不,在这之前,从拉上的窗帘缝隙里还窥见了一眼女人的肌肤。

中山应该就在那间屋子里。

真是服了他……国友自言自语地说。

中山在接听这个女人的电话时,被国友听到了。

金井英子。

是为迁井及被害女招待的关系提供证词的女人。

到中山那里去的时候,国友曾经见过她。

不过,看她来电话的样子,好像提供的证词不是真的,而是被什么人指使的。

就中山的反应来看,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

但是,国友觉得,中山还没到有意隐瞒事情真相,故意把迁井定为凶手的地步。

而且,这一点可以从中山的样子中感觉到,于是国友便尾随跟来了……这就是事情的原委。

警官和女证人……怎么会这样!关于中山是否想堵住女证人的口这一点还不知道。

不过,他在工作上玩忽职守的罪名是可以确定的了。

国友犹豫了一下,决定在稍微看看情况。

十分钟后,国友看到那扇窗户的灯亮了,晃动的人影时隐时现地映入眼帘。

是要出门了吗?为了不被出来的两人看到,国友藏在了障碍物的后面。

于是——嘟嘟。

胸前的什么东西震动起来,国友大吃了一惊。

对了——是手机。

国友把来电铃声换成了机身震动。

因为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振颤力,所以才被吓了一跳。

——喂,你好。

国友不能大声说话。

是国友先生吗?啊。

我是迁井府上的佣人。

啊,您好——厚子没事吧?国友压低了声音说。

厚子小姐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出门了?在这么晚的时间?说是国友先生有口信叫她。

你说什么?我什么口信也没给过她呀。

果然是这样。

小姐说是有奇怪的事,您叫她赶快出门。

然后——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中山带着女人从公寓中出来了。

国友愈加压低了声音,有什么留言条吗?那边中山正打算乘车离开。

请问一下。

嗯……您听说过酒吧这个地方吗?酒吧?好像在哪儿听过。

好吧,直接到酒吧去。

中山说着上了车。

对了,是那个女人上班的地方。

厚子去了那个地方吗?就是那样的。

不知为什么有些担心呀。

不会有问题吧?国友目送着中山和金井英子乘坐的车远去了,我也正要去那里。

请您不用担心。

那就拜托您了。

佣人说完似乎松了口气,那我就等候您的联系了。

厚子带了手机吗?没有,小姐说过她的机器没电了。

没带。

不过,反正知道了她的去处,先到酒吧去看看情况吧。

那好,如果再有什么事,请及时联系。

国友说完挂断了电话也开车离去。

酒吧——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酒吧,是什么人叫厚子去那里呢?为什么?是谁?而且,厚子也一直事事警惕小心。

毫无准备地接受这种邀请,实在令人费解。

不管怎样,只能先去酒吧等待见机行事了。

国友握紧了方向盘,决定无论如何现在就到酒吧去……夕里子猛地睁开了眼睛。

糟糕!睡着了!——大概是因为住院吧,睡眠出奇地好……醒了吗?护士就站在床边。

啊……已经是夜里了。

病房的光线暗下来了。

夕里子知道不会再这样睡着了,放下心来。

您的电话。

知道了!谢谢。

请安静点哟。

夕里子穿上拖鞋跟在护士身后去了。

——她拿起了看护中心的电话。

刚才给了国友一记飞吻被取笑了,所以这次稳当了许多……喂,你好。

我是夕里子。

好像很不错嘛。

——是日野聪子小姐吗?嗯,是呀。

为什么做这种事——复仇不需要选择方法呀。

聪子笑着说。

您有什么事吗?对于复仇来说,是不会希望对手舒服的吧。

聪子说,所以我要亲切地告诉你。

你妹妹被诱拐了哟。

——现在,你要做什么?你没听见吗?可是——为什么?从凶手那儿听来的。

我呢,是不会干那种卑鄙的事的。

可是,现在哪儿——他们进了银座x街区叫的酒吧。

聪子说,信不信由你。

不过,无论怎样都不要恨我哟。

聪子说完挂断了电话。

等等——喂喂!夕里子急忙给自己家里打了电话,但是却没有人接。

这么说来,绫子也没回家吗?别开玩笑了!夕里子冲口而出,引得护士直愣愣地看着她。

夕里子回到了病房。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是真的的话……酒吧。

有具体的店名。

夕里子坐在床上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

好吧。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开始解下头上层层包裹的绷带。

现在可不是该住院的时候!我不在的话,佐佐本家的三姐妹就要全部遇害了!夕里子快速地换好衣服,决定自愿出院。

厚子下了出租车。

这里?——对,就是这儿。

虽说是银座,但一到午夜就陷入了黑暗中,过往的行人也少了。

妈妈……说会在这里等我的呀。

厚子站在约定的信号灯下,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嗨,在干什么呢?一个东倒西歪的男人上来搭话。

浑身酒臭!喝醉了!我在等人。

不用理会他就好了,但不懂醉汉心理的厚子却认真地回答了。

这么晚吗?那家伙不会来了!说着,醉汉便狎昵地用手去环住厚子的肩,现在我们要上哪儿去呢。

嗯?请别这样!——走开!厚子扭动着身体,令对方益发觉得有趣了。

我说没那么讨厌吧——哎,反正都是一样的,想要零用钱吧?不是那么回事!嘿嘿,生气很可爱呀。

十六?十七?说着隔着衣服摸向厚子的胸部。

哎呀!厚子挣扎着逃开时,踉跄着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可爱的腿呀,我看到喽!男人说着便躬下身去掀厚子的裙子。

住手!——讨厌!厚子大声叫嚷着。

男人突然停了手,慢慢地转回身去,呻吟地叫着:干什么……好疼……让你知道些羞耻!听到声音,厚子顿时放下心来。

妈妈!她飞一般的一跃而起,我好怕呀!已经没事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聪子说。

醉汉摇摇晃晃的一个踉跄,靠在信号灯的柱子上一屁股滑落在地上。

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厚子问,今天,实里被枪击中了。

好像是代我受伤的。

妈妈,你看到了吧?嗯。

妈妈……你什么也没做,对吧?我怎么会袭击你和你的朋友呢?好啦,快。

去哪儿?有一个叫的酒吧。

克巳的敌人到那儿去了。

佐佐本夕里子?姐姐和妹妹都来了——一起干掉。

那么……我要在那里为克巳报仇雪恨——你看着就行了。

好啦,走吧。

聪子催促着。

厚子边走边回过头去,那个醉汉怎么样了呢?醉汉顺着柱子软绵绵地倒下去后就精疲力竭似的没再起来。

他会回家的。

好啦,快走。

聪子催促着女儿。

如果,厚子再凝神细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倒下的醉汉身下正渗出血来,而且积血的面积正在逐渐地扩大……┌5┐3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