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原爽香上大学了!她应聘担任一名国中生--十四岁志水多惠的家庭教师。
多惠的父亲志水国明是一名大企业家,长年旅居美国,一年难得回来日本几次。
这次回国,决定五月的连续假期全家到轻井泽的别墅住几天,除了夫人惠美子、女儿多惠、女管家及一名由美国带回来的女秘书之外,还邀请了爽香同行。
到达别墅的当晚,关系企业的职员水田和他的主管内田,为了向志水老板求情不要解散该关系企业而先后前来。
这名内田是志水夫人惠美子的前夫,也就是说志水老板抢走了部属的老婆!翌晨警察来查问,原来一名该关系企业的职员,也是工会中的激进份子松永,竟被杀死在别墅附近的林子里……可爱的爽香所到之处却每每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十五岁念国三时在《浅绿色小背包》一书里初遇杀人事件后,十六岁在《深蓝色画布》里、十七岁在《亚麻色夹克》里、十八岁在《浅紫色周末》里都发生了杀人事件!而今爽香十九岁了,当然也非惊险一下不可。
《琥珀色日记》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呢?就请慢慢欣赏吧!第一章:报告──杉原爽香 十九岁之春电话铃声持续地响着。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哟……。
今天是礼拜天呀!你以为现在是几点啊?杉原爽香一面将半掉落床下的棉被拉起,一面看看枕边的时钟。
若是在要去学校的日子里,只要闹钟一响就会起床,因为这是个铃声特别吵的闹钟。
今天当然没调闹钟。
而且……八点二十分。
早上八点!──在礼拜天的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家伙真可恶!话虽如此,但……。
反正,不论是父亲或母亲,大概都不会去接电话吧!会去接电话的只有爽香。
「哎呀……」电话简直就像是与爽香比耐力似地,一直响着。
不得已,爽香勉强起床。
边打个哈欠、趿着拖鞋,走出房间。
睡衣的扣子,不知何故,大部份都没扣好。
──可别误会啊,爽香的床上可没躺着男人哦!「来了来了……」一面发牢骚、一面接电话。
「──喂喂。
」若是打错电话的话,绝不会轻易地饶过的!「是爽香吗?」突然,如喇叭般的,相当有活力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来,爽香吃了一惊。
「嗯……」「我是河村啦!」「啊。
──抱歉。
」在这个时候接到刑警的电话,若是平常人,一定会紧张得一颗心怦怦地跳吧!但爽香可不同。
她和河村刑警,已经认识相当久,一起经历了不少危险事件,是很好的朋友。
话虽如此,但河村当然不是爽香的情人。
总之,河村三十一岁。
爽香十九岁──不,正确地说,还要过两个礼拜才满十九岁。
且不论年龄上的差异,河村已经有一位交往多年,名叫安西布子的女朋友了……。
「哎呀,真对不起。
你还在睡吗?今天是礼拜天嘛!哈哈哈!」「你很高兴哦!」爽香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有甚么好消息呢?」「嗯!爽香,你七月二十八号那天有空吗?」「啊?」爽香楞了一下。
「嗯,河村先生。
你知道今天是何月何日吗?四月的──几号来着?啊,对了对了,是二十五号啦!你说的七月几号是──」突然间,爽香清醒了,立刻就明白了。
「河村,那么,难道是……」「嗯!好不容易终于要订婚了!」河村的语气,就好像是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
「恭喜!那么,七月──」「在二十八日那天举行订婚典礼,这是昨天晚上,和她的父母亲商议后的决定。
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来哦!太好了!太好了呀!」河村一定是边打电话,边高兴得快跳起来了。
爽香不由得担心起来,问道:「嗯,河村。
那里,──是外面的公共电话吗?」──几分钟之后,才结束和半处于空中浮游状态中的河村的通话。
「是谁打来的呢?」背后立即传来母亲的声音。
「您起床了啊?还可以再继续睡呀……」爽香这么说,「是河村先生。
说已经正式决定和安西老师订婚了。
是报喜讯的电话。
」「啊!那真是太好了!」母亲真江穿着睡衣,「已经等了好久一段时间了呀!」「是啊!──可是,安西老师也二十六岁了,大概她觉得也应该安定下来了吧!」爽香横穿过因拉上窗帘而稍显昏暗的起居室,将窗帘拉开。
安西布子,是在爽香国中三年级时,担任导师的女老师。
在那之后,也多少有来往。
河村刑警这几年一直向安西布子求婚,但安西布子都没允诺,所以一直持续胶着状态。
「妈,您还可以继续睡呀!时间还早嘛!」回头看看母亲,爽香突然吓了一跳。
母亲真江的头发,看来已全白了。
爽香立即知道是因为照射进来的晨光,使得母亲的头发看来斑白,因而松了一口气……。
可是,自从去年父亲入院以来,为了照顾父亲,母亲斑白的头发显得醒目,人明显地苍老了许多,这也是事实。
「嗯……。
你才应该再去睡呢!你不是总是喊着说困死了、困死了吗?」「可是我不认为电话只有一通啊!」「咦?」就在此时,电话又响了。
「您看吧!──是,我是杉原。
──今日子啊?有没有接到河村先生的电话?──果然没错啊!」爽香笑着说。
爽香已经完全清醒了,而且不仅是这样,她还迫不及待地想将高兴的事情,尽可能与朋友共享呢!「──对,对。
──就是那种语气呢!──我还以为又出了甚么事了呢!」母亲真江,看到爽香聊得如此愉快,忍不住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想再钻进被窝里去,所以就慢慢地上楼去了……。
是连续假日了吗?……。
杉原爽香在约好的咖啡厅里,一面坐在靠窗的桌子往外眺望,一面沐浴在春日中,令爽香有点想睡。
今天早上,因为河村刑警那个「兴高采烈」的电话被迫起床,而导致睡眠不足亦是事实。
但是,和今日子聊得非常起劲。
「今天,要不要见个面呢?」「好啊!」所以爽香就在这里了。
田今日子是历经国中、高中以来,爽香最好的朋友。
和爽香不同(?)的是成绩优秀,今日子是一次就考上别所大学(也可说是明星学校)的医学系,所以和爽香念的大学不一样。
在开始上课的时间,是几乎不常见面的。
今日子也是在安西布子所教的班上,和爽香一样──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多少也是因为爽香──经常和许多事牵连一起,所以也清楚地知道河村的事。
若安西老师和河村刑警举行结婚典礼的话,那一定是不能不去参加的吧!稍微早到的爽香,一面喝咖啡一面看着外面走动的模糊人影。
──在年轻人的城市里,大学生好像不多。
像爽香,因个子娇小,即使被视为高中生,也不会令人感到讶异的。
连续假日的脚步近了。
过了这周之后的五月九日就是爽香的生日。
──可是,今年的连续假日,大概哪里都不能去玩了吧……。
「那是?」好像曾在哪里见过的女孩。
是个总给人一种俏皮少女的感觉的……。
对了。
──一定是的。
虽才只见过一次面,但大概没错……。
「爽香!」传来愉悦般的声音。
「今日子。
──好久不见……。
有多久没见了呢?」「应该有一个月了吧!」今日子坐了下来,「你等了一会儿了吧!」「因为比较早到。
」爽香说。
两人不由得陷入沉默之中。
──真奇怪啊!在高中时,虽然每天见面,可是,一到这种地方来时,仍有许多话可讲,但……。
相反的,隔了一段时间再见面时,便有点见外、生疏。
「令尊情况如何?」今日子这么问。
「嗯!总算新工作也变得有趣似的。
总算还能愉快地照自己的方式做。
」爽香说。
爽香的父亲杉原成也,因脑溢血而病倒是去年夏天的事。
导致语言的障碍以及左半身的麻痹,正在复健中。
幸好,从今年早春起,也渐渐能说些简单的日常会话,而且也能拄着拐杖走路了,这些均是令人高兴的康复。
但是,要再回到原来的单位是相当困难的,结果,现在在原公司相关企业中,担任简单的经理业务工作,从四月初就赴任了。
薪水减少了,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本来爽香是要放弃上大学的,但后来发现,若靠打工来赚取学费的话,也许行得通,所以就决定上大学了。
「虽然如此,但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啊!」「嗯!搞不好的话,我想不是一家离散,就是只好去当有钱人的小老婆了吧!」听爽香这么说着,今日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是没变啊!爽香。
」你也是啊!还是让人担心嘛!爽香想对今日子这么说。
虽然聪明,但关于爱情,今日子是属于「难以自拔」那一类型的。
正因为如此,爽香也觉得相当地为难。
可是,现在……。
人总是会变的吧!爽香这么地认为。
田今日子──虽是陈腔滥调──是相当有精神的。
现在一定是充满自信,走在适合自己的道路上,所以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
「令堂,大概累坏了吧!」「是啊!老多了呢!但幸好没累倒,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啊!」爽香说,「你有空时请到我家来。
我妈妈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啊!但我都没甚么时间!」今日子叫了杯红茶后说。
「大学念得如何?还在恋爱吗?」「已经受够男人了。
」今日子笑了,「其实也不尽然啦,反正也没那种时间啊!功课退得很紧。
即使没有考试,也要忙到深夜一、两点。
」「啊,这可不适合我呀!」「我可是乐在其中呢!但如此一来就不能算是多采多姿的女大学生了。
」今日子耸耸肩,「与其那样,倒不如……」「嗯。
该如何祝贺安西老师和河村先生的结婚呢?」「咦?啊,对啊!──这可不是爽香你拿手的吗!」「也可以这么说……。
要不要问问安西老师呢?」「好啊!」──爽香心里明白。
今日子欲言又止,想说的并不是那件事。
今日子其实是想这么问:「现在和丹羽怎么样呢?」丹羽明男是爽香的男朋友,一起考上了大学。
但是──现在,爽香不想谈明男的事。
「爽香,你有没有参加甚么社团呢?」今日子问道。
「有人鼓吹我加入管弦乐团。
」爽香一直在管弦乐团中吹长笛。
「那不是很好吗?」「可是,若一接近演奏会时,好像就会很忙似的……。
而且是弦乐器的话,即使少了一个也无妨,可是,若是长笛的话,则少个人就影响很大了吧!」「是吗?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啦!」「所以我就以我在打工,请给我时间考虑,回绝了。
」爽香将目光投向外面。
「──怎么了?」「嗯。
那个靠着路灯站立的孩子……」「啊,是那个可爱的孩子吗?好像是个国中生嘛!」「嗯……。
大概是我家教的那个孩子吧!」「啊!」「虽然最近只去拜访过一次而已,但应该不会错。
」「爽香,你应该记得住人的相貌才对吧!可是,看来不像是个精明的孩子。
」「这个嘛……。
」爽香含糊地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像又卷入奇怪的事件中似的。
」「得了吧!已经过了冒险的年龄了啊!」爽香这么说。
可是──那的确是奇怪的一家啊!那是连爽香进去都会觉畏缩的豪华建筑……。
与其说是房子的外观,倒不如说是空气中,飘浮着令人畏缩般的「毒」。
特别是,那孩子对母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