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里子姐姐原来也会掉东西的。
珠美说。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没高兴呀!刚才是表示高兴的语调。
我没有。
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你们两个别斗嘴啦!绫子责备,夕里子也是人,总会掉东西的嘛。
绫子姐姐是超世脱俗的人,所以时常掉东西。
最小的珠美说话最刁钻。
希望明早不冷就好了。
夕里子摊开手指。
如此纤纤玉手会冻僵的——第一节课有测验!糟糕!借我的手套给你吧。
绫子摊开报纸说。
真的?不愧是我的好姐姐!夕里子双手合十,明天回家时我会在路上买一双,明天借我一天吧。
嗯——不过,我的手套是滑雪用的哦。
夕里子一时语塞。
测验重要!不过,姐姐没手套不要紧吗?我借珠美的。
一天五百元。
珠美说,若是那样,我不如直接借给二姐好了。
看来我还是忍耐一下的好。
夕里子叹息。
跟国友的约会提早结束,回到家里,身体稍暖后,夕里子伸个懒腰说:我去洗澡啦。
我待会儿才洗。
珠美在看电视。
绫子已经洗过了。
体质的关系,她若不洗个热水澡来清醒脑袋的话,九点左右就会睡着了。
二十岁了,太早睡也很难为情,但这并非她自愿的。
作为大学生,毕竟要念书才行,因此有必要洗个澡来使自己清醒。
只会看电视。
夕里子走进浴室后,绫子站起来对珠美说。
我不像大姐般需要八九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你就会拌嘴。
绫子嘟起嘴儿说。
电话铃响,刚好在旁边的绫子接听。
喂。
她说。
也许有欠礼貌,但父亲交待过,他不在的时候不能报上名字。
毕竟只有三个女孩子在家,一切小心为上。
夕里子小姐?传来男声。
谁?绫子想反问,但对方好像肯定她就是。
果然是你。
一听声音就知道。
古怪的男声。
好像鼻塞的含糊声音。
请问——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暂时,很快你就会知道。
而且,你也一定会爱上我。
放心,这不是恶作剧。
哦!我是个爱你的人——比谁都爱你。
绫子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于是沉默。
请记住,我今晚打过电话来的事——懂吗?隔了一会,电话挂断了。
绫子呆了片刻,歪歪头,放下话筒。
谁打来的?珠美问。
绫子冲口而出地回答:打错的。
打错的也讲那么久?奇怪。
绫子不想吓坏十五岁的妹妹,但她不知道如何说明刚才的情况,结果说了那句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夕里子小姐……说不定是打给另外一个夕里子的。
不管怎样都好,当事人说不是恶作剧,肯定就不是恶作剧了——绫子稍作复杂的想法。
正想走出客厅时,电话又响起。
喂。
又是刚才的男人打来吗?绫子战战兢兢地接听。
啊,佐佐本小姐?我是警视厅的高见泽。
一个明朗的声音。
绫子松一口气。
可是,他是谁?你好,我是大姐绫子。
这么晚了,对不起。
今晚国友是不是跟夕里子小姐在一起?想起了。
他是比国友小一岁的后辈刑警,一起来过家里。
嗯。
好像出去过,但小妹已经回来啦。
是吗?那我试试传呼他。
我怕打扰他们,所以打来问一问。
他轻笑。
听见那个笑声,绫子相当清楚地想起高见泽了。
虽然只跟国友差一岁,但他看起来年轻得多。
有时还打扮得像个大四学生呢。
绫子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那轻快的笑声——十分自然、开朗。
对不起,晚安。
正要挂线时,绫子突然说:其实,刚才我接到电话。
电话?国友打来的?不,不晓得他是谁……绫子把刚才那个打给夕里子的怪电话的内容告诉了高见泽。
原来如此。
最近那种骚扰人的恶作剧好像很多,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的也是。
抱歉,我只是觉得不安。
绫子有点后悔,你在忙,而我讲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不不,小心也是好的。
如果再有这类电话的话,随时联络好了。
可是,那种事很麻烦的。
是我们的工作嘛。
尤其是保护国友的恋人,更是我的义务。
虽然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万一有事时就有依靠了,绫子放下心头大石。
待会儿告诉夕里子吧。
请多多指教。
绫子边说边鞠躬。
挂线时,不知几时上了厕所的珠美跑回来。
又有电话?向谁行礼?什么也没有哇,打错的。
绫子把呆呆站着的珠美抛在后头,走出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