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里子发出了呻吟声。
姐姐你没事吧?珠美看着夕里子的脸。
肚子……还很痛,可是意识总算是恢复过来了。
我们怎么了?在车里呢……夕里子她们被放在面包车的后座里。
你们最好老实点。
坐在前座的笹野光子回过头,别想着逃跑,想也是白费劲。
夕里子发现自己和珠美的脚被皮带捆着,而且还用锁锁在车的座位上。
姐姐呢?夕里子问道。
笹野光子说,你们还是祈祷你们的姐姐二十四小时以内把那张支票拿回来吧。
夕里子脸色发青。
委托绫子姐姐做那样的事,简直是……我也那样认为。
珠美说道。
不,比那更重要的事:三亿日元的支票夕里子自己拿着呢!这帮人还有那个谷口一定是相信支票在百江的手里,所以也就没有搜身。
那张支票现在就在夕里子挎在肩上的包里。
怎么办呢?你们可要老实点,二十四小时以内最好别出什么事!光子说道,然后,就把你们交到买主手里。
绫子不知道支票在夕里子的手里……这样的话,现在把这支票交出去好吗?要想光子高兴得立刻把夕里子她们放了是不可能的。
可能即便是支票到手,这个女人也是要把夕里子她们卖掉的。
对方绝对不是遵守诺言的人。
夕里子考虑好,决定缄口不提支票的事情。
必要的时候,也许能用得上。
夕里子抱着珠美的肩,没事的!别害怕!我们肯定能回家的。
嗯……夕里子姐姐。
什么?你吃点心吗?珠美问道。
你自己吃吧。
珠美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吃,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现在……几点了呢?夕里子说道,三点之前来不及了啊。
真是心痛啊,都这个时候了,作为夕里子还是考虑责任第一。
对不起了,姨夫……夕里子心中双手合十。
马上就到了。
光子说道。
面包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下车!打开锁啊!是啊!夕里子和珠美拉着手下了车。
寒冷的空间……这是哪个楼的地下停车场啊!把她们关到仓库里吧。
光子说道。
走进一个小门,穿过一段阴暗的走廊,夕里子和珠美被带到一个钢制的门前停下。
贴着仓库的金属示意板。
进去吧。
门开了,两个人被推了进去。
身后的门立刻锁上了……听见了上闩的声音。
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有开关。
夕里子摸到开关,按了一下,一个电灯泡亮了。
旧桌子、旧椅子、纸箱、木箱堆积如山。
满是尘埃,泛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坐哪儿呢?夕里子说道。
珠美环顾四周说道:没有电视吗?……巡警先生。
百江跑到派出所。
巡警抬起头。
是你……刚才的那些孩子在哪里?百江问道:问这之前,我先要问问你。
啊?是你自己给她们的千元钞票,为什么反要说是她们偷了你的钱呢?百江有些不知所措,那是……告诉我吧,你不知道我有多丢人啊!实在抱歉……不过,那些孩子确实偷了很重要的东西啊。
把你的名字、地址说一下。
巡警打断了百江的话。
百江回过头,啊!那算了!喂!等等!百江跑出了派出所。
在购物街上行人多的地方穿行,即使那样还是怕被抓到,在不知名的路上着实地跑了一会。
总算没事了,百江喘着气,虽然天气很冷还是大汗淋漓。
百江慢悠悠地走进了眼前的咖啡厅。
来杯咖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很长一段时间才平息心跳。
三亿日元。
难道那是梦吗?最终还是不能到自己的手里吗?请!咖啡来了,什么也没加直接喝了,心稍稍平静下来了。
那些孩子……百江从包里掏出那个信封。
当然里面的便条是决计不会变成三亿日元的支票的。
稍稍镇静一点她突然明白了夕里子将便条放到信封里的意图,不禁有些心痛。
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老公。
但是一般来说人在自己不幸的时候,是不会注意到他人的不幸的,现在的百江也是一样。
百江就那样呆呆地坐了好一会。
当!当!当!店内的古钟突然整点报时了,百江如梦初醒。
三点……已经三点啦!那些孩子怕不是已经把支票送到K研究所了吧。
突然想起来,百江站起身走向放在店内入口的公用电话,翻开厚厚的电话簿。
找到K研究所的电话,拨通了。
喂!喂!是K研究所吗?我是松宫照夫的妻子。
喂!对方好像发生什么事情吵吵嚷嚷的。
是松宫夫人吗?我是社长杉崎。
啊!您好!您先生没有把支票送过来啊!夫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还没有收到啊!……那就是说那些孩子还没有送到。
社长先生实在是抱歉。
我先生昨天突然病倒了。
病倒了?昨天住进了医院,病危!那可真是叫人担心……可是,我们公司也是病危啊!对方无情地说道。
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
我先生应该准备了支票,只是现在我不知道他放到哪里了。
那……那就是说,已经准备好了?是的,已经准备好了。
明白了,既然是生病了,我们就尽量叫对方再等一天啦!实在抱歉!我会好好找一下的,一定会给您送到。
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的客套话,这大概都是平时形成的习惯吧。
拜托了!全公司员工和家属的性命都交到您的手上了!不管怎样都请您帮帮忙。
电话的另一头,社长肯定深深地鞠了一躬。
百江回到座位上。
那三个孩子还没有把支票送到。
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是三个人把三亿日元给分了?好像又不太可能……全公司员工和家属的性命……唉……老公的公司倒闭的话,K研究所也会一同倒闭。
的确是件可怜的事情。
老公的公司,即使是老公自身领导有误,可是连着承包人或相关公司也被连带倒闭,真是欲哭不能啊。
三亿日元啊……想据为己有的三亿日元也是太多人的依靠啊。
百江把剩下的咖啡喝完。
咖啡已经凉了。
百江在离开咖啡店时,向服务生问道:这边离哪个车站近?好大啊!谷口呆呆地说道。
绫子打开了松宫公寓的大门……门没有锁。
实际上绫子是很不容易才找到的,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着实是绕了个大弯,多走了有二十分钟的路。
谷口头一次到这来,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到了,绫子松了口气。
进了大门,怎么了?走出来的竟然是——小偷茂木。
叔叔!绫子瞪大眼睛叫道。
其实就是一般意义的叔叔,可是谷口却误解了。
怎么回事?不是住院了吗?啊……茂木穿着松宫的丝绸长袍,俨然就是这家的主人,向谷口问道:你是?和你老婆有一腿的人。
谷口走进房间,您真是够老的,我算明白了!难怪百江那家伙会与人私奔啊!你好啊!茂木平静地打了声招呼:你们把那支票弄哪去了?那个……绫子支支吾吾。
被你老婆拿着逃跑了。
是吗?我一定把那支票要回来,你知道你老婆会去哪里吗?她是从我身边与人私奔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去了哪?茂木说道,你不是和我老婆有亲密关系吗?被那样一说,谷口一时语塞。
那……只是一时的事情。
茂木微微一笑,受三亿日元的诱惑吧!少废话!气急败坏的谷口逼近茂木,那个家伙究竟在哪?绫子不禁闭上了眼睛。
可是茂木却异常地沉着,别那么性急嘛……要喝点什么?说着他进了起居室。
谷口已经被房间的宽阔给惊呆了。
喝什么?啊!什么都行。
谷口说道,免费吗?我是松宫的妻子。
百江向医师低头行礼。
您好!您丈夫的状况,现在比较稳定。
救过来了?取决于这两三天了,……我们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拜托了……我可以见见我的丈夫吗?他还在昏迷啊!嗯。
病房是个单人间。
寂静之中只听得到反映心跳的示波器的声音。
百江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沉睡的丈夫。
一直是那么的自信,总是精力充沛的丈夫。
是同一个人吗?看着鼻子上插着管子,微张着嘴呼吸的丈夫,百江震惊了。
松宫夫人!护士露出脸,您的电话。
来了!是谁呢?百江出了病房急忙向护士值班室走去。
拿起听筒说道:喂!我是松宫的妻子!我是八木泽……微弱的声音。
啊……听说社长病倒了……是的。
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昏迷,医生说这两三天是关键。
怎么会这样呢?八木泽唧咕着,对不起!你是和我说对不起,还是和我老公说呢?嗯……两方面都……你倒会省事!百江说道,你走后我怎样了,你知道吧。
真的对不住了……八木泽声音哽咽。
八木泽先生。
先不说是否原谅你,希望你能代替我来看看我的老公。
百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