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阴谋

2025-03-30 06:32:34

谁都不能进来。

铃村说,懂吗?我有重要会议,一小时内不要骚扰。

是。

年轻秘书紧张地弯腰行礼。

铃村打开门,走到有会议室的楼层,打开最里头一道门。

迟到五分钟了。

穿制服的女职员坐在会议室的桌面说。

她故意卖弄地盘起腿儿,在显示自己的魅力。

会议拖长了嘛。

对于部下的迟到就啰里啰唆的。

那女子吃吃一笑,不过——这种地方好不自在的。

那正是好处。

下次到套房去,让你舒舒服服地干。

铃村的手开始抚摸女人的大腿。

总经理先生,年尾忙碌的时候做这种事,行吗?女人嘴巴这样说,当然没有抗拒。

就因为忙,才有必要舒缓精神压力嘛。

铃村边说边替女人脱去制服的外套。

难道我是健康饮料?最有效的健康饮料。

铃村去舔女人的脖子。

痒死了!女人发出咯咯咯娇笑声,哎……不要在桌面上,会痛……铃村不理,把女人压倒在桌面。

他脱去外套,扯掉领带——可惜有人中断他们的热身运动。

你掉了东西。

有声音说。

池上!铃村直起身子,我现在忙着,待会再聊!这里有更要紧的事!说这句话的是永田,他从手上正拿着铃村的领带的池上事务董事背后出现。

怎么,你也来了啦。

铃村说。

女人觉得这样的情形不妙,一下子从桌面上下来,正经地说:桌子有点尘,我把它弄干净了。

然后捡起自己的外套,说声失礼,快步走了出去。

不识情趣的家伙!铃村接住扔向他的外套和领带。

到底有什么事?恰恰好,在这儿聊吧。

池上说。

池上个子瘦长,四十多岁人了,但他不像铃村,没有肚腩,身体结实,朝气蓬勃。

你还是老样子。

永田常务董事说,一天到晚女人女人的,不腻吗?每一个都不同,这是女人有趣之处。

铃村结好领带,唉,又要买东西送给她了。

顶多送首饰好了,别买公寓之类招人眼的东西啦。

永田忠告。

你太多疑虑啦,我又不是傻瓜。

铃村笑说。

可疑。

永田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叹口气说,好累!等于口头禅之类的话。

实际上,永田和铃村、池上年纪相仿,都是四十几五十岁左右,但在外表上以他看来最老。

可能因他头发几乎全白所致,永田本性多虑,常被人取笑说谨小慎微。

池上也是慎重的人,精打细算,但一判断没问题时,就会放胆去做。

他和永田是不同类型的人。

那么,到底什么事?铃村说。

池上再一次起身,打开通往走廊的大门,窥视一番,这才回到椅子上。

水科的事。

池上说。

捉到他了?永田探前身子。

不,还没——总之,那天警察在时,不该袭击他的。

我不是说了吗?铃村大声说,不能雇用枪法差劲的家伙。

永田脸色通红:还有所谓的运气呀!运气也包含在实力之内!且慢。

池上打断他们,已经过去的事吵也没用,只希望警方不会因那件事而产生疑问就好了。

总之,必须先找到水科再说。

嗯,其实,我已在警视厅搭好可靠的内线,接到了好情报。

知道他的所在了?铃村问。

在某个层次上是的。

池上点头,不过,范围大了些——水科去了瑞士。

铃村和永田的脸绷紧。

去了瑞士?铃村说,那么——恐怕是去那个市镇了吧。

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为什么?永田摊摊手,过了二十年,他去干什么?那市镇……叫什么名字?忘了。

铃村耸耸肩,好像有个‘慕’什么的。

慕尔登。

池上说,水科去那边的用意不明。

但,反过来说,那是收拾水科的绝好机会。

在外国,即使找到身份不明的日本人尸体,警方也不会热心调查的。

在外国查案的话,即使我们这边的刑警过去,也不会太顺利。

那么,就在那边解决他?或者这是最理想的方法。

铃村觉得有趣。

我不干。

永田怄气地说,要干你们两个去干好了。

自己人怎能下得了手?冷静冷静。

池上笑了,我又没说自己动手,我会好好预备下手的人。

只是,如果我们不在,水科也不会出现罢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三个人大摇大摆地去瑞士?当着我们面前,不管是谁干掉水科都好,我们都会受到怀疑。

永田发牢骚,我不干,我不去瑞士。

三人之间一阵不舒畅的沉默。

池上从口袋掏出两个信封,分别摆在二人面前,说:这是铃村的。

这是永田的。

什么东西?机票呀。

明天的瑞士航空公司。

我不去!永田把信封推开。

池上再把它推给他:来不来是你的自由,总之拿着好了。

反正我不去。

没关系。

它会直接进入字纸篓。

不要紧。

拿着好了。

永田不情不愿地把信封放进衣袋。

好了,这样子谈话结束。

池上站起来,铃村,要不要再把那女的叫来?气氛搞坏啦,我是很敏感的。

是吗?到瑞士找别的女人好了——不过,会很冷吧。

我怕冷,绝对不去。

永田起身,径自快步走了出去。

喂——铃村皱眉。

没事的。

他每次都这样,不是吗?池上笑说,走吧,我也得早点回去预备一下,我家老婆没有那种本事。

是吗?大致上需要一个旅行箱罢了。

铃村点头,但是,假如在那边找到水科,怎么做?你说雇人……交给我办。

我有办法的。

铃村不喜欢推敲麻烦的事。

既然池上说交给我办,他也乐得松一口气。

其后就看永田来不来了。

他一定会来。

池上边开门边说,而且第一个先到酒店的酒廊,可以打赌。

不跟你赌。

铃村是个不打没把握的仗的人。

国友……夕里子……两人之间有一瞬的沉默,然后紧紧相拥,滚跌在床上。

然后从床端——咚隆。

好痛!国友扭到腰骨呻吟不已。

这个时候,国友还是先为情人担心。

夕里子!你没事吧?——咦?应该压在底下的夕里子不见了。

不可能穿过地板去了下面楼层吧!放眼一看……怎么,是做梦?跟毛毯一同掉在床下的国友,盘起两腿,喃喃地说,我就觉得很怪。

房间很亮——他连灯也没关就睡着了。

咚咚。

敲门声音,国友终于醒了。

对,我睡着了。

等等!他跳起来开门。

怎么这么慢呀。

珠美在门外瞪着眼。

晚饭是吗?我马上去。

你睡得昏了啦?想吃两趟晚饭?说好休息一下之后,出去跑跑夜街的。

啊!是的是的,抱歉,禁不住睡着啦。

马上预备好——哎,我正觉得怎么那么饱,吃不下饭了。

他在慌忙找措词时,夕里子走过来。

咦,怎么啦?国友哥说吃饱了。

那你不吃晚饭了?国友呆了一下,然后脸红起来。

珠美……哈哈,好好玩!珠美蹦蹦跳着跑开。

珠美真是……对不起,是不是很疲倦?不,又不是有什么工作。

可是不时打瞌睡,但却梦见了你。

嘴好甜哪。

真的。

夕里子走进来,关起房门。

怎样的梦?就是我坐在这儿,国友在床边坐下,你在旁边。

这边?不……呃,对了,这边。

夕里子和他并肩坐下。

然后呢?然后……什么也没说。

仅仅默默地坐着?不是这样,即是嘛……国友吻着夕里子,就此顺势倒在床上。

这不是梦!是现实!两人紧紧相拥——抱歉,打扰了。

两人霍地坐起来,绫子站在那里。

哦,门原来不是自动上锁的呀。

夕里子喃喃自语。

绫子……刚才是那个……国友说。

不用解释啦。

我不认为你们在摔跤。

绫子率直地说,你的电话。

他们接去了我的房间啦。

给我的?日本打来的。

三崎先生。

什么事呢?——谢谢。

国友急急穿鞋子。

是不是指名通缉中的杀人犯逃来这个市镇了?夕里子边跟着走边说。

算了吧,这里是瑞士啊。

这间酒店像是古堡改建而成似的,走廊迂回,像迷宫一样。

喂——三崎兄吗?我是国友——谢谢。

这里一切顺利。

绫子对夕里子说:刚才坏了你俩的好事呀。

多嘴!夕里子捅了姐姐一下。

这样下去的话,你可能也会养一个像露齐亚的小孩哦。

我为何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两姊妹正在低声交谈之际——是吗?国友发出大声音叫喊,吓了她们一跳。

怎么啦?绫子侧侧头。

什么?——指名通缉的——杀人犯——跑到这个市镇来了?国友说着,慢吞吞地回过头来。

假的吧。

夕里子不自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