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2025-03-30 06:32:48

雅典。

你企图毁了我,可是你失败了。

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成功了的话,本来情况可能对你会好一些。

但是首先我要毁了你的妹妹。

康斯坦丁·德米里斯的话还萦绕在兰伯罗的耳际。

他毫不怀疑德米里斯会把他的威胁付诸实施,雷佐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当时不是一切都经过精心策划的吗?但现在已没有时间来推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重要的是应立即去提醒他的妹妹。

兰伯罗的秘书走进办公室说:你十点钟有个约会,要我送……不要,把我全部的约会都取消掉。

今天上午我不会回来。

他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他就上路去找玛丽娜了。

她在别墅的花园里等着他。

斯帕洛斯,你在电话里显得那么不安,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啦?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

他把她领到青藤覆盖的凉亭里的一张长凳上。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心里想,她是个多么可爱的女人!她总是给她在生活中所接触到的每个人带来快乐,然而她从来没有因此而得到应有的报偿。

你是要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兰伯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这是一件非常令人痛苦的事,亲爱的。

你这是在开始警告我吗?我想是这样,你的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

什么?危险来自何处?他仔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话说,我认为科斯特企图杀死你。

玛丽娜张着嘴巴凝视着他,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玛丽娜。

亲爱的,科斯特什么都是,但不可能是一名谋杀犯,他不会……你错了,以前他已经杀过人。

她的脸色苍白了。

你说什么?哦,他不是亲手干这件事,而是雇人为他做这件事的。

但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你还记得凯瑟琳·道格拉斯吗?是那个被谋杀了的女人吗?她没有被谋杀,她还活着。

玛丽娜摇摇头说,她——她不可能还活着。

我是说——他们把谋杀她的人都处决了。

兰伯罗把他妹妹的手捏在手里,说:玛丽娜,拉里·道格拉斯和诺埃尔·帕琦并没有杀死凯瑟琳,在审判这个案件的整个过程中。

德米里斯已将她隐藏起来了。

玛丽娜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想起她曾经在这座房子里看到过一眼的那个女人。

我在大厅里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哦,她是我生意上的一个朋友,她今后将在伦敦为我工作。

我见过她一眼,她使我想起了一个人,她使我想起那个飞行员的妻子。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早已把她谋杀了。

就是嘛,她早已死了。

她终于开口说,我在这座房子里见过她,斯帕洛斯科斯特对我撒了谎。

他是个精神错乱的人,我要你整理一下行装立刻逃出这个地方。

她看着他慢慢地说:不行,这里是我的家。

玛丽娜,要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受得了。

她的话气十分坚决。

不用担心。

我身上不会发生什么事。

科斯特还不是个傻瓜。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伤害我,他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是你丈夫,然而你并不了解他。

我真为你担心。

我能对付他,斯帕洛斯。

他朝她看看,知道已没有办法能够说服她改变主意。

如果你不肯离开,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要保证不单独与他在一起。

她拍了拍他哥哥的面颊:我保证做到。

玛丽娜根本不打算实践她的诺言。

那天晚上,当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回到家里时,玛丽娜正在等他。

他朝她点了点头就走过她身边跨入卧室。

玛丽娜跟着他进去。

我想现在该是我们好好说谈的时候了。

玛丽好说。

德米里斯瞧了瞧手表。

我只有几分钟时间,我有个约会。

你有约会?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又要策划去杀什么人了?他朝她转过身来说:你胡说些什么?今天上午斯帕洛斯来看过我了。

我正要警告你,你的兄弟不要到我家里来。

这也是我的家。

玛丽娜毫不让步地说。

我们作这一次非常有趣的闲谈。

真的吗?谈些什么?关于拉里·道格拉斯和诺埃尔·帕琦的事。

现在她的话己引起他的充分注意。

那已是老掉牙的事了。

是吗?斯帕洛斯说你把两个无辜的人送上西天,科斯特。

斯帕洛斯是个傻瓜。

我在这里见过那女人。

就在这座房子里。

谁也不会相信你的话。

你不会再看见她了,我已经派人去把她除掉。

这时玛丽娜忽然想起曾经到这里来吃饭的那三个人。

你们将在明天清晨飞住伦敦。

我相信你们会把要办的每件事情处理好的。

他向玛丽娜靠拢了一些,柔声柔气地说,你知道,我对你和你的兄弟真的已经讨厌透了。

他拉过她的手臂使劲地挤压。

斯帕洛斯企图毁掉我。

本来他该早已把我杀掉了。

他挤压得更紧。

你们两个人都希望杀掉我。

别这样,你把我的手已经弄痛了。

我亲爱的妻子,你还不知道痛苦是什么滋味呢。

但是你就会知道的,他放开她的手臂。

我要离婚。

我需要一个真正的女人。

但是我不愿失去你的生命。

哦,不!我对你和你的兄弟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计划。

好啦,我们已作了一次小小的谈话。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进去更衣了。

要一位女士等候是不礼貌的。

他转过身走进他的梳洗室。

玛丽娜站在那里,心头怦怦地乱跳。

斯帕洛斯说得对,他是个疯子。

她感到完全孤立无援。

但她并不为自己的生命担心。

我活着为了什么呢?玛丽娜痛苦地想道。

她的丈夫已经剥夺了她的全部尊严,并且终于使她抛弃了自以为是的想法,她开始反躬自问,她想起了在历次公共场所他使她蒙受羞辱的情景。

她明白,在他的朋友中,她已成为别人怜悯的目标。

不,她已不想再考虑自己了。

我准备死。

她心想,但我决不能让他伤害斯帕洛斯。

可是现在她到底能做些什么来挫败他呢?斯帕洛斯具有足够的势力,但她丈夫的势力比他更强大。

玛丽娜确信,德米里斯一定会把他的威胁付诸实施的。

我必须设法阻止他,但怎么来阻止他呢?怎么才能……第二十—章雅典来的这群经理们使凯瑟琳忙个不停。

她安排他们和公司其他经理会谈,带他了解公司在伦敦的经营状况。

他们对她的效率惊叹不已。

她对公司的各项业务都了如指幕,这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凯瑟琳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

这样,倒也能使她淡忘掉自己的苦恼。

慢慢地,她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杰雷·哈利是他家中的败家子。

他父亲是一位富有的石油大守,祖父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法官。

而杰雷·哈利2l岁时,已经因为他窃汽车、擅闯私宅和强奸等罪名,在少年拘留所里呆过三年了。

他家里为了摆脱他,最终送他去了欧洲。

但是我改过自新了。

哈利自豪地告诉凯瑟琳说,彻底重新开始。

伊维斯·雷那德有一段辛酸的经历。

凯瑟琳了解到,他被父母遗弃后,他的远房亲戚收养了他,但老是虐待他。

他们在法国维希市附近有一个农场。

从早到晚,要我像狗一样地干活。

15岁时,我从那里逃了出来,然后到巴黎找活干。

那位嘻嘻哈哈的意大利人,迪诺·马图斯,生于西西里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

我在16岁时,因为和一位比我大10岁的已婚女子私奔,弄得满绒风雨。

啊,她可是妙不可言。

后来呢?凯瑟琳问道。

他叹息道:他们把我弄回家,然后送我到罗马,避开那女人的丈夫。

当时,我可把他气疯了。

凯瑟琳微笑道:是这样。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到德米里斯先生的公司工作的呢?他闪烁其词地说,那是后来。

开始时我干过许多事,你知道——打打杂工啦,能够糊口的任何事都干。

那你是在那时遇上你太太的?他直勾勾地盯着凯瑟琳说:我太太不在此地。

他观察着她,和她谈话,聆听她的声音,嗅闻她用的香水。

他要了解有关她的一切情况。

他喜欢她走路的姿势,并且想知道,在她的裙衫下,她的胴体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不久就会弄清楚的。

不用多久了。

他几乎有点按捺不住了。

杰雷·哈利走进凯瑟琳的办公室。

你喜欢看戏吗?凯瑟琳。

喔,是的。

我……在上演一部新的音乐喜剧,芬尼安写的《虹》。

我想今晚去瞧瞧。

我可以帮你弄张票。

一个人去没什么意思,是吧?你有空吗?凯瑟琳犹豫道:有的。

她发现自己老是盯着他那双经常动个不停的大手。

太好了!7点钟到饭店来接你。

这是个命令。

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奇怪,凯瑟琳想过,他看上去那么友好坦率,但……我改过自新了。

在她脑海里,却摆脱不了那双大手的影子。

杰雷·哈利在萨佛利大饭店的门厅里等着她。

然后他俩开着公司的一辆轿车前往剧院。

伦敦是一个了不起的城市。

杰雷·哈利说,每次回到这里,我都感到很高兴。

你在这儿呆了很久了吗?几个月。

老家在美国?是的。

芝加哥。

喔,那城市棒极了。

我曾在那里过得很开心。

强奸妇女吗?他们到达剧院,挤入人群。

戏很精彩,演得很出色。

但是,凯瑟琳却静不下心来。

杰雷·哈利不停地在扶手上,在他膝盖和腿上,敲打着手指头。

那双巨大的手一刻也不肯安分。

戏结束时,哈利转身对凯瑟琳说:多么美好的夜晚啊!我们为什么不丢下车子,到海德公园去逛一圈呢?明天早上我必须很早就到办公室去。

凯瑟琳说,要么另外抽个时间吧。

哈利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浮起一层莫测高深的笑容。

当然可以。

他说,有的是时间嘛。

伊维斯·雷那德对博物馆有兴趣。

当然啰,这个法国人对凯瑟琳说,在巴黎,我们有全世界最伟大的博物馆。

你去过卢浮官吗?没有。

凯瑟琳说,我从未到过巴黎。

可惜。

今后你应该去一趟。

尽管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想:我知道她是不可能去了。

我想看看在伦敦的博物馆。

也许,星期六我们去参观一下。

凯瑟琳原计划在星期六把手头上的工作了结一下。

但是,康斯坦丁·德米里斯要求过她,一定要照料好这群来宾。

好吧。

她说,星期六可以。

凯瑟琳并不希望和这法国人呆一整天。

他看上去太悲伤了,好像他现在仍在受虐待似的。

这天一开始,还是蛮愉快的。

他们首先来到大不列顾博物馆。

他们漫步参观了各个展厅。

往昔岁月的各种珍品奇宝,琳琅满目。

他们见到了一份英国大宪章的副本,一份女王伊莉莎白一世签署的公告和一些几个世纪前的战争条约。

伊维斯·雷那德的举止总是使她感到某种莫名的不安。

在进馆后一小时左右,她才意识到不安的原因。

那时,他们正在参观一只橱窗,里面陈列着一份纳尔逊海军上将书写的文件。

我想,这是展品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了。

凯瑟琳说,这文件是纳尔逊上将刚要进行战斗前写的。

你看,他还不能确定如是否有这种权力……突然,她觉察到,雷那德并没在听她解释。

而且,她一下子又明白过来,他几乎对博物馆内所有的展品都毫不在意。

他没兴趣。

那他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说,他想参观博物馆呢?凯瑟琳感到纳闷。

他们又去参现了维多利亚和阿伯特博物馆,又是同样的经历。

这次,凯瑟琳一直注意地观察他。

伊维斯·雷那德从一个展厅走到另一个展厅,对陈列的展品心不在焉地说几句。

但是,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里。

参观结束时,凯瑟琳问道,你想参观威斯敏斯特教堂吗?伊维斯·雷那德点点头:是啊,当然啰。

他们漫步穿过这座伟大的教堂,不时停下来看看那些葬在此地的历史名人们的墓碑,如诗人,政治家和国王等。

看,凯瑟琳说,罗伯特·布朗宁就葬在这里。

雷那德低头瞟了一眼,喔,布朗宁。

然后又向前走去。

凯瑟琳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背影。

他在寻找什么呢?为什么他要浪费今天的时光呢?在回饭店的途中,雷那德说:谢谢你,亚历山大小姐。

我参观得非常高兴。

他在说谎。

凯露琳想,但又为什么呢?我所说有一个地方非常有意思,叫斯通汉格,在索尔兹伯里平原。

是的。

凯瑟琳说。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瞧瞧呢?也许下个星期六?凯瑟琳不知道他是否会发现斯通汉格比博物馆更有趣味。

好吧。

她说。

迪诺·马图斯是一位美食家。

他手拿一本导游手册,走进凯瑟琳的办公室。

我这儿有伦敦最好的餐馆的名单。

有兴趣吗?嗯,我……好,今晚我带你到康奈特饭店吃饭。

凯瑟琳说,今晚我必须……不要找借口。

我8点来接你。

她犹豫道:好吧。

马图斯微笑道:很好!他凑过身来,独来独往没什么趣味,是吧、他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

但他是那么赤裸裸的,凯瑟琳想,因此,他倒真的没什么恶意。

康奈特饭店的饭菜美味可口。

他们要了苏格兰熏鲑鱼、烤牛肉和约克郡布丁。

在吃色拉时,马图斯说:凯瑟琳,我发现你太迷人了。

我喜欢美国女人。

喔。

那你太太是美国人?凯瑟琳天真地问。

马图斯耸耸肩,不,她是意大利人,但她很体贴人。

那对你来说,一定是很适宜了。

凯瑟琳说。

他微笑道:是的,太适宜了。

直到上甜食时,迪诺·马图斯才提出:你喜欢乡村吗?我有个朋友,他有一辆车。

我想星期天我们应该去兜兜风。

凯瑟琳刚要拒绝,突然,她想到了威姆。

他看上去似乎太孤单了。

也许,他喜欢到乡村去兜兜风。

听起来很有意思。

凯瑟琳说。

我保证你会玩得很有趣。

不知道是否能带威姆一起去?他摇摇头,那辆车很小。

我会安排的。

雅典的来访者们老是找她,凯瑟琳发现,她已忙得没什么时间来照料自己的事了。

哈利、雷那德和马图斯找威姆·范丁聊了几次后,对他完全转变了看法。

凯瑟琳感到很有趣。

他干这一切都不用一只计算器?哈利惊讶地问道。

是的。

我从未见过这种事。

凯瑟琳对阿塔那斯·斯塔维奇的印象最深。

这小男孩是她所见到的工作最努力的人。

早上,凯瑟琳上班时,他已在办公室了。

而下班大家都走光了,他还留在那里。

他老是笑眯眯的,迫切地想博得别人的欢心。

他使凯瑟琳想起一只战战兢兢的小狗。

在他过去的某—段日子里,有人曾残酷地虐待过他。

凯瑟琳决定和艾伦·汉密尔顿谈谈阿塔那斯的情况。

一定要想个办法来树立他的自信心。

凯瑟琳想,我肯定艾伦能帮助他。

你知道吗?这孩子爱上你了。

一天伊芙琳说。

你在说什么呀?阿塔那斯。

你没见过他眼中那股祟敬的神色吗?他跟着你转来转去,就像只迷途的小羊羔。

凯瑟琳大声笑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一时心血来潮,凯瑟琳邀请阿塔那斯共进午餐。

在……在饭店里吗?凯瑟琳微笑道:是啊,当然在饭店里。

他脸红了。

我——我不知道,亚历山大小姐。

他低头瞅瞅自己身上那套衣服,让人家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你会不好意思的。

我不根据衣着判断人。

凯瑟琳坚定地说:我会预订座位的。

她带阿塔那斯到里昂饭店去共进午餐。

他坐在她对面,四周的环境把他吓坏了。

我——我从未到过这种地方。

大漂亮了!凯瑟琳感动了。

你想要什么就点什么。

他把菜单看了半天,摇摇头说:所有的东西都太贵了。

凯瑟琳微笑道,别担心。

我和你都在替一个很富有的人干活。

我肯定,他希望我们有一顿美味的午餐。

她没告诉他,这顿饭由她付账。

阿塔那斯点了一只开胃虾汤和一盘色拉,一只烤鸡炸土豆,最后又要了巧克力蛋糕和冰淇淋。

凯瑟琳惊讶地看他吃着。

他的个子那么小。

你吃下去的所有这些东西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阿塔那斯羞怯地说:我从不长肉。

你喜欢伦敦吗,阿塔那斯?他点点头。

就我所看见的来说,我都非常喜欢。

’在雅典时,你也是在办公室里帮忙吗?他点点头。

替德米里斯先生干活。

他带着有点怨恨的口气说。

难道你不喜欢吗?对不起——这不是我这种地位的人应该说的。

但我想,德米里斯先生并不是个好人。

我……我不喜欢他。

他急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

他——不说了。

凯瑟琳认为最好还是不要再追问下去。

什么事使你决定到伦敦来的呢,阿塔那斯?他咕哝了几句,但声音太轻了,凯瑟琳听不清。

对不起。

我想做个大夫。

她好奇地看着他,做个大夫?是的,小姐。

我知道,这听起来傻乎乎的。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我祖籍在马其顿。

我这一辈子听到的故事,都是关于土耳其人冲进成们村庄,杀人、拷打老百姓的事。

那里没有大夫来治疗受伤的人。

现在村庄已经不存在了,我的家也没有了。

但是,世界上仍然还有许多受伤的人,我想帮助他们。

他垂下眼睑,窘迫地说:你一定认为我是疯了。

不。

凯瑟琳轻轻地说:我认为该想法好极了。

那你到伦敦来是为了学医的啰?是的,小姐。

我打算白天工作,晚上念书。

我想做个大夫。

他的话中有一股坚定不移的语气。

凯瑟琳点点头,我相信你会成为大夫的。

这件事,我要和你再详细谈谈。

我有个朋友,也许能帮助你。

嗯,我还知道一家很好的饭店,下星期我们到那里去吃午饭。

半夜,在斯帕洛斯·兰伯罗的别墅里,一颗炸弹爆炸了。

炸弹摧毁了房子的正面部分,炸死了两个佣人。

斯帕洛斯·兰伯罗的卧室被炸毁了。

他死里逃生的唯一原团,是因为在最后一刻,他和他妻子临时改变计划,决定去参加雅典市长招待的一场晚宴。

第二天上午,一张纸条送到他办公室,上面写着;消灭资本家,署名是希腊革命党。

他们为什么要对你干这种事?玛丽娜问道。

她被吓呆了。

不是他们。

斯帕洛斯生硬地说。

是科斯特。

你——你没有证据呀。

我不需要任何证据。

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嫁给了一个什么东西?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玛丽娜,只要这个人还活着,我们俩都是有危险的。

他是决不会罢休的。

那你不能去报警吗?你自己刚才说过,我没证据。

他们会笑话我的。

他握住她的双手,我要你离开那地方。

请照我说的去做,走得越远越好。

她站在那里,站了好久。

最终当她开口时,她好像已经作出了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决定。

好吧,斯帕洛斯,我会我必须做的事。

他抱住了她。

好极了。

但是别担心,我们会想出一些办法来制止他的。

那天长长的一个下午,玛丽娜独自坐在她卧室里。

她绝中精力,想弄清这发生的一切。

那么说,她丈夫已真的要实施他的威胁了,要把她和她兄弟毁掉。

不能让他阴谋得逞。

而且,如果说他们的生命有危险,那凯瑟琳·道格拉斯的生命也同样会有危险。

她现在伦敦为科斯特工作。

我要警告她。

玛丽娜想。

但我必须不仅仅是给她警告而已,我必须除掉科斯特。

我必须制止他,不让他再伤害任何其他人。

但怎样制止呢?这时,她脑海里涌出一个答案。

当然!她想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