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坦纳默默地坐在办公桌边,秘书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一个委员会来见你,金斯利先生。
委员会?是的,先生。
让他们进来。
来自好几个金斯利集团部门的领导走进坦纳的办公室:我们想跟你谈谈,金斯利先生。
坐。
他们就座。
有什么问题?一个头儿说:嗯,我们都有点担心。
你哥哥发生了那种事以后……金斯利集团还能办下去吗?坦纳摇头:我不知道。
此时此刻我还惊魂未定。
我不能相信在安德鲁身上发生的事。
他沉吟片刻,我会告诉你们我将怎么办。
我不能预测我们的机遇,但我将竭尽全力保证我们继续干下去。
这就是我的承诺。
我会和你们联系的。
几声含糊的谢谢你,坦纳看着那些人离去。
这一天安德鲁出院了,坦纳把他安顿在公司地皮上的一栋小小的职员宿舍里,派专人照顾他,另外还在自己办公室旁边给他安排了一间办公室。
雇员们看到安德鲁的变化,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从一个才华横溢、机智灵敏的科学家变成了一具僵尸。
安德鲁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椅子里,看着窗外,半醒半睡,但他似乎对自己返回金斯利集团感到十分快乐,即使他根本不明白周边发生着什么。
所有的雇员都对坦纳如此周到体贴地照顾他哥哥而深受感动。
金斯利集团的氛围几乎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
安德鲁执掌帅印时,集团的整体气氛是宽松的。
现在突然变得正规起来,公司被当作企业来管理,而不再是一家慈善机构。
坦纳派出代表为公司寻找客户,签定合同。
生意迅猛地增长,坦纳把公司的名称改为金斯利国际集团,正如他一贯所计划的。
有关公主道别函的事情在KIG迅速地扩散。
雇员们原来都为婚礼做好了准备,此刻都很好奇,不知坦纳会如何接受这个打击。
员工中盛传着他在被甩了以后会采取什么行动的各种揣测。
坦纳收到信的两天后,报纸上出现了一条消息,宣布坦纳的未婚妻嫁给了艾得蒙德·巴克莱,一位亿万传媒大亨。
坦纳身上唯一的变化似乎是更为明显的阴郁和比以前更强烈的工作狂热。
每天早晨他单独伏案两小时,进行一项笼罩在迷雾之中的研究。
一天晚上,坦纳接到在高智商协会发表演讲的邀请。
因为KIG的许多雇员都是它的会员,所以他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当坦纳来到总部时,他身边伴随着一位下属们平生所见过的最为美丽的女郎。
她有着拉丁人的五官、黑眼睛、茶青色的肤色和一副性感的身段。
坦纳把她介绍给员工:这位是塞巴斯蒂安娜·科尔特斯。
她昨天晚上在高智商协会演讲。
非常有才华。
坦纳的态度似乎突然轻松了。
坦纳把塞巴斯蒂安娜领进办公室,过了一个小时两人才重新露面。
出门后,他俩在坦纳的私人餐厅里共进午餐。
一名雇员在互联网上查找到塞巴斯蒂安娜·科尔特斯。
她原是前阿根廷小姐,家住辛辛那提,嫁给一位有名望的实业家。
塞巴斯蒂安娜和坦纳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时,坦纳发话给秘书,关照她掐断所有的电话。
几分钟后,人们在接待室里听到坦纳的说话声,是从内联器传出来的,内联器没有关闭。
别担心,亲爱的。
我们能找到办法解决问题的。
秘书们开始聚拢在内联器周围,兴致勃勃地偷听对话。
我们必须非常小心。
我丈夫是个醋劲十足的人。
没有问题。
我会妥善安排和你保持联系的。
即使傻瓜也能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职员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如此之快地就将公主置之脑后。
秘书们简直忍俊不禁。
我很遗憾你得立即回家。
我也是。
真想能留在这儿,但——没办法。
坦纳和塞巴斯蒂安娜走出办公室时,两人都一副衣冠楚楚的派头。
雇员们窃窃自喜,以为坦纳绝对猜不到他们已经知根知底。
塞巴斯蒂安娜离开的那一天,坦纳下令在他的办公室里安装一部电话,镀金的,带有数码防窃听功能。
他的秘书和助理都接到命令,严禁接听这部电话。
自那以后,坦纳几乎每天都用金话机与人通话,每逢月底,他都要外出,去度一个长长的周末,回来时,显得容光焕发。
他从没有告诉下属他到哪里去了,可是他们心知肚明。
坦纳的两名随从在交谈,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幽会地点这个词是不是特别悦耳?坦纳的爱情生活又开始了,在他身上的变化是巨大的。
每个人都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