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门在怀特医生家里床上躺了三天,就嚷着要下床。
别急着下床嘛,多休息一下啰。
我说,好奇地掀开海门身上的被子,假装要偷看他的腹股沟。
喂!海门红着脸把被子压下。
那么急着下床做什么?山王坐在屋樑上吃香蕉,俯瞰着海门。
我要再玩玩那两把巨斧,那天是因为我推大石头用了太多力气,所以才会……那个那个……海门越说越无奈。
脱肠吗?狄米特笑出来了。
其实海门早就醒来了,却没有人敢告诉他他真正的身世,更没有人忍心告诉他,那两把巨斧已经不再属於他了。
那两把巨斧一把给了村长的儿子麦克,一把给了哈柏玛斯,这全都是村子大家商议的结果。
海门一个人类血肉之躯,绝不可能将欧拉传下来的巨大斧头使得出神入化,与其如此,不如将双斧分执,让新一代的狼人战士拥有这两把暴力武器。
其实那两把斧头丑死了,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
我说。
没错,又笨又重的,不如我们重新打两把轻一点的斧头如何?山王将香蕉皮丢下。
啊?海门错愕的表情。
好好休息吧。
狄米特笑着,将他的草帽盖在海门的脸上。
※ ※ ※ ※ ※又过了两天,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海门看着窗外小雀不断嘻弄树梢上的阳光连续三个小时,终於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跳下了床,走到村子的巨石广场。
但广场上除了那一块被怪力推开的大石头外,什么也没有。
斧头被摩赛爷爷暂时收走了吗?真麻烦。
海门搔搔头。
我……我去找摩赛爷爷跟你说吧。
山王不知道怎么开口,於是漫步走去摩赛爷爷家里求救,希望由那堆无情无义的老人开口跟海门说明白。
狄米特跟我拉着海门走到树林里乱晃,但海门显然心不在焉,嘴里一直挂念着他那两把大斧头。
真搞不懂那两把大斧头有什么好的。
我说。
这其实是真话,现在是个子弹飞来飞去的年代,两把大斧头就像可笑的玩具,我是说,如果扣除它那辉煌的历史战绩的话。
有什么好的?我总觉得那两把斧头轻轻一挥,就可以颳出一阵狂风似的!海门装模作样、空挥着不存在的巨斧,他那稚气的样子跟他壮健的身子居然毫不矛盾地搭配在一块。
真教我更加难过。
你乾脆拿两把大电风扇不更凉快。
我没好气说道。
哈!狄米特只会乾笑。
这个没用的笨蛋。
突然间,我们的头顶越过几道黑影,带过一阵风。
我们不约而同抬起头来,四个狼人站在树梢上叉腰摆头。
尽管狼人的模样乍看下极为神似,但从毛色与体态来看,我很快就认出他们四个是麦克、哈柏玛斯、卢曼、拉岗,他们四个人从小就喜欢欺负海门,在他们是人类时是讨厌鬼,变成狼人后还是一样不成熟。
喂!杂种!跳上来啊!麦克讥笑道。
海门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并不作声,反而是我生气地对着那四个不懂事的小坏蛋喊叫:嘴巴乾净点!哈!你们一定不敢告诉这个杂种他爷爷只是个打铁匠的儿子吧!卢曼的肩膀抖弄着。
你们敢乱讲话,我就告诉摩赛爷爷去!我怒道,但我不敢看身旁的海门。
啊?海门不明究理,只是疑惑。
杂种!感谢你曾祖父打了两把这么棒的大斧头给我们!这样才有道理嘛!麦克得意地看着海门,他毛茸茸的身体理藏着邪恶的企图。
斧头是我的!海门大吼,他什么都还没搞懂,但这件事他可是十分清楚的。
摩赛跟盖雅还有麦克他爷爷,已经决定把斧头给我们了!哈柏玛斯大笑,他一向是麦克的好走狗。
放屁!海门震怒。
麦克耸耸肩,嘲讽似地瞧着他身边的三个跟班,三个跟班一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