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19恩仇系列_公侯将相录 > 第五十四章 侯府惊魂

第五十四章 侯府惊魂

2025-03-30 07:27:40

老头一沉脸道:姓万的好大架子!他现在哪里?这本不似门房下人的口气,简直是岂有此理的事。

可是,卜德方才已经吃过苦头,知道这老头很难惹。

何况,又是金汤堡面临大敌的时候,也难怪对方戒备特别严密。

他不敢发作,仍是赔笑道:敝上现在府衙!老头哼了一声:狗仗人势,他是在调兵遣将,要借官府来监视敝堡是不?不敢,不敢!卜德忙道:因为上头另有要公下来,需敝上即刻处理,所以不能分身。

老头道:莫非是在陪着东条俊他们――卜德一惊,忙道:东条俊是谁?老头干笑道:是你爹爹!卜德道:您老好会玩笑!老头哼道:你们把长青岛当作泰山之靠,就等于是他们的孝子贤孙!卜德忍住火气,道:恕在下不清楚。

老头道:敝堡消息灵通,不论府衙里电好,太湖上的死亡船也好,一举一动,我们立即知道,你得说实话!……卜德心惊地忙道:在下一定实话实说――老头道:那么,姓万的是和东条俊在一起?卜德一怔,摇摇头。

老头笑眯眯地:该是说实话的时候了!卜德一想之下,决然地道:实不相瞒,敝上方才是在太湖那边……老头道:是在太湖上处理要公?卜德挣扎着:也许是的,恕在下不清楚……老头道:你是他的手下,可知他要你来此的用意?卜德忙道:来为送帖拜堡。

老头道:你来迟一步了!卜德一怔,道:为何?老头道:敝堡堡主已经在昨夜出去了,说是去拜会东条俊什么的!卜德一愕,脱口道:有这种事?老头道:你不相信么?卜德忙道:相信,相信,只是,贵堡昨夜不是和敝上有约么?老头道:是呀,可是,姓万的失约了,不能怪敝堡!卜德着忙道:可是,敝上已经着在下持帖拜堡来了。

老头道:敝堡主临行吩咐,如是姓万的来了,可以快马飞报前去,他马上赶回来。

可是,姓万的既没有来……卜德接口道:老丈可知昨夜敝上与辛少侠约定的事?知道!卜德忙道:敝上已在柬帖中致意了,如蒙贵堡辛少侠守信践约,就请向在下可以交代,在下负责!老头徐徐道:你负不起这种天大责任!说时,老头冷冷地盯住卜德。

卜德沉声道:在下可以全部负责――老头道:你凭什么?卜德道:有敝上亲笔柬帖为证!老头撇唇哂然地:这算得什么?不值个屁,你可知道昨夜之约,是要什么东西?卜德眼珠一眨,道:不清楚!老头笑道:笑话了,你连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如何能够负责。

我们随便给你一包瓦片,一块砖头,你也照样带回去交差么?卜德暗叫道: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惟恐坐失良机,故意问道:敝上所需要的东西,贵堡是否已经准备?同时,愿不愿付予敝上?老头往屋里一指,道:当然已经准备好了!……卜德心头狂跳,目射凶光,道:堡主既然不在,就请交付在下带回去交差如何?说时,眼光闪动,大有发现了目标就下手之意,一副贪婪的神色。

老头哈哈大笑:你不够资格。

卜德刚一正容――老头大声道:告诉你吧,是――‘三王秘芨’,你算得老几?卜德又惊又喜地哦了一声:果然是――敝主已经吩咐过,正是此物!老头喝道:你方才不是说不―…卜德忙接口道:敝上只说是一部秘芨,很重要,是向贵堡借看的。

可能由于是三王秘芨,敝上未多说明,所以……老头笑道:大出你意外是么?卜德只好连连点头,恨不得一把捞到就溜。

老头叹了一口气:可能是姓万的没有这份福气……卜德忙道:老丈是指……什么?老头自顾自地说下去:长青岛也派人来讲过交换条件了。

卜德瞪大了眼道:怎么?老头似突有所悟似的,忙干咳一声,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咳咳…―卜德心中惊骇不已地暗道:这倒是意外的收获了!想不到长青岛也会私下动念头!……又忖着:是了,三王秘芨,天下武林谁个不想独吞?也难怪长青岛打主意了,实在可恶,这些倭鬼―…只听老头又干咳着道:这样吧,你辛苦冒着大雨送信来,老汉代你收下,等敝堡主回来再代你转达。

卜德却以为老头在转换话题,忙陪笑道:谢过老丈了。

只是,敝上吩咐在下,是要恭等贵堡主或辛少侠回话的――老头哦了一声:这样,只好委屈你老弟在这儿坐候了。

卜德急在心底――一方面,他确实急于等着黄逸公师徒回话,因为万重山正在等候回信后才决定如何做。

二则他方才听到了有关长青岛也和金汤堡打交道的机密,如果赶快回报万重山,不失为一件意外的奇功。

因此,他只好嘿嘿着:只好这样――打扰老丈了……一顿,又道:不知老丈能否先将柬帖送进里面?老头刚哦了一声:这个可以!――又一皱眉,自语道:是谁来了?卜德也已听到有疾迅的步履声。

正是由里面向这里奔来。

老头噫了―声:怎么,是凤姑娘――卜德也已看出是一位绝美少女,披着精致的斗篷雨衣,由大雨中飞掠过来。

再听老头说是凤姑娘,卜德心中一动,忖着:难道就是金鹏举的女儿金紫凤,据说这丫头很野,不是好对付的……金紫凤已及门收住身形,沉声叫了:老余――老头刚应了一声,赔着笑迎上去。

金紫风瞥了卜德一眼,嘴角微撇,道:什么人?卜德早已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卜德,奉敝上之命……本姑娘又没有问你,老余,你怎么擅自留下外人在此?卜德大窘,只有赔笑的份儿。

心底却在乱打鬼主意!他知道,金鹏举的女儿,虽不能当家,却也可以作得一半的主张,如果能取得这位姑娘的重视的话……只听老头呵呵着:好教姑娘得知,这位是官家派来送信的。

金紫凤冷然地:信呢?卜德忙道:在这里,敬请姑娘过目!金紫凤哂然地:你是什么东西?本姑娘又不是问你!这真叫卜德难堪而又放不下脸来!还好,老头很快地道:在这里――一面已把方才卜德由贴胸处取出的柬帖双手捧给金紫风。

金紫风哼了一声:什么鬼名堂!……一手接过,就白行启封。

卜德暗自恨毒心中,骂着:臭丫头,让你神气一时,看卜大爷的手段……哼哼……柬帖是致降魔子黄逸公的。

金紫凤把里面的精致官笺展开。

只见――书奉逸公前辈尊前:久仪雅范,未识荆州,私淑久矣。

昨宵本拟专诚拜候起居,以适逢令高徒辛少侠,承令高徒款谈种切,通情达理,慨然允诺,暂借宝藏以遏彼酋之凶心妄念。

约晤今朝,本当沐诚趋谒祟阶,因急务羁身,身在公门,不能自主,特专差卜君,持函拜堡,诸祈不吝赐教。

卜君可代表后学躬亲也,如蒙宠惠,请交卜君为荷。

彼酋方面.后学当尽全力戢止也,容再拜见申谢,肃此布意,并颂崇安知名顿首百拜金紫凤呸了一声:白日见鬼,做他的大头梦!……就要把柬帖扯碎。

卜德又惊,又怒!这时,老头忙叫:姑娘,使不得!金紫凤哼道:有什么使不得?尽是胡说八道!老头沉声道:这是给令叔的,应当由令叔过目才对!金紫风一眨眼道:叔叔面前,我自有话说。

何况,阿叔已经和东条什么的讲好了……老头忙接口道:老奴职责所在,信函可交……金紫凤负气地把已揉皱的柬帖往卜德面门一摔,娇叱道:拿回去!叫这个……写信的狗头清醒一点!……卜德怒火三千丈,反手一抄,把信柬抄住,老头适时赔笑道:姑娘息怒,卜老弟也请勿误会,我们姑奶奶只是性子直些……金紫凤骂道:要你多嘴?你叫他快滚!――霍地向外走,又在门口停步,道:我忘了告诉你,公、侯二府的人和河东、糊涂二伯如果来了,火速通报进去,听到没有?老头连道:听到了,老奴听到了!金紫凤已一甩头,拉紧一下斗篷,又冒雨奔回堡中。

老头连连摇头,自语着:真是野得厉害,这么大了,还是不改急躁脾气――一顿,向气得面色铁青的卜德抱抱拳,哦哦着道:卜老弟,别生气,也别多心,唉!我们家姑娘就是小孩子的这一套,老弟别介意!卜德本想拂袖而去,借此赶回报信。

由于心中又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且此行任务太重要了,还没有一点头绪,又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去,因此,他强忍住气,勉强笑了一下,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姑娘,在下失敬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老头适时接口道:正是,正是,她比性子不好的男子汉还要难侍候!老弟没看到,也该听到,她有什么话,尽可差个下人出来传话就是,她却自己出来了,她只知任性行事……唉……这难怪,就是这几天烦心的事多,她脾气也更大得不像话了!卜德缓过了脸色,点头道:老丈说得有理,在下不会……怎样,倒是这封……老头忙道:堡主大约也快回来了,由老汉亲自给你送交,好歹要讨个结果……卜德忙称谢,道:多谢老丈费心了――老头笑呵呵:不用客气,这原是老汉分内事,却让你老弟吃了一顿排头。

来坐下,这丫头老汉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对老汉还算客气的……卜德忙道:不用客气,方才姑娘说公、侯二府…―突然,又有人飞奔而来。

老头一哦道:猴子,你―…卜德只见到一个披着桐抽斗篷的精悍小伙子飞奔过来,他可不认识小灵猿唐志中。

唐志中一直奔进门,才一顿身形,冷眼一瞥卜德,向老头道:客人还没走?姑娘在门前盯着呢―…卜德尴尬地刚一拱手――老头适时问唐志中:堡主可回来了?唐志中哼了一声:刚回来,有客人,你问这个干什么?老头―哦道:原来是由后面回堡―…卜德心中又动,忙把柬帖向老头恭谨地递过去道:有劳老丈了!唐志中向老头一蹬眼:你别越老越糊涂,这是什么时候?姑娘在看着,你自己知道就是――一甩头,掉身奔回。

老头苦笑着,低声道:也许是因为堡中有客,不愿让外人知道,我看老弟……卜德是何等人,岂有不识相之礼,忙道:在下立即出去,请老丈能快些送进去,在下在外面立待回话!老头一面点头,一面歉然地拍拍他的肩头。

卜德略为整理一下,大步出门向外走。

他真的隐身在栅门外,把牲口牵住,一副立待样子。

老头摇摇头,笑了一笑,也向堡中跑去。

卜德正在心情悄悄,十分不安,又是惊疑不定之际,猛听里面有飞奔声息。

他还当作老头回转了,忙道:有劳老丈了,怎样?…―只听栅门内喝道:怎么还在?老头,快告诉他,师父和辛师兄说不及回信了,叫姓万的自己来!正是方才那个小伙子的口气。

又听到老头气喘着,连声应着:是,是――接着,是老头由栅门里伸出头面,挥手道:这位老弟听到没有?卜德刚要开口,又听到那小伙子在哼着:老头,别同他哕嗦不清了,官府算得什么?发了火,小爷会把什么巡阅使的狗头摘下来当夜壶踢!……卜德可狠不起来了,他再笨也已听出口气严重对他十分不利。

如果他还不快走的话,可能走不了。

于是,他勉强一拱手,叫道:打扰了,在下就此回报!人已翻身上马,也顾不得鞍具全为大雨湿透,猛加鞭――牲口刚奔出丈许。

背后冷喝扬起:好大胆子,敢到金汤堡撒野!随着话声,有人飞扑而到。

卜德猛然想起在箭道上不能跑马。

如无主人送出,更不能随便上马!一听身后风声疾,先求自保,人已向马头腾身跃出。

口中忙叫:请勿怪,在下一时急于回报,以致失礼!……同时,栅门中也急叫道:猴子,不可欺客!向卜德扑来的正是小灵猿唐志中。

他一收急势,落在马匹左侧,横眉冷眼,哼了一声:狗仗人势的奴才中奴才,再敢无礼,就别想整个走!卜德已由唐志中扑出的身法,估计至少不在自己之下,不敢轻动,心想:就让你小于狠一下!反正走着瞧!他忙赔笑一抱道:谢过不罪了,在下告辞!唐志中晒然地:一副奴才胚子,叫人恶心!人已大步回去。

卜德暗咬牙,心想,今天真倒霉,受够了窝囊气。

无可奈何,只好忍下这最后一口气,牵着马,一步一步地向前挨。

在大雨中牵马步行,的确是叫人难受的。

好容易,他到了箭道尽头,回头向金汤堡狞视了一眼,咬牙切齿地骂道:该看卜某人的了……他翻身上马,飞骑而去。

那个被金紫凤喊做老头的老头,已和唐志中在石屋内相对大笑。

此老头者,辛维正是也。

唐志中道:戏已扮过了,下一步棋……辛维正道:山人自有妙计―…两人低语了一会,又笑了――在辰州的迷仙庄。

时在子夜之际。

富国侯葛平章刚调息一小周天,还未散功。

他突有所觉!这是他功力深厚,耳目特别灵敏的反应!那是一种夜行人的轻巧掩到附近的声息。

显然的,来人不止一二个,而是很多,由四面八方把四面包围住了。

最使富国侯葛平章惊怒的,来人竟是分由四面悄悄向庄院推进,而不是登高窜远,没有人飞身上屋。

由此推断,证明是有训划的进攻,大举来犯,而不是偶尔的跳梁小丑。

富国侯的迷仙庄,顾名思义,便知它建筑的宏伟与华丽,主要的,是因为他雄于财富,整座迷仙庄,系不惜巨金雇请天下巧匠设计兴建的。

因此,里面机关密布,无异雷池,不明内情者进入,就会连方向也分不清,连神仙也会迷失方向,可知厉害。

也正因为如此,有谁敢来送死?何况,以葛平章之地位,仅决于美髯公齐天卫,三王早逝,齐公新丧,他这富国侯就等于是天下武林的首屈一指。

试问当今之世,有谁敢于侵犯迷仙庄,又有谁敢惹葛平章?也由于这些原田,所以,迷仙庄从来不布置暗卡,也无轮值巡更者,亦无人敢沾迷仙庄一草一木。

而使人做梦电想不到的奇事竟会突然发生!富国侯不愧为当代屈指可数人物,尽管他已经知道有人来犯,而且人数极多。

但他并不心慌,甚至还在一面缓缓散功,尚未起身,一面却在凝神倾听进一步的动静。

他在想,是哪一方面的人马敢于如此不知死活呢?惟一的解答,只有煞相雷定远的手下余孽,什么十三太保之属想来个奇兵突袭?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可是,他又马上否定这一假设!那因为,连已得到三王宝藏的三绝天王尚且逃命如漏网之鱼,终于惨遭横死。

基于蛇无头而不行,即使雷定远的手下憨不畏死,世该也估计一下后果!世上绝没有愚笨到自己送死,为自己的头上硬拚命的道理!尤以黑道为然。

假定他葛平章是单身外出,或是在外面路途上,对方设下埋伏鬼计,想加暗算突袭,则大有可能。

明知迷仙庄无异龙宫虎穴,金汤雷池,还敢找上来送死,就是不近情理了。

但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来人既敢轻犯迷仙庄,必有所凭借。

他迅即有了结论――来人可能是一方面准备打迷仙庄一个措手不及,突施火攻,制造一场紧张后再抽身,好对外表示他们已经打过迷仙庄,刮了他富国侯葛平章的胡子。

一方面,是妄想倚仗什么奇门暗器或奇毒,把他引出去,加以暗算!他有此推测,第一个行动,就是想先弄清楚外面情况。

他认为如能先了解敌情,再当机立断,把对方此行之为首者擒制或立毙之,便可收镇慑之效,甚或能使对方望影而逃,丧胆而退。

如这样,则不必惊师动众。

举手之劳,退去大伙来敌,那么,葛平章所以为葛平章,便更能使天下武林刮目,迷仙庄今后更可太干无忧了。

因此,葛平章在散功后,第一步就是毫无声音地由卧室中轻轻启门而出。

再由天井中上了屋。

葛平章这样做,是不怕有人能够深入迷仙庄。

如果有人不知死活,敢于轻入―步的话,土木消息在等着,无异自投罗网,不必他劳神出手。

他先隐身暗影中,凝聚神光,向四面电扫一眼;富国侯的迷仙庄,顾名思义,便知它建筑的宏伟与华丽,主要的,是因为他雄于财富,整座迷仙庄,系不惜巨金雇请天下巧匠设计兴建的。

因此,里面机关密布,无异雷池,不明内情者进入,就会连方向也分不清,连神仙也会迷失方向,可知厉害。

也正因为如此,有谁敢来送死?何况,以葛平章之地位,仅决于美髯公齐天卫,三王早逝,齐公新丧,他这富国侯就等于是天下武林的首屈一指。

试问当今之世,有谁敢于侵犯迷仙庄,又有谁敢惹葛平章?也由于这些原田,所以,迷仙庄从来不布置暗卡,也无轮值巡更者,亦无人敢沾迷仙庄一草一木。

而使人做梦电想不到的奇事竟会突然发生!富国侯不愧为当代屈指可数人物,尽管他已经知道有人来犯,而且人数极多。

但他并不心慌,甚至还在一面缓缓散功,尚未起身,一面却在凝神倾听进一步的动静。

他在想,是哪一方面的人马敢于如此不知死活呢?惟一的解答,只有煞相雷定远的手下余孽,什么十三太保之属想来个奇兵突袭?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可是,他又马上否定这一假设!那因为,连已得到三王宝藏的三绝天王尚且逃命如漏网之鱼,终于惨遭横死。

基于蛇无头而不行,即使雷定远的手下憨不畏死,世该也估计一下后果!世上绝没有愚笨到自己送死,为自己的头上硬拚命的道理!尤以黑道为然。

假定他葛平章是单身外出,或是在外面路途上,对方设下埋伏鬼计,想加暗算突袭,则大有可能。

明知迷仙庄无异龙宫虎穴,金汤雷池,还敢找上来送死,就是不近情理了。

但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来人既敢轻犯迷仙庄,必有所凭借。

他迅即有了结论――来人可能是一方面准备打迷仙庄一个措手不及,突施火攻,制造一场紧张后再抽身,好对外表示他们已经打过迷仙庄,刮了他富国侯葛平章的胡子。

一方面,是妄想倚仗什么奇门暗器或奇毒,把他引出去,加以暗算!他有此推测,第一个行动,就是想先弄清楚外面情况。

他认为如能先了解敌情,再当机立断,把对方此行之为首者擒制或立毙之,便可收镇慑之效,甚或能使对方望影而逃,丧胆而退。

如这样,则不必惊师动众。

举手之劳,退去大伙来敌,那么,葛平章所以为葛平章,便更能使天下武林刮目,迷仙庄今后更可太干无忧了。

因此,葛平章在散功后,第一步就是毫无声音地由卧室中轻轻启门而出。

再由天井中上了屋。

葛平章这样做,是不怕有人能够深入迷仙庄。

如果有人不知死活,敢于轻入―步的话,土木消息在等着,无异自投罗网,不必他劳神出手。

他先隐身暗影中,凝聚神光,向四面电扫一眼;因此,他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情,静静地半立着,注视每一团黑影的动静。

出他意外的,那三十多团黑影,十个伏地不动,好像突然死了。

却由大门外的宽敞广场上扬起了尖锐叫声:有请葛侯搭话!这一声不打紧,前面厢房中立时有了反应!那是迅疾的起床穿衣声息,接着,是灯火相继亮起。

这也是葛平章的弟子门人才有这种光明正大的举措。

如换了别人,黑衣闻警是熄灯还来不及,何敢亮灯照明?不过半盏茶时间,全庄已经大放光明,灯光亮如繁星,那因为富国侯有的是钱,各种灯火也特别多。

葛平章对门下弟子反应之快,行动之速,大为满意。

那三十多团人有了动静了,也只是互相抬抬头,比比手式,好像在打暗号而已。

葛平章忖道:你们能够如此沉得住气,本侯就索性大方些,也让你们见识一下侯府气派!他已听到了有人向他卧室迅步掠到的声音。

葛平章飘身而下,他用不着再穿衣,人已负手停立在房门前的石阶上。

正是他的第二个弟子,名叫真元的,在将及他五丈外就巳放缓了身形,步履也从容了。

葛平章亢沉声问:真元外面来的是谁?叫真元的门下忙加速几步上前在他二丈外一躬身,道:据大师兄说,来人共是四个,很面生,但年纪很大……葛平章截口问:他们有无报出旗号?有无按着规矩投帖拜庄?真元疾声道:没有,因对方来得太突然,大师兄不敢擅自作主,特来先请示――葛平章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他们不止四个人!哦……葛平章传声道:他们来人极多,你沉住气,先分出人手护住内院,再分出一批人在四面高处警戒!如对方有妄动者,或擒或杀之!真元面泛惊容,迅即平静地一躬身,道:弟子理会得!真元前脚才走,葛平章便即缓步走向大门,全庄门下与庄丁,都已肃静地集中在大厅上。

葛平章轻轻挥手,道:大家跟着我,来人既然以礼求见,就以礼接待,来者不善,好好沉着应付!人已大步而出,大门也在缓缓地八字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