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5-03-30 07:29:34

稍后,在大厅里,苍泪和惜夜正在大眼瞪小眼。

寒华白衣飘飘地走了进来,连空气也为之一冷。

师父。

苍泪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

惜夜像是被刚才发生的事吓到了,惊魂未定地坐在角落,戒备地看著这个一眨眼又变得面无表情的男人。

寒华也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盯著苍泪。

盯啊盯的,盯得苍泪全身发麻,手脚发冷,口干舌燥......救命啊!师父以前也是冷眼看人的,可不是只用目光就能把人冻死的这种。

你称呼我什么?寒华终于开了口。

师父,一直是这样称呼的。

他脚跟合拢,肃立站直。

有多少年了?寒华又问。

十九年了。

你是龙族,也就是红绡生的龙子?他的面色凝重起来。

你既然可以成形,想必‘他\'也已经死了。

没人注意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角落中的惜夜愕然地抬起了头。

大致是这样。

苍泪不禁心中暗自惊讶,师父虽然似乎有失常态,但缜密与敏锐依旧如常。

那么,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寒华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色。

师父,无名他......无名?他眉一抬:谁准你这么叫他的?那......不叫无名叫什么?师母吗?不知我该怎么称呼才好?不必了!言下之意是不需要他和无名讲话。

是,徒儿知道了。

还好不是要他叫师母。

然后,寒华的目光放到了角落里那道黑影身上。

师父,那是......呃,那位的养子。

苍泪连忙解释:虽然他是妖,可是不杀生很久了,那位十分维护他的。

此言一出,没想到寒华脸色更冷。

糟糕!是说错什么了吗?不是二十年。

那个角落里一直安静坐著的黑影突然出了声。

师父!苍泪有点著急,这傻妖怪,不主动消失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走开!寒华一个甩袖,把苍泪扫出去很远。

下一刻,他已站到了惜夜的面前:那究竟是多久呢?三百年了。

惜夜抬起眼睛,看向这个冷漠到极点的男子,神情倒是分外镇定:他独自一人等著你,至少有足足三百年了。

寒华一愕,喃喃重复著:三百年了,竟有三百年了。

那冷历的形貌霎时被痛苦替代。

无瑕,竟等了三百年了?他坐倒在竹椅上。

还不止这个。

惜夜站了起来,望著他,眼里有丝空洞:你是不是有一把很特别的剑?寒华也望著他,然后点了点头。

美丽的,冰冷的剑吗?寒华疑惑地看著他,然后手指凌空曲张,一团寒气凝聚,待寒雾散尽之时,一把晶莹恍似寒冰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惜夜看看那剑,又望望他,说:如果我打得过你,我倒是很想杀了你的。

为什么?寒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肖似无名的脸上浮现一抹阴冷,让寒华皱起了眉头:因为就是你,在三百年以前,用你手上的这把剑,一剑刺穿了无名的心。

我说的是真真实实的伤口,从他的前胸心口的位置直透过背后,穿过了他的心。

叮──!的一声。

长剑敲击地面发出绵长清脆的回声。

不,这不可能!有人反驳,却显得支离破碎:我怎么可能杀了无瑕?哪怕他受一点点的伤害,我就会心痛得要死!我怎么可能刺......剑,不可能......我绝不会伤无瑕的,用我的手......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你的剑很特别。

惜夜走了过来:那个伤口直到三百年后的今天依旧没有消失,是真是假,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死妖怪!你乱讲什么?苍泪听得心惊肉跳:别胡说!师父对无名的情可不简单,怎么可能会动手伤他?胡扯瞎扯的,万一惹怒了师父,可不是形神俱灭那么简单的了。

我为什么要撒这种谎?娃娃脸真是没出息,看他怕成那样。

难道他还没有看出来,这个寒华是够可怕,但只要一牵扯到无名,不就不堪一击了?师父......你没事吧?看见寒华那个样子,苍泪觉得很害怕。

哪怕是跟最可怕的敌人对阵,师父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可那死妖怪不过用了三言两语,竟像是把他完全打败了。

是我吗?用这双手......寒华看著自己的双手,也看著地上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师父,那不可能,你不会那么做的。

你对无名用情至深,怎么可能会那么做呢!你不明白。

寒华摇头,神情麻木。

听了这话,苍泪一怔:难道说,真的是......寒华笑了一笑,却笑得极苦。

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剑:这剑伴了我千万年,我用它斩杀了无数的敌人,可没想到,最后居然用它......刺伤了无瑕。

师父!觉得他神态不大对劲,苍泪很是忧心。

凝冰神剑!凝冰神剑!寒华一手握住剑尖,轻轻一折......铮──!有如发出悲鸣,那薄如蝉翼的剑身应声而断。

寒华随手一扔,掷到地上。

苍泪看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剑,可是师父的随身之物。

据说还是蚩尤之战时,为了抵御祝融的火术,师父冒著极大的凶险赴极北之地,潜入无底冰湖,自万丈深处取得的寒冰精魄炼制而成。

可以说除了诛神法器,正是世间再无媲美的异宝。

而现在,师父把他一向不离身畔的宝剑亲手折断,扔到了地上?师父,这是你......寒华不言不语,怔怔坐著。

这把剑怎么能和无名相比?不过就是一把破剑而已。

住嘴!你知不知道这把剑......还敢在一边煽风点火!不错。

寒华讷讷地开了口:这把破剑怎么能和无瑕相比?师父,怕是疯了!所以,你还是离我父亲远一点,要是你哪一天又发起疯来伤了他,又该怎么办啊?远离......无瑕......他的手一抓,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衫下摆。

不错,最好现在就走。

就这样,把这些危险的家伙就此赶走。

走?寒华远远望向无名正在沉睡的房间。

师父,你情绪太激动了。

不如,我们改日再......话尾被一道冰冷的目光吓了回来。

我没有问你。

这红绡的儿子,真是一点都不像他的父母。

对不起,师父。

苍泪垂手站到一旁。

寒华眼一抬,下个瞬间已经站到惜夜的面前,吓得他坐倒在身后的椅子里。

要不是我答应了无瑕,你此刻绝不会有机会说这些话。

他冰冷地盯著这个他从第二眼就想除之而后快的妖。

惜夜咽了口口水,再一次体会到凭现在的自己连当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你不担心......他真的是无法安下心来,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他就是觉得......非常危险!这个人......会带来不幸的.........在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的现在,对这些不幸,一点抵御的能力都不会有......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先杀了自己。

寒华转身往门外走去,他要去看看无瑕,他已经离开得够久。

我绝不会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伤到无瑕了。

暮色中,看不清寒华的表情。

情爱,究竟是怎生的模样?改变天生注定的性情?放弃对任何事物的执著?还是......剜了别人的心?惜夜,你怎么了?苍泪望著他不太对劲的表情问道:你不舒服?苍泪,情爱是什么呢?惜夜看著寒华离去的背影,眉目间一片凝重与忧郁。

我不明白,就人类的算法,我不过才活了二十年,他们的那种情感,已经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苍泪摇摇头。

我讨厌那样,非常厌恶。

惜夜站了起来,一向看似活跃的生气突然从他身上消失殆尽了。

为什么要那么深情?为什么要有那种悠长久远的感情?为什么连伤害了根本没有犯过任何错误的人也不在意?你在说什么?什么伤了别人?难道......一定要玉石俱焚了,才可以离开这些......你没事吧!好像......最近他附近的人都不太正常。

惜夜!啊!一推之下,惜夜手一抖,像是突然回了魂:怎么了?是你怎么了?我?我哪有什么?娃娃脸,你最近也不太正常嘛!讨厌──!附近的怎么都这样啊!边说,边撇著嘴走出去了:害我的头一直都好痛!这是演哪一出啊?如果他们都是正常的,那么,只有一个结论了。

苍泪啊苍泪,疯了的大概只有你吧!他解开白色的衣襟,然后是中衣,最后是里衣。

苍白的肌肤异常地平滑光洁,可就在左心之处有一道疤痕,那疤痕细狭,表面看来并不像是什么严重的创伤。

只是颜色深红,就显得极为狰狞,宛如不久之前刚刚痊愈的新创。

这伤口的形状,伤痕的样子,他都很熟悉。

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次这种伤痕,他早就麻木了。

可是,只有这一次,他看得惊心动魄,看得神魂皆伤。

一只纤细的手掌抚上他失魂落魄的脸庞。

寒华,你怎么了?那双眼睛终于睁了开来,带著温和的暖意看向他。

无瑕。

他半跪到了床边,俯首到那一片雪白银发之中,近乎无声地低语:对不起!对不起!微微侧过头,寒华乌黑中带著微微幽蓝色泽的长发垂落到了他的颊边。

那么靠近,近到他闻到了从寒华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冰雪气味。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把脸更加偎近寒华耳边:我不喜欢你道歉的样子。

是我刺伤了你,是我那么做的。

寒华的手抚过那道伤痕。

你在发抖?他抓住寒华的手,按到自己的伤口上: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要伤害我,所以,不要再道歉了。

我发抖是因为我在害怕。

我怕,万一有一天,我再次成了那个样子,我会伤了你,再伤你一次。

上次是因为你身体里有冽水神珠,可再一次的话,我很害怕......无名的脸色微微变化,随即却又开始微笑:是啊!所以不要害怕,我还活著,不是吗?哪怕你对我做任何事,我也不会怨怪你的。

我不能原谅自己!那只妖说得很对,我应该离你远一点的。

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法忍受离开你。

明知你就在这么近的距离,却要我离开,我做不到!你一定吓到惜夜了!寒华啊,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他用指尖挑起一络寒华的长发:但是,他的确说得不对,你不应该离开。

在经过了这么漫长的岁月之后,如果你只见了我一面就转身离开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三百年了,无瑕,我们分开竟然已经有三百年了吗?你这三百年就是独自一人活过来的?我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呢?只是三百年,如果你担心的是时间,那么我可以说,我一直生活得很好。

只要想到你还和我同样地生存在这天地之间,我就会觉得,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无瑕,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再发生三百年前的那种事?其实你根本不必要自责的,那一剑虽然是你刺的,但是,那是源于我的请求。

什么?寒华猛地抬起头来,惊骇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是答应过你,我的生死只能由你来决定。

不过,那个时候,虽然我没有承认,但我真的被你的漠然无视伤得很深。

所以,我失却了理智,你既然亲手抹杀了一切,又何必再留下我呢?你......为什么要......是绝望,我因为绝望而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吧!我觉得,自己终于成了一个梦中的人物,生活在你所做的梦中,你那样突然地惊醒,我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

所以,该说对不起的,其实应该是我。

寒华说不出话来,只是痛苦地看著他。

我一直就是这样,始终让你为我忧心,我很高兴现在还能活著见到你。

所以,不要互相道歉了,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话要对我说了吗?你是爱恋著我的,对吗?那是寒华心中永远的隐痛。

不是因为任何原因,而只是因为我,对吗?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会再怀疑了。

无名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平和:是的,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这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你并不是一个好的,可以交付情意的对象。

但你是寒华,这就足够了。

你后悔过吗?可经过了三百年啊!寒华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后悔啊!我常常想,要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只怕早已轮回了几世,也不会受这样的痛苦。

但是,每当起了这个念头,只是徒然让我记起了你。

到了后来,我会沉湎于过去与你共渡的那些岁月,而完全忘了后悔。

要是你没有遇见我......或许永远不会有相思的苦楚,但也不会懂得情爱的滋味。

他知道寒华心里的不安是为了什么。

我的冷淡伤得你很深吧!所以,你才会这么犹豫。

不,我只是害怕自己是在做梦,一个狂喜的梦。

如果我不情愿。

无名的眼里出现一抹淘气:会放任一个男人趴在我身上这么久吗?寒华一惊,连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逾距。

你这是在脸红?剥别人衣服的那一刻就没想到,不是吗?对不起,我......寒华连忙别转身子,侧过目光。

他们虽然曾经住在一起一段不短的时间,但始终相互待之以礼,更别说这样衣衫不整地相处了。

无名支起身子,倒也不急著整理仪容,反而一掠前发,拉散了头上的发髻,任著万千银丝披到了肩头。

寒华,你转身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丑陋,才不愿意看我?这几句话,他说得又轻又慢,似乎有些哀叹的感觉。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寒华急忙辩解著。

哎呀!无名的手肘一个无力,身子倒了下来。

无瑕!寒华听见轻喊回头时,正好看见无名倒向榻边的雕花扶手,这一下子若撞实了,怕不头破血流。

想也没想,他伸手一捞,稳稳地把无名搂到了怀中。

你没事吧!惊魂未定地,他半跪著把无名放回榻上。

寒华。

无名却没有乖乖地躺回去,就著依偎的姿势,双手环上了寒华的颈项。

寒华本是极自然的动作一僵,变得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一低头,更是望见无名从修长的脖子直到消瘦的胸膛,那种莹白的肌肤散发出如玉一般的光泽。

吓得他只能抬高了视线,望向屋顶。

无名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不由弯起了嘴角。

把脸凑近了他的耳根,轻声地问:寒华,我一直都很好奇,世人都说神仙是没有情欲的,那是真的吗?寒华只觉呼吸一窒。

有吗?他吐出的气息在寒华耳边萦绕,拂动著寒华鬓边的发丝。

那淡淡的香气,让寒华的心也浮动起来。

寒华,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像过和我翻云覆雨啊?他的手轻柔地摸过了寒华的颌下,停在他的胸前:你爱我至深,除了心,有没有想过要得到我的人?无瑕。

寒华抓住了他的手,气息不稳地说道:你这是......哎呀!无名轻笑出声:原来喜欢上的,是个不解风情的傻瓜呢!说完,头一仰,轻轻地迎上了寒华削薄的唇瓣。

那样地清浅,只是轻轻地一个碰触,还没有真正尝到是什么滋味,旋即就离开了。

他盯著寒华的眼睛,轻轻地说:抱著我好吗?我有些冷呢!寒华失了神似的俯首下去,吻上了他,从轻柔的接触开始,觉得不够满足时伸出了舌尖,探入了无名微微张开的嘴唇,近似贪婪地索求著。

直到两人无法呼吸,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已经被他蹂躏成绯红色的唇瓣,两人混杂的唾液如同细长的银丝在半空欲断还连。

无名由惊愕化为浅笑,笑得带著一丝喘息,那一吻实在是太过激烈,太过惊人,也太过......美好......他微微向后退去,把寒华拉上了宽阔的床榻。

无瑕,你是真的......寒华的语音中带了一丝颤抖。

他没有回答,只是强忍著羞怯,半褪下了衣物,露出了光润的肩头。

寒华急促地呼吸著,迟疑地往前接近。

无名伸手,解开了寒华头顶的金冠,寒华浓密的黑发如瀑布一样散了开来,令他原本冷傲的容貌添了一丝侵略的邪气。

寒华终于不再迟疑,他一个用力把无名压倒,嘴唇贴上他修长的颈畔,细细地啃咬起来。

越过锁骨,来到了胸部,他更是极近轻柔的舔吻著那道疤痕。

无名倒抽了一口冷气,敏感地往后退离,却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陷入了寒华的怀抱。

察觉到他的后移,寒华稍稍用力,把他困在怀里。

你后悔了吗?寒华抬起了头,墨黑的眼珠比平时更加深邃。

不要反悔,是你邀请我的,不是吗?两人的身子交叠著,无名那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欲望,原本就红透了的脸简直是要烧起来了。

我没有反悔,只是......不习惯......声音因为紧张沙哑起来。

寒华笑了,他拉起无名的手,往下放到了自己的胯下。

隔著衣物,无名还是感觉到了那种坚硬与火热的触感。

寒华脱去自己的衣服,他的肌肤简直是一种妖异的诱惑,若说无名的肤色是白玉一般,寒华那种雪白简直就是冰雪的颜色。

就像是在阳光下看见的冰雪一样,泛出炫目的晶莹。

怎么会有人的皮肤,有看著就觉得寒冷的感觉?无名靠了过去,靠上了那片冰雪似的胸膛,感觉到那种与印象截然不同的温暖。

无瑕,我想要你。

寒华的声音低哑,异常煽情。

无名的喘息也急促起来,感觉到自己的下腹热流涌动,情欲完全被撩拨了起来。

寒华用指尖抬高了他的下颚,带著意乱情迷印上了他的唇畔,轻柔地辗转,诱哄他张开了嘴,舌尖占有著侵略了进去......寒华!在换气的一刹那,无名忍不住轻喊出声。

他一向淡然的语气像是包裹了一丝粘腻的甜美,让寒华深深地倒抽了口气。

寒华一把把他摁倒在了柔软的床塌之间。

轻轻托高他的腰,飞快地拉下了他的亵裤,略带寒意的五指一拢,把他的火热完全包覆在了自己的掌心。

不......无名无意识地惊叫出声,却在下一刻变为呻吟:寒华,别......寒华的手指灵巧地取悦著他,他只能把头抵在寒华的肩上,闭著眼感受那一波波涌来的快感。

啊!一阵急促的喘息以后,他浑身无力地倒在了寒华的怀里。

无瑕。

寒华扶起了他的下颚,看著他迷乱的神情。

如果我强行要了你,你一定会受伤,我要对你下一个催情的咒法,好吗?他并不是很清醒,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著我的眼睛,无瑕!他努力调整著焦距,直到看清寒华闪耀著点点光芒的眼睛。

寒华!一种完全不同于方才的欲望从一个令人羞于启齿的地方扩散开来。

他不安地扭动身子,想要缓解那种空虚。

别乱动,还不是时候。

寒华笑得那么诱人,令他更加难过起来。

寒华的手一路往下,来到了让他觉得痛苦难当的地方,中指轻轻一探,滑了进去。

啊!他张口咬住寒华的肩头,几乎承受不住那种快感。

舒服吗?寒华一边咬著他的脖子,一边来回抽动著手指。

除了呻吟,他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寒华渐渐地增加著手指的数量,虽然那稍稍缓解了他的难过,但他还是觉得不够。

寒华,我很难受。

他无意识地把手伸向寒华的下身,碰触寒华早已炽热的昂扬。

被他一碰,寒华呼吸立即急促起来,手指也不由停下了动作。

无名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炸了,不由自主地摆动起腰来。

寒华突然把他一下翻了个身,让他面朝下跪倒。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冲击撞了过来。

啊!他把头抵在被褥上,那种快感让他的泪水都落了下来。

无瑕。

深深埋在他体内的寒华俯下身子,忘情地吻著他。

那种炽热在他的身体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只能顺应著身体的本能,随著寒华一同起舞......今夜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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