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原本已经面露喜色,却在刺中寒华胸口时表情一滞。
这把剑乃是诛神法器中力量最为强大的一件,纵是寒华,在防备不足之下,怕也不能直揽其锋,这一剑就算刺不死他,也要叫他身上添个大大的窟窿。
但剑锋及身,却如同刺在滑溜之物上。
剑锋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引偏了,在寒华的胸口滑了开去,连带他也一下与寒华又错开数丈。
他大惊之下,收剑回头。
寒华也是微讶。
没有受伤!那人一怔:怎么?那是什么?竟能挡住我的‘毁意\'?嘶──!一声轻响,那挡住了一剑的外袍在此刻方才撕裂开来。
更为奇怪的,是那道撕开的口子竟沁出了红色。
那件衣服在流血!移魂替身!那人轻呼,语带惊讶:这移魂替身居然能挡得住诛神法器......莫非施法的人............今日,有一件事物想要赠予上仙......只是......一件衣裳。
叔父当真好人缘,竟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挡这一击。
那人的笑容有点牵强起来。
......从此,天上人间,怕不得再见......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杀了你!一声怒喝破空而来。
黑衣闪动,又一道暗影扑面而来。
寒华身形微动,错开几步,闪过了这一鞭。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一鞭又一鞭地袭来,握鞭的人神情悲愤之极。
惜夜!后方追来一道人影,试图想要阻拦他。
你不要乱来!你把他还给我!惜夜毫不理会他的劝解。
寒华轻松地侧身闪躲,为他的状似疯狂皱起眉来。
惜夜,快住手!师父可从不容人对他这般放肆的。
寒华冷哼一声,屈指弹出。
啪!鞭断!原本快如疾风的黑影也乍然停下。
惜夜,事已成定局,你要坦然接受才是。
苍泪一把扣住他的脉门。
寒华冷冷相对,不言不语。
不对不对,那人现在八成已经没了性命。
唉──!实在可惜,这世上会移魂替身的人可不多了。
你!苍泪怒目而视。
那青衣男人回了个微笑。
掌中扣著的手腕突然一抖,苍泪回神看见。
放开我吧!我没本事杀他,这法术也没有办法破解。
惜夜静静地说,现在的他好像突然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刚才疯狂的样子已经一丝一毫也不见了。
惜夜。
惜夜?惜夜笑了:这是我的名字吗?你怎么了?现在的他,好像更不对劲了。
别这么没礼貌,论辈份,你还不够资格叫我的名字。
惜夜收回手,轻轻抚著腕处。
苍泪莫明所以地看著这个陌生的惜夜,震惊于这一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果然......是红莲之火的味道......惜夜的目光环视过全场,最后落到了那青衣男人的脸上。
太渊,怎么你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放弃啊?他平静地问道。
话音一出,每个人多少都觉得惊异。
青衣男子正是叫做太渊。
可这个惜夜,又是什么人?这位公子的话,请恕在下不太明白。
太渊眼珠一转,笑著问。
你对她的情就真有那么深,这么做值不值得啊?惜夜照样自顾自说著,带著讽刺的味道。
太渊突地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手中摇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不过是一千多年不见,你真的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惜夜笑著理了理头发,眼中似乎藏著什么。
啪──!太渊的折扇落到了地上。
他的嘴唇开合了好一会,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炽翼!寒华的声音已经响起,难得他冰冷的语气中也会带著惊讶。
你也看出来了?惜夜露出一抹自嘲。
你和我有一万年没有见过了吧!你没有死?早就应该在一万年前死去的这个人,居然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当年,你是怎么从诛神之阵中存活下来的?这就要问太渊了。
惜夜斜过眼睛看著兀自发怔的太渊: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能从那种阵法中逃出生天呢?炽翼......苍泪不敢相信地看著这个一直被自己当作妖物的惜夜:那你不就是......我都说了,你可不够资格直呼我的名字。
惜夜望著他,带几分好笑:照辈份,你怎么说都得称呼我一声舅父才是。
赤皇炽翼?这个像妖物一样的男人,居然就是当年和太渊决战到最后一刻的火族赤皇?他是自己母亲的兄长,按辈份来算,自己的确是他的外甥。
可是,这样一个昔日威名显赫的火族赤皇,怎么会变成这副神不像神,妖不像妖的样子?这不都得感谢这位法力无边,才智卓绝的太渊大人?看出了他的疑惑,惜夜倒是不甚在意:不过,成王败寇,我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能活著就是不容易的了,这也得感谢他呢!太渊眸光闪烁。
既然都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今夜的事,能否暂时罢手?惜夜平静地说道:过了今夜以后,不论你们要怎样拼个你死我活,就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寒华不语。
太渊看了看惜夜,欲言又止,静静点了点头。
惜夜猛地转身,朝寒华跪了下去。
炽翼!太渊大惊,踏前两步。
惜夜像是没有听见,朝寒华俯首叩拜: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现在是在求你,求你去见一见无名,如果是现在......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的,求求你了,无名他......一定希望,最后能陪在他身边的,会是你。
寒华面色如常,低头看了看胸口,尔后脱去外袍。
白色的衣裳被扔到了地上,洁白中有一缕鲜红。
不正如那人的发色?惜夜怔怔看著,一把抓起,捂到心口,眼眶泛酸,差一点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就看在......他愿意为你去死......难道......你们真的没有悲悯之心吗?还是,我们所遇到的......我并没有要求他那么做。
寒华的声音很是冰冷。
这件衣服是无名亲手为你做的。
惜夜抚摸著衣料中泛著银光的发丝:他送给你的不只是他的性命,而是他的所有。
过了今夜,他的魂魄就会消失,从此,再也没有这个人,没有人会为你日夜相候,没有人再对你情深一往。
为了你,他甚至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你就当是怜悯一个愚昧的凡人,一个一夜之间为你白了满头黑发的凡人,一个就要永远消逝的魂魄......他抬头看了看寒华七情不动的面容,喃喃说道:为什么要爱上你,若他爱的是我,那该多好......一旁的太渊闻言,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原本琥珀色的眸瞳化为深黑。
苍泪看见了,玩味地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寒华则淡淡地答道:好,我就去见他一面。
炽翼!惜夜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这是要去哪里?他停下脚步,一刻之后,才回过头来。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淡地问:太渊,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刚才对寒华说的,是不是表示,那个人是你心中仰慕?你我心里都很明白,火族的赤皇其实在一万年以前就已经死在了诛神阵里,不过是因为你的私心作祟,这个叫炽翼的失败者才残存了下来。
一千五百年以前,我用炽翼的心和你交换了自由,从那一刻开始,我不过就是个神智失常的躯壳。
直到三百年前,在烦恼海里,我遇见了无名,他为我取了名字,许我一个崭新的开始。
想到了那一年,那一天,惜夜笑了:我和你之间的恩恩怨怨,情情仇仇早就过去了,对现在的我来说,他才是最重要的。
太渊的脸色有些发青。
你这个样子,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的骄傲受到了打击。
惜夜看见了,只觉得好笑: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就觉得,你根本不配和无名放在一起比较。
为什么?惜夜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远去:只要看这一点就知道了,要是我爱上了无名,他绝不会要求我为了爱而剜出自己的心。
太渊的脸上霎时一阵青白。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说自己深爱著她,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依稀看见惜夜在摇头失笑。
太渊平日里总像面具一样戴在脸上的潇洒自若早已不知所踪,整个人看来如同森罗使者一般冷历阴沈。
他望著惜夜离去的方向皱眉,犹豫了好长的时间,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苍泪缓步走到他刚才站立的位置,俯首拾起了明显被遗弃的折扇。
白玉为骨,丝绢做面。
一株素心兰娉婷于上。
他静静地倚靠在冰石之上,远远地望著前方自己耗尽心力,费时百年布下的巨大阵型。
再低头看看斜过整个胸口的淋漓伤口,带著微笑。
白色的衣角进入视线。
他费力地抬头,因为炫目的光线而眯著眼。
有一双乌黑清冽的狭长凤眼正望著他。
寒华。
他的声音几如一阵叹息。
寒华低头看他,先是伤口,然后是清雅的眉目。
最后,他半蹲下来,单膝跪到冰面上。
惜夜真是傻......就算是见著了,又如何呢?不过就是徒增伤感而已。
无名苦涩一笑。
这个阵,是逆天返生之阵?寒华环顾四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列这个阵不但会耗费无穷的心血,更要时刻受到逆天之力的反噬,何况你本来只是一个凡人,这么做太不自量力了。
没关系,反正我命中注定了要消逝在这个轮回之中,能为大家做些事也好。
寒华伸出手,把他半搂到了怀里。
无名一惊,怔怔地望著他。
你不是说过希望死在我的怀里吗?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无名轻轻点了点头。
究竟是什么使你们这么地执著?情爱,究竟是什么?寒华,你不需要明白,在你的世界里是没有那些东西的。
无名半闭上了眼:谢谢你仍然愿意来见我一面,这就足够了,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你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无名费力地抬高视线,费力地朝他微笑。
这个和自己的命运纠缠了三百多年的凡人,笑起来有一种空灵脱俗的美。
寒华。
他慢慢合上了双眼: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到了今天......还没有来得及讲完,十分突然地,抱在寒华怀里的身影,化为了一阵星屑,一泓湖光,就这么地消失了。
寒华站立起来,松手放开那件蓝色的,已然空荡无物的衣袍,任它落到了地上。
欲寻无踪,神魂已远。
这一次......衣袍下有一物烁烁生辉,隔空招来,是一颗珠子。
如红莲,燃重生之火。
炙炎神珠?这一次............碧落黄泉......永不相见......前尘尊者,您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像失了神呢!梳著垂髻的侍童为他披上白色长巾,阻挡不知何时刮起的寒风。
我做了个梦。
他执起那幅雪白。
尊者是做了什么梦?青衣小童好奇地探问。
他的神情有一丝淡淡的倦意:一个关于未来的梦。
哎呀!尊者,您别动喔!侍童双手凑上了他的鬓边。
好了!侍童献宝似的捧给他看:尊者,我找到一根白色的头发呢!他伸手接过,发色如雪。
对了,尊者,你还没有告诉我梦到了什么呢!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著自己披散在榻上的乌黑长发,然后,是那一丝执在手中的银白。
相思何以凭?一夜青丝尽飞雪。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梦到了......我自己的未来......窗外,云雾轻回。
满池莲花。
后事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巅峰学院第六图书馆呯──!对不起!对不起!那道歉声带著焦急和懊恼。
一旁的女生A不觉又叹了口气。
走个路也能绊到椅脚外带把路人一起连累上的,也只有这个超级无敌人形闯祸机了。
看这满地的书稿和纸张,被撞到的人一定会很伤脑筋。
加上这个越帮越忙的......看!她已经在摧残那些看似脆弱的古旧纸张了!先别忙!果然,有人及时出声阻止了她的魔爪。
我来帮你捡!可惜,某人显然不了解自己的危险性,摆明了要辣手摧书。
不用了,你没什么事吧!我刚才好像看见你撞到椅子上了。
这个受害人倒是挺好心的,但说不定就是想转移视线才这么说的吧!没关系,我帮你捡!涟漪。
一直没作声的女生A终于出面:我想,这位学长的意思是,请你站著别动,这些‘珍贵\'的古籍由他来捡会比较好。
闯祸的女生B顿住,然后又轻又慢地把手中有些皱了的纸张放到地上,动作之小心谨慎,就像那是一枚随时会爆炸的手雷。
然后,模仿发条完全松掉的娃娃,蹲在那里施展定身术。
女生A觉得有趣极了。
那位不幸的受害者也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还算是迅速地收拾完一地狼藉。
好了,你现在可以动了。
他把东西放到一边,走到那个僵硬的女孩子面前,问:你站得起来吗?女生B眨了眨眼睛,从石化状态下恢复过来。
你确定我可以动了?他正经地予以保证:我确定。
噢!这位学长的声音很好听!!女生A索性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摆出看戏的姿势。
啊──!毫不意外地,女生B在站起来的那一刻拐到了脚。
痛啊!她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痛苦降临。
他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站起来这么个简单的动作转眼间也会酿成一起惨剧。
更奇怪的是......这位怎么会一脸已经摔倒的表情?你不要怕,我已经抓住你了。
准确地说,是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他本能地扶住了她以保持自身平衡。
女生B等过了几秒,才又开始呼吸。
女生A别过脸偷笑。
对不起!女生B一张开眼,就发现自己又在蹂躏他人,懊恼地垂下了脑袋。
没关系。
他终于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下次要小心点。
没生气?这位学长脾气好好喔!女生B怀著崇敬之情抬头,准备仔细看一看这位宽容的学长。
咦咦咦咦咦咦!这位学长,长得真是漂亮!男生居然能长得这么漂亮?女生B忍不住回头去看被公认为美人的女生A。
果然,是这位学长比较漂亮!白同学。
他不敢贸然放开她,怕她再出什么状况,看她的表情,是很难说......你好美!女生B痴痴地说,痴痴地盯著那只能用惊为天人来形容的美丽脸庞。
那种我想染指你的表情,让他手心出了点冷汗。
你别介意,她对美丽的东西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女生A在一旁注解,难得看见这道美景,她可不想过早地把他给吓跑。
你放心,她只是在表示她很欣赏你。
毕竟,这个美人可不是随时能看得到的。
他点点头,轻轻地放开女生B,然后习惯性地开始微笑:以后走路要小心一点。
女生B突然皱了皱眉,回头对女生A讲:明媚,我也去把头发染成白色的好不好?女生A耸了耸肩:会很丑。
她以为人人都有这种满头白发反倒飘逸美丽的本钱啊?可是......真的很好看啊!有这样一头白银似的长发。
他一怔,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笑著说:我的头发不是染的,它天生就是这个颜色。
混血儿?也不像啊!五官倒是轮廓分明,可明显是偏向东方式的。
不是。
他摇了摇头:大概是一种基因突变,我的父母都是黑发。
很漂亮!女生B用力肯定。
谢谢,白同学。
他也报以微笑。
咦?你怎么知道我姓白的?身后的女生A再度捂住嘴。
有名牌。
他比了比自己的胸口,金色的名牌正闪闪发光。
白色的三年级制服,袖口的扣饰一样是金色的。
金色......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他的眼睛好深邃,唇色也很红,笑起来......你也姓白?好巧啊!女生B笑眯了眼。
看够了没有啊?人家走出视线范围有三百米了吧!明媚,他真漂亮!女生B叹了口气。
女生A点头:是个优雅的古典美人。
看见这么美丽的人,你都不感动的吗?女生B为她的理智感到惊讶,天知道她多么辛苦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在美丽的学长面前失态!她好想拥抱一下美丽的学长以表达自己的感动喔!女生A勾起嘴角:感动过了。
啊?是什么意思啊?在入学典礼那天,我已经为他的‘美貌\'感动过了。
怎么会!我都没什么印象啊!女生B惊呼。
因为你的注意力完全在另一个‘美丽的人\'身上。
否则,以那种耀眼的纯白色,有谁能够毫不在意地忽略掉?女生B眨了眨眼睛。
女生A拿出随身小抄:白昼,大学部三年级,今年二十二岁,著名植物学专家。
就像你看见的,性格好得不得了。
在你那‘世界上最美丽的人\'还没有出现以前,单独蝉联校园美男子排行榜第一名宝座达五年之久。
是吗?女生B虚心受教:我都没听说过。
那是因为你盯别人盯得太专心了。
女生A摸摸她的头:而且你有没有看见他的袖扣是金色的?他是特别生,不需要经常到校。
女生B点了点头。
明媚啊!你说他跟千秋学长比,谁更帅呢?忍不住,她还是问了:我知道比这个很无聊啦!可是......左千秋?女生A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呢?千秋学长。
挣扎了半天,女生B还是忍痛做了选择。
也不一定,各有特色,看个人喜好喽!白昼飘逸出尘,左千秋神秘优雅,应该算是平分秋色的两种类型。
女生B红著脸,喃喃自语地说:个人喜好......女生A见状低头偷笑。
不过,那两个人,倒真是属于倾国倾城的祸水那一级的。
白昼看似平易近人,不过好像是喜欢与人保持安全距离的那种。
更别说那个永远目中无人的左千秋了,他那种前一刻跟你打成一片,一转身会问你是谁的那种特异功能还真是有趣得不得了。
是两个一样冷淡的男人呢!说实话,她对这两个冷淡的男人还是很欣赏的。
可惜......这辈子好像和他们没什么缘份呢!左千秋就不用多想了,连那个白昼的红线也是在上辈子就被冻成冰线了,还是万年化不开的那种......唉──!可怜的涟漪,为什么看入眼的都是这种注定今生无缘的类型啊!大概是因为那种天生吸引灵气的体质,才会总是遇见这种类型的人吧!如果,那两个还称得上是人的话......涟漪,你在流鼻血。
她提醒著呆站一旁,早已经不知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的女生B。
你知道的,天气热嘛!女生B毫不惊慌地仰起头。
是啊!女生A也习惯了似地拿出纸巾递给她。
不过,你还是少出来乱走的好,我听说这里还有不少身材好的男人。
也对,省得一直中暑。
女生B乖乖地附和。
医生说我有严重贫血的倾向,像我这么柔弱的女生要多注意休息才是呢!白涟漪!刚走出图书馆,他们班的班长远远地在招呼女生B:下午的铁人三项,我们班就全靠你了!不过这次你也别太认真了,领先大家半小时就好了!......他知道自己很特别。
不止外貌,在某些地方,自己的特别,令人觉得......可怕。
他抚摸著一朵半开的玫瑰,在下一个瞬间,玫瑰像是被施了魔法,尽情地在他指尖怒放盛开。
......哥哥......一声轻微的呼喊让他收回了手,并立刻微笑著回过头。
白夜。
他温柔地喊著唯一的妹妹:你回来啦!白夜胡乱地点了个头,越过他,往楼上走去。
白夜,明天开始我要去野外考察,可能会去一个月左右。
她依旧只是点了点头,飞快地跑上楼去了。
真有......那么可怕吗?他的眸光一阵黯淡。
白夜......总以为他是魔鬼,从小就很讨厌他。
不,所有的人,包括他已经去世的父母,所有的人都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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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了右手,闭上了眼睛。
如果现在有任何人在场,都会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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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睁开了眼睛,脸上有了一丝疑惑。
找不到方向?他喃喃自语。
一阵晕眩。
他跌落下来,坐倒在地面上。
这座山林,拒绝提供任何的信息。
不若其他的地方,这座森林里的植物,对于他的询问缄默不语。
看来,得等到天亮了。
他望著自己少到可怜的装备,倒也不是真的那么担心。
他索性躺了下来,枕在背包上,仰首望著夜空。
一朵小小的野花,在他脸颊边迎风招展,那嫩黄的色泽吸引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他轻轻碰触著花瓣:你是觉得孤单吗?想要找个朋友?他闭了闭眼睛,笑得有点淘气:好,我帮你。
将脸凑近散发出芬芳气息的大地,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
一瞬间。
绿色的柔软草苔间钻出了小小的嫩芽,转眼,遍地开满了小小的野花。
不用谢。
他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却仍是微笑著的:我知道......孤独,最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本书由Tjlian免费制作~使用键盘左右键翻页,回车键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