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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误会

2025-03-30 07:33:46

声落人现,一位年约四十开外,白面无须,目光略显阴沉,身着蓝衫之人,神态气度从容的自大厅内人丛中大步走出,停立在已经退立一旁的华云适才站立之处,目注侯天翔抱拳一拱,朗声说道:公子神功盖世,实在令人心佩,在下本庄左院总管池梦雷,有点小巧之技,斗胆在公子面前献丑,尚请公子不吝指教!侯天翔一听池梦雷自言小巧之技,心中不由暗暗一动,立知这池梦雷必然是个精擅暗器的名家能手,而且手法也定有其特异独到惊人之处,否则决不敢挺身出来以之相试他侯天翔的身手!于是,侯天翔心中便立即十分小心的留上了神,但,神情却仍旧很潇洒地向池梦雷也拱拱手,微笑地道:池总管毋需虚文客套,在下武林末学,承蒙看得起,衷心甚感荣幸非常,理该瞻仰绝技,以广眼界,借饱眼福!池梦雷轩眉哈哈一笑,道:公子身怀奇艺绝学,乃当代武林俊颜高人,竟也如此谦虚,倒叫在下汗颜羞惭不迭了!语声一顿又起,接道:公子既如此说,在下也就不再多言虚文客套,请小心了!了字声落,立即左袖倏扬,三点寒星疾射而出,夹锐啸风声,成品字形,直奔侯天翔胸前射去!侯天翔胸罗博杂,闻声知异。

他一听这种锐啸之声,立知这三点寒星绝非一般江湖常见的普通暗器,必是一种制造精巧,古怪而又神妙诡异之物。

因是,他剑眉突然上扬,星目神光如电地凝注着疾打而来的这三点寒星,身形不闪不动,静以待变!说来实在太慢,池梦雷扬袖发出三点寒星,疾若惊电一闪,便已射到侯天翔胸前尺许之际。

此刻,侯天翔的神色看似镇定如常,身形仍旧未移未动,其实,他神功暗运,身前周围近尺之内,早已布起了一层无形的内家罡气!这种内家罡气,虽是无形无质之物,但却坚逾精钢,除了那些专破内家罡气的海底千年寒铁精英铁母所铸的兵刃暗器,可穿透罡气伤人外,非前古神兵宝刃,根本无法穿透击破!池梦雷所发三点寒星,虽非寻常暗器,其手法之妙之绝,也堪夸宇内无双,但,却无法穿破内家罡气。

因此,这三点寒星,如果击实在侯天翔身前所布的内家罡气上,不但绝对伤不了侯天翔,且必然立被反震倒射飞回,而其结果,受害的是池梦雷自己,还是大厅内的群豪之一,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奇事突然发生。

就在这三点寒星即将击撞在罡气之上,相差只在五六寸左右之际,倏地往一起聚拢,发出一阵叮当脆响互撞后,竟忽向三面分散飞开,盘旋地面了个大弧形,方向全都变异一了地,再度向侯天翔射来!侯天翔星目异采忽闪,双目飞扬地朗声大笑道:好手法,‘回风雁翔’独步天下,宇内无双,‘燕尾梭’更是妙称武林奇绝的暗器,想不到今日竟能于此得开眼界,真是荣幸无比!话声中,双手虚空微抓,三枚燕尾梭立时全被侯天翔摄入掌中。

虚空摄物虽属上乘武学,非内功精湛臻达炉火纯青之境而不能,并不足以令人特别震骇惊心!倒是侯天翔的这番话,听得池梦雷心颤色变,震骇无比的呆住了。

这真是池梦雷决未意想到的,侯天翔不但知道江湖上从无人知的燕尾梭之名并且还一口说出了回风雁翔的手法。

由此可见,侯天翔也必然知晓这种晴器的来历了。

只见侯天翔星目倏射神光如电,注视着池梦雷肃色道:请问池兄和‘巧手先生’如何称呼?池梦雷乍闻巧手先生之名,浑身不禁顿然如遭电击地一颤,脸色复又一变!略定了定神之后,这才肃容地答道:正是在下恩师。

侯天翔微笑颔首,倏然注目又道:令师尚另有‘雾里看花’和‘纵横云霄’两项罕世手法绝技,池兄想必也都已尽获真传的了!池梦雷心头不由突又一震!暗忖道:这侯天翔究竟是何出身来历?对自己师门这种秘技绝艺,怎地竟也知晓的如此清楚的?……心底暗忖未已,只听侯天翔接着又说道:池兄,你在想什么?可是因为兄弟竟能知晓贵师门之秘,很感奇怪不解,是不是?池梦雷脸孔微微一红,讪讪地颔首道:公子已然料中在下心中之意,在下也就只好承认了。

侯天翔笑了笑,道:五年之前,兄弟曾在令师隐居之处作客十数日,并承蒙令师垂青,得了不少好处,池兄明白了么?池梦雷目中忽射异采奇光地哈哈一笑,道:如此一说,公子和在下也就不算得是什么外人了!语锋一顿,目光深注,问道:公子既言‘得了不少好处’,想来必是也已获得恩师他老人家三大绝技秘艺的传授了!侯天翔微微一笑,道:兄弟虽蒙令师垂青,获传法诀,但因未得有暇习练,也只能说是略窥门径皮毛,和池兄比起来,那可就差得太远了!池梦雷又是哈哈一笑,道:公子,你太客气谦虚子!侯天翔淡笑了笑,身形倏地前飘,一伸手,把三枚燕尾梭送还池梦雷,道:此梭打铸不易,谨以璧还,池兄请收起。

池梦雷此刻自是不会再多说什么的了,伸手接过燕昆梭纳入袖中,然后侧身恭敬向西门延吉躬身说道:属下请三王爷和侯公子侠驾入席!西门延吉大笑道:池兄弟,没有人再要试试了么?池梦雷躬身道:大概不会有了。

西门延吉道:你何不问问呢?池梦雷摇摇头道:属下以为不必多此一举了。

西门延吉哈哈一声大笑,大踏步前行两步,转向侯天翔拱手肃容地道:侯兄弟,请。

侯天翔潇洒地一拱手,道:老哥哥,你先请。

西门延吉大笑道:侯兄弟,还是老哥哥和你把臂同入吧!巨掌一伸,挽住了侯天翔的一只胳臂,把臂迈步入厅。

这座大厅实在够大的,除开当中摆着一张又高又大的桌子外,两旁排列了二十多张桌子,百多张椅子,仍显得宽阔非常。

金翅大鹏西门延吉挽着侯天翔,一直走到当中那张高大的席位旁,这才松掌举手肃客入席。

侯天翔略一谦逊,在客位上坐下,西门延吉坐了主位,前后左右四院总管和青侯五人分坐两侧相陪。

入席坐定,除华云和池梦雷外,西门延吉替侯天翔介绍了后院总管阴秀夫,右院总管计羽泉,青侯白玄平。

其余一众群雄,于西门延吉等七人入席坐定后,也就在两旁排列的席位上依次各自入席坐下。

酒菜早已准备齐全好,宾主一入席落座,酒菜也就立时纷纷送了上来。

侯天翔星目电掠,扫视了一众群雄一眼,首先擎杯站起,朗声说道:在下武林末学后进,承蒙西门延吉老哥和各位先进兄台的抬爱,如此盛情招待,内心实在至感荣宠万分,今谨借花献佛,奉敬诸位一杯,借以略表在下内心对诸位的盛情谢忱!声调一顿即起,道:在下初入江湖,年轻识浅,毫无阅历,对江湖事物等等,大都不甚了了,尔后尚望诸位兄台先进,多加照拂是幸!话罢,朝一众群雄高举了举酒杯,就唇寻饮而尽。

他言语不亢不卑,谦虚有礼,令人听来心中十分舒服好感,因此,群雄十有八九,都不由得由衷地产生了一个感觉:他虽然身怀奇学绝艺,功力罕绝,神情看似冷傲很狂的样子,但事实却不!于是,他话声甫落,一众群雄也都连忙擎杯离座起立,纷纷说道:不敢当!哪里,哪里,公子说的太谦虚客气了!理当我们奉敬公子一杯才是。

这一杯就算是我们奉敬公子的吧。

话声此起彼落中,各自仰颈干了一杯。

侯天翔俊脸含笑的放下酒杯,又朝群雄抱拳拱手环拱了拱,朗声道:谢谢诸位,诸位请坐。

接着侯天翔又和西门延吉、四院总管、青侯白玄平六人分别互敬了一杯,并向六人深致谢意。

一番客套虚文礼节过后。

侯天翔为了急欲解开心中的疑结,于是,便目注青侯白玄平含笑说道:白兄,兄弟有点事情不明,拟请教于白兄,白兄可肯赐告么?青侯白玄平闻言,心中已知侯天翔所欲请教者何事,眼珠儿转了转,微微一笑,道:公子可是想问夜来之事么?侯天翔颔首道:正是,兄弟初入江湖,倘若无意中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白兄与贵属之处,尚望白兄予以明告,兄弟定当负荆请罪道歉!白玄平朗声大笑道:公子太客气了,白玄平实在不敢当,也惭愧之至!语声微顿又起,道:说起来,此事实在极是滑稽可笑得很。

侯天翔一怔,道:怎样滑稽可笑得很?白玄平道:这完全是个误会。

侯天翔道:是另有一个名叫‘贾百祥’之人么?白玄平摇头道:这倒不是。

侯天翔诧异地道:那么这误会的原因是?……白玄平微笑道:公子认识那‘夺命太岁’胡非么?侯天翔心中恍然轻哦了一声,点点头道:见过一面,怎样?白玄平道:这误会的原因,就是由他而来。

侯天翔道:他和白兄很有交情么?白玄平道:说不上什么交情,认识而已。

侯天翔道:是他向白兄搬弄了事非么?白玄平点点头道:不然,也就没有昨夜的那场误会了。

侯天翔道:他向白兄搬弄了什么是非,怎么说的?白玄平道:他说有个名叫‘贾百祥’的少年书生,现住第一楼客店,此人来历十分可疑,可能是白某的仇家,找白某来的!侯天翔遣:白兄的仇家中有姓贾的么?白玄平摇头道:没有,不过,他却另有推想解说。

侯天翔道:他推想这‘贾百祥’的姓名可能都是假的,是不是?白玄平点头笑道:公子料事如神,胡非他确是这么推想的……侯天翔不待西门延吉话落,已目注白玄平问道:白兄和他可会有过不愉快或是小过节么?白玄平摇摇头道:没有。

侯天翔微一沉吟,话锋倏地一转,又问道:白兄,那‘永乐庄主’万春,白兄认识么了白玄平点头道:认识,公子问他怎地?侯天翔道:白兄和他的交情如何?白玄平道:只是泛泛之交。

语锋一顿,注目问道:此事难道会和那万庄主有关?也许。

侯天翔含笑地点点头,又问道:白兄和他认识很久么?白玄平道:一年多一点。

侯天翔道:白兄是怎么和他认识的?白玄平脸上突现不愉之色地道:公子如此追根究底的盘问,可是视作囚徒审问么?侯天翔剑眉微轩,旋即淡然一笑,道:白兄如有这样想法,兄弟便就只好不问了,不过……语声微顿,冷冷地接道:白兄和那万春之间,如果只是泛泛之交,如果没有什么隐情不可告人的秘密,便不应该突生这种想法,不回答兄弟所问。

白玄平脸色微微一变,冷笑道:照公子这么一说,白某有了这种想法,纵与那万庄主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关连,也必有隐情的了!侯天翔淡淡一笑道:兄弟只不过是在随口做个譬喻而已,心中却并无这个意思,希望白兄可千万不要认真!白玄平目中忽地闪过一丝异采,哈哈一笑道:当然,公子譬喻的是,白某自是不会认真,再说我也不敢!侯天翔星目异采倏闪,朗声一笑道:白兄,你既然明白兄弟譬喻的在理,便应该把和那万春如何相识的经过,毫不隐讳的告诉兄弟才是。

白玄平语声陡转森冷地道:但是白某认为似乎无此必要。

侯天翔目光深注,道:白兄当真只是认为没有必要么?白玄平道:公子若然认为白某有着什么隐情也无不可!侯天翔星目寒电方自一闪,西门延吉忽地眉锋一皱,接口沉声道:白老弟,你可是存心瞧不起老夫么?白玄平心头暗暗一惊!道:吉老多心了,卑侯不敢!西门延吉冷哼一声,道:白老弟,但愿你这是由衷之言。

微微一顿,语声倏转冷凝地接道:老夫问你,你和那万春之间,可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隐情么?白玄平正容朗声道:这一点,吉老千万相信卑侯,绝对没有。

西门延吉一声冷笑道:既然没有,那你为何不肯直说经过?白玄平不禁有点语塞地道:这个……西门延吉接着又道:侯公子乃老夫好友,你若非存心瞧不起老夫,于情于理,都应该直言回答所问,再说,侯公子对这问题,倘然没有深意道理,他又何必此如追根究底的问你,白老弟,你明白么?白玄平心中虽然很是不愿,但,面对西门延吉,他又不便顶撞什么,无何奈何,只好一点头道:卑侯明白了,卑侯遵命。

语声一顿又起,接道:时在一年之前,万庄主在第一楼宴客,邀请招待的虽都是本城的大商人,富豪巨绅之流,其中却有两位乃是昔年颇具名望的武林朋友,那日恰逢白某一时兴动,也跑上了第一楼,由于那两位武林朋友的引见,因而认识万庄主,事实经过,即是如此而已。

侯天翔问道:那两位武林朋友的名号如何称呼,白兄能见告么!白玄平眉锋轻皱了皱,道:这可要请公子多多原谅了。

侯天道:不便说么?白玄平道:那两位武林朋友已隐于市贾多年,白某曾答应过他们二位,绝不对任何人透露他们的名号行藏。

侯天翔含笑点头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既如此,那就算了。

语声微顿,话锋倏转,注目又问道:白兄对那万春的为人看法如何?白玄平陡地哈哈一笑道:公子此问实令白某感觉奇怪万分。

侯天翔道:为什么?白玄平语声朗朗道:白某和那万庄主虽然只交泛泛,对他的为人也并不十分了解清楚,但是,这开封城百里周围之内,却是位无人不知,有口皆碑的大善人,穷寒百姓心目中的‘生佛’,也是位经营珠宝,皮货,药材大生意,分号支店遍设大江南北各省通都要邑的殷实商人!语声一顿,目光倏然深注,接道:万庄主善名满开封,公子竟然还问白某对他的为人看法如何?白某心中岂不感觉奇怪么!侯天翔微微一笑,道:白兄说得不错,那‘永乐庄主’确实是一位待人接物温和可亲,乐善好施,善名满开封的殷实商人,但是…语声顿了顿,又道:这只是他的外表,而兄弟请问的则是白兄内心中对他为人的看法如何?白玄平心中不禁暗暗一震,但,却面露茫然之色地道:公子可是怀疑万庄主乃是个外貌伪善,内心奸恶之人?侯天翔道:他是不是如此这样的一个人,无证无据,兄弟自是不敢枉说,不过,有一件事情,兄弟却敢断言他是个大有问题的人物!白玄平心头凛然问道:什么事情?侯天翔没有立即回答是什么事情,却注目反问道:白兄曾去过‘永乐庄’么?白玄平摇头道:没有。

侯天翔道:那万春和白兄相识了年余,难道竟没有邀请白兄去他‘永乐庄’中一游么?白玄平道:万庄主倒是邀请过,是白某没有去。

侯天翔微感诧异地道:白兄为何不去?白玄平道:也不是白某不去,而是因为临时突然有事,不克分身前去。

侯天翔微一沉吟,道:万春就只邀请过白兄一次么?白玄平道:不,前后共三次。

侯天翔道:难道三次都碰上白兄恰巧突然有事之时么?白玄平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侯天翔不禁剑眉微皱,自语地道:这就奇怪了!白玄平道:怎么奇怪了?侯天翔心念微微一动,忽又问道:每次邀请之时,可是恰值都在白兄突然有事之刻么?白玄平摇头道:不,每次都在前一二日,但,时值临行之际,却又意外地突然被事所阻,分身不开,无法前往。

哦!侯天翔眉锋深皱地道:这倒真是太巧了!白玄平忽然轻声一叹,道:白某也只能怨怪自己缘悭了!侯天翔微微一笑,道:白兄不必自叹缘悭,这‘永乐庄’,将来总有机会一游的。

语声一顿,话倏转,又道:白兄可知那‘夺命太岁’胡非,目前居住于何处么?白玄平点点头道:胡非曾告诉白某,他现为‘永乐庄’中座上客,侯天翔道:据传说万春虽然不谙武功,但庄内却是卧虎藏龙,江湖好手颇多,白兄可曾有耳闻么?白玄平淡然摇首道:这白某倒未曾闻听说过。

侯天翔话锋忽又一转,目光深注,问道:白兄,对万春的出身来历,你查过没有?白玄平道:查问过。

侯天翔星目异采一闪,道:出身来历如何?白玄平道:西北人氏,世代经商。

侯天翔注目问道:再没有其他了么?没有了。

白玄平摇了摇-头,道:这难道还不够?侯天翔颔首淡笑地道:对一个普通商人的出身来历而言,这应该很够了,但是……语声倏地顿住,突然朝白玄平一笑。

这一笑,笑的有点神秘,有点令人莫测高深,只笑得白玄平心中不禁一紧,噗通直跳,大感忐忑!但是,侯天翔朝他一笑之后,却已转目望着西门延吉笑说道:老哥哥,你一生纵横漠北,对西北一带武林的情形人物,当必莫不熟知得如数家珍了,是不?西门延吉扬眉大笑道:侯兄弟,熟知如数家珍虽是未必,不过,只要是稍有名气的武林朋友,大概还少有不知的。

语声一顿,问道:侯兄弟,你想打听谁?侯天翔道:姓蔡名亦风,外号人称‘铁指追魂’,老哥哥知道此人的出身来历么?西门延吉忽地哈哈一声大笑,连连点首道:知道,知道,那小子乃是已故西北绿林巨魁严久常老儿的弟子传人。

语声一顿,目注侯天翔,微觉诧异地道:那小子多年前即已离开西北,江湖上也未闻说过他的行踪,侯兄弟忽然问他怎地?可是曾在何处见到过他么?侯天翔倾首道:就在‘永乐庄’上。

西门延吉道:公子已经去过‘永乐庄’中么?侯天翔道:前晚曾被邀为座上客。

西门延吉问道:那蔡亦风小子在‘永乐庄’中是个什么身份?侯天翔道:四等总管。

西门延吉神色微怔了怔之后,道:这总管等级之分,想来必是以武学功力的高低而定的了!侯天翔颔首一笑道:不错,据说‘永乐庄’的总管共有十数位之多,以蔡亦风的武功身手,只能够得上一个四等总管的资格。

西门延吉白眉微皱了皱,沉吟地道:蔡亦风那小子的武功身手颇为不差,竟然只够一个四等总管资格,看来这‘永乐庄’内倒真是藏龙卧虎,三等以上的总管,也必然都是当今武林中身怀绝学功力的一流高手了!侯天翔大笑道:老哥哥,据小弟所听到的,其庄内三等以上总管的功力,比你想象的还要高得多些呢!西门延吉白眉轩动,注目问道:侯兄弟,你是听怎么说的?侯天翔道:据说三等总管皆可力败四等总管于三十招之内。

西门延吉不禁满脸惊容地道:如此说来,其一二等总管的功力身手之高,岂不是已臻达高绝惊人之境了么?侯天翔颔首道:按照情理类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错了。

西门延吉白眉深锁地道:依此情形看来,这永乐庄主万春,倒可能真不是个普通简单的商人了!侯天翔朗声大笑道:老哥哥,你现在也觉得他可疑了么?语声微顿,神色忽地一肃,话锋转入正题地道:现在小弟可得要请老哥哥用心仔细的想想了,最近几十年里,西北武林中可有什么姓万的高手,或者是身怀罕绝功力之人?白玄平突然朗声大笑道:公子,吉老定要白费精神了。

侯天翔剑眉微轩,道:白兄之意可是说那万春决不是武林中人?白玄平点头道:据白某所知,万春根本不谙武功。

侯天翔谈然一笑道:白兄,兄弟有句话,不知白兄信也不信?白玄平道:什么话?侯天翔正容说道:以白兄的武功造诣,若和那万春动手过招,决非其掌下三招之敌!白玄平心头暗暗一凛!旋即轩眉大笑道:公子此语实使白某听来心惊,但却无法相信!侯天翔淡淡道:白兄不信,兄弟莫可奈何,只好待诸异日再给白兄证明了。

白玄平突然一声冷笑,语气一变,道:姓侯的,只怕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侯天翔脸色一变道:阁下,你这话怎么说?请说清楚点!白玄平嘿嘿一笑道:白某说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你还不明白么?侯天翔星目寒电突射,道:阁下,你今天可是要留下我?白玄平阴笑地道:白某虽然不想留下你,只是你已无能走出本庄!侯天翔星目异采倏闪,剑眉陡挑,道:阁下,我不信,我倒要试试,看看有谁能拦得住我!白玄平道:侯天翔,你完全弄错了,你要走,根本没人拦你。

侯天翔星目异采再闪,道:那么你说……突然,双眉微挑,星目寒芒电闪倏隐,淡然一笑道:阁下,我明白了,你在酒里做了手脚,下了毒,是么?白玄平嘿嘿冷笑,点首直承地道:不错,可惜你明自得已经太晚了。

侯天翔剑眉挑扬,但旋即平静地问道:阁下,你下的是什么毒?白玄平冷冷地道:七步穿肠散!阴声一笑,接着又道:你如果坐着不动,还可多活一些时候,若是妄自逞强,走过七步,剧毒穿肠,必然七窍流血而亡!侯天翔心头暗暗一凛!点点头道:不错,‘七步穿肠散’七步断肠,剧毒无比,服下此毒之人绝难走出七步。

西门延吉双目陡蹬,须眉怒张,喝道:白玄平,你好大胆!白玄平嘿嘿一笑,道:古老,你且别发火……西门延吉厉声截口道:白玄平,快拿出解药来。

白玄平摇头道:吉老,我办不到。

西门延吉神色怕人的道:白玄平,你可是想找死!白玄平陡地朗声大笑道:吉老,我纵然想找死,也绝对轮不上你!西门延吉须眉戟张地喝道:白玄平,你可是认为老夫不敢活劈了你!白玄平阴笑笑道:吉老,你虽然敢,但是你已经无能为力了!西门延吉气得一声怒吼,身形倏地站起,扬巨掌,便朝白玄平劈去!白玄平神色丝毫不变,身形也端坐未动,嘴角却含着丝丝冰冷的阴笑。

突然,西门延吉身躯猛地一颤,扬起的一双巨掌,倏然无力地垂下,双掌按着肚子,颤声说道:你……白玄平!你竟敢……你竟敢怎样?并未接说下去,两只眼睛如铜铃的逼视着白玄平,一副要生吞活吃人的神态!那样子,那神色,好不怕人!也好不骇人!但,白玄平却毫无所惧,也无动于衷地阴声一笑,淡淡地道:吉老,这可不能怪我,还请多多原谅!西门延吉身躯颓然地倒坐在椅子上,废然无力地一声轻叹,目光转望着侯天翔,满脸尽是一片悲忿愧歉之色地道:侯兄弟,是老哥哥害了你,实在不该请你来的!侯天翔神色平静镇定地淡淡一笑,道:老哥哥,别说这种话,倒是小弟连累了你。

西门延吉苦笑了笑,待要再开口说什么时,却被侯天翔摇手阻住,目光凝注地望着白玄平,缓缓地道:阁下,我有几点疑问请教,你可敢直答我不?白玄平目光微微一转,道:那可得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了。

侯天翔星目异采一闪,道:阁下,你还有什么顾忌么?白玄平嘿嘿一笑道:这难道不应该!侯天翔道:阁下,我已经喝下了‘七步穿肠散’毒酒,是个将死之人,对于一个将死之人,难道还不放心,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这话不错,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实在该没有什么不放心,可顾忌的了,就是让他知道一切,他又能如何?白玄平微一沉吟,于是,点点头道:好吧,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也好,你问吧。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阁下,你和那万春是一伙么?白玄平摇头道:不是。

侯天翔又道:你知他的真正出身来历么?白玄平正容摇头道:不知。

侯天翔道:你对他难道毫无怀疑?白玄平道:过去曾怀疑他,现在已经没有了。

侯天翔道:为什么?白玄平道:因为敝门主已有令谕指示。

侯天翔道:贵门主的令谕指示是怎么说的?白玄平道:万庄主虽非武林同道,但,却是友非敌!侯天翔道:贵门主的令谕指示,真只是这么说的,别无其他了么?白玄平正色道:我决来虚言,你不信,我无可奈何!侯天翔话锋忽地一转,目光深注,道:阁下,我请问,你如此对我,是受了谁的命令?白玄平嘿嘿一笑道:你以为呢?侯天翔道:是那万春,对么?白玄平摇头道:不是?侯天翔注目问道:那么我请教,是谁?白玄平道:根本没有谁命令我。

侯天翔道:阁下,你不敢实说么?白玄平双眉一挑,道:你认为没有人命令我,我便不敢么?侯天翔微微一笑道:阁下,我请问,你和我是有仇?还是有怨?白玄平摇头道:既无仇,也无怨。

侯天翔淡淡道:这就是了,你我既无仇怨,你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再说,加上西门延吉老哥哥,我不信你有这个胆!这话,说得白玄平不禁怔然无语以对。

侯天翔星自异采一闪,接着又道:阁下,你不说,我也明白是谁命令你的了!白玄平心神暗晴一震!道:你真明白了么?侯天翔淡淡道:是贵门主,对不对?白玄平脸色勃然一变!但,旋即大笑地道:你既然已经猜着了,我也就无须再瞒你了,不错,我这正是奉了敝门主的命令,所以,你不能怪我!西门延吉本坐在椅子上闭目运功调息逼毒,闻言,突然双目一睁,寒电激射地逼视着白玄平问道:门主难道也命你连老夫一齐下手的么?白玄平点点头道:门主怕吉老于中作梗阻拦误事,所以……语声微顿,嘿嘿一笑,接道:不过,吉老请放宽心,你那酒里下的并不是‘七步穿肠散’。

西门延吉道:不是‘七步穿肠散’是什么?白玄平摇摇头道:这就得要问门主才能知道。

西门延吉道:那你又怎知不是‘七步穿肠散’的?白玄平笑笑道:道理很简单,因为药是两包。

西门延吉道:门主现在何处?白玄平道:门主只派人传了令谕,送来两包药,并未晓谕行踪处所!侯天翔忽地一声冷笑,道:阁下,我估料贵门主必定就在这附近。

白玄平点点头道:也许,你这估料有可能。

侯天翔笑了笑,又道:我还估料他此刻十有八九就住在‘永乐庄’中,阁下你以为如何?白玄平目中陡地闪过一丝极为不易察觉的异色,嘿嘿一笑,道:我不否认,你这估料确实很有见地!西门延吉身躯突然一挺,自椅子上站来。

侯天翔连忙一伸掌,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臂,笑问道:老哥哥,你要做什么?西门延吉双目一睁,道:侯兄弟,我去‘永乐庄’,当面问问他去!侯天翔摇摇头道:老哥哥,你不必去了,去了也是自费精神,绝对见不到他!西门延吉白眉一轩,道:为什么?难道他还会不见我!侯天翔摇头一笑道:小弟不敢断定,他见不见你,但却知他根本就不在‘永乐庄’中!西门延吉不禁一怔!诧异地望着侯天翔道:侯兄弟,称适才不是说……侯天翔不待他话完,含笑接口道:那是适才的话,现在就不同了!西门延吉目光深注,道:为什么?侯天翔淡淡笑道:适才小弟虽曾猜料他可能就住在‘永乐庄’中,但是,此刻小弟已突然明白,猜得不对了。

西门延吉奇怪道:侯兄弟,白玄平不是已经承认你猜对了吗?侯天翔笑道:也就是因为白玄平承认小弟猜对了,所以小弟才敢断定他绝不在‘永乐庄’中,老哥哥,这道理你懂了吗?西门延吉白眉微皱地摇摇头道:侯兄弟,老哥哥被你这种出人意外的道理搞糊涂了,一点也不懂了呢!侯天翔忽地朗声大笑道:老哥哥,这种出人意外的道理,也就叫做虚虚实实,似实还虚,似虚犹实,你明白了么!再要不明白,西门延吉可就真成了阿木林了。

西门延吉恍然一哦,道:原来如此,老哥哥我明白了。

白玄平听得心头不禁震凛地暗忖道:这侯天翔智慧高绝,实在令人……他暗忖未已,陡闻侯天翔又朗声一笑,道:老哥哥既然明白了,就请坐下来吧!说着,顺手往下一拉西门延吉的胳臂,西门延吉随着他往下一拉之势,也就不再言语地坐了下去。

侯天翔目光微转,倏又望着白玄平缓缓说道:阁下,我还有一问,也是最后一问了,不过……白玄平飞快地接口道:你尽管问吧,在你肠未断,临死前的刹那我已经决定成全你,让你做个明白鬼,随便你问什么,只要是我知晓的,无不告诉你。

侯天翔淡然一笑,道:那我就先谢谢阁下了。

语锋微微一顿,脸容陡现沉肃地道:阁下,我这最后一问很重要,也关系你阁下今天的命运,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切勿自误,你明白么!他语声冷凝,脸容沉肃,星目光如寒电逼人,那股不怒而威的慑人神态,令人心底不禁油然陡生冷凛之意!白玄平不由微微一呆,但,旋即嘿嘿一笑,道:侯天翔,你死到临头,竟还要妄发这种意含威胁的狂言,未免太不知自量,也令我实在觉得好笑!侯天翔冷冷地道:阁下,我是不是不知自量,稍时你就会明白知道了。

语锋微顿,沉声接道:现在请答我问话,贵门主和我何仇?白玄平阴声一笑,道:你今天如能不死,这话,最好当面去请教敝门主。

侯天翔道:阁下,你是不愿回答么?白玄平摇头道:敝上并未告诉我,我如何知道。

侯天翔一声冷笑,目光深注,道:你真不知道?白玄平道:事实我是真不知道,否则……嘿嘿一笑,接道:你已死在目前,告诉你又有何妨!西门延吉突然接口说道:白玄平、‘三王’、‘五侯’中‘三王’身份地位虽然高过‘五侯’,但皆非门主心腹,‘五侯’中则以你‘青侯’为最,最得门主宠信,也数你跟随门主的时日最久!语锋微顿,双目突射电芒地凝注着白玄平,道:你明白老夫的意思么?白玄平道:吉老,你可是也不相信我?西门延吉道:老夫本不会不相信,只因老夫深知你的性情为人,对你的不知道,可就不能不怀疑地打点折扣了!白玄平淡笑了笑道:吉龙要也不相信,我也就无可奈何了!西门延吉微一沉吟,道:你难道连一点什么都不知道么?白玄平道:他已经饮下了‘七步断肠散’毒酒,就是坐着不动,也绝对无法活过两个时辰去,我若是知道一点什么,何不落得大方做个人情,告诉他一点什么,还怕他怎样不成,所以……语声微顿了顿,接着又道:吉老应该相信我,句句实话,确是一点什么也不知道!他这番话颇有道理,也很可能不假!于是,西门延吉双目深皱地目光转望向了侯天翔,意思好似在说:侯兄弟,看来他可能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呢,现在该怎么办?侯天翔朝西门延吉微笑了笑,星目倏然转注着白玄平,道:阁下,那么请告诉我,贵门主现在何处?白玄平忽然轻声一笑,道:侯天翔,我请问,你说话算数不?侯天翔微微一怔!旋忽恍悟地淡然一笑,道:阁下,我虽然说过只剩下最后一问,但,在不得要领之下,我不得退而求次,多加上一问了!白玄平嘿嘿一声冷笑道:你这‘退而求次’,可是想去找敝门主当面问个清楚么?侯天翔点头道:不错,否则我岂不死得不阴白,糊涂而又冤枉!白玄平道:看来你只好做个糊涂冤枉鬼了!侯天翔道:阁下,你忍心么?白玄平阴笑地道:我不忍心又有什么办法,纵然我告知你敝门主的行踪何处,难道你还能去找敝门主不成!侯天翔道:阁下,只要你能告知我贵门主现在何处,能不能去找他,那是我的事。

白玄平眼珠微转,忽地诡声一笑,点首道:好吧,我告诉你便是。

语锋微微一顿,接道:敝门主玉驾现住‘铁塔寺’中。

侯天翔星目异采一闪,道:阁下,你这话可真实在?白玄平道:敝门主今晨派人传谕送药来时,确实还在‘铁塔寺’中,现在有没有离开,这就非我所知了。

侯天翔颔首淡笑地道:承蒙告知,我多谢阁下了。

语锋微顿,目光转向西门延吉道:老哥,你可以了么?西门延吉点头大笑道:早就可以了,只等侯兄弟的命令呢!侯天翔笑道:如此,我们走吧。

好!西门延吉一点头道:老哥哥遵命。

侯天翔微微一笑,突然一抬手,隔空封点了白玄平的两肩穴道。

侯天翔双目陡现骇异之色地颤声说道:你……你看我像是中毒的样子么?白玄平心头不禁凛然一震!暗忖道:难道是‘七步断肠散’失了灵?失了效?……他暗忖未已,侯天翔陡地一声冷笑道:阁下,告诉你,我根本滴酒未曾沾唇。

白玄平有点怀疑不信地道:可是,你明明……侯天翔又是一声冷笑,接口道:阁下,是我要了一点小手法,瞒过了你。

语声微顿,探手自袖内取出一只五寸许高的玉瓶,放在桌上,淡淡地道:那些酒都被我倒在这里面了。

白玄平心底凛骇至极地道:那么,吉老他?侯天翔道:是我暗中给了他一粒毒灵丹。

白玄平呆了呆!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侯天翔,你诚然高明,我白玄平佩服你了。

语锋微微一顿,沉声接道:现在你准备把白某怎样?你说吧!侯天翔反问道:阁下,你想我会把你怎样呢?白玄平心念电转,嘿嘿一声阴笑道:你大概总不会得轻放过我吧!侯天翔道:不轻放过你又怎样呢?白玄平道:自然是杀我了。

侯天翔淡然一摇头道:阁下你想错了。

我想错了?白玄平倏然注目问道:难道你要轻饶过我?侯天翔道:不错,我根本没有一点要杀你的意思!白玄平嘿嘿一笑,道:如此,你不怕‘纵虎归山’么?侯天翔剑眉倏挑,旋忽冷然一哂道:阁下,你能算是只‘虎’么?白玄平目中飞闪过一丝诡异之色,道:那你为何还要出手封点我两肩穴道呢?侯天翔微微一笑,道:阁下,因为我有借重你之处,你明白么?白玄平脸色一变,道:你是要我送你安然出庄?侯天翔点点头道:我这可是为了不想多伤无辜!白玄平诡笑道:其实这‘豹隐庄’是以吉老为主,只要有古老同行,就决不会得有人敢拦阻你,你太多虑了。

侯天翔笑道:也许真是我太多虑了,但是……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阁下,我看得出来,表面上他是代理庄主,但那只是名义,事实上一切主权都暗操在你的手上,庄内上下所有之人,十有八九都是贵门主的心腹死党,他们也都只听你的令谕!白玄平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侯天翔,你既然明白这些,今天你以为你还有生离本庄的希望么?侯天翔剑眉倏然双挑,星目突射寒电地道:阁下,你如果想找死,也愿意让贵门主这些心腹死党枉送性命的话,你尽管下令他们拦截我试试好了!后院总管阴秀夫双目陡地一瞪,沉喝道:侯天翔,你是个人物么?侯天翔淡淡道:阴秀夫,你以为呢?阴秀夫嘿嘿一笑道:你要以为是个人物,就凭武学功力闯出本庄去!侯天翔冷冷地道:你可是认为我不敢?阴秀夫道:你要是有胆量,自信能闯得出本庄,何必还要威挟‘青侯’送你!侯天翔星目寒电一闪,倏地朗声大笑道:阴秀夫,我本欲不枉伤无辜,你这么一激,我倒不得不狠心辣手的闯一闯了!话锋微顿,转向西门延吉道:老哥哥请率令徒先走一步,小弟随后就来。

西门延吉一点头,站起身躯目注白玄平沉声问道:白玄平,老夫和小徒也要即此离庄去他,你的意思怎样?白玄平眉头微皱了皱,道:吉老,玄平希望你多慎重考虑考虑再走!西门延吉道:用不着多考虑了,老夫去意已决,现在老夫只问你,你打不打算拦阻老夫?白玄平嘿嘿一笑,道:吉老去意既决,玄平又未奉有门主令谕,自是不便阻拦吉老,不过……西门延吉双目一瞪,喝道:不过什么?白玄平,爽快一点!白玄平阴诡地一笑道:吉老今天叛离主上而去,不久必遭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