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做事胆大心细,但背后却得隐藏实力,若能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才不会变成了莽撞。
然而实力会提升人的尊严,而尊严是靠磨练出来的。
就像你在死牢曾被酷刑摧残人格,但若能愈挫愈勇,天下间就任得你去独闯!摘星手陈信骥的谆谆教诲,犹言在耳!让张心宝鼓足了勇气,独闯玄龟堂分舵找寻曹琼花报仇。
张心宝撕裂一块衣袖蒙起面来,潜入红菊妓馆内院,又是一番松柏葱翠,小桥流水的江南景致。
他对路径并不熟,摸黑老半天不得要领。
但灵机一动,甩出一丈青腰巾缠于粗壮松树枝干,迅速以脚尖踩点树身,顿时有如猿猴般灵巧窜上,居高临下的角度,能俯瞰内院全景。
五丈之遥有一栋豪宅,正中间是三层建筑,两侧二层楼东、西厢房相连,是标准的南方六合大院。
虽已是夜深人静,却仍有六名保镖在庭院饮酒闲聊,就如阿媚姑娘所说的,是刚得宠的曹琼花保镖,可见烛火通明的二楼豪宅便是这个蛇蝎女人的藏身处。
守卫的六名保镖精神松散,必然料定玄龟堂分舵,无人敢前来挑衅,若是来了便有如揪虎须一样危险,然对张心宝来说却是个大好机会。
他再度甩掷腰巾,缠上前方树干,晃荡过去后,左手抓住树干,瞬间抖落腰巾,又疾抛上另一棵树干,若猿猴般灵巧荡至楼阁最前面那棵松树为止。
耸挺老松的高度,刚好可以眺望烛光通明的楼阁室内动向,一览无遗。
怎料瞧见室内,曹琼花与一名中年男子双双赤裸着身体在床上翻滚,一看就知晓在妖精打架。
这名男子必是分舵主的吕检无疑。
烛光照得十分清晰,竟有不吹熄烛火赤袒袒做爱的癖好,实在令人脸红。
张心宝伏在粗树枝上,环顾四周欲找到能缠住腰巾跃身过去的支撑处;看了老半天唯有楼阁的凭栏可以借力。
当他用旋腰巾正要丢掷过去的时候,竟发现艺妓阿妙早先一步潜入室内,手挚一柄明晃晃长剑匍匐前进,靠近床边欲行刺激烈做爱的那对狗男女。
糟糕了!不论行刺成功与否,已经打草惊蛇了。
忽见她无声无息地一跃而起,双手握剑冲前猛刺而出!剑光在烛火闪动下,青芒十分耀目,惊醒了做爱中脸部朝窗裂嘴喝爽的吕检,阿妙姑娘虽然胆大,却不够心细,可见江湖历练浅薄。
惊见,吕检竟将欲仙欲死毫无警戒的曹琼花猛然地无情推出,被阿妙一剑贯背而过,当场惨叫一声,香销玉殒。
阿妙与曹琼花的尸体撞成一团,如滚地葫芦,吕检趁这机会翻下床沿,手脚俐落着装,取下挂壁的双矛武器,也惊动了庭院的六名保镖。
张心宝料不到有这种结局,脸色骤变暗忖一声:惨了!这下子寻找红姑的线索不就断了?他赶快回神再望楼阁内的变化。
阿妙已经推开曹琼花的尸体,举剑匹练出一道剑芒横划吕检。
只见吕检双矛吞吐间如灵蛇窜动,右矛架开剑势。
一个旋身,右矛便如神龙摆尾,击在阿妙背上,力道之大,令其狂喷一口鲜血,立时不稳地频频颠退,凭栏才止。
当她依靠栏杆稍作喘气,又被吕检踢飞其遗落的三尺长剑,贯穿小腹。
阿妙惨叫一声,翻身跃下。
虽受重伤,阿妙依然身如灵猫,一个翻身四肢着地。
但牵动内伤再喷一滩鲜血,而长剑插在身上欲强行拔出,又借势爬起,但襟前血渍迅速扩大,便再双膝一软,瘫跪地面无法起身了。
吕检抱起曹琼花的尸体,翻越栏杆纵身而落阿妙的前方,双手各挚着三尺短矛捧着尸体,面貌狰狞却神色悲伤,怒目瞪着阿妙道:臭婊子!竟然杀死了我的爱妾,是谁派你来刺杀本副座?六名护卫团团将阿妙围住,个个杀气腾腾,剑拔弩张地,只等候吕检一声令下,便欲将她剁成肉酱。
阿妙花容玉惨愤恨不逞,声泪俱下,挚剑直指道:狗贼!你为了一点债务逼得我双亲悬梁自尽,还骗我卖身还债,并谎称他们一切安好。
我真恨不得吃你的肉、啃你的骨,方泄我心中之恨!吕检一呆,转而桀桀大笑道:一间小小镖局的镖头老夫妇,因死爱面子而悬梁自尽,关我屁事!你这只我用过的破鞋,又有什么能耐找本副座报仇?我看等你的武功练到下辈子再说吧!吕检爱怜地望着曹琼花断气低垂的如花容貌,恨声怒叫道:杀了这个贱人!六名保镖齐喝遵命!举刀砍向阿妙姑娘……张心宝心神一瞿,此刻不抢救更待何时?于是甩旋腰巾便要掷出之际!忽尔间,从三楼屋脊之巅,传来一声女子的凄怨尖厉怒吼,充斥着悲恸、哀惨、自怨自艾的痛苦。
好像受冤屈后,有仇不得报又无法勾销的愤恨,令人闻之揪心裂胆,若无孔不入的刺骨寒风,贯进毛孔内,令人颤悚不已。
一条靓影浑身火红的斗篷衣饰,好似一朵艳红云彩,娇若仙子般直扑而下。
靓女以红巾蒙面双眼却露出凌厉杀气,最令张心宝感到惊讶的,却是她如大鹏展翼般的双臂十指,像是尖锐鬼爪,迸出利刃般的盈尺指劲,并夹带着一股尸臭腥风。
但他总觉得靓女的眼神及身材,为何如此熟悉?张心宝凝聚魔功集结双眼,才将这名红巾蒙面靓女的神韵!瞧得这般仔细。
庭院中的吕检及六名护卫只见头顶上,一片红影电闪而来。
噗!噗!两声。
吕检及曹琼花尸体的两颗六阳魁首,瞬间被这朵红云般飙来的靓女,突展左右手掌骤变的五指如勾鬼爪贯进头颅,扭旋摘采而去。
一男一女颈端血喷三尺!漫天细洒十分恐怖。
张心宝看得惊心动魄,暗忖这是什么邪门功夫?手段竟然如此残酷!当双掌各扣抓一个头颅的靓女掠身三楼屋脊而去的一刹那间!竟回眸瞪着树干上隐藏蒙面的张心宝一眼,身形点踩脊檐为之一顿,喟然长叹,好似认错人般的悲伤,再弹身而出,隐入黑暗夜空之中。
命运真是捉弄人!张心宝虽然觉得红衣靓女身影十分眼熟,但任凭他绝顶聪明,怎么也猜不出这身怀九阴白骨爪绝技的女子,便是苦命的红姑!红姑被毁容蒙面,也觉得树头上蒙面男子体态异常眼熟,但竟会使用腰巾飞纵之术?当然也不会猜到,那便是听说死于死牢中的相公——张心宝。
这阴差阳错匆匆一瞥,不知何年何月夫妻才能相认,六名护卫连来人是谁都还没有看清楚,便被一男一女颈部激喷的鲜血洒得头脸皆是,双眼露出惊恐骇芒,十分的狼狈不堪。
机不可失!张心宝骤间回神,将腰巾倾力一掷而出,去势如龙腾蜿蜒,缠绕住一名保镖的脖颈!运用绞字诀,猛地一扯腰巾回转手腕,只听喀噤!一声,便将此人锁喉,折断颈骨,瘫死地面。
杀死吕检分舵主的同党,就在那棵大松树上!一名保镖惊叫嚷嚷道。
阿妙本是跪在地灵上,突见有人暗地里支援,油然生起一股求生意念,蓦地如免起鹘落,一剑便挥断惊喝中保镖的脑袋。
剩下的四名保镖于惊慌失魂下,却专挑软柿子吃,齐齐舞动刀剑向着受伤颇重的阿妙身上袭去。
张心宝跃下树干,飞奔而去,以一个侧身受敌最小的角度切进二名保镖之中!却觉得他们三脚猫稀松平常的功夫,破绽层出不穷。
他好似流水行云的曼妙之姿,来个双掌左右开弓,有如白鹤展翔噗!噗!两响,击在他们的脸颊,立即七孔流血颠跌倒地。
再抖出右手腰巾旋迭划圈,便将另外二名保镖的身体圈套缠住!互相撞击慌成一团。
阿妙姑娘用剑插地,左手按压小腹伤口,勉强支持身体,见机不可失便举剑颠步,全力刺去,便如一箭双雕,贯穿两名保镖的胸膛。
张心宝举着双掌傻瞪着,真不敢相信自己有这种能耐,竟能一掌杀死一个保镖。
回想身处死牢时,一掌杀死牢房老大,原来是真的,阿妙姑娘嘤咛一声,受伤不支倒地,才把张心宝拉回了现实。
但是两侧厢房跑出了大约六十几个帮众,个个皆手挚兵器寒森闪闪,杀气腾腾地叫嚣怒吼,十分吓人。
张心宝刻下对自己信心十足,捡起地面的一柄三尺青锋,正要将这批人拿来练不死剑法,刻下却被伤势严重的阿妙姑娘拉住裤管求救。
他迫不得已地收拾腰巾,背起阿妙甩摆腰巾缠上树干,提气纵身一跃离开,连续几个起落,一个翻身便消逝在墙外。
留下后方一片三字经的秽言叫骂,缭绕空间。
艺妓阿妙于重伤昏沉中,感觉自己的下体被一根坚挺硬长的热呼呼东西戳进去,并且以温柔缓慢的节奏抽动着……好像一头火龙在体内游旋盘转……她昏暗迷惘的脑海中,电闪过曾经接客无数、出卖灵肉时被男人玩弄的影像,早已产生一种厌恶做爱的冷感。
受重伤的身体本已觉寒冻冰凉,了无生趣。
然而……这头火龙所喷出的热劲,竟好像在体内溶化千年冰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便是一层又一层的解冻……不到盏茶时间。
冰窖便滚滚融化……流水潺潺,顺着山谷深沟间……倾泄而出……那股化钢炼柔的热劲……竟往上窜流至周身百骸,舒爽得一百五十万条神经扩展开来,挑拨起亿万万的细胞怦然活跃……每颗细胞好似朵朵绽放的艳红玫瑰,热情奔放——尤其小腹中的贯穿伤口,本是剧痛难当,周遭逐渐麻痹,有坏死的感觉;刻下阴部冲击的阵阵热劲,却如死灰复燃……恢复疼痛……疼痛湿冷血流涅涅的感觉……顿时又被阵阵袭来的那股温心热劲给迅速淹没……产生酥麻而无法言喻的快感……这下子浑身逐渐地火热起来……在昏迷黑暗的脑海中,好像有一曙阳光破晓,忽尔大放光明;却又如沐春风般拂生一股懒洋洋的洒脱快感。
她昏眩中飘飘欲仙……驾龙腾云……近向光明普照的天空……舒畅得无与伦比……竟然化去了小腹上的剑伤痛疼!?但是……下体戳滑的炙热东西一停……便似从云端骤跌至九幽深暗的无底洞穴!她昏昏沉沉里……便迫不及待地……主动迎臀去吸纳那根东西……顿觉整个胴体又飘浮舒爽起来……再度乘龙驾云,遨翔充满光明的天际……需要的感觉……愈更强烈……可以为此而摔死……一生一世便了无遗憾了。
她猛然将双臂紧抱住了一个异常魁梧的男人上半身,一双修长玉腿如铁钳般……死紧地夹在男人的腰间……唯有不断的激烈去套动……才能利用火龙般的热劲去化解沉重的内伤;运用酥麻如电疗的冲击,去抚慰剑伤的疼痛——她当下身虚如幻朦胧的梦呓呻吟……如果不这么断续嘤咛出声……根本无法宣泄浑身多余的炙热气劲……怎料……要得更多……就如醒醒催顶般;源源不绝的内力,从粗硕东西竟能导入私处……甘甜无比的享受,使她霍然间,精神抖擞……大约有半个时辰令她感到万分舒爽。
阿妙在半睡半醒之间,浑身已然香汗淋漓,紧贴在男人伟胸的脸庞睁开了星眸般双眼,闪烁着炽热喜悦的生命力……但是脑海电念旋迭之间……不对!这个男人,并非是舍命抢救自己的那名蒙面人?因为曾趴在其背之上!依稀可以感觉体型完全不像!阿妙羞涩地快速蠕动臀部,去配合这个男人的最后激烈冲刺……她好奇心燃炽,紧抱住的双臂滑移到这名男人的雄壮前胸……再轻轻地推去……真想瞧一瞧他的庐山真面目……因为所遇见的嫖客,无一人能像他这般地温柔体贴……而且强大又勇猛……并能打开封固已久的朵朵心花……当她看见这名男人的面貌时——魔鬼!妖怪!你怎会有半魔半圣的脸孔!?阿妙刹时间惊骇欲绝,惊颤颤地浑身肌肉紧绷,下体的阴门突然地一紧一弛;就是魔鬼般的男人也受不了!吓得这名半魔半圣丑陋脸孔的魁梧男子,一下子便抽出硕长粗壮的阳根,红烙烙、抖颤颤地喷出一股热流精液,竟是——金黄色精液。
奇准无比地喷洒在阿妙小腹上的那道剑痕伤口!又轻轻温柔的涂抹扩散,不瞬间,即被皮肤吸收,竟奇迹似地填补密合,一丝疤痕都不见了。
阿妙感觉伤口一股清凉,又不留下一丝疤痕,神玄如斯,比世间上任何疗伤圣品更具功效,给这种情况吓傻了。
你……是谁?救奴家的那位蒙面恩公呢?你别问我是谁!但必须记得救你的恩公名叫‘张心宝’,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你要报恩,就去‘龙腾阁’男妓大本营找他,但他是个感情专一的傻瓜,你得先认‘摘星手’陈信骥为干爹才能接近他。
阿妙感激道:既然是你们共同救奴家……为何不让我终身伺候您……就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丑陋的男人声音转冷,无情道:你还不配!救你一命,就是等待本魔尊亲人‘张心宝’蒙难的时候,你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救他一命,但是你会因此为他牺牲而香销玉殒。
阿妙激动道:奴家孤苦伶丁一个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后遵从恩公您的指示,绝不后悔!丑陋男人桀桀狂笑,浑厚的内力震得破旧的屋脊落下瓦片,便将她的衣物及五张十两面值的宝钞丢去,再整装完毕道:今晚你略做安歇,明早再去找他,检点朴素的衣裳、款款情深的感情,说不定能打动其心,纳你为妾。
阿妙声泪俱下道:奴家下贱残破之躯,不敢有半点奢望……不知恩公要去哪里?咱们何时才能见面?丑陋魔尊嘿嘿冷笑道:想见本座一回,得等你临死前的一刹那间,你愿意吗?阿妙转身匍匐地面,紧拉着他的足踝,痛哭失声道:奴家愿意……此情此景……至死不渝……嗯!有这种心境就好,本座趁清醒……不!趁现在,重回‘红菊妓馆’杀他个鸡飞狗跳、片甲不留,来湮灭一切证据!他起脚踢开阿妙,使她跌个四脚朝天,当她慌忙爬起时,已经不见眼前的丑陋男人,好似空气般杳然。
红菊妓馆内院玄龟堂分舵,一夜之间尸横遍野。
死者共有六十八人,都是残肢断臂无一全尸,可见凶手异常残忍毫无人性。
凶手却冠冕堂皇地以鲜血在刷白的墙壁题上令人惊心动魄字体:杀!杀!杀杀!杀杀杀——邪神。
这个魔魁引起了武林骚动,丐帮各分堂陆续派出长老级高手聚结集庆(南京),商讨对策,暂按不表,是近六十年来的一件江湖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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