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李色尘于顿饭时间回到闺房内,田路见他眉飞色舞地双手捧著一只红泥罐走至床沿,不禁好奇问道:相公!您怎恁地去了这么久?让妾身苦守闺房欲火难熬!这只是一般常见的红泥罐,看您好像当宝贝似地捧著,莫非里面藏有好东西?李色尘故作神秘地将罐盖打开,瞬间窜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异味扑鼻而至,田路黛眉一蹙厌恶道:这罐内怎会是红黑混合的黏稠浆物?尤其是那股腥味刺鼻难闻,您怎么当它是宝呢?这又是什么名堂?李色尘喜颤颤道:这是你爷爷特制的上等春药!抹在我的下体可以持久不泄,抹在你的私处可以消肿不痛,不但增加咱们行房乐趣,又保证能生男孩子。
这味道虽然不好闻,但功效奇佳,所以我才拿出来试用一下,你该不会反对使用吧?田路闻言一双翦眸春潮涌现,忙掀开薄被大展双腿并将臀部拱高,毛茸茸的私处已见嗡合蠕动,春水涅涅氾潮了!她用手一指嫣然道:相公!快给我涂抹上去!您快上来……可要卖力一点,今晚就要有咱们的爱情结晶,而且非男孩不生!李色尘用二根手指一勾罐中的黏稠浆物,随即就塞进她的春谷之中,竟令她精神亢奋浪叫道:哎呀!怎么热辣辣地烫人?好像有万蚁钻动,直冲花心……这药效太神奇了!奴家快受不了了……就是三贞九烈的女人也会受不住这股热劲,请您快骑上来……否则会痒死人啦!李色尘双眼异采频闪,乐呵呵道:嘻嘻……有这种珍品助性,真会教你爽翻了天!但这种闺房乐事必须慢慢来,你再等我一会儿。
田路满脸绯红吐气如兰,呓声连连哀求道:相公……还等个什么劲?奴家都是您的人了……有如此神奇的药膏助兴……就不怕被戳痛了……今晚任您怎么玩弄都无所谓……李色尘忙尽褪衣裤,也用黑红黏稠药膏于玉茎上涂抹均匀,而后爬上田路的胴体,怎料她双掌迅即攫住玉茎,迫不及待地往自己的下体私处猛送。
滋——地一声,顺溜得紧,一通到底。
田路主动地摇摆浪臀迎送,激荡得下体满潮的春谷,传出噗啪撞击声,回荡空间,所幸李色尘天生异禀,要不然怎堪她如斯卖劲地骚浪摆弄,岂不两三下就一泄千里了。
连番地激烈行房,田路感受李色尘的巨粗玉茎愈来愈神勇,愈来愈茁壮,她暗喜自己若非是鬼淫女的化身,一般女子根本无法撑得住如此的巨物,哪能享受如此空前的快感。
田路心里的春潮悸动,于瞬间燃爆开来,感受李色尘下体巨物坚硬如烙铁般炽热异常,正在翻搅著桃源深谷里的一池春水,是惊奇?是烦闷?是兴奋?竟连自己也说不上来!鬼淫女借田路之尸还魂成形,本性深具淫荡,能御百夫而乐此不疲,岂料遇上李色尘视为无上至宝,大开阴门极力逢迎。
但只片刻,更大的冲击冲向全身,立觉一股热气滚滚冲进阴门,随意游走四肢百骸;这股莫名的旖旎情愫蠢动翻腾,有如千万只雄颚利牙的蚂蚁噬咬著七经八脉,并且钻出血脉开始啃咬著肌肉。
鬼淫女刻下仿彿从九天极乐之巅,直坠九幽极苦之炼狱,她发觉浑身正逐渐僵化,情况不妙,想要挣扎出李色尘的怀抱之际——碰!房门被撞开。
惊见田横领著颜北辰和杨敬,抬著一座约人高的大泥瓮闯进来,迅速将大泥瓮放置房内,并打开瓮盖。
李色尘毫不迟疑地把田路胴体高举过头,随即抛入了大泥瓮之内,颜北辰和杨敬立刻将瓮盖合上瓮口。
只听见大泥瓮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响,但只片刻便安静下来了。
田横涕泗潸流哀声问道:贤孙婿!我的乖孙女怎么办?李色尘哀伤道:死了!早被鬼魅杀死了!这只鬼淫女只是借用田路的尸体想来害我,若非我机警地使用五毒混液僵化其肉体,以毒性暂时封住其液态魂魄,否则让它弃肉体流泄出来,附在其他生物身上借尸还魂而故技重施,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如此耸人听闻之事,确实令人毛骨悚然!田横强忍悲痛叹息道:贤孙婿!这只鬼淫女如果不马上处置,后果确实堪虞。
李色尘双臂环抱住大泥瓮猛然抬起,飞步往楼下冲去,田横、颜北辰、杨敬慌然地紧跟其后。
李色尘抱著大泥瓮来到内院,将大泥瓮放置柴堆之上,颜北辰和杨敬忙著点燃火种,泥瓮中传出了鬼淫女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李色尘……你怎么认出我不是田路本人?李色尘冷静道:田路一向叫我‘李郎’并非称呼相公!你在房中虽然点燃异香却仍然掩盖不住秀发上那股血腥味,而且昨晚还是红肿的私处哪有可能只隔了一天就消肿?你更败笔的是,竟扯出了颜北辰的妻子阿娇,只要我一查就知道你是假的田路!颜北辰手持火把厉吼道:妖孽!我的妻子阿娇呢?你把她怎么了?鬼淫女恨声道:李色尘!算你的五毒厉害,快解除肉体上的毒放我出来!否则你们永远找不到阿娇的下落!颜北辰以恐慌的眼神望著李色尘,一旁的田横只有轻拍其肩安慰道:北辰!我的孙女田路死了,你的妻子阿娇岂会有活命的道理?这鬼孽是在谌骗咱们,别上当了!李色尘指向一处泥浆之地,叹然道:颜大哥!假如我猜的不错……大嫂阿娇的尸体可能就沉在那处泥浆地了,杨大哥帮忙找一找吧!颜北辰及杨敬高举著火把奔向泥浆之地,寻觅阿娇的尸体,不一会儿工夫果然找到了阿娇的衣服,而里面竟是一具白骨。
颜北辰抚著白骨恸哭失声,杨敬忙著安慰,颜北辰刻下若一头失控的野兽般冲到大泥瓮边,随即就将手中火把掷在柴堆上,瞬间燃烧一发不可收拾,连李色尘都来不及阻止,也不想拂其强烈的报仇意念。
大泥瓮里的鬼淫女凄厉叫喊撞击泥瓮,待泥瓮为大火焚烧得发红之后,就毫无动静,只飘出了阵阵的焦尸臭味,弥漫空间。
田横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颓然跪于地面不知所措,好像这把无情火烧去了他的一切希望。
李色尘见况于心不忍道:祖丈人,请节哀!田路虽然身亡于鬼魅毒手,您仍须打起精神替我管理全村事务,这份血海深仇我必定要报!田横伤心欲绝,为颜北辰及杨敬搀扶著进入楼阁中安歇。
李色尘尾随在后,正当进门时,看见石阶上有五条活生生的白节娱蚣排列成一个主字,指向内院南侧一处假山,李色尘脸色微变,立即掠身过去。
假山之后已有一名蒙面人久候多时了,蒙面人一见李色尘现身立即匍匐地面,不敢仰视地恭声道:参见少主!李色尘脸色转为阴森,伸出右手五指化爪朝天打个暗号,冷然道:你是本门‘娱蚣坛’的成员?起来回话吧!蒙面人随即起身,肃然地也伸出右手掌握拳朝天,再弹出食指为号,态度十分恭敬道:启禀少主!小的是‘娱蚣坛’水字辈的成员,奉团主之命,特来传达消息!言罢,蒙面人卷袖露出右臂,惊见其皮肤底下突然浮出一只百节娱蚣,蠕蠕而动,栩栩如生,随即又隐,表明了身分。
李色尘验明蒙面人正身之后,便嘻笑地随意席地而坐道:来!坐下来好说话。
想不到咱们‘五毒门’居然已有成员潜伏于‘降国村’了!本门五毒有炼蛇、娱蚣、蝙蝠、蜘蛛、毒蝎,各有一名坛主统御,共分金、木、水、火、土五大阶级,娱蚣坛主有何要事,居然命你现身告知?蒙面人依旧肃然而立,不敢与李色尘平起平坐,道:属下不敢逾矩,这可是‘五毒噬魂’的死罪!风闻少主待门下弟子如同兄弟般礼遇,今日一见果真不假!李色尘招招手微笑道:你站著讲话岂不是高了我一截?咱们讲话岂不费神?我和那几个老毒物草菅人命的残暴个性不同,就别跟我拘束了。
蒙面人闻言诚惶诚恐地采跪姿表示敬意道:少主有令!属下岂敢不遵?李色尘微笑道:废话少说!有事快讲!蒙面人作揖为礼道:属下奉命赶来告知的,就是有关‘鬼门’派遣出一名鬼淫女欲对少主不利之事,没想到属下看见您已经将她就地解决了,光是这份睿智,就令属下敬佩得五体投地!李色尘习惯性地抚著左臂嘻笑道:别拍马屁!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别要事?像‘鬼门’这种小角色,我尚不放在眼底!只是可怜了两名无辜的女人!蒙面人又道:娱蚣坛主得知您在短时间内降服了全村,并以此地做为根据地,大为高兴,特命属下前来贺喜,并转告您,他老人家已在秦王赢政身边得宠,要您配合其计划行事,欲席卷战国百家门派,独霸天下,已经指日可待了!李色尘并不以此为喜,却紧锁眉头道:唉!我那个毒物老爹常说,一个男人若能拥有国家的权柄,就能任意更改律法;本身所说的话就是律法,不容他人置疑。
因为律法最接近百姓的生活,若能控制得宜,就能驱使这股力量成就天下霸业,那秦王赢政若能得毒物老爹的辅佐,不出十年必能一统六国,但是会被老爹搞得生灵涂炭,天下永无宁日!蒙面人闻得这番话,脸罩上的双眼激出惊吓之色,却瞒不住李色尘的慧眼;李色尘随即转为嘻笑自我解嘲,又道:你的心里是在怀疑‘娱蚣坛主’是不是我的老爹吧?也怀疑门主是否为我的娘吧?要不然哪有儿子如此了解老爹而却又去诋毁其未来的残酷作为,这也是大逆不道的言辞!蒙面人浑身一震,吓得惊恐不安,匍匐地面颤声道: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怎敢揣测少主的心意?这是灭族大罪!属下只是惊赞您高瞻远瞩的睿智判断,本门以后在您的领导之下,必然声势显赫,威震天下!李色尘一副放荡无所谓的嘻笑态度道:你怕个什么劲?反正我是叛逆惯的!就是在门主和四位坛主面前,我也是如此数说他们,这五个老毒物曾气愤地说养子为患……不!是‘养虎为患’,门主娘亲却割舍不得这份亲情,也对我莫可奈何,只好任我出来发展了,否则怎会派你来通知‘鬼门’卑鄙的刺杀行动?蒙面人肃然地不敢胡乱回话,的确了解少主亦正亦邪的个性,上意曾交代一切随其任性从事,只能迂回地劝说道:少主英明神勇,本门弟子皆知;门主和四位坛主对您爱护有加,其目的不外要您承接衣钵,将‘五毒门’发扬光大,不再沉寂于阴暗处,而能与各家一争长短!李色尘笑吟吟道:这是当然!谁都爱面子,我曾和法家、儒家对过阵仗,把他们玩得团团转,也不过如此而已!蒙面人作揖恭贺,顺水推舟道:少主机智天下无人能敌!您‘玉魔手’的美号,已在秦国打得响叮当了!本门所有弟子众人人暗中叫好,也因此以您为荣,若能在您的座下听命行事,更是甚感荣焉!李色尘开心地笑骂道:你真会拍马屁!我总觉得你的声音很熟?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村中哪一区的人?蒙面人诚惶诚恐道:娱蚣坛主有令,属下还不到露面的时机,属下若违命立遭杀身之祸……叫我老圜就行!您不会要属下死吧?李色尘也知晓这种残酷的门规,所以交不到知心的好朋友,唯有出来闯荡江湖,游戏人间。
他轻拍其肩微笑道:算了!等本门能抛头露面与百家门派争锋的时候,咱们就有见面的机会,不差这点时间!老圜松了一口气道:少主圣明!您若无事差遣,属下就要告退了!李色尘望著三丈外的一棵大榕树,双眼灵芒一闪即敛,霍然起身微笑道:老圜!村内还有咱们的密探吗?老圜随即起身作揖回礼道:各坛主皆是纵向发展,不准各坛的弟子有横向的连系,属下是有几个助手听命差遣,所以别坛是否有派人潜伏本村,属下就不得而知了!李色尘叹然道:唉!这就是本门最大的致命伤,最容易被个个击破了!那四个老毒物也不知怀著什么坏心眼,只顾纵向发展,让本门形同一盘散沙。
老圜却另有见解道:少主!本门各坛纵向发展是落地深根的绝佳做法,例如咱们‘娱蚣坛’的弟子们主从事列国的政治耕耘;‘蝙蝠坛’的门人轻功最佳,主从事狙击刺杀行动;‘蜘蛛坛’清一色都是美女,主从事迷惑列国豪门的国君及重臣;‘毒蝎坛’的门下,主从事列国军旅的经营。
如果有一天在门主的发号施令之下,必然会全体大结合,就如长江大水般滚滚而流,沛然莫之能御也!天下各门各派皆要臣服了!李色尘蹙眉忧虑道:老圜!以好的方向去想确实如此,但以毒去逼迫所有人就范,终非长久之计。
假如有一天咱们秘制的毒药为人所破解了,而群起反扑,真的是莫之能御也!老圜尴尬一笑道:少主!在这种动荡不安的乱世,唯有使出毒药制人的非常手段,才能统御众多的门人;例如列国各君王今日称兄道弟,明日却为了一城一池之利益,即可兵戎相见。
人欲贪婪至如斯,当然非得采霹雳手段不可了!李色尘感叹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贪婪的代价,就必须付出惨痛的教训。
老天爷养育万物,挑起人类的一切欲望,却又不加以审判?本门可以成就一切来投靠的门下弟子,当然众人会趋之若骛来投效旗下了!本门各坛主俱都好似魔鬼的化身,实在厉害!话毕,李色尘挥一挥手示意蒙面人老圜离开;蒙面人作揖为礼之后,立即腾身往南而去,却不觉其背部沾有一些萤芒在夜空中拖曳著,异常抢眼。
李色尘双眼精芒四射望其背影,肯定他是著了人家的道儿,也表示自己的身分暴露了!随即在后跟踪,保持在十丈之外的距离观察老圜的去向,果然发现有另二名蒙面人紧咬住老圜行踪不放。
蒙面人老圜似有警觉,立即转向东边渭河畔而去,紧跟其后的另二名蒙面人马上加速脚程赶上,这一前一后,形成了拉锯,老圜虽然熟悉地形,却一直甩不掉被人追踪的困境,终于在河畔被他们给截住了。
老圜霍然回身,敌视著他们厉声斥喝道: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穷追不舍,意欲如何?二名蒙面人体态瘦小,其中一人持著长剑遥指,冷然道:咱们守株待兔终于等到你出面和李色尘相会,并且鬼鬼祟祟地在密谈,可见关系匪浅!快说出你与李色尘的身分,若不吐实,就教你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蒙面人一开口便撂出狠话,另一名蒙面人则持剑在一旁掠阵,虎视眈眈以防老圜逃脱。
老圜阴恻恻冷笑道:啐,你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看尔等讲话的口气,就知道是平时仰仗官势的狗奴才,但遍寻我的记忆中,那些狗官的护院或者食客中绝无像你们的好身手,但不论你们是谁,老夫绝不会教尔等看到明日的太阳!话声一落,老圜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双黑得发亮的铁手套,快速地戴上,只见铁手套每个指头的指节十分灵巧,不亚于一双肉掌。
在一旁掠阵的蒙面人怒气横生,斥喝道:混帐东西!老子叫侯空,我弟弟叫侯白!咱们可是嫪每大人重金礼聘来的‘太白二仙’!岂是那些酒囊饭袋的食客所能相提并论的?老夫看你的一身打扮,不过是村中的低贱奴兵而已,咱们兄弟还不屑连袂动手!老圜见他们一激立刻报出来历,冷笑道:唔,原来是‘太白二妖’!还自称什么二仙?你们‘妖门’都是半人半兽的怪物,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既知老夫是奴兵出身,当然能和李村主密商要事,为我族人多争取一些利益,所以我与李村主根本毫无秘密可言!侯白一呆,转向其兄侯空问道:老哥!咱们是否又搞错了对象?这个蒙面人讲得有道理,一名奴兵当然得巴结村主李色尘喽!侯空伸手拨拨额头,状若一头老猴抓痒的怪模样道:老弟!就如他所说是真的,若放他走……咱们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不如你去玩玩他,就知道其门派武功的路子!老圜望著这对兄弟,见他们头脑简单,竟然随便编个合情合理的谎话就能蒙混过去,也就不打算痛下杀手灭口了。
侯白掠至老圜前方,一声不作举剑就刺,老圜瞬间斜侧拉回右肩,左手铁掌笔直如枪迎拍侯白剑身,锵!地一声,竟拍击得侯白的长剑甩飞而出。
怎料侯白已脱手的长剑,在刹那间借著老圜猛然的撞击力道,快逾电光石火,飞旋迂回,直斩老圜的脖颈部位,吓得他双手铁掌倾力拍挡,居然被震退数步,那柄长剑则又飞回了侯白手中.侯空一旁观战惊叫道:老弟!这个奴兵居然使用铁手套这奇形武器,并且力大无穷!别被其铁手拍刃的手法给骗了,实则这是一种枪法,他的手臂就如一柄长枪,你可得小心应付了!侯白收回长剑故作吃惊道:老哥!我也看出是枪法!您说哪个门派的枪法最厉害了?侯空自信满满道:老弟,当然是魏国的‘雷霆枪’为举世最高明的枪法,我绝不会看走眼!这个奴儿肯定是魏国人!侯白又忙问道:咦?魏国的‘雷霆枪’虽举世闻名,但世人皆知有道、儒、墨、法、名、杂、农、阴阳、纵横、小说等十大家的门派,这‘雷霆枪’是属于哪个名家?侯空忙摇头道:魏国枪法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和这十大门派沾不上边,也不过是在他们的排名之下,别树一帜而已。
老圜惊见这个看似迷糊蛋的侯白居然能施展怪异的剑法,且武功高强,得了便宜又卖乖地和其兄侯空一搭一唱地拐弯抹角骂人,气得暴跳如雷道:老家伙简直混蛋至极!魏国(首都大梁,河南省开封市)的战士,都须经过严格挑选,要头戴铁盔,穿上全副铁甲,可以拉开重量十二石(石:发音‘但’,每石六十公斤)的强弓,身负羽箭五十支,手提长枪,腰挂长剑,背著足够三天的粮食,每天行军一百里,通过考试才能录用。
所以咱们魏国战士人人神勇无敌,岂是你们两个狗奴才可以蔑视的!侯白一拍额头惊叫道:是呀!我怎会忘了国境中有潜伏咱们‘妖门’的‘妖魈’密探,曾告知魏国战士个个英勇善战,一旦通过考试,就能免除他家的赋税,并配给较好的耕地和住宅。
侯空忙接著抢说道:老弟,但你可别忘记了这些英勇战士,一旦年纪大了,体力便开始衰退,而已免的赋税不能再征,已赐的田宅也不能收回国有,所以魏国国土虽大,因税收锐减之故,国库空虚,反而造成了一种危机。
所有的老战士为了保全己身利益,怎肯用命沙场?也就是说,愈老愈怕死了。
老弟你说这个和你对阵的蒙面老家伙,是不是也会怕死?侯白又一敲额头痛骂自己道:我真笨呀!为何老是脑筋这么不灵光?这个蒙面老家伙见了咱们早就心生怯意,我还怕他个屁!老圜见这对兄弟竟然装疯卖傻地在唱双簧,实则是扮猪吃老虎的诡异人物,立即心生警戒,灵机一动,怒声斥喝道:尔等既然了解我的底细,别以为我是单独来找李村主密谈的,我在前面密林中早已经布置了百来名精锐战士接应,叫你们来得去不得!侯空和侯白闻言吓了一大跳,忙观望前方二十丈远的密林,真的有一处处的树枝在林内摇动,且发出了折断的声音,连老圜也感觉惊愕。
侯空惊颤颤道:老弟!这个老家伙的武功不弱,如果真如他所讲的,突然蹦出了百来人,咱们就招架不住了!侯白立即腾身暴退丈外,急喊道:老哥!您年纪大,本事高,可以抵挡一阵;假若真是不敌,我再做为后备支援。
别伫在那里,快动手啊!侯空随即挪身暴退丈外和其弟侯白并肩站在一处,慌然道:老弟!咱们一起打娘胎出来,我不过多你一点时间而已,你若敢打头阵,我就叫你一声老哥!否则大家同进同退!老圜听得傻愕当场,有点啼笑皆非,原来这对怪胎竟是孪生兄弟,方才蔑视自己贪生怕死,如今却露出怕死的德行?就在此刻,老园忽尔在耳鼓脉里响起了李色尘的密意传音道:老圜!你的背部已被‘妖门萤虫’给沾上了,这两个老怪物武功高你一筹,在夜间任你如何施计遁逃,都难以脱离险境,快来密林中会面,我自有方法戏弄这两个老妖怪!老圜听到少主李色尘的聚线传音,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即高举双臂大声呼叫故作发令神态道:战士们!这两个老混帐蔑视魏国,大家出来同心协力抗敌,让他们见识咱们‘虎贲阵’的厉害!侯空和侯白闻言惊吓得手牵手连袂再暴退丈外,老圜却趁机转身就跑,直奔二十丈外的密林而去。
侯空及侯白见状一呆,随即将耳朵贴于地面施展地听之术,才发觉三十丈内只有老圜在草地上狂奔的脚步声,而那片密林中根本没有所谓的百名战士的脚步声。
侯空气得脸色煞白道:老弟,人心最为诡诈阴毒!那个老家伙教咱们一再的上当,教你我颜面尽失,你说现在怎么办?侯白气呼呼地跺足道:老哥,咱们‘妖门’禽畜类修练的‘妖魂大法’转借人身虽然不易,然而就因为心性单纯较易成就,不像人类秉性恶质须得后天调教;但人类总是将咱们任意宰杀,不如咱们就宰了那个老家伙,当成一顿大餐犒赏自己喽!侯空遥望著狂奔中老圜背后拖曳出一道萤芒闪炽,便耸动鼻子迎风嗅闻,阴恻恻道:我闻得这个老家伙的肉太酸了!比不上嫪每所提供的妙龄少女,那种肉煮起来才够美味……所以不吃老家伙了,宰了就算!侯白蒙面巾的嘴巴已经湿涅涅地滴流唾液,嘿嘿阴笑道:老哥……世间最美味的就是婴儿的肉质了,咱们很久没有尝鲜了。
走吧!不需要跟那个老芋头再装疯玩下去了!侯空和侯白两人忽尔凝气沉吟一声,全身百骸突然波波……暴响,体态迅速膨胀产生异变,皂布衣服随即爆裂尽碎,展现约丈高的人猿兽体。
这两头人猿仰空一阵厉吼长啸,震得三十丈方圆夜宿的飞禽走兽惊啼狂奔,惊见人猿的背部居然缓缓地长出两片肉翼,迎风扑拍,光是肉翼就足有一丈五尺长,刮得沙石磙滚飞扬。
两只人猿一前一后展翼腾空而起,朝著老圜奔逃的方向飞扑搜捕而去。
老圜身法快若流星赶月,钻进了密林。
两头巨猿凭著一对庞然肉翼翱翔空中,在密林上方盘旋,光是怪物肉翼所扑拍而出的猎猎狂劲气旋,就席卷得空中十丈方圆内正惊飞而起的无数鸟禽,若骤雨般纷纷落地。
两头如猿怪物的环眼如炬湛照,紧盯著下方老圜背部的萤光,赫然发现那股闪炽的萤芒静止不动了。
两头怪物在空中有如飞鹰扑兔之雄姿,迅速地连袂一扑而下之际——咻!咻!两棵巨粗的丈长树干快若箭矢般凌厉飞射而出,光是这份由下而上的猛劲,足有千斤之力道,撞至两头怪物急速下坠的躯体。
两头怪物岂肯示弱,也因其庞然躯体在空中疾速骤降而翻身不易,立即拍出双掌打算击碎飞射而来的树干;当然不将树干看在眼底!轰然声中,击得树干前端往下一尺一尺地碎为粉屑,当击碎至树躯一半间距之际,顿觉一股汹涌无俦的劲道混合著己身的掌劲,从树干中回蕴地喷涌而出。
人猿怪物两兄弟各为那半截的粗壮树干,撞击得弹高丈余再翻三个斛斗,才泄去树干的猛烈冲劲。
怪物兄弟遭受这种刚柔并济的绝学暗算,吃了闷亏,这口怨气哪能咽得下去!两头怪物气得暴唳长啸,随即在空中手连手互相补足了浑厚真气,若苍鹰俯冲再度连袂一扑而下。
两头怪物若天马行空般骤降的凌厉扑劲,令密林中大范围的树木纷纷折断,树屑及地面的沙石磙滚飞扬,并且拖曳出一股足有五丈长的断树残道,气势惊人!不但如此,两者已将老圜所藏匿的大树给左右包抄起来。
人猿怪物的双眼精芒闪烁地定眼一瞧,发现树梢上只悬挂著老圜的一件上衣,而衣背上的萤芒仍在闪炽,但人却已不见踪影了。
两头巨猿发觉又上当了!气得仰天捶胸狂啸,跺足震地,却早已惊动了数十丈外的秦营驻军,派出大队人马前来查探如斯惊天动地的异状。
两头怪物兄弟面面相觑,十分默契地转身展翼扑拍欲腾空而起。
就在此时,从那棵悬挂萤芒上衣的大树中,碰!地一声,倏地一片树皮若门板般垂直而落,一团朦胧白雾突然钻了出来,惊见雾中伸出一只白若脂玉的手臂,五爪如刃,瞬间弹出中指,明晃有若一支匕首,快速精准地彷如同时插进了两头怪物背部上端的风门穴!又见那只玉魔手凌空摄物般乱抓,竟然撕裂了两头怪物的肉翼,致使他们无法腾空遁飞逸去。
两头巨猿兄弟皆撕心裂肺般凄啸一声!两头丈高的魁梧怪兽躯体,刹那间从背部的风门穴喷出一股黑气,而魁梧的兽体逐渐地缩小,再缩小……约盏茶时问,两头巨猿怪物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瘦小身体。
侯空和侯白赤裸地躺在地面上翻滚哀嚎,他们的背部肩胛骨断裂,突出了肌肉表层,渗和著大量鲜血汨汨而出,显得恐怖无比。
暗算他们的那团白雾滚滚地朝北逸去,他们连被谁暗算都不知道。
侯空和侯白总是嫪每大人的座上贵客,就是被秦兵所擒获也不会遭到杀害,但这么一来,其丑态尽露,比杀了他们还要难过,而且坠了妖门的威信。
李色尘的本意就是要让妖门难堪,好提高玉魔手在嫪每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反正以魔制妖,根本不用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