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丰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羊公碑:晋朝名将羊佑镇守襄阳,曾与邹润甫等人登岘首山,因感古今人事代谢而掉泪。
羊佑死后,襄阳百姓于岘山上立碑,望碑者莫不堕泪,故此碑名为堕泪碑。
山麓下几十户农家,世代务农。
农家所使用的铁器若有损坏,都会拿到村长郑活的家中修补或者磨利,郑活年约半百,本是军中的铁匠出身,于一场战役中瘸了左腿才退役回乡务农。
春耕农忙,从清晨开始,全村大小皆下田播种。
郑活在茅屋前种一些蔬果,于后院养了几头猪,好向村民换取米粮,但他依然舍不下炼铁锻打刀剑的技术,就在宽敞的后院搭建一间冶炼炉,于闲暇时间就在屋中敲敲打打。
中午时分。
屋前的郑活看见路上一位身穿黑色披风的魁梧汉子,推著一辆童车,车上载有二只木箱,箱上坐著一名年约五岁的可爱稚童,正缓缓而来。
汉子推车来到郑活的茅屋前,微笑问道:郑大哥!您还记得当年的同袍小展吗?郑活闻言一愕,双眼猛瞪著展风驰,片晌后惊喜万分,雀跃而起,大笑道:是你……真的是小展!咱们虽然已有十几年不见了,但我绝不会认错人!郑活一把抱住展风驰,一时无语,久久方才分开。
郑活拍著瘸腿感慨万千道:小展!当年若不是你闯入敌阵,奋勇前来救我,老哥这条命早巳作古了。
更料不到你居然会在这么偏僻的乡下找到我,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展风驰笑呵呵道:郑大哥的豪气直爽不灭当年!我曾是你的士卒之一,当时看见长官有难,岂能不奋力救你?郑活望著坐在童车上的小恨,五官长相颇似展风驰,忙问道:小展!这位孩童肯定是你的儿子……想不到你已经成家了?自从你离营后就全无消息,这十几年来跑到哪里去了?展风驰微笑道:这是我的独子小恨!小恨乖巧地向郑活叫了一声:伯伯好!乐得郑活哈哈大笑,他随即亲切地趋前去推动童车,招呼展风驰进入屋中叙旧。
展风驰见屋内摆设十分简陋,而且堆放一些杂物,就知郑活是过著苦日子。
郑活脸色尴尬道:老哥我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懒散惯了,屋中简陋,脏乱不堪,还望你不要嫌弃,就当成自己的家!层风驰不以为意,笑吟吟道:我十几岁就投入战场编进你的队伍,咱们什么风风雨雨都经过了,哪会嫌弃郑大哥?若是如此我就不会找来了。
郑活闻言慨叹道:我就知道展老弟一向重义气,也太了解你的个性;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既然找我,有事就请直说无妨!展风驰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道:郑大哥还在锻造兵器吗?郑活感叹道:天下太平了!这刀、剑及各种兵器的耗损量就减少了,我现在虽是一村之长,却只是替农民们打造农具铁器而已。
小展!如有需要我服务的地方,不必客气,尽管开口!展风驰从革囊中取出二张银票置于桌面道:这是工钱和材料费,你先收下再说。
郑活看见二张银票居然是二百两的黄金面额,足够乡下人过几辈子的生活了,勃然色变,叫骂道:混蛋!你不把我当朋友?老哥我凉伞虽破,但骨格尚在,何况当年你曾救我一命!如今只要你开口,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展风驰轻拍其肩,解释道:郑大哥别这么固执!我要你进城去买一批铁料,淬打成薄薄的一层,贴在一般的木质童车之内,而硬度必须有不被长统射穿的程度。
我是用来做为孩子及我的护身堡垒,因为我的仇家太多了!郑活惊讶道:小展,锻造钢板抵御长统射击并不困难,但必须有特殊的炼铁炉才行……展风驰微笑道:就是嘛!有钱办得称心事,粹炼钢板之事,必须守密,否则必然会连累你!郑活随即拍胸,毫不在意道:没有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我并无家累,什么部不怕!展风驰把这段刺客生涯的亡命日子,以及自己是左丞相胡惟庸的女婿,大略向郑活讲了一遍,却隐去了‘帝影者’的身分。
郑活听毕恨声道:这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的现实写照!难怪你要亡命江湖沦为一名刺客杀手。
改装童车之事,一定办到!你和孩子就暂住在后院那间锻炼房吧!展风驰轻叹道:所谓患难见真情,果真不假!郑大哥就顺便买头牛和几亩地好耕田,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舒服点,也算是小弟的一番心意了。
郑活十分感激道:唉,宦海浮沉、世事无常!胡丞相在朝何等威风,若非他功高震主,岂会落得罪诛九族的灭门下场?当今皇帝虽是平民出身,一旦权柄在手,卧榻之侧岂容得旁人鼾息!展风驰轻叹道:唉!伴君如伴虎,确实是自古以来的圣理名言,皇上为了巩固皇权好让后代子孙万世永传,如今对废杀外姓藩侯的政策,雷厉风行,不遗余力!郑活闻言惊慌问道:小展,你如此明目张胆地与朝廷对抗,早晚会出事的,不如将小恨寄养在我这里……如果有个万一,你展家的香火尚能传承下去!I展风驰望著正在墙角玩著一串葡萄还舍不得吃的小恨,双眼一抹悲哀叹,然道:孩子的娘……在临终前要我亲自扶养儿子成人,却教无辜的孩子,随著我尝尽江湖风霜之苦,这是咱们父子俩的宿命!郑活忽然转了话题,问道:小展,你我当年同是‘蓝玉’大将军的麾下,听说胡丞相和蓝将军的关系颇为亲近,你不如去北方投靠蓝将军,远离朝廷,就能暂时保个安泰了。
展风驰苦笑道:没有用的!连魏国公徐达这大明开国的第一武将,都被皇帝毒死了,等到蓝玉大将军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迟早会被整肃的。
郑活咬牙切齿,怒斥道:这种暴君早晚会绝子绝孙的!咱们冷眼观螃蟹,看它横行到几时,我也不相信朱元璋会有好下场!郑活话毕牵著小恨的手,带著展风驰推著童车,住后院安住下来。
夜黑风高,更夫沿街慢行,敲响三更天。
管军千户周府,门禁森严。
展风驰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施展绝顶轻功,彷若鬼魅,穿墙掠屋如履平地,潜进周府如人无人之境,一进周府随即贴身在周斌卧房的屋顶上。
展风驰迅速翻开一片屋瓦,探头窥视卧房内的动态。
周斌卧危中虽只有一盏小烛火摇曳,但凭展风驰的眼力已经足够将室内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周斌光著身子,正跨骑在一名女子的身上行淫,光溜溜的屁股后面,居然还有另一名赤裸的女人,以纤掌去推他的屁股肋性,大玩齐人之福。
周斌气喘吁吁正处在兴头上,翻身平躺,被他压在下面的女人随即主动地跨骑上去采跪姿,纤手紧握住他那根坚挺的龙杵往阴部塞去,随之摇摆浪臀紧密迎合……爽!阿艳的床上功夫果然一流……令我飘飘欲仙……阿丽你也别闲著……快点给我乐趣……阿艳螓首朝上,秀发如瀑飞扬,满睑淫意大盛,檀嘴微张嘤咛吐气,双峰摇摆晃动,粉臀愈动愈快,淫声如嘶,浪叫不歇,今男人的色欲更加高涨,亢奋莫名……一旁观战的阿丽浑身赤裸,嗲声嗲气道:周爷神勇无比……乐得阿艳姐娇喘吁吁如腾云驾雾……连话都讲不出来了……您服用了两包‘金枪不倒散’,药性太强,已经催发了……咱们姊妹哪能顶得住这根巨大坚硬的长矛……下被操死才怪……话毕,阿丽转至周斌的面前,采蹲姿大展毛茸茸的阴门,春谷潺潺尚在滴流著淫液,一下子就罩在周斌的睑上,还真不伯将他给闷死了。
只听阿丽亢奋尖叫道:奴家受不了了……也要借用您的舌尖乐上一乐……让您顺便品尝一下滑腻可口的琼浆玉液……一周斌刻下同时御二女,正忙得不亦乐乎,哪还能说话?就是这个太好机会。
展风驰从屋顶上滑落屋檐采个倒挂金钩,双手推开窗户,形若鬼魅钻进了卧房,顺问弹出二指点住了阿丽和阿艳,教她们正摇晃下停的身体,当下僵硬无法动弹。
周斌的脑袋正被阿丽压住,差点就闷死了,忙将她推开气呼呼地咒骂道:操你的!整片湿答答的……想淹死我呀……当他将阿丽推落床边时,忽觉颈部一凉,已见展风驰持著宝剑以剑刀平面压在周斌的脖颈上,不由浑身冰凉,兴致全消。
展风驰冷然道:周大人安静地起来穿衣,否则要你的脑袋搬家。
周斌吓出一身冷汗,忙将胯间的阿艳推倒在床铺上,翻身穿衣,已见展风驰在前方桌面上冷静地举杯自斟自饮著水酒。
周斌迅速翻身至床边墙壁上欲取剑抵抗,只见展风驰手中酒杯如电疾射,就这么嵌进挂剑的墙壁上,而且居然没有破碎,可见其深厚内力已臻炉火纯青的境界。
周斌虽武功平平,倒也识货,被展风驰一出手给吓得脸色铁青,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是谁……三更半夜闯进来……为了何事?’展风驰掀开蒙面巾,满脸杀气腾腾,冷笑道:刺客——子鬼剑!专程来访,想跟周大人做个买卖。
周斌一眼就认了出来,更吓得六神无主,嗫嚅道:展壮士……你和我义父雷严的五千两黄金买卖已经完成了……咱们还有什么买卖可谈的?展风驰面如寒霜,从怀中取出五张图置于桌上,沉声道:周大人统领火器营,谅必对火器颇有研究,桌上这份‘连发铣’图案,相信你很有兴趣吧?周斌惊颤颤地趋前,望著桌面上的图案,蓦地双眼发亮,赞声道:展壮士……这确实是举世无双的犀利火器……如果是这件买卖的话……条件任你开!展风驰微笑道:你若得到这六份‘连发统’的秘图,可将五大大铣世家给比了下去,就能立足火铣界称王,随之而来的财富将绵绵不绝、数之不尽!周斌闻言一脸贪婪道:你真的肯让给我?很好……是什么条件?展风驰拿出一张纸放在桌面,诡异笑道:我的条件都写在纸上,你先看一下再说吧!周斌忙取纸详阅一遍,表情复杂地停了一会儿,以肯定的语气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这‘连发铣’的制造图案好像缺少了一部份?而且一时间我怎能辩别其真假?所以我要的是‘铣工’俞器亲手画成的秘图。
展风驰爽快答应道:这五张俞器亲手绘制的图案,你就先收下慢慢研究,而我开出的条件,你帮我完成后,再将最后一份原图双手奉上!周斌欣然答应道:我肯定会如计进行,但是到时候……你反悔了,我又能拿你奈何?展风驰脸色骤冷,杀气浮现,厉声道:混帐!少了一份原图,依你对火统的认知,不出三年仍然可以研发出来,我又何必言而无信,自毁声誉?周斌猛然击掌叫好道:我相信你!一切就按计画进行。
展风驰起身道:你若搞鬼,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杀到底!周斌吓得张皇失措,慌然道:等这件事过后,一切罪责尚望阁下出面承担……我哪敢不遵照你的计画进行?否则简直是自掘坟墓。
展风驰把剑归鞘,随即转身挪腰掠窗而去。
周斌双手捧著五张设计图,在室内手舞足蹈欣喜若狂,满脑子充满著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蛇涧谷山路蜿蜒足有数十里之长。
焦烈和高川流率领秦门铣的精锐高手,倾巢而出;光是火铣射击手就有五十名,武林高手大约一百名,整队快速通过蛇涧狭谷。
高川流见狭谷两侧山势约有三丈高,通道愈走愈狭窄,一百多人的队伍首尾相距约里长,不由得心里发毛,道:焦掌门!你确定‘刺客子鬼剑’藏匿于狭谷那头?这种险峻地势易守难攻,是否先派这几个人前往查明情况,咱们的人马再继续行进。
焦烈自信满满道:高大人请放心!周斌事先通知咱们,他和雷严率领官方‘火器营’的射击手约二百之众,守在狭谷通道的那一头,约定咱们晌午时分准时到达与他们会合。
高川流望著日正当空,惊讶道:焦掌门,现在已是晌午时分了,咱们还没通过狭谷,依这种速度尚需半个时辰才能出谷和‘雷门铣’的人马会合,咱们为何要迟到呢?焦烈一抹额头汗水,阴恻恻道:咱们借刀杀人,何乐不为呢?先由官方火铣营去打头阵,他们碰上刺客手中的那柄‘散弹鸳鸯铣’必定两败俱伤,咱们却能不费一兵二卒去捡这个便宜。
高川流闻言哈哈大笑道:焦掌门不愧是老谋深算,我方可趁机将他们的散兵,不费吹灰之力全部歼灭,再栽赃给刺客顶罪,一则做得天衣无缝;二则‘连发枪’的秘图就落在咱们手中了。
焦烈亢奋地阿谀道:高大人果然睿智,一点就通!老夫就在等您这句‘全部歼灭’的话讲出口,否则百姓杀死军卒是抄家重罪,还须有您的掩护。
高川流双眼浮掠杀机,阴笑连连道:姜还是老的辣!二百名火铣手若死个精光,这下子就削弱了地方诸侯的实力,‘秦门铣’有我这个锦衣卫的‘抚镇’力挺到底,保证无事!焦烈突然转身挥手,扬声喝止大队人马继续前进,就地各找阴凉处安歇,高川流又好奇问道:焦掌门为何命令队伍,停止不前了?焦烈得意洋洋道:同大人别急!就等狭谷通道中传了铣声,表示双方已开火,咱们的队伍再推进前往,还赶得上隔山观虎斗,视战况再行动,就必然稳操胜券了!高川流竖起大拇指叫好道:焦掌门运筹帷幄、决策千里!令高某万分佩服,总算见识到您算无遗策的高招!焦烈受夸,立显踌躇满志,纵声大笑道:敝门生产的火器,希冀高大人建议朝廷大量购买,您的好处自然少不了。
高川流闻言喜上眉梢,和焦烈找个阴凉处闲聊,就等狭谷中传来火铣营开火射击的声音了。
狭谷的出口处,尽是一片青草原。
展风驰背部系绑著「滴血剑,双手各持一根丈二长的藤棍,棍端利刀闪闪,约有尺许,又以一辆童车挡在狭谷通道口,要小恨双耳塞吾棉絮,躲于车后,此时的展风驰,看起来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气概。
雷严亲率五十名火铣手及百名护院高手,呈半圆形包围著挟谷出口,雷严一脸杀气,斥喝道:姓展的!凭你一人也敢和老夫斗?快交出‘连发铣’的秘图及鸳鸯双管散弹火铣,老夫尚能网开一面,让你们父子俩离开湖北地界。
展风驰面如寒霜,冷笑道:刺客之道和火铣之道,都是背负著恐怖血腥的宿命,也就是——以杀止杀,至死方休。
雷严咆哮道:老子就不信你的高超武功,能抵挡得住火铣射击的威力,对你这种见利忘义、盗取火器秘图据为已有的下三滥刺客,老子就省去子弹及火药,命护院将你剁成肉酱,方泄我心头之恨!雷严说罢,一挥手厉叫道:布阵!五十名护院迅速排成方形阵,步伐整齐向前推进,直至谷口才停止,与展风驰的问距不过三丈。
小恨!按计行事,不得惊吓慌张为敌所乘,你好自为之。
展风驰对著小恨把话交代完毕,在五十名护院布成的方形阵停止的刹那问,倏地踏前五步,把双方的距离缩至二丈,双臂展开一丈二的藤棍剑,整个人变得仿佛剑锋般锐利,涌出一股凌厉的剑气,笼罩著敌人的方形阵,无一遗漏,方形阵再向前推进一丈,但阵中人人皆感受一股凌厉杀气迎面激冲而来,令人直打寒颤,这股杀气就如一座无形的墙壁,教队形无法再逾越雷池一步。
展风驰厉啸一声,整个人随即腾空掠出,双臂持著丈二藤棍剑,若大鹏展翅俯冲而下,精准地撞进了方形阵中央,立斩两颗人头。
藤棍剑左右开弓划出重重剑芒,和阵中五十名护院展开一场血战。
展风驰若一头猛虎闯入羊群,其藤棍剑施展得出神入化,招招致命,绝无虚发。
方形阵中哀声四起,断肢残臂夹带著一阵阵的漫天血雨,遮天盖地,一时日月无光,血流成河,仿若屠串场。
雷严料不到展风驰若天神下降般无北神勇,紧急命令火钸队点燃引信,瞄混乱中的方形阵。
方形阵不到顿饭时间,已然零零落落剩无几人,雷严趁机对着火铣队大吼道:快开火射击!乱枪打死那个刘客!一时间击发火铣的声音,如连珠炮般脆响,回荡空间。
一阵烟屑过后,只见展风驰竞以十来具的尸体重叠护体,而毫发无伤,但手上藤棍剑之剑刀已然外处崩口如锯,无法再使用厂。
火铣只能单发射击,而射击手忙著装填火药及子弹,展风驰趁机掠回谷口童车处,与小恨藏于车后观变。
雷严再次下令要另一批护院,立即抢攻上去围杀展风驰,怎料一名队长挺身而出怒喝道:雷老大!每个人都是父母养的!你竟然命火铣手射击,连阵前拚命的自己人都射杀殆尽,这种死法有辱武格,你不配为人老大!雷严一默,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居然有人窝里反,立即掏出短铣威胁道:放屁!李刚,你是贪生怕死才找这种借口,一心想要临阵脱逃,你若不率先抢攻,老子立刻毙了你!李刚气愤地指著胸前心脏处,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再服从你这种卑鄙小人的命令……碰!李刚的话还没有讲完,已然中弹身亡。
其余护院见况哗然,皆露出愤恨下逞的怨毒脸色,随即一哄而散。
雷严一脸狰狞,暴跳如雷道:操他妈的!待老子宰了刺客以后,再一一缉捕回来,送进矿场做苦工,至死方休!展风驰见况诡异一笑,立即搂起小恨迅速推车快步前进,将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丈余方止。
这正是火铣的有效射程。
雷严看见展风驰居然鲁莽前进而沾沾窃喜,立刻命令火统手各就定位,随即挥手下令射击。
碰!碰!碰!碰!碰……铣声连天大响,不绝于耳。
烟硝过后。
惊见童车被火铣射击得木屑漫天纷飞,处处弹孔,露出了乌亮的钢板:然而躲在童车后方的展风驰及小恨却毫发无伤。
展风驰一听火铣的射击声方落,立即闪出童车捧取车内的双管鸳鸯火铣,朝著丈外的雷严立身处瞬间开火轰击;只见雷严尚来不闪躲,与身旁的几名火铣手立刻被散弹给轰烂,死于非命:展风驰随即在车柄上拉动一根粗绳,童车前方的下盘一块方形钢铁瞬间翘高,里面虽是中空,却架有一挺新型的火器——连发铣,他立即拉动手把右侧一根小绳头,并移动童车朝向对面的火铣手开火。
连发铣二十管一束的枪口喷射火焰,轮转发射,挥射得那批火铣手哀声四起,夺路逃命,作鸟兽散。
火器居然可以连发射击,众火铣手见况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深烙在幸存者的心中永远无法抹灭。
一旁观战的小恨忙用双手捂住耳朵,仍能听见铣声大作,又望见那批射击手一个个中弹倒地,也惊叹这连发铣的杀伤力,确实不同凡响,展风驰见吓阻的目地达到了,也不再滥杀下去,停止射击,把车上手柄两侧的那二根大小绳头一放,童车前的方形钢板立即再度盖下来。
展风驰将小恨抱上童车,缓缓向前推进,消失于草原那头。
狭谷涧道中,高川流和焦烈闻到几波的铣声大作,两人显得十分兴奋,焦烈笑呵呵地扬臂暍道:全体人员重新归队!快速疾行赶到狭谷出口处,该是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高川流神色亢奋道:一定是刺客和雷严干起来了!焦掌门可有听见二响巨声?那肯定是双管鸳鸯火铣的射击威力!焦烈哈哈狂笑道:最好是双方两败俱伤,才有咱们捡便宜的机会。
高大人快走吧!否则看不到好戏喽!语音方落。
匆闻狭谷的天空,传来砰地一声。
焦烈一听即知是短铣凌空射击的声音,他及高川流随即抬头仰天而望,两人吓得心惊胆战,傻愣当场。
原来悬崖两侧上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火铣铁卫射击手,人人把长型火铣对准狭谷中秦门铣诸人。
只听周斌的得意喝喊声回荡狭谷,道:谷外铣声大作,就是尔等命丧黄泉的信号了……开火射击!悬崖两侧铣声大作,黑色火药燃爆的硝烟遮天盖地。
焦烈和高川流凭著一身绝顶轻功,腾身掠出,想要躐至三丈高的悬崖顶端,搏杀周斌,怎料却成了肉靶子,死得极惨,长铣不断地连番射击。
秦铣门一百五十名精英,个个陈尸涧谷无一幸免,是一场毫无抗御能力的血腥大屠杀。
《第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