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又见混混 > 第四章 夜探华山

第四章 夜探华山

2025-03-30 07:36:00

星夜,星光闪烁。

野地里,不甘寂静的夏虫扯直了嗓门,唧唧啾啾地相互争鸣。

小混、小刀和丁仔他们三人趁夜赶路,此时已渡过了黄河,自华阴县外的荒郊,全力朝华山方向飞骑而行。

小混胯下所乘,正是他那通人性的宝贝儿子,赤焰神驹是也!小混之所以将赤焰小子骑来,也是为防万一必要时,逃起命来更有本钱。

沿途,小混要小刀将上下华山的各个路线,仔细解说一番。

小刀一一详述道:华山一共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峰,以陡险着称,有所谓奇拨峻秀冠天下之说。

主峰为南峰的落雁峰,就是历代华山掌门所居金天宫的所在。

此外,东峰朝阳峰上有澄心精舍,过去是我大伯和堂哥的住处。

北峰云台峰上的云台精舍,就是落魂剑林振英和他徒弟官晴的居处。

西峰莲花峰则有铁掌断虹秋前辈父女所居的翠云精舍。

剩下的中峰玉女峰上的乘龙轩,就由白如秀、白文华父子和邢心玉他们长住。

当然,我这是指昔日他们尚未叛变之前的居处分布,至于现在情况如何,就等咱们自己上去看过才知道。

废话!小混谑笑道:拜托你说些我不知道的新鲜事,行不行?别急!小刀讪谑道:反正长夜漫漫,路途遥远,多扯两句废话也无伤大雅。

你又何必学我堂哥,没事偏要蹲马桶,大喊急屎拉?他奶奶的!小混瘪笑地嘀咕道:怎麽我发明出来消遣别人的话,却反过头,被人拿来消遣我?这岂不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丁仔早在马背上笑得前俯後仰,甚是夸张。

小混看他笑得恁般张狂,忽地屈指一弹,一缕劲风猝然点向丁仔右腰。

丁仔犹自陶醉在看人笑话的得意中,冷不防被小混点中穴道,登时整个右半身一阵僵麻。

快马奔驰中,丁仔身子一滑,便朝马腹右侧坠摔而落,吓得他不由自主地怪叫一声。

总算他的反应还不慢,人一打滑,左脚已急忙勾进脚蹬,同时猛探尚能活动的左臂紧紧扳住鞍头,才免掉坠马的命运。

饶是如此,丁仔却已经是半垂半挂地吊在马腹边晃荡,模样好不狼狈。

辣块妈妈地不开花!丁仔好不容易重新坐稳在马背上,面色如土地大骂道:死混混、臭混混,这种玩笑你也敢开?我若真的摔下马去,哪还有命在?你存心想要谋杀老子,是不是?这下子,换成小混猖狂大笑:奶奶的,丁小辛,你以为本帮主的笑话,是随便能看的吗?我只是提醒你,想看老子的笑话,你得小心,这可是要付代价的呐!再说,我若真的想谋杀你,就不会让你半身麻□,还给你留下自救的机会。

丁仔只是冷不防被吓到,才会大吼大叫地反应过度。

吓过吼过之後,连他自己也觉得有趣地呵呵失笑。

小混翻个白眼,讪笑道:有人惊吓过度,变得有点歇斯底里。

小刀忍不住摇头叹笑道:我看,咱们狂人帮迟早要改名为疯人帮,才能比较适合本帮的‘疯格'。

天底下,大概只有你这混混才敢在纵骑急奔时,来这麽一手,这真是在玩命,而且是玩别人的命呐,呵呵……小混沾沾自喜道:为人所不敢为,向来是我的嗜好之一,如果是人人都敢做的事,做来哪还会有什麽乐趣?况且,我早就说过,你们俩天生就是玩命之徒的料,我玩累了自己的命,当然得偶而玩玩你们的命,才够刺激嘛!玩你的头!小刀和丁仔同声叫道:以後少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我们还想多活几年哩!小混嗤弄道:别这麽小气嘛,这样子好不好?以後,你们的命三不五时借我玩一玩,我的命,你们也可以随时拿去玩。

这样不就很公平了嘛!不干!小刀他们想也不想,拒绝的相当干脆。

小刀嘿笑道:小混混,我们两人的脑筋,都还很正常,既没有阿达,也没有阿斗。

这种玩命的事,说什麽也不干,你死了这条心吧,别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不,是命上来。

就是嘛!丁仔附合道:谁不知道,你这小混蛋想玩别人的命容易,别人想玩你的命,只怕比登天还难。

我们既不疯,也不傻,怎麽可能答应你这种亏本的生意?奶奶的熊!小混吃吃失笑道:想不到丁仔你现在拍马的功夫这麽高竿,说出来的话让本帮主听了好爽,好吧,爽就好。

以後本帮主只好委屈自己,只玩自己这条小命,绝不打你们的主意。

多谢帮主开恩。

小刀和丁仔在马上凑趣地朝小混直拱手,乐得小混眉开眼笑,大有忘了我是谁的德性。

小刀和丁仔两人对看一眼,会心窃笑地忖道:你只说不打我们的主意,可没禁止我们玩你的命,嘿嘿……混小子,以後你可得自求多福喽!他们三人便在诙谐戏谑之中,一路朝华山奔去,不觉月沉星稀,又近天明。

当天空泛起鱼肚的微白时,小混他们三人,也已经抵达华山的山脚底下。

他们三人下了马,藏身于山脚边一座密林之内。

要上华山,必须从山麓的玉泉院出发……小刀手持树枝在地上画着地形图,不厌其烦地详述着上山之路:沿着山溪而上,经五里关、莎罗坪、毛女洞到达回心石。

由此,攀着铁索渡过险径千尺幢幢和百尺峡,再经老梨沟,就是华山北峰。

从北峰继续前进,经苍龙岭,可直上中峰玉女峰。

中峰不远处的金锁关,有两条路可供登山,一条绕过镇岳宫,通上西峰峰顶的翠云精舍,另一条,可直达东峰的澄心精舍。

东、西两峰均有山径通达主峰雁峰,金天宫便是在此。

小混瞧着地形图沉吟道:如此看来,华山最险的地段,就是在千尺和百尺峡这里。

这还用说。

丁仔手点地图道:你没听人讲,自古华山一条路,指的正是此处。

上华山游览的人,如果胆子小一点,走到了回心石就得回头啦!这地方既狭又险,若是设下埋伏,便有千军万马也难越此雷池一步。

小混想了想,又问:华山派关人的大牢又在哪里?是不是在金天宫里面?不!小刀道:金天宫纯粹为掌门人的居处,里面并未置设囚人之所。

华山派的大牢是设在金天宫下不远的避诏崖。

那里前临断崖,後倚山壁,地形易守难攻,劫囚非易,一直是华山历代以来囚关重犯的地方。

避诏崖?小混呵呵笑道:这里和皇帝老爷也扯上过关系?小刀笑道:相传陈抟老祖在那里写过谢诏表,因此而得名,谁又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丁仔看看已经大亮的天色,调侃道:本帮历代以来最伟大的帮猪,现在天已大光,你可想出什麽惊人的计划,好让咱们能够顺利潜上山去观光一番?小混的脑筋正忙着运筹帷幄,因此,他还是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帮主已经被篡改为帮猪。

就是这样了!小混蓦地击掌,回过神来。

丁仔和小刀同时呵呵直笑:对,就是这样。

他们是指,小混这只帮猪,已经当定了。

小混奇怪道:我还没说,你们就已经同意了吗?我们绝对无条件同意。

他们俩笑的更促狭。

小混以怀疑的表情睨着他们二人:你们二个家伙笑的太不对劲,你们到底同意了什麽?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没有呀!小刀他们无辜道:我们只是同意你为本帮历代以来最伟大的帮主。

想吃小混的豆腐,可也得看时候。

像现在,就不能含混其音地乱打迷糊。

否则,搞不好非但吃不到家常豆腐,反倒叫来了麻婆豆腐,那可就辣人啦!小混还是以不信任的眼光,盯着他们二人猛瞧,但是又看不出什麽名堂,只得暂时放他们一马。

哼哼!他白眼道:本帮主向来宽大为怀,这次,就先假设你们说的是真话好了,本帮主不予计较。

小刀不让他再有发飚的机会,截口问道:得了,小混混,你刚才想到什麽计划了?准备开始行动了没有?现在是什麽时辰了呀?小混大剌剌地问着。

丁仔估量道:报告帮猪,现在是卯时末接近辰时初(上午七点左右)。

天空艳阳高挂,万里无云;大地风和日丽,晴朗炎热……好呀!小混蓦地叫道:原来你们刚才笑的是这个?他终于听出毛病,大吼一声便朝丁仔扑去,准备为自己的威名讨回公道。

辣块妈妈的!丁仔闪身躲避,脱口叫笑道:这下子说漏嘴了,不过,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我们这麽叫,而且回答的也挺顺口的。

所以,伟大的帮猪,依我之见,你对这个动听的封号,干脆认了,也就算了嘛!不要拖我下水。

小刀嘿笑着声明:帮猪的封号,可是你这个小贼头所创,我只是顺便随你叫着好玩而已,事情和我无关。

小混正忙着追杀丁仔,闻言叫道:叫着好玩?那你也顺便下来叫给我听,玩给我看。

他双掌一错倏挥,漫天的指影掌印,已同时拢罩了丁仔和小刀二人,颇有不见真章,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式。

想要大小通吃?小刀呵呵一笑:算你小子够狂!他脚下不丁不八地大剌剌一站,和丁仔连手挥掌,硬拒小混的掌劲。

砰!地一声闷响,掌劲接实。

小混和连手的小刀、丁仔二人一样,都被这互击的劲力震退半步。

帮猪,有你的!丁仔嘿嘿怪笑道:想不到你现在居然能接得住我和小刀的连手一击,看来你这两年的确没白混。

小刀虽是对小混功力精进如斯,倍感惊讶,口里却依然戏谑地调侃道:这一击不算什麽,咱们俩都还没有全力以赴呐!如果咱们俩都尽了全力,还怕这混混不被咱们震得屁滚尿流,大叫饶命。

丁仔眨眼黠笑道:你可说出我心底的真话啦!小混似也斗出了兴趣,当下狂放道:他奶奶的,本帮主今天若是制不住你们这两个专爱扯我後腿的小猪(卒)仔,岂不成了名符其实的大帮猪?你们俩有啥个屁的本事,快快放风过来,看本大帮主打得你们哀哀猪叫。

放风过来?丁仔忍俊不住道:好,瞧我的。

他向後一转,屁股朝着小混一翘,果然噗地长响,对准小混放风而去。

哇□!小混连退七尺,夸张叫道:你真听话,本帮主叫你放风,你就放风?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换我打你,你要学猪叫喽,好吧,看招。

他话落人动,猛地朝丁仔扑袭而至。

丁仔身形滴溜溜一转,躲开攻击。

小刀却是哭笑不得地摇头叹笑道:奶奶的,一个是出口成脏的超级混混,一个却是上行下效的宝贝贼货,怎麽我认识的全是些怪胎?物以类聚嘛!小混和丁仔在狂笑声中,忽然放弃对立,双双朝小刀偷袭而至,显然有意思想先将他撂倒再说。

小刀急忙挥掌,左拦右截,同时哇啦叫道:好呀,你们想玩三国志?谁怕谁来着。

他让过丁仔攻势,全力杀向小混,丁仔一见有机会落井下石,立刻自小混背後回扑过来,与小刀夹击起这混混。

小混腹背受敌,不由的怪叫一声:哇,三国志变成三明治啦!危急中,他蓦地双脚钉地,斜肩一晃,立即遁失所踪。

大幻挪移!小刀和丁仔的惊叫未歇,两人便因为冲势过猛,难以停身,而砰地撞做一团,哎哟大叫。

小混以出神入化的轻功身法,闪过夹击之後,一看小刀他们撞得鼻青脸肿,两人缠作一堆倒在地上,不禁不怀好意地嘿嘿怪笑数声。

他立即双臂大张,狠狠地朝倒在地上的二人身上,重重扑压下去,压得不及起身的小刀他们哀哀直叫。

小混一边用力压,一边呵笑叫道:奶奶的,不给你们两个一点颜色瞧瞧,你们还不知道谁是大帮主,谁是小卒仔,现在你们服不服?服你的头!小刀和丁仔同时翻身反制,大叫道:我们当然知道,你就是那只大帮猪喽!这下,换成小混被他们二人骑在背上,活象只大乌龟似的划动着手脚死命挣扎。

辣块妈妈的!小刀学着丁仔的口气,敲着小混脑袋,哈哈大笑道:现在你服不服?乌龟才会服。

小混双脚猛地一蹬,腰部再用力扭动,便将坐在他背上的二人,扭得东倒西歪,险些摔离他背上。

小刀和丁仔赶忙施展大力千斤鼎的重力身法,想要困牢小混。

但是,小混在扭腰的同时,反腕弹向背上二人。

小刀他们只觉腰眼一麻,登时浑身力道尽消,整个人就像雕像般僵住不动。

他们俩暗叫声:不妙。

溜眼一瞟,果然看见自己的腰杆子上,正插着一支扎眼的金针。

小混反手推开他们二人,爬起身,得意地贼笑道:嘿嘿……少爷这手无影神针,真是太厉害了。

大至夺人性命,小到制穴拿人,真格的是百发百中,有够帅呐,现在你们俩服是不服呀?我说两只小猪(卒)仔。

丁仔忙不迭道:服,怎麽不服。

反正小猪仔斗不蠃大帮猪,是正常的道理,也没啥好丢人的。

他知道,若是再嘴硬,倒霉的还是自己,反正输小混也不是第一回,早点认命通常比较好命。

小刀苦笑道:不服行吗?我们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更何况,事实胜于雄辩呐,这次,我们认栽。

他的意思暗指,反正以後还有的是机会翻本报仇。

服就好,服就好。

小混哎哟呻吟一声,累极地瘫坐于地,捶着自己的胳膊和後腰。

他唠唠叨叨道:昨晚骑了一整夜的马,还没休息就被你们马杀鸡一场,杀得我骨头都快散开。

我还是先睡一觉补补眠,待会儿才有力气爬山。

说着,他还真地倒头就睡,径自留下小刀他们二人,姿势僵硬古怪地倒翻于地。

丁仔哇哇叫道:喂喂喂!小混混,你就让我们俩像腊人一样,躺在地上摆姿势?整人也不是这麽整法的嘛。

小混眨眨眼,嘿嘿邪笑道:不这麽整人,该如何整人?用虱子好不好?他动手在怀里翻摸起来。

丁仔吓得噎声怪叫:别别,别用虱子,算我怕了你可以吧!他奶奶的熊,真的是辣块妈妈的不开花,倒霉倒到姥姥家。

怕我就好。

小混翻身又躺回去假寝。

小刀无奈地开口道:小混蛋,你有完没完?咱们不是还得摸上山,你睡哪门子大头觉?快把我们穴道解开,咱们休息一下,也可以准备上路啦!小混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摆手道:不急,不急,哪有人大白天去作贼的?要偷偷摸摸上山,还得等到天黑才行。

刚才我问过了,时间还早得很,咱们除了睡觉也没有别的事可干。

否则,你以为我哪来这麽大精神,陪着你们做乐子耍,没事玩这晨间运动?奶奶的!丁仔瘪笑着道:原来混混早就不安好心,等着暗算我们。

废话!小混得意地谑笑道:只是你这只小猪仔不知死活,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

敢叫我帮猪?哈,现在我不用找借口,就可以陷害你们啦,而且……他又暧昧地猛眨眼楮,呵呵促狭地直笑:显然,我的暗算非常成功。

小刀哭笑不得道:大帮猪,你好狠呀,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设计自家的小兵兵,我到底是该生你的气,还是要哈哈大笑几声?随便你啦!小混吃吃笑谑道:反正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近来欠训练,所以反应有些迟钝。

我有义务随时陷害你们,好将你们的谨慎心,重新培养起来嘛。

小刀和丁仔两人躺在地上斜眼相对,闻言只能无奈地苦笑。

他们知道这下想解穴是没什麽指望,除非等到小混觉得他们已经训练够了。

否则,就算他们说干了口水,小混不放人还是不放人呐!当然,小混也不至于残忍到,非得等到月上树梢头时才放人。

不过,这混混却是拖到,他认为小刀他们已经累得没力气再找他运动时,才解开了小刀和丁仔受制的穴道。

小刀和丁仔果然因为同样的姿势保持太久,穴道解开之後,两人还是浑身硬绷绷难以动弹,的确是没力气找小混做我追你逃的剧烈运动。

不过,他们还是很得意地给小混找了顿麻烦。

原来,他们二人因为受制过久,气血有些瘀滞,小混见他们解穴之後,久久无法行动,生恐他们二人有伤,于是又忙不迭为他们搓揉一番,以利舒筋活血恢复正常体能。

这一忙活下来,小混累得满身大汗,小刀和丁仔二人却暗叫:好爽!随後,他们三人才都带着放松的心情,以及满身的疲惫,就地躺在密林中松软的草地上,一觉睡到天黑才醒来。

小混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便是赤焰那颗火红的大脑袋。

他顺手搂过赤焰,拍拍它的大头,打着哈欠道:儿子,这一天把风下来,可有什麽扎眼的人物出现?废话!丁仔在另一头伸着懒腰道:就算赤焰小子告诉你有人来过,你难道能听得懂?赤焰正用它的大脑袋,朝小混怀里磨蹭,嘴里也不住发出低低的嘶鸣,模样还真像在和小混说悄悄话。

小混煞有其事地直点头道:小子,我知道,我了解。

丁仔那家伙是很可恶,居然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对,他混蛋,待会儿咱们若真要逃命时,你就别理他,把他丢给敌人捉,不要载他逃走。

小刀精神饱满地弹坐而起,顺手赏了小混一记响头,笑谑道:得了吧,大帮猪,不用再演戏了。

咱们狂人帮谁不知道,是赤焰小子听得懂你的人话,不是你这混混能懂它的马语。

小混抱着脑袋,哇啦怪叫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老哥,你怎麽愈来愈小人了?小刀呵呵轻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还不都是被你所污染,你还好意思问我。

小混故意大声地咕哝道:唉,这年头真是愈来愈没有公理了,当小猪仔的人逮着机会,就只想造自己老大的反。

我真是人善被人欺哦!丁仔忍不住噗嗤失笑:你如果是善人,那天底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恶人来了。

啪!地脆响。

小混老实不客气地给他一记透天大响头,谐谑直笑道:嘿嘿,你上当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麽回答,你不敬帮主,是自己讨打,呵呵……丁仔揉着脑袋,想要追打小混。

停──小混憋着嗓门叫道:运动时间已过,现在可不是玩游戏的时候。

要是被人发现咱们的行踪,这场华山夜游的戏,也就别唱啦!丁仔不以为然地悻悻道:咱们白天大吼大叫的那麽吵,又在林子里睡了这麽久,不是没有遇见半个鬼吗?为什麽现在就不是玩游戏的时候?笨呐!小混赏他一记卫生眼,嘲弄道:你不看看现在是什麽时辰了?丁仔不解其意,满头雾水问道:现在是晚上的时辰嘛!怎麽?难道白天没事,到了晚上就有问题了?废话!小混瞪眼道:你是当贼的人,平常你都是白天出事?还是晚上出事?丁仔得意笑道:大帮猪,不是我丁大少爷夸口,不管我是白天或晚上动手,从来不曾出过事。

他一顿,连忙又接道:当然,我是指偷赤焰那次例外。

小混斜瞅着他,偷笑不止:骂你笨,不是没原因的,我所谓的出事,是指你出门做事的意思。

小刀忍不住噗嗤笑道:丁仔,这回你又被摆了一道。

什麽?丁仔怔眼道:哪有人出这种事,叫人猜,我怎麽知道你在说啥咪?现在你知道啦!小混白眼道:你既然都是在晚上出事去当贼,就该知道为什麽白天没有事的地方,到了晚上就会有问题。

丁仔恍然道:你是指,山上那票人到了晚上,会放狗腿子出来散步?你说呢?小混不答反问:你是过这种夜生活的行家,偷鸡摸狗时,应该注意些什麽,你一定比我清楚。

否则我叫你来干啥?丁仔扮个鬼脸道:说的也是,平常我都是很机伶的,只是今天实在被你这只大帮猪忤逆得不轻,所以直到这会儿,还气得头昏眼花,思绪不宁。

去你的。

小混扬脚踹道:想叫我‘认贼做父'?你等到下辈子,都还很难做成这种梦。

少掰了。

小刀阻止他们二人的笑闹,正色道:快要起更了,你们到底打不打算走?还有马匹也得安置妥,否则万一咱们上了山,却有人搜查到这里来,就麻烦了。

小混胸有成竹道:赤焰跟着咱们一起上山,能摸到哪里,就藏到哪里,反正离金天宫越近,对咱们越有利。

至于其他三匹马,你们把马鞍卸下来藏到树上去,只留马儿在林内吃草,就算被人发现,也比较不引人注意。

小刀和丁仔点头同意後,立刻动手卸藏马鞍。

片刻之後,他们三人已收拾包扎妥当,同时翻身骑在赤焰背上,出林向华山方向奔去。

今夜,月明星稀。

说来,这不是个适宜夜行人出事的夜晚。

但是──小混他们单骑三人,就沐浴在皎洁皓亮的月光下,无所遁行地直指山麓玉泉院而行。

即使小混一再强调,这回上山要偷偷摸摸,但是,从他们如此行径看来,小混所谓来暗的,也依然是恁般狂态不减。

小混他们一路安然地直抵玉泉院外,除了避开几拨明着巡山的马队,并未受到任何阻碍。

他们在玉泉院下了马後,由小刀带路,三人一骑借着地形阴影的掩护,直达华山北峰潜进。

经过五里关、萝莎坪之後,山上戒备逐渐变得森严,明着巡山的马队,不但为数增多,便是在各关卡处,也开始增加暗桩的安插。

这使得小混他们行进的速度,大为减缓。

直到三更鼓响,小混他们才堪堪抵达毛女洞附近,上北峰的路尚未走过一半。

小混眼见再下去的山路越来越难行,而明桩暗卡更是不断增加,带着赤焰实在行动不易。

小混便低吩咐道:赤焰宝贝,依老爹我看,再下去的歹路不好走。

你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可能,也尽量朝山顶接近,以便我们需要你时招呼得到你,懂不?赤焰似是完全了解小混所言一般,那颗火红大脑袋上下有秩地点头个不停,并喷着鼻息朝小混怀里又揉又顶,撒娇不休。

小混呵笑轻斥道:我又不是小妮子,你少来吃豆腐地往我怀里钻,这一套对我无路用啦!他嘴里是这麽说,但是却又在赤焰额头盖了一记透天响吻,才拍拍赤焰小子的屁股,将它赶入夜色掩映的山间幽处。

丁仔口中啧啧作声地嘲谑道:乖乖,瞧你们爷俩一搭一合的大唱十八相送,那种人模人样的德性,还真叫人搞不清楚,到底有是马有人性,或是人有马性?是人有欠踢的小贼个性。

小混压着嗓门低吼,同时扬腿飞踹丁仔臀部。

丁仔贼笑一声,轻松躲过。

小刀生恐他们两人的胡闹惊动附近警戒的桩哨,便自後猝袭,喀喀两声,一人赏他们一记爆栗子。

哎哟!,哎哟!小混和丁仔不约而同抱着後脑勺惊蹦回身,气呼呼地瞪着小刀。

小刀一摆手,威严道:什麽时候了,你们俩还有心情打混?想要玩决斗的游戏,也该看看这是什麽地方。

今晚如果不能探查到什麽消息,我看你们两个有什麽面皮回去见人!小混揉着脑勺,低嗔道:谁规定咱们一定得在今晚完成任务?大不了咱们就在这华山上多待一、二天,等弄够了情报再回去,不就结了。

小刀正要反驳,前方已来人声:噫?毛猴,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什麽声音?我看你是见鬼了!去你的球,你才见鬼了,我刚刚好像听到前面浅沟那头,有人在说话。

那个叫毛猴的人并未再出言消遣对方,反而略作考虑地沉吟道:有人说话?咱们最好过去看看比较保险些。

你也知道,前二天断魂楼那些杂碎在渡口附近截住了大师兄他们,还好四师兄和狂人帮他们及时赶到,才把大师兄救走。

上面就是怕大师兄他们摸回山来,才叫咱们加强戒备的嘛!好歹,咱们得应付一下,免得万一真有纰漏时,搞得自己先吃生活。

他们一边说话,已经一边朝小混他们刚才停的地方搜了过来。

小混本想逃之夭夭,但一听这两人似乎挺多嘴的,就决定多留一会儿,以便试试能否从这两人口中听到些什麽内幕消息。

他轻轻打了个手势,招呼小刀和丁仔就近潜上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上藏身。

他们刚藏妥身形,树下已出现二名手持长剑,神色兢兢战战搜索而至的华山弟子。

这二名华山弟子拿着长剑,在附近草丛和岩石堆中拨拨寻寻,半天不见人影,方始松了口气。

其中一人啐声道:他妈的,哪有什麽人影?牛球,我看你是今晚喝多了,才会疑神疑鬼。

那牛球也吐了口吐沫,嘀咕道:还好没人,如果有人,光凭咱们俩,又能济得了鸟事?大师兄、四师兄他们的身手,咱们也不是不清楚,就算再来四个毛猴、四个牛球吧!还不是沾不到人家的衣角,更甭提那个狂人帮的帮主曾能混啦!人家可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煞星,不是混假的呐!毛猴有些气馁地在一块石头上落座,叹息道:还说呢!不是我爱批评太师祖他们,就算他们想夺权、想干掌门,成功了也就罢了。

何必要赶尽杀绝,找断魂楼的人来对付大师兄他们?再怎麽说,他们也是咱们华山派的弟子嘛!找人去干掉他们,怎麽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老实说……牛球也找了截枯木坐下,长剑无聊地挥砍着:如果真让我碰了师兄他们,我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大伙儿总是同门兄弟呀!咱们虽然不是掌门师伯的亲传弟子,可是大师兄一直对咱们挺和气的,从来不曾摆过脸色给咱们看。

上回,他还向掌门师伯提议,说咱们北峰的弟子为华山一派固守门户出入,勤务比较繁忙,理应多发些加给才算公平。

咱们也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每个人每月都多拿了十来两银子当花红,多爽的一件事呀!现在,咱们却得拿剑来对付他,这不成了自家人杀自家人?这……算什麽嘛!嘘!毛猴提醒道:小声一点,抱怨归抱怨,也得防着被太师祖他们的心腹听去。

唉……其实,不光是我这麽想而已,就连三师叔,哦现在得改口称掌门人了!我听说,就连掌门人自己手下的师兄弟,也有人不太满意掌门人做法呢!不过,他们的下场也和其他不服新掌门领导的兄弟们一样,全被打入大牢啦,据说,现在避诏崖下的牢房,全都已经客满了,不管吃的、睡的都没有受到应有照顾,情况凄惨的很呐!牛球又道:我就不懂了。

咱们师父干嘛和太师祖他们同流合污?你看,就算现在咱们支持他们当权了,咱们的地位和待遇,也不见得比以前好嘛!还不是留在北峰守大门。

说的也是!毛猴啧声道:咱们拚了力气帮人打江山,所为何来?真正享受好处的,除了掌门人他们自己,就是那些前来帮忙的贵宾了。

我听被调到东峰去的阿宝说,新掌门对那些住在澄心精舍的贵宾,简直是有求必应,凡事都是用最上等的侍伺他们。

好像那些贵宾是他的亲爹一样,看了就叫人呕气。

咱们华山派,好歹也是堂堂九大门派之一,干嘛这麽作贱自己,看人脸色过日子?师父向来最注重骨气和气节,他一向告诫咱们要以华山为傲,在外行事,绝不可丢了华山派的脸。

可是现在,我真不知道,他对掌门人那种向外人卑躬屈膝的态度,做何感想?还有什麽可感想?牛球哼道:依我看,师父大概是不敢想,才索性装聋作哑,真不知道师父心里想什麽?怎麽会跟着搅这趟混水呢?混水才好捉鱼嘛!小混嘻笑着从树顶飘落,现出身来。

牛球和毛猴同是大吃一惊,弹身而起,紧张地喝道:什麽人?嘘!小混竖指轻嘘,笑谑道:抱怨归抱怨,可也得防着被你家太师祖的心腹听去,那样你们就倒霉啦!丁仔和小刀这时也双双飘身落地,看得牛球和毛猴两人又惊又怔。

你……毛猴壮起胆子问道:你们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如此大胆,敢夜闯我华山一派!小混呵呵笑道:你们刚才还提到我们的大名,怎麽这麽快就忘了?牛球怔然道:我们有提到你们?他猛地醒悟,和毛猴同时骇然大退一步,二人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是……狂人帮?答对了!小混嘻嘻一笑,作状地长揖到地:正是区区在下敝人小弟我,曾能混是也!牛球和毛猴俩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地张着大嘴,怔愕地瞪着小混他们。

小刀轻松一笑:在下至尊少君孙玉麟,前阵子常上澄心精舍探望家伯,也曾和二位师兄有过几面之雅,想来二位师兄应该不至健忘吧?丁仔亦是吃吃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就是外号幽灵小神偷的丁小辛,狂人帮的第二副帮主兼总护帮是也。

毛猴他们认出小刀来,急忙上前一步,拉着小刀紧张道:老天,是你呀,孙公子?你们果真来了?大师兄他们呢?有没有跟来?天爷,现在新的掌门人正严令追缉师兄他们,见了你们也是格杀勿论。

你们怎麽还拚死往上闯?你们还是快走吧,不然,出了事,我们也无法照应你们呀!小刀拍拍他们二人,轻笑道:二位,不要急,我们既然敢来,自然有把握安全离开,绝对不会连累你们,你们尽管放心。

牛球显得有些尴尬道:孙公子,我们不是怕受连累,你可别误会。

只是,现在山上到处布满警哨,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你们就会深陷包围之中,然後只等高手一到,你们必无生路,真的是非常危险哩!小混露出安抚人心的笑容,轻快道:牛老哥,这种事你就留给我们来操心好了,现在,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二位,不知可不可以?牛球和毛猴对望一眼,呐呐道:你想问什麽?我们正在巡逻中,马上要回毛女洞的巡逻哨内报到。

若是我们回去得太迟,怕会引起哨监的注意和追查。

这麽麻烦?小混眼珠子一转,黠笑道:你们大概也猜到了,我们是来干什麽的。

我听老哥说,你们二位对华山派很忠心;刚才,我在树上听了你们的谈话,更是证实了这一点,所以特地现身,想告诉你们有关你家太师祖的阴谋。

阴谋?牛球他们同声问道:什麽阴谋?小混笑道:这件事有点复杂,所以说来话长,为了不使你们的哨监起疑,我想二位就先回毛女洞去报个到,应应卯。

等你们再出来巡逻时,我再仔细说给你们听如何?你们若是了解了你家太师祖的阴谋,我保证你们一定会气愤填膺。

他们两人似乎有些犹豫。

小混又故作姿态地一叹:唉……说起来,我只是个外人。

可是,我想到华山只因为一、二个人的野心,就可能自九大门派中除名,实在是令人惋惜,所以才看在你们四师兄的分上,把这事揽过来解决。

我想,你们两位既然对华山如此死忠,一定很愿意加入挽救华山覆灭的行列吧?如果搞得好,你们两人说不定还能成为拯救华山的大功臣呢!毛猴和牛球听完这话,显然惊喜与动心兼而有之。

毛猴犹豫道:可是,我们回去报到之後,马上又要另一区去巡逻……小混呵呵一笑:这不是问题,你们要到哪一区巡逻?我们先过去等,你们一到,我再招呼你们见面,这样子咱们就有时间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毛猴望了望牛球,牛球同意地点了点头。

毛猴这才道:待会儿,我们要到回心石左面的林区去巡视。

好。

小混颔首道:我们就到回心石左边的林子里等你们。

牛球提醒道:可是,要到那面林子,只有经过回心石一条路。

而回心石附近设了三处暗卡,你们可得小心,不要惊动了那三处暗卡,否则就麻烦了。

小混嘿嘿:三处暗卡只是小意思,这问题我们会解决。

毛猴忙道:你可别伤害那些人。

安啦!小混保证道:我们来这里,不是要来杀人的。

就算要杀,也不会找些小兵兵下手,我们只会照顾那些贵宾门啦!如此最好。

牛球和毛猴高兴地直点头:那我们先回去报到了,你们自己也多保重。

没问题。

小混嘻笑着朝他们挥挥手:二位好走,我们不送了。

牛球他们身形消失後,小刀这才轻声笑道:小混混,你可真懂得哄人。

不过,你待会儿要拿什麽阴谋说给人家听?小混促狭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反正,这二位老兄也不可能跑去和他家的太师祖、伪掌门对证。

丁仔嘲谑道:那你要享人家的大功,又在哪儿?小混啧声笑道:这更简单了,只要他们能提供点情报给咱们,好让咱们依此情报救出古掌门他们,使得华山一派得以正名复位,这不就是大大的功劳了嘛!退一步说,他们若无法提供什麽有用的消息给我们,那也只是他们自己搞的不好。

我说搞的好,有大功;若是搞的不好,和我可没什麽关系。

小刀忍不住笑骂道:你这混混可真贼,骗死人都不赔钱的。

小混横瞄了丁仔一眼,竟有所指道:你不看看我和什麽样的人在一起?所谓近墨者黑,我若没沾到一点贼气,那叫奇怪。

贼就贼吧!丁仔自得笑道:设法污染你,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标。

小刀呵呵低笑:原来你们就是如此互相污染?难怪连身上的臭味,闻起来也是同个味道。

小混斜眼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哥,我看你也香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我早就认命了。

小刀故意扮着苦脸道:连女朋友也不找了,免得人家受不了咱们这种相投的臭味。

小混邪邪笑道:有人在叫春了。

放屁!小刀猝地踹向小混。

小混机伶地躲开,一边扇着手,怪笑道:好臭呀!他身子一闪,已然逸入夜色中。

小刀却不追,好整以暇地慢步道:你跑吧,没有我带路,我看你往哪里撞?丁仔呵呵笑道:大少爷,你想拿混混一把?小心他找不到路时,将心一横,故意引起骚动呐!有可能!小刀一怔,连忙道:这小子巴不得有这机会,若非咱们一再阻止,他早就骑着赤焰硬闯上去了。

快走,别让他逮着借口胡闹。

丁仔也不想只凭三个人的力气,去应付整个华山派的围杀,当下和小刀发力追向小混。

不过,黑夜漫漫。

他们这一耽搁,还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混混。

小刀一边急行,一边暗祷道:奶奶的,小混混,你可别想不开,故意惊动华山派呐。

小混呢?他人在何处?其实他根本没有瞎撞,只在闪身藏在山石的阴影里。

因此,小刀和丁仔的对话,全被他听在耳中。

原先,他倒是没想到要整人,只是看到小刀他们急急追去,反而起了促狭之心,索性不快不慢地尾随在小刀他们身後,好叫小刀他们找不到人干着急。

反正,长夜漫漫。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消遣来娱乐一下嘛!※  ※  ※月,渐到中天。

夜,已近三更。

回心石左侧,一处黑松林中。

小刀正压着嗓门,没好气地低骂小混:要不是怕惊动别人,我现在就要治你这个戏弄兄长的大罪。

刚刚,找不到小混,他可不止是有一点担心而已。

小混扮个鬼脸道:我就是知道你怕惊动别人,才故意找这种机会玩弄你的感情嘛!否则,哪有刺激可言?小刀二话不说,猝然挥掌,啪地结结实实赏了这混混一个大响头。

哼哼!小刀摆出脸色,暗笑道:你敢玩弄我的感情,我就戏耍你的脑袋,既然你都不怕惊动华山,我又何必担心引人注意?大不了,大家一起演出曝光秀,再将华山闹个鸡飞狗跳而已。

他这记头打的可不轻,小混大意失荆州,抱着脑袋哇哇叫痛。

不过,这混混痛归痛,却还没痛昏头,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好好,老哥,你总算恢复了点狂人帮的气势。

我看,咱们待会儿问完消息,也不要再隐藏,干脆就来明的硬干,好叫整个华山派的人都别睡觉了,起来陪咱们做做夜间运动如何?不好。

小刀嘿笑谑道:我差点气昏了,怎麽可以上你这种鸟当?哇□!丁仔咂舌谑道:这混混好阴险,随时都在设计咱们,想叫我们主动提出曝光的要求呀!小混得意地呵笑道:我也没有随时在设计你们啦!我只是懂得把握机会,有空就布置陷阱,挖好坑等你们自己往下跳而已。

小刀摇头叹道:我怎会认识你这种人?贼头贼脑的贼人,已经不足以形容你。

小混嘻嘻谑笑道:废话,这个贼字,是丁仔的正字标志,我怎会跟他抢。

你难道忘了,我是混字辈的祖师爷,只有混混连用,才能显示出我与众不同的特性嘛!我们差点忘了……小刀和丁仔齐声叹服道:不要脸是你最厉害的本事之一。

小混尚未答话,林外忽然响起有人走近的声。

他们三人顾不得再抬杠,微一纵身,已掠上黑黝黝的树顶。

这时,林中也亮起了一团晕昏的灯光。

正是毛猴和牛球挑着一盏死风灯,有板有眼地进林巡察。

小混确定没有其他人跟来,方始摘了二枚松果,朝经过他下面的牛球和他们脑袋丢去。

哎哟!毛猴和牛球反射性地抬起头朝树上看去,半晌,他们总算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是小混帮主吗?毛猴压着嗓门,细声细气地朝树顶上发问。

小混嘻嘻一笑,跳下树来。

不是我是谁?小混吃吃一笑:毛老大,你不用憋着嗓门说话。

这附近的三处暗卡,都已经被周公请去吃花酒,一时半刻没空回来,只要你们不是大吼大叫,应该是没有人听到咱们在串门子。

话虽如此说,小混还是带着他们朝更深的林内走了一段距离,才指着几截枯木,笑道:咱们坐下来说。

不等众人坐定,牛球已然急问:小混帮主,你说太师祖有阴谋,到底是什麽样的阴谋?小混老神在在地一笑:他除了出卖华山派,还有什麽更恶毒的伎俩?出卖华山?毛猴和牛球俱是一惊。

毛猴半信半疑道:不可能吧!太师祖他们想要掌权,这事我们都知道。

但是,出卖华山?怎麽可能?他犯不着呀!为什麽不可能?小混斜眼笑道:掌华山派的大权,他不过是无数个华山掌门中的一个,哪有换个招牌,自己当开山祖师来的风光?再说,他若不是要出卖华山,他何必找了那麽多功夫高强的外人来帮场,而且还供着那些外人当贵宾。

还有,他又为何要将正宗的华山弟子赶尽杀绝?他的意图实在太明显啦!毛猴和牛球听得又惊又怔,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小混的话。

小混扯出了开头,也就扯上了瘾,索性大放厥词,瞎掰道:你们知不知道,为什麽你们的师父要附和太师祖他们?这正是令牛球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们当然不知道,自然也就茫茫然地摇摇头。

小混绘声绘影地低语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哟,其实,你们的师父是诈降。

诈降?这二个愣头青信以为真地惊喜道:师父他老人家也知道太师祖的阴谋吗?当然知道。

小混大吹牛皮道:我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嘛,不然,我怎麽会知道?牛球疑惑道:你见过我师父?可是师父从未下山,你也不曾上山,他是如何告诉你有关这个重大的内幕呢?哇□!小混暗叫一声:牛皮吹得太离谱,穿帮啦!小刀和丁仔更是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偷笑,他们倒想看看小混,要如何圆这个谎。

小混眼珠一转,立刻有了说词:笨呐!谁规定我们要亲自见过面,才能互传消息?关于这件事,他是暗中告诉你家大师兄,你家大师兄被我救了之後,转告给我知道,这不是和你师父告诉我的意思一样?说的也是。

牛球和毛猴还真的接受小混的说词。

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他们也都希望自己的师父,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而非叁加同门叛变的小人。

因此,小混的说词虽是毫无根据的胡扯,却深得徒心,自然轻易便被接受。

小刀他们也只有暗自佩服小混编故事的本事,还真他奶奶的不是盖的,懂得如何打动听众的心呐!小混一见毛猴他们已经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当下见好便收,口气一转,故意慎重其事道:你们俩要知道,要出卖华山,这可不是件小事,也不是件单纯的事。

所以,要破除这项阴谋,也不是简单的事,知道这件大秘密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以免打草惊蛇。

万一,我们还没捉住你家太师祖的把柄,却被他察觉端倪,那可就是非常非常不妙的事,可能会威胁到你们师父,和被捉那些尊长的老命。

这就是你们师父不敢将实情告诉你们的原因,我是看你们二人很忠心,才偷偷地告诉你们,你可千万不能泄漏出去哦!牛球他们忙不迭指天盟誓道:我们发誓,这件事绝对不对其他人说。

我相信你们啦!小混以充满信任的表情,看着他们二人,一边拍着牛球他们的肩头,呵呵直笑。

至于,这混混的笑,是因为满意牛球他们的忠诚?或者别有文章?那也只有小混自己心里明白。

现在……小混打铁趁热道:两位老兄,关于出卖华山这件大秘密,我已经告诉你们了。

你们应该也明白,这次我们上山,一来是为了搜查这项阴谋的证据;二来,就是想设法救出古掌门他们,所以,我有点事情想请问你们。

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毛猴截口道:小混帮主,你想问些什麽事?只要是我们俩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得。

小混夸赞道:华山派如果人人都和你们一样,就不怕复兴不了。

等我救出你家大掌门,我一定把今夜的事详细告诉他,好让他记你们俩大功一件。

他这话说得倒是挺诚心的,反正记功之後,也用不着他来犒赏,他当然乐得大做顺水人情。

牛球有些腼腆道:这原本就是我们所应做的事,没有什麽啦!就怕我们所知有限,不能提供什麽重要消息。

有就好,有就好。

小混呵呵笑道:寥胜于无嘛,这总比我满山乱逛,来的方便多了。

毛猴道:不知小混帮主,想知道些什麽?小混嘻嘻一笑:麻烦你们先告诉我,有关你们山上的防务如何?是否有什麽陷阱?再来嘛,就是现在各峰的精舍里,都住了些什麽人?有多少高手?就先说这些好了。

牛球高兴道:这些事我们全知道。

小混谐谑道:我想你们是应该知道,否则我也不会问。

只是接下去的问题,我看你们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牛球尴尬地搔搔头,傻笑两声。

毛猴道:其实,山上的防务,真正严密的还在上面,像你们要通过千尺幢和百尺峡,恐怕比登天还难。

小刀颔首接道:没错,那两个地方是天险,地势就像鱼背一样,一条尺余宽的小路蜿□其上,人走在上面,简直就像在天空凭虚驭风一般,空旷无可隐避。

咱们要如何通过那条险径,又不为对峰的卡哨发现,确实是要花点脑筋想一想。

丁仔沉吟道:那两地险是险,不过若能利用夜色的掩护……他忽而打住,无奈地翻个白眼道:可惜今晚的月亮和探照灯一样亮光光,咱们想借夜遁,只怕是没啥指望了。

小混皱眉道:地势像鱼背?这麽说,咱们想过虽然不容易,对方想守在上面,也是不可能的喽?什麽叫天险你知不知道?小刀嘲谑道:如果还需要用人来守,那就叫人险,不叫天险啦,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卡哨是隐伏在对峰。

你少老土了好不好?好啦!小混嘿笑道:不管它是人险,还是天险,只要没有保险,通通不是问题。

卡哨在对峰正好,这一关我保证很容易过。

真的?小刀他们显然很怀疑。

煮不了啦!小混瞪眼道:你们还有什麽怀疑吗?没有。

小刀和丁仔同声憋笑道:我们怎麽可能怀疑伟大的帮猪呢?毛猴他们好像也听出这个猪的奥妙,可是看小刀和丁仔两一本正经的表情,又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只好想笑又不敢笑,憋成一脸笨的傻样。

小混见时间有限,也懒得再和他们几人计较。

他径自又道:现在,假设我们已经完全通过千尺幢和百尺峡了,再下去还有什麽惊人的防卫没有?真快。

丁仔嘀咕道:光靠嘴巴说说,就能履险如夷,这种本事也只有咱们帮猪才有。

小混瞪他一眼,丁仔故作轻松地吹起口哨,表示他什麽也没说。

要嘘尿到一边去。

小混嗤笑道:不要妨碍我们讨论正事。

丁仔登时哭笑不得地刹住口哨声,憋笑地瞅着其他人。

小混这才示意叫毛猴解释他刚才的问题。

毛猴呵呵笑道:渡过千尺幢和百尺峡之後,全山防务,俱是以十丈方圆为一防守单位。

在这防守单位内,各设有明桩四路,暗卡四处,交错固守这十丈方圆。

牛球补充道:这四路明桩,每路以六人为一组,徒步巡逻于单位内,而且,在这六人之中,便有一名太师祖他们的心腹。

此外,那些武功高强的贵宾们,也会不定时地来往巡视于各个防守单位之间。

至于四处暗卡,每处有四人,也是四人之中就有一名监卡师兄。

这名师兄,美其名是为传递消息所设,其实,真正的用意却是在监视其他的师兄弟。

小刀轻声嘘道:这麽说,我们能和你们接上头,还真是误打误撞蒙中的运气呐!可不是嘛!毛猴笑道:所以我才说,真正的防务是在上面,比较之下,这里简直就是松的很。

丁仔纳闷道:为什麽前、後山的防务会相差这麽多?难道是你家那些头头有啥阴谋,所以故布疑阵?牛球苦笑道:不是掌门人想故布疑阵,实在是本派人手有限,无法兼顾前山部分的防守。

你不想想,每十丈方圆内要动用四十名弟子守山,华山有多大?本派弟子才多少人?这防务负担之重,不难想像。

掌门人当然只好将重点布署在接近金天宫的地方,其他地点,能顾及便罢,否则也只好放松防守了。

小刀接着问:如此说来,白如秀他们父子,果真搬入金天宫?毛猴道:金天宫向来就是本派掌门所居之处,和发号施令之所,掌门人既然已经公开对外宣称接掌门户,当然是要搬进去住。

而且,不光是掌门人父子住在金天宫而已,连太师祖也和他们住在一块呢!小混寻思道:北峰云台精舍的主人没变,澄心精舍住着贵宾,金天宫是伪掌门坐镇。

那麽,剩下的乘龙轩和翠云精舍里面,现在都住了些什麽人?牛球道:翠云精舍现在拨给断魂楼的楼主和他手下六名楼使所用。

六名楼使被你们干掉一个,现在只剩五人,此外他们还有大约二十名左右的楼役,也住在一起。

小刀诧异道:杜不全已经进驻华山了?这是什麽时候的事?毛猴道:就在你们救走大师兄的前一天傍晚。

打从他手下被你们干掉的消息传回山後,杜不全简直是暴跳如雷。

他还扬言要分小混帮主的尸,为他的手下报仇呐!小混不屑道:奶奶的,会叫的狗,通常都没啥咬人的本事。

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分少爷我的尸?牛球暗示道:小混帮主,这姓杜的好像挺认真的耶!这两天,自从掌门人下达紧急防务行动之後,他本人和五名楼使、二十来名楼役,几乎是日夜分班巡视西峰各处。

有时,断魂楼的人还会跑到北峰来突袭检查,他们似乎早已认定狂人帮一定会来闯山。

小混吃吃笑道:真的?看来,这姓杜的对咱们的脾气好像有点了解喔!小刀轻笑道:干他那行的,如果不先将武林之中有分量的人物或组合研究清楚,那岂不是像背着棺材做买卖──等着找死。

小混嘻嘻笑道:说的也是。

既然杜不全那麽注意我们,我看就给他一点意外尝尝,好叫他明白,想了解狂人帮不是那麽简单的事。

毛猴好奇道:小混帮主的意思是……小混眨眨眼,促狭地逗笑道:杜不全那老小子以为他在西峰满山乱跑,就有机会撞见我?他早着呢,少爷打定主意,什麽地方都去,就是不朝西峰上闯,我看他到哪里找我?丁仔讪谑笑道:不上西峰,就是上东峰喽,东峰的澄心精舍里,住的可都是一流货色的贵宾呐,大帮猪,你吃得住吗?小混睨眼道:大帮主若是吃不住,还有你这只小猪仔可以牺牲,我怕他个鸟。

牛球他们这回可听清楚了,他们二人不禁在心里暗处偷笑:怎麽狂人帮竟成了猪哥窟?呵呵……他们俩不由地憋着笑意,脸色暧昧地盯着小混他们三人猛瞧。

小刀岔言道:得了,二位大小猪公仔,玩笑归玩笑,可也别忽略了事实。

你们别忘记颜老大提过,白如秀他们请来那些帮手,没有一个好对付呐!毛猴惊悸道:孙公子,大师兄说的没错,住在澄心精舍的那些人,每一个的武功,都和新掌门在伯仲之间。

尤其是带头那二人,乖乖,只怕得二、三个掌门人一起上,才能制得住他们。

听说,掌门师伯、二师伯和六师叔就是伤在他们手中。

小混问道:这票人一共有几个?牛球胆颤道:他们一共来了七个人,像是同一个帮会组合里的人,打扮完全相同,全都是大红衣衫、大红长袍。

除了二个领头的人没有蒙面,其他人全用大红头罩,将头至肩的部位完全遮了起来,只露出二个眼楮。

就连他们所使用的兵器,也完全相同。

那是一支精钢打造,长约三尺,粗如拇指,有四个刃面的菱形尖刺。

那尖刺像是煨过毒,整支透着血一般的腥红,握柄的部分更造得像人骨似的形状,一看那玩意儿,你就知道,会使这种家伙的人,绝对不会是好路。

师兄弟里面,很多人都奇怪,太师祖他们究竟是从何处请来这一帮神秘人物?江湖上,从来没听过有这样装束的邪门人物嘛!小刀和丁仔听完他的描述,仔细寻思之後,亦是茫然地摇头:是没听过这样子的组合。

小混不以为意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就是新创的门派嘛,这有啥好伤脑筋的?我只要知道他们一共有几只,其他的就不是问题啦!丁仔呵呵讪笑道:大帮猪,只怕这七只新品种怪兽,要花点力气才能打发得了。

安啦!小混老神在在道:本大帮主正愁找不到够劲的对手,来试试这两年闭关的成果如何。

如今既然有现成死不知路的家伙自动送上门来,本大帮主正好拿他们来试手,将这些狗屁贵宾一个个打成鬼宾,好让阎王老头也有生意做做。

牛球和毛猴听的不由得暗暗咋舌,现在,他们总算见识到狂人帮,究竟是怎麽样的狂法。

小刀约略估计道:按照二位老兄的说法算来,祁心玉和白如秀他们除了华山弟子,应该还有十三名超级打手。

小混精明地眨眼笑谑道:听你这种算法,就表示那二十来个狗屁楼役,上不了大台盘喽?丁仔狂妄道:断魂楼所属楼役级的手下,给咱们提鞋,手都嫌粗,他们若想上咱们玩命的赌盘,除了丢命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小混呵笑道:难怪在黄河渡口时,那个姓班的老小子一死,他们跑得比什麽都快。

看来,这些楼役还颇有自知之明的嘛!他微微一顿之後,接着问道:白如秀他们搬到金天宫去住,身边是否有带什麽人护卫?毛猴豁然道:对了,你不提这件事,我还差点忘了告诉你们。

太师祖和白掌门他们自从住进金天宫之後,就有四名神秘的红衣人,随时跟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除此之外,南峰之上另有太师祖亲自挑选的百来名心腹弟子,负责警戒守卫之职。

那里戒备之森严,就连我们这些华山弟子,若未奉召唤,也不能随便接近金天宫。

你们若是要往南峰去,可千万得小心隐藏行踪才行。

小混哧地笑道:你家太师祖他们是做贼心虚,深怕别人也会学他们的榜样,再来一次窝里反,要了他们的老命。

若不这麽小心谨慎地保护自己,就没有安全感呐。

丁仔不以为然道:他们也真可怜,篡了个位却得把自己放在重重关卡中,才能睡得着觉。

如此严密的警戒,说的好听是在保护他们,其实,这和被软禁的犯人有啥差别?真是自找罪受喔。

毛猴和牛球何尝不也曾如此想过,只是在小混这些外人面前,他们好歹还得为自己的尊长留些颜面,因此也不好置评,只得以干笑应付了事。

小刀沉吟问道:如今的乘龙轩,又是谁在住?牛球道:就是些比较受宠的师兄弟住进去了,偶尔,那些神秘红衣人也会过去一、二个人小住一宵,以防有事发生。

小混啧弄道:奶奶的,你们华山遭变,也不过就是最近一个星期内的事。

没想到,白如秀他们却已经将全山搞得如临大敌,草木皆兵。

他也不嫌累吗?毛猴呵呵笑道:这还不是拜小混帮主你所赐。

怎麽说是拜我所赐?小混好奇道:我也不过今晚才上山来嘛!毛猴解释道:白掌门是因为听到你救走大师兄的消息,知道不能小觑于你,才会如此慎重其事地布下防守网。

这山上的布署,可以说是专门为你所设,这不是拜你所赐,我们才会如此草木皆兵,如临大敌嘛!小混听了这话,得意洋洋地笑道:这姓白的老小子胆敢篡位,多少还是有点脑筋的人,竟然也知道本帮主不是普通厉害而已。

看在他如此看重少爷的分上,本帮主倒是可以考虑在平反这场叛变之後,放他一马。

他说这根本是废话,白如秀等人叛变,乃是华山的家务事,将来要如何处置叛徒,自然也是华山派的事,和他本来就风马牛不相及,放不放人何需他来操心?小刀看看时间不早,容不得再让小混多做自我陶醉的美梦。

于是,他岔言道:小混,你还有没有什麽事想问?时间不多,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的事待办,可没空继续听你扯屁。

小混扫兴地白他一眼,才又问道:好吧,最後我再问你们二位老兄一个比较高难度的问题,你们知不知道古掌门和他两位忠心的师弟被关在哪里?毛猴为难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自从出事那一晚,师伯他们被红衣人所伤遭擒之後,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这件事,除了太师祖和白掌门之外,恐怕就没有人知道详情。

小混呵笑道:你们不知道才是正常,否则就不叫高难度的问题。

好了,我想你们能知道的消息,我也差不多知道了,你们还有没有什麽我没问到,但是要告诉我的马路新闻?毛猴他们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是没有了。

小混又问小刀他们:你们两个呢?有没有其他想问的问题。

丁仔不带指望道:你们大概不知道,有关後山详细的暗卡位置吧?牛球苦笑道:别说我们不知道,就是後山防务岗位的监哨师兄,除了他自己防区内的布置,他知道之外,他也无法探得别的防区的卡哨分配情形呐。

小刀轻笑道:想不到祁心玉他们的心思竟会如此细密,连这种小节都有所防患。

小混却是皱眉道:他奶奶的,能在布置上想到这一点的人,可不止是有一点点脑筋而已。

如此一来,咱们待会儿闯关,可就要稍为麻烦一点点。

丁仔得意笑道:大帮猪,像这种时候就是你需要我的时候啦,摸卡探哨这类小事,交给我就对了。

你只要跟着我走,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带你安全通过华山派的封锁,直杀金天宫去也。

废话。

小混嗤弄道:本大帮主若是不需要利用你,带你来干啥?你以为这是逛庙会,没事的闲人就可以叁加。

丁仔表功未成,反倒碰了一鼻子灰,不由的连声叫:衰!小混无暇理他,脑筋忙碌地转了又转,确定无事可问牛球他们之後,再次嘱咐他们千万要守紧口风,可别泄了华山的阴谋,这才打发他们回岗哨报告。

临走──毛猴问道:小混帮主,外面那三处暗卡里的人,要如何处理?小混呵笑道:你不理他们,时间一到他们自然会醒。

不然,你就过去一人给他们两巴掌,把他们叫醒,再给他们一顿官腔也无妨。

毛猴他们会意地笑笑,向小混再次告辞後,匆匆走出林去。

小刀轻笑一声:伟大的帮猪,咱们也可以走了吧?我实在等不及想看看,你要如何实现安渡千尺幢和百尺峡,这两道天险的假设。

没问题。

小混笃定地嘿嘿一笑,挥手道:带路。

他们三人悄然无声地自树林左端朝外潜去,在经过暗卡附近的阴影里,他们犹可听到叫人起床的低喝声,和劈啪脆响的巴掌声清晰传来。

-------------------------扫描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