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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啼、笑、戏娇娃

2025-03-30 07:36:15

赵起涛神色微变,道:但是,我们奉命要她好生生的回去,本堡堡主不愿因她受伤而影响到取回那件宝物的时间!关孤道:此话怎讲?赵起涛奈着性子,道:我们知道东西是她藏起来了,因为她夺去之后根本无法交还原主,那人也已被我们带回堡中,如果她现在受到伤害,势必无法领引我们前去取回,更严重点,她若不能开口或神智昏迷的话,我们的损失就更大了。

是而堡主一再交待,必须将她好生生的擒回去问问……在对方话语中找着了漏洞,关孤平静的道:原主?那么,这东西果然是你们堡主与他的朋友侵占人家的了?赵起涛不由一呆,有些失措的道:呃,不,不是,是那人出卖给我们堡主朋友的……是他自己先作的承诺,东西已不能算是他的了……关孤冷峻的道:你在不知所云了。

一横心,赵起涛寒下脸未道:朋友,你想趟这湾浑水?关孤视若不见的道:你是要和我翻脸么?一边的酒糟鼻子仁兄踏前一步,凶巴巴的道:是又如何?妈的,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古怪的笑一笑,关孤道:我有一个建议给各位,在我没有心火上升之前,你们来个比赛,看看谁跑得快,谁跃得远,好不?酒糟鼻子嗤了一声,嘲讽的道:你可不是癞蛤螟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关孤一笑道:是这样么?酒糟鼻子暴烈的道:再不滚开,小子,我们就连你也一起放倒在此!微退一步,关孤道:你们注意了!……赵起涛惊道:你想干什么?关孤笑道:我要取你这位伙计的鼻尖!这位有只酒糟鼻子的仁兄手中的一双虎头钩立刻平举胸前,严密戒备,破口大骂道:妈的皮,甭先吆喝,你试试看呀,看我能取你的狗命还是你能要我的鼻尖……。

尖字甫始跳滚出他的舌尖,一溜寒光暴闪如电,当人们的瞳孔方才感觉到光芒的炫亮时,一切立归寂然。

但是,那位酒糟鼻子仁兄却突然捂着脸怪叫着跳到一边,地下,安安稳稳的摆置着一丁点血糊糊的人肉——那是一块鼻头!关孤仍然悠闲的站在那里,渡心指握在左手,剑早入鞘,好像他根本便没有任何动作一样,甚至连他的黑绸大憋也未曾飘拂一下,宛似他原来就这么安详的瞧着热闹,也宛似对方的那一点鼻头肉早就平摆在地下了……。

这时——赵起涛与他的几个伙计俱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老天,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法?又是一种何等精深的剑术?他们几个人可以说根本连人家什么时候出的手都未看清,更甚者,那股剑芒的去势他们亦竟一无所觉,只见寒光一闪,即已结束,换句话说,人家的剑路如指向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只怕其后果也将和那酒糟鼻子的现在情况一样!笑了笑,关孤道:朋友,谁在说大话?我想,该不是我吧?酒糟鼻子仁兄此刻捂着一张血污斑斑的脸孔,痛得在那里直跳脚,一双虎头钩早已抛向地下,他连呻吟也都那么窝囊了……。

赵起涛冷汗透衣,窒着嗓门道:你……呃,到底想如何?关孤点点头,道:像你方才所说,很简单。

赵起涛呐呐的道:你的意思是?……关孤面无表情的道:我已经改变初衷了。

赵起涛吃了一惊,忐忑的道:此话怎讲?关孤不奈烦的皱皱眉,道:本来,我想不管这挡子闲事,等我将那刁钻丫头教训一番之后便任由你们处置,但是,如今我又非插手不可了,因为你们对我颇不友善,再者,你们与她之间的这段公案,似乎曲不在她!赵起涛急道:你……你待如何?关孤冷然道:一句话,你们走路!赵起涛又惊又怒,道:你,你要强自出头,横相架梁了?关孤阴沉的,道:就算是这样吧!额头青筋暴起,赵起涛愤怒的:朋友,你最好斟酌斟酌,我们‘天龙堡’不是这么好吃的,你休要自惹麻烦上身……。

关孤冷冷的道:我已惹了麻烦了。

赵起涛大吼:你这算什么?简直欺人太甚!关孤冷漠的,道:你想掉只鼻子,一只耳朵,还是一只眼睛?他目光寒森四扫,又道:其他各位也是一样,只要你们指出地方,我包管使你们满意——不论你们如何防范!赵起涛咬牙道:这是说——为了这女人,你要与我们动手?要和‘天龙堡’结怨?关孤道:悉听尊便,只要你们有兴趣的话!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自额门上滴落,赵起涛绝望的回顾他的伙计,而他的伙计们亦俱失色,全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当然,就凭方才关孤现露的一手,已是令天龙堡的这些人们心惊胆寒了,他们自是明白关孤的身手也已卓绝到什么地步,他们更清楚自己这边若要硬干的话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个结果并不难臆测,就好像站在绝崖之上往下跳一样——这一跳,除了粉身碎骨,便是残脚断体,明摆明显著不会有什么其他奇迹了。

赵起涛以痛苦的目光注视他的伙计,目光中有着征询、求援、要求、激励等等的复杂意味,但是,他的伙计们却个个面无人色,畏缩的将视线转开……于是,赵起涛明白了情势的绝望与不可为,他迟疑着,踌躇着,难堪又愤怒的将牙齿咬进了唇里!关孤再次冷然开口:我并不是个有好耐心的人,各位。

猛一跺脚,喉结急速颤动了一下,赵起涛歪曲着脸道:算你狠!关孤毫无表情的一笑,道:请。

赵起涛回头一挥手,叫道:我们走!四个人刚才走到林边,赵起涛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他沉重的转过身来,目光怨毒的盯着关孤:至少,你的万儿总得亮一亮吧?关孤冷峭的道:要找我?喉结又颤动了一下,赵起涛强硬的道:不错!顿了顿,他又道:易地而处,相信你也一样!关孤不带笑意的笑了,道:很有道理。

赵起涛缓缓的道:你不愿意亮一亮万儿么?关孤淡淡的道:我叫关孤。

蓦的张大了嘴已,两个眼珠子也一下子瞪直了,好半晌,赵起涛才恢复了正常,他的唇角抖动着,艰涩的道:关孤?‘果报神’关孤?关孤微带倦意的,道:难得你也知道。

脸色灰白,赵起涛踉跄退后几步,他再深深盯住了关孤一阵,终于一言不发,回身领着他的伙伴们匆匆离去!走上前来,李发一伸大拇指赞道:够劲,大哥,就那一下子,你也已震破他们的胆了!关孤冷冷的,道:我那一下子却是经过十二个年头才苦练而成的!李发搓着手,讪讪的道:当然,大哥,这不是容易的事啊!关孤毫无表情的将目光投向站在那边,神色欢愉,如释重负,更带了些儿自傲与娇纵味道的江尔宁。

江尔宁浮现出一种美丽女人所惯有的那种自负与轻藐一切的神韵,好像在表示着:女人的美丽容颜即是令男人甘为效命的最佳理由……。

发觉关孤在看她,江尔宁面容一整,傲然道:虽然我对你没有好印象,也不愿谢你,但是,你也总算帮了我一个小忙,所以,便算我向你说个‘谢’字吧!关孤冷峻的道:你不用谢。

江尔宁不屑的道:你以为我还真个觉得感激不尽呀?关孤淡然道:我并没有这样以为。

江尔宁冷冷一笑,道:根本就不能给你们男人一点点脸色,否则,你们全都骨头轻四两,软塌塌的不知姓什么了!关孤缓缓的,道:我也并没有这种感觉!江尔宁一瞪眼,怒道:你以为你有什么不得了?关孤道:你又以为你有什么高明之处?江尔宁冒火了,叫道:像你这种粗鲁不堪的狂夫,我还真是少见,你除了手快一点,还有什么值得卖俏的?关孤平静的道:这已足够我终生受用了,而你,除了勉强生得似个女人之外,又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呸了一声,江尔宁瞪眼道:若非看你刚才为我出了点力的份上,现在你就会挨我一皮索了!关孤道:刚才并非替你出力,那只是随着我自己的喜好而已,你这种‘货色’,还不够这等份量!江尔宁竖眉瞪眼,愤恨的道:你……太可恶!关孤抿抿唇,道:比起你,差远矣!气得一张粉脸全变了颜色,江尔宁紧咬着唇,一扭身,转头就待朝林子外走——。

关孤冷冷的道:站住!一下子回过身来,江尔宁恶狠狠的道:做什么’关孤静静的道:你自己掌你自己四个耳光。

吃了一惊,江尔宁随即大怒,她踏前一步,手指着关孤,咬牙切齿的尖叫道:你你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出言不逊,荒唐可笑?叫我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你是疯子,狂夫,简直岂有此理,莫名其妙,放肆得连你是什么东西也忘了!关孤冷森的道:我说,你自己掌嘴,八下!江尔宁气得浑身发抖,叫道:你在做梦!关孤露出洁白又整齐的牙齿一笑,道:做梦么?这却只是对你辱骂于我的最轻惩罚,江尔宁,若要我亲自动手,你的苦头就更要吃大了!江尔宁脸蛋儿全成了铁青,憋着气道:你……试……试……。

关孤缓缓移身,笑道:真的?江尔宁退后一步,雌虎似的道:当然!这时——李发慌忙由侧旁抢了过来,他急道:江姑娘,你赶快自己打自己八下吧,轻重全随你自己哪。

否则,我关大哥若出了手,只怕你就吃不消了……江尔宁尖厉的叱道:滚开,不用你多嘴!关孤沉沉的道:现在,十六下。

江尔宁狂叫道:你这狂夫、疯子、恶霸,你休想动我一根汗毛,你休想,我不会饶过你的!站住脚步,关孤端详着对方的面庞,他嘴里啧了啧,摇摇头,慢条斯理的道:这张脸看上去尚不十分丑恶,但是,若是用剑在上面添了点什么,就不会太好看了,一张脸的上面,只应该保留些原来的东西,假如少了一样或多了一样,都将是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