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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2025-03-30 07:37:01

口气端是狂妄的紧,以这几位江湖上的顶尖人物,岂肯轻易屈就在令狐梦之下,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令狐梦有何道行,居然能将这群桀骜不驯的凶煞镇压的住,东方独孤眉头微微一皱,道:很了不起,能请了这几位替你护驾……令狐梦面上一冷,道:我这几位朋友不会比你们大龙堂的兄弟差,今日你找错了地方,在仙坛你讨不了好,识相点,留下我的小剑,夹着尾巴立刻滚出这里……双目中杀气一盈,东方独孤长吸口气道:令狐梦,你这是跟谁说话,大龙堂的兄弟从出道到今天,惧过谁?怕过谁?这里不过是多了几个尸体,凭他们这些人不入,鬼不鬼的东西,又能吓住了谁?番婆一向女人男像,一副大男人的样子,她一听眼前的年轻人这般狂傲,居然没将她苗疆的婆子放在眼里,肚子里登时翻涌起―股难熬的怒火,立刻道:小子,你说什么?东方独孤冷冷地道:我说你鬼不像鬼,人不像人,说是四不像倒……她是个女人,是个逞强的女人,虽然久居苗疆,依然有着一般女人的傲气,尤其是东方独孤说他是四不像,在苗疆,女人要强壮,要能干,愈强壮的女人愈能吸引男人,而自从她踏入中原之后,这里的男人都对她避之三舍,那审美的观念与苗疆截然不同,使她颓然的泄了气,虽然她的外号叫番婆,那并不表示她老多少,苗疆一地,有多少美男还缠着她不放呢。

而东方独孤不仅藐视了她这位来自苗疆的贵宾,还把她看成人鬼不分的邪恶一般,她岂容别人这样小看她,淡绿的衣袖一抖,道:去你的―――蓬红雾自袖子里喷出来,如彩烟般的艳丽夺目,在场的人都知道苗疆的毒雾天下无敌,任何人要碰上都会中毒而死,番婆一出手就是狠招,存心要置东方独孤于死地,在任何人想像中东方独孤一定会闪移躲避,哪知东方独孤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仅仅一翻右掌,一蓬白雾自掌心中吐了出来,顿时与那激射而来的红雾纠结在一起,然后,东方独孤―吐气,道:去―一―红雾立刻被击散了,纷纷往洞壁上飘落,站在左边的六七个黑衣汉子尚未来的及闪避,已沾上那被逼来的毒雾,在数声惨叫中,他们捂住脸,痛苦的在地上哀嚎。

番婆一呆道:你……面上冷厉的一笑,东方独孤冷冷地道:那点毒雾伤不了我……番婆嘿嘿地道:毒杀不了你,刀可削下你的头颅……苗疆的弯月刀,使展的手法与中土的刀法完全不同,番婆的刀其弯如月,其薄如片,抓在手里像个孩童的玩具,但,在行家眼里,那才是一柄杀人的利器,刀薄必锐,挥洒起来,空气阻力必然减少,在速度上绝对快上一分,高手对敌,那―分之快,正是决胜瞬间的先机,大伙都是行家,―看就知道此刀的厉害。

云龙上前道:大掌柜,这一阵交给……东方独孤看了云龙一眼,道:人家是冲着我来的,你上手,只怕她不会答应,而且,我们要为兄弟报仇,争取的是时间。

我相信令狐梦迟迟不动手,就是想看看我们的实力在哪里……番婆一刀挥出,道:你怕了,就在老娘裤裆下爬过去。

刀影如闪,快速无情。

东方独孤略移身子,道:番婆,这种刀法是伤不了我的。

番婆面上只有一股子阴笑,身形在空中旋掠,那柄弯刀能够在瞬息间有着七八个变化,但,东方独孤闪移的恰如其分,对方的刀刃始终没法伤到他。

忽然一一一蓬银光暴闪,那柄弯月刀如碰上了巨雷似的,当地一声中,铁牛角已击在剑刃上,番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中似的,也就是说她在期盼铁牛角的阻挡,哪知她面上的笑意未褪,那弯月刀恍如爆炸的火药一样,倏然间,化成十数道星点,自空中疾射而来,全罩向东方独孤的身上――弯月刀能分裂成数十点暗器,这在武林人物眼里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任何人遇上这种场面都会难以应付,而东方独孤就是东方独孤,他的反应决非常人所能比拟,当那柄弯月刀蓦然散裂成片片暗刃之时,他的铁牛角已如空中惊虹般闪了出来,居然将那些散射过来的刀刃碎片尽数吸挂在铁牛角上,他的动作太快了,当那些刀刃的刃片一经吸擒在铁牛角上,他已大喝道:番婆,还给你。

铁牛角已斜斜的推出去,番婆那晃动的身子尚未停歇,蓦见铁牛角如一道幽光般的向自己砸来,她吓得退身大叫,但。

铁牛角已如刺针般的戳进了她的肉里,最令所有人惊骇的是那些附着在铁牛角的刃片,陡然疾射而起,片片射进了番凄的肉里,如刺猬一样的,缕缕血丝自她身上的衣袍上流下来。

更惨的是番婆的双目,也被自己的刀刃戳瞎,她在惨叫声中,已倒卧在血泊之中,这种局面和下场,的确震惊了所有的人,他们绝未料到东方独孤杀人的手段这么厉酷和绝情。

卓大妈暴烈的吼道:东方独孤,你好狠,居然将我大妹子砍了……东方独孤冷冷地道:你的下场不会比她好多少……卓大妈可真气愤到了极点,自她出道以来,黑白两道,谁不让她几分,哪晓得东方独孤这个末学后进,眼皮子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口语间既不尊老敬贤,态度上更是傲慢无礼,这对卓大妈来说,这是一种极度的羞辱。

她杏眼一瞪,道:别认为杀了番婆,天下就没有人治得了你,小子,老娘跟番婆不一样,出手也不会那么软弱……东方独孤一叹道:卓大妈,年岁已一大把了,何不安安静静的图个晚年,要知道令狐梦不是善类,帮这种人,不但提高不了自己的声望,还会……令狐梦叱道:大姊,别听他的,他这是挑拨咱们姊弟间的情感――卓大妈哼地一声道: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令狐梦,番婆和熊狮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啥玩意也没见着就送了命,想想看,也太不值了。

令狐梦嘿嘿地道:大姊放心,百胜客说话一向算话,他说会送来的东西―样也不会少,大伙只要毁了大龙堂,减少往后的祸患,天下武林还不是咱们几位的……白眼秃子一翻白眼,道:我只要黄金白银,可不稀什么秘本剑笈,百胜客答应,我五万两金子,嘿嘿,至今我还没见过一个蹦子儿,令狐梦,你不是在骗我们吧?令狐梦摇手道:哪敢,哪敢,百胜客交待的事情,一向很有信用,这次请各位出山,嘿嘿,还不是为了要借重各位的长才,替西门世家尽一份力……施浪面上杀机一涌,道:大掌柜。

听见没有,这伙人全是西门―雄请来的人,咱们这趟蜈蚣教没有白跑,祸根究底,兄弟们栽在断魂崖全是那老小子捣的鬼,有了主,有了影,大掌柜,咱们直接系进那龟蛋的巢,劈了他,撕了他……东方独孤点头道:我明白,这种人饶不了他,兄弟的仇,兄弟的恨,还有他们的血都不会白流,眼前,这几位都是西门一雄的狗腿子,兄弟,咱们不会放过他们……铁雄点头道:对,凡要跟大龙堂兄弟为难的人,咱们不必跟他们拉近乎……一点红的剑早已抖起来了,道:兄弟,咱们杀――令狐梦瞄了周围的汉子一眼道:所有通路全给我封死,这里的大龙堂分子,有谁敢轻举妄动,你们就给我杀,谁能砍对方一剑,白银千两,杀死―个纹银万两……那丰厚的花红令这些黑衣汉子怦然心动,狂热的贪念令他们的眼睛都烧红了,那是多么大的―笔诱惑,一个浪荡在江湖的浪子,为的就是名利,如今只要砍了大龙堂的兄弟一刀,或是侥幸的宰杀一个,那雪白的银子就能让他们挥霍上―段时日,这是多么值得他们一试的事情一―十几把刀剑,全在空中闪颤,他们如猫见了老鼠般的瞪着大龙堂的兄弟,纷纷向前移去……当然,番婆的血腥下场令他们有了很大的警惕,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与她同一命运……杀――空中响起子一连串的杀声,晃动的人影已朝这里飘闪过来,冷霜般的剑刃如雪片样的飘落一一施浪叫道:兄弟,干吧。

一点红嘿嘿地道:他们这是找死,一群不知死活的兄弟――大龙堂的兄弟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虽然,对方都如豺狼般的凶猛,但,凭着往日刀头舐血的经验,他们很快的选中了他们的目标,各自凶烈的拼杀着他们的对手,如猎杀野地里的凶类,剑刃在半空里穿戮――白眼秃子的眼珠子一翻,道:令狐兄,你还犹豫什么?令狐梦哪里会犹豫,他所期待的就是在混战中争得这份先机,立刻向卓大妈施了个眼色,道:宰了他,那个大掌柜的留不得……卓大妈的眼珠子里早已愤愤的如烧红了的炭火,她心疼番婆大妹子的惨死,更恨东方独孤那酷厉的手段,此刻,她不愿意让这股恨意再拖延下去,一移身子,道:我要用他的血洗刷番婆的死……三道人影,几乎在同时间掠起,令狐梦那飘逸的身影,夹着一道锐利的寒光,当先扑落而下。

白眼秃子是三个人中最阴沉和转换不定的阴毒人物,当卓大妈和令狐梦同手的同时,他却选择了东方独孤的背后,往昔拼敌的经验告诉他,敌人的背后是全身反应中最迟缓的,任何人腹背受击之时,都会较前面的反应慢上半拍,他闷声不吭的一掌向东方独孤的背后拍去。

东方独孤面对这三大高手,杀意如空中的云雾似的弥漫开来,在一声长啸声中,喝道:我不剥了你们这三块料的皮,你们是不会知道大龙堂主的手段――随着这朗朗的话声,铁牛角的锋锐又在颤动中闪起,他首先迎向扑来的令狐梦,那尖锐的利角,迅快的将令狐梦的利剑逼了回去。

他逼退了令狐梦后,身子如弓样的弹起,舍去了卓大妈左侧的扑击,蓦一转身,面对着白眼秃子那悄然的身子,铁牛角已如幽灵的爪子,猛然撞了过去。

卓大妈吼道:秃子,小心。

白眼秃子根本没有料到东方独孤会选中他为首先开刀的对象,当他疾切问要拔身后移,闪避这急射而来的铁牛角之时,更觉背后又响起了一声锐啸―一他颤声道:这……一缕剑光如飘闪在半空的雷电,白眼秃子决没料到铁牛角的攻势未歇的情形下,身后突然又袭来一缕剑影,他吓惧的躲闪着铁牛角凌厉的疾射,但,那迅快的一剑如丧命的棒子般,已自他肩上斜劈而落――惨叫一声,白眼秃子自肩而下,人已被劈开了两半,那是一种惨烈的景象,活活的人劈裂开来,任何人都怕这种残厉的手段。

那一剑是来自一点红的手法,他一生中与人对敌,绝不放弃有任何攻敌的空隙,只要机会一来,他必能抓住机会予敌人一个重创,这就是他能在江湖上混到现在的法则,他宰杀了三个黑衣高手之后,身子正好转到这边,白眼秃子好死不死的正好落在他的手里。

白眼秃子在地上翻滚,厉叫道:令狐梦,杀……令狐梦寒悸的道:妈的,一点红,你这是偷袭――一点红呸地一声道:娘个屁,你他妈三个鬼围杀我们的主,那又算哪门子好汉,老子劈了他,那是他运气差……话语间,东方独孤已硬接了卓大妈一掌,而铁牛角如旋转的坠星似的已击向令狐梦那闪挪的身子。

令狐梦一见那令人闻名丧胆的铁牛角一闪而来,吓的怪叫一声,疾疾往后跳跃,东方独孤正是要借他那一跃之势,道:好。

那个好字,谁也不知道意义在何处,可是他的身子在字音方逝的刹那,铁牛角笔直旋飞过去,而未收回的顷刻间,一缕剑光突然自他手中闪耀出来,当头的罩向扑来的卓大妈眼前。

这一着,令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

卓大妈的双掌翻飞,蓦见剑芒如银,颤声道:我的妈呀―一―底下的话还没吐出来,那犀利的刃角已穿进了卓大妈的胸中,她身子在颤抖中已仆伏在地上,鲜血如泉水般的喷洒出来。

令狐梦骇颤的道:卓大妈,卓大妈――可惜,卓大妈的耳里虽能听见令狐梦的喊叫,嘴里已发不出声音来,在惨哼中,嘴角里射出了血箭。

铁牛角已如幽灵般的又飞回东方独孤的手里。

令狐梦寒惧的道:好霸道的手法。

此刻他才了解东方独孤不但有一手好的铁牛角攻式,还隐藏着一手好剑法,角中有剑,剑中有角,仅这一手功夫,已注定他们今夜的败北了。

东方独孤的目刃一寒,道:令狐梦,你还不束手。

此时,全场俱已停下手来,那十几个黑衣汉子哪经得起大龙堂兄弟的扑杀,铁雄和云龙的剑是无情的,一点红更是杀人如麻,他们死的多于活着的,人人都被这群杀星震慑住了。

常春一叹道:大龙堂能在武林中占有极重要的一席,决非偶然,仅这种拼杀的威势,就非一般的组合能办到……令狐梦面若死灰的道:东方独孤,别逼人太甚……东方独孤冷冷地道:别忘了,我兄弟的仇是非报不可,咱们这帮子弟兄大老远的跑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令狐梦,如果你想减少那一份痛苦,你最好是乖乖地……令狐梦呸了一声道:笑话,我令狐梦又不是怕死之辈……施浪吼道:好,令狐梦,我要剥了你的皮……那美妇颤声道:你们饶了他,我愿付你们无价的宝物……冷冷地,不屑的一笑,东方独孤道:没有妇道的东西,你把大龙堂的弟兄看成什么样的人了,我们是为弟兄之仇而来,不是来讨价还价的,你要还是个人,立刻给我滚回蜈蚣教,安安份份的做个教主夫人,否则,奸夫淫妇,我会一起杀……那美妇一呆,道:我……我……一点红怒叱道:还我……我什么?滚……那美妇似有不愿的想赖在那里,但,她已见识过这些汉子的杀人手法,虽然她也有一番不俗的功夫,但与他们这群组合的汉子相比,那就没有他们那样老于经验和凶厉。

情比纸薄,此时的她已顾不得生死与共,情若金石了,她虽然舍不得令狐梦,但,生命比爱情高,在爱情和生命两者间,她选择了生命。

情悄悄,意怯怯,她缓缓的溜了。

令狐梦寒惧的道:别扔下我……他从未害怕过什么事,但,在大龙堂弟兄前,他居然有了惧意,当他隐身在重重围困之中时,他真的怕了,怕宝贵的生命会自此而绝,怕大龙堂的兄弟拆了他那身骨头。

目中散射着那骇厉的冷光,一点红冷涩的道:令狐梦,跪下。

在大龙堂诸兄弟心里,令狐梦虽然已怕了,但毕竟还是条汉子,再孬种也不会孬到那种程度,他居然被一点红那震耳的一吼,吓得果然跪了下来。

如果此刻用吓破胆这两个字来形容令狐梦的此刻的狼狈再恰当不过了,他先前的威风和倔傲全不知溜到哪里去了,跪在那里连―句话也吭不出来。

包铁头是个直憨的血性汉子,一生中最见不得人家是个软骨头。

一见令狐梦跪下了,怒叱道:妈的,你真跪下了。

令狐梦苦涩道:你们只要不杀我,叫我干什么都可以……东方独孤忽然叹息了一声,只觉这个人已寡廉鲜耻的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为武林的汉子悲叹,悲叹一个人只为了要活下去而不知差羞耻为何物,堂堂的令狐梦竟是这一群无耻者的头号人物。

他不想再看这种人一眼,缓缓转过身子,道:你们看着办好了。

施浪冷冷地道:别被他那副可怜相所蒙编,兄弟,别忘了,断魂崖上,咱们的弟兄们,有好几个是死在这贼子手里,当初,他在气高飞扬的时候,决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种下场……愤烈的血液里急速的流动着那仇恨的焰火,所有目光全落在令狐梦的身上,燕南山是个很少言语的人,在任何场合,他唯有搏斗时拼命,但绝不轻易开口,这时他火红了双目,吼道:宰他,别放过他,我们兄弟的血决不白流――一脚将令狐梦踢翻在地上,那枝剑又斜指在令狐梦的胸口前,当锋利的剑刃飘向令狐梦的胸口时,他忽然又将剑撤回来,恨恨的道:杀你这种人太丢人了。

令狐梦颤声道:谢谢,谢谢。

蓦闻铁雄森冷而无情的道:我兄弟虽然饶了你一死,但是活罪绝不能少,你应当知道在长江水下,有几位兄弟的尸还挺在那里,令狐梦,你是个色魔,是个淫夫,毁了多少女子的清白,如果让你活着,已违反了天意,我知道,你那根命根子是个祸端,留下它,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要倒霉……令狐梦神色惨变道:你……铁雄的出手太快了,他根本不给令狐梦有闪移的机会,一剑射在令狐梦的裤裆下,一片鲜红的血自裤裆里流下来,在惨叫声中,令狐梦捂住他的下部,张咧着大嘴瞪着双目,惨声不迭的叫道:好毒,好毒……他知道,这辈子那根令他振奋的命根子,再也无法纵横云游,淫海称雄了,登时,他有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愤恨的瞪着铁雄,那眼神好毒好怨一―他的乐趣在女人,而唯一能使他快乐的命根子,已齐根而去,这对他来说,无异是晴天霹雳。

一点红恨声道:这太便宜这窝囊废了,兄弟,走――这群血性汉子俱有种不屑和失望的感觉,他们决没想到世上有这么贪生怕死之徒,远途的跋涉,千山的辛苦,为的就是这么一个不值的人。

他们俱转身欲去,连常春都觉得不屑一顾。

忽然――洞里有一个幽幽冷冷的话声,道:梦儿……令狐梦全身一震,脱口道:爹,我在这里……洞里的人似已惊觉到什么,道:咦,你怎么口音不对……令狐梦颤声道:爹,我给人摆了……下一页小说→柳残阳→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