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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刁蛮小公主

2025-03-30 07:37:56

关小刀却不知恶婆娘已被放出来,他仍和阿祖,带着冒险心情,二次重游灵刀堂总坛。

他们找了一分舵,弄到一艘船,和上次一样,直放下游,终见及偌大麒麟石雕像,随又穿入麒麟腹中,让那丫鬟巧玲巧凤带往小公主住处。

那麒麟腹中景色依旧,在此入秋时分,仍自兰花绽放,碧草如茵,阳光从火山口顶端投来,总让人泛起四季如春,人间天堂感觉。

关小刀甚至觉得,二次前来,除了想见见真正小公主之外,即因被此奇景所吸引。

丰满甜甜的巧玲,总是笑脸盈盈地带人穿过兰花洞,来到另一世外桃源,亦见着戏松亭、五彩湖,再过去应该是望月台,却不知公孙白冰是否在那里相思养伤?巧玲却避开翠峰阁,转往另一幽静曲道,行约百丈,已临弄雨坞,此时大晴天,此处却常有飞雨光临,实是奇特,追根究底,原是左近有道小瀑布,不时滴水落下,轻风吹散,自成飞雨。

当然,这是平常时刻,若真正下雨,那可呼天唤地,澎湃吓人。

再行转折,复见璎珞泉、柳风亭,终抵六座小山迎着六座飞瀑的六仙屏,那建于翠林中的幽雅忆相思已近。

一切没变,关小刀不由暗呼,太好了,简真人间仙境,若能住一辈子,那该多好?巧玲、巧风看在眼里,然而对于上次小公主突然发疯,把人迫得落荒而逃一事,她俩仍是想不透,猜不着。

偷偷瞄向落魄的小公主,她却心花怒放飞舞起来,倒让人——回家真好之感觉。

两丫鬟更迷惘,然而小公主一向刁钻出名,也就由她去,少问为妙。

关小刀已跨入豪华内厅,亦见及晶香居、藏书阁,但想及邀梦窟不禁记忆犹新,急问:小公主安在?巧玲笑得丰满胸脯直颤,指着阿祖:那不是?你怕啦?指被追打一事。

关小刀呃了一声,干笑道:是怕啊!当时她凶起来,六亲不认。

长有凤眼的巧凤笑道:一定是你到她房间,不知弄了什么名堂,到现在还不肯让我们进去呢!关小刀干笑:小公主是不是时常闹情绪?巧玲笑道:只有对你吧!她对我们可好,只有上次追杀你,可吓着我们了。

关小刀道:眼前的她呢?巧凤瞧向阿祖,笑道:他大概扮江湖奇侠,所以显得大而化之。

巧玲道:她也装成刘姥姥进大观圆,东张西望,我们还以为有啥宝物会出现呢!关小刀笑道:是有宝物,我也在找!眼睛四处乱瞄,想发现是否另有小公主藏在里头。

巧凤心血来潮,说道:关公子你可再向小公主要求,睡她的邀梦窟可好?关小刀正要那奇泉治伤,遂笑道:我要去就去,不必理他!当下大步往邀梦窟行去。

巧凤稍紧张:你不问一下吗?巧玲激情道:可有戏好看了!巧凤是替小刀问了,转向阿祖,道:小公主,关公子要到邀梦窟洗澡,您可答应?阿祖一愣,瞧向关小刀,他本也听说邀梦窟那口泉,想试试:可是关小刀竟然抢在他前头,还举着手,得意招摇:我先来,你慢慢等!阿祖喝叫:别忘了,我是小公主!关小刀讪笑:所以主人该让客人,我走啦!当真溜进邀梦窟去了。

巧玲,巧凤愣在当场,怎么小公主百般叮咛谁敢进去,就打断谁的狗腿,却那么轻易让男人进入?阿祖已招手:让他先洗吧!你们替我弄点好吃的,我饿啦!巧玲、巧凤应声,拜礼离去。

表情却转奇为喜,看来关小刀自是未来驸马人选,能进邀梦窟,那就不足为奇了。

阿祖则趁机四处打溜,总觉得回家感觉甚好。

至于关小刀进入邀梦窟,一眼望去,一切没变,那股淡淡幽兰香依然诱人,他嗅着,穿过雅厅,来到闺房,里头布置已是整整齐齐,未见先前凌乱,连内衣、肚兜都四处乱丢。

他特地走向梳妆台,想看看被自己刻上白马王子是关小刀的泥人泥马,然而这些全都被搜走,不知藏到何处?他不敢再乱翻,免得又被抓狂。

他推开内门,里头彩光乍现,那口黄琥珀混着绿翡翠的冷热泉,仍清澈见底,让人瞧来特别舒服。

他已迫不及待想沐浴。

然而鉴于上次光溜溜出去,却找不到衣服穿,他已思考该将衣衫放在何处?想来想去,决定把偃月刀放在外头门口隐秘处,衣服仍摆在池边,他还找来布巾,将门绑紧,免得哪个冒失鬼闯进来而春光外泄。

一切都在如意计划中进行,他始敢脱光衣服,落入冷热温泉中,轻松地洗个舒舒服服。

洗了一阵,他或有奇想:我就不相信,小公主会再凶巴巴的现身。

于是照样躺在温泉中央,倒头即睡,泉水涌来,的确有按摩作用,他甚快已进入梦乡。

在梦中,又浮现小公主光溜溜体态,那是如此完善无瑕,充满青春性感呢!她正在美丽的大翡翠湖中游泳、奔驰,忽然湖底冒出白马王子关小刀,两人嬉笑打了水仗,头发一身湿,而后扭抱一起,快乐无比地旋转式亲热。

突然间两人飞了起来,腾云驾雾,无所不达,忽而一道闪电打来,小公主惊叫,下坠下坠,掉落万丈深渊,关小刀不停追赶再追赶,喊着再喊着,总无法抓救她,小公主猝然掉入利牙尖耸的嘴中,被咬得血肉模糊。

公主?关小刀立即惊醒,伸手想抓什么,却发现原是梦幻,已自呵呵笑起:原来是梦,实是吓人,不过前半段倒是甜美无比,哇,和她亲热啊!张着嘴猛亲又亲,实是过瘾。

忽而外头冷声传来:洗好没?该换人啦!关小刀笑道:哪有这么快,我的黑眼眶还挂着呢!你明天再来,对了,替我弄点吃的来,还有,找个人替我看门,免得小公主来了我无处逃。

那人道:我就是小公主,何必逃!声音带谑。

关小刀道:装装可以,别陶醉!快去吧!是,遵命!衣服拿出来,我帮你洗!哇,可爱的阿祖小姐何时学会帮我洗衣服了?你该不会故意把我藏着不还吧!到底要不要?’那人有点不高兴:我换件新的给你!好好好!关小刀谑笑着,立即抓了衣裤,并解下门口布条,开启门缝,发现阿祖已换了女人装束,他喝喝大笑:什么嘛!你当真变成小公主?真是丑八怪!阿祖斥道:你敢说我丑?一拳就想打过去。

关小刀猛把衣衫向他塞过去,讪笑道:我是说你那身衣服丑,至于你嘛,漂亮极了,可惜是个男的!男的?再见!记得送东西来啊!没有我命令,不准进来,如果小公主进来还差不多,你是男的,若贸然闯进来,孤男加寡男,准没好事,切记切记!砰地一声,小刀将门带上,且又上了布条,方自跳入水中,故意泄得水花哗啦作响。

阿祖愣在那里咬牙切齿,猛把他衣服丢在地上踩,猝又问道:上次你当真看过小公主洗澡?关小刀欣笑:那还用说!阿祖道:看到什么?全看光啦!关小刀笑得甚邪:她那光溜溜胴体,散发出完美无瑕光彩,简直叫人怦然心动,待她风情万种转过来刹那,时间好像停顿。

只见那迷人酥胸轻轻颤动,那青春、健康、性感媚力四射,瞧得我头昏眼花,简直快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哇……住口!阿祖突然厉斥:该死的家伙,我要挖掉你双眼,大卸八块,拿去喂狗……关小刀一愣:你发什么神经?猝见砰然巨响,那糊在门上宣纸,全部被震得碎裂四散,里头瞧得一清二楚。

关小刀唉呀一声,潜身入水,手掩要害,急叫道:你干什么,想非礼我不成?阿祖两眼含泪:我要杀了你……猝然飞奔而退,在雅厅抓来弓箭,猛地往里头射去,吓得关小刀脸急大变,唉唉乱叫之中,已东躲西跳,躲着一支支利箭,眼看这家伙玩真的,吓得抓起烛台锵锵乱挡,复见全身光溜,赶忙扑向木门下方,暂以避身。

他急喝:你疯了不成?哪有人利箭这么射法?阿祖仍不管,厉叫着抓来利剑,猛从木板刺去,叭叭数响,竟然划伤关小刀手臂,吓得他再次滚落水中,惊骇不已地瞧着这位发疯,要自己小命的女子。

你不是阿祖?若是阿祖,岂会如此嗔怒下毒手?那女子厉喝:拿命来——又射出数把利箭。

关小刀急忙以烛台挡掉,已然苦笑不已:小公主别生气,我只不过是借你灵泉治伤,其他没什么意图……闯进来就要死——我足足等了你两个月,你给我死来——我要挖掉你眼睛!利箭仍射不停。

关小刀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刚才那些话是自己编出来的!我是色盲、老花眼、青光眼、半瞎子,什么都看不见!胡说!看不见人,怎看得着利箭!呃……我是听音辨位!那你就听吧!利箭不行,看我的绿锋针!小公主抓起一口绿色玉盒,猛地就想往前射去。

关小刀自是听过此针乃灵刀堂独门暗器,厉害无比,哪敢再接,猛地惊喝,双掌开打,极欲破门而逃。

此时不走,接下来准走不成!猝见他掌劲迫来,砰然一响,章然只打得门下木片碎飞,那门框仍自一格格现在眼前,根本亳发无损,他呆愣当场:这是铁制的?为了你,特地换的。

小公主厉喝,绿蜂针就要打出。

关小刀情急之下,射出烛台穿过铁框,打落绿盒子,小公主更怒:敢打我,死来—一一掌扫去,关小刀节节败退,赶忙跳入冷泉,冻得发寒,猛尖叫:救命啊一一巧玲、巧凤、阿祖快来救人啊——小公主冷笑:没人会来,也没人敢来,这里只有你和我,只有一个可以活着出去。

关小刀急道:小公主,原谅我无心之罪,一次就好!放屁!你死定了!绿盒一开,蜂针偌大一把叭然射去,关小刀唉啊尖叫,猛往水底钻,蜂针落水如雨点,叭然一响,没之无痕。

关小刀突然跳蹿出水,厉吼大叫:阿祖快救命啊——手抓臀部,猛又落水。

忽见外头有人喊道:谁敢闯我宫殿?阿祖抓着兵刃撞了进来。

小公主怒喝大胆,以为是宫女闯入,猛地回身即想发掌,蓦见阿祖冲进,双方脸面一照,就像照镜子似地,竟然一模一样,吓得两人尖叫,掠退数步,惊慌大叫:你是谁?关小刀虽诧愣果然有两个一模一样脸面之人,但他仍顾及安危,急道:快救我,她是真的小公主啊!小公主?阿祖做贼心虚似地啊地尖叫,哪顾得救人,拔腿却奔。

小公主怔愕不已,竟然有人从镜子中跳出来?莫非这是做梦?她愣了一下,突又闻及外头脚步声,根本不假。

猛地急叫别走!你是谁?给我回来一一拔腿即追出去。

关小刀见人奔去,方嘘喘大气,急忙撞向铁门,然而此门已经过改装,且又上了锁,根本甚难开启,他连撞四五次,皆不得逞,只能苦笑,人家犯桃花劫,至少摸过女人,他犯桃花劫,只瞄一眼,天啊!太不公平了!撞门不开,他只好吼叫,看看是否另有他人前来,同时他巳拾起散落四处的利箭,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若那小恶魔回来,安有命在?大刀呢?它一向能破石断兵刃,说不定能斩不着门。

可惜却被放置于前厅,根本抓之不着。

再瞧瞧这一身,方才吃了几箭,虽没伤着筋骨,却也划破不少肌肤,幸好此泉有疗效,已将伤口洗结成红痕,暂时不用怕失血。

唯有那绿蜂针,方才为怕伤着眼睛,背转沉水,然那盒子强劲不小,竟然喷出落水蜂针,还能伤人,或许自己臀部翘得太高,中了不少针,幸好池水挡掉不少劲道及毒性,否则岂非针针入肉死定了?他边喊边拔着臀部尖针,一身狼狈模样。

忽见脚步声传来,他又惧又喜,惧来者是小公主,喜可能是救兵。

然身躯光溜,实在难见人,猛地抓下方才绑住门闩,却被击得破烂布条,把它打开,缠住下体,勉强可蔽体,却如原始人,落魄得连他都想笑。

布条方缠完,蓦见巧玲、巧凤丫鬟撞进来,利剑护身,如临大敌般搜索过来。

关小刀欣喜大叫:快救我,放我出去!巧玲、巧凤忽见裸男,尖声大叫,掩脸甩头躲去。

关小刀顾不了那么多,干笑道:又没光溜溜,怕什么,快替我开门,有强敌入侵!强敌?危险使两女不再顾困窘,巧玲问道:何方强敌?小公主呢?关小刀道:杀敌去了,快开门!巧凤急忙赶来,想推门,这才发现是铁做的,怔愕道:怎会是铁门?显然小公主改装并未让她俩知道。

关小刀道:拿钥匙啊!巧玲道:我们连铁门都不知,哪来钥匙!关小刀直叫糟,道:快把我大刀拿来,它放在前厅桌底下。

大刀?巧玲不解功用。

关小刀道:它能斩金截铁!当真?拿来便是。

喔!巧玲遂往前厅桌下,果然瞧及一包东西,抓了出来,竟然不轻,拖着它,往回奔去:大刀来啦!关小刀欣喜直笑:快快快,有了它,一切将顺利。

巧玲正待靠近不及三尺,忽闻外头传来冷喝声:你们在干什么?两丫鬟诧然转身,赫见小公主水自柔面色冷森逼来,吓得两人惊心肉跳,巧玲道:我们正想救出……不准救!出去,守住大门口,没有我命令,不准进来。

是!巧玲放下大刀,和巧凤齐往外奔,哪敢再看小刀一眼。

关小刀见小公主回来,已自苦笑不已,直叫着我的大刀,只差三尺,他猛伸手,还差一点,抓起利箭勾去。

果然勾着,欣喜即往回抱,水自柔见状,猛地一喝,掠身扑来,一剑砍向手臂,小刀猛地收手,什么也拿不到。

他猛装笑脸:小公主好……水自柔面目冷森,利剑一指:说,那人是谁?谁?刚才闯进来那人。

巧玲、巧凤!少跟我打哈哈!水自柔猛地刺剑,逼得关小刀边忙后退。

我是说跟我长得很像那个人!哦,他叫阿祖。

就是他冒充我?不错。

他是何来历?孤儿。

住哪里?何方人氏?不清楚,你得问他!关小刀但觉她已对阿祖产生兴趣,只要人没捉到,自己暂时已无性命危险,暗暗嘘喘大气。

不过,他还得防这任性公主,是否会突然耍出狠招。

水自柔冷道:他是否易了容?关小刀道:你不觉得他很像你吗?老实说,我就是想前来证明此事,否则怎敢闯你闺房?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小公主您,结果全搞混了。

水自柔怔然不解:世上真有那么像我的人?若非亲眼所见,她几乎不敢相信。

关小刀道:我想他该跟你有血缘关系,你们可能是双胞胎。

水自柔道:会吗?爹怎没说?关小刀道:有时候人总会瞒些什么,你可以去问问看,是否有个孪生弟弟。

弟弟?没错,他是男的。

男的?水自柔简直无法相信:他会是男的?关小刀笑道:我也不信,不过他的确说自己是男的,我只是照实话实说。

水自柔道:你不会验明证身?关小刀道:有是有,可是……下句验错人却不敢说出,干窘一笑。

水自柔从他表情想到什么,登时脸面再红,嗔喝道:我会挖了你的眼睛。

关小刀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公主请别误会!住口!水自柔恼羞成怒,利剑又自攻来,杀得铁框锵锵乱响。

关小刀赶忙躲开,苦着脸道:小公主又何必呢?你我无怨无仇…闭嘴!此仇不共戴天!利剑伤人不着,她又抓起弓箭,猛往里头射去。

关小刀有了利箭在手,当成棍子耍,喝喝挑着打着,已将射来快箭一一击落。

水自柔更怒,丢下弓箭,再抓绿蜂针盒,就要扣射。

关小刀见状,赶忙求饶,小公主饶命,就算要杀我,也得让我说出阿祖下落之后再杀吧!你不觉得他跟你关系重大?杀了你,一样可以查。

或许吧!但如果我是他哥哥,纵使你查出来,却成了仇家,多划不来。

你是他哥哥?水自柔心想,那岂非有可能变成自己哥哥?关小刀为保命,能扯便扯:不像吗?理着头发,想装出最佳仪表。

水自柔这才特别注视小刀容貌,不看还好,这一看,竟然心脉抽动,那均匀结实肌肉流露着一股刚阳之气。

中高身材已无挑剔之处,何况他才少年,还能再高。

一张脸虽非特别俊俏,但那晶亮眼神,带憨且又突现精灵、挑逗笑容,总让人一眼难忘。

挺鼻子不说,他竟然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双下巴?难道真会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她冷喝:你姓什么?在下姓关,不过日后,也可能改姓水。

少给我逞口舌之利,关什么?叫关小刀。

关小刀?水自柔不由一愣:你就是最近轰动江湖的北武林第一高手关小刀?她早闻及北武林出现一位英雄少年,不但人长得俊帅,且武功盖世,出道不到半年,已打遍北武林无敌手,甚至两败公孙白冰,这简直让水自柔想入非非。

直以为可能是心目中白马王子已出现,她老想找个时间到北武林探探消息,看看人选,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困在自己闺房,而且狼狈已极!关小刀皱眉:这头衔来得真不是时候。

水自柔表情已显忒异,一方面恨他瞧及自己身躯,然他却又是北武林第一高手,这种人选已经不多啊!她冷道:管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北武林第一高手?关小刀道:我若是,岂会让你困在这里?是谁那么看得起我,实在该供他当我的马屁神!你不是?水自柔但觉失望,冷斥:那我就杀了你!关小刀怔愕:不是第一高手,你就杀了我?没错!那我是第一高手!关小刀赶忙摆出架势,威武不少:你看,像不像?水自柔斥道:像有何用,我看不是了,否则怎会被囚在此!有些泄气。

关小刀急道:你关了铁门,我如何可能突破?第一高手就能!我不相信把第一高手用这么粗的铁笼锁住,他还能作怪!你当然投资格相信,因为你是二流货色。

关小刀不禁有气:一流二流又有何差别!公孙白冰一流,还不是被我烧得满脸生花,逃回来避难!水自柔怔愕:你真的打败公孙白冰?关小刀道:岂只打败,他还满脸生花,我看得一个月不敢见人。

’水自柔又露笑意:能打败他,大概不差,你是如何败了他?关小刀自得一笑:简单,放把火,他就吃不完啦!你不是以武功打败他?这很重要吗?卑鄙!只会用卑鄙手法,你去死算了!水自柔又嗔怒,一把绿蜂针叭然打出,存心想教训,也想试探对方武功。

关小刀哪敢硬接?赶忙想跳入水中,然水自柔已料及,绿蜂针早就由下往上,封住水池,迫他赶忙扑向左墙角,手中箭支猛旋出去,可惜蜂针过多,穿出封锁,奇速无比射来,吓得他只能抽出围着裤档长巾自救。

这一扫击落许多,但左腰背空门一露,竞也挨了四五针,痛得他唉唉闷叫,赶忙伸手拔去。

水自柔见他抽长巾,裸身又现,竟也窘困尖叫,双手掩脸,看来已熬过方才燃心之怒,现在反而有所顾虑了。

’关小刀但闻她叫声,猛地又跳下水池,让那冷泉镇伤口,疼痛方弱不少。

他苦叫道:就算我武功不济,你也不必处处逼人死路吧!水自柔嗔怒大喝:我不逼你,难道叫我自杀吗?你看光我全身,我还能嫁人吗?你为什么要闯进来?为什么要看我身体?你有资格当我老公吗?我老公得是天下第一高手,否则他日后如何统领灵刀堂?我更不可能嫁个窝囊废,可惜你就是那个窝囊废,我不能嫁给你,只有杀了你,要不然,你自毁双眼,我或可放你一条生路!她说得铿锵有力,摆明绝无二路可走。

关小刀皱眉:不小心看一眼也这么严重?你这是什么话?水自柔怒斥:你老婆肯让人看吗?要是有一天,你向人说,看过灵刀堂小公主裸身,那全灵刀堂弟子如何想?我不说,你不说,自然不就什么都没了……可恶可恶可恶!水自柔气得七窍生烟:自毁双目或自杀当场,否则我用毒针!猛把绿蜂盒转向,就要杀人。

关小刀急忙说道:我会给你公道,总该给我一点时间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吧……凭你?做梦!可是我真的打败公孙白冰,虽然耍了手段,但那表示我的机智过人,且有过目不忘绝顶智慧!水自柔闻言,突又升起希望:你当真能过目不忘?当然!关小刀暗想:瞧你裸身一眼,至今未忘,就是最佳证明。

暗露笑容。

水自柔二话不说,折回书房,抓来—古籍,丢了近去:给我看三页,而后背给我听!关小刀皱眉:这是什么书?水自柔怔愣:你连书名都看不懂?你目不认丁?关小刀干笑:看得懂,我这就看了……这个好像是‘侠’……这个是‘游’……这是‘别’还是‘列’?…这是…哈哈!猜到了,是‘游侠列传’对不对?你看,我一猜就中!水自柔嗔斥:连书名都要猜,还敢笑这么大声!关小刀一愣,窘然煞住笑声,干窘道:这不是正楷嘛!写的是歪七扭八,像蚯蚓在爬,我当然要费劲,这是……篆体对不对?嘿嘿……水自柔截口道:又猜中了!怒得想掐死他,这个老粗你除了能猜之外,还能做什么?关小刀干笑:我没研究那么深,我以前日夜不停练功,我爹说我有过目不忘之能,听了也能记得,所以要我先练武功,因为它丝毫偷懒不得。

至于经史子集,日后有空再研究,照样青出于蓝,所以我认的字是少了些,但我的确是有过目不忘,过听不忘之能!水自柔冷道:说了老半天,简单意思即是不大能看懂此书了?关小刀干笑:也不能这么说,若公主真要我背,我还是可以研究出来……水自柔冷道:好啊!立刻给我研究,半刻钟搞不出名堂,你死定了!—关小刀干笑:要研究几页?一大本!天啊!我又不是神仙!背不出,只有死!三页好不好?哼!水自柔大概同意了。

关小刀勉强翻书,还好,里头已非篆体,而是楷体,瞧来较为顺眼。

他吟着:吴保安世家卖友……水自柔斥叫:什么‘世’家‘卖’友!是‘弃’家‘赎’友!你才卖友求荣!呃,是赎友啊,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卖’字旁边有‘贝’字;呵呵!现在行了!水自柔斥道:能多行,也看得出来!关小刀干窘一笑,开始念文章:古人结交……很(惟)结心;今人结交很(惟)结面……结心可以同生死;结面那甚(堪)共……(贫)贱…九……行(衢)鞍马日纷纭……追……追大手(攀)送喝(谒)无晨昏……好啦!水自柔已听不下去,尖声大喝:你念什么名堂?关小刀欣喜:我通过考试了?通过你个头!明明是‘攀’字,攀墙的攀,你竟然会自夸发明把它念成‘大手’!水自柔已忍不住暴笑起来,又急忙压抑,脸形特怪,斥道:只有你会把一字变成两音!真是白痴!关小刀呃了一声,干窘一笑:原来是‘攀’啊!我以为那‘林’字中间打两个‘X’,是错误意思,所以省略了……水自柔更忍笑意,斥道:省你个头!错你个头,难道打‘X’就要省略?那‘学’不就念‘子’即可!睡觉念睡‘见’即可?见你的大头鬼!考什么试,大零分!几句不到,错了一大堆,贫贱念‘贪’,送谒念送‘喝’,你想喝十桶马尿不成?差劲透顶!关小刀干抽着嘴角:有这么严重吗?我觉得满顺口的……胡说八道!水自柔斥道:什么过目不忘,全是胡言一大篇,我看你死定了!关小刀干笑:反正还有半刻钟,我慢慢研究……说完,还是认真念下去,却仍错字连篇,听得水自柔压抑着抽笑,几乎快笑破肚皮,没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白字大王?水自柔实在忍不下去了,立即喝道:住嘴!不准再念!关小刀干笑:虽然别字多了些,但也念了七八分,没有状元,也有进士了吧!进你的大头鬼!水自柔冷斥,想装凶,可是笑意已起,实是难捺,脸情自是怪异。

勉强斥道:我看你是进土,土包子的土,天下哪有像你如此别字进士?实是误人子弟!关小刀干笑:可是,我真的能过目不忘啊!我背给你昕!盖上书本,朗朗上口,念了句子,但水自柔只闻别字连篇,无法确定他背的是否正确,当下又喝:不用背了,跟我念!关小刀精神即来:好啊!摆出认真架势,似想模仿她吐出之任何言语。

水自柔认为他在装模作样,未加理会,当下想着词句,已念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背来听听看!关小刀笑道:简单啊!我娘早念过了,那是苏轼所做,接下来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小意思,我在娘胎里面就会背了!少给我夸张!水自柔瞧他朗朗上口,敢情是选了个他会的词句,冷道:再换一首!她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简单!关小刀登时截口,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已把李白那首将进酒背得完完整整。

他还说:我可以倒背如流!当真倒背起来。

水自柔听不习惯,喝道:不必了!又念起陆游所作钗头凤,关小刀照样背得出。

再念李清照的声声慢,只念寻寻、觅觅……两句,关小刀立即便接下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字不漏背得滚瓜烂熟。

水自柔不禁疑惑:这小子当真有门道?当下来点长的,立即念起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接下来竟然忘了,皱眉思索。

关小刀见状立即接口: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吟来轻松自在,眨眼间已背完一整首。

水自柔目光不由发直,她为背此诗,几乎花了一月时间,尚且偶有忘记,但他却始终像身历其境般地朗朗上口,照此程度,他怎会是个目不识丁的家伙?当下她又考了长恨歌,丽人行等较长且冷门诗词,这家伙照样从容应付,听得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关小刀自觉应付过关,且身上挨针伤口已不疼痛,始又围起长巾,爬出冷泉,手捧着那本古籍。

故做风流骚人墨客,来回走动,那原始人般的斯文举止,倒是奇特突出。

他呵呵笑道:考点别的吧!唐诗三百首,我早在二岁就背会了,那是每个晚上,我娘念一首,我高兴听再背,不高兴听就不背,否则我看出生三个月,即可背完一整本,这样合乎你的标准了吧!水自柔虽有心动,但总觉得感受不出那股过目不忘之绝智快感。

遂冷道:大概有点小聪明,大概你娘拿鞭子逼你背,我且来点四书五经!你可敢接招!关小刀道:来啊!只要你念得出来,我就背得出来!好极了,先来段礼遇篇!水自柔立刻背诵,关小刀倾耳聆听,才听一遍,果真能一字不差背出来。

水自柔不信,再考论语,甚至孟子,结果照样考不倒,惹得她不甘认输,要回游侠列传古籍,随便找了章回即念,小刀实如背书机器,总能应付自如,或有忘记,却也是他总觉好玩,忽而一笑始忘记,但经提示,又自记得。

试了几篇,水自柔已有所心动:你当真有听而不忘之能?却又带着疑惑。

关小刀自得一笑,翩步如佳公子,笑道:不然,你认为我方才背的是什么?水自柔但见才夸几句,他即得意忘形,存心挫他威风,冷道:就算你书背得厉害,可惜这不是在考状元,光会背书没用,得有真功夫才行!关小刀道:我的功夫也不错!水自柔斥道:乱七八糟!你若行,怎生我射箭进去,还伤得了你,我射绿蜂针,照样打得你唉唉痛叫?要是高手,早就一掌把暗器震散,哪还像你,被打成落水狗!关小刀干笑道:我的内功是差了点,不过我的刀法盖世,天下无敌!水自柔斥道:鬼扯!论刀法,灵刀堂的灵幻刀法才是天下无敌!关小刀道:那是你们自封的!你们的刀,跟利剑差不多,又长又细,差别只在开一边锋而已,严格说来是属于剑法,若碰上我的猛刀,照样招架不住!不信!真的,凭刀法,公孙白冰吃过大亏!不信!水自柔对自家刀法浸淫多年,已视为无上武学,又怎会轻易让掉天下第一刀法名衔。

关小刀忽有灵机,稍带邪样,道:不信,我耍给你看,我的刀在你身旁!指向其左脚近处那包东西。

水自柔瞧他眼光闪动,疑惑道:你想打什么主意?关小刀干笑道:被你关着,还能打什么主意?它的确只是大刀,我要耍出威力,想考武状元,总该给个兵器耍吧!水自柔挥刀切破布袋,露出四截大关刀,眉头一皱:你的刀跟戏台唱戏的差不多嘛?想笑,因为刀已生锈。

关小刀笑道:管用即可!它可是关老爷的宝刀,神得很呢!水自柔多半认为他在吹牛,喝道:拿去吧!勾刀挑去,已把大刀挑射铁框,飞进里头。

关小刀见刀大喜,心神就来,喝着一手接下刀身,猛又旋身,再接刀柄,突又以刀身挑棍,再接下另两棍。

然后技巧连接成丈余偃月神刀。

猛地一挥,喝叫来也!耍出关老爷威风,再镇住地面,一脸正气凛然道:不知姑娘欲试何招?水自柔瞧他装模作样,斥道:又不是在戏台演戏,耍什么名堂!你不是想证明神刀威力,耍来我瞧瞧!来啦!第一招,抽刀断水水更流!关小刀猛地耍将开来,蓦见刀刀势闪若飞轮,呼呼生劲,旋风涌窜过来,逼得水自柔眉头直皱,但觉此刀威力不弱,然而招式却平淡无奇,她已想出破解之法。

关小刀突然大喝,大刀猛往水中切去,叭然一响,池中之水分成两半,那刀锋却顿在水面三寸,露了一手强劲功夫。

然而水自柔瞧来平淡无奇,他想,只要内力到家,以掌逼水,照样可分出两半,他不禁对小刀武学有所疑虑。

又暗想,要是他真的不济,那又怎能许以终身?经过争争吵吵,还被逗得笑破肚腹,她已狠不下心把他杀了啊!关小刀一刀过后,收招后问,这招如何?水自柔冷道:太差了,你难道没有别的?关小刀道:其实这招已够厉害,只是我怕弄坏你的宝贝浴池,所以才耍个样子而已。

水自柔斥道:都快没命了,还考虑到我池子!关小刀一愣:也对,好吧,这次真的不客气了!你最好退后三丈!水自柔斥道:废话少说,还不快给我耍招!好吧好吧!谁叫我落难于此!注意了,看这招‘神刀斩魔月’!赫见关小刀掠退池后,拉开距离,大刀旋处,幻化无数光影,直若流星旋颤,灿亮中一股霸气奔涌而来。

呼的一声,扑得水自柔脸面生寒,她终于感到劲道,蓦见小刀身形已被流光掩住,前头水池掀浪震动好高。

就在旋光最急处、猝闻小刀再喝斩——霸劲声音带着惊涛骇浪之势,那光影奇速扑斩过来,目标正是那面铁框墙。

水自柔身在这头,还来不及升念欲躲,一股劲风已扫得她连连后退,她想运功挡去,猝见神刀光影闪向铁墙,直若惊雷破顶。

火山爆发,叭然一响,那神刀竟然从上猛力劈断臂粗铁框,随后袭来三支铁棍,更是砸得铁框凹陷成洞。

那势仍再穿射,吓得水自柔啊地尖叫,撞退数丈,跌坐地上,始知刀、柄全被拦在铁杆上,只不过铁门已陷出斜长般桌大裂洞。

外头传来巧玲、巧风惊叫声:公主?快步奔来。

水自柔这才醒神,赶忙奔向前厅,急道投事没事,把莫名紧张的丫鬟又赶到外头,她始怔怔忡忡地奔返回来。

关小刀则已把大刀抓回,并接妥,摆出关老爷耍大刀之威武气势,说道:怎么样?就这一刀足可天下无敌吧?水自柔不敢相信,伸手摸向被斩断之铁框,当真被切得整整齐齐,讶然说道:真的断了?关小刀道:那还用说,这刀够猛吧?跟炸药一样,猛得够劲!水自柔已然怦动心头,这把怪刀既然能斩断硬铁,那他武功岂会差得了哪儿去?她道:你的宝刀本就可以斩金截铁?关小刀道:那也得看人用,要斩铁,还得有真功夫不可!他把大刀抓来,水自柔接过手,但觉沉重,她试着往铁条砍去,锵然一响,根本毫发不伤。

她再用力砍去,照样无法砍断,不禁问道:要怎么砍才能断铁?关小刀呵呵笑道:这就得巧劲、霸劲一起用了,就像射穿石头,得聚精会神,总之一句,劲道足,切得准,自然就断了,怎么样,比起你家刀法更管用吧?水自柔哼了一声,把大刀抛还,斥道:我家刀法是用来杀人,不是砍铜劈铁!你神气什么?她仍认为自家刀法不可侵犯。

关小刀干窘道:抱歉抱歉,比错地方啦!你的刀的确天下第一,不过我破了铁框,可以让我走了吧?说完即往裂洞钻。

水自柔突然嗔喝:不行!一把利刃已抵住他胸口。

关小刀急道:你不是说,证明之后即放人?我哪有说!水自柔道:我是在证明你有没有资格当我丈夫。

结果呢?水自柔一愣,窘意已升,但猛一咬牙,仍道:差强人意,只要你经过我的训练,一定成为一等一高手。

关小刀耸肩道:一定要训练吗?我已觉得我天下无敌了呢!自大家伙!水自柔斥道:你到底娶不娶我?不娶就杀了你!这么快!水自柔一时羞怒,利刃当真刺来,吓得小刀赶忙逃后,惊得道:你当真要杀我?不错!水自柔猛抓绿蜂针盒,怒斥:除了瞎眼就是死!随你选择!关小刀对那绿蜂直余悸犹在,见盒即慌:别乱来,我娶我娶你就是!水自柔怦动心头,脸色仍冷:跪下,给我立誓!要跪?不跪就死!水自柔绿盒一扬,关小刀实不知这盒子在何时会喷出毒针,吓得急叫:别动别动,我跪,我跪,我向天立誓。

已双膝落地:关小刀若不娶水自柔为妻,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还有,日后不准背叛!若有背叛,将死于非命!水自柔闻言,凶态一散,泪水已现。

忽而掩面泣哭,飞奔而退,扑床恸泣。

关小刀一愣,没想到凶巴巴的公主,竟然说哭即哭。

他心肠软,见不得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急道:若有得罪之处,尚请见谅……水自柔还在哭。

关小刀又道:我发的誓并非开玩笑,我知道你的苦处,所以也该负起责任,我会遵守誓言的……瞧那水自柔哭得伤心悲恸,他实是不忍,穿爬出洞,想前去安慰,却又怕触犯对方。

暗暗一叹,道:也许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是我,你只是被逼得没办法才要我吧?我自许关老爷后代弟子,言必有信,你大可放心,我走了……正待抓起衣裤,准备找隐秘地方穿着。

那水自柔竟又急叫别走,泪痕满面扑来:我只是觉得…觉得太突然了,就这样要跟一个男人结合啊!从做梦、幻想,到突然势在必行,已让她觉得恐慌,一时调适不了,方始以泪洗面,毕竟她才十七岁不到,人生历练浅得很,又怎能从容应付这突来的终身大事?她扑在小刀怀中,尽管哭。

关小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安慰,却该说什么?倒是美人扑身,让他幻起那幕裸身出浴情景,血脉不由一热。

其实,能娶如此漂亮姑娘为妻,实是前生修来之福啊!他发现身躯似乎在轻颤,为掩饰,且占点便宜,终于伸手抱向她,水自柔并没躲,泣声更浓,他温存地抱着她,那感觉的确不错。

他想着,若能裸体相拥,那该多好……或者共浴温泉,缠绵悱侧……幻想使他陶醉,不由抱得更紧……猝然已被推开,水自柔哭声没了,抹着泪痕赶忙退去,急道:不能乱来!我们还没结婚!关小刀怔愣中已醒神:我没有……快穿上衣裤!呃呃……小刀这才发现小啾啾有了异样变化,唉的一声,赶忙转身,抢着衣裤即穿,随后始把围在身上长布给抽起,终能着衣见人。

再次转身,已发现小公主恢复镇定,只是脸面绯红,稍带羞涩,她乃以冷漠掩饰,冷道:虽然我答应嫁给你,那并非一定要嫁你,只要我发现你是邪恶之徒,照样会杀了你,若杀不死,我会自杀,绝不让你染指!关小刀苦笑:一定要这么严重吗?水自柔斥道:是好是坏全在你,严不严重也在你!你敢背叛我,背叛灵刀堂,我照样杀了你?关小刀一愣:糟了,我忘了我是神剑门弟子……水自柔亦惊:你已加入神剑门?关小刀道:没加入,也差不多啦!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可是我爹就是神剑门弟子,我怎可背叛我爹?那你就是要背叛我了?被辱感觉,使水自柔一刀就要刺去。

关小刀急忙叫道:别急别急!有话好说,我投入灵刀堂便是!得先稳住对方再说。

水自柔这才收刀,冷哼道:别忘了,你发过重誓!我知道!关小刀道:我不会背叛你,可是对我爹……咱们找个两全其美办法如何?水自柔冷道:若有办法,还用你想?关小刀道:两派统一,就成了。

你是说……水自柔不禁想笑:算了吧,你看过少林派跟武当派统一过?别水火不容就不错啦!关小刀道:他们一是和尚,一是道土,是佛、道之争,当然不易统一,但神剑门跟灵刀堂根本只是帮派,就像丐帮,以前分南北两派,现在还不是统一了?水自柔道:话是不错,但野心者太多,难啊!关小刀道:总要试试,至少咱可以维持和平相处,到时,咱们就没负担了。

那是你,我早没负担!水自柔道:要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是不明理之人。

只要你能给我一个交代即可!关小刀道:一定有交代,一定一定!水自柔突又斥笑起来:定你个头!看你有时聪明,有时又傻不隆咚,实瞧不出哪个才是你,说你目不识丁,诗词又背得那么好,说你武功不济,刀法又吓人,说你土,你又三分像人样,搞不懂!关小刀干笑:我才十来岁,哪学这么多,待过个几年,等全部学会了,必定天下无敌!水自柔道:怕的是还没学会,就栽在人家手上啦!关小刀干笑:其实我也正忌讳内力不够,总想找机会练练,就像公孙白冰练了不知啥内功,这么一吸气,全身衣衫猎猎作响,我的刀就被荡偏了!水自柔惊诧道:莫非他已练成太乙神功?关小刀道:那功夫有何名堂?水自柔道:练成之后,听说刀枪不入,是灵刀堂不传之秘,我也学了一点,可惜还派不上用场,公孙白冰必定日夜修练,才有此成果,不过据我所知,要练成化境,听说要九龙齐现,才有办法,公孙白冰怕也只有七八成火候吧!关小刀道:九龙齐现何解?水自柔道:不清楚,如果能悟通,早神功大成啦!听我爹说,得借九条龙之力量,才能达到化境,不知是真是假?关小刀弄笑:哪里捉那九条龙啊?水自柔道:所以到现在没人练成。

忽而想到什么,道:你想练是不是?关小刀干笑:是有一点。

水自柔淡然一笑:有空,我把口诀传给你便是。

关小刀怔愕:你要传给我?水自柔稍窘,道:不是说,我来教你,不出几年,你即可天下第一吗?呃……是有此事。

两人相视而笑,当然,这其中暗示着婚约,心灵交会中,不禁情愫已暗生。

然而在瞧及水自柔花容月貌之下,关小刀忽又想及阿祖,不禁皱眉:实在太像了……像什么?阿祖先生,小姐!对呀!水自柔心神一凛:为了你的事,我差点把他给忘了。

急急道:他真的是你跟班?关小刀道:是啊!水自柔道:那他的来历呢!关小刀道:一团谜,我只知道他似乎老家也在江南,跟一位姑姑同住,后来他姑姑死了,他便流浪街头,结果被我收容。

大略把阿祖经历说了一遍。

水自柔道:在江南出生,那一定错不了!关小刀道:什么错不了?你也认为他跟你大有关系?水自柔道:长得如此像,难道没有关系吗?她会是我的孪生姐妹?关小刀道:姐弟如何?他是男的。

水自柔道:怎可能?她那长相要是男的,岂非太可怕了?关小刀道:我也这么觉得,但他却一直说他是男的。

会不会是……水自柔忽而想到什么,急道:她也在单恋你!有这可能吗?你说!关小刀干笑:不清楚……有,一定有!水自柔不由紧张,要是她也喜欢上你,你要选谁?她跟我一样漂亮啊!关小刀自己也莫名难分,道:这问题,先辨出他是男是女,是否和你有关再谈好吗?否则问题会越来越复杂。

水自柔心念一闪,也对!如果阿祖是男的,岂非迎刃而解?可是若是女的呢?……实在头疼,她不愿再想,急道:如何才能找他出来?关小刀道:你走了,他自会出来,别忘了,他在假冒你。

呃,有所闻。

水自柔道:上次公孙白冰败后返回,还放话说我多管闲事,该不会就是他的杰作了?正是。

这次也是他提议再闹本宫!没错,他对公主住处念念不忘。

如果有一天,他把我杀了,那岂非谁也不清楚?这倒是了……关小刀盯向水自柔容颜,想找出特色。

水自柔被瞧得发窘,冷道:你看什么?关小刀道:总该找出你跟他不一样地方,否则要是洞房花烛夜搞错了……你坏死了!水自柔猝然捣拳过来,关小刀猛地闪开,笑击更邪,她窘飞脸面,却带甜意,至少他想的是自己,遂道:我有一颗蛀牙,算不算?蛀牙?关小刀想笑:没有别的特征吗?水自柔身上当然有,但两人尚未成婚,她怎敢说,轻斥道:我就是怕,我有的,他也有,只有蛀牙最现实,他未必跟我蛀同一颗吧!如果有,也认命了。

关小刀道:就这样啦!蛀哪颗?水自柔张嘴,总带点不雅而觉困窘,但还是指出左上排第三牙有点崩缺。

关小刀道:那是崩牙嘛!你啃了什么?水自柔斥笑:啃了你的骨头,记住就好。

啃人感觉使她呵呵笑起。

关小刀笑道:不怕掉光牙齿就啃吧!我看时间不多,你就躲起来,最好去问你父母,看看是否有兄弟姐妹遗失或被人认养,如果回来,也别招摇,,免得吓走这胆小鬼!知道啦!我这就走!水自柔冷道:你的刀厉害,把铁杆给拆了,改天我叫人重装木门,拆完给我出去,没有我允许,不准再进来,知道吗?关小刀回她一句知道了,水自柔方自深深瞧了未来丈夫一眼,方始带着喜悦且极欲奔放心情,踩着雀跃步伐而去。

关小刀瞄着她背影,突然想笑,就这样莫名私订终身,想来让人实在不可思议,然却千真万确。

然而想及得此美娇娘,是天上掉下来大福运,亦乐得他哼起小调,拿起大刀,已拆向无门铁框条,一刀一锵声,敲来甚是舒服带劲。

不久,丫鬟巧玲偷偷前来,低声道:你把小公主摆平了?关小刀道:当然!我用大刀这么一切!猛地砍在巧玲眼前,吓得她跳后惊叫,手中饭篮差点打翻,小刀始又自得笑道:她吓昏了,醒来之后,再也不敢吭我一声。

巧玲皱眉,小公主会吓昏?不可思议。

关小刀笑道:反正我的刀有魔法便是,餐饭送来了是吗?待我先吃了再说。

巧玲把餐篮给他,打开一瞧,佳肴香味四溢,巧玲特别说明那醉鸡是小公主做的,小刀吃来果然别具味道。

巧玲趁此问东问西,却只知两人大闹一场,四处只见乱箭、断铁、碎衫,身为女婢,天生勤快,便帮忙收拾,并将染尘处拭去。

她老想不出,为何公主加了铁框门,却又想把它拆除?关小刀则表示今后大家都可洗那口阴阳泉,当然要拆啦!,巧玲欣叫真的,想跃跃欲试,却想到有男人在场,只好作罢,心想下次再来,见及小刀已吃饱,收拾竹篮已退下。

关小刀但觉阿祖似乎太久没回来,不大放心,始加把劲,把剩余铁框砍断,收拾成捆,背了出去,置于门口。

随即将大刀拆下,藏于腰背,始往外头行来。

只见得已是夜晚,明月轻挂,银光投向六仙屏那六道飞瀑,滚滚闪动,直若银河舞龙,彩带轻飞,煞是好看。

或有水滴泄出,大者有若寒星跳动,小者更如萤虫闪飞,东弹西掠,好不悠哉,天然美景叫人流连难移寸步。

然而小刀想及阿祖安危,只好收起欣赏心情,一路搜向较隐秘处。

他经过柳风亭、璎珞泉、弄雨坞,仍无踪影。

忽而灵机一闪:会在望月台?他越想越有可能,那望月台除了公孙白冰之外,所有人几乎不敢踏入,阿祖在急狂逃逸下,且又人生地不熟,自可能藏身该处。

想及他也可能被公孙白冰发现,不禁加快脚步奔去,穿过翠峰阁前古松林,望月台已现。

关小刀掠向古松,一跟望去,果真见及公孙白冰正坐于望月台上,两眼视弦月,似在思念,他脸上抹着一层白膏,似面具,大概在治疗伤痕。

关小刀暗自窃笑,得意杰作果然让他不敢见人。

他得特别小心,若被对方发现,自免不了一场大战。

瞧了许久,未见及阿祖动静,正待退下,忽听松下有人敲叩,一颗松子打了过来,敲得关小刀惊惶想喝谁,猝又想及身在险处,闭了声音,转头下望,竟然是素青衣衫的阿祖,他想斥,阿祖却急急招手,要他下来。

关小刀小心掠下,阿祖拉他到隐秘林区,先躲起来再说。

阿祖急道:你怎生那么久才逃出来?关小刀瞄眼:我还等你回去呢!阿祖怔忡不安道:不敢了!为何?你平常不是胆子大?自从见着一个人跟我那么相像后,你觉得我有什么感觉?阿祖道:我觉得我好像看到自己灵魂在眼前跑来跑去,太可怕啦!关小刀想笑:难得你还有怕的时候!阿祖道:咱们走吧!这是不祥之地,再待下去会出事!关小刀道:对我可吉祥极了。

只几个时辰即得美娇娘,当然大吉大利。

阿祖道:对我不祥,当然对你也不吉!关小刀弄笑着。

你不信?大概你惊吓过度了!谁说的!只要我一叫,看你还吉个什么?阿祖猛张口,关小刀急斥:少乱来,你到底在怕什么?总是觉得魂不守舍!那是你不敢面对现实,小公主可能是你妹妹,你可能跟他们有亲戚关系,为何不去证实?我…小公主已走,我们回去再说!不行!阿祖急道:我还是觉得太可怕了!我原以为只像个七分,谁知简直像镜子摆在眼前跳动,分明有鬼,走吧!不走!胆小鬼!你非走不可!为什么?因为李春风逃了!阿祖突想起此事,幸灾乐祸自得笑起。

关小刀诧愣:她怎逃了?当然是有人放了她。

你胡说,田威根本不会放人,你想骗我回去是不是?阿祖笑道:何必骗,刚好是事实,及时消息要你回去,可见这地方不能呆,走吧!路上再慢慢告诉你!先说再走!那是傍晚时刻,我被小公主追赶,只好躲到望月台附近,结果那田威找了过来,公孙白冰不愿别人踏上望月台,便迎来相谈,我自能听到消息。

公孙白冰问田威为何去而复返?他们两天前才开过堂会。

田威便说李春风逃了,也说门主夫人的血书是她写的,气得公孙白冰砸烂一块石头!就是那一块!指向上头较高处,有堆烂石,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后来田威要他帮忙搜捕,公孙白冰立即答应,马上下令,田威便回去了。

结果公孙白冰回到望月台,一直坐到现在,且不停骂着李春风名字,大概在想如何报仇,却又烦恼那张烂脸吧!关小刀已自苦笑,没想到干辛万苦才把李春风抓着,却在莫名之间被逃脱,日后不知又要如何兴风作浪?他道:可有说及她如何脱逃?没有。

阿祖道:看那田威似是不好意思说,咱们去问他便是,走,现在去问。

人都走了,问有何用?你不想走?我正在查你的身世……我身世有什么好查!阿祖突然大叫:有……关小刀惊骇,猛地掩他口,有字变成呜声,阿祖还在挣扎,小刀紧紧将他抱住。

然而虽只是轻微呜声,但在绝顶高手耳中已是够了,猝见公孙白冰冷喝一声谁,奇快无比掠扑过来。

关小刀暗自叫苦:死三八你竟然!来不及骂人,赶忙把阿祖推出去,叫道:快挡他!阿祖却叫:有人躲在这里!溜向退坡处。

公孙白冰乍见阿祖,以为他是小公主,不想扑去,忽闻另有敌人,猛地再探,如飞蛇穿透松林,见及目标,右掌凝力即扑抓。

关小刀闷叫倒楣,眼看逃躲无处,抓来腰际大刀挡了过去,叭然一响,公孙白冰手掌印向刀柄,反震发麻,关小刀一刀砍将过来,逼得他翻退数丈,瞧清来人,惊诧道:是你?他做梦都没想到,朝思暮想的仇人,意然会出现自家门前,一时惊喜,狂声大笑:好,有种!天下你最勇敢!关小刀干笑:我是来跟你谈李春风之事,一切诡计全是她耍的没什么好谈,毁脸之仇,誓必索回!公孙白冰自知小刀弱点,在怒火焚身之下,已想置他死地,不再用兵刃,猛将太乙神掌提至极限,暴欺过来,见人即打。

那掌劲无风,却图个快字诀,暴然印向眼前,让人不知如何闪避是好。

关小刀想举刀拦去,但他双手左右开攻,不知虚实,不易挡招,想要反攻,又怕力道不足。

情急之下,他猛伸手抓入腰际,喝叫一声:看磷火弹!手一扬,丢出东西。

公孙白冰早被信号磷火烧得脸面焦红。

猝闻又是此物,纵使自己可能先发制人,然而那威力未免太大,迫不得已,连掠十数筋斗,倒翻树梢。

关小刀急道:此时不逃,尚待何时!赶忙逃向小径,没命奔去。

公孙白冰方掠树稍,却未见火光,那分明只是一锭银子,气得哇哇大叫,凌空再翻扑过来,喝着别逃!双掌开攻,砰砰砰,打得地面凹洞乍现,接连七掌后,终劈中小刀背肩,痛得他落地打滚,眼看是走不了了,猛地回身一刀莲花化影,借着刀劲,对住掌劲,再喝一声神刀贯日月射将出去。

那霸刀猛劲足够,有若干钧巨炮轰出炮弹,迫着公孙白冰连连发掌,身形却被推高十数丈,似乘火箭欲飞天般。

砰砰砰砰化去不少刀劲,关小刀喝地一声掠左十余丈,正巧接住回飞长刀,借此机会,又想开溜。

今夜让你走脱,我公孙白冰名字倒过来念。

凌空翻将又返劈回来。

那太乙神掌果然非比寻常,相隔十数丈,照样势猛劲足,砰砰再响,迫得小刀回身自救,公孙白冰突然大喝:看你今夜穿了铁甲护身没?掌影顿化无数,凝成一双大巨掌,猝往前推,看似不动,实却奇快往前轰罩,小刀想举刀封砍,公孙白冰却已逼近不及一丈,巨掌更近,相隔不及几尺,猛按推过来,叭然一响,正中关小刀胸口,打得他狂吐鲜血,倒飞七八丈,跌个四脚朝天。

躲在暗处的阿祖哪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想逼人,却落得如此局面,眼看公孙白冰狂笑中就要收拾关小刀。

他奋不顾身抢出喝道:不准伤他!公孙白冰冷笑:他乃灵刀堂公敌,你无权护他!阿祖斥道:他是灵刀堂密探,你无权伤他!密探?公孙白冰狂笑:我这张脸就是密探毁的!纵使他如何了得,也要剥下他的面皮!欺身向前,就欲捉人。

阿祖斥喝:你敢!手中无刀,抓来树枝,硬追着公孙白冰背身即砸,公孙白冰头也不回,左掌一翻,喝着让开已将阿祖推倒在地。

关小刀见状苦笑,勉强忍住颇为沉重的伤势,喝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神刀一抖,那招神刀斩魔月竟然威劲十足再次迫来。

然而他已重伤在身,纵使霸刀仍带劲,却仍无法与往昔相比。

公孙白冰冷笑,一连三掌打得神刀喷掉远处,小刀到此完全绝望,苦笑道:三天一运,看来我今儿惨了……不但惨,而且是很惨!公孙白冰狂笑:你尝过脸皮被剥滋味?当然不会,否则你这张脸怎会还在头上?不过就快了!他哈哈狂笑,猛欺过来,探掌即想擒人,每以为必定手到擒来,岂知银光一现,那身受重伤的家伙竟然还能反击,一把锋利匕首猛刺而出。

它本是小刀随身携带之物,上次还以此刀制服阿祖,此时在拚命中刺出,其势何等霸道,而那公孙白冰却陶醉在报复快感之中,完全忽略重伤之人还能反击,这一疏忽,匕首刺来,已不及三寸,吓得他赶忙运功护身并躲闪。

关小刀猛觉他身上传来一阵劲罡之气,想及他练有护身气功,猛地把匕首一转,刺向对方大腿。

公孙白冰见状大骇,他在情急之下,勉强提劲护胸,谁知对方竟反攻自己大腿。

他若伤势完全康复,或可分劲挡去,可是自己前次受了数次棍击,内伤不轻,此时欲力闪扭躲,已是不及,唉的一声,右大腿被划一刀,痛得他闪掠右侧,嗔怒中再次发掌反击,存心劈死算了。

他掌劲啸来,又猛又急,眼看就要伤人。

关小刀却拚出最后几口劲,喝着阿祖快走,身形有若车轮猛滚再滚,以消抵不少劲道。

那滚身过去,匕首猛砍向大腿粗树干,一连砍下十数棵他又喝着神刀破天地,猛将匕首化成轰雷般炸去。

公孙白冰见势太急,顾及有诈,不敢迎掌击落,猛闪左避,匕首飞向背后古松,叭叭叭叭猛然绞动,那古松被斩得枝碎身倒,压向左右,复把断根之树压倒,哗轰轰扑罩下来。

那公孙白冰右腿受伤,本在气恼之中,此时见及树倒,猛地劈掌打去,叭叭暴响中,碎叶烂枝乱飞,然而他却顾及前面,忘了后面亦有树枝压来,待他发现反击,已显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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