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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 章

2025-03-30 07:38:02

太平县城,可比十里铺有模有样,也大多了。

整齐宽直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潮,把整个城里点缀得十分繁华热闹。

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的杜小帅,简直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得他眼花撩乱。

幸好有小杨结伴同行,否则他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啦。

小杨来到一家金铺前,惹笑道:帅哥,你在外边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杜小帅知道他是要以金牙换银子,便点了点头,站在金铺外守候。

一会儿,小杨已春风满面地出来,拍拍腰间笑道:走,咱们找地方去好好赌一常杜小帅翻个大白眼,道:你又要赌?小杨眨了眨眼,好象很无奈地道:莫法度啦,几只金牙才换了二三十两银子,花不了几天就没罗。

用它当赌本,捞上一笔,那多带劲呀!杜小帅揉了揉鼻头,道:这……小杨怂恿道:帅哥,你不是要闯荡江湖吧,要连赌都不会,那还闯个屁的江湖。

杜小帅睁大眼睛道:闯江湖一定要会赌?小杨正经八百地道:不但是赌,五花八门的玩艺儿,样样都是懂,否则就被人当成了土包子。

杜小帅又习惯性的弹着耳朵,道:师父怎么没教我这些?小杨笑道:你师父已经十几年未出江湖,早就跟不上潮流,这些年头什么都变了,江湖上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啦。

杜小帅瘪想:这话好象也有道理,咱们师徒三个,住在深山绝峰的山洞里,连其他任何人都从未见过。

如同井底之蛙,只知道头顶上有一片天空,那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仅仅下山几天,就遇上那批壮汉围杀杨弟,还有那‘血轿’主人大开杀戒……小杨见他沉思不语,捉谑道:杨弟,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想起画中的娘们了?杜小帅糗糗地道:不是哪……我只是在想,你好象什么都懂,我却除了会点武功,啥都不懂,乱糗!小杨自告奋勇道:没问题,我教你!杜小帅呆呆地道:你,你教我?我……小杨可不等他废话完,拖了他就走。

二人东转西转,来到一条小街上,由小杨买了副骰子和牌九,找了家客栈,要了个跨院里清静的房间。

又向伙计借了个海碗,关上房门,便开始恶补教起赌技来。

杜小帅对赌一窍不通,但看小杨兴致勃勃,不想扫了他的兴,只好把耳朵洗干净(洗耳恭听),耐着性子听他大谈赌经。

小杨对赌真有一套,先说明五花八门的赌法,以及各种赌法的窍门,然后开始教杜小帅掷骰子的技巧和手法。

他一面教,一面示范,并且强调道:一般赌徒,虽然懂得技巧和手法,但不能绝对稳操胜券。

如果以深厚真力暗中配合,那就万无一失了。

杜小帅双眉一扬,邪笑道:哦?掷骰子还要用武功?这么说,昨夜那一坛狗肉……小杨黠笑道:那只不过是个小场面,那用得到武功,那是凭我的真本事呐。

比起江湖上那些诈赌,玩灌铅假骰子的下三滥角色,我可高级多啦。

杜小帅捉弄谑笑:那你在香肉店里,怎么打赌输给了同桌的那个家伙?小杨很糗地笑了笑,突然若有所悟地开骂道:唉吮我的妈啊,我真逊啊,真他妈的不是普通的逊!杜小帅莫名其妙道:怎么了?小杨瘪着脸:当时我气昏了头,站起来拖了你就走,怎么会忘了看看他另一只手,这还不逊吗!杜小帅搔搔头发,道:是你自己猜错了嘛,银子分明在另一只手上……小杨接道:我猜的那只手,他却没有张开给我看,如果那只手里也握着一块碎银呢?杜小帅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两手都握着碎银,无论你猜那一只,他都张开另一只!算了,算了,不提这码事,咱们继续上课吧!杜小帅被硬赶鸭子上架,一脸无奈地坐在桌旁,继续接受他的恶补。

小伙子天生聪明绝顶,小杨教了几遍,他已悟出掷骰子手法的窍门,虽然尚不能随心所欲,至少已抓住了决窍。

无论学什么,就象学武功一样,只要一入门,就会对它发生兴趣。

从来也不认识,更甭说见过骰子的小帅,在名师教导之下,一晚上下来,已经有了心得。

既有心得,自然也发生了兴趣。

两个随便叫了碗面,送到房里来吃了,又继续练习,直到深更半夜,小杨才要伙计在隔壁另开一个房间,迳自去休息了。

杜小帅居然来了兴头,一个人在房里埋头苦练,天都亮了,才精疲力尽地上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开始练习,整天关在房里,除了三餐之外,几乎没有片刻停止。

一天下来,杜小帅已能得心应手,心里想掷什么,掷出来的点子就八九不离十,只是偶尔失手而已。

小杨对这初学乍练的成绩相当满意,第三天开始教杜小帅听功,也就是赌单双大斜的法宝,教他如何听宝缸中骰子的跳动和翻滚,判断骰子组合的点数。

这玩意更新鲜,而且与武功中的听音辩位相似,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更引起了小伙子的浓厚兴趣。

杜小帅的琥功已有相当基础,练这玩意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只花了半天时间,已经有门儿了。

听了十次,至少有七八次可以猜中。

第四天起,小杨开始教他赌牌九,以及五花八门的赌技,各种窍门和手法,由浅入深,一样样悉心传授……他们在客栈里,足不出户,整整呆了七天。

这天晚上,小杨提议道:帅哥,这几天你辛苦了,今晚带你去轻松一下。

杜小帅眼珠子一转,问道:上那里去?小杨故作神秘地逗笑道:哪我走就是了嘛!二人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只见行人熙熙攘攘,还真不是普通的热闹!正东逛西晃,小杨突然瞥见人潮里一个老乞丐,急忙一扯杜小帅衣袖,轻声道:帅哥,快帮我抓住那个老叫化,别让他溜掉!两个正悄悄掩近,不料老乞丐已发现他们,暗自一惊,掉头拔脚就逃。

小杨急叫道:快追!杜小帅也不知那老乞丐是谁,糊里糊涂地就跟着小杨急起直追。

行人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有纷纷让路。

老乞丐虽己近逾花甲,跑功还真不含糊,一溜烟已逃进一条小巷。

小杨向小巷瞄了一眼,即向杜小帅道:帅哥,你进巷子去追,我赶到那一头去堵!说完就从小街绕去。

杜小帅追进小巷,发现老乞丐正欲纵身上屋,那能让他如愿,突然施展幽灵十八扭,身如流矢疾射,正好一把抓住身形刚起的老乞丐脚脖子!老乞丐身形向下一坠,摔了个大筋斗。

杜小帅几乎被拖倒,一个拧身,上前将他扑个正着。

老乞丐哇哇大叫道:快放开我,放开我……杜小帅那里甩他,将他按压在地上。

小杨已从小巷另一端奔来,见状赞道:帅哥,干得好!老乞丐心知逃不掉了,暗自叫苦道:难怪今天一早起来,乌鸦就冲着我直叫,我就知道要走衰运……只听小杨冷冷笑道:大嘿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老乞丐仰起头来,哭丧着脸道:小祖宗,你就饶了老叫化吧,上回被你拔掉的胡子,一直还没有长出来……杜小帅闻言,向老乞丐下巴一看,果然只剩下稀稀落落几根花白山羊胡子,那样子可真是十分可笑。

小杨却睨眼斜笑道:那好呀,这样看起来年轻多了,说不定被那个小妞看中,你就不用做老光棍啦。

老乞丐笑得更苦道:小祖宗,老叫化这把年纪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你就高抬贵手吧。

小杨嘟着嘴道:谁教你每次一见我就开溜,好象见了凶神恶煞似的,难道我真是这么可怕?老乞丐心里瘪想:凶神恶煞我倒不在乎,就是怕了你。

见了你要不赶快脚底抹油开溜,那我不成了‘秀斗’!但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道:怎么会呢,老叫化见了你,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开溜。

误会,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啊!小杨明知他口里心非,也不揭穿,故意道:原来你老哥哥这么喜欢见我啊,真让我感动……忙上前把他扶起道:好久没见了,咱们应该好好聚一取,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老乞丐那敢和她聚啊,忙道:照我看不必了,有什么事尽管交待老叫化就是啦。

小杨翻脸比翻眼还快,立刻脸色一沉道:哼!你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吗?老乞丐忙道:不不不,小祖宗无论是敬酒或罚酒,老叫化都不敢不喝。

小杨笑道:那就走吧!老乞丐无奈道:是,走啦!小杨也不替杜小帅介绍,三人出了小巷,便掉头走回大街上去。

老乞丐问道:小祖宗要去那儿?小杨不知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句什么。

老乞与惊诧道:爱说笑!小祖宗,你……小杨瞄了杜小帅一眼,忙喝阻道:少说废话,快带路!老乞丐对他除了伤脑筋,还是伤脑筋,只好瘪道:是是是……别看他在小杨面前,一副菜鸟的糗相,其实在丐帮里的地位,仅仅次于帮主而已。

原来,他正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外号醉龙丐的李黑啊!他又为什么见了小杨,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呢?只因小杨她娘,便是帮主的亲妹妹,这倒没什么可怕的,问题是帮主对这喜欢女扮男装,成天打扮成小叫化,在外胡闹的外甥女十分宠爱。

唯恐她闯祸出事,特地送给她一块狗头令牌,那是帮主的信符,见牌如见人,具有发号施令的权威,帮中不分老少尊卑,皆须听令行事。

帮主是为了她的完全,必要时可以号令丐帮弟子支援。

没有想到她竟仗这块令牌,硬把李黑这位九袋长老的胡子几乎拔光,见了她能不头大?小姑娘居然要逛妓院,这未免胡闹得太离谱啦!但李黑不得不依她,否则,非但仅剩的几根稀落胡子保不住,恐怕连满头白发和眉毛都要遭殃了。

这位小祖宗,可是没什么绝事做不出的,就象她老子一样。

她的老子又是谁呢?嘿嘿,就是那鼎鼎大名的杨小邪!李黑在太平县诚里是识途老马,带着她们来到一家四合院,只见大门挑着两盏绿色灯笼,表示是绿灯户,门上一方横匾,黑底描金写着留香院三字。

杜小帅对这些事是一窍不通,忍不住轻声问道:杨弟,这是什么地方?小杨神秘地一笑,尚未答话,门口迎客的龟奴已向李黑笑脸相迎,殷勤招呼道:老爷子,您好,欢迎欢迎!李黑漫不经心应道:呃,呃……小杨伸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拍,谑笑道:唉哟我的妈啊!原来你也不老实,常来这种地方?真是老不羞!李黑一脸尴尬,窘笑道:老叫化是为了……为了办事,不得不……小杨笑嘻嘻地道:不必解释了,愈描愈黑!龟奴这时已拉开了嗓门,向里面吆喝道:客来哪……姑娘们接客啦!老少三人刚走进院中,便见从大厅走出个身材臃肿,却打扮得花枝招展,活象刘媒似的中年女人,身后跟着几个浓壮艳抹,妖形怪状的年轻姑娘,春风满面地迎了出来。

好在这地方并不以貌取人,只要不是白嫖,到时付得出银子,穿得再破旧也照样欢迎,来者不拒嘛。

老鸨笑得象朵花,迎财神似地,把老少三人迎入大厅,再引进一间门上挂着布帘的小花厅内。

厅内设有一张大圆桌,铺着大红桌布,周围摆着一张张特制大型太师椅,一张足可坐下两个大胖子。

老鸨招呼他们坐定,便向李黑象招呼老主顾似地笑问道:老爷子,今儿个要点那几位姑娘?李黑那敢擅自作主哪,把眼光瞥向了小杨。

小杨笑得甚逗人:找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来,要六个,咱们每人两个!说时做了个左拥右抱的姿势。

老鸨应道:是是是,这位老爷子来过,知道咱们这儿的姑娘,个个年轻漂亮……小杨挥手不耐烦地道:那就别罗索了,快去叫来吧。

还有,菜要配好些,先来二十斤酒!老鸨连声恭应而去,留下两位姑娘侍候茶水。

杜小帅俯身表情古怪:杨弟,要二十斤干嘛?太多了吧!小杨笑道:二十斤还不够这位老哥哥一个人喝的呐……嘿,对了,你们还不认识吧?废话!他们以前连面都未见过,怎么会认识。

杜小帅很潇洒的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杜小帅。

李黑也微微欠身道:老叫化姓李名黑,不知道这位杜老弟……小杨接道:他是我刚结拜的干哥哥,以后你们丐帮的人,可要对他多多照顾喔。

李黑连声恭应道:是是是……杜小帅眼珠子一阵乱转,黠笑:听我师父说,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耳目众多,我想打听两个人……小杨来不及阻止,李黑已问道:不知杜老弟要打听的是那两位?杜小帅瞄眼道:杨小邪和小小君!李黑不由地一怔,目光转向小杨,可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才好!小杨忙向他暗施了一下眼色,干笑:是这样的,帅哥跟他们两位有点误会……杜小帅忙否认道:不!不是误会,他们不顾江湖道义,联手对付我师父一人,害他老人家形同残废,在石床上躺了十几年,我非向他们讨回公道不可!李黑忙问道:不知尊师是那位高人?杜小帅弹了弹耳朵,窘笑:他老人家的真实姓名,我也不太清楚,据他老人家说,人家都叫他龙驼子。

李黑眉毛一扬,神情极是惊讶,又偷偷瞥了小杨一眼,才郑重道:关于尊师和那两个人,当年在亡魂谷相约决斗的事,老叫化也有所风闻。

但起因却是为了一件公案,说不定双方都是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我看……这事最好能先查明真相,不宜轻举妄动,不知杜老弟认为老叫化的话对不对?杜小帅揉了揉鼻头,道: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先打到杨小邪和小小君这两个人。

李黑只好无奈地道:找人嘛,老叫化也许能帮上忙。

敝帮耳目众多,他们两位又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找起来不会太难,一有消息,老叫化就会设法通知杜老弟的。

杜小帅听得心爽,双手一拱,有板有眼地道:那就多谢李老前辈了!李黑连忙抱拳答礼道:不敢当,不敢当,杜老弟只须叫老叫化……小杨弄笑:帅哥,你象我一样,叫他一声老哥哥就行啦。

杜小帅滑溜得很,立刻改口道:是,多谢老哥哥了。

便在这时,老鸨领了一批娘子军,浩浩荡荡进来。

紧随在她身后的,是六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年轻姑娘,后面又跟着几个丫环,双手各捧着酒菜。

杜小帅一见这等派场,露出苦脸窘笑,急向身旁的小杨轻声道:杨弟,这是干嘛?要花多少银子……小杨邪笑:不用担心,我那老哥哥吃得开的很,银子不够可以挂帐,他身上有‘信用卡’!杜小帅呆莫宰咩了,道:什么叫‘信用卡’?小杨来不及解释,老鸨已上前笑容可掬道:老爷子,两位公子,这几位姑娘中意吗?只见六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个个扭腰摆臀,烟视媚行地走近,搔首弄姿,摆出撩人的姿态,供这一老二少品头论足。

小杨自己是个女娃儿,又没有同性恋的毛病,那会突然想到来这种地方?她之所以如此,原来小姑娘已对杜小帅看对了眼,存心要拖他下水,改变这小子的形象。

这话怎么说呢?免说你也知道,杨小邪是邪出了名的,如果有一天老丈人要相女婿,本本份份,老老实实,守规守矩的人绝对看不上眼,非得带些邪气不可!至于怎样化解双方的误会,目前小杨尚未想出,反正那是以后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想得太多,那么早就去伤脑筋。

他眼光一扫,转过脸问道:帅哥,你看怎样?杜小帅可嫩得很,己是满脸通红,小声羞羞窘笑:我,我……小杨见他那副糗相,笑得甚弄人:好吧,就要她们几个好了,照单全收。

老鸨趋前道:公子,这位老爷来过,知道咱们这儿的行性,姑娘陪酒是每节一两银子,也就是半个时辰,如果脱衣陪酒要加倍,‘全套’另加五两银子埃小杨居然也有不懂的,呆呆地问道:什么‘全套’?老鸨笑道:公子真爱说笑,这个还要问吧,就是陪公子上床埃小杨也脸上一红,窘道:先来半套好啦!此言一出,几个姑娘忍俊不禁,全笑出了声来。

老鸨忍住笑,又问道:要不要脱?小杨歪头想了想,斜睨了杜小帅一眼,贼笑道:脱就脱吧!老鸨一施眼色,几个姑娘的动作还真快,仿佛受过军事训练似的,三下五除二,全身已是清洁溜溜。

哇噻!六个姑娘顿时赤裸裸地,一丝不挂啦!杜小帅看得猛吞口水,差点没坐稳,跌坐到地上去。

他只见过画中的裸女,事后才知那是幻觉。

而现在站在面前的,却是活生生的真人,而且是一排六个!不待老鸨吩咐,她们已走了过来,各自选定目标,分别坐在一老二少的两旁。

老鸨笑着招呼道:三位慢慢喝,失陪了……正等出厅,突见一个小丫环闯入,在她耳旁轻声嘀咕了几句。

只见老鸨眉头一皱道:就这么巧,叫别的姑娘不行吗?那丫环直摇头道:不行啊,他非要翠红姑娘去陪不可……老鸨斥道:死丫头,你不会告诉他们,翠红已经有客人,正在‘当番’吗?那丫环苦着脸道:婢子那会不说,可是,他们说陪天王老子也不行,非去陪他们不可。

小杨正好听见,没好气地喝道:喂!你们烦不烦,叽叽咕咕地叫个什么劲儿!老鸨只好回身上前道:公子,翠红姑娘要转个台,换个姑娘来……暗向小杨身旁的姑娘施了个眼色。

翠红会意地微微点了下头,歉然道:公子,我去转下台……说着便要起身。

不料被小杨一把按住,喝道:坐下!翠红大吃一惊,吓得那还敢吭气。

老鸨忙道:公子,翠红去应付一下就回来……小杨可不是好说话的,瞄眼:他妈的!这姑娘好好在这里陪酒,为什么要换人?老鸨面有难色道:是这样的,来了位翠红的熟客,他指定要翠红去陪酒,不要别的姑娘……小杨扭上了,心里很不爽:我也要她,不要别人陪!老鸨急得不知所措道:这,这……小杨右手一挥,赶人:快出去,烦死人了!老鸨无可奈伺,只好带着那丫环匆匆出厅。

小杨骂了声:什么东西!向老叫化作个手势道:来,咱们喝咱们的酒!一老一少又继续拼起酒来,一碗接一碗地猛喝。

突然间,门帘一掀,闯进来个华服少年,身后跟着八名彪形大汉。

所有姑娘和丫环们,顿时大吃一惊。

尤其是翠红,更是吓得芳容失色,噤若寒蝉。

小杨抬眼一看,只见这人年方弱冠,算得上是位俊逸的公子哥儿,但眉目之间有一股邪气。

那八个彪形大汉,则是一个个虎背熊腰,颇有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架势,令人看了就不顺眼。

华服少年眼光一闪,不屑道:哼!我还以为是来了什么王孙公子,或是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是几个臭要饭的!随即向翠红喝令道:翠红,站起来!翠红正待站起,却被小杨喝叫道:坐着!可怜的翠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几乎哭了出来。

华服少年再喝令道:站起来!小杨冷声道:坐着!华服少年不由地怒道:他妈的!你这臭要饭的存心想找碴儿?小杨回骂道:他妈的!咱们在这里喝酒,招谁惹谁了,你这王八羔子闯进来又吼又叫。

当这里是动物园,究竟是谁存心找碴儿!一名大汉挺身上前,盛气凌人道:臭要饭的,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小杨不屑地眼皮一翻道:不知道!你要告诉我啊?那大汉道:你们最好坐稳了,小心吓得跌到地上去。

然后提足丹田之气,振声道:听好,咱们公子乃是西门世家……华服少年喝阻道:不必亮出本公子的名号,他们不配!那大汉恭应一声,气焰万丈道:好了,你们快滚吧,别扫了我家公子的酒兴!小杨撇了撇嘴,转头迳向老叫化道:来,老哥哥,咱们喝咱们的酒,别管那些疯狗乱叫。

端起大碗就喝,当他们是死人。

那大汉勃然大怒,狂喝声中,人己冲上来,一脚想把桌子踢翻,吓得姑娘们失声惊呼起来。

突见小杨口一张,一道酒箭疾射而出,喷射了那大汉一脸。

大汉身不由自主向后一退,抬起的一脚便踢了个空。

由于用力过猛,单足着地失去平衡,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其他七名大汉见状,不禁惊怒交加,正待一拥而上,却被那华服少年以手势制止,嘿然冷笑道:好一手喷酒成箭的内家真力,不简单,不简单!小杨洋洋得意地报以冷笑道:你倒很识货!要不要也来一碗?华服少年一脸狂妄道:臭要饭的,你的功夫可能不错,可惜遇上了本公子,恐怕就没戏唱了。

小杨哦?了一声,问道:你想试试?华服少年道:这里地方太小,咱们到大院去!小杨一向唯恐天下不乱,没事就想惹事,如今麻烦惹到他,岂有放过之理!把身边两个姑娘轻轻一推,毛了心地道:去大院就去大院,谁怕谁?哼!?华服少年冷笑,转身就走出花厅。

那七名大汉那敢怠慢,忙不迭扶起坐在地上的大汉,急急跟了出去。

杜小帅趁机推起怀中两个姑娘,淡笑道:杨弟,这家伙可能有两把刷子,让我来对他。

李黑也站起来道:我看他眼神中带有异光,只怕有些歪门邪道的功夫,还是让老叫化……小杨瞄眼道:唉哟我的妈啊!你们都想跟我抢生意?不行,不行,他是向我叫阵,你们只须在一旁替我喊加油就成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

李黑忙抱起只酒坛道:带了酒去看热闹,那才不会打瞌睡啊!杜小帅不由摇头憋想:人家要拼命,你这老哥哥还要边喝酒边看热闹,实在也有够绝的!耙焕弦簧俑辖舾隼矗吹酱笤海患缫丫瞬簧偃耍追赘侠纯慈饶至恕?小杨才一到大院中,华服少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先发制人,连连出手抢攻。

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出手既狠又快,竟使小杨一上来就被攻了个手忙脚乱,逼得她毫无反击的机会。

小杨又惊又怒,只好连连闪避,心里气得快吐血啦!华服少年却是愈攻愈快,根本不容她喘过气来。

尤其那八名大汉,在一旁呐喊助威,更使华服少年意气风发,以为天下无敌啦!实际上,小杨的武功是比他差了一大截,全靠身法灵活,才能左闪右避。

但已险象环生,狼狈不堪。

李黑一见小杨情势危急,再不出手相助,大事就不妙了。

就在这时,杜小帅已冲了出去,大声叫道:住手!八名大汉一见他要上阵,立即一拥而上。

杜小帅眼见小杨已招架不住,情急之下,出手毫不留情,拳打带脚踢,七手八脚的,连他用的是什么怪招都无法看清,八名大汉已纷纷跌了开去。

他的身表却未停止,直向那华服少年。

小伙子从大喝一声住手,出手击倒八名大汉,再扑向华服少年,有如一气呵成。

施展的正是幽灵十八扭,配合君邪手,所以快得不可思议。

华服少年正一掌攻向小杨,欲向他下毒手,不料杜小帅已扑来,只得把发出的掌力改变方向。

轰地一声巨响,华服少年与杜小帅硬对上一掌。

小杨趁机闪避了开去,定神一看,只见华服少年已被震退三大步,而杜小帅却是纹丝不动,显然内力胜过对手一筹。

华服少年怔了一怔,冷森森道:好小子,功夫倒不错,值得本公子好好超渡你!小杨方才差一点就死翘翘的,此刻一见杜小帅占了上风,竟掉了疮疤忘了痛,一旁嘲谑:我看你就省点力气吧,不必丢人现眼啦!华服少年未加理会,缓缓提起双手,那样子好象在练太极拳。

但他推向前的两拳,掌心中竟隐隐泛起一丝红光,周围皆呈碧绿,煞是好看。

杜小帅和小杨都好奇地盯着他,好象在看变戏法,不知这小子要搞啥飞机。

躲在远远看热闹的人,更是凝神屏息,看得一个眼睛两个大,连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之间,华服少年掌心的光芒大盛,且发出一股腥臭之气,站在数丈外的人闻了都想吐。

突闻李黑惊呼道:当心,这是‘血红碧绿掌’!杜小帅毫无反应,呆呆地道:血红碧绿掌?小杨却瘪嘴道:他奶奶的!红配绿——狗臭屁!华服少年一脸狂妄道:哈哈,想不到你们这几个臭要饭的,居然还能识出本公子的‘血红碧绿掌’。

怕了吗?怕就乖乖地跪下磕三个响头,本公子饶你们不死!杜小帅惹笑着弹弹耳朵道:没问题,磕三个响头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不知道你叩我还是我拜你!华服少年狠声道:好,你小子既然活得不耐烦,本公子定然成全你,教你全身溃烂而死!杜小帅毫不在乎,一派潇洒的一揉鼻头道:真的还假的?少盖啦!李黑唯恐小伙子不知厉害,忙出声警告道:杜老弟,小心他掌上有毒!杜小帅笑嘻嘻地道:老哥哥放心,我是从小吸毒长大的……话尚未说完,华服少年已欺身攻来。

两股强劲掌力,带着极难闻的腥臭迎面而至,使杜小帅不敢冒然硬接,身形一晃,急使幽灵十八扭师门绝技,使华服少年连连扑了几个空。

华服少年见杜小帅不敢轻撄其锋,心中不免有了轻敌之意,攻势更猛,存心炫耀他的身手。

杜小帅在摸清对方的路数后,看出这小子武功并不怎样高明,只不过是仗着那邪门歪道的毒功,以一对毒掌取胜而已。

这时腥臭之气愈来愈浓,向四周散发开来,黛得那些看热闹的男女,无不掩鼻逃开。

杜小帅心知不能耗得太久,必须来个速战速决,否则就算不被毒掌所伤,只怕也会被腥臭薰昏哦。

只听他狂喝一声,君邪手突然威力大发,配合幽灵十八扭,连连一阵猛攻。

华服少年仗恃一双毒掌,并不知难而退,好象情急拼命似的,完全采取玩命的打法。

根本豁出去了,不惜两败俱伤,同归于荆伊娘咧,这小子倒真够委喔!小杨看得干着急,恨不得冲上去助杜小帅一臂之力,但这节骨眼上,她那里插得上手。

李黑似已看出她蠢蠢欲动,忙赶到她身旁,伸手抓住她胳臂,轻声道:小祖宗,拜托你安份点啦!小杨急得直扭身子,道:老哥哥,帅哥一个人恐怕……话犹未了,场中两人已互相发出了至命的一击。

啊!毙⊙钍羝鹄础?场中两人一合即分,各自退后两大步,凝视着对方,一时也看不出谁胜谁负。

片刻后,忽见华服少年一脸惊恐,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怒声问道:你……你破了我的练功‘罩门’?语气中充满惊异与不信。

杜小帅微微点头,满不在乎地道:嗯……大概是吧。

华服少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练功的‘罩门’是在‘气海穴’上?杜小帅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地道:我不知道啊,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也许是你作恶多端,上天有眼,借我之手惩罚你吧!盎倌昱咭簧溃骸澳闵俾腋牵∧怯姓饷辞伞慵纫衔椅涔Γ尾桓纱嗌绷宋遥俊?杜小帅猛摇头,一副很认真的模样,道:你又没有抢了我老婆,只不过为了争一个姑娘陪酒,传到江湖上去,说我为了争风吃醋杀人,实在很有损我的形象,将来在江湖上就没的混了。

华服少年咬牙切齿道:好!今夜你不杀我西门小郎,你会后悔的。

如果有种,就留下你的名号!小伙子才不怕他,讪笑:记住罗,我叫杜小帅!华服少年沮然叹道:杜小帅?从来没听过!想不到我西门小郎,竟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凄然一声苦笑,真气顿泻,人终于缓缓倒了下去。

直到这时,大家才知道,这小子已经受了重伤。

八名大汉大惊,正待扑向杜小帅,却被华服少年喝阻道:不必送死了,快扶我回去!他们那还敢轻举妄动,忙不迭上前扶起华服少年,狼狈地急急夺门而出。

小杨一时冲动,冲上去抱住杜小帅,高兴得直跳,嚷嚷道:帅哥,你好棒啊!杜小帅轻弹他的耳朵,叹笑:唉!杨弟,我真取了你了,为了个姑娘陪酒,搞出这种飞机,真无聊。

刚才让那姑娘去陪他们,不就没事了吗。

小杨不服道:爱说笑!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江湖上争的就是一个理子。

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那姑娘既已陪咱们在喝酒,凭什么他来了就要去陪他?他奶奶去他妈的他又不是皇帝!就算是,我也……杜小帅挥了挥手,捉笑:算了,算了,兴致都没了,咱们能走了吧?小杨不依道:不行,我酒还没喝够呐。

杜小帅干笑道:你还要喝?小杨黠笑道:当然要喝,说不定待会儿一高兴,还他奶奶的来个‘全套’呐!杜小帅不由大翻个大白眼,又被他软硬兼施,拖回大厅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结束,没戏可看了,看热闹的人也各自散去,该干什么的就继续什么。

回到花厅,一老二少刚归座,老鸨就慌慌张张跟进来,好象死了爹娘似的哭丧着脸道:两位公子,你们这个麻烦可惹大了,他们今夜吃了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啊!小杨问道:你知道那小子是什么来头?老鸨道:听他们自己说,是黄山什么西门世家的人,那位公子最近常来,出手大方得很,每次都得花上百两银子以上,姑娘们一赏就是十两!小杨耸耸肩道:那今夜倒是挡了你们的财路,去把刚才那几个姑娘叫回来陪酒,本少爷待会儿照样有赏!老鸨强装笑容,心想:你们能把酒帐结清,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还想得你们什么赏,赏又能赏多少?哼!但表面上却不敢怠慢他们,只得漫应着转身出去。

忽听李黑道:老叫化最近去黄山,就是为了一查一个秘密组织的活动,查了好些天,尚未查出一点眉目,说不定跟这西门世家有关呐!小杨睁大了眼,嘲惹道:哦?老哥哥,你在查什么?李黑正色道:那是江湖中近年出现的一个庞大的秘密组织,目前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已有不少武林人物遭了他们毒手。

我得知到消息,听说他们之中,有很多是酒色之徒,所以……小杨逗笑:所以你就常来这种地方?李黑点点头道:否则我这么大把年纪,还跑到这种地方来‘花’,那真成了老不羞啦!杜小帅揉揉鼻头,问道:老哥哥,刚才我跟那小子动手时,听你好象知道那是‘血红碧绿掌’?李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不错,据说那是一种极歹毒的功夫,也是一种走捷径的速成武功,练功之人,只须武功稍有根基,再经大约一年的特殊吐纳练习。

然后开始练功,每日不但要将双手,浸在一种特别配制的毒水中两个时辰,且须活吞‘五毒’,只须苦练三年,便可出手即致人于死。

象刚才那小子,练的时间至少己有五年以上!岸倭艘欢伲辖谢绦档溃骸安还坏┝妨苏饷哦竟Γ觳环宥尽蔷突畈怀闪恕6遥饭Φ娜似绞庇氤H宋抟欤迥诙拘砸蛔鞴志驮懔耍堑蒙比瞬豢桑越泻苌儆腥嗽敢饬匪负踉缫咽ТO氩坏轿髅攀兰业淖铀铮谷换崛チ烦烧庵执醵竟Ψ颍 ?小杨咋舌道:哇嚷!刚才那小子,要是一出手就用这种毒功,我的小命就完蛋啦!杜小帅却好奇地追问道:西门世家又是什么东西?小杨捉狎道:那还用问吧,一定是西门庆的后代,说不定是潘金莲的私生子!李黑干笑:你想到哪儿去了,这西门世家,在武林中也算得上小有名气,早年曾出好几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象是九天飞狐西门彩华,金色夜叉西门姣,阴阳书生西门云,都曾在江湖中叱咤风云一时。

自多二十多年前,西门彩华死后,西门世家的人就不再出现江湖。

照年龄推算,那西门小郎,应该是西门菜华的孙子辈。

小杨眼珠子一转,弄笑:帅哥,你怎么知道那小子练功的‘罩门’,是在‘气海穴’上?杜小帅风凉笑着:我那里知道,只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老鼠,活该那小子倒楣。

小杨道:那小子武功被你废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一定是回黄山去搬救兵了。

杜小帅摇头晃脑,苦笑道:唉!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真多,我才下山不到半个月,就……正说之间,老鸨带着两名小丫环掀帘而入,愁眉苦脸道:真抱歉,姑娘们都吓坏了,怕西门公子回去带人来报复,都不敢再来陪酒……小杨很生气地一拍桌面,正要破口大骂,杜小帅忙捂住他的嘴,斥笑道:杨弟,不用姑娘们陪,咱们不是可以喝得痛快些吗?李黑也附和道:对,种们自己喝!小杨扒开杜小帅的手,把手一挥道:好啦,好啦,你们都出去吧,咱们自己喝。

老鸨如释重负,连声应着,带了两个小丫环赶紧匆匆溜啦!一老二少,便开怀畅饮起来。

小杨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烦忙的事,显得心事重重,一个劲儿地猛灌酒,好象在借酒浇愁,一直喝到酩酊大醉。

醉龙丐果然名不虚传,把他们原先叫的酒喝完,又加了二十斤,居然毫无醉意。

杜小帅其实只喝了一斤多点,就已经东倒西歪,感到了飘飘然,快乐似神仙啦!李黑结了帐,左手搂着小杨,右手扶着杜小帅,一老二少出了留香院,一路摇摇晃晃,又哼又唱地回到了客栈。

另外又开了个房间,李黑先把小杨和杜小帅扶上床去睡了,他才回房去睡。

第二天一早,杜小帅尚大呼呼大睡,被人从梦中踹醒,睁眼一看,站在床边的是老叫化。

杜小帅霍地坐起,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急问道:老哥哥,什么事?李黑道:小杨走啦!杜小帅一呆,还不太清醒:走了,他上哪里去了?李黑正色道:她天还没亮就去房里把我叫醒,说要赶回大漠去一趟,要我转告你,很快会赶到江南去找你的……杜小帅大声抱怨遁:老哥哥,你为什么不早叫醒我,现在才来告诉我呀!李黑苦笑道:她关照我这么做,我能不听她的吗?对了,她还留了点东西给你……说着便将手中的几锭银子,及一块令牌递了过去。

杜小帅接在手中看了看,一头雾水:这是干嘛?李黑道:她知道你身无分文,留下这二三十两银子给你做盘缠,要我转告你,银子不够用时,可以用她教你的赌技,到赌场里去碰碰运气。

杜小帅想到小杨的赌性坚强,不由摇头苦笑,拿着令牌问道:这又是什么玩意儿?李黑神情肃然道:这是敝帮帮主的‘狗头令牌’,见牌如见人,全帮弟子都得听命。

她留下要我转交给你,万一遇上任何麻烦,可以要丐帮弟子全力协助。

杜小帅心里一爽,想不到小杨对他设想如此周到,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眼珠子一转,问道:老哥哥,杨弟究竟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有贵帮帮主的令牌?李黑瘪着一张脸:这……杜老弟,她关照我不许说的,恕老叫化不便……杜小帅见李黑那逼表情,谑笑不已:没关系,以后我总会知道的。

老哥哥,你打算去那里?李黑道:老叫化尚呆继续查那秘密组织,这里的帐已经结过了,就此告辞,咱们后会有期。

说守双后一拱,便迳自出房而去。

杜小帅跟到房门口,目送老叫化走出跨院,突觉怅然若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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