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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人村中访奇人

2025-03-30 07:38:04

马车一直在范通控制下往南行。

沿路不断有丐帮弟子指引路线,马车得以顺利找对方向。

半月后,天河口已临。

南宫鹰和范王伤势已好转七八分,几乎可恢复正常跳掠、练功,三人始舍去马车,改为步行。

一身乞丐装已换回普通百姓装扮。

吃过中餐后。

随便打探,即问出奇人村在东山脚下。

三人迫不及待赶奔而去。

连奔二十里,东山在望,奇人村亦隐隐现形。

此村坐落于两山之间,一条山溪出村口处,隐含一股地灵人杰、山明水秀气息。

尚未进村,只见特殊景象堆列于五里方圆之间,或而几堆蒙古包帐篷凸显村落,或而失如古塔耸立其间,更有不少各俱特色之茅屋、木屋、石砌怪屋散落四处,严然一幅种族大熔炉,任何奇形怪状建筑物皆有。

,范王两眼睁大:好像杂耍团,要什么有什么,一定精彩得很!南宫鹰道:进去便知结果。

一马当先,行向奇人村。

此村并无界线、街道,全凭个人高兴,谁想在哪儿筑巢即筑巢。

谁想大地铺即打地铺,没人管,也没人理,各自我行我素,难得者乃是一团和气,似乎从未引起纷争。

或许这跟齐人有关。

南宫鹰已发现,来此者有两种人,一种是凑热闹者,话声特大,指指点点。

另一种则是纯粹具有特殊才能,他们甚少开口,平常全心全力训练或表演自己特殊才艺,遇有讯问,始考虑是否说话。

如此各自为政奇景,本就是奇人村特色之一。

刚进村,范王发现那茅屋左着一名关头佬,两眼如豆直瞪他。

他一时好奇,问道:你有什么才能?你身上有三十五两银子,两錠元宝。

关头佬静静的说。

范王不信,抓出银袋算算,竟然一两不差,吓得他眉眼直跳。

你能看穿我口袋里的东西?关头佬含笑不语。

那,那,那在你面前,不就等于没穿衣服?范王极力想淹小鸡鸡。

关头佬道:我只对银子杆兴趣。

其他看不穿?关头佬笑而不答。

范王心下稍安,斥笑道:光看银子有什么用,能透视隔墙壁你准可考上状元,何必蹲在这里呢?人各有志。

你根本看不透!你屁股有颗红痣!唉呀!范王尖叫,赶忙掩往臀部,这还得了,这光头佬分明身怀天通眼,站在他面前,简直毫无保留,吓得他猛南宫鹰及父亲:快走快走,如果找一个随时能看穿自己穿什么内裤的家伙在身边,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南宫鹰亦是心头毛毛地:不知他如何看?范通道:奇人就是奇人,多想无用.因为常人根本不能了解他们那一套。

南宫鹰一眨眼:或许他对咱飞鹰堡有所用处。

到那天再说吧!范通瘪笑道:属下一想要光着屁股面对他,已是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了小’南宫鹰何尝尝不是如此:或许真是此原因,他到现在还没有被聘走。

范王道:还是躲开为妙;到那头瞧瞧!拉着两人,前往左侧一排竹造房前,见及有人吃玻璃,有吞火、吐火,学口技。

这些技艺较为常见。

三人逛逛,也就来到一石头居前。

那里坐着一位瘦小老头,在要着一条黑色小东西,那东西似花似草,东摇西晃,甚至还能蠕动。

见着南宫鹰,他忽而叫道:你们看过会跳的房子没有?这倒是新鲜了!南宫鹰自是摇头小‘房子怎么跳?范王道:我只知人会跳.兔子会跳.房子没脚怎么跳?我给它装了脚!小老头突然跳往石屋,猛用力道往下顿坐,石屋受力竟然跳弹数尺高,落地之后还晃个不停。

南宫鹰惊诧中,已发现石屋四个角落装有东西,不免泄气:你装了弹簧,当然会跳!我做的弹簧天下第一强,怎么跳都断不了!小老头立即抓来装有弹簧鞋子,跳落地面,蹦跳不停满是得意:看吧!耐用韧性又强,谁请了我,谁准发财。

发什么财?范王捉笑:跟袋鼠抢饭碗?大财就此滚滚跳来?小老头仍自信满满笑着,等待识货者聘用。

这双鞋子倒可满足不懂轻功的家伙……范工仍想奚落,南宫鹰已把他拉开,毕竟人各专精,不能因此而贬低他人。

其实,他也满好玩的。

范工顿觉自己表现过火,立即改口:这么认真在卖弹簧,总有一天会有出息啦!干笑地掩饰自己困境。

三人逛向他处,很快地又被其他奇人奇事给吸引。

正逛得起兴,忽闻炮声隆隆传至内山谷,那分明是有人在玩火药。

南宫鹰这才想起来此真正目的,立即说道:咱们到里头看看。

怀着一股期盼,领着范通、范王父子穿出奇人村,往两山间小溪谷行去。

婉蜒行约半里,早人深处,忽闻烟硝味浓沉扑鼻,该是摸对地头,再行百步,已见着一块巨石被刻上雷公区,闲人免进草体狂字。

范王想笑:这人自比雷公?他会打雷?范通道:方才那声音,不就跟打雷差不多?范王想想也对,好奇使然,他急于想瞧瞧这位异人,于是再往前行百丈,前头已出现一排乱石堆积而成之石堤,写着留步,留步四字,日久未整理,乱石已塌了不少。

三人欺往乱石堆,往里头瞧去。

只见是偌大数百丈山谷东一堆碎石,西一堆凹坑,灰泥、黑土、黄屑散乱各处,尤其正对面山峰,早被轰如蜂巢般难得再见绿树青草。

而在溪谷中央,正有一位披头散发,满身泥灰,大概是老头的魁梧大汉,在搬动一尊铁黑色大炮,他不断调角度以瞄准,对山那边似乎堆了几颗红石子之目标。

南宫鹰眼睛锐利,已瞧清此人面如将军,甚至衣衫都可见及战甲般鳞片,其满身肌肤已被硝硫火药灼伤似地,粘了不少斑斑疮疮,他仍一副认真,着实奇人一个。

该多点硝石粉,方才轰得弱了些……那将军将大炮架于木头以及石块搭成之炮塔,瞄准之后,立即抓向旁边一包包红蓝绿黄黑不等之东西,丢人炮管里头。

想想,再多丢两红包,想想,又丢两红包,这才心满意足搬来一颗膝盖大炮弹,塞人炮管中。

他满心高兴蹲在炮管后面,以目测瞄着目标,然后不停,点头,邪邪笑起:这次非命中不可。

他很快插上引信,然后点燃引信,众人心情顿时随着火花挤紧,但见引信越来越短,短到钻入炮孔里头。

猝然轰然一响,地动山摇,震耳欲聋,南宫鹰三人尖声大叫,双手掩耳,但那叫声仍被炮声压去。

三人不肯错过机会,淬见炮管猛喷烈火,或而是后作力太大,整支炮管,连同炮塔木头,甚至石块顿时反弹暴飞,吓得那将军没命抢扑地上,南宫鹰三人刹又尖叫,猛躲石堆下,脑袋方缩回。

那头乱石僻僻啪啪落如雨点打来,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又自一阵轰声传至对山,震音、回音连连,直若置身战场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似乎平静下来,始听得将军自嘲一笑妈的,硝石粉放得过多,又把炮塔轰掉…他虽自嘲,却总带得意地想搬回被弹开之炮管。

南宫鹰这才敢伸出脑袋瞧去,老头更是满脸泥灰,他却不在乎,仍认真工作。

忽而见及范王捉謔笑起.南宫鹰莫名瞧向他.竟也笑起,由于石堤仍有空隙,方才反轰过来之泥灰竞然穿透间隙.印得范王满面斑如麻花,难怪他想笑。

范王却更笑:公了你变成花花公子了!我?南宫鹰这才想到,既然范王变花脸,池当然也逃不掉。

哪有心情再笑别人,稍窘地伸手打脸:没想到会在此当上花花公子!范王还想笑。

范通一巴掌捣来:没大没小,你敢乱讲话!范王吃了响头,这才想起少堡主之尊,不敢再鬼扯,强憋笑意,仍抽笑不止。

三人各自解嘲发笑之际,那将军已发现有人躲在后头,逐大大声道:谁啊!那么听话的窝在后面?照往常,总有人大胆走前过来。

当然,他们大都灰头土脸走人,自也是将军闲来乐趣一桩。

南宫鹰闻言,赶忙抹去脸面泥灰,含笑走出:大将军好威风!轰得正中目标!远山那堆红石已碎烂。

自是命中红心。

大将军爽声到:我已经很久没当将军啦!可是将军威风仍在!这话倒中听!大大将军瞄向南宫鹰,见他器宇轩昂,亦有气势,立即问道:你带过兵,打过仗?范王顿时接口:当然,我家公子踏遍东西南北国,简直所向无敌!范通猛敲他脑袋:少胡说!正式场合.他不希望儿子乱说,范王顿时知错,哪敢再吭声,抚头干笑,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南宫鹰道:在下打过仗。

有点儿经验!大将军忽而哈哈大笑:对,男于汉,大丈人、就要统领大军叱咤沙场。

哪像一般武林掌门人,每天耍耍几剑即陶醉了,他们根本享受不到大军压境,万马奔腾之快感!南宫鹰自能领会大将军心境,但瞧他如此痴醉模样,敢情是个战争狂。

他淡笑:大将军当然也证战沙场,屡建奇功了?当然!大将军哈哈大笑:老夫攻占过高丽国,南蛮,还打过匈奴,直逼西域,哪一样不是威风凛凛的,当年我还被皇上策封镇大人将军呢!南宫鹰皱眉:大将军功业彪炳.怎又沦落至此?别说啦!’大将军不想说,却又哧哧含笑带得意说道:火炮惹的祸!摸着炮管,活像爱儿般:我轰了皇上的金鸾殿,还差点儿被砍头,还好,逃得快!呵呵呵……说到得意处,更笑得不停。

你轰了金銮殿?南宫鹰想笑。

大将军捋着满是泥灰胡子,威风凛凛道:当然,虽是担心,却也心甘情愿。

他道:有一天,我忍不住想向皇上进献新发明的新火炮,就这么抬到金銮殿,谁知逍误触引信,火炮轰掉金銮殿半片墙,吓得皇上落地当狗爬、我看情势不对,马上开溜.就这样啦!南宫鹰、范通、范王想笑而呵呵笑起.没想到这位将军还有这么一段伟大历史。

脱离军队,不习惯吧?南宫鹰问。

大将军道:有一点儿,但……。

忽而更形得意:我发现领兵作战虽然威风,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火炮,一轰两瞪眼,,虽有千军万马也抵不过火炮威力来得强大,你没听那火炮轰声?震得地动山摇,无坚不催!南宫鹰心知那种气势足可吸引任何血气奔腾之人,而且掌握火炮,等于掌握战争致胜因素。

这将军是奇人,只是过于性情,反而惹及皇上而沦落至此,但话又说回,若非他是性情中人,又怎可能全心全意研究出精良火炮呢?大将军的火炮,比起四人唐门的霹雳弹又如何?南宫鹰问。

唐门霹雳弹?大将军一脸肃然起敬:那是绝世珍品,老夫欣赏之极!不过,老夫十数年研究下来,已能明白霹雳弹威力为何如此之强。

南宫鹰问道:你能配出此秘方?当然可以!大将军想到什么,立即四下翻找,终在小溪旁一颗红色石块下掀出一小铁盒,他小心翼翼抽出小指般大小玻璃管,里头装有透明液体,欣笑道:这就是从霹雳弹拆下来的秘方,是一种油(类似甘油),它加上硝石粉,那可威力大无穷。

他找来硝石粉包,将玻璃管裹住,突然丢向远方,咚咚落地,轰如火山暴发,炸得石屑喷高十数丈,地震轰来,吓得四人趴地猛躲,石屑乱砸头背,痛得四人唉唉苦叫。

直到石屑落定,范王始惊心动魄说道:好厉害的玩意儿,要命,要命!南宫鹰抬头望向那大如池塘深坑,此时已被溪水渗流,不久将成深水潭,不禁喷喷称奇,如此一丁点儿东西,竟然能炸出这么一大坑洞?实让人难以想象。

大将军爬起,拍拍胸脯泥灰,自得笑道:只要炼出这些东西,要轰掉整座金銮殿,轻而易举。

炼这个,难吗?南宫鹰问。

不容易,但可慢慢炼!大将军道:何况这东西不必多,只要够纯即可!南宫鹰思考着该如何提炼这玩意儿。

一时气氛稍稍沉静来。

大将军忽而觉得话说得太多,误了工作,遂摆手赶人:你解够多啦!可以走了吧!老夫还要研究怎么样才可以做出百百中的火炮呢!摆摆手,又去扛那尊重炮管。

南宫鹰道:我不走了。

不走?你想碍事?不,我想聘你当将军。

聘我?大将军觉得好笑:老夫本就是将军,何必你聘用?南宫鹰道:话虽不错,但你孤军奋斗,不觉太难了吗?这种东西,多人未必有效!大将军白眼:别说外行话!研究自在你脑中,但其他的呢?南宫鹰道:比如说,你肚子饿,还得停下来找东西吃,你少了硝石粉,还得四处张罗,这些都耽误你不少时间,你何不跟我合作,我可以提供你最方便的研究环境。

大将军一愣:倒是了,每次饿了肚子,都要停工.东西也不好找……南宫鹰瞧他心头浮动,知道说动了他了,立即又道:你若接受支援,必定很快完成任务,有生之年,你的火器将扬名天下。

大将军动了心,却瞄着南宫鹰:你找我,有何目的?南宫鹰道:不瞒你说,我是大漠飞鹰堡少堡主,此次前来中原,是想找像您这种奇人异士回去,共同研究新武器,以能保卫我族人,将军对火炮如此内行,当然是在下最想结交之人了。

原来你也是一方霸主?不敢!南宫鹰道:霸主也要英明神勇将军才行。

你要用我的火炮去作战?大将军面露喜色。

南宫鹰笑道:可能的话,每尊火炮都打上大将军名号。

如此一来,发明火炮者将是至高无上光荣,大将军更是心动,喃喃念着:我该用何名才好?南宫鹰问道:失礼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将军大名?老夫本叫雷军……但十几年前被皇上开除,只好埋名隐姓,改名成雷公……。

大人将军呵笑起::其实雷公更具威力嘛!南宫鹰点头:就以雷公烙于火炮上,大将军制造出来的弹药救叫雷公弹,必能赢过四川唐门霹雳弹!大将军不禁哈哈狂笑:好一个雷公弹!老夫喜欢.喜欢!范通道:这么说,大将军是答应跟我家公子合作了?闻及合作,大将军笑声顿竭,盯向南宫鹰:没那么简单,老夫得思考思考!南宫鹰道:随您高兴,只要大将军开出条件.在下必定配合。

真的?绝不食言。

那……那老夫要……要一百斤硝石粉!大将军老为硝石粉烦恼,直觉地想解决此事。

没问题!南宫鹰道:只要方圆百里存货够多,三天之内必定送来。

老夫还要一百名手下帮忙!可以。

南宫鹰道:只要回到飞鹰堡,一千名都调给您。

大将军干笑起来:其实,只要十名就够了……一切随大将军高兴。

你似乎甚有诚意?大将军仍想出难题:能不能替我解决炮塔问题?这火炮每次都招架乏力,搬来搬去挺麻烦。

范通道:把它固定不就得了?大将军瞄眼:你懂什么!固定起来,怎么瞄准目标?范通一时干笑,话说的太外行了。

大将军道:就算弄个炮车也不成,老夫火炮威力太大,定招架不住,若用特大号,岂非像搬大房子,倒弄得使用不容易。

搬房子?南宫鹰突然想到方才那位弹簧老头,房子就装了弹簧,竟然轻得可以乱跳动?霎时欣笑:有办法了!大将军疑惑:啥方法?老夫想了一辈子都解决不了,你随便想想即解决?不是随便想想,而是碰上奇人,才激发灵感!南宫鹰到,奇人村,能人异士多得很,在下必定替您找来奇人解决你的问题!老夫等着看便是!除此之外,尚有其他条件吗?想到再说!大将军道:既然你诚心诚意,老夫就和年合作,为雷公弹努力吧!南宫鹰子是高兴万分:在下立刻请人过来便是。

两人英雄惜英雄般相视而笑。

南宫鹰不想误事,立即准备告退。

大将军突然想到什么,露出怪异表情:还有一件事!哦?南宫鹰但觉事出突然,莫要太棘手才好,将军何事?这事……这事……竟然带窘起来,灰脸大将军竟然有了红脸面。

南宫鹰感觉出,他似乎为了女人.试探道:将军可相好的?不是,不是!大将军窘斥道:七老八十,不来这套,只是几天前,老夫瞧及石堤上有位长发姑娘,本想找她聊两句,她却不吭一声即走人,公子若遇着她,找来让老夫瞧瞧如何?范王暗笑:原来是单恋小姑娘哩!学聪明了,不敢说出来。

南宫鹰道:她可有特征?头发长长,抹着红胭脂……好像关外姑娘……大将军不便形容大多。

其实只一瞥眼,也没什么印象。

在下尽力将她找来……南宫鹰心知要找着此姑娘.似乎不可能,必要时在镇上选一个便是。

这话不能聊太多,兔得雷公大将军困窘,南宫鹰立即领着范通、范王告退。

待穿出小溪时,范王已忍不住呵呵笑起:没想到那雷公将军这么色?七老八十还钟情小姑娘?范通斥笑:不准乱说话,他将来是少堡主得力助手,替他娶个妻子又有何不可!范王干笑:可是,总觉得怪怪地……南宫鹰道:别胡思乱想,我看他只是临时想起问题而已,毕竟这种人,研究起任何东西,准是废寝忘食,哪还有时间谈恋爱,说不定我们下次回去,他早忘记有这么回事了呢。

范通点头:有可能,奇人村大都是男人。

而且都是光棍,以此可证明。

范王干笑道:希望如此啦;现在呢?找不找那位长发姑娘?找找看也好,反正要找的人并不少。

南宫鹰遂带着两人重返奇人村。

时近黄昏,天色渐晚,彩霞满天,村中居民各自打点,准备生火煮晚餐,一时炊烟四起,形成一幅安贫乐道与世无争景象。

范王最是闻不得饭香,立即叫饿。

真是饭桶!范通这么骂出口。

范王反斥笑:我可不是饭桶成是饭王!范通登时发现说溜嘴,斥笑骂道:没大没小,肚子饿,自己想办法!范王笑意顿失:人生地不熟,有何好想?南宫鹰道:到河边吧!抓几条鱼烤来吃便是。

临行匆匆,竟然忘了带食物,他得负责任。

既然是少堡主开口,范通、范王焉有不从之理。

父子俩领在前头,寻往小溪。

此溪清澈见底,游鱼阵阵,抓它几条并不难,于是范通父于负责生火,南宫鹰则边洗脸边找寻肥鱼,只要相中者,一指点去鱼儿立即翻白肚浮出水面,想及范王胃口奇大,他得多捉几条对行。

眨眼工夫。

十余条手掌粗蹲鱼上手,范王立即抢去,烤向火堆,熟半边啃半边,标准饿死鬼投胎似的。

烤久了,终也轮到南宫鹰进食,他边哈边想最近发生种种事情,想得人神之际,忽闻姑娘歌声传来。

这声音有点耳熟。

南宫鹰往下游瞧去,忽见一白衣女子蹲身溪畔,边舀水洗脸,边哼小调,她似乎不过瘤,干脆光着脚丫子落水,不停打出水花以起玩兴。

南宫鹰直了眼。

这姑娘一络长发披肩,丰满的曲线身材那样显眼,尤其那股自然散发而出来之率真野性,直叫人怦然心动,她不是在伏龙山寨一别的银月姑娘是谁?是银月姑娘?南宫鹰登时站起来,想瞧得更清楚。

那姑娘似对自己名字特别过敏,闻言立即转身,浓密眉毛下双眼迷样带情的眼神直往南宫鹰送来。

那张晕红润火嘴唇稍稍抽动,把那天生妩媚,但清纯动人的表情给勾了出来。

来。

会是南宫少堡主吗?银月姑娘欣喜万分、急奔过来。

南宫鹰一时下知所措,连连应是,却一句话也答不不上来。

范王看在眼里,手肘撞向父亲,暗声表示.快恋爱了。

范通敲他一响头,淡淡笑起:烤鱼吧!别当电灯泡!范王窃笑.虽是烤鱼,却仍不断偷瞄即将发牛伟大爱情的男女主角。

银月迫至,气喘不息,仍欣喜直笑:公子怎会在这儿?我还以为塞外一别,见不着您了呢。

怎会,怎会》这不是见着了?是啊,有缘,到哪里都见得着啊!银月笑得开心:以前不大相信.现在倒相信了!含情而爽朗笑容,让人心动。

南宫鹰反而显得拘束困窘许多,他暗自警告自己不能失态。

极了镇定装潇洒道:我也想问你为何会在这里?我啊?银月笑道:还不是跟我爹来此,他想发财想疯了。

您呢?也是想方才……不信!银月调皮地说。

那,你认为我是怎么来的?因为我,被我吸引来的!银月玩笑地说、但那玩笑却无轻浮挑逗意味,反而呈现一股真情流露。

就像面对十数年故交好友所开的玩笑,更让人觉得她天真无邪。

然而如此大方的话,惹的南宫鹰窘热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人你看!银月将左手举起,洁白如雪手臂上套着一只绿中带红玉环,她答笑道:你挑给我的冷月飞花血.我还戴着呢。

少女深情至此流露无遗。

南宫鹰既然对她动情,如果不受感似乎太对不起她了。

他不禁鼓起勇气:好啊!那么漂亮的手,我希望你的。

永远戴着它……当然了!银月欣喜摸着玉环:不戴他,我浑身不舒服,连睡觉,我都得用丝娟包着它,我怕一不小心,睡觉时弄坏,那样我可会哭死啊!一真是严重!南宫鹰淡淡轻笑,接着又道:坏了我再给你一只便是。

好啊,只要是你送,我都戴!银月摸着玉环,她心在此环中,如此举止,反而成了她习惯之动作。

帜。

-J‘小南宫鹰自也深受那股真情,强烈得让人恨不得把她报在-。

怀中,好好怜惜一番。

然而,此时此地岂能容他尽情发泄?只得以深深眼神传递那股敢情。

银月感受出南宫鹰并未拒绝自几,不禁笑得更甚。

这几个月来的盼望于不安,终于有了结果,是那么开心的答案,少女深情从此有了寄托而不再是茫然飘泊了了!范王暗地里直叫抱起来,抱起来,亲嘴,亲嘴!然而他恐怕要失望了。

尤其他激动之余,不小心把烤鱼摔入火堆,啪然一响,眉目传情甜蜜佳人会,终告结束。

银月终也窘心起来,但她摸摸玉环。

心情甚快扶平,含笑道:公子尚未说出,为何来此?当然,一定不是被我吸引来的,因为我也是莫名而来啊?南宫鹰道:我的确为寻发财方法来此,遇上你、再好不过了,我将可以向你爹请教方法。

银月含笑:爹也许能帮助您;却不知公子急着发财,有何用意?南宫鹰道:飞鹰堡合并了铁蹄帮和铜城十八村,将来开销必定大增,我得想办法才行。

原来如此!银月轻笑:公子总是未雨绸缨,这个财,发的应该,不像我爹,只想守着财不放,跟守财奴已没两样。

南宫鹰笑道:只要是他有乐趣,谁又管得了他?我爹在左山下,那儿有个山洞,住了一个女瞎子,听说对宝藏特别敏感。

有此奇人,倒该瞧瞧了。

南宫鹰转向范通、范王父子:你们去不去?去,当然去!范王满口欣笑,心头却想着,可以看奇人,又可欣赏伟大恋爱情景,不去才是傻子。

范通也表示愿意同行,还递来香鱼给银月吃,银月含笑直道谢,并问及两父子是谁?经南宫鹰介绍,立时混熟朋友,范通父子俩不禁对银月更具好感。

随后,银月带路,往左山脚行去。

穿过一丛野山菊,山脚秘洞中传出火光,已见着银万金矮肥身形晃个不停,敢情,他并未说服对方而显得坐立不安。

银月追前,含笑说道:爹,您看,谁来了?谁来也没有女侠来得有用!银万金不经心地往外瞧。

他一眼瞧不出名堂,又瞧一眼,霎时认出来者,登时惊叫小是少堡主?您怎会光临这里?南宫鹰笑道:你能来,我当然能来,不对吗?呢……对极!银万金猛打哈哈:真是有缘,大漠一别数月,又在此相遇,少堡主威风无限,迟早将统一大漠,小老头在此先祝您大功在望。

这些,还得靠你帮忙才行。

爱说笑啦!小老头我手无缚鸡之力,能帮什么忙?帮忙发财啊!银万金一愣:少堡主亦为此事而来?嗯那……那隔壁坐坐如何?引着南宫鹰往山洞左侧那间临时搭建而成的小茅屋。

已摆弄着竹制茶杯,准备招待三人。

南宫鹰皱眉:银老倒是有心人,准备跟那瞎子耗?银万金干笑:能请她出门,财富自来,可惜并不容易啊!四人随便坐于茅屋前木头,银月含笑替他们倒茶,她说来了七八天.沈大娘还是不答应我爹,八成是闻出他身上银味太重啦!银万金瞄眼:少扯你爹后腿,要不是替你找嫁妆,我何需这么累?不必啦!银月笑道:爹要不甘心,放弃就是.咱现在就回家,何必在此穷受罪?不孝女.老说这种话厂’银万金斥道:就算爹有毛病,你不会安分些?养你何用?谁说没用?银月笑道:女儿还不是天天跟在你身边打这打点那?好了啦!少堡主在此,你不陪他聊,将来看你如何回大漠去?说完俏皮走人。

银万金霎时告罪:对不起,少堡主,老朽实在被女儿整昏头,冷落之处,请见谅!南宫鹰笑道:没关系,我倒想知道,那位沈大娘能帮你发么财?听说她闻得出宝藏,到底是怎么回事?银万金道:瞎眼者,鼻子特灵,她能嗅出任何古董味道,像现在地面有碎石片,她一闻即知出自何年代,被埋多久,照此灵异功能,请她闻出宝藏并不难。

南宫鹰有所了解道:她既然住于此,即是希望被聘走,为何银老请不动她?银万金泄声道:大概如我女儿所说,铜臭味太重吧?可是我已洗了数次澡,怎仍去不了那味道?他直觉,是身上带了过多银子之味道,至于形容暴当户之铜臭由于只是言语,他自不信沈大娘能闻得出来。

何况,他也不是暴发户,该没那股味道吧?南宫鹰道:或许她另有条件,你问过了吗?问过,她却不开口,问了也是白问。

银万金好生泄气。

南宫鹰转向范王道:你去探探消息。

我?范王惊诧,少堡主怎会看上自己?就是你!南宫鹰道:沈大娘是瞎子,一定很喜欢小孩.你人,正合她的胃口了。

是吗?范王瞄向山洞.跃跃欲试,却仍想卖乖。

范通一巴掌敲来:少堡主的命令,你还考虑什么?欠揍是不是7范王立即跳开,手抚脑袋;白着双眼:装一下都不行,不怕我一去不回?还是往秘洞行去。

范通斥笑:最好别回来,省得我日夜操心!老是嘴巴硬.我没回来,准哭死你……范王抱怨地.已走进秘洞。

只见得椭圆型山洞内角,除了一张简陋草床外,只有一口大水缸,或许瞎子根本不需要灯光。

银万金始将灯笼挂在洞口,借此方能瞧及那沈大娘面貌.也许五十几岁了吧?或许更多,一身青布衣洗得发白,满头灰发梳理整齐,一脸皱纹深深,写着她那历尽沧桑一生。

她闭着眼睛,并无凹陷深洞,该非先天性失明.然而如此。

非更残酷?她脸面慈祥中带着幽怨地防备,但感觉似小孩靠过眼眉不禁抽动。

沈大娘您好。

范王极力装出小孩纯真声音。

沈大娘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是方才那老头派你来的?不……胡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呃……我是跟我家公子来的,我家公子认识那胖老头.所以被请去喝杯茶而已!范王但觉她历害无比,瞒不了.只好实话实说,并强调:只是朋友,没什么重大的交情。

沈大娘鼻头稍动,随即说道:没流汗,说的是实话。

范王暗自唉呀,闻向自己夜窝,搞不清说说还会流汗?你来此做啥?呢……他们说大娘能嗅出宝藏,我好奇.就来了。

你也想发财?有一点儿,不过,得有机会才行喽!范王道。

一会儿,他接着又道:不过,我家公子倒很想发财,因为他是飞鹰堡新主人,他需要养好多兵,不弄点儿油水是不行的。

飞鹰堡?沈大娘稍惊:大漠那个飞鹰堡?是啊……范王但觉有异,沈大娘似乎反应过度,不知自几说出少堡主底细是对亦或错了?沈大娘嘴角抽了几下,冷道:告诉你家公子,只要他答应我一件事,我立即跟他走。

这么灵?去不去?呃……,这就去……范王眼看包不住了,只好转身走出洞外,急往南宫鹰奔来,直叫:成了,成了!银万金最是紧张:沈大娘答应了?是啊!范王道。

真的?银万金更紧张:你用何方法?我?范王贼样弄笑着.瞧向南宫鹰:我把少堡主卖了!范通问言,惊心动魄:你敢出卖少堡主?你这小混蛋!欺身过来,就要收拾小王八。

范王吓得没命逃开,范通还想追,南宫鹰伸手将他拉住:看他怎么说,再教训也不迟。

范通直骂着没大没小。

范王赶忙说出原因:不是我要出卖少堡主,我只说少堡主是飞鹰堡新主人,沈大娘就说要见少堡主.我能怎么办?她要见我?南宫鹰甚惊:她认得我?看来是如此了。

范王道:她说只要少堡主答应她一件事,她就跟您走。

有这回事?南宫鹰不禁起身,想探探沈大娘消息.立即行向山洞。

范通趁机扯住儿子耳朵:小混蛋,竟敢随便说出少堡主身分,不要命是不是?知错啦!放手啊!范王叫疼,范通终不忍,还是放过他。

父子俩和银万金全都盯着山洞,想搞通沈大娘为何出此奇招。

南宫鹰进人山洞,见及沈大娘,立即拜礼:在下南宫鹰,大娘有事找在下吗?正是。

顿了一顿,问道:飞鹰堡位于何处?天音河附近。

你有几位兄弟姐妹?四人,一个姐姐嫁给马群飞,一个妹妹嫁给朱铜城,现已分手,弟弟留下来守飞鹰堡。

我十六岁被父亲逼迫娶了洛阳王女儿水牡丹为妻。

南宫鹰道:这样可以证明我身分了吗?沈大娘沉默不语,似在思考。

南宫鹰道:大娘若有何要事,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

一定不推辞。

见及她乃瞎子,南宫鹰不禁升起同情之心,心想能替她解决某事,何尝不是一件功德吗?沈大娘嘴角稍抽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下来.冷道:此事以后再谈,你不是想发财,我可以找一座金山给你!金山?南宫鹰怔诧:大娘知道何处有金山?不错,而且还是在大漠。

南宫鹰更为动容:会在流花河?那里常有人淘沙取金。

地点暂时保密!沈大娘道:只要你答应将来替我办件事我就把金山送给你。

这……南宫鹰犹豫起来:大娘能否透露一点儿7杀一个人!杀人?南宫鹰更犹豫了,要是对方要自己杀亲兄弟,那非大逆不道:不错,杀那弄瞎我眼睛的人!谁那么狠心把大娘眼睛弄瞎?我已经透露不少!沈大娘道:你只考虑,要或是不要。

南宫鹰甚是为难,照她所说,那人必定心性狡诈,但若是她片面之词,自己岂非成了罪人?我不能答应您。

话声方出,银万金急忙说道:大娘别泄气.你要杀的人,包在我身上,保证让您满意!沈大娘冷斥:你根本就不是个人、出上吧!我不想再跟你们谈!闭上嘴巴.面目一变得冷霜,但从其表情,可感觉出她心如刀割。

银万金仍不死心:只要大娘找出宝藏.哪怕买不到杀手.这个仇自能报复成功!沈大娘还是不吭声,摆明的不理两人。

银万金的请求.只能刺激沈大娘更悲、更沉心境。

南宫鹰从她眼角处.发现收些许闪闪泪痕.心头亦是感叹不已.觉得活着总是充满无奈。

大娘,不能说出来吗?也许.这事只有我能办到.你让我有思考机会!南宫鹰叹声道:任何情况.对你来说,总不会比现在差吧?此时的沈大娘.几乎连报仇机会都没有,她心头抽痛用,眼角泪水更渗,那刺在心肺十数年之仇恨烙印.儿乎让她无法忍受。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

她猛咬牙:好,我告诉你,叫他们避开!南宫鹰顿时嘘口气,若知对方是谁.自己立即可定夺,心头疙瘩自除去。

他转瞧银万金及范通,范王三人,意思已很明白,纵使三人甚想知道,但主人命令岂可侵犯?范通立即拉着儿于,毫不考虑拜退出去,节骨眼儿里,他哪敢开玩笑,表现出忠贞行径,颇让南宫鹰感动。

银万金但见范通走人,他哪敢再留?眼前的南宫鹰在他心目中,可比中原任何一名霸主都来得不好惹.这是他直觉的想法。

否则、他是不会任女儿和他交往——连一句警告话都没说,闻言之下,猛打哈哈说:你们谈,你们谈!高高兴兴地退去。

人走了,洞中一片沉静,独间灯笼烛火叭叭响,那是飞蛾火自焚声。

沈大娘深深吸口气,忍着泪水不流,在得知四下无人之际,始叹出十数年悲气,嘴角老是抽动着.不知从何说起。

南宫鹰静静瞧着她.在等那似乎可能让人震撼心扉的消息。

我的仇人就是……沈大娘终于咬牙说出:怒马堂堂主!马群飞?南宫鹰果真被震着。

正是。

是他弄陪你双眼?沈大娘默点头,想及伤心事.泪水终于滚落双腮,她急急擦去,却更流。

怎么是他?南宫鹰实在想不出马群飞为何要对她下毒手。

我是他第一任妻子……你是他前妻?没错!沈大娘道:他一立以为我死了,我却赖活到现在……南宫鹰简直不相信这人会是马群飞前妻,她看来已五十开外,头发皆斑,又岂能和马群飞那种意气风发之中年模样相比拟?难道她们是老妻少夫相结合,一差就差上十余岁?沈大娘似感觉出南宫鹰疑虑,深深吸气.压抑心头悲怆,手摸向自己脸面,那条条深空皱纹早就陷入那颗烂碎得下能再烂的心坎里头。

她那只手在抖颤,声音更怅凉:当我听到你姐姐嫁给他时我已知道我老太多了,想必头发已斑白,皮肤必定皱成鸡皮,然而,一个瞎子,能活过来已不容易,又怎再顾及其他种种呢?南宫鹰顿觉逼她回忆那非人般生活,简直比杀了她还残忍,暗自轻叹:是了,一个失去照顾的女人,当然老得快……从沈大娘脸面之间,仔细搜寻,竟然能勾出年轻时之美貌。

南宫鹰想不出,马群飞为何要陷害她?夫人必定遭受相当大委屈吧?沈大娘闻及对方称自己为夫人,该是得到对方承认了,不禁长叹:都怪我的鼻子,能闻出金山在哪里,结果惹来这场灾难南宫鹰甚惊:夫人是说,你已找到金山,而且早已落人马群飞手中?恐怕是吧!沈大娘回忆往事:那该是十三年前之事,我本就对古董特别感兴趣,也对一些瓷器金银之类东西过敏,只要风吹水流,总会闻出些许味道。

马群飞因而叫我顺着流花河找寻真正金矿藏在何处?我花了两年时间找到了,也告诉他,谁知他竟然对我暗施毒手,不但弄瞎我双眼,还置我于死地。

幸好老天有眼,让我逃过一劫……唉……真是造物弄人……感伤叹息声.让人觉得她多么希望未曾有过此事。

南宫鹰惊心动魄,原来马群飞早藏有金山银矿,难怪他有恃无恐,根本不把大漠放在眼里而准备进军中原,心机之深沉,实让人感到心寒。

他已经开采金矿了?南宫鹰问。

可能吧!沈大娘道:这该问你们明眼人。

说的也是,南宫鹰心想,纵使马群飞已经开采,也是秘密进行,否则怎会半点风声皆未泄露?他问道:不在那金矿在哪儿?沈大娘道:你还没答应我的条件!呃……南宫鹰不禁犹豫,纵使马群飞行为卑鄙,但他去姐夫之实,想直接杀了他,未免无法向姐姐交代。

可是,说不定他也是在利用姐姐,根本毫不关心她。

南汞鹰遂道:这样好了,他若真的那么心狠手辣,我答应夫人,将他到你面前,杀或不杀,全凭你处置。

如此答案,无异已是宣布对抗马群飞,而且能满足沈大娘复之心,她激动得整个人在抽搐:多谢少堡主.老身没齿难忘!说着泪流满面,起身就要下跪。

南宫鹰不忍,赶忙扶她:大娘不必多礼,若马群飞真的如此心狠手辣,任谁都该挺身而出啊!瞧及沈大娘落难至此狼狈,他更坚信自己该为她出口气。

沈大娘谢声不断,泪水更流不断,足足抽咽数分钟.始忍住悲怅之情,说道:金矿山在流花河上游,照我上次勘察.该在鹰堡地盘跟怒马堂交界之山脉上,只要少堡主派兵占领.自可占为己有。

南宫鹰颔首道:我会的。

然而,他却想.这是马群飞的命根子,若强行派兵占领、不起火拼才怪,以怒马堂和飞鹰堡旗鼓相当势力、实在下宜动他,否则花费代价必定难以估计,更何况还有北方的红灯教.这事可大意处理?或许可利用马群飞进军中原时,来个扯后腿……南宫鹰这么想,当然,这还得先探出金矿山才可做此盘算。

他道:大娘不妨回到大漠,一方面替我找出金矿山位置,另方面也好有人照顾,想来马群飞早已认不得您。

至于报仇一事,在下既然说出,自会实现诺言,只是,在还得顾及飞鹰堡和怒马堂火拼之可能。

所以,希望大娘允在下以最妥善计策对付马群飞,如此避免将来伤亡过大。

沈大娘颔首:你办吧!只要有生之年,能亲耳听他死讯,我已心满意足。

如此甚好!南宫鹰欣笑道:等在下处理几件事情之后,必定与您会合,现在还请大娘跟那银万金先行回大漠如何?他虽贪婪些,但本性并不坏。

沈大娘道:他女儿是否同行?可能是吧!南宫鹰虽对银月动情,但此行任务艰巨,不宜太过分心,还是放她回去来得较为妥当。

沈大娘闻言已表示愿意同行。

南宫鹰这才将银万金唤来,交代必需好好照顾她。

那当然,那当然!沈大娘是银万金财神爷.他当然拼死命也要照顾得无微不至。

此时的他,笑得简直跟哈巴狗一样,直问大娘要什么?渴不渴?来杯香茗如何?任沈大娘泼他冷水,请他出去,她只想安静,银万金仍是笑脸大开.毕恭毕敬退出山洞.十足马屁精一个。

远方银月瞧及,直摇头,父亲真是财迷心窍得已无人格,但想想.他肯为女儿花大箱金银财宝赎人.却也只能感叹苦笑了。

南宫鹰退出山洞后,极力保守沈大娘身分,以免范通为难,毕竟范通仍受马群飞控制,而且范夫人还在怒马堂当人质,有些事不说,他通反而会比较好过些。

解决了银万金之事,南宫鹰还得为自己事作盘算,尤其是雷公大将军之要求————…一百斤硝石粉。

他问向银万金:哪里能买到百斤硝石粉?银万金稍愣:要那么多?想炸垮泰山是不是?难得开口的范通知道该开口了:少堡主已聘请一位火炮大专家,他开出条件就是百斤硝石粉,还有……瞄向银月姑娘,在这里,除了她,还有谁能让男人瞧一眼即怦然心动呢?银月从他眼神已猜出那火炮专家可能是淮.闻言已欣笑道:是不是山谷那位老公公?南宫鹰眼睛登时发亮:你去过山谷?去过啊!银月笑得动人:那老公公发现我.两眼色眯地,我吓着就溜了,这可好,公于聘了他.将来可就头大了。

我的头比你更大!南宫鹰本以为若雷公将军喜欢的话,便找个顺眼的嫁给他便是,但他竟然看上自己意中人,哪能随了事?范王见状,又叫好戏开锣喽,想及老将军还敢抢着三角爱,他已笑得两眼眯眯。

银月感觉出什么:公于是说.老公公提到我了?是啊!他想跟你聊聊……南宫鹰颇难为情。

银月无奈摊摊手:那就聊啦!让公子为难,我更难过。

含一笑:不过,要是老公公太那个,我可会溜的。

你不溜.我才担心呢?南宫鹰解嘲地说.解决此问题.他的甚开心。

银月闻言,甜笑起来:希望老公公只是一时眼花而已。

银万金道:谁还眼花?老叫你别乱跑,别乱瞧男人,别乱鞋子乱跳,你就是不听,老是慧来一堆色男人.你不觉得烦.老我已快被你整倒了!银月红着脸:我又不是故意的!的确,她虽一身充满野性之美,但那只能归于她长相及身如此惹人。

至于心境,她仍纯真无邪,甚至已达到不知如何拒别人地步,每当发生此困境时,她唯一方法即是逃开,害得她只能留下来,累个半死地收尾巴。

银万全瞄眼:若是故意的,早就掐死你,哪还容你逍遥到现在!银月干笑着:好嘛!我以后小心些便是……银万金再瞄一眼,始转向南宫鹰,一脸丈人看女婿般笑态,说道:她就是逍遥惯了,行事没头没脑,总会惹些事情,但都无伤大雅,闹闹即过去,少堡主千万别对她产生偏见才好。

南宫鹰笑道:怎会?银月懂事得很,她不也帮着我解决问题?肯去见见雷公将军,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怪她?银万金闻言,笑态更可掬:说的也是,银月虽迷糊,不过,说起来还算很懂事,准娶了她.也算是福气一桩啦……瞄着女儿,笑得更暧昧。

老是说长说短!银月斥向父亲:正事放着不办!转向南宫鹰.欣笑道:现在去见老公公吗?呢……明天吧!南宫鹰还是觉得白天较为妥当:你多休息,明儿才有精神对付老公公。

银月笑眯双眼:唉呀,想的好严重,我对付不了,溜人便是,干嘛还要养足精神呢?南宫鹰弄笑道:请别大意,要从他手上溜人并不容易.因为他火炮百发百中,轰你一下,银月保证变成月饼!此话引得在场请人呵呵畅笑,银月亦是笑不合口,自我解嘲:要真是如此,你们把月饼分了,吃了便是.谁叫我那么不中用?范王道:到底是月饼还是肉饼?范通敲他脑袋:还挑?银月姑娘要是变成肉饼.我看你准成葱油饼!范王抚头干笑:我看是烧饼吧!再敲下去,就快变成馒头了。

范通斥笑着:你这一辈子、除了想吃,你还能想什么?范王笑得更窘,无言以对,只能说这么一句:谁叫你把我取名饭王?这辈子都被你害惨了!哇,贪吃还怪起你老爹?范通登时追杀过来,吓得范王没命逃开,父子俩一阵追逐,惹得南宫鹰及银月、银万金笑声不断,直道父子活宝一对儿,想不闹都难。

两父子已追远,银万金始转回正事:少堡主聘请那火药专家,有何用处?南宫鹰道:一火炮可抵千百兵,将来的战局将靠此一决胜负,我聘他,自有其道理。

是了,谁能掌握优良火炮,将可掌优势……银万金颔首:好吧!小老头这就替少堡主张罗百斤硝石粉,好让雷公将军轰个够。

南宫鹰感激地拿出一张一千两银票:可能的话,再聘来十名手下,也好帮助将军工作。

这么多?银万金接过银票,两眼发直,接着又道:太多了吧!恐怕用不完……南宫鹰道:剩下的你就留着打点,用来当作护送沈大娘费用亦未尝不可。

银万金想及沈大娘,心情就来,这才欣然收下银票:小老头就遵照堡主意思办理啦!还有其它要事吗?呃……这里可有炼油郎?南宫鹰想及雷公将军那瓶透明甘油之威力,自也想聘炼油高手提炼它。

炼油郎?银万金不解。

半晌,他又问道:少堡主为何对炼油郎有兴趣?事关火药配方问题!南宫鹰道:找个炼油郎帮助雷公大将军,说不定事情能进行得较为顺利。

银万金大略听懂,点头道:西村那头倒有个家伙,灌油功夫到家,听说他炼油功夫亦是一绝,少堡主不妨前去看看。

很快地将地点说清楚。

南宫鹰道:自该前去瞧瞧。

心想沈大娘之事已了,遂转向范通、范王.其实最终目的还是银月,道:你们去不去?银月正想找不到借口跟在南宫鹰身边,开言立时叫好:去啊!见炼油郎.说不定将来还可靠此发财呢。

在得知情人为何而来之后,她多少有心帮忙.没事想些发财梦,未尝不是一件快乐之事。

范通、范王父子唯命是从.两人只有点头的分.但点头之间,那股暧昧笑容,倒让人玩味几分。

南宫鹰懒得叮揣测两人心思,当卜一挥手,引着三人往西村方向行去。

独留银万金,他则忙着为巴结沈大娘而盘算种种计划,笑声自是不断。

有了银万金指点.南宫鹰很快找到西村那栋最是光彩灿烂的房屋。

说它灿烂,并非指它被布置得新鲜亮丽,而是这本屋个但屋前屋后,就连屋顶、檐角全挂满汕灯,灯光灿亮.乍看之下,犹若干柴焚烈火,煞是光彩夺目。

也不怕把自己茅屋烧掉!范王这么说,却对这位把灯挂在屋顶上的奇人感到好奇。

四人走近。

始发现一位年约四十上下,身穿布衣中年人.正坐在屋前肥玩着倒油人瓶之绝技。

瞧他一勺勺清油,若无其事地倒人铜板大瓶口,倒让人觉得,他的确有几手功夫。

忽见有人走来,那本是莫不在乎表情,忽然认真起来,他本是相貌平平,此时却两眼发亮,似乎急着想表现自身才能般,猛地起身.手捧油盆.一勺勺地倒人瓶子里头,这还不止。

兴之所致,他干脆爬向早就准备好的竹梯直登屋顶,然后迎着风向,技巧非常地将整盆清油往下倒。

清油成线.飘如雨丝,似灵蛇游晃,竟然神奇无比全溜进地面瓶子里头。

如此功夫,可就非一般常人所能练得来了。

范通、范王父子见状,不禁鼓掌叫好,然后范王想吹气弄弯油线.那炼油郎就是厉害,任由范王如何干扰,他照样神灵活现地将清油注人瓶中。

耍了几手,范王只好认输,直道这老头有点儿门路。

银月则笑得动人:请他回去表演特技,恐怕财源滚滚呷。

南宫鹰笑道:靠杂耍赚钱,飞鹰堡恐怕要沦为戏班人说的也是。

银女笑的更甜。

那炼油郎但觉四人走得够近,始将油盆收起、攀梯而下,他的身材不高却有一双粗大手掌,大概长年玩油。

指甲已泛黄,如此显得更有油味。

我不卖油!炼油郎瞧着南宫鹰,张开嘴巴,门牙掉了一颗看起来有点儿滑稽:否则我早就发了。

南宫鹰开笑道:那你卖什么?卖技术!炼油郎道:我炼出来的油,连风都不怕!他指向屋檐那盏挂炊罩之油灯,一手扇去,火花四晃,就是不熄。

然后.他颇为得在淡笑着。

范王见状说道:这还得了,要是失火,准烧个清洁溜溜。

他邪笑地瞧着这问木屋,似已感受到焚如灰烬之情景。

范通斥道:少说废活,他炼的是油,谁叫你拿去烧房了!炼油郎欣笑:不惜.我只顾炼出最好的油,至于别人怎么用,那是他的事情南宫鹰道:什么油都炼得出?当然!炼油郎道:我贾家炼油技术已有数百年经验,连全国最大油行老记生还是从贾家分出去的。

范通道:既然老记生油行都比不上你,技术当比他强,怎会沦落至此?炼油郎轻轻一笑:说来话长,总归一句,家道中落,我一直在找识货主人,好东山再起!瞄着南宫鹰,似把他当成识货主人。

南宫鹰道:只要你能炼出好油,哪怕没人要?炼油郎道:当然,我什么油都能炼得出来。

甘油呢?南宫鹰又道。

甘油?炼油郎眉头一皱:甘油用途比较少,除了药用,很少用来引火,不知公子炼它何用?配炸药。

配炸药?炼油郎第一次听及,愣在当场。

南宫鹰含笑道:不错,只要你能炼出那玩意儿,贾家技术必定更进一层。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就炼给你看!炼油郎道:可有样本?手一伸,急着想炼。

现在就能炼?南宫鹰好奇。

当然,否则我这些油哪儿来的?炼油郎转身推开大门,里头一阵浓油味传出,只见得大锅连着小锅,大铁管连着小铁管,活像肚肠般牵满整间屋子,加热处却在屋后,此时传来敲敲打打声音。

还有人?南宫鹰问。

我弟弟。

炼油郎道:人有点儿痴呆,不过他的炼铁功夫可不差。

南宫鹰喔了一声,未再追问,目光不断搜寻这奇怪的炼油机器。

炼油郎说道:请公子把样本拿来,在下好研制炼冶技术。

南宫鹰干笑:它在山谷一位将军手中,明天再给你如何?炼油郎稍失望,但很快接受事实:好吧!明天就明天,今天先看看我的煤油!走向一铁管下,伸手扭去,铁管漏出清水般煤油,装入透明瓶子,他颇为得意:我的煤油不但燃得亮,而且不起油烟,是油中精品!拿出棉条沾人瓶口,随又拿出火折子打去,火花引燃棉条果然未见油烟,甚至连味道都显出清香。

银月惊诧:这油味怎会像桂花香?炼油郎自得说道:我加了桂花油精;这技术难在烧了之后仍会发出淡淡清香,普天之下,只有我能办到。

南宫鹰喷喷称奇:好技术!若自己能卖油淘,那岂非找出另一条财路?炼油郎道:只要有足够油源,就像有足够的桂花瓣,那桂花油精自然炼不完,也卖不完。

南宫鹰欣然点头:你找得到油源?我知道的,大概都被老记生抢走!炼油郎道:或许你该从老记生下手——如果我们合作的话!当然合作!南宫鹰把他当宝:我自会找老记生探消息!我决定聘你,你可接受?炼油郎瞄着南宫鹰:通常有人聘,我会跟他走,但已经失望四五次,希望公子能应付在下才好,尤其是刚开始的财力!南宫鹰轻笑:一定让你满意!范通道:我家公子要是不行,天下可能没有让你满意的人了!炼油郎欣喜道:如此甚好,我叫贾状元,说是炼油状元,并不为过。

南宫鹰笑道:好名字,果真行行出状元,又何必真正当官呢?炼油郎欣笑:说的也是,这正是我引以自豪地方!范王暗自想笑,自己占王字,管他状元足足有余,不自觉地竟然显起威风。

南宫鹰道:咱就此说定,贾兄暂时先替雷将军炼甘油如何?待我从老记生探出消息,再一同经营此事业不迟。

好啊!反正没事,找点儿东西炼炼也好!贾状元道:不过,在下还有个请求;世上只剩我和弟弟相依为命,你聘我,自然也要聘我弟弟。

没问题!南宫鹰道:手足情深,能在一起最好不过,我竭诚欢迎!贾状元闻声,欣喜直笑,走往后门,推开门扉用,那头儿似若打铁铺,一位光着上身,两眼凝神若痴的短发壮汉,正目不转睛地注视铁板上那烧红的圆铁条,他即是贾状元弟弟贾榜眼。

南宫鹰觉得贾榜眼虽有些痴,但那是对某种东西过于投入之痴,跟白痴完全两码子不相干,若说有,该是较为憨厚那类型。

想来他该未见过世面,毕生以炼铁为伍,身上早烙了不少疤痕,和雷公大将军颇有类似之处。

阿眼,快来见见新主人南宫少侠。

贾状元呼道。

贾榜眼若有所闻,却仍专注那块铁,哺哺说道:我在研究铁管上的螺纹……声音憨而老实,似乎未听进哥哥所言。

贾状元还想再喝。

南宫鹰及时道:由他研究去吧!等他较轻松时再说,免得误了他的思考。

也不知在想什么?贾状元干笑道:我弟弟就是如此.一到晚胡思乱想,没头没脑,不过,他倒是挺安分,从未替我找过麻烦。

南宫鹰笑道:智者不也是想多于说?说不定他会想出一番天地呢!咱们退出去吧!让他免受干扰。

先行退到屋前。

贾状元自知南宫鹰心意,不再勉强弟弟,掩上后门,径自走出前门,南宫鹰已等在那里,含笑而立,从怀中取出一张一千两银票道:这是下聘定金……贾状元连连挡手回绝:公子多扎了,在下要的是发扬贾家炼油术,并非在意现在能赚多少,何况此时有钱也没地方花,收了倒不如不收。

南宫鹰会意,不再强送,笑道:贾兄既然如此说,那小弟兄好暂时不提此事,待将来贾家炼油术用得着时,再谈便是。

将银票揣回怀内。

贾状元笑道。

一如此甚好,期望此日早点儿到来。

你的期盼,自也是我的期盼!就让咱们共创事业高峰!南宫鹰笑声不断,面对贾状元,他一直心存礼遇,倒让贾状元颇刁有受宠若惊之心。

两人再聊些有关炼油问题,南宫鹰想起弹簧客.遂暂时告退,并约好明日相会时间,始带着银月及范通父子离去。

贾状元为表示知遇之心,特地加油于灯盏,霎时火光熊熊滔天,映得百丈通红,引来南宫鹰等人会心一笑,直道这群奇人大多性情中人,多交几个应该不赖吧!带着笑声,南宫鹰已寻至装有弹簧那栋石屋。

不到盏茶光景,石屋已现,小老头仍倚门而坐,屋檐那盏油灯昏昏暗暗,比起贾状元那种熊熊火光不知弱了几百倍。

不过,小老头还是一脸神气,见人即起,准备再耍那弹簧绝技。

范王笑道:不必要啦!我们早看过了。

看过了?小老头稍愣,但心念一转已想出什么,轻笑道:原来是这位公子,是否对我的弹簧感兴趣,又折回来了?耍着手中毛毛虫弹簧,显得信心十足。

南宫鹰含笑道:正是。

小老头笑了,笑得甚开心。

他似乎有预感.事必成真,果然这人又折回来,连连拜礼:在下毛豆,毛笔的毛,豆子的豆,请多多指教!笑得眼角皱纹深深,似见老友。

南宫鹰自也回礼,笑道:在下想请先生帮忙,设计解决一种问题……但说无妨,只要跟弹簧有关,我一定办得到。

解决火炮乱跳问题。

火炮?毛头眉头一跳,想不通这有何问题?南宫鹰道:就是炮车引炮之后,必会往后弹,你设计一个能反弹回去的弹簧,问题自然解决,就像你这间会动的石屋一样!毛豆灵眼一转,恍然道:我懂了,懂了!没问题,这并不困难.除了这些.公子还有其他要解决的吗?南宫鹰笑道:你能解决这问题,已是天大发明,从此可以名留千古啦!真的?到时,你自会知道。

南宫鹰道:你将跟山谷那位火炮先生合作,你可愿意?雷公大胡子?毛豆稍惊:他不是一向不欢迎人家靠近的吗?南宫鹰笑道:当他知道你可以帮他解决火炮问题,他会敬你如神明!毛豆笑了:要是解决不了呢?范王顺口即说:很简单,把你当弹簧弹着玩便是!毛豆自得一笑:要真如此,我也认命啦!跃跃欲试地说:我何时过去?明晨如何?南宫鹰道:你今晚先想个概念.明儿好跟雷大将军研究研究!毛豆没意见,等在那里,那个没完,大概想收点儿什么定金。

南宫鹰会意,从怀中取出一千两银票交给他:这些先拿去用,将来事成之后,你将享有无尽财富。

毛豆见及一千两,眼睛随即发亮:公子还要给多少?看你表现,越好给越多!南宫鹰含笑:直到你满意为止。

那,贪财,贪财了!毛豆不断打哈哈,很快将银票收人怀中,笑的更是开心。

范王暗自瞄眼:像个守财奴小!南宫鹰心想事已谈成,再聊几句,已告辞离去。

毛豆连送三百丈,始返回自家,拿出银票.禁不住跳跃起来毕竟熬出头了,将来前程大有作为,说不定还可光耀门楣呢!南宫鹰返回木屋后,银万金特别让出自居房问让他下榻,至于银月,仍含情脉脉地替他料理床被。

抬眼望天上,弦月皎如雪,南宫鹰不禁提议赏月去,银月一口答应好啊!两人逐双双行往山头高处,甩下范通、范王父子。

范王讪笑着:有了女人就忘了我们,被遗弃滋味不好受啊!少在那里乱说,没事给我练功!范通一个响头打得儿于搔头换脑,不禁苦笑,不敢再吭声。

挥起双手,有一式没一式练着南宫鹰平常所授之把式。

然而他心情总定不下来,时有抽笑情形发生,及至后来,连范通也装不下去,斥骂一声,任他去了,自己则找银万金品茗聊天,想渡过一个惬意夜晚。

直到三更。

南宫鹰和银月返回。

虽然两人感情甚深,却仍保持以礼相待,瞧得范王好生失望,每以为此次赏月回来,该是拥如情人,结果还是各走各的,连手都没牵着,实想不透少堡主存何居心?直到昏睡露天草床,他还是想不透。

次日一早。

炼油郎贾状元迫不及待地找来,南宫鹰只好匆匆盥洗过后,准备带人前往山谷,至于那毛豆,一并叫范通给找来。

一行五人,全往山谷行去。

谷中仍不停传出轰声,五人绕过小溪,抵达那排乱石堆成之石堤。

见及黑灰处处,南宫鹰和范通父子不禁想起昨天被轰成麻花脸之溴事,因而呵呵笑起。

银月跟着娇笑:那天我就是躲在这里,被老公公发现的。

为了别让雷公大将军胡思乱想,她特别加了一件麻黄外袍,掩去了动人身材,然而举手投足之间,那股娇中带媚神韵,早让身旁的贾状元及毛豆怦然心动而深深被吸引住。

还好,碰上了大胡子雷公,两人始将注意力迎向深谷,只见得雷公将军似若疯子,不停地在摆设那尊火炮,并未察觉有人光临。

南宫鹰不愿现在打扰,有意让在场请人见见状况,遂要他们等在石堤,静静观赏。

果然,不到半刻钟,雷公大将军已准备好一切工作,登时点燃引信,目已逃开七八步,掩身跳落洞中。

火炮炸开轰然巨响,地动山摇,那尊火炮猛往后跳翻,连带轰起无数细石尘烟往回冲,南宫鹰、范通、范王暗自叫好.赶忙背对火炮,缩身石堤。

剩下银月、贾状元及毛豆不明究理,惊呼一叫,还是缩身躲藏,但尘烟扫过,穿透石缝隙,果真在三人脸上印出斑斑点点花纹,仍显威风般猛点头。

银月淡笑道:上次我也看过,没想到此次威力更强了……范王道:看完,回去之后,一路上是否逢人便笑?我是说人家笑你,或者你笑人家?银月回忆:好像有这么回事,怎么?话未说完,范王已捧腹笑抽肠,笑得银月嫩脸发红,直道怎么回事?贾状元、毛豆被笑声吸引,反瞧银月,发现麻花脸,自也忍不住笑起,银月已然发现两人脸容,本想笑,但伸手往脸上摸去,不禁嫩脸更红了。

好坏!都不说!银月瞄向范王及南宫鹰,急忙奔向溪边洗脸去了,想及上此莫名走在小村,简直更让她难为情。

贾状元、毛豆看得想笑。

范王讪笑道:别乌龟笑大鳖,两位也请溪边一游吧!笑声更滤。

贾状元、毛豆互望一眼,随即脸红,直叫丢脸,很快地奔逃小溪,先脸去了。

这些捉謔笑声,当然引起雷公大将军注意,他急往回瞧后现南宫鹰,霎时惊喜:公子这么快就回来?可带来我要的?快步奔来。

南宫鹰含笑道:差不多啦!除了百斤硝石粉以外,其他都已到齐,你看!伸手往溪边正洗完脸往回走的银道:你是不是想跟她聊天?雷公大将军一眼瞧去,那花容月貌,野中带媚的脸容,正是深深印在脑中的形貌,不是她是谁?在此毫无准备之下见着,他不禁窘红脸容,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干笑个没完。

银月倒是落落大方行来,含笑道:老公公,您在找我吗?是,呃,不是!呃……雷公大将军更形困窘,老脸更红:你……你很像一个人……大概是梦中情人之类。

银月也非没脑子,闻言说道:是不是像您女儿呢?一她想引话,雷公大将军一时想不了这么多,立即哈哈大笑以掩窘态:就是,就是像我女儿,真的,好像,像极了。

那,老公公就把我当成干女儿吧……银月道。

当真?我都来了,还假得了吗?银月干脆叫声干爹哄得雷公大将军更形爽声大笑。

好,我认你了!雷公猛招手:快过来,让干爹瞧瞧!银月落落大方行去,含情注视这位莫名干爹,心头却想着,或许当他干女儿.可以替心上人解决不少麻烦.偷偷瞄向南宫鹰.传过来正是感激眼神,她不禁心花更形怒放了。

雷公大将军直盯长发披肩,灵眉秀眼,皮肤吹弹将破的绝世美女,越看越满意,笑声更豪放:来来来,让干爹摸摸你的发.实是三生修来福气啊!想伸手,却又收回,干笑道:太脏啦!想去洗手。

银月却伸手抓向那粗大手掌,含笑道:干爹的手怎会脏呢?女儿还是喜欢它,这是一双玩炸药权威的手啊!她抓得紧,雷公更形激动,反揉银月双手.虽然有些色眯眯,却是真情流露,笑声更畅快:说得好,你也喜欢炸药吗?干爹可是天下第一把好手!银月含笑道:看得出来,女儿最喜欢火炮了。

好极了,走!我带你瞧瞧干爹的行头!雷公拉着银月,直往火炮堆奔去。

此举瞧在洗脸返回的贾状元及毛豆两人眼中.只有猛吞口水分儿,两人直道可不可以认银月当干女儿?范王瞄眼斥笑:你们不怕雷公大将军一炮轰了你,就说吧!’此话一出,两人不得不打消念头,免得自找麻灿,心想还是等老将军退休再说吧!南宫鹰只能打哈哈表示以后机会多的是.他仍想办正事,望着毛豆走向翻倒地面之火炮道:能不能在火炮尾巴装个弹簧,好让它自动弹回原位?毛豆一口自信:可以,只要知道弹药威力.我自可配出需要弹簧。

南宫鹰满意点头:最好是弹回来时,要跟先前位置一样,免得再瞄一次。

’毛豆道小‘可以啊!只要将弹簧固定,火炮水远都弹不走。

那.一切都交给你了……毛豆直打包票,他迫不及待已拿出长尺,量起火炮长宽宽度,也好配制适当弹簧,南宫鹰接下来正准备引荐从状元给雷公大将军之际.银月已把他带过来,雷公一脸歉意:老大认了个于女儿.反把公子冷落了.抱歉抱歉!南宫鹰含笑道:何来歉意之有,要是我.我也会。

这样吧!今大为了庆祝将军收于女儿,咱们一同到镇上大吃一顿以庆祝,顺便介绍工作伙伴给将军如何?好极了,就这么说定!雷公大将军此时有女万事足,竟然放弃研究多年工作,想去逍遥一顿。

南宫鹰随又征得贾状元及毛豆同意,始带着这群人离开奇人村.往小镇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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