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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欲海天魔

2025-03-30 08:04:25

一艘专门载客的小船!这时在激流中缓缓地上行,奇怪的是那船即无人拉纤,也没有人划浆,甚至也没有风帆,但它载着那个老人竞逆流而上,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托住推行一般!沙士密发现那个老人大不寻常,因此喝住胡大汉,不许他下水。

九王子是内行,他轻声向大家道:那人发出真气推舟,未免有点焙耀!沙士密道:他这种长途不停的催舟,其真气已炼到生生不息之境,纵算他在焙耀,也并不过份,因其确有真实的东西。

卓文蒂吓声道:他的船直对我们而来了!沙沉天道:我们所立之处不是普通人能到的,他当然也感稀奇!沙士密道:不是因稀奇而来,他要在这里上岸!九王子道:这里又没有码头,怎么靠船?沙士密道:船可放弃不要!说话之间,忽见那老人真的腾身而起,弃船扑上岸来。

沙士密等所立处是在崖下的临水岩石上,他也落到近处,同时哈哈笑道:你们要搭船嘛?沙士密接口笑道:晚辈等是拾遗者!他突然腾身向那流去的小船一跃,势如电疾,竟登上那条似箭而去的小船同样以老者的方法再逆流而上,同时招呼九王子等道:你们都上来!九王子大笑道:你真会捡便宜!那老人眼看这批青年男女一个个如燕子船飞到船上,他又哈哈笑道:孩子们,你们的武功都不差,显为名门后代子弟,可是老朽的小船并非弃之不要,而是让它自己回去,你们要用可以,但用完仍须放流,千万勿击住它。

沙士密在船上朗声道:老丈可否留下大号和地址,晚辈等定将宝舟送到地头。

老人大笑道:老朽‘天涯游客’,却无住址,小舟是借来的,它如流下,自有其主人收回,不须你们送回。

沙士密不信道:三峡无人操舟,空船焉得不毁?老人大笑道:此舟与他舟不同,大可放心。

大家一看小舟也是木制的,毫无异处,难免都在心中嘀咕!老人一见,又是哈哈连声道:你们不必猜疑,老朽所说不假!孩子们再会了。

老人登上崖壁,转瞬即隐没不见!九王子叹声道!我想起这个老人是谁了!沙士密诧异道:九哥曾经见过他?九王子道:他恐怕已有五十多年未出江湖了,我哪能见得着,我是听大剑客万力说过他们,他是当年武林‘公论团’之一,号‘天涯游客’!当年武林只称他一个‘游’,晚辈们只叫他游老而不敢叫号。

卓文蒂道:什么叫‘公论团’?九王子道:公论团是当年天下武林公选的评议人物,共有八人,这八人武功卓绝,为人公正无私,武林中凡有难解之事,无论大小一经他们评议过后,是非即定,无人反对!如有反对者即遭天下武林不齿和仇视!亦即为天下武林众矢之的。

沙士密道:还有七人呢?九王子道:还有七人即‘渔、樵、读、贫、富、医’等!‘游’为第八,此八人又称之为‘湖海八证’!当年第一剑客‘南海神君’就是经过他们评议而得的,因为南海神君确曾击败所有挑战者而不败之故!沙沉天哈哈笑道:南海神君也打败过血海天魔?九王子道:据说血海天魔虽未向南海神君挑战,但却反对公论团,又说这两人都有所顾虑而不敢当面交手。

沙士密笑道:南海神君必须有人找他才动手?九王子道:那是他当了第一剑客才这样,也因此找他的人就特别多。

卓文蒂笑道:那是当然的,因为找他的都想打败他而夺得武林王座呀!胡大汉道:沙老太快去拼命一下,南海神君有什么了不起!沙士密摇头道:我的正事太多了,还争什么虚名,我能把正事办完就不虚此生了!九王子道:我看你不挤也不能了,你不找他,他八成会找你,因为你截夺了他徒弟的神盲镜啊!沙士密笑道:他找我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能躲避就尽量避他!小船渐渐向上行了数里,卓文蒂怕沙士密费劲太多,提议靠岸捉鱼。

胡大汉闻言,大有立即跳下江去之势,可是忽被沙沉天拦住道:不要动,上面有条大船放下来了!胡大汉道:难道怕撞不成?九王子接口道:不是这个意思,那船上又有几个武林前辈!沙士密立即将船催到岸边,轻声道:是三个老人,他们似乎也要由此上岸了!话声末完,忽见那大船上腾起三条人影!卓文蒂噫声道:巫山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九王子道:我们追上去如何?沙士密道:暗暗盯倒不妨。

沙沉天轻喝一声,抢先道:走!五人弃船上岸,紧紧盯住三个老人后面。

卓文蒂迫到一处森林时噫声道:他们似要上神女峰!一峰当前,耸人青具,沙士密抬头道:神女词在哪里?卓文蒂道:过了这座森林就到了!但里面近来没有香火,是座人烟俱无的空洞。

沙士密道:那他们是去神女,久闻该词常为武林人的秘密集会之所。

神女祠并不大,依崖而建,四周古木参天!但却幽静古老,祠后即为神女峰,峰奇而险,怪石嶙响,峭壁干丈,真有飞崖难登之势。

四人出了森林即已看到:沙士密忽然停住道:神女祠内人物不少!九王子道:我亦有感觉,莫非是老辈武林聚会!沙沉天道:我们去不去?沙士密道:最好不进去,先在外面看看情形较妥。

卓文蒂道:看什么情形?沙士密道:看有没有年青的武林人前来!九王子看看地形,指着神女祠后面道:我们在此难以藏身,最好到那峭壁上去,居高临下,俯察全祠,凡有一切动静都一目无余。

沙士密道:上去当然好,但行动不方便,我们朝祠右去,既有古木藏身,且可接近愉听祠内动静,推行动要当心,否则难瞒那些老江湖。

沙沉天道:祠内人数不少,不留心不会察出我们的动静,只要不露形迹就行了。

五人都是十分小心地向右侧绕过去,仗着古木阴森,终于一齐拔升到一株巨松的顶端、他们本不想看到祠内情形,但这下竟恰好能观察到正殿内。

沙士密真是大喜过望,但特别谨慎地向四人道:我们千万不能乱动了!这地方只能瞒过普通武林人的眼睛!这时大殿上只在蒲团上坐着四个白发老人,一个头束冲天髻,身穿黑色长袍,面前放着一只红色小箱:正在向另外三人谈话。

声音轻缓。

那人的打扮,九王子触目即识,轻声道:正面一定是‘九死回生’药老!沙士密道:这四人各有不同的特点,我也可以辨别另外三个了,药老对面的是‘青年农夫’,他上首是‘日食千户’,下首是‘七海渔父’!沙沉天道:后殿来了四个了,其中有那‘天涯游客’!九王子道:是的,他后面第二位作员外打扮的是‘赛国富’,第三是‘诸子百家’,你看那副酸气,最后是老樵夫--‘须弥神樵’今天他们会齐,必有重大事故。

只见那九死回生拿出一张信纸向大家传阅后发言道:雪山‘九目天王’这封信,诸位将怎样处理?他明虽是请求评议!实则先礼后兵,显有向南海神君挑战之势了。

天涯游客朗声接道:南海神君亲自对我说,其弟子劫镖是应该的,因为神盲镜到了雪山派之手尚不知情,他怕宝镜落人邪魔之手而夺之,惟德行损失是另一回事,他愿负赔偿之责。

赛国富大声接道:九目天王却要他赔神盲镜也有道理,他信上写得很清楚,宝镜押运未走明镖,而是走暗镖,这证明他事先已知道,同时他弟子向雪山方向走,而不是向客人所指交镖之地!七海渔父叹声道:南海神君在近几十年未替武林作一件有益之事,渐渐使武林大失所望!这次他未亲身查明而派弟子下手,显有疏忽之过,我的主张让其双方以武力解决,凭胜负论是非。

须弥神樵摇头道:这场大斗绝不可任其开始,否则就会引起接二连三的到来!也许就使江湖从此大乱!日食千户哈哈大笑道:老樵子说话,老是和我这穷人相反,我们这次为什么出来?须弥神樵子吼道:你是惟恐天下不乱!日食千户怪笑道:你认为九日天王不和南海神君动手就不乱嘛?那就作梦了!血海天魔这次出世却与当年大不同啦,他要我们这此老家伙通通回老家哩!须弥神樵冷笑道:他不先打败南海神君就无力横行!日食千户也冷笑道:血海天魔门徒早巳展开杀手,南海神君却坐视不理,我主张来次改朝换帝了。

九死回生惊讶道:谁可代替南海神君?你瞩意九日天日食干户嘿嘿冷笑道:你们出来时谁先见到无边大土?天涯游客噫声道:我们不准备同去嘛?难道你已先去过了?日食千户大声道:我不但见过无边大士,同时也见过通天真人和修眉罗汉!其他七人闻言一怔,齐声道:你看出三位有什么动静没有?日食干户冷笑道:他们的动静虽看不出,但在言语中可以发觉一件非常稀罕的事情,他们竞常常离开巫山走人江湖!而且往往是结伴同行。

九死回生吓声道:这在当年是没有的!日食千户道:我在修眉罗汉口中,居然听出他对南海神君有,应该让位后起之秀’之说,可见这和尚竟有发动武林来次新的剑术比赛之意!七海渔父忽然跳起道:这和尚在当年就不满意南海神君,这次定已发现新人了,这件事我们通知双方和解算了!须弥神樵道:我们同意和解的到底有几人?青年农夫笑道:这件事情和解不了!须弥神樵叹声道:你们既然都不同意,我一个人也无能为力,那就散了罢。

天涯游客笑道:那我就去通知他们双方,等着看热闹了,不过这会便宜了血海门,给他一个渔翁得利了。

日食干户起身道:我们西谷之会定在何日?九死一生接道:各大门派要求本为后天,如各位要延期则定于这个月底也可以。

诸子百家摇头道:即已定期,何必更改,那就是后天语毕,八人立即散去,大殿上仅有天涯游客和日食千户两人,他们并未立即动身,却一同走进了后殿。

沙士密向九王子道:他们为了什么,现在我们都听到,惟后日之会却不明白,我们不追上天涯游客和日食千户,即可看他们到什么地方通知南海门和雪山门,顺便又可打听后日之会的内情。

九王子点头道:既有事情,我也不想留恋巫山胜景!沙士密见他同意,随即轻喝道:我们先离开!沙沉天道:他们走什么方向呢?沙士密道:他们必由殿后翻上峰去。

卓文蒂道:那两派也来到巫山听消息嘛?沙士密道:这是当然的,否则天涯游客和日食千户必定会分别赴南海和雪山。

九王子催促道:那你快带路,迟恐赶不上。

沙士密看看地形,带着绕峰而奔。

他们绕过神女峰,恰好奔到一处谷中,在前的沙士密忽然停身道:他们有一方原来就在此处!前面有几株大树,树那面发出朗朗的人语之声,九王子噫声道:这声音很生,莫非即为南海神君?沙士密笑道:既非南海神君,也不是九目天王,他们本人岂能前来,这是某一方的二流人物罢了!卓文蒂道:我们出去如何?沙士密摇头道:这是人家的大事,我们只可向天涯游客打听。

过了一会,忽听冷笑发出,之后再无人语。

沙士密急向自己人一招手,轻声道:当事人走了,我们快追二老人!刚出树林,忽见天涯游客哈哈笑道:你们听到也就算了,为何还要露面?沙士密不料二老竟早知自己等在偷听,立即拱手道:晚辈等刚到,可惜未听清楚!天涯游客侧面立着乞丐似的老头接口大笑道:你们就是江中小船上那一批嘛?沙士密恭声道:江湖后辈,到处闲游,却被前辈看到穷老人笑道:你们快赴洞庭湖,到君山等处看热闹。

沙士密郑重道:晚辈等不认为是场热闹,而是一场正派武林的自相残杀!穷老人噫声道:年轻人,你贵姓,这几句话何以出自你们年轻人之口!沙士密叹声道:晚辈沙士密!刚才之言,也许是记人之忧!天涯游客忽然大笑道:你就是押运三金佛之人!沙士密恭声道:江湖末流,何劳前辈挂齿!天涯游客大笑道:老弟,那一趟漂真够味,有你的!穷老忽然向他走近道:你曾杀过一名血海门手下!沙士密谦逊道:侥幸而已!穷老郑重道:你有空嘛?沙士密道:前辈定有差遣?天涯游客正色道:如有空,不妨随老朽等赴西谷行!沙士密恭声道:前辈有命,晚辈等岂敢推辞!穷老密恭声道:有你去,也许大有益处。

沙士密问道:西谷在哪里?天涯游客接道:不远,就在聚鹤峰后。

沙沉天知道那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大会,去了有很多不方便,立向沙士密道:哥,二老头要你,你就随着去,我们四人就在聚鹤峰上等你如何?沙士密点头道:好,我不会等到会完才出来!你们慢慢地玩,决定在聚鹤峰顶会面就是,不过你们不要分开。

九王子笑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被狼吃掉!二老似没有时间来问九王子等四人,同时沙士密也不介绍,在沙士密来说,他也是为九王子保留一点秘密!否则他会将大家带去了。

二老同时笑道:会在后天举行,沙老弟同伴可先游他处,等后天中午再上聚鹤峰不迟。

沙士密道:那晚辈等到后天再去不行嘛?天涯游客道:你不能等到后天!因为你对西谷的布置很有帮助。

沙士密愕然道:要晚辈布置什么?穷老人道:这次大会主要是讨论‘如何对付血海门’?开会的那天,血海门一定有人来掏乱,因此在开会之前必须要布置一番,你已有对付的经验,所以你此去必有帮助。

沙士密大惊,急向九王子道:那你们不要在聚鹤峰等我!就在江这面即可,我们在神女峰会面。

九王子点头同意,于是立即分手。

卓文蒂一见二老和沙士密走了之后,随即向九王子道:我们回神女祠,在那里既可以休息,又可以吃午餐!沙沉天道:那我干脆就在那里等过两天罢。

胡大汉道:到了后天,我倒想去看看血海门施展什么手段?九王子道:谁不想去?我们就是怕士密担心!沙沉天道:提前藏在聚鹤峰顶,只准偷看,不许出面大概不致发生事情。

阜文蒂也想去,接口道:到时候再说。

回到神女祠,发现里面居然有个老妇人,这使卓文蒂愕然了,轻声向九王子道:这老妇人从前没有啊!九王子道:也许是最近搬来的!卓文蒂摇头道:在这种地方,普通人决难生存,同时连来到这里也很难啊!沙沉天道:这老太婆莫非亦属武林前辈!卓文蒂向三人示意,由她进去打交道,其余立在外面。

讴料卓文蒂尚未进去,忽见祠内走出他们所见的那个老太婆来大声道:你们要进来就进来,不要在外面疑神疑冤。

卓文蒂上前道:姥姥,我们可不是游游而已,一住就得两天哩!老太婆点头道:不管住多久,但不许进后殿:要吃要喝都有,厨房在西厢,你们自己弄。

卓文蒂连连道谢道:多谢姥姥了,一切遵命!老婆子哼声道:评议团尚且听交代,你们不听怎行,不过还有一事告诉你们,更起后不许到捐外去,如有什么事情,你们在祠里没有危险!一听夜晓有危险,不由四人不暗暗吃惊!但因老太婆不太和气,卓文蒂话到口边又不敢多问,及见老太婆进了后殿,这才招手沙沉天等道:我们去厢房去罢,先搞吃酌再谈下文。

沙沉天道‘这神女是有点鬼气森森,晚上真得小心一点!西厢寝室一排,甚至被褥俱全,卓文蒂噫声道:这是准备给谁来的?九王子道:这里处处显得古怪和神秘,我们不要问。

胡大汉道:先找厨房要紧,吃饱了管他什么古怪。

卓文蒂道:我们岂可动用人家的东西,你把干粮袋打开,大家吃顿干粮算了,烤肉多的是,你可尽量吃。

胡大汉依言打开干粮袋,让大家饱食一顿,之后就在西厢闲谈了一下午。

这半天,他们都把精神养得十足,大家都准备到夜晚应付一切动静,因沙士密不在,情绪上难免有点紧张。

黄昏后,他再吃一顿干粮,整理衣装,开始在房中打坐。

当此之际,忽听那老太婆在外大声道:时间到了,你们记着,千万勿出祠外,也不许偷看外面,否则不但你们有危险,连我老婆子也不方便。

卓文蒂走出问道:姥姥,你能告诉我们有什么危险嘛?老太婆大声道:你们认为自已是武林人就不必怕嘛!老身难道又是普通人?凭你们的功力还早哩!不必问。

卓文蒂撞了一鼻子灰,心中老大不高兴,回到房中向大家道:我们偏要看,倒要看有什么鬼!九王子道:姑娘别阔气,士密不在,我们不能发生事情。

沙沉天道:我也不服,竟走偷看都不可,难道偷看也有危险!胡大汉道:除了血海天魔,其他我们怕什么?九王子道:不管怎样,这两天我们都不可出事,要明白原因,等士密回来再说。

沙士密走了,这里当然以九王子为主,于是其他三人都不使反对。

老太婆说是初更,其实估计到了二更尚无什么动静、卓文蒂有点耐木住了,她忽然闪出房去,拔身就待纵上屋顶查看。

身刚拔起,突然发现房仓上似蹲着两只东西!不禁吓得几乎尖叫出口,好在她后面追出沙沉天,摇头轻声道:勿出声,屋上是狴犴!卓文蒂吐了口气,轻骂道:该死的东西,它们在什么时候来的?怎的未随你哥哥去?沙沉天道:大概是哥哥派回来跟我们!九王子和胡大汉也追了出来,一见有狸扦在屋上,轻笑道:它们守在上面一定有道理!当此之际,突闻后殿响起一声铃鸣,铃声清脆而悠长!九王子急催大家道:这是老太婆的铃声,祠外可能有事情发生了,我们快进屋去!铃声不断地响!可是祠外始终寂无动静,屋上两只狸、扦依然守住未离,这情形真有点莫明其妙。

足足有一个更次,耳听铃声停了,同时西厢房外面又响起那老太婆的声音大叫道:你们可以睡了!卓文蒂不理,暗骂道:活见鬼!九王子笑道:我们到外面去看看。

沙沉天走在前头笑道:我觉出那老太婆也到词外了,等会倒要问她有什么古怪?九王子道:也许达神女峰下出了什么妖精鬼怪,我听出她的铃声有名堂,那是一种拒敌的声音。

胡大汉道:铃声能彻妖嘛?卓文蒂道:十劫僧用钟声抵抗血海天魔手下,也许这也有同样作用!出去时,四人忽见那老太婆恰好行了回来,可是一见四人即摇手道:你们快退回去!卓文蒂惊问道:为什么?老太婆一指神女峰道:你们看看峰顶上是什么?四人回身抬头只见峰顶空中闪闪的浮起一团粉红色云彩,似有向西方移动的迹象,卓文蒂啊声道:血海门人物!老太婆冷哼一声道:血海门人物还有克制之法!这妖妇虽与血海天魔有关系,但却不是血海门,同时尚无克制之法!四人闻言大惊,吓声道:妖妇!老太婆点头道:她发出的是‘桃花雾’,而不是血光,你们竞分不出色彩?卓文蒂道:妖妇名什么?老太婆道:说出只怕你女孩子听了要脸红,不说也罢!卓文蒂道:姥姥,我不是那种忸忸怩怩的人,你说罢!老太婆道:她本名‘欲妃’,也许这‘欲’字有错,我猜其在少女时名‘欲妃’,但后来这欲字竞成了事实,自她初嫁时起,头十年竞换了十七个丈夫……九王子紧张道:她克夫?老太婆道:不是,那十七个丈夫都被她甩脱不要了,其中也有善良男子,也有坏男子,甚至有武林人!及至过了那十年,她的欲性愈来愈大,甚至不论人畜,日夜不分,因之在九十年前就有‘欲海天魔’之号!也因此被她练成一种邪功名叫‘欲海淫网’,那真是金仙难敌,凡被她看中的男子或畜类,一经淫网罩住就休想抗拒,好在她对于同性无害。

沙沉天道:你老说她与血海天魔有关系?老太婆道:是的,她与血海天魔作夫妻的时间最长,但以血海天魔的神通都怕她三分!卓文蒂问道:她每夜都要来神女祠!老太婆道:她要占住神女祠作她永久落足之所,试问我如何肯让她,因之她每晚初更就来找我麻烦!可是她今晚竟来迟了!胡大汉道:她怕铃声音?老太婆以为他是大笨人,闻言不由看他一眼,看着笑道:你这大块头竞不笨!一顿笑道:我的铃不是普通铃,名为‘清心静念戒欲佛铃’,此铃如运内功摇动,其声入耳,百邪远避!虽不能克制,但有防御之功!同时又是那妖妇最不爱听的声音。

九王子道:武林中知道她的恐怕不多?老太婆道!九十年前的人物如果还在世的都知道,但却不知她又出世了,因为她这次出世不到七天……她忽然啊声道:我忘了告诉公论团八人!他们去西谷开会这事必须向各大门派提出讨论对策!九王子道:我们去送信如何?老太婆道:好,你们去时,只说‘巫山姥姥’叫你们去的!四人闻言,这才知道她叫巫山姥姥,九王子应声道:我们今夜动身如何?老太婆道:不必,西谷在聚鹤峰,此去过江经望霞,过梨花谷就是了,明早去不迟。

四人看天候已不早,于是依言回祠,打坐到天明。

老太婆请他们吃一顿早餐,等到日光升起时即动身。

这时两只狴犴已不知去向,习惯了,四人也不去寻找,于是一路起程过江。

四人的轻功都是一流,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已到了望霞峰下,但就在这时却发现峰上有两条人影如行云流星而采。

卓文蒂一见,喜叫道:士密来了!卓文蒂注意一会,对九王子道:是你的大剑客万力呀,你怎么看不出?九王子道:谁叫他戴着大凉帽,噫,他回京又来了!说话之间,沙士密等已到数十丈外,只见他大声道:九哥,京中有事,皇上派万老来命你回去。

九王子道:什么事?万力道:宫庭大事,请王子马上动身!九王子知道有不可向外道的秘密大事发生,急忙向大家道:我真不想回京了,但这次回去后,决心了却一切再出来寻诸位,也许再来就是平民身份了,再见,朋友们。

沙士密见他面现留恋之色,笑道:九哥,我是希望你弃却荣华富贵的,但不能说出口。

九王子道:你我已成知己,何话不可言。

九王子去后,卓文蒂立即把神女祠的事情告诉士密。

沙士密道:这事昨夜知道的已不少,我就因为怕你们有险才赶回来的。

沙沉天惊奇道:你们如何知道的?沙士密道:昨夜西谷已发生大事,血海天魔手下竞在一刻之内,被人毁了几十个,西谷内的骷髅计有五十八具之多,那时正是各大门派提前赶到之际!后来通天道长在暗中指示,说有欲海天魔出现了,说血海门竟是毁在那妖妇手下。

卓文蒂诧异道:听说欲海天魔是和血海天魔有关系呀,她怎会害血海门?沙士密道:这里有原因,说来话长,据通天道长告诉我,那是毫无疑问的,我们走着说罢。

沙沉天道:去那里?沙士密道:回宜昌,局子里有事情。

他们改变方向,侧转北进,行路中,沙士密接道:据通天道长说,欲海天魔和血海天魔相遇时,那时的血海门中人物除了个个都是武林邪门之外,并非是骷髅怪物,但自经欲海天魔到了血海,那些人物就逐渐变成了皮包骨头,原因不言可知了,血海天魔眼看其手下势必全毁,于是下定决心,硬和欲海天魔分离!卓文蒂道:血海却将手下身体复原,因之才向武林人下手!沙士密道:对了,他练成血光伏体法,使每个手下吸取人的精血,到现在已复原十之八九,所欠仅差之十之一二了!昨夜那些血海门人都是复了原的,讵料欲海天魔仍旧不肯放过,不惟再取精血,甚至连命也要啦!沙沉天道:这妖妇如此厉害,将来如何对付?沙士密道:对付的策略现在为正派武林伤脑筋的事,他们正在研究中!卓文蒂道:血海天魔现在可伤脑筋了!沙士密道:这是自然的,也许他暂时要放弃对正派武林的行动了。

胡大汉道:局子里有什么事?沙士密道:现尚不明白,消息是武当派传给我的,我们回去才清楚。

卓文蒂道:神女祠里那个老太婆是谁?沙士密道:以前我不知道,现在知道她是巫山姥姥,原来她竟是无边大士的在家亲妹妹。

好在你们昨晚没有出言不恭,否则就麻烦了,听说她的脾气古怪,无人敢接近,她到神女祠还不到一年,从前住在长白山。

到了中午,他们赶到巴东城对岸,于是过河入巴东城吃中饭。

当他们吃过饭,休息一会,再出城时,沙士密忽然向大家道:你们注意前面的人群里!前面二丈远处有一群人在行着,陆陆续续有几十个,看情形决非是一伙,因为有多数是生意人。

沙沉天首先接口道:哥指的是那最后两个大汉和中间两个中年人?沙士密道:还有两个!卓文蒂啊声道:是两大汉后面的两个女子?沙士密点头道:这三批人你们估计是什么来路?沙沉天道:那怎么能看出?沙士密道:前面大汉和后面两个中年绝对是邪门人物,只有那两个女子连我也看不出,她的年纪很轻,大概不比你卓姐大多少!卓文蒂道:这两个女子决非普通人,她们的脚下已露出功夫!沙士密道:还有一点迹象你们都没注意到:那是前面两大汉和后面两中年都在动这两女的脑筋!胡大汉道:那我们有戏看了!沙士密道:现在距城区还近,加上沿途往来行人拥挤相信还不会发生事情!卓文蒂笑道:你看哪一方的力量强?沙士密道:女的看不出,两批男的以中年人为高,动起手来,两个大汉必先例下。

卓文蒂道:你不要看错了,假使两个大汉不是坏人那我就得伸手相助!沙士密正色道:哪有正派名门人物在路上对青年女子动脑筋的,就算他是个正派的人我也不救,这种人死了活该!沙沉天道:看来不一定就是动邪念,也许是仇家!沙士密叹声道:仇家看人带恨意,那与有邪念的目光不同,这些虽是小地方,但你今后仍须留意,否则必错误丛生。

胡大汉道:前面有条路了,看他们是不是走到一条路。

沙士密道:一定的,你们当心,这又有用细心之处了。

卓文蒂道:怎么样?沙士密道:前面两大汉必定会渐渐落后,他们非看两女走那一条再跟上,否则如路线不同,他们就要走回头路,这样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卓文蒂笑道:我倒不信你看得这样准!沙士密笑道:信不信当面见效,你看到前面那家茅屋没有?沙沉天抢接道:那还有看不到的,茅屋门口还摆了一个批把摊!沙士密笑道:我预先告诉你们,那两个大汉一定要买批把!卓文蒂轻笑道:仗着买东西来落后?沙士密点头道:这样落后毫无破绽,比慢慢落后好得多,除非那两个大汉是笨牛!说话间,卓文蒂发现那两个大汉真的交头接耳一阵,未几便向枇杷摊走去,不禁噫声道:真有这回事!沙士密笑道:两个女子到了岔道啦,看势他们是走顺河岸这条路!沙士密的估计不错,两个女子顺河而下,但有不少买卖人却走另一条路下去了。

沙沉天道:林归就在下游,城外多山区,那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他可能在那里下手!沙士密道:不会走那么远!这时已到茅屋前面,那两个大汉早已迫了上去,但去反落到两个中年人的后面,沙士密回头道:我们可以接近那两个大汉了。

前途渐渐冷清,路上行人不多了,惟有轰轰的江水在激流。

沙沉天抢出快追,一口气就只离那两个大汉十余文了两大汉后面还有几个生意人,沙士密不怕接近露形迹示意弟弟再靠近一点。

沙沉天向后一摆手,意似叫大家不要全上去。

沙士密会意,立与胡大汉卓文蒂放慢脚步。

忽有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沙士密知道是弟弟的传音只听他道:哥,那两人在商量动手了!沙士密也传音道:听他们说些什么了?过了一会,又听沙沉天传下来道:听口气,他们竟是金莲教的!沙士密向前一挥手,示意叫弟弟再听,回头向卓文蒂道:原来这两人是金莲教的。

卓文蒂道:金莲教把记号都不敢绣在衣上了,他们还敢在外活动?难道金莲贱妇又有什么名堂了?沙士密道:她认为江湖中有比她更轰动的帮出来,武林对她的注意就松懈了?卓文蒂道:那贱妇如果是这种想法,那她就完全错。

沙士密道:我倒是希望她大胆出来活动,否则躲起来我无法寻她!胡大汉道:捉住这两人追问教主下落?卓文蒂哼声道:你还称她作教主,难道仍末忘却总护法宝座?胡大汉笑道:她的教不垮台,江湖上谁不知她是教主,说真的,她总算仍是你师叔!卓文蒂轻皂道:不要说了,谁认她是师叔?沙沉天又传下音来,沙士密急急向卓文蒂道:勿大声,他们要在前面下手了!卓文蒂道:沉天说了些什么?沙士密道:他听到两大汉说,那两个中年人是什么‘天君’手下,这证明大汉还未摸清楚两个年人的路子。

卓文蒂噫声道:哪有什么‘天君’?大概是‘天魔’吧!沙士密闻言大惊道:血海门!他立即有所悟,急忙传音给沙沉天当心。

沙士密愈想愈认为自己猜得对,回头向卓文蒂道:如有红光出现,你们都立在我身后,有暗器准备暗器,无暗器不妨准备几颗石子应用。

卓文蒂道:两中年人如果真是血海门,那就是复原的人了,他们复了原,论许一开始不致施展血光!沙士密道:不能不防!沙沉天在前忽然停下了,等沙士密赶到时,只见他x重道:前面两女不见了!沙士密问道:那两个中年人呢?沙沉天道:在前面转弯了,视线被那座小山挡住了!沙士密道:我们偏左走,绕到那山上去。

沙沉天点头抢出,领先朝那山上奔去。

上了山,通过一片矮林,沙沉天忽然一矮身,急急道两中年人就在下面,但未动!沙士密伸头看了一眼,轻声道:是等金莲教两大汉我们就在这里看。

四人窥伺不到盏茶之久,忽见两个大汉出现了!两个中年恰好挡住去路,其一突然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两大汉似也有备,闻喝并未惊异,前面那个红面扎须的接口道:二位有权过问吗?开口的中年人双目微笑,但却射出吓人的精光,不再开口,闪身而出,举手就是一掌拍出!那扎须大汉一见,纵身避开,同时大惊叫道:彭堂三当心,他是血海门!中年人这才阴阴笑道:你中了老夫‘血海阴风’!快滚罢,早点准备后事。

那大汉闻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面色大变,目然一挥手,居然打出一把如飞蝗一般的暗器,大吼道:大爷和你挤了!中年人拔身而起,嘿嘿大笑道:瞎了眼的东西,竟想来这一手!手字未落,他又挥出一掌,这一招看在沙士密眼里,不由暗惊,轻声道:血光!他还未叫出,那大汉突然惨叫一声,拔腿就逃,但逃未十丈,只见他噗通倒了下去!一滚不见,原来他身旁就是土沟。

沙士密轻声叹道:这血光好厉害!卓文蒂疑问道:我没看到血光啊!沙士密道:淡红一闪,也许因日光太强之故,否则这血光己练到近于无色之境啦,如是后者,那今后武林更危。

沙沉天忽叫道:另外一个大汉看不对开溜了!沙士密看出两个中年人似不去迫,因为他们已转身又向前行了,显然未把当前之事故在心上。

过了一会,两个中年人去远了,沙沉天道:哥,你们由这边盯上去,我去看看倒下的大汉是何现象?卓文蒂道:当心,千万勿接近,提防伏魂法!沙士密摇头道:不会的,沉天快去快来!沙沉天举步又停,问道:哥,为何不怕伏魂法?沙士密笑道:那中年人已不是骷髅,他已无须伏魂,这是通天道长指示我的。

沙沉天闻言才放心,急急下山而去。

沙士密带着胡大汉和卓文蒂偏向左面下山,一路盯着那两个中年人。

沙士密等刚到山下,忽然听到前面林中竞发出两声勿鬼一般的悲嚎,他不禁涑然停步!卓文蒂甚至面色大变,惊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沙士密道:两个血海门人物遭遇奇袭了!胡大汉抢出道:是谁有这样厉害,我们快去看!沙士密伸手一拦,喝声道:一同去!三人还未进林,后面的沙沉天已如风赶到,见了沙士密就道:哥,那大汉依然只有一具骷髅,而且连皮都化成水了!沙士密道:人头如何?沙沉天道:人头也化了!沙士密惊然道:那与未复原的血海门是两样杀人了!沙沉天道:刚才这面发出惨嚎声,是怎么一回事?沙士密道:我估计是那两个血海门人物遭遇敌人的突袭死亡了,但尚未去看!沙沉天闻言一证,立即随着进林。

林不大,那边就是道路,但在林旁陡然看到两具骷髅,凭衣物看去,那确是先前所见的两个中年人!沙士密正待细看,但突闻远处响起两声娇喝道:你们勿近前!四人循声一看,触目愕然!卓文蒂道:是那两个女子!沙士密不理,领着在朗前行去,快接近两女时,他拱手道:二位姑娘因何阻止?两个女子的面目,这时已看得清楚,卓文蒂暗暗付道:原来是两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女,她们竟很美!想着之际,耳听一个少女接道:他们是我姊妹杀的,其处有伏魂,如未经一时,其伏魂仍可为害,我们不愿你等误死!沙沉天接道:原来二位姑娘是好意!请问芳名?另一少女接道:我姊妹是‘极乐门’弟子,她是我四姐姐,玉魂’!我叫‘玉魄’!你们是哪一派的?沙士密暗讨武林没有什么极乐门三字!接着拱手道:我们是日月镖探局的!请问二位姑娘以什么神功竟一举杀死血海门人物,这是武林难得的功夫!那玉魂微笑一声,居然道:阁下过奖了,我们其实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神功,只不过懂得克制血海的秘诀罢了!沙士密不便探问,笑道:二位姑娘太谦了!接着他将自己的姓名也礼貌地通报一番,这才拱手道:有劳关照.我们再会了。

玉魄忽然道:你们真是日月漂探局的?沙士密笑道:在下不会冒充!玉魄道:请问有个字文蒂可是贵局的?沙士密闻言一愕,点头道:是敝少局主!玉魂啊声道:那我们是一家人了!卓文蒂惊奇道:姑娘此话怎讲?玉魂道:也许你们尚不知最近几天江湖上的动态,告诉你,我的大姐已是你少局主的妻子了!这消息更加稀奇,沙士密郑重道:姑娘能否说明-占?玉魂道:我也是接到大姐的千里传声才明白一个大概,现在正准备去贵局哩!沙士密道:我少局主是在不信邪门下学艺!今姐怎会与他遇着呢?玉魂笑道:我猜得不错,你们真的不知近日的动态啊,沙师傅,不信邪的弟子‘豪雄九子’曾和我大姐大打一场他们九人被我大姐、二姐、三姐等全部杀光了!沙士密闻言大震,郑重道:不信邪呢?玉魂娇笑道:不信邪闻得弟子全完了之后,听说逃得不知去向!卓文蒂道:为什么有那场凶杀呢?玉魂道:听说是为了宇文蒂吧,但详细情形要等见面问我大姐才知道。

沙沉天向兄长道:哥,大概不信邪已发觉宇文哥对自并非诚心学艺而起杀机,恰好当时被玉姑娘的姐姐们撞上。

玉魂娇笑道:沙二侠确是猜对了!据我大姐传音,宇文公子感我大姐之情,二人竟一见如故,心心相印哩!沙士密笑道:这样说,令姐和我少局主已回宜昌了?玉魄接口道:大概是的,现在我们是同路了。

沙士密拱道:那就请!玉魂笑道:不要客气呀,随便嘛!沙士密笑了一声,回头向沙沉天道:二弟,你和卓姐带路罢,这条路你们最熟了。

沙沉天招手卓文蒂道:今晚如果到达林归,再过两天就能回宜昌了。

卓文蒂笑道:回宜昌我要好好休息几天,这段时间简直是日夜不分了。

在路上,沙士密很少再和两女谈话,他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问题。

二女见他不开口,大概也是初见之故,同样闷不作声在日色黄昏时,他们已距林归不远,但沙士密忽然对胡大汉道:大个子,你追上去,叫他们今晚不落店,我要赶夜路!胡大汉点头走了之后,那玉魂也开口问道:为何不落店?沙士密道:我心急回宜昌,早到一刻是一刻!玉魄笑道:没有急事,何必心急呢?沙士密道:我担心血海门去宜昌!玉魂笑道:我大姐、二姐、三姐在宜昌,血海门除了那老魔,其手下去必送死!沙士密不响。

玉魂又道:这样好了,你们心急就先走,我们不习惯走夜路,今晚就宿林归城。

沙士密点头道:那在下就告别了!玉魂道:不要客气,我们在宜昌见!沙士密轻轻一拨身,拱手接了口宜昌见,人已向前冲出,转瞬追上胡大汉,催着快走。

胡大汉莫明其妙,问道:有急事?沙士密不理,未几又追上沙沉天和卓文蒂道:快,我们越过林归再落店。

卓文蒂惊讶道:你今天怎么了,变得三心二意了?沙士密道:你不要管,也不要问!沙沉天道:玉家姐妹呢?沙士密道:她们在后面!卓文蒂道:她们不愿与我们一道走了?沙士密含糊道:随她们去。

过了林归,他们落在一座镇上,吃了饭,沙士密催大家快要休息。

卓文蒂似看出沙士密神色不对,她就留了意。

初更后,沙士密从他自己的房中轻轻起了床,整理下衣服和随身一切,讵料他竟从后窗纵了出去。

在数十文外,背后忽然有人叫道:士密,你要去哪里?沙士密闻声停步,叹声道:你追来作什么?原来是卓文蒂盯上了,她惊异道:你去林归城?沙士密道:是的,你回去,我要查一件事情,马上回来!卓文蒂知道他有什么重大事情了,否则不会阻止自己跟去,立即顺从道:好的!你快回来!分手后,卓文蒂仍向镇上转回来,但未及镇,忽见对面来了两条黑影,其一很明显,那是大个子,她迎问道:你们也知道了?沙沉天道:哥哥去哪里?卓文蒂道:他去林归城,不知要去干什么?沙沉天道:他什么事情都不瞒我们,这次为何不说呢?卓文蒂道:我看他的神情与往日不同,莫非……她不敢说,沙沉天似也会意什么,咽声道:我们回宜昌就明白了!回到镇上,他们再也睡不着了,三人就在一间房中坐大约到了三更了,这才看到沙士密闪了进来,同时听他道:留下银子,我们动身!卓文蒂一面模银子,一面问道:你查什么?沙士密道:没有查出要查的事情,我说过叫你莫问,你怎不听话。

他见大家整理好,于是带头从屋上纵出,到了野外,突听他轻喝一声道:全力赶路,天亮到宜昌!三人闻言,不由大惊,不敢问,也不敢不听,大家见他去势如风,只好全力急迫,但却闷得难受!凭他们的功力,几百里当然不算什么,天亮时,他们真的赶到了宜昌的南津关。

沙士密挥手道:我们先停在镇上!吃过饭再走!刚入镇,忽见迎面来了两人!沙士密一见,大喜道:‘银头叟’齐元同,‘十赛翁’时之贵来了!他抢先拱手道:二老这样巧!齐元同道:不巧,我们在此等你两天了!沙士密骇然道:局子出了什么大事?时之贵摆手道:这里说话不便,快随老朽到镇北野外。

沙士密突感心惊肉跳,急急随着出镇,到了野外,大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元同叹声道:老局主和牟副局主同时去世了!沙士密大叫道:病死的?时之贵接道:五日前死在床上,事先无病,事后检查无伤!老朽等不是普通人,但碰到这件事却毫无主张,本待等你回来检验,然而少局主夫人说天气太热,不宜久停,因之于昨天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