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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金蝉脱壳

2025-03-30 08:04:25

风平浪静,阳光轰微,顺水行舟,一天又过去了。

地当潜江城外码头,吕洪向舱里道:要不要停?舱中坐着两老,两女和胡大汉,沙士密,他们一直未在舱外露面,操舟只由吕洪一入,这时闻言,齐元同道:如果勿停,更容易引人注意,这是汉江一处不小的码럍,天黑不停,显不寻常!有心人一见就会起疑!沙士密道:找停船拥挤之处靠码头,稍微休息一下再开走未尝不可。

卓文蒂道:那我们都不能出舱?沙士密道:这是当然,我们又没有上岸的必要!齐元同笑道:提防两只狸扦出舱!沙士密道:我不开口,他们不敢动。

沙士密刚刚说完,突听吕洪在船尾轻声道:下面有只快船正对我们划来了!沙士密道:不要管,你靠你的船!吕洪道:假使来查问怎办?沙士密道:问由他问,答由你答,谅他不敢上我们的船,假如有人硬要上船,那就请他到江里吃淡水酒!江面已起蒙蒙轻雾,对岸和水上一片模糊!吕洪发现那条快船竟到十丈之内,他立即将自己的船向停船拥挤之处穿进。

那条船如影随形,紧紧地跟了上来,仅只隔着一条大船也停下了,那是无法接近吕洪之故,因为吕洪船旁再无空隙了。

大船上似有不少人,舱里人声喳喳,喧成一团,但不知是何等商人。

吕洪守在船舱外,他倒要看看对方有何举动。

相隔近了,那船上划浆的已看出是个中年人,然在舱中的却仍无法知道,但估计只有三个。

齐元同向时之贵道:老搭档,对方也挺沉着呢!时之贵道:这是老猎户,看样于是死盯上了!齐元同点头道:也许在他们认为还不到时机,但我们如何摆脱呢?卓文蒂笑道:雾愈来愈厚,这是不适宜狩猎的!沙士密轻笑道:对方如没有一套神通,那就是一船傻蛋!齐元同道:是的,这样看来,我们遇上非常高手了!沙士密笑道:假使有两个猎人同时争取一件猎物!只怕情形又不同了!齐元同嗜声道:我们附近还有一批在暗中监视?沙士密道:你老注意上边第三条船,他们刚刚停下,只比我们后到一委而已,同样是一个中年人划船,三个老人在舱中,甚至我已察出那就是我们在古庙所见之人!时之贵吓声道:雪山门!沙士密点头道:一点不错!卓文蒂道:怎样才能使他们争斗起来呢?沙士密道:雾如再浓一点,你们由二老带着悄悄踏水过江去,上了岸就朝下游走,那下面有一小镇名叫‘岳家口’,那也是个码头,一到就租船等着我!齐元同道:你留下作什么?沙士密道:上下双方都以我们的船作为监视的目标,我的船不动,双方都不会怀疑我们有变化,但在你们走了后,我有办法挑起双方动手!时之贵道:这是多余的,你和我们一道过江不就得了!沙士密道:不可,这样他们一旦发现我们的船上空无一人,势必全力追来!我非挑起双方动手不可!除此不能拖延他们。

当城里敲过初更的时候,江面上的雾更浓啦,于是乎齐元同等一个个按照沙士密吩咐,偷偷地从浓雾中溜走,连两只狴犴也带去了。

沙士密独自在船上点起了灯光,那是该船原有之物,他此举更稳定敌人军心,知道船上仍旧有人。

估计齐元同等业已去远,沙士密突然自船内闪身而出,越过右侧那条大船,身子落到敌船的旁边。

假使他要不让敌人知道,凭他的轻功当然毫无响声,可是他此举是存心叫敌人察觉的,稍停即带风声。

敌船中不是等闲之辈,一觉外面有异,立有黑影击出!沙士密哪能让对方看清面目,敌人一出,他的动作如电,猛地长身,反向后到的另一致船奔去,故意留着一丝淡影让别人发现。

那个出小船之人紧迫不舍,可是他能得到的只是一丝迹象,那是发现沙士密好像落在另一快船上去了,之后再无所见。

其实沙士密这时早已藏起来了!那黑影追至别一快船时,犹豫了一下,似不敢冒失出声,仅在旁边暗察。

那船上似亦有所觉,同样闪出一个中年人来,且大喝道:什么人?嘿嘿!这个人阴阴地笑了两声,声音放得很轻,接着沉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雪山门派人偷偷地潜听我们!闪出的中年人似亦看清来人,哼声道:原来是南海门的大人物!董和兄,怎么了,光明正大的南海门竞也作出鬼鬼祟祟的勾当了?这追来的大概叫董和,只见他冷笑道:程冲,你不要‘装蒜’!刚才你在我船外面作什么?姓程的轻此道:董兄是作碱的喊捉成!南海门姓董的大怒道:胡说,我是追着一个人而来的,那人隐入你的船内,显然就是你。

雪山门姓程的冷笑道:今晚固有我二、三、四师叔都在此、我不和你动手,动手还说我仗长辈之势欺侮你,同时我们都为了要事在此停船,否则我就叫你好看,性董的,你回去,我们双方的大决斗为时不久,到那时我再找你见高下!南海门姓董的大怒道:姓程的!你有长辈难道我就没有长辈!你放手过来就是!雪山门姓程的冷笑道:原来你是奉了长辈之命而来窥伺偷听的,那好办,今晚之事请你长辈出来答话!说到此,他回头向船上票道:二师叔,南海门今晚有意上门寻衅了!船舱内慢慢走出一个老人,他就是沙士密在古庙窥见的,雪山龙’!他步出船外时向南海门姓董的一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有哪几个长辈在此?姓董的显然认得他是雪山门第二人物,居然不敢放肆,但冷声答道:你们应该已伤看到!雪山龙沉声北道:小辈无礼,谁偷看到?董和理直气壮道:是程冲!雪山龙皂道:程冲乃本门掌门大弟子,他的行动老夫都知道,你敢胡说!董和明笑道:是我亲自追来的,他走得快,我仅差没有叫名而已!程冲大怒道:你来偷听被我冲出撞破,反而说我偷看,真是好辩词!正说着,那面突然奔来三条人影,其一喝迈:董和回来!日月镖探局的人走光了!雪山龙闻言,如风迎上道:原来是‘定海君’,‘镇海君’,‘安海君’全来了!黑影最前一人接口道:雪山龙,我们中了日月镖探局人的挑拨之计了!双方停在一只大船上,雪山龙哈哈笑道:中计的只怕是责掌门弟子吧!为首黑影当然即为什么定海君,只见他岔开话题道:雪山龙!不管怎样!你们也未守住,对不起,我们要开船追去了。

沙士密仍在暗中窥伺,但一见未曾挑起打斗,这才知道双方都是老江湖,很难有冒失的举动,于是长身腾起,如风射往对岸而去。

一路不止,沙士密追到岳家口,发现自己人正在一只快船上等候。

齐元同一见问道:怎样?沙士密道:都是狡猾之辈,没有上我的当,可能会追下来!时之贵道:那怎么办?沙士密道:我们弃船而走,也许对方有错觉,水路追一程如果不见我们,他们八成也是会弃船上岸。

吕洪道:那我们就在此地等到三更再走如何?沙士密道:他们不等到这里就会上岸的,我们仍照原来计划开船!卓文蒂笑道:那两批一为雪山,另一批是谁?沙士密道:南海门,听说是什么‘三君’!齐元同吓声道:定海君、镇海君、安海君,想不到南海神君三个师弟也来了。

沙士密道:派来得多,争夺之心更盛,高手到得多,干起来更猛烈,这都对我们有利,我希望血海门,欲海门同样全来。

船行到四更,后面仍无追赶之人,齐元同更加钦佩沙士密的智慧了,他看看天色,察察两岸地形,笑向时之贵道:老搭档,后面是什么地方?时之贵闻言伸长脖子向两侧岸上看,嗨嗨笑道:你不要考我,我们已到侏儒山下了!齐元同道:假便是我劫镖的话,我第二个地点就选在这里!沙士密道:船经山下嘛?齐元同道:正是,水势虽不险,但江面窄,岸多悬崖,藏身易,居高临下,拦截容易下手!沙士密道:这是说对大批货,现在我们情形不同,他必须将我们的人员截住。

时之贵道:怕就怕从两面群起夹攻!沙士密道:我们不分开,三人应敌,四人防守,边打边进!齐元同道:这样哪天才能达第一站?沙士密笑道:事迫至此,那又有什么办法……前面忽有灯光出现,沙士密忽然一顿又接道:有人家?齐元同道:那是侏儒山镇上的灯光,但这是三更后,居民哪还有灯光?沙士密道:那是赶早远行人的灯光,这是赶早作饭的时辰了,凭这灯光,我们大可放心前进了!卓文蒂道:为什么?沙士密道:附近如有大批异样人物出现,居民哪能不被惊扰,这对谁敢早行?齐元同叹声道:你的江湖经验,有好些地方已超过你的年纪数十倍,这看法是对的!经过侏儒山下,确无一丝动静,可是沙士密反而问吕洪道:船上有灯火可燃嘛?吕洪道:船是备下的,一切都有,甚至可在船上作饭吃!沙士密道:赶快在舱里点起灯光,舱门不可紧闭,船后生火作饭,仅不让大个子露面。

卓文蒂道:这不是太明显嘛,岸上人一下就可看到!沙士密道:非这样不能瞒过两岸劫镖之人,饭由你和若儿作,吕大哥在船后负责放舱,二老在前舱吸烟,一切要装得自然。

齐元同笑道:你看到什么了?沙士密道:不但两岸上有动静,同时提防下游有各路劫镖敌船。

大家只有照他吩咐去作,胡大汉在舱里点燃灯光,卓文蒂和尚文若在后舱生火。

二人真个作起饭来,二老反而轻松地坐在前舱里上吸烟谈天。

吕洪专心划船,沙士密却在两只狴犴身旁咕嘟着什么暗号。

船过侏儒山时,他又暗将两只禽魔也召到了肩上,显然打算应付一切紧急情况。

齐元同在前舱忽然低声喝道:下面有四只船在江心!时之贵道:也是下放的船,这是放船的时候了,八成是商船!沙士密道:载客的船这时又太早,货船又吃水不深!那四只船确有疑问,不过他们似未有拦截之相,我们只跟着去。

天快亮了,东边天际现出了鱼肚白色,但前面四船忽然向两侧分开,左面两船形成一前一后,右面两船则缓缓并进!沙士密一见,立向吕洪道:决将我们的船划到中间去!吕洪莫明其妙,边划边问道:情愿受他们夹持?沙士密知道:我们见情不进,也许他们又合拢挡住了,只有无动于衷,照样下放才不露出破绽,对方是在试探我们的心理!齐元同道:提防有人认识我们之一!沙士密道:如有认识的,他们也不会用出这种心理上的试探了,我们一停,那就是毛病!江面渐宽,前面四船留下了十几丈宽的空间,吕洪乘着天色蒙蒙,手中稍微加了一点劲。

顺水船,其行甚速,这时刚好是入四船之间,然就在这对忽听右面一条船上有人朗声问道:喂,那条船上的当家的,你们从哪里来?吕洪将手中桨一停,反问道:同行的,你们真早!大概昨夜没有靠码头?那船上人哈哈笑道:我们是从侏儒山开船的!吕洪嗨嗨笑道:好家伙,天亮啦,你还在说神话,侏儒山码头以我开得最早!他说得很巧妙,无形中告诉人家的问话!那人显然满意了,又哈哈笑道:当家的,慢点呀!咱们作个伴!吕洪嗨嗨笑道:咱们要到汉川,路程远,不加劲,晚上到不了!那船上再没有回音,同时已落后甚远。

卓文蒂轻笑一声问吕洪道:你为何不骂他说鬼话?吕洪道:船家在船上不说‘鬼字,这是忌讳,我刚才如果说出鬼字,也许仅此一字就露出破绽啦!吕洪一见过丁关,手上的劲儿又暗暗增加,不到半个时辰,三十几里顺水竞过去了,然天色却已大亮,两岸的行人已可分辨出面目了。

忽然在一处江湾里,发现前面有十几只船,其中有两号上旗帜飘扬。

显然看出是宫船,沙士密灵机一动,立即叫目洪全力追上去。

快迫近时,沙士密向大家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假设我们能上得官船,那就一路顺水滔滔啦!齐元同笑道:官船怎能许可我们上去啊?沙士密道:接近最后面一只,我试试看。

官船上前后舱都有持刀的官兵守住,小船一近,立有一个披挂整齐的武弃走出喝道:什么人的船,竟敢接近官船?沙士密立至船头拱手道:在下乃大剑客万力的朋友,有事要向将军打听一声!那武弃闻言一怔,急忙道:阁下贵姓?沙士密笑道:在下姓沙!武弃紧接道:阁下有什么事?沙士密道:在下看出这是一只差船!船上的大人可能是由京里出来的,因此想打听京里一位王子的近况。

武弃见他态度沉稳,面目英俊,且说的都是京中最显赫的人物,不敢冒失,礼貌地道:侠士请稍等一下,我去请示将军一趟。

沙士密笑道:麻烦了!没有多久,那武弃即出来道:将军有请阁下上船一聚!沙士密闻声腾起,飘然落至大船,又拱手道:请引行!武弃领他进人中舱,发现当门而立的竟然就是万力,这真大出沙士密意料之外,而且又惊又喜,几乎愕然不动了!万力同样一怔,但他比沙士密好一点,因为虽未听到那武弃说出沙士密之姓,但他在舱里早已看到沙士密了。

刘千总,你出去,这位是老夫知己朋友!他将武弃支退之后,一把拉住沙士密道:沙大侠,你为何在这条水路上?沙士密笑道:你又几时出京的?万力道:与你分手回京,但在宫中没有呆上半天又出来了,但这次出来的使命不同!沙士密道:我也是劳碌命,然而这次非常危险!万力请他进入中舱坐下,追问道:与官家有关系嘛?老朽能不能效劳?沙士密道:旁的求助没有,但请吩咐那位将军。

我有几个人在大船旁边的小舟内,叫他们全部上大船来,同时派人上船去驾小船,这就感激不尽了。

万力看出他的面色不对,意料到这事要紧急处置,慌忙道:你坐下,老夫自去!沙士密追出道:那小船不宜老跟着大船,能在前面一点或落后一点都可以。

万力道:老朽明白,你请坐!盏茶功夫不到,小船上的人都被万力领人中舱了,且听万力哈哈笑道:沙大侠,这几位没有一个要介绍嘛?沙士密点头道:有生人,我也不要求你带进来了!万力道:什么话,凡是与你在一道的,没有一个进不来!沙士密接着把这次的走膘情况说了,同时问他船开到什么地方。

万力道:无怪从昨天开始,这一方面到处可以看到武林高手,你这次确是非常危险,不过老朽决心送你到安徽东流城,你可从东流上岸,直奔浙江百丈峰,路虽绕远一点,但却可避过一切来劫者耳目。

沙士密道:这岂不误了你的事?万力道:老朽奉命出京,是要查几个大员的动态,同时暗送九王子到南方来:时间有的是。

沙士密惊讶道:九哥怎么样?万力道:他名虽游历,实则不打算再回京了!沙士密叹道:这次京里发生什么大事?万力也叹声道:宫廷储君问题,他这一走,也许能保全一条命。

官家的事,沙士密不愿探听太多,他笑道:这次你是钦差大员啦!万力笑道:但这次使老朽非常为难,所查之人虽对朝廷不忠,但却是好官,换句话说,他们脑子里仍存着前明:沙士密涑然道:是武官还是文官?万力道:都是文官!一为湖北省的周布政使,一为江苏省的张抚台!沙士密郑重道:你老如何回报?万力道:朝廷有命,如有不轨,就地暗杀,我真难以下手!沙士密正色道:你老是汉人,难道这点都不懂?万力道:老朽如将一切瞒着,朝廷恐怕会再派他人前来复查!沙士密道:我只问你老作何处置?万力苦笑道:老朽如照朝廷旨意,这两人不早完了!沙士密大喜道:好,你老这次作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大事,晚辈高兴极了!朝廷再派人来,你老送个信给我,其他就不必管了。

万力笑道:你又保了个漂!沙士密点头道:这是晚辈的重要责任!万力正色道:从此老朽愿作你卧底京师之人!沙士密激动道:全仗你老协助了。

船到中午,忽见那千总进舱票道:票钦差大人,客人的小船在后面未曾跟上了!万力向沙士密道:沙大侠,大概是出了毛病!沙士密道:派去划船的是个什么样的?万力道:老水师营的,那你放心,不会说出各位上大船的事,老朽早吩咐过了。

沙士密道:那就行了,你老很细心。

那武弃又道:江中行船无数,情形有点不同!万力挥手道:这是官船,谁都不敢过问,你只不许民船接近就是。

沙士密看到军官去后笑道:他倒很有经验,这人年纪不大,可能闯过一段时期江湖!万力道:他是武举出身,人军已是不少年了!一连两天都没有事情发生.这日晚上船至夏口停泊。

当夜幕深垂,江岸一片寂静的时候,沙士密仍未入睡。

他轻轻地叫醒目洪,二人闪上码头去了。

在四更天时,二人才回来,可是中舱里的万力、齐元同、时之贵、胡大汉都起来了,只有后舱二女尚无动静。

万力一见二人,轻声问道:有无动静?沙士密道:已查出了二十几批,其中有两批人物最神秘,我猜是血海门,欲海门和一些不明来历的秘密门派!那就不能再搭官船了!沙士密道:我也是这样想,因此提前回来!万力道:你们要上岸?沙士密道:在敌方尚未对官船十分疑心之时离开比较妥当,如被盯上就不好脱身了。

胡大汉道:那我得将她们叫醒!后舱门开了,只见卓文蒂道:我们已知道了!沙士密肩头仍立着两只禽魔,脚后依然跟着两只狴犴,他见大家都准备好了,于是向万力道:万老,我们后会有期。

万力道:时间不早,老朽不再留你们了,但诸位一路要特别小心。

沙士密点点头,领先上岸,打个手势,不向江岸,反朝人家之处急奔。

奔出夏口.在天明时竞到达了远离夏口足足百里的张渡湖,齐元同和时之贵一看没有追赶之人,这才同时吁口气道:我们又抢到前面了!吕洪笑道:我们该吃早饭了,五脏早空啦!时之贵道:前面有镇,快行一步就行了。

大家到了镇上,不敢挑好的,随便吃一顿就动身。

出镇不到三里,沙士密突然一顿,警告道:终于难逃这批了!齐元同和大家四面环视,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问道:在哪里?连老百姓都没有一个?沙士密一指前面路旁道:那路旁田边的三个草人不是嘛?时之贵首先嗜声道:当然都看到啦,难道草人也要劫镖不成?齐元同突然吓声道:是了,那是伪装!沙士密忽有什么预感,陡又沉声道:你们停一下!那有什么可怕的?卓文蒂要抢先!沙士密喝道:站住!卓文蒂回头道:怎么?我们这多人?沙士密不理,但神情凝重,先叫禽魔飞到空中,再将狴犴喝此离开,同时向二老正色道:任何江湖人都不会作这样古怪的伪装,大不了打下埋伏就是了!我不细细推想,当然不知危险!齐元道:你猜到什么了?沙士密道:与通常人有异的,除了血海门还有什么?所以我不放心卓姑娘过去!大家闻言,都不禁依然一震,时之贵问道:如何应付?沙士密道:我有扎龙鞭!让我一人出手,你们只在这儿远远地提防!吕洪道:他们分开一人向这边来怎办?沙士密道:所以要提防,你们都准备一把细小的东西作暗器!他探手怀中,拿出那卷扎龙鞭,仍朝前面走!距离只十丈远了!他就站住不动,因为他看出那个草人竟伪装得非常巧妙!不注意,路上行人真难看出,里面藏着活人!突然大喝一声!身法如电,挥鞭攻出。

草人闻声之下,忽然如遭火焚,身上都着了烟火一般!委时卷成一团滚滚朝沙士密扑上。

远处传来卓文蒂和尚文若的惊叫声道:血光!沙士密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立即抖动扎龙鞭,鞭化成万道金圈,左手再探人怀,显然是准备暗器。

血光中确有黑点,沙士密暗付道:通天真人的话一点不假!扎龙鞭挥处,血光迎上就散,一连十余次,血海门都无法近身,他们似已大惧!一次不如一次快速啦。

远立的众人一见,莫不大喜,人人都放了心!距离也不觉地接近了。

沙士密一见大惊,但又不便喊出口,心中一急,左手猛发三点黑光!血海门三人未防沙士密知道他们的弱点,须央全被射中,血光一散,连声惨叫,噗、噗,噗,一齐倒了下去!沙士密左手一出就向后退,生伯遭了伏魂邪术,他的身法太快!竞一闪即到大家面前。

齐元同接住笑道:有了那扎龙鞭,血海门的爪牙不可怕了!沙士密道:我们快绕过去罢,这段时间耽误不少。

尚文若道:那三具尸体留下,提防有人误死!沙士密道:眼睛一瞎,其伏魂法不久即灭.别人误不了事。

他仍领先奔出!到了晚上,他们已过了湖北境,但却不敢找镇市落店,由时之贵带路,连夜奔行。

人安徽,过长法,整整三日三夜未休息,这日一清早到了九华山下,沙士密生伯两个女的生病决心在九华山中藏上半天,恢复精神。

胡大汉一听要休息,他比什么人都高兴,原来他的肚子太饿啦。

大家深入一处谷中;首先就是找饮水,吃干粮。

当吃罢干粮,大家在谷中安心休息时,讵料事情反而找来了!第一个发现的是齐元同,这老人也许是内急,他离开休息之地去小解,竞发觉谷西崖上有了人影!立知不妙,扭身而回,忙对沙士密轻声道:有动静!沙士密道:看清了?齐元同道:似有五条黑影向谷内来,老朽不曾细看。

沙士密道:是男是女?齐元同道:个子高大.大概是男的!沙士密冷笑道:我所怕的只有两点,一为来的致手太多,一为欲海门,除此我不放在心上,让他们来罢。

言未毕,忽然真有五个人影闪到,大家一看,见是四个老人和一个中年,但被沙士密认得其中三个,他向大家传音道:有三个在汉江中会过,他们是南海门的定海、安海、镇海三君,对了,那中年人是南海门掌门弟子。

齐元同道:那个高大威严的不是南海神君!沙士密听说那就是南海神君,反而精神一振,立即迎上,拱手道:神君到了!那老人闻言一怔,继而指着齐元同和时之贵道:原来有十赛翁和银头里在此,难怪你能认得老夫!沙士密让二老头接话,又拱手道:前辈有何指教?南海神君摆手道:你就是日月镖探局姓沙的青年吧?不要紧张!老夫此来不是劫漂的!沙士密朗声笑道:凭前辈的身份,劫字当然出不了口!但晚辈从来不知紧张为何物?南海神君点头道:口气够狂!一顿又道:你可知道这次所保之镖是没货主接收的吗?沙士密道:金莲圣母不敢在晚辈手上接过去?南海神君道:她不是怕你,而是防止不了天下武林群起争夺!沙士密哈哈笑道:但敝局为了店誉,凡经指示交货之地,势非一一如言到达不可!南海神君道:那你就太固执了,你要知道厉害!局子的成败,和你们这批人的性命,将不会到达最后地点就已经牺牲了。

沙士密道:依你老之见呢?南海神君道:老夫一生卫护正派武林,江湖无人不知,大概你也知道?沙士密道:当年公论团共同择定你老为第一剑手,当然不是无因!南海神君道:你手中保的玉盒,内中即为左右正,邪,成,败之机的神盲镜,此物如在老夫手中,相信无人能够夺去。

沙士密暗暗冷笑,接口道:假设晚辈送不到地头,江湖会不会讥笑敝局失职?同时说晚辈等无能呢?晚辈有点犹豫难决!南海神君道:大丈夫作事,最忌因小失大,因私害公,难道你连这点都不懂?沙士密朗声道:这时交给你老,只怕武林知者不多,结果仍向晚辈下手,这不是太冤枉了?南海神君道:这时交给老夫,老夫自然向整个江湖宣布!沙士密摇头道:不是晚辈不相信前辈,而是时间问题,等到你老宣布时,只怕晚辈已遭武林围攻了。

南海神君冷笑道:你小于要怎样才放心?沙士密道:晚辈要取得保证才放心!南海神君忽然回头,向他身后道:老二,你快去找公论团来!一旁的定海君应了一声,转身向九华山奔去!沙士密不禁暗诧,付道:公论团八老也到了九华山,这也好,我另有打算了!未几,峰顶下来了九个人,除那定海君之外,公论团八人都到齐了!忽然只听走在前面的老者哈哈笑道:沙士密!你要什么保证?开口的是天涯游客,沙士密拱手道:其实晚辈也无须什么保证,只求将玉盒交与八老,再由八老转交南海神君,同时求神君仍按照晚辈交货之地走一趟!须弥神樵哈哈大笑接口道:不是要南海神君替你保镖了么!沙士密道:晚辈为了局子的名誉和信用,非此无法向货主交代!南海神君沉声答道:老夫答应你的要求!沙士密立即从身上拿出玉盒,双手交与天涯游客,再由天涯游客转交南海神君。

南海神君亦郑重地插入怀里,这才向八个证人道:多谢诸兄作证,区区就此奔西湖楼外楼了!青年农夫接口大笑道:大盟主,你就别客气!南海神君率着自己人拱手别去后,天涯游客却向沙士密道:老夫想不到你竟肯交给他哩?沙士密正色道:我如不交,江湖正派也许说我目无余子,刚复自用!七海渔父接道:你认为他不会失镖嘛?沙士密道:他失去是他无能,那与晚辈何干?日食千户接道:但神镜一旦失去,却与武林关系太大!沙士密道:诸位前辈心中,人恐神盲镜在晚辈手中比在神君手中更不可告吧?天涯游客大笑道:你小于又找我们八个老不死的麻烦了,不过我们也另有用意呀!否则怎肯替他作证!沙士密道:什么用意?七海渔父正色道:神盲镜如在他手中失落,今后他的声誉必大大降低,我们也好凭此另立新人领导武林了!这虽存心不善,但对整个武林则不愁没有交代!沙士密哈哈笑道:这种叫他下台的手段也太狠心了!九死回生接道:总比逼他下台而防止其走极端要更好得多!沙士密道:诸位前辈是否要追去看热闹!七海渔父道:当然非去不可,纵不存心看热闹,但也有必须去的理由,第一,老朽八人不能不替你向江湖武林宣布,第二也防范神盲镜一去无踪!沙士密道:第二点固然重要,但第一点却大可不必,晚辈只要神盲镜在手的责任没有了,对正派武林总算有了交代,至于麻烦就不在乎啦!须弥神椎笑道:你去不去走一趟。

沙士密道:神盲镜假设在南海神君手中失去了,晚辈还想夺回来哩,那时它才能够真正属于晚辈!天涯游客大笑道:好小子,说来说去,你的诡计就在这里啊!其他七老和沙士密自己的人这下都明白了,他们暗叹沙士密用心之深,因之齐声大笑。

八老笑着告别而去,齐元同却向沙士密道:能在南海神君手中夺去神盲镜的人,只怕没有几个?沙士密道:那要看明夺和暗夺之别了,明夺的除了雪山门、血海门、欲海门和另一尚未搞清楚来历的帮派外,当然再没有敢去的了!然而暗的则不同,他们可以施展各种妙计和手段,也许不费一点劲儿自南海神君身上摸去哩!卓文蒂道:你将宝镜交给南海神君也是冒险之举!沙士密道:我作事莫不择其利弊轻重而行,这件事情利多于害,我为什么不作?我们纵算能够到达洞庭而无失闪,但在洞庭交不脱手时,这件镖就要长期保下去,不能没有货主即算了事,现在请公论团作证交与南海神君,由南海神君替我们保送,不论哪一方面都说得过去。

时之贵道:你确是作对了,南海神君亲自替日月镖探局当镖师,局子的声势无疑将更加响亮了。

吕洪笑道:我们得走了!齐元同笑道:要不干脆吃过东西再走!沙士密点点头,大家坐下来吃干粮。

当他们再起程,又是两天过去后,估计距苏、浙边境的百丈峰不远时,谁都想不到竞在百丈峰顶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决斗!更出人意料的是南海神君竞被一批怪人物给困在百丈峰上!那批怪人都是老人,而且在江湖上近十年来一直默默无闻!所谓怪,那是人人都有残缺!当沙士密等到了百余文峰下时,峰顶的打斗已十分激烈了!轰隆的震耳之声,连峰下也能听到。

齐元同郑重地向峰上走,回头向沙士密道:热闹开始。

沙士密忽见远远的一株树下立着两个老人,他未及回答齐元同,竞突然奔了出去!大家一见,莫不惊愕!因为他们尚未发现那两个老人!时之贵这时啊声道:赛摩勒!这三字大家都知道,原来沙士密见到师傅了。

齐元同也看到,噫声道:另外一个瞎了左眼的是谁?时之贵道:我也认不得!沙士密刚刚到达其师面前,忽见老驼子招手道:小子,快来拜见帝君!沙士密闻言一怔,但不敢怠慢,立即大札拜见!那老瞎子哈哈大笑,伸手扶住沙士密道:小东西,你师傅太糊涂,不先介绍就叫你行礼,起来罢,我自己说……他没有说出口,老驼于大笑道:你自己说什么?说出岂非老鼠爬秤钩,自称自?老瞎子又大笑道:那就干脆不说了!沙士密发现身边一众都未上来!知道他们怕介绍时耽误时间,于是急向师傅问道:师傅,峰顶是谁在打斗?老驼子得意地道:你小子把玉盒送给南海神君,现在他全家部下不了峰啦!沙士密道:全家?老驼子道:你没会到他全家?沙士密道:只见到五个!.老驼子道:那是他三个师弟和其大弟子,现在却多了他的老婆‘南海夫人’和第二代的‘十三太保’!加上他独主女儿‘南海公主’,算是全家到齐了!沙士密道:对方是谁?老驼子大笑道:对方就是帝君一家!沙士密大惊道:这不是正派武林自相残杀么?老瞎子哈哈笑道:小于,你不明内情,就这样批评嘛?沙士密愕然了!真不知如何对答!老瞎子笑向老驼于道:你告诉他,免得他糊涂,我要去拼南海神君了!说完翻身上峰,自言道:死对头!沙士密急不及待,追问道:他是谁?老驼子正色道:你在夏口见到一批残废人就是他的‘二十八将’,他的夫人是当年武林最美,最受人敬重的,牡丹夫人’,他还有两个最大的助手--‘天残军师’,‘地缺元师他就是‘北海布君’!沙士密大惊道:你不是说过,北海帝君早已归隐了吗?老驼子道:但现在又出来了!沙士密道:他与南海神君有何仇恨?老驼子冷笑道:当年第一剑之号本是他的,但因相貌不雅而被武林所脾视!结果被南海神君高居宝位!因之他一气再不管武林安危啦,这次他要借夺取宝镜之名而斗南海神君,目的就是要武林看看谁的本事大!沙士密道:这也是竟气之争!老驼子道:’南海神君根本不替武林作事,我不喜欢!沙士密道:他们的功力如何?老驼子道:北海帝君虽只高得一筹,但他敢负担大事,这次出来,他就准备和血海门,欲海门死拼!沙士密笑道:他有什么功夫去拼欲海天魔?老驼子道:他有种神功可抵欲海天魔,但南海神君却没有!沙士密看出师傅竟对南海神君毫无好感,猜想他们老一辈之间可能另有原因,但他不管,坚决道:我们纵无权力阻止,但却应提防有邪门乘机突袭!老驼于此声道:位能防得多少?目前峰上的正邪两面正无法搞清!明观暗伺的到处都是,你要对付哪一批?沙士密道:师傅不许我去’老驼子道:去虽去,但不可乱出手!沙士密道:除非无人使阴谋鬼计,否则我才不管那么多!老驼子对这个幼徒毫无方法约束,他只向后面二老打个招呼就走了。

沙士密向后一招手,大声道:我们上去!这时峰顶已打得飞砂走石,尘土高扬,声震四野,势成天昏地暗!沙士密等抢到一处岩石上,发现南海神君就在对面.而那个北海帝君则就在他所立的岩石下面!似是没有动手。

齐元同看到打斗非常有秩序,虽然激烈却不混乱,他向沙士密道:这真是一场惊心之斗!沙士密道:北海帝君身旁那妇人真美,看外表还未到四十!齐元问道:那就是牡丹夫人,实际她已有七十多岁!时之贵道:我没有见过南海夫人,难道那在南海神君身边的老丑妇就是嘛?齐元同点头道:当年她有‘赛元盐’之号,那是丑得无法刻画之意,可是她的武功却不在南海神君之下!沙士密道:与定海、镇海、安海三君对敌的独臂,跛腿老人,大概就是‘天残军师’和‘地缺元帅’了,这两老的功力确实高仍了.以残缺之身还5t两对三,说起来真无人相信!卓文蒂道:这边-堆最大的打斗居然毫无乱象,大慨是十三太保和二十八将了!齐元道:南海神君如败,大概就吃亏在这里。

十三太保加上那个南海公主功力虽强,但人数不足!沙士密迈不见得,那少女一人.足可敌住二十八将之九、其余十九人十三太保尚能勉强支持。

峰顶怪石嶙响,纵有千人藏着窥伺也无法看到!齐元同以声向沙士密道:四周不见人影!这情势沉静得可怕!沙士密道:你老和时老约束大家勿离开,我过去朋北海帝君谈谈,看可否请双方停手。

齐元道:你去试试也好,这种挤斗对武林毫无益处。

沙士密缓缓走下岩石.直朗北海帝君行去。

北海帝君似乎早知道他来了.头也不回、朗声道:小子,你来作什么?沙士密放轻声音道:晚辈来始死鱼!北海帝君猛然回头道:今天老夫明知有人采渔翁之计,但也顾不得了!沙士密道:前辈为可非走极端不可!北海帝君道:数十年积恨无法发泄!沙士密道:那也要看时间和地点!现在有公论团,不若约地一决胜负。

北海帝君道:别人尊重公论团,惟独老夫例外,因为他们实属不公。

沙士密道:前辈相信南海神君能将神盲镜保住嘛?北海帝君哨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沙士密道:他如失去神盲镜,那比前辈将他打败更惨,前辈有机会看他垮台,为何不放弃当前之斗?北海帝君忽然道:孩子,你说得有理,可是此际已无法单方停斗了。

沙士密道:前辈这面稍占上风,如在这时大喊停手,江湖没有人说前辈怯斗!北海带君点点头,突然向南海神君大叫道:谷宗先,我有话说!南海神君闻言,冷笑道:白洁生,你有意见提出来!北海帝君大声道:今天之斗,看势时、地不宜,你我须另约时间!北海神君犹豫一会,似也觉出四周情形不对.大声道:在下答应停手!日后随便你何时何地都可以!双方言妥,随即各将自己人喝退!这种变化、真是大出暗观者意料之外。

南海神君没有停留,立即就带自己人向峰下奔去了。

北海帝君笑向沙士密道:孩子,你比你驼师傅更有头脑.来,你还没见过伯母吧?沙士密想不到他突然惩地亲密起来.心知他要介绍牡丹夫人了,连忙道:晚辈正想拜见!北梅帝君拉他行近牡丹夫人笑着:梅卿,这是驼子的幼徒,你看长得多英俊!牡丹夫人笑道拉住沙士密道:孩子,你就是江湖中近来盛传的黑色太阳吧?沙士密见过礼,恭身道:不敢,晚辈沙士密一向少礼!牡丹夫人轻笑道:孩子。

别晚辈前辈的了,帝君和令师有八拜之交,你是我的侄儿啊!沙士密恭身道:谨遵伯母之命、士密从此改口就是!牡丹夫人点头道:这里耳目众多,伯母不向你介绍其他的人了,孩子,你当心,暗中有几个女子在盯着你。

沙士医奖道:欲海天魔之徒嘛。

我早就与她们较上手!牡丹夫人笑向北海帝君道:洁生,这孩子将来比你强!北海帝君哈哈笑道:梅卿,这你就看错了、他现在就比我强!牡丹夫人得意道:那你的眉毛都长三寸啦说着又向沙土医道:你快上去,你的朋友恐伯等急了!沙士密恭身应是,随即告别!他到了自己人处,齐元同急忙道:我们发现金莲圣母也在这里沙士密急问道:在哪里?卓文蒂道:刚刚从后面露了一下面,现在恐怕下峰去。

沙士密急忙挥手道:我们追下去!迟到峰下,哪还有金莲圣母的影子、沙士密恨声道:这妖妇太狡猾,但她逃不了,我本待假手与人,现在我非亲自杀她不可!他忽然从身上拿出一只小玉盒、顺手打开!玉盒中忽然飞起两只花蝶儿,绕了一圈就不见了!卓文蒂啊声道:这是乡叟的魔蝶!沙士密点头道:凭着它,金莲圣母就无法遁形了!吕洪迈:要几时才能寻到?那要看便不便路,如不在这条上,我就让魔蝶永远盯着她!吕洪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魔蝶的去向?沙士密哈哈笑道:我知道魔蝶去向不稀奇,因为它有两只,凡在百里之内,它每天分一只回来报信一次,超过这路程,那就两天、三天不一定,总之仍有一只回来,致于它有什么办法找到我,才是真正不可思议的事。

大家一听竞有这种奇事,莫不称奇不已。

到了晚上,他们落在临安城,但吃过晚餐时。

沙士密告诉大家要单独去查看动静.连一个人也不许跟去。

卓文蒂不放心,逼着道:你带若妹去不行嘛?沙士密道:我要在三更天的时间内查完临安四周,加上西湖各处,估计不下三百里、你们哪个跟得上?这是事实,以他的轻功,淮都跟不上,卓文蒂也就不再坚持了。

沙士密临走又向齐元同道:齐老,这家店子你们只休息到要上门时止、到那时迅速另找客店过夜!齐元同会意,点头道:你放心去罢!沙士密道:我在三更过了如果尚未回来、你们也不要担心.也许我另有重要事情,明天你们就去西湖楼外楼,看看南海神君去过没有,如果去过了,你们不要等我,我会追上的,你们继续奔第二站。

吩咐完了,他带着狴犴和禽魔动身了。

出城时天已全黑!他运出如飞鸟一般的快速轻功,先查临安四周,他虽然有所发现,但却不去惊动。

查完临安,毫不停留,直奔西湖,但在途中突然遇着两个少女!遭遇太近.他实在无法躲避,只好首先招呼道:二位姑娘.好久不见了!原来那如幽灵一般出现的两个少女,竟是玉魂和玉魄!沙士密真有点紧张了,他明知二女是存心来找他的!玉魂开口,故作惊讶地道:沙师傅,你只有一个人?听口气,她早知道沙士密这次保了镖啦!沙士密笑道:他们在后面,怎么?姑娘去过宜昌了?玉魄格格笑道:不去过宜昌,怎知你在这条路上呢?沙士密道:二位姑娘也有事走这条路?玉魄接道:我大姐叫我们在暗中帮忙呀!沙士密连忙拱手道:那就多谢了!玉魄迈:你单独去西湖’沙士密见二人渐渐靠近,不禁更加警惕,笑道:我的贷已交出了,不过仍须走完这一程、今夜我是另外寻个人!玉魄笑迫:金莲圣母!沙士密暗惊!笑道:二位真是能知过去未来,八卦算得真准!说说笑笑,二女没有什么异举.沙士密感到奇怪,不过他仍然提功向西湖走着。

快近西湖时,玉魄忽然向沙士密道:沙师傅,听说你有两个意中人随来?沙士密坦然笑追:是的,一个性卓,一个姓尚,我们只差没有结婚了!玉魄娇笑道:洞房花烛,那只是仪式而已,江湖人怎计较那些俗套!沙士密知道她们在打自己的算盘了,暗付道:我如正正经经,也许她们马上就要下手、我既知她们是淫娃,何妨放浪荡一点,也许因此能暂时拖延一下!成竹在胸,念转即笑道:二位姑娘定也有意中人了!玉魄格格笑道:没有啊!沙士密叹声道:二位姑娘既豪爽.又美貌,将来不知那个家伙有这份福气!王魄叹声道:我大姑说你有点书呆气,但见面却不对啦,你挺风趣嘛!沙士密哈哈笑道:大概是名花当前,情不自禁吧!唉,男入总是男人,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是石头做的!玉魂娇声浪气笑道:你这人呀,真是坏极了,现在已经左拥右抱的了,还这样馋法!沙士密大笑道:。

有道是韩信带兵,多多益善嘛!玉魄哼声道:你莫非存心向我们挑逗!沙士密暗怒道:你还装腔作势!立接道:当此月白风洁,夜景宜人之际,试问谁无非非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