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的这番苦难经历,是贵族家庭出身,在温暖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札木合所不可理解的,他对诃额仑的话不感兴趣,他心里说:铁木真既然与合答安成亲,孛儿帖那里不是没有人么?我何不趁这机会去与她成就好事,这也是千载难逢啊!札木合想到这里,便回去洗了澡,又修了头发与胡子,换上一套便服,对着镜子一照,倒也潇洒大方。
天黑之后,札木合悄悄地如幽灵一般,溜进孛儿帖的帐篷,见她正在缝着孩子的衣服。
孛儿帖见到札木合来了,不禁一愣,说道:札木合安答夜晚到来,有什么事吗?她一边询问,一边见到札木合穿戴齐整,头发梳理得油腻腻的,连胡子也精心修剪过,知道他来者不善,只听他答道:今晚铁木真安答在那边有新娘子陪着,你不觉得这里太冷清了么?我是想来陪你坐坐,难道不好吗?孛儿帖一听就觉得此人居心不良,企图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但是,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一点也不觉得冷清,这里有我的儿子在此陪着我,哪能劳动你的大驾来陪我呢?札木合听了以后,也不介意,立即转移话题,盯着孛儿帖的俏脸儿,讨好地说:我亲爱的孛儿帖,你生过孩子之后,更加标致了!你这手儿,简直就比那葱白还嫩,你让我一见到你,就魂不在身了。
札木合说着话,便一步走到孛儿帖身边,抓起她的一只手抚摸着,吻着……孛儿帖立即抽回那只手,推着札木合道:你做什么呀?札木合安答身边美女如云,我已是孩子的母亲了,让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呀!札木合忙说道:我身边的女人虽多,哪一个能比得上你呀?你的美貌使我吃不安,睡不宁,总想能搂住你睡一夜,我才心安哩!说罢,札木合双手搂住孛儿帖,就要求欢,两手伸进她怀里,揉着乳房急促地说:我亲爱的孛儿帖,你快把我急死了!孛儿帖用力挣扎着,试图推开他的双手,十分难为情地红着脸说道:札木合安答,你这样对待铁木真的妻子不觉得太失礼了么?即使你如此地占有了我,又有什么趣味?难道你真的不懂,还是故意来作践我?听了孛儿帖的这段话,札木合的欲火似乎被熄灭了一大半,但是双手仍在抚摸着孛儿帖那双丰满得如嫩葫芦似的乳房,嘴里说道:铁木真安答与我同甘苦,共患难,我想要他的妻子,他也不会拒绝的,何况你是我从蔑儿乞人手中夺回来的呢?孛儿帖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觉得今晚很难应付这头色狼,便灵机一动地说道:札木合安答,我已向你说了,我生了孩子才过几天,身子还没有干净,怎么答应你?札木合的欲焰又升腾起来了,他的手顺着孛儿帖的胸脯向下滑去,快到小腹时,被她死死地按住,近于哀求地说道:你就可怜一下我这个产妇吧!札木合安答若是真心喜欢我,也要等我过完月子,到那时候,我们再――札木合一听,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忙问:你说的可是真话?孛儿帖见到自己的缓兵之计已有收效,立刻把他的那双大手从自己肚子上推开,又说:札木合安答,你的恩情我永远记在心上,来日方长,难道没有报答你的机会么?听了她的话,札木合总觉得太渺茫,真有些等不急似的,脑子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太爱你了,想得我有些发狂!这样吧,你把衣服全脱了,让我瞧瞧你那美丽的胴体,看过以后,我就走人,好不好?这总该答应我了吧!孛儿帖苦笑了一下,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人世间的女人都长着相同的东西,老的,小的,丑的,俊的,蒙古族的,蔑儿乞人的……突然,帐篷的门被推开了,老女仆豁阿黑屋手提一桶热水进来了,孛儿帖只得说道:札木合安答,我要给孩子洗澡,请你改日再来闲坐,可好?札木合狠瞪了一眼那位老仆妇,只得扫兴地站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营地之后,札木合大施淫威,让侍候他的那八个蔑儿乞少女脱光衣服,跳裸体舞给他看。
他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观赏,札木合已为酒色所迷,什么统一蒙古,称汗称王之事早已丢到九霄云外去了……铁木真与合答安住在一顶新帐篷里,他见合答安的脸颊红晕升腾,如红苹果一般,更增加几分风韵,便上前紧紧搂住,说道:记得吗?五年前的那天夜里,我们两人在你那小屋里,搂在一起……的情景,我至今忘不了,那时,我是第一次……尝到这男女之间的快活事儿,我的感觉像是在云里雾里一般,身子也似乎飘起来了。
合答安听着他讲的这事,便把头埋在铁木真那宽阔的胸膛上,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时,我才十四岁,还未完全发育成熟,被你……疼痛难忍,一直……铁木真用手抚摸着她那丰满得如馒头状的乳房,不禁把头俯下去,吻着……这些日子里,铁木真又一次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有时候,他到孛儿帖那里看一会儿儿子术赤,对她说道:我要你替我多生几个儿子,将来我不仅要统一蒙古,还要征服……世界!孛儿帖听后,意味深长地说:有你的雨露滋润,何愁没有虎崽?二人一齐发出爽朗的大笑……第三章 羽翼渐丰第20节 报仇的日子到了!铁木真善待部属的行为使他旗下的乞颜人越来越多,他的势力急速壮大起来了……铁木真考虑着要离开好朋友札木合的地盘了,这不仅是札木合一直垂涎自己妻子的美貌,更重要的是他的羽翼渐丰,有实力去吞并别人的领地了……拥着二位娇艳的姐妹花,笑道:草原上的一切都将是我铁木真的……公元一一八三年的四月中旬,蒙古草原上春草萌发,万物复苏,正值各部落牧民移营的时节。
铁木真与札木合两位安答,像一般牧民一样,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拔营徙往别处去寻找更有利于放牧的新牧场。
这一天,太阳温暖地照在草原上,晴空万里,一碧如洗,雄鹰在蓝天上翱翔,这时正是进山放牧的好季节。
铁木真与札木合在车队前并马而行,车里装着拆下来的蒙古帐篷,坐着妇女和孩子。
紧跟在车队后面的是牛羊马群。
当时,草原牧民贫富悬殊,那些富裕牧民和贵族的马群较多,贫苦牧民则只有一些羊儿、羔儿。
正走之间,札木合大声说道:咱们如今挨着山下,放马的没帐房住;挨着涧下,放羊的、放羔儿的喉咙里没吃的。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傍山而营,牧马者和马群可以在帐房附近活动,行动方便;临涧而营,牧羊者、牧羔者可以和羊群在一起,羊群喉咙里有吃有喝,饮食便利。
因此两类牧民不宜合在一起,含有分开过,大家方便之意。
当时,铁木真没有理解札木合这些话的含意,就默不作声,未急于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他跳下马来,等待后面的车辆,等到母亲的车来到时,铁木真便将札木合的话向诃额仑说了,并问道:当时,对札木合的话里意思我未听明白,就未告诉他,不知母亲怎么看法?还未等诃额仑开口,孛儿帖立即说道:听说札木合这人总是喜新厌旧,他的话里不只是在厌烦我们,还在图谋我们哩!依我看,不如趁此机会,赶快离开吧!其实,札木合的话并没有图谋的意思,只不过是针对不同牧民对牧场的不同要求,委婉地提出分开设营而已。
铁木真回到营帐,又找来哈撒儿、别勒古台、博尔术和者勒蔑,对刚才的分营之事请他们发表意见。
别勒古台首先说道:我以为早该分营另住了!这个札木合不是个好东西,他一有机会就去找孛儿帖纠缠,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博尔术说道:自古就有‘两雄不并立’的说法,札木合并不完全是一个酒色之徒,他也在想当草原霸主,对我们在他的身边,自然存在戒心。
另外,就我们自身说,早日分开也有利于扩充势力,走独立发展之路,因为寄人篱下终不是办法呀!哈撒儿、者勒蔑也赞成分营好,认为有利于自身发展,现在是好合好散,等到将来反目时,就不好了。
铁木真听了大家的意见,心里更踏实了,便决定立即与札木合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但是在札木合部属中,有许多也速该生前的部众,铁木真向博尔术、者勒蔑以及哈撒儿、别勒古台说道:希望暗中与这些旧部人员联系一下,争取他们一起留下来。
安排好之后,铁木真本想与札木合告辞,但又觉得有些话不便出口,自己不善于说些隐晦、含蓄的言辞,不如不告而别更好。
天色晚了,札木合已命令他的部属就地扎营休息;铁木真却让自己的部众连夜前进,继续往前走,命令博尔术担任前导。
此刻,在札木合队伍中,暗地里传说着一句话:愿意投靠铁木真的人继续跟着走,不要在当地立营。
队伍走了一段路程,博尔术回来向铁木真报告道:据侦察,前面已是泰赤乌部人的驻地,他们正在营中休息,不如趁势袭击他们一下。
铁木真一想,这意见可以执行,便立即召来哈撒尔、别勒古台兄弟与者勒蔑那可儿。
大家一商量,紧急将人马集合一起,约有二百余骑,博尔术又献计道:这二百余骑足够了!我们后面的人员可以呐喊助威,以壮声势。
铁木真要大家分头准备之后,他高声对面前的骑兵们说道:泰赤乌部不讲信义,曾经夺走了我们的牛羊牲畜,带走了我的部众,差一点把我害死,今天,是我们报仇的日子到了!希望兄弟们扬起大刀,搭上利箭,狠狠地惩治这群可恶的泰赤乌人!说完,铁木真手举大刀,一声呐喊,带头冲向前去,二百多名骑兵如离弦之箭,大喊着杀啊!杀啊……一齐冲向熟睡中的泰赤乌人的营帐。
正在睡梦中的泰赤乌人一下子惊醒过来。
哪顾得抵抗了,连财物也不敢带了,慌忙逃窜。
博尔术、者勒蔑、哈撒儿、别勒古台随着铁木真追杀泰赤乌人的百姓,见人就砍,无论男女老少,一阵乱砍乱杀。
泰赤乌人趁着夜色的掩护,大部分逃到札木合营地去了,丢下了众多的牛羊牲畜,连马匹与财物也遗弃得满地皆是。
铁木真命令部众收集各种战利品时,发现泰赤乌人丢下一个名叫阔阔出的小男孩,长得粗眉大眼,体质健壮。
诃额仑夫人得知后,当即收而养之,她那生为人母的意识特别强烈,这是她收的第二个养子了。
铁木真的队伍通宵而行,乘夜又打了一仗,收缴了泰赤乌人大量的牛羊与财物,部众们欢天喜地,一路毫无困意。
这是公元一一八三年的夏天,铁木真与他的盟兄弟各自分营,他率领自己的属民百姓,从斡难河中游的札木合营地,迁回到昔日的驻地――怯绿连河上游的桑沽儿小河边,在合剌主鲁格小山下的阔阔纳语儿安营驻牧。
到了新营地之后,天已大亮,人们方才看清楚追随铁木真来的,到底是哪些人?追随铁木真,离开札木合的不仅有成千上万的百姓和奴隶,其中还有四十几位有影响、有能力的人物。
者勒蔑的弟弟速不台,长得魁梧骠悍,性格耿直,一顿能吃一只整羊,是有名的大力士。
札木合把速不台收为贴身侍卫,他忠心耿耿地昼夜警卫着主人的安全。
可是,生性暴戾的札木合经常侮辱他的人格,有一次,札木合与一个女奴作爱时,让速不台在他们身边跳爬山舞助兴。
只因速不台不愿意在那种场合跳舞,竟被札木合鞭打二十下,又罚饿三天。
札木合手下有一员将领名叫忽必来,他是巴鲁剌思氏的人,为人忠厚老实,作战勇敢,是一名神箭手,对札木合赤胆忠心。
可是,忽必来的妻子原是从乃蛮族掳来,颇有几分姿色,被札木合看中了,多次派速不台前去向忽必来索要。
为这事,速不台婉转向他的主人劝道:希望你的狗看好家,守好门,却把它的狗栏损坏了,它没有归宿,怎能再为你效劳呢?速不台这话的意思,希望札木合不要夺占忽必来的妻子,他不好明说,便打了一个比方,想让札木合接受自己的劝告。
札木合非但不听,反把他骂了一顿,举起鞭子吓唬他道:忽必来与他的妻子全是我的奴隶,我要怎样谁敢不听?你再多话,当心鞭子!次日,札木合派忽必来出远门办事,故意将他调开,然后去他帐篷里强行奸侮了他的妻子,让忽必来的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
由于札木合的好色、专横与暴戾,使众多的追随者不得不离开他,而投向铁木真的怀抱。
甚至泰赤乌氏的赤勒古台、塔乞兄弟,札木合的族人豁儿赤、阔阔出思等也抛弃了札木合,来到铁木真身边。
不久,一些有名望的乞颜氏的贵族,也来投靠铁木真,真像水之归大海似的。
像有地位的撒察别乞、泰出、拙赤罕和阿勒坛,也速该的哥哥之子忽察儿别乞,也速该的弟弟答里台斡惕赤斤等,他们认定铁木真必定有出息,便毅然投奔于铁木真。
在回到住地的第二天清晨,铁木真带着兄弟与那可儿,挨家挨户地慰问了那些来投靠自己的各部首领。
当他看到札木合的本家――豁儿赤的营盘时,不禁又惊又喜,立刻说道:想不到你也来了?豁儿赤却回答得相当干脆:我本是孛端察儿圣祖掳来的那个妇人所生的后代,是与札木合同母而异族的人。
照理讲,我本不该离开札木合,但有位神人向我托梦,使我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去向。
最终我还是来到你这里。
铁木真知道他在卖关子,接着问道:请问那神人向你托的是什么梦啊?豁儿赤立即说道:我梦见一头草黄色的母牛,绕着札木合转来转去,一头触向札木合的房车,又向札木合撞去,折断一角,变成了一头斜角牛,面向札木合一边扬土,一边大吼大叫:‘还我角来!还我角来!’这头斜角牛建牛,驾起那辆房车,跟在你的身后,沿着大路边跑边吼。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看着铁木真的反映,然后又接着说下去:这梦中的情景是什么意思呢?还不是天地相商,令你铁木真称王号汗吗?那头牛已经给你载回来了。
神灵让我目睹了这件事,让我来向你通报,等待你将来做了我们蒙古的汗王,用什么来报答我这个报告好消息的人?怎么能使我感到十分快乐呢?这位预言者口口声声说这一明显的预兆是他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言,但作为一个出色的萨满教徒,他却公开提出报酬。
铁木真听得神乎其神,真是喜从天降,心中万分高兴,针对豁儿赤提出的交换条件,他毫不犹豫,顺口回答道:我真的做了汗王,就封你为万户官。
这万户官,也就是统治一万家牧民的高官,是率领一支万人大军的统帅。
可是,豁儿赤并不以此为满足,他还向铁木真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说道:你只封了个万户官,又有什么快活?你还要允许我在你统治的国土上自选三十个美女,并封我做你的顾问――萨满。
这就意味着,在处理一切国家大事中,他豁儿赤要求铁木真对他要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