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儿子知道以后,各人心里全有数儿:父亲也该有个女人照应,如果不是孛亚儿瑚,就要娶个陌生的女人,反不如她好哩!因此,儿子们不声不响地默认了,可是札木合却不以为然,他心里有些怨地说道:你已年过花甲,还要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女陪你睡觉,何况她是我心里十分喜欢的女人?札木合此时已经十四岁了,而且长得身材高大,浑身肌肉发达,早已对异性产生了兴趣,虽然他此时还没有订亲。
有一次,他从外面练武回来,进帐以后,忽听后帐传出一种急剧的喘息声音,接着便听到母亲轻声哼了几声,又低声说道:你的气力大,我觉得像腾云驾雾一般……札木合禁不住轻手蹑脚地伸头一看:他分晓见到师傅与母亲赤裸着身子,搂在一起哩!那情景,他见了感到又新鲜,又刺激。
从那以后,札木合便开始了对女性的向往,总想能有机会找个女人也那么来一次。
说来也巧,一天午后,札木合与师傅正在歇晌,见师傅睡着酣声如雷,自己总是睡不着,心里觉得躁热难受。
他便站起来,停步走到院子树荫下,还是觉得周围热浪滚滚,又侧身向大帐后面的一片葡萄园走去。
正走着,猛抬头见到一个女人坐在葡萄下,仔细一看,是祖父母的收养女孛亚儿瑚。
因为二人年龄相差不多,小时候常在一起玩耍,这几年札木合只顾学武练功,很少与她接触了,这时便也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札木合才发现孛亚儿瑚把外衣脱下,是来这里纳凉的。
见到札木合来了,孛亚儿瑚忙说道:你也来了,这里好凉快!说着,就把身子往长凳的那头挪一下,让札木合也坐下来。
札木合坐下以后,见到孛亚儿瑚只穿一件很短的汗衫,下身一条短裤,浑身像玉一样白的肌肤,又细又嫩,不由得心里怦怦跳起来。
他又从孛亚儿糊的短袖里偷眼望去,见到她那凸起的乳房活像一个馒头。
正当他看得出神的工夫,孛亚儿瑚猛然转过脸来,发现了他在干什么,雪白的两颊顿时现出两朵红晕,笑道:你看什么?此时,札木合虽是一个童男子,但是他已亲眼看到他的师傅与他母亲的那一幕情景,并记得那句……腾云驾雾一般的感受,这时候,他与孛亚儿瑚坐得那么近,一时间,青春的热焰在烧灼着他,便不顾一切地将她搂在怀里,又伸手扯去她那汗衫与短裙,把她按在那长凳上……从那次以后,两个年轻人便不断地幽会,可是,不久,孛亚儿瑚便被札木合的祖父――兀鲁亦台收为小妾,不过,老人得到的孛亚儿瑚,已是被他的孙子札木合早已破了瓜的女人。
孛亚儿瑚虽然成为祖父的小妾,札木合仍然忘不了她那雪白的胴体,时不时地找机会,一见祖父不在,便去与孛亚儿瑚媾合。
孛亚儿瑚也是朝盼、晚盼的等着札木合的到来,甚至一有机会,便亲自找上门去。
部里面发生的这两对婚外恋情,那兄弟七人很快便知道了,他们气得暴跳如雷,一个个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蒙古人只有儿子娶后母的,哪有孙子娶后奶的?这岂不乱了传统!长兄死了,我们兄弟七人都可以去娶长嫂,怎么能让一个外来户强行独占?这岂不是肥水流到外人田里去了?兄弟七人气得眼里冒火,牢骚话说了有七大车,计议了千百次,也不好现时现刻动手,因为年迈的父亲兀鲁亦台还健在,所谓投鼠忌器呀!另为重要的,是谁来承继这札答阑部的首领?看眼前的阵势,札木合虽然小小年纪,却野心勃勃,他根本不把七个叔叔放在眼里。
但是,兄弟七人也拿不定主意,即使札木合当不上这首领,我们七人中谁担任呢?照理说,老大死了,老二应该上,但是老二八不沙里人太老实,他当着兄弟们的面前,死活不愿意当这个继承人,他说道:你们谁当首领,我都拥护,即使让札木合干,我也没有意见!反正我不当!于是,老三乃马台夫喝得醉醺醺地说:那么,这首领就……就由我……当!下面的兄弟都不赞成,因为乃马台夫嗜酒如命,又好打架斗殴,这样的人怎能当首领?大家不让他当,老三乃马台夫发怒道:好!不让我当,看你们谁敢来当!到时候,我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这样一来,兄弟七人不但未商议好,反而吵得乱七八糟,弄得不欢而散了。
一天晚上,札木合觑着祖父不在,又去找孛亚儿瑚幽会,她一见札木合来了,忙说道:你快把我想死了!说罢,便一头扑进札木合怀里,二人立即脱衣上床……这时候,札木合的祖父兀鲁亦台,也是刚从他的媳妇、札木合的母亲鲁定儿速那里回来,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情景,比较着鲁定儿速与孛亚儿瑚两个人,谁最使自己销魂哩!他一路想着,回味着,比较着,心里觉得甜甜的,不禁来到了孛亚儿瑚的房门口。
此时,兀鲁亦台见房门虚掩着,并未拴上,就推门进去了。
他见屋里灯火闪亮,照得如同白日一样,再向床上一看,只见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立即愣了一下,就在这一刹那之时,他头脑清醒了,两眼看清了,压在孛亚儿瑚身上的男人,正是自己的孙子札木合!猛然间,兀鲁亦台一股怒火上升,大喝道:畜牲!札木合与孛亚儿瑚正在得意之时,一见是兀鲁亦台回来了,一时吓坏了。
老人气得伸手从墙上取下大刀,飞快地跃前一步,用力向床上一刀劈去!这时,札木合看到刀光一闪,惊慌地搂着孛亚儿瑚一个滚身,翻到床里,这才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看着怒气冲冲的祖父,说道:祖父,你别气呀!你……听我解释,她这……她这碗菜早……早晚还不是归我吃?兀鲁亦台立即明白了札木合的话中意思:等自己死了之后,由他札木合担任部落首领,孛亚儿瑚也要被他札木合做妻子的!于是,兀鲁亦台大声说道:你这小畜牲,想得倒美,我未必让你当继承人呢!你……你看你这德……德行!札木合听祖父这么一说,心里真有些来气了,你骂我是畜牲,还说我的德行如何,你自己又怎样?顿时想起了去年的一天午后,他见祖父突然从母亲房里走出来,自己便到母亲房里一看,见母亲光着身子呢。
他才知道祖父也跟母亲有那么一手,难怪从父亲死后,祖父经常出入母亲房里。
想到这里,札木合不由得怒从心起,两眼瞪住祖父,对他回骂道:你别小畜牲长,小畜牲短地骂我,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才是真正的老畜牲呢!兀鲁亦台一听,更是气上加气,吼道:好一个王八羔子!你干下这缺德事,反骂我是畜牲,我非砍死你不可!说罢,竟跳到床前,举刀向札木合砍去!札木合本是有功夫之人,见大刀砍来,急忙侧身躲过,兀鲁亦台见到孛亚儿瑚还是光着身子在抖作一堆,不由气来,便转身一刀刺去!那孛亚儿瑚吓得大叫一声,不知闪避,眼看那明晃晃的大刀便要刺进她的胸脯了,札木合立即飞起一脚,将祖父手中的大刀踢飞了,算是救了孛亚儿瑚一条性命。
此时,札木合脑子里在急剧地思量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看祖父这劲头,他是不会饶过自己了,更不会让自己当他的继承人了!还有那七个叔叔,他们更不能容自己的,今后怎么办!……想到这里,血液上涌,脑子一,札木合把心一横,我一不做,二不休,先宰了这老不死的再说!只见他一步抢前,运足了气,抬起右脚,对准祖父的心口,使劲踢去!忽听嗳哟一声,兀鲁亦台应声倒地,又在地上连翻了两次,手指着扎木合道,说道:你……你这狼心……那下边的话未说完,便气绝而亡!孛亚儿瑚一见兀鲁亦台死了,一头扑在札木合怀里,号啕大哭起来,说道:你可撞下了大祸啊!他那七个儿子知道了,能饶了你吗?我也活不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