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哄带骗的跟荀彧志才说了半晌,两人算是明白了郭嘉的想法,齐齐点头。
次日,郭嘉起了个大早,穿戴妥当便直奔城南的糜家大宅。
糜竺听闻郭嘉来访,立刻出府迎接,这郭嘉再怎么说也是个青州要员,虽然糜竺心里不清楚郭嘉为何清晨来访,却不敢怠慢,一脸欢笑的将郭嘉迎进了客厅。
郭嘉跟糜竺寒暄了片刻,心道这糜家能如此富庶,跟这当代家主的勤勉倒是密不可分,本来寻思着大早赶来,糜竺定然迷糊,这人一迷糊便于忽悠,现在来看,自己倒是有些主观主义了。
不知主簿大人来此何事?糜竺吩咐完管家上茶,便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子仲太客气了,称在下表字即可。
郭嘉笑道,其实也没啥事,就是近日清闲,想来与子仲闲聊片刻,其实在下对这行商之事也很有兴趣呢,所以想请教子仲一二。
哦?糜竺有些莫名其妙,笑道:奉孝不是要弃官行商吧,那可真是屈才了……还别说,在下如果当官当腻了,没准还真的开家小店呢。
说完,郭嘉也笑了起来。
糜竺看郭嘉一脸求教的神色,便侃侃而谈起糜家是如何兴起的,特别是从徐州糜家现在转变成了青州糜家的家道中兴,糜竺谈起时更是连连感慨,这青州牧对待商人,并不像别处官员那样苛刻,反而对糜家多方照顾,说到此处,糜竺竟是一脸的感激。
这糜竺也太老实了吧,话说是无奸不商,不过糜竺怎么看都不像是奸诈之人,想到此处,郭嘉便道:听子仲说了半天,在下受益匪浅,不过在下以为,这糜家大富大贵,也跟子仲勤勉密不可分……一通小马屁拍去,糜竺更是乐不可支,立刻吩咐下人,非要留郭嘉在府上用饭。
不过听子仲说了半天,在下也有点问题,想请子仲解惑……说完,郭嘉诡异一笑,看到糜竺点头,便继续道:糜家也算是闻名天下的大商了,不知子仲是否知道,其他州府是否有象糜家影响巨大这样的商贾?河北甄家,荆襄蒯家……天下大商何其多也,糜家也就是混碗饭吃,算不得大商的……糜竺谦虚道。
哦?那在下以为,子仲定和这些家主都有来往,这青州战马都是从河北甄家贩来的吧,还有那江南的丝绸,荆襄米酒……郭嘉如数家珍的说了起来,这样来看,子仲辛苦了啊,为了青州发展牺牲甚多,南来北往,糜家在贩运上定是有不少损耗,再说听闻其他州府也不是很太平,劫匪众多……说到激动处,糜竺更是连连点头,感慨着行商之难。
其实在下这次前来,脑中有一构想欲于子仲一吐心中之事,或许能对子仲略有相帮,不知子仲可有兴趣?郭嘉看这糜竺的情绪已经激动起来,开口说道。
糜竺刚刚感慨了一通,听到郭嘉如此说来,心中瘙痒,迅速说道:奉孝且说来听听!子仲莫要着急,且先听在下提个问题……看到糜竺的好奇心已被勾起,郭嘉笑道,若子仲发现一金矿,会如何处理?当然是报官……糜竺收敛神色,认真道,不会是奉孝发现金矿了吧……这糜竺还真是老实人啊,郭嘉一阵头疼,糜胖子难道不知道啥叫比喻?想到此节,郭嘉便道:若是可以不报官的前提下,糜竺欲如何去做……那就召集家丁淘金……糜竺说完,还一脸郁闷的看着郭嘉,这叫什么问题,人心向利,无主之物定会先取嘛。
其实嘉却不以为然……说完,郭嘉笑道,在下的话,会在这金矿边开家食店,经营酒水……哦?奉孝此举,倒有些本末倒置了吧,一家食店,能赚多少银钱?糜竺颇为不解道。
一人利薄,人多则是暴利啊!就算每天从过往家丁中赚上不多,那日积月累呢?郭嘉笑道,更何况淘金一事,又不是日有所得,若是经营食店,那可是日日见钱吧,在下以为,人可以没有金子,但是却不能不吃喝拉撒吧……郭嘉说完,糜竺若有所思,心中渐渐清晰起来,这郭嘉来此,定是有事相商,这事情,肯定跟这问题有关。
子仲,子仲……郭嘉看糜竺神色变化,琢磨不定,开口问道:子仲以为然否?糜竺想了半天,觉得郭嘉的话还是有些道理,于是说道:奉孝曾言一吐心中事,刚才的事情在下心中有数,奉孝有事还请直言!那好,在下就明言了,在下希望通过糜家,多引进一些各地商家,共同来青州经营,这青州百姓日益富庶,跟糜家的功劳密不可分,可是糜家诚实经营,奉孝以为有些亏欠于糜家,所以奉孝曾跟主公言道,将青州各地酒楼的经营权利,优先提供糜家……郭嘉说完笑了起来,歪着脑袋等待糜竺的答复。
糜竺左思右想,忽然恍然大悟,一脸惊喜道:青州就是那座金矿!是也,再者,糜家该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官府还是象以前那样对待糜家其他的产业,有朝一日,这南来北往的客商齐聚青州,奉孝可是要恭喜子仲了。
郭嘉一脸笑意的问道,子仲以为如何?当然甚好,说实在的,这南来北往,在下每日都提心吊胆,一怕遇匪,二怕各地官员的重税,现在能坐在家中等着收钱,何乐不为!糜竺说完,大笑起来,多谢奉孝相帮,这时近晌午,奉孝定要留下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