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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中护军

2025-03-30 08:23:52

石韬悠悠转醒,看着一屋子的凌乱和颓然坐在地上的几个男人,倏地跳了起来,一迭声问道:乔姑娘呢?乔姑娘在哪?徐庶抬头看了石韬一眼,指了指诸葛亮。

石韬扭头,见诸葛亮只是坐在地上,紧拧浓眉,一声不吭。

孔明,乔姑娘呢?石韬窜到诸葛亮身前,巴巴的看着他。

走了。

简练的回答。

走?走去哪里了?石韬有些愣怔。

徐庶叹气摇头:我们都被打成这样了,她自然是被抓走了。

什么?!石韬再不多问,竟然直接就冲出去了。

徐庶有些吃惊,看了一眼诸葛亮:他干吗去了?追乔姑娘吧。

诸葛亮看着石韬冲出去的身影,轻声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去哪里了?徐庶更加吃惊了。

不知道。

那他……徐庶不禁有些担忧了。

石韬刚被人打一棒子,身上还有那么多伤,这没头没脑的追出去,又不知乔姑娘去哪了,他往哪追啊?石韬奔出门去的时候确实是为了追施茜而去的,可是胡里胡涂的横冲直撞了半天,他才忽然想起来他并不知道施茜在哪。

这下他可着实有些着急了。

要回去吧,他忘了自己从哪条路来的了,要继续吧,自己又不知走哪条路才能追上她。

这么掂量了半天,他寻思着,如果是回头,势必追不到她,如果追下去,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而自己福大命大,一定可以追到她的吧?这么想着,他便又一头扎入了自己看准了的道路中,心里默念着:上天助我,上天助我。

在渴饮血饥吞毡了许多天之后,他发觉眼前豁然开朗,仿佛到了什么繁华世锦,到处都是喊买喊卖的声音。

到集市了?他一愣,看来自己跑着跑着就从小乡村跑出来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里的东西也多人也多,若是在这里找,真是好比大海捞针,不知找到哪年哪月去了。

他思量着,自己一路往北,这个地方,莫非是荆州?于是他走到一个小摊前,问摊主道:这里可是荆州?荆州?那人竟咯咯笑了起来,差远了!这里是洛阳。

洛阳?!石韬一窒,自己,竟然生生的跑到曹孟德的地盘来了!八个男子踉踉跄跄的往前,看着施茜手中的果子,都咽了咽口水。

施茜看着他们,咂了咂嘴,连声道:好吃,好吃,你们谁要吃?此话一出,他们赶紧移开视线,各自摇头。

咕咕,咕咕的响声已经折磨了他们许多日,可是谁都不愿做那第一个认输的人,男人的自尊心,哪能随随便便就被食物给摧毁了。

施茜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慢慢品尝了。

她一边说,一边有声有色的吃起来,直惹得那八个男人手捧肚子硬做凛然状。

忽然,一只鸽子扑闪着落在了马姓男子的肩上。

他见到鸽子,心中一喜:幸亏是今天来,否则再拖两天,恐怕自己连解开纸条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看了看字条,心中有些疑惑:这乔家养女既然是乔家的人,送去中护军府做什么?据说那可是周瑜将军的住处啊。

不过既然乔大姑娘这么说,自己也只能照办了。

为了那另外一锭金子,就是千难万险也得去。

看看四周,已到了东吴了。

恐怕再走不多时就能到中护军府了。

他看看兄弟们,个个都已疲惫不堪,吃,还是不吃?他犹豫了半晌,不行,不能吃,至少也要先有一个兄弟憋不住了,自己绝不能做头一个认输的。

可他哪里知道,偏偏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于是,一行人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看日月轮转,星辰更换,硬是以不屈的毅力,将施茜送到了中护军府后院。

施茜见他们在一个宅院前停了下来,不禁有些疑惑:你们这是……?此刻,马姓男子再顾不了许多,此时不上,更待何时?都已经到了中护军府了,若是再没有行动,可就白白挨饿了。

此刻他眼中血丝密布,如同一头饿极的狼一般扑将上去,一把按倒施茜。

施茜并不知道此处便是目的地,自然对马姓男子的行为丝毫没有准备。

此刻,她目瞪口呆的躺在地上,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马姓男子,有一刻的愣怔。

而那其余七个男子一见马姓男子先上了,立刻扑上来拉开他,纷纷抢着做第一个,谁都不愿白白挨这么多天的饿。

马姓男子见状,眼珠一转,干脆退到一边,拿起食物啃了起来。

这一次,他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坐山观虎斗,再来收个渔翁之利,多痛快。

而那其余七个男子正扭打成一团,慢慢耗尽他们体内最后的力气。

终于,七个男子一个一个的软倒在了地上,而那马姓男子也已吃饱喝足。

他嘿嘿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施茜蜷缩在一旁,见马姓男子靠过来,猛的打了个寒颤。

这下好了,他吃了东西,体力恢复了,之前的绝食计划白弄了。

乔姑娘,现在你可以好好伺候本老爷了吧,嗯?马姓男子眉毛一挑,搓着手朝施茜凑过来。

不要过来!现在就剩姓马的一个人,什么挑拨离间的招数都没有用了。

施茜咬了咬嘴唇,脑子飞快的运作,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然而施茜的脑子再快,也快不过姓马的直扑过来的动作。

施茜眼看着他扑上来,刚要抵抗,小嘴已被马姓男子的嘴给封上了,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唔……唔……施茜拼命的呼叫,然而渗出来的声音也只似蚊子嗡鸣一般,根本没人听得到。

刺拉一声,施茜的衣裙被生生的撕开,内亵外的雪肤露了出来。

施茜一惊,倒抽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他那双罪恶的手伸向自己的内亵衣带,她蓦地一窒,晕了过去。

夫差坐在亭内,衣袖轻轻拂过琴弦,兴致来了,便随意挑拨两下,听它发出叮咚的声响。

静坐片刻,他取出佩剑,跃至亭外,借着月色舞了起来,衣袂被风带起,呼呼作响。

这把剑,跟随自己许久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剑上,眉间隐着些许惆怅,仿佛想起了过往的许多事情。

不一会,他又笑开了,眼中荡出一抹邪魅的神色,凝视着剑,轻叹道:天下何人不识君!是啊,曾经的他,是名甲一方的大王,如今的他,是威慑天下的将军,有谁不知,有谁不晓呢?却不知,他眼中隐忍的惆怅,因何而来?正思忖着,后院却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响声。

他别过头,侧耳倾听,像是一帮人在院外打架。

喝醉了的路人吧,不去管他。

他抚着剑,眼神深长,似乎透过这把剑,看到了什么刻骨的过往。

那天的烽火,那天的战乱,那天的长廊,那天的回望。

自己的吴国,就这样覆灭了么?勾践,范蠡,郑旦,还有……她。

想到这里,他眉间一凛。

她,究竟,在哪里呢?正在此时,他心中忽然一紧,仿佛有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感觉,仿佛是……紧张,不安,气愤,还有什么,说不上来。

他提着剑,不知为何,就大步朝后院走去,仿佛那所有纠结的情感,都来自于那后院的一扇门。

门外,究竟有什么?他疾步走向院门,呼地一声便将门打开。

蓦地,他的眼睛瞪的老大。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他的院门口做这样龌龊下贱的事情?三更半夜的,欺辱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点地旋身,飞起一脚,便将那男子踢出几丈之外。

他冷哼一声,朝马姓男子道:还真是大胆,在这里都敢这么放肆。

今天本将放你一马,若再遇着,定不轻饶!说罢,用剑指着他的额头,眉峰紧蹙。

是……是……马姓男子连滚带爬的便往外挪,管也不管仍然躺在地上的兄弟们。

夫差朝下人使了个颜色,他们便把那院外躺在地上的横七竖八的男人们移走了。

至于那女子么……夫差偏头想了想,不禁瞧了她一眼。

云鬓乱挽,双目紧闭。

只是,这眉目,这身形……他心中一震,略略弯了弯腰。

她……怎么,怎么这么像……她?!他遽然睁大了双眼,剑失落在地。

一把抱起她,仔细瞧着那一张血色尽失的面庞。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他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直喊道:郎中,快,快去请郎中来!随后便抱着人事不省的施茜回房,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好,他略略宽了心。

看着她衣衫不整,他忽然后悔起来,一双浓眉紧拧在一块,似要摩擦出火来。

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有结果了那畜生?!他竟然敢这样对待她,真是罪不容诛!该千刀万剐,方解心头只恨!只是她……他手指轻颤着抚上她的面颊,一时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府邸之外,而且,还差点被那混蛋玷污?她这几年,究竟怎么过的?那个男子,又是谁呢?他凝视着她的面庞,连眨眼都是不敢,生怕一眨眼,她便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了。

郎中来了!一声吆喝,将他的视线暂时从她身上扯了下来。

大夫,怎么样?看着郎中紧蹙的眉头,夫差隐隐觉得不妙。

呃……郎中偏了偏头,犹疑道,观脉象,此女……身中剧毒啊。

可,这次晕厥,却只不过是受惊过渡,可无需太担心。

只是这毒,若不能解,只怕是,来日无多啊。

郎中摇了摇头,捻了捻笔尖,开了个方子递给夫差。

这方子能解毒?夫差接过方子,心中焦急。

不行,只能暂时压住毒性,不让它发作。

这……夫差盯着他,一时语塞,这要是不能解毒,该如何是好?若阁下只求解毒的方子,请另寻高明吧!郎中提起药箱,并未收钱,走出了门去。

这,大夫……夫差见郎中拂袖而去,也只得叹了口气,将方子递给下人,抓药去吧。

踱到床边,看着呼吸平稳的她,他轻轻替她理顺了鬓边发丝。

没有想到,再次相见,竟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看她安静的躺在床上,他心中似被什么揪了一下。

什么时候,她才能醒转过来,然而若她醒转过来,看见自己,又将会是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