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秦川入局

2025-03-21 13:18:46

秦兄,你什么意思?虽然黄九郎是个狐仙……不应该说正因为黄九郎是个狐仙,他才更知道,世间很多所谓的中邪,其实都是生病了。

那些中邪的说词,都是没本事的神棍用来骗钱的。

黄兄,你会除祟吗?秦川神情凝重,不答反问。

黄九郎吃惊道:秦兄,你不会也信了那些长舌妇的以讹传讹吧?有病就应该去看大夫,虽然请家仙也有用,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向家仙许愿,消耗的是自家的功德气运。

真以为那些家仙都是做慈善的,收一点贡品就任凡人欲取欲求?所以他觉得,凡是能用凡人自己的方法解决的问题,就尽量不要去惊动鬼神。

因为谁也不知道,鬼神帮你办了事,会要求你付出怎样的代价。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大街,拉着黄九郎就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两人随意拐进了路边的一家酒楼,秦川拿出几枚铜钱,要了一个雅间儿。

然后,他隐瞒了自己离奇的经历,借口听人说的,把蔡家如今的儿媳妇是被女鬼夺舍的事,告诉了黄九郎。

黄九郎大惊失色,听说?你是听谁说的?四爷。

听见这个名号,黄九郎的怀疑立刻就打消了。

他神色恍然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我初见那蔡涉川,就觉得他体内阴气极重,可是见了蔡家的人之后,却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原来,问题是出在蔡涉川的妻子身上吗?可是,也不对呀。

我也是见过他的妻子的,当时也没觉得她身上有什么违和之处呀。

黄九郎紧紧地蹙着眉,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他神情凝重地抬起了头,歉意的对秦川说: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卢氏是被人夺舍了的话,只怕这个邪祟我除不了。

他和人照面之后,都没有看出人家是被夺舍了,可见这夺舍的邪祟要么是自己法力高强,要么是背后有高人相助。

无论是哪一样,对方的法力必然高于他许多,明显不是他能对付的。

秦川失望不已,却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让黄九郎为难了。

黄九郎如何忍心看他失望,急忙替他出主意,这襄樊县可有关帝庙?若是有的话,到关帝庙去求求关帝爷爷,无论怎样的邪祟都不在话下。

但很不幸的,襄樊县只有财神庙,是没有关帝庙的。

呃……黄九郎讪讪道,那就只能去求四爷了。

若非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再出现在胤禛面前。

但是为了秦川,黄九郎豁出去了。

可他却不知,不想出现在胤禛面前的,又何止他一个?秦川也不想。

胤禛能除祟的事,秦川又如何不知?只是胤禛对他的底细太清楚了,这让他在胤禛面前,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若非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再和胤禛过多接触的。

因而,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提起胤禛,而是求助身为狐仙的黄九郎。

哪知道,兜兜转转的,他还是要求到胤禛面前去。

这个认知让秦川苦笑不已,自嘲道:早知今日,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地躲避?他在胤禛面前觉得不自在,却知道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而已。

胤禛根本就没有露出过半点儿用他的秘密威胁他的意思。

这般的小人之心,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可是那种面对胤禛时无所遁形的感觉,还是让他顺从本能,疏远胤禛。

你也害怕四爷吗?黄九郎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心有余悸地安抚他安慰他,四爷那样的出身,那样的本事害,怕他才是正常的。

因着自觉两人有了共同害怕的对象,黄九郎对秦川又升起几分两人同命相连的窃喜。

秦川想说:我又没做过亏心事,为什么怕他?可是转念又想到,好友刚说了他害怕,自己后脚就说这种话,似乎不大好。

于是,他就把话头咽了下去。

见他默默不语,黄九郎却当他是默认了,又和他分享了许多自己对胤禛的恐惧之情。

一开始秦川还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听的多了也就明白了,黄九郎哪里是害怕四爷?他怕的根本就是天上地下所有的权贵。

不过秦川并没有把话说穿,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黄九郎的絮絮叨叨。

我要去求四爷,你要一起去吗?当然。

黄九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他固然害怕胤禛,但他更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秦川会受到伤害。

秦川心头一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容,那就走吧。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莫说只是去见四爷了,便是要去趟刀山、过火海,他也怡然不惧了。

=====他们二人的到来,完全在揆叙的意料之中。

早在蔡维病重的消息从蔡家传出来的时候,揆叙就已经猜到,这是蔡九英的引蛇出动之计,目的就是为了套路秦川,让秦川主动从桃花村来到县城。

胤禛这里,不但有揆叙这个心思敏锐的军师,还有阿克敦这个收集情报的好手。

就在揆叙猜出蔡九英意图之后,没过两天,阿克敦就来禀报,说是蔡九英花重金,从岳阳圣安古寺请来了一位头陀。

头陀?胤禛奇道,他既然肯花重金,为什么不直接请来一位高僧?所谓的头陀,说白了就是还没有拿到正式度牒的和尚,换而言之,也就是个旁听生。

那蔡九英不惜用自己的长孙做筏子,也要把秦川从桃花村调出来,肯定不会吝惜多出几个钱财,请一个真正法术高强的和尚的。

至于高僧什么的,在胤禛看来,于蔡九英作恶时助纣为虐的,就算法力再怎么高强,也当不起高僧这两个字。

这个问题,揆叙也回答不了。

正当胤禛要揭过这个话题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法保的声音,嘿,四爷,这个我知道!连续三、四天没怎么听法保说话,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胤禛竟然觉得十分惊喜。

他和揆叙对视一眼,会心一笑,觉得法保果然是个活宝,无论再过多久,在遇到可以炫耀的东西时,永远都是这么得瑟。

胤禛大笑道:咱们法保大师出关了,快请进来,我们这一屋子人,都等着聆听大师教诲呢。

张保闻言,立刻开门,拿腔捏调地对法保道:大师,四爷有请。

被他这么一调侃,法保满脸的得瑟当时就化为了不好意思。

他抓了抓后脑勺,麻溜地给胤禛打了个千儿,门下给四爷请安。

至于大师什么的,在胤禛面前,他可不敢当。

不过若是在别人面前,可就不一定了。

向胤禛行完礼之后,他又转身对揆叙行了个平辈礼,满脸欣慰地说:这几天我闭关背易经,揆二爷照顾四爷,当真是辛苦了!揆叙十分无语地还了礼。

他就说,平日里法保在他面前,哪有这么礼数周全的?瞧他得瑟那样,揆叙真想给他两巴掌。

那神态那语气……怎么说呢?胤禛仔细想了想,认为只有一个场景,可以完美代替。

——那就是,每次康熙带着底下的嫔妃出行,回来的时候,身为后宫之主的皇贵妃嘉奖随行嫔妃的时,神态语气都相近。

之所以只是相近,而不是相同,是因为皇贵妃性子平和,早就不把康熙的宠爱放在心上了。

法保这姿态,比皇贵妃更高了三分,就像一个对小妾强调自己正室地位的大妇。

因为脑补的太过,胤禛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一回,不但法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揆叙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他突然发笑究竟为何。

但相比于揆叙细腻多思的性格,法保的脑子就简单多了。

在他看来,不管什么原因,自己一出来四爷就高兴了,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于是,揆叙还没弄清楚胤保为何发笑,就又添了一重迷惑。

因为法保突然就给了他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把这个眼神具体翻译一下就是:小子,跟你五爷比,你还差点火候!揆叙:人间迷惑第二重,他究竟在得意些什么?不过他是没时间弄清楚了,因为胤禛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清了清嗓子问道:法保,你具体说说,蔡九英既然都找到岳阳古庙里去了,为何不干脆请一个法术高强的和尚来?法保的神情重新得意了起来,略带卖弄地说:四爷有所不知,自从门下定决心要学法术之后,就让人打听了许多与法术相关的事。

胤禛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了前言,以眼神催促他赶紧进入正题。

法保顺利接收到他的信号,冲他讨好一笑,急忙道:和尚里法术高深的自然比头陀要多,但有度牒和尚修持的,都是玄门正法,大多忙于积累功德,企图坐化成佛,对于旁门左道不屑一顾。

但头陀就不一样了。

因为头驼不算正式入了佛门,那些名山古刹虽然也收容这些人,却不会把自家的正宗心法传给他们。

他们能接触到的,都是旁门术法。

而许多秘术,都在旁门左道里。

跟他这么说,胤禛和揆叙就明白了。

——蔡九英既然是要害人,自然是这种精通旁门左道的头陀,才更符合他的需求。

说完这个之后,法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四爷,我闭关这几天《易经》的头一卷已经背熟了,我背给您听听?胤禛神色一僵,故作镇定道:这就不必了。

法保满心的炫耀之情,立刻就被堵住了,满脸失落地问:为什么呀?胤禛实话实说:因为,我连一个字都不会背。

——开玩笑,像《易经》那么高大上的大部头,是他这个五岁的宝宝配背的吗?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再说一遍,你几岁?小四理直气壮: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