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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解冻之后

2025-03-30 08:45:22

窗外,小雨淅沥,窗内,佳人如睡。

一场秋雨一场凉,秋天就这样不知不觉来了,不知道这个冬天会不会因为多了一个人而不再冷。

蒲皇瑜从书桌旁起身,关窗,然后走到床边,给被窝里的佳人掖了掖被角。

碧落被解冻后,睡了半个月了,仍没有醒来的意愿。

睡着的碧落,没有醒着时的无赖粗鲁,面相雍容华贵,倒颇符合自古以来各朝各代对皇后的要求。

只是,如果要蒲皇瑜选择,他更希望她能赶快醒来,即使醒来后的她变得更无理更狂妄更口无遮拦更爱惹人生气,无所谓,只要她能醒来,再恶劣的她,都可以接受。

穿着白色亵衣睡在桃花锦被里,碧落显得越发水汪汪白嫩嫩,发如墨云散在枕上,令人忍不住想掬一把青丝在手感受那如丝缎般的顺滑,睫毛弯弯长长,似乎随时会睁开眼对你俏皮一笑说我装睡呢,我逗你玩儿,小巧的鼻头微微上翘,似乎别人说什么她都有不同意见似地想哼一声,唇形完美,就似一颗桃心一样嵌在白玉般温润的肌肤上,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那心形小口一旦张开,露出的就是伶牙利齿。

蒲皇瑜正看得出神,突然门口响起煞风景的敲门声,随后就听到隐的调侃声:喂,伟大的皇上,你怎么就看不腻呢,回回来都看你两眼呆痴,就差流口水了。

蒲皇瑜不以为意,转过头看一眼隐手中的药碗,忍不住微皱了下眉头,问:怎么又送药来了?不过是失了点血,再这样补下去,我就要吐了。

隐笑着摇了摇头,兀自端了药碗走到他面前一递:喏,水仙说了,要补一个月才行!快喝!哼哼,你要是不喝,水仙说了,我可以使用非正常手段逼迫你!蒲皇瑜无奈地接下碗,看着墨黑的药汁,又皱了皱眉头,抬眼问:如果朕坚持不喝,水神官又将如何逼朕就犯?隐冲他鬼鬼一笑,转眼飘坐在床沿上,一边用手轻拍着碧落,一边拿眼瞅他,嘴里嘿嘿笑着说:那还用说嘛,你的弱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水仙说了,如果你不把失去的血补回来,我这坟妹妹就真有可能变成一座香坟的公主。

听了这话,蒲皇瑜只得一仰而尽喝下墨汁,而后长叹:可怜我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还要受此协迫!隐夺过他手中的碗,抱怨道:你还说咧,你不过是每天喝一碗药,眨眼的功夫就能受苦结束,我可惨多了,这半个月饱受水仙那老头儿唠叨功的摧残。

哎,水仙怎么这么婆婆嘴,我现在一看他要张嘴,我就想逃。

蒲皇瑜往门口扫了一眼才道:隐,水神官可是最恼别人说他婆婆嘴了,要是被他知道,我看你这身皮可能要被剥下来洗洗再套上。

犹不自觉的隐把头一昂:哼,想剥我的皮,他倒是舍得。

早知道他这么狡猾,我才不要当他徒儿。

水仙飘到他身后,冲着他肩膀猛力一拍,叫:不孝徒儿!竟然敢在背后说师父我是婆婆嘴狐狸!隐怪责地瞪蒲皇瑜一眼,挂上满脸的笑,慢慢回头,谄媚:师父,师父,你对我这么好,我哪可能在背后说你坏话,说你好话都来不及!水仙举起羽毛扇敲敲他头,骂:臭小子!师父我耳聪目明,还没老到又聋又瞎的地步!我看你这小子是好坏不分越来越退步!让你送碗药,你小子倒在这儿蘑菇起来,不会是连那么简单的瞬间移步都没学会吧?!隐嘟着嘴装出无辜样指了指蒲皇瑜:师父,我可是又乖又好学的好徒儿,我在这儿耗这么久,还不是要怪你的顶头上司,他不想喝药,徒儿我好言相劝好半晌才让他灌下药。

徒儿的瞬间移步学得可好了,徒儿现在就移回天心院给你看。

说完,不等水仙张口,隐脚下一蹬,眨眼间没了身影。

水仙跺跺脚骂:臭小子,师父还没训话结束,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开溜,看我回去不念叨死你!蒲皇瑜附和道:对,对,水神官,你这新徒儿可没我当年乖,你回去可要使劲修理他。

水仙又扇扇羽毛扇,不满地瞪他一眼,骂:你这臭小子,少在那儿扇风点火!师父我苦心孤诣栽培你,你小子倒好,从不喊我一声师父,一口一个水神官,叫得老夫我火大。

叫你一声师父,就得受你一生压迫,幸亏我小小年纪就识穿你的诡计,所以,水神官,你还是对隐这乖徒儿好点儿,别把这老年好不容易得的好徒儿给吓得离家出走。

哼,谅他小子不敢!他小子欠我的,我不压榨他,我还能压榨谁!半个月前,他接到血玲珑的求救信号,还以为皇上遭了大难,火烧屁股般破关而出,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皇上割腕放血。

臭小子割哪儿不好,竟然割了腕上的大血管,即使是隐帮他上了止血药,可药粉很快被血冲洗掉,幸亏他回来得及时,否则这臭小子哪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他面前挖苦他。

都怪他平时不够威严,才让这帮臭小子都敢爬到他头上和他斗嘴。

要说到压榨,他才该觉得委屈,他掏心掏肺把一生绝学倾囊相授,隐那臭小子不但不把握良机勤奋好学,反而能偷懒就偷懒,他这师父再不盯紧点儿,那小子恐怕要到猴年马月都不可能学成出院。

他这当师父的,其实很可怜的,天天追在徒弟屁股后面跑,说出去,他这老脸都没地方放。

蒲皇瑜看水仙露出越来越乞怜的表情,好笑地拍拍他,待他回神,问:水神官,碧落到底何时才会醒来?水仙翻翻白眼,满脸不情愿地说:还好意思问我!我要是知道,我早升天了!想想我就来气,今年对我来说可是天时地利人和都相契的最佳时机,我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位列仙班,你们倒好,就为了这臭丫头结冰就敢动用血玲珑,你们这一搅和,老夫我至少还要等五年!蒲皇瑜掏了掏耳朵,心里不免同情隐。

水仙这番话至少说了千儿八百遍了,遍遍都是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表情同样的不满。

只要他以这番话开头,后面劈呖啪啦又是一大堆的千篇一律的言语轰炸,不炸得你头晕眼花,他就不闭嘴。

水仙说了,闭关久了没人说话,既然出了关,他不逮谁说谁,他难以消解无法成仙的心头之恨。

这边厢,水仙说个不停,那边厢,碧落的小脸慢慢皱成一团。

吵!好吵!吵死人了!原本她睡在温暖洁白柔软的棉花田里和妈咪撒娇和三胞胎玩儿,可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只八哥,在她头上盘旋不止,不停呱叽呱叽制造噪音。

吵!吵死了!蒲皇瑜见水仙练唠叨功练得起劲,听得倦意丛生,恨不得钻进被窝堵住耳朵。

待他看向床时,立刻欣喜地冲过去,抓住碧落不断挥舞的拳头,叫:落落,落落,你醒了?!闭着眼正神思游移的碧落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嘴里咕哝:恶心!蒲皇瑜焦急地问:恶心?哪儿恶心?水神官,你快来看看,落落说她恶心。

水仙正唠叨到高潮处却被叫停,他瞟瞟碧落,没好气地说:皇上,那臭丫头在骂你恶心!蒲皇瑜一脸茫然,指指自己,然后恍然道:落落,我不恶心了,刚开始可能失血过多有点头晕恶心,现在早好了。

水仙受不了地叹道:恋爱中人果真全是傻子!老夫可不想和傻瓜呆一处被传染了。

说着,他脚下一蹬,也瞬间移步去也。

蒲皇瑜完全沉浸在碧落醒来的喜悦里,他也变得唠叨了:落落,你醒了,可真好,这阵子听不到你说话见不到你在眼前晃悠,感觉人生好寂寞。

我的小落落,我好想你。

碧落刚才虽然睁开了眼,但两眼迷迷瞪瞪尚未找到聚焦点,听了他这话,哇一声,干呕起来。

蒲皇瑜手忙脚乱揽过她,轻柔地拍抚她的背,迭声问:落落,落落,快告诉我,你哪不舒服?你先忍着,我马上去找水神官。

彻底被他用恶心法恢复清醒的碧落忍不住呻吟,怎么她睡一觉起来,这世界就变天了。

这个,这个男人,怎么会说这么恶心人的话了?蒲皇瑜听到她的呻吟,更慌了,又推开她,上下检查一番,叫:落落,你哪儿痛?碧落倍感无力地闭上眼:我头痛。

话刚说完,就觉额头上贴来温暖的手掌,耳边听到他自言自语:头痛?水仙没说有这后遗症啊?难不成是刚才开窗透气时吹了凉风?碧落终于受不了地集中起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吼出来:蒲皇瑜,你好恶心!你让我头痛!后知后觉的蒲皇瑜这才回过神来,错愕地指着自己问:我?是我害你这样的?看碧落肯定地点点头,他仍不明所以,问:为什么?碧落往被窝里一缩,骂:恶心!干嘛叫我落落,还说乱七八糟的肉麻话!蒲皇瑜失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装傻,歪着头问:落落,你对落落这称呼不满意?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备用名儿,小碧,小落,宝宝,小宝,小糖果儿……碧落听他的称呼越来越麻人,再次受不了地踢踢被子叫:停!停!落落,就落落好了!蒲皇瑜得意地笑了,毫不顾忌地用双臂搂紧她,在她耳边说:是,听落落小宝贝儿的话!天哪,不如恶心死她算了!----------------------------碧落皇瑜_番外换魂记(一)如果你闭上眼许了个愿,睁眼以后发现这个愿望不但实现了,并且还额外获赠了一份礼物,你会作何反应?我嘛,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先是狠狠咬一口手指确认其真实性,然后狂笑三声,连蹦带跳,欢欣雀悦,大叫:苍天有眼,我佛慈悲,阿弥陀佛,阿门阿门。

这个愿望嘛,就是,我穿越了。

这份礼物嘛,就是,我变成了男人。

咳,总之一句话概括之,我虽肉体穿越却又与某男交换了灵魂。

当我从天而降,砸向一个什么东西时,我心里哀鸣不已,小命休矣。

当身体的剧烈疼痛袭来,我睁开眼,看到了躺在二米开外的我。

我能看到我的身体,我死了?灵魂出窍了?可是,灵魂,也会痛吗?灵魂不是应该飘浮在空中吗?为何,我是半躺在地上?没等我想明白,我看到我动了一下,小声呻吟。

不会吧?我没死?我爬过去,凑近我,看到我皱着眉,一副痛不堪言的表情。

这种情况真诡异。

我从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完全脱离自身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打量我自己。

这个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女人,是我?等到我睁开眼,看到我,似乎饱受刺激,张口结舌,艰难地举起手指着我道:你?还好,这声音确实是我的声音,我最感骄傲的柔软婉转如莺啼的动听女声。

还好,我的眼睛黑白分明,就像亮晶晶的葡萄。

咳,闭上眼的我是普女(普通女色),睁开眼的我总算和小姿(小有姿色的美女)搭点边儿。

不是我自恋,其实,我还蛮耐看的。

我盯着我说:我?天哪,这声音是我发出的吗?为何是把男声?虽然这音色不错,略带磁性,浑厚有力,但是,我,难不成变身了?我忙低头,看到自己穿着灰金色长袍,长手长腿外加一双大脚,我再摸摸,天,有喉结,还有小鸡鸡。

我看到我摸向双股间的手,咬牙切齿地吼:不准乱摸我的身体!哦,这么说来,这具身体是你的了?那,我们俩是灵魂互换了?我站起来,自言自语:千万别让我和猪八戒换了,希望是个帅哥。

仍躺在地上的我一脸怒气,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何方妖孽!快把我换回去!看来,这位仁兄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蹲下,俯视着我答:很抱歉,出现这种情况实非我所愿,我又不是神仙,我可不知道怎么换回去。

我挣扎着坐起来,似乎受伤不轻。

我暗乐,幸好换了副身体,否则现在疼得满头冒汗的人就是我。

哎呀,我来我去,说得我自己都晕了,就暂且称我的肉体为她吧。

她拿眼瞪我:你到底是谁?竟然擅闯王府!来人哪!稍顷,从外面冲进来两个人,看到坐在地上的她吃了一惊,再走到我面前,恭敬地问:王爷,您有何吩咐?哈哈,王爷!棒啊!我莫梨花这么好运,竟然和某王爷换了身体。

只见她气鼓鼓地恨不得拿俩眼珠子射死那两个长了眼却不知主子是谁的侍卫,咳,不是我自吹,我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样儿还挺可爱。

我整整衣冠,端出王爷的架子,摆着冷脸训斥:狗奴才!你们是怎么尽忠职守的,竟然让王府里闯进这么一位女刺客,还不快给我拿下!那俩侍卫忙转向她,拔出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恨恨地瞪向我,咬牙切齿地问:你想怎样?!我拍拍衣袖,微微一笑:不想怎样!只想和你和平相处,让你认清形势。

现在,你可是任我宰割的小绵羊,所以,最好老实点,情况对你很不利哦!她沉下眼,脑中似乎在思考在权衡,片刻后,她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暂且饶了你!快扶本王起来!咳,看来,这个她仍然没搞清楚状况。

我冲二侍卫点点头,其中一位把刀更逼近她的脖子,骂: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王爷面前自称本王,不要命了!她把我的脸气得五颜六色,唉,好歹是我自己的身体,我也不舍得下令虐待。

虽然这叫王爷的家伙一副臭脾气的鬼样子,可要在这王爷府活下去,我还得指望他多加指点呢!罢了,看在他现在顶着我的身体柔弱无力手无缚鸡之力的份上,我就不刺激他了。

我逼近她,问:莫梨花,你做个决定吧!你是答应做我小妾跟我享受荣华富贵呢,还是想以刺客之罪名变成孤魂野鬼?我数三下,只有一次回答机会哦,千万别跟我玩矜持,这可是关系到你生死存亡的大决定。

她脸上阴晴不定不断变换着神色,我开始报数一,二,当数到三时,我刻意停顿,她终于开口,似下了莫大决心般,咬牙答:第一个。

我装傻:第一个?第一个是什么吗?刺客?哎呀,我记性不好,忘了。

她脸色已近铁青,咬牙再答:小妾。

哈哈,我就说嘛,生死关头,谁会干傻事嘛!我狂笑三声:哈哈哈,莫梨花,你竟然也是贪生怕死之徒,你刚才不是很狂的嘛!算了,狗急了还会跳墙,我瞅她一眼,决定不再火上浇油。

我冲那俩傻侍卫挥挥手,道:快来见过本王的新老婆,莫梨花。

傻侍卫有点呆,没反应过来这前前后后是怎么回来,这刺客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主子了。

那个曾斥骂她的侍卫小心翼翼瞅她一眼,行礼:拜见主子。

她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胡二,你这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叫胡二的侍卫愣了,不明白这刚见了一面的新主子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可也不敢多问,连忙滚了出去。

等到又剩下二人,我把手伸向她,好笑地问:哎哟,我的小娘子,难不成这地面这么舒服,你怎么赖在上面不起来?她冷笑,咬牙,叫:还不快宣太医进府给本王诊治。

我不慌不忙地问:我怎么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你可别在我面前装柔弱。

她咬牙:那是因为本王有武功底子。

我弯腰想拉她,又挨一顿骂:你想让本王落下残疾吗?快宣太医。

我笨笨地问:怎么宣?她怒了,一巴掌拍到地上,吼:你故意整本王,是不是?给我宣太医。

人家确实不知道怎么宣嘛!这破院子,咋连个丫环也没有!我连忙走到院子门口,看到那俩傻侍卫,叫:快,快宣,宣太医。

等到太医来了,我按指示把她放到软榻上。

这王爷也真能忍,都疼成那样了,竟然一声不吭,要是我,我早就哭天抹地了。

还好,只是一条腿一只胳膊脱了臼,安上后再涂点药,休养几日就无大碍了。

太医来了又走,我踱来踱去参观这屋子,这里似乎是书房,难怪没见到什么丫环。

她的疼痛减轻了,可脾气倒是更臭了。

当我从书架前转身,看到她已从软榻上坐起,正一瞬不瞬打量我。

我跳到她面前,用手摸一把她的脸,调戏道:哎,小美人儿,怎么?我很帅吗?千万不要爱上我咯!她嫌恶地别过下巴又开始咬牙,当她再转过头来,虽然看得出她极力压抑情绪,可双眼仍是掩不住的怒火狂烧: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所为何来?嘿,还敢这样和我说话!我闲闲地敲敲软榻上的桌子,坐下,自顾自斟茶,喝一口才答:要说本王嘛,名叫莫梨花,家在那遥远的地方,失足误落人间,要说所为何来,目前仍是未知。

不过呢,现在你是本王的小妾,本王一定会宠爱你的,要乖哦!看她不说话,仍拿眼瞪我,我忍不住叹气。

唉,想我莫梨花可是天天笑眯眯的哦,现在老看到自己生气的样子,我还真不习惯。

我摇摇头,戳戳她脑门道:喂,你不要老咬牙,好不好?你老这样会习惯成自然的,要是害我变成暴牙妹,我就把你这脸毁了。

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现在可是王爷!而你,来历不明,我要是想保你呢,你就能顺风顺水和我一起吃香喝辣过上等生活,我要是不保你呢,你要么成为阶下囚,要么流落街头。

当然,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是冒牌的,最安全的选择还是把你杀了灭口。

你敢!别老挑战我的胆量,ok?我恼火地伸手,不教训教训他,他就不知道我莫梨花的厉害。

呜呜,为什么,他的灵魂都到我身上了竟然还有武功?点我穴,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就和我灵魂单挑!这世上还真有葵花点穴手这种东东。

看《武林外传》时,见那些人动不动就被点僵姿势可乐,惹得我捧腹大笑。

现在,轮到自己被点僵,我可笑不出来了。

唉,就算我想笑,这脸部肌肉也动不了。

她端坐在软榻上,开始审问。

不,现在该改称他了,我有自知之明,我可没他那种冷气质。

这会儿,他气定神闲,像我刚才那样,自斟一杯茶,饮一口下肚,抬眼看我一眼,说:我们,谈谈。

----------------------咳,这个,蒲桑榆的番外,是几周前写的,正文没东西贴,就贴这个先.虽然正文的故事情节还完全没进展到这一步,但不管了,先贴了再说,好歹也算是更新哈:)其实是,正文,偶遇到瓶颈,实在不知道如何进展了,所以....咳,川某的脑容量果真有限.原想以第三人称来写碧落的故事,写到现在发觉有点乱,情节不够集中,动过tj的念头.于是,这番外重新用第一人称来写,嘻嘻换魂记(二)哼,别看我被点僵了,我可不服,仗着现在是由我占着他的身体,我有恃无恐,骂:小人!竟然使阴招!有种,你解了我的穴先!他放下茶杯,问:你叫莫梨花?完全名不符实,本王实在看不出你有梨花的气质。

那是你眼拙,审美水平有限!他不理我,继续说:你一点武功也没有,竟然能入到我王府来,说,这府里谁是你的同谋?你到这里来,不会是真想给我当小妾吧?本王可不是说是个女人都有资格侍寝的。

说着,他低头看看我的身体,摇摇头:本王随便一位妃子都比你漂亮比你有女人味,你,完全发育不良,实在不合本王胃口。

狂妄!自大!臭屁!狗屎!他从榻上下来,走到我面前,仰头看我。

刚才我要么坐着要么躺着,这样猛不丁站起来,我才发现我好娇小,而他的身体似乎很高大。

我看着我的脸,还是感觉很怪异。

只见我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我,看得我发毛。

好半晌,他说:莫梨花,本王怎么看都觉得吃了亏。

说,你是用了什么办法钻到我身体里的?我没好气:尊贵的王爷,我还没问你呢,你老倒是用了什么方法钻进我身体的?是谁先抢了谁的身体,那还不一定!你以为你这具身体,值得本王抢吗?哼,我还没嫌你呢,想你妃妾成群,鬼知道有没有什么烂屁股的隐疾。

他又发怒了,大声呵斥: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本王,来人哪!我笑,幸好我的嗓子比较娇嫩,这呵斥声听来完全不具威力。

我好心提醒:亲爱的莫梨花,你还没学乖吗?难不成,还想让侍卫再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这王府,可是我这王爷说了算。

刚才侍卫既已知道她是我的小妾,没我的命令,自然是不敢进来。

看到她泄气的样儿,我击掌,大喝一声:胡二,还不快给我进来!很快,胡二冲了进来,狐疑地看看她,然后站到我面前把我护起来。

我乐啊,这具身体真像一块令牌,我可要善加利用。

我笑:亲爱的莫梨花,不要这么贪玩,快帮本王解穴。

见他万般不情愿地抬手,在我身上点几下,我立刻恢复自由。

我拍拍他的脸,夸:哎哟,我的小心肝儿,可真是淘气!以后可别再和本王玩这种游戏,后果很严重的。

我再对胡二挥手:先下去吧,没我的命令,不准入内。

我坐回软榻边,决定收起玩笑之心,好好谈判。

毕竟,我不想害他的命,我还想活下去,而这王府似乎是个不错的庇身之地,我可不想惹恼他。

我打定主意,冲他谗媚一笑,结果他见我这表情,竟然抖了一抖,咬牙:不准这样笑!本王从来不像白痴一样发笑。

你要是不想漏馅,最好演得像一点。

我继续笑,轻佻地拍拍他的小手:哎哟,亲爱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小妾,我就是你的相公,相公对你笑一下,你该偷乐才对,难不成你很喜欢犯贱很喜欢受虐?你才犯贱!不要生气,忍。

我再笑,伸出手指点点他:亲爱的,你真的不乖哦。

本王不和你计较。

现在,我俩可是命运共同体,同生死共存亡,所以,请放下芥蒂之心,与本王和平共处,ok?你再自称本王试试?ok,谈正事要紧,这细枝末节的称呼问题先按下不表。

是,我伟大的王,我实话实说好了,我不是古人,你看我穿的衣服就知道了,我呆的时代大概距你有千百年,我也是莫名其妙掉到这里,还莫名其妙和你交换了身体。

但是,我保证,我不是坏人。

你是王爷,有权有势,大概认识些神婆神棍之类的人物,要是找到有法力的人,说不定能施法让我们各归其位。

所以,在没换回本尊之前,我们要形影不离,以免因为我说错话办错事毁了你的王爷宝座。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在威胁我?喂!你当真是王爷?你不会是昏王吧?你长了副猪脑啊!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难道想不明白?我们,我莫梨花,和你这什么见鬼的冥顽不化的狗屁王爷,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inthesameboat,ok?气死我了!别怪我耐性用尽,他姥姥的,本姑娘莫梨花向来以脾气暴躁闻名四里。

他听完我的咆哮,审视我一会儿,张嘴:嗯,本王还是生气的样子更有魅力!莫梨花,本王就先应了你,你要是敢有不轨想法,小心我废了你。

还有,以后,不准笑!本王从来不笑!不笑?你不会笑?还是不想笑?你是人吗?是人怎么会不笑呢?笑一笑,十年少,你懂不懂?本王最痛恨的人就是啰嗦的人,所以,闭上你的嘴,让本王清静清静!咳,任谁碰到这种奇遇,都会想静下来想想。

但是,我,还有一肚子问题没来得及问呢,清静,靠边站先。

我摇摇正打算闭目养神的他:哎,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了?有几个老婆?这是什么国家?当王爷有什么好玩儿的?要干什么事?你快说给我听听?他咬着牙睁开眼,气呼呼地答:本王是东来国的王爷,蒲桑榆,二十七岁,正妃一名,姬妾无数,你,还有什么问题?晕,你是种马还是种猪?才二十七岁,就娶这么多老婆?你床上功夫很厉害吗?你一晚上要几个老婆同时侍寝呀?你们群p?天哪,真淫荡!你有几个孩子?你几岁开始玩女人的?有没有逛过窑子?是家花香,还是野花香?啪一声巨响,几上的花瓶被砸到地上,他怒火冲天,摩拳擦掌,吼:不想变成哑巴的话,就立刻给我闭嘴!什么嘛,男人不都爱聊女人嘛,投你所好,你还生气,真难侍候。

算了,自己找乐吧。

他见我不再吭声,满意地瞟我一眼,躺下。

无聊!本姑娘很兴奋,完全没有睡意,这漫漫长日,如何打发嘛!初来乍到,也没个说话的人,也不敢乱跑,以后天天和这脾气坏过天的家伙绑在一起,真是折寿哦!我百无聊赖地把书房的各个角落转了一圈,最后看到一面大镜子,从镜子里看到了他的脸。

还别说,难怪这家伙这么拽,我敢说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这张脸。

一般来说,长相俊美之人,都是被宠坏之人。

又帅又是王爷,想不变成非正常人都不可能。

我先对镜子板着冷脸,嗯,挺帅。

我再对着镜子咧嘴笑,天哪,这笑可真恐怖,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看来,这小子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笑起来吓人,所以为了不生灵涂炭,只好变成绝笑人。

这脸蛋嘛,给个九十分,不知道身材如何?嘿嘿,男女构造到底有何不一样呢?真是好奇啊!想我小时候一直被当成男孩子养,可因为少了个把儿,再怎么养也不能变成公鸡。

现在好了,竟然让我圆了当男人的梦想,哈哈。

我忍不住一边唱我不当大哥好多年,一边宽衣解带。

等到脱光光站在镜子前,我看到那坨毛茸茸的男性象征,脸,红了。

天哪,小鸡鸡我是见过的,只是没见过小鸡鸡长大后的样子。

天哪,好丑!我侧着身子看向镜子,它怎么不是很突起呢?不是说可以搭帐篷吗?这软趴趴的样儿,实在不像帐篷。

我捏捏它,这就是枪?大炮?不会是他老婆太多,使用过度,所以把它累病了吧?我叉开腿,用手支起它,摆出撒尿的姿势,嘴里发出嘘声。

还没等我嘘完,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你,你在干嘛!糟,被发现了。

我心里一慌,抓过衣服遮住重点部位,转身,嘻皮笑脸:嘿嘿,没干嘛,没干嘛,我学习学习,补补生理卫生课先。

这个男人真得很爱生气,哇,又抓狂了,民女好怕怕。

他抄起几上的书本就砸过来:该死的!快把衣服穿上。

这动作这反应,可真女气。

我忍不住想逗逗他,嘿嘿,反正现在是由我住在这身体里,而他住的那身体也是我的,我怕什么啊!我躲过书本,扔掉衣服,大摇大摆走到榻边,调戏道:小娘子,来,让本王玩玩儿你先!他挥着拳头打过来。

嘿,我虽然没有武功,可也不是傻子,刚才一时大意被他点了穴,要是在同一条船里翻两次,我这具人高马大的身体也就太不济了。

我抓过我的拳头,装出色迷迷的样子摸一摸再亲一口,笑:小娘子,你就从了本王吧!乖,本王一定好好疼你,来嘛,来嘛,搞一下下就好。

他继续咬牙:莫梨花!你找死!不想死得很难看,就赶快穿上衣服!真不解风情!唉,看来我对这具美男身体有很强的免疫力!我退到一边,挖苦他:喂,你不是王爷吗,你不是妻妾成群吗?肉博战也打了千儿八百回了,还有啥害羞的,装什么处男嘛,假清高!你?!我?我怎样?哼,反正你的身体是我的,我的身体还是我的,你能奈我何?!你不怕我找人糟蹋你的身体?嘁,随你便!反正这身体现在由你住着,要是它受了伤害,倒霉的是你。

不过,你可以试试。

我想想哦,要是你变成小受,和男人恩爱一回,说不定性格会可爱很多,要是就此转了性变成女人,那就更好了。

哎,这里最有名的青楼是哪家?本王把你卖进去当花魁如何?到时候你夜夜狂欢,又能爽歪歪又能赚银子,可谓一箭双雕!哎呀,你太有才了,这主意真不错!平地一声雷,榻上的小几被他砸到地上,狮吼声再现:你给我闭嘴!唉,再这样下去,我就真成母老虎了。

那就闭嘴先。

他又吼:还不把衣服穿上,大白天的,成何体统!穿就穿嘛,这么大声,也不怕浪费能量。

我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末了,坐到榻边,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亲爱的,你们古代人怎么避孕啊?唉,没有避孕套,到处打炮,是不是很不安全呢?你们这里人最爱得什么病?是梅毒?花柳?淋病?疱疹?阴虱?有没有发现艾滋病?难怪古代皇帝都短命,八成是因为没有采取预防措施而得了什么不干净的病。

哎呀,想想就觉得挺脏呢!你想想看嘛,你吃饭时,用筷子夹一下这个盘里的菜,然后再夹一下那个盘里的菜,这夹来夹去的,各个盘里的菜或多或少都会粘一点在筷子上,真恶心,是吧?哎,你呢?打完炮,怎么擦炮筒的?是单打完一个就洗一次澡,还是群打完了再洗?闭嘴!莫梨花!你马上给我闭嘴!呜呜,点我哑穴,小人!不能说话,好痛苦哎!不就问一下个人隐私嘛,至于这样报复我?开不了口,我只好哼哼。

小气鬼,喝凉水,打破缸,割破嘴,娶个老婆吊死鬼,生个儿子一条腿!舌头不能动,我动鼻子总成吧。

吵死了!不准哼!他腾一下又坐起来,使劲瞪我:莫梨花,你故意的,是不是?看到本王发怒,你很开心,是不是?我无聊地踢掉鞋,坐到榻上,继续哼哼:你别睡了,我闷得都快变成一只鸟了。

麻雀!他重躺下,不理我的哼哼。

我哼几声后,也觉无趣,学他往榻上一躺,闭上眼,找周公玩儿去。

换魂记(三)小睡之后睁开眼,我呵欠连连,刚才做的梦可真奇怪,我怎么那么好运,怎么可能相信那女人的话嘛!穿越时空?灵魂交换?太扯了吧!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落到我这烂人身上。

没错,我是烂人,别人封的,我自己可不承认。

我就是脸皮厚点,性子痞点,不遵守社会默认的道德规范点儿,我又没杀人放火,我的人生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真不知道碍着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自己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却爱拼命指异别人人生的鸟人们什么事,竟然送给俺这可惜没人爱的女子这么高一顶烂人帽儿,可恶!幸好,我莫梨花心理素质够强壮,过自己的小日子,让那帮鸟人烂嘴去吧!我活了二十二年,差点以为自己被全世界鄙视的时候,竟然遇上一个超级喜欢我的花粉,这花粉名字中也带一个花的名字,她是莲来我是梨,花气相投,终于让我人到青年时遇到了知己。

虽然不过才认识了个多月,却让我觉得似认识了半个世纪,那叫一个情投意合啊,如果早点认识她,我以前被鸟人们群攻造成的心灵创伤必能减至更低,我的自信也必能茁壮成长成参天大树而不是萎缩成趴在地皮上苟延残喘的枯草。

一大早,淳于莲就来找我,神秘兮兮地说:喂,阿梨,我今天是仙女,说吧,你有什么无耻愿望,只要说出来我都能满足你。

嘁!仙女?!我还是王母嗫!别不信!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能当一天仙女,你不抓紧时间,只能等明年了!啥都要趁早,快,许愿!屁!老妖婆!我说我也想像你一样穿越时空,可以吗?淳于莲笑得贼眉鼠眼,点头如捣蒜:可以啊,可以啊!天意啊,没想到你终于动了穿越念头了,不枉我这一个月来费尽心机接近你。

哈哈哈,马上送你过去!我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我就说嘛,像我这种烂人怎么会有人主动来靠近,原来她是处心积虑!嘿,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演下去,穿越?她还真以为她编的那故事能令我信服,就算有三胞胎证据,我也仍是怀疑,嘿,她那老公哪可能是古人嘛,骗她儿子还差不多!只见莲女掏出脖子上挂的玉佩,叫:碧落,我准备好了,你那边要做好接应哦,别说妈咪没帮你,这次可是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哼哼,要对妈咪有求必应。

待她放下玉佩,淫笑着向我走来,嘴里叽哩咕噜地念:阿梨,送你免费时空之旅一份,要善加利用哦,要幸福哦!没等我来得及白她第二眼,她飞起一脚就把我踢了出去!这女人,看着一副娇弱样子,这脚上功夫怎么如此了得,我比她还高了一公分沉了一公斤呢!我尖叫连连,该死的淳于莲不会是哪个爱管闲事的鸟人的同党吧,我就算再烂,也不至于谋杀我吧!在我从楼顶坠下的过程中,莲女的声音轻快地飘下来:阿梨,到了那儿,有困难记得去找我女儿碧落,切记切记!我再打一个呵欠,这梦可真是真实,一会见到莲女,一定要踢她一脚,nnd,竟然跑到我梦里来踢我,别以为我醒来就把梦给忘了!我翻个身,准备下床,结果一扭过头来,看到我自己的脸正对着我,我着实吓得不轻。

这一吓让我彻底清醒,娘类,是梦还是现实,我终于分清了!只见我一脸讥讽,带着怒气道:莫梨花,你两次把本王从榻上挤下去,你自己睡得却像猪一样!快,给本王起来!嘿,让我起?凭什么!我双手双腿张开,呈一个大字摊在床上,嘴里叫:你才是猪!谁让你的面积这么大,榻这么小,能怪我?!想让我背黑锅,没门儿!等听到我的声音,我才发觉这哑穴已解。

以前看武侠小说中的描述,有的穴点了多长时间后是可以自行解开的,看来,这王爷对我下手不算重。

说到榻,我想起床,忙一骨碌爬起来。

那啥王爷见我刚才还赖着不起,现在又火速爬起,有点想不通,瞪着眼问: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花招?嘿嘿,王哎,你还真幽默,知道俺叫梨花,俺的啥都叫花招,p服p服!他站在榻边,不接话,睨着我,静观其变。

哎,王哎,不要这么严肃嘛,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来,笑一笑。

虽然你的脸笑起来很恐怖,但是我的脸笑起来可最美了。

他仍一言不发,似乎认为无声是制我的最佳武器。

无所谓,就算没人和我说话,我自己对着墙也能说三天三夜,那是我成为别人眼中的烂人后离群索居开发出来的超能力。

喂,蒲桑榆,我有话对你说,你要是听到了,就眨眨眼,ok?他坐回到书桌旁,抄起桌上的公文,批阅起来。

不眨眼没关系,我就不信我说十句你会连一句都听不进去,除非你是聋子!喂,蒲桑榆,既然我们现在都成这样了,就要接受现实。

以后,我暂代王爷一职,你暂代莫梨花一职。

在人前,你要叫我王爷,我叫你阿梨。

你妻妾这么多,我可不想在我没回到现代前就被她们害死,虽然说我的身体由你住着,虽然说你有武功,可暗箭难防,为了保护我肉身的安全,以后我们要形影不离,同食同寝。

既然是王爷,你肯定公务繁忙,这些公务嘛,当然还是由你来做。

为了不让别人疑心,你得给我当贴身顾问,公务场合,你必须全程陪护。

哦,差点忘了一条。

你是王爷,肯定会被皇帝召见,到时候只能我一人进见,那岂不是会漏馅。

你赶快给皇帝写个折子,就说突然有恙,需要静养,请假两个月。

我见他低着头飞快在公文上批阅,批完一个往边上一放,很快边上就堆成了一座小山,那全神贯注的样子倒真让我觉得我说的话他完全可以听不见。

我打量着处于工作状态的我,真想象不出我认真工作时的样子会是这样好看。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工作时会是什么样,没有比较过,因为我还没工作过。

去年大学毕业后,我一直没找到工作,仗着父母在一次飞机失事后留下的巨额保险,我就放任自己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结果,闲得久了,人越发好吃懒做讨人嫌,越来越符合烂人标准。

我踩着地上被他摔烂的花瓶和茶几,走到桌边,问:王,我饿了,我要饭饭!他继续装聋,我的肚子配合我的喊饿声也跟着鸣叫伴奏,他放下毛笔,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道:不要顶着我的身体做这么女性化的动作说这么女性化的语言!饿了,自己去宣!是哦,我现在是王爷,我说想吃饭,谁敢不让我用膳?!我冲着门口嚷:胡二!进来!叫胡二的冲进来,恭敬站我面前,问:王爷,您有何吩咐?我指指遍地狼籍,道:找个人来收拾干净了,然后传膳!待他走后没一会儿,有个丫环进了书房,疑惑地瞅瞅我,又瞅瞅已从书桌旁坐回榻上的我,手脚麻利地拾掇起来。

不愧是王府,连个丫环也训练有素,没一会儿的功夫这书房就恢复了原样。

我悄悄问:喂,她叫什么名字?浮云。

我叫:浮云!好!下去到帐房领五两银子赏钱。

浮云一愣,更疑惑地瞅瞅我,谢恩而去。

我也坐到榻上,等饭的过程百无聊赖,我只好没话找话:喂,蒲桑榆,你家丫环是不是都挺水灵的?这浮云能进到你的书房来,肯定是大丫环吧?就像贾宝玉的袭人一样?哎,你的开苞会是由她开的吧?见他仍不理我,我抬起手臂仔细辨认起来。

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贴子,说有医学书证明,在男孩子的手臂关节内侧,往手掌方向大约一寸左右的地方,有一道类似于刀痕或手指甲划痕的很明显的线,那就是所谓的处男线。

如果有过性生活,这条线就会消失,如同处女的守宫砂一样。

不会吧?我惊问:喂,蒲桑榆?你还是处男?你怎么还有处男线?你不是妃妾无数吗?难不成你ed?听到ed,蒲桑榆终于憋不住了,又开始咬牙切齿:你才ed!咦,难不成,他知道ed是什么意思?为了确认,我嘻皮笑脸:嘻嘻,我夸你呢,你当我骂你啊!ed就是超级猛男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果然,他是知道的,他怒道:少蒙我!ed是猛男的反意思!我再试探地问:喂,那你可认识叫淳于莲的女人?或者叫碧落的?听到这两个名字,他终于开始正眼看我,问:你认识?是我先问的你,你先回答我。

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这人真别扭,直接答认识或不认识就行了嘛,最多三个字就ok,偏偏不正面答题,虽然他是王爷,可要是落到现代,估计连中考都过不了。

认识的话,我们就有机会各归其位。

不认识的话,我们只好绑在一起了。

说话间,浮云带着另一丫环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我只好装出王爷的酷样,端坐榻头,待她们摆好膳,我点点头道:好了,都下去吧。

看到浮云又疑惑地瞅我,想她是王爷的大丫环,对王爷必定是了如指掌,为了避免漏馅,我叫:阿梨,还不过来服侍本王用膳?别以为本王宠你,你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看到我不情愿地下榻,我再对浮云道:浮云,这是本王今儿刚纳的小妾,以后对她要像对本王一样,好了,你先下去吧,有阿梨服侍本王就好。

换魂记(四)等浮云退下后,某位披着我人皮的王爷很自觉地无视我自顾自吃起来。

有没有搞错,宣膳的人是我,先吃的人却是他,虽然他是在用我的身体进行咀嚼下咽,但是,我莫梨花,还是感觉很不爽,无论怎么着,现在我是这王府里的表面大哥大。

我先是使劲瞪我,只是我似乎被传染了我的厚脸皮细菌,竟然神态自若,虽然吃相斯文,可那速度却是稳步前进。

虽然我知道我的身体饿得快,可也不至于这么饿吧!难不成换了个男人的高大灵魂住进去,我那娇小身躯消耗能量的速度加快了?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我终于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问:你不饿?饿,饿死了!你个猪,吃这么快,给我留点!说着,我伸出筷子夹住他对红烧肉的进攻。

红烧肉可是我的最爱,他连着夹了好几块了,有没有搞错,难不成他也爱吃红烧肉?为了多吃点,我干脆把红烧肉整个端到我面前,用手护着道:这是我的最爱,不准跟我抢!他放下筷子,很理所当然地说:不是我抢,是你的身体在抢!本王向来只吃素,谁知道这手不听使唤!我怀疑地道:是吗?男人只吃素?你骗人吧?你只吃素,那干嘛膳房还专门做这一盘肉,难道就为了新进的小妾加的菜?只吃素,你身体还长得这么有型有款有三头肌,小样儿的,故意这么说想放松我的警惕然后和我抢肉吧!没门儿!咱肉食动物要彼此相爱,知道不?嘿嘿,不过,以后,你尽管吃素,吃肉的活儿就由我来做,合理分工,合作愉快,yeah!他见我大口吃肉的得意样,好心提醒我:长久以来不吃肉,小心油水太重,我的身体受不了。

嘿,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儿,还想蒙我?!我不信!等我吃饱喝足满意地打了个嗝,我整个人又倦怠下来。

我问:蒲王爷,你的床在哪儿,我要睡觉。

他重又坐回书桌旁,继续工作,听我提出睡觉要求,一脸难以置信地看我:吃饱了就睡,你是猪啊!天哪,听听这话,好现代!我越发觉得他是认识什么现代人的,比如淳于莲那妮子!于是,我再问:喂,蒲王爷,你到底认不认识碧落?还有那莲妮子的老公宇文三绽,据说是个王子,而你是王爷,那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哎呀,糟了,要是莲妮子搞错了把我送到别的时空而不是她老公的故乡,那我到哪儿去找她女儿嘛!喂,这里到底是不是什么东来国嘛!你倒是说句话,不说话,你放个屁也好!哎呀,说到屁,我突然有了排便的欲望。

肚子里似乎隐隐在绞痛,不会吧,几块肉下肚,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这具体可真是外强中干!这人的感觉就是奇怪,明明刚刚才有痛意,可一感觉到这痛意,这痛似乎就变得越来越痛,我,撑不住了。

当我抬头看向我时,我脸上似乎有隐隐的幸灾乐祸的笑意,哼,他的身体受苦,他很开心是吧,嘿,我的身体也有隐疾,到时候有你受的!我抱着肚子站起来,问:茅房在哪儿,快带我去!他抬抬眉,重又低下头对付桌上的公文,见死不救地说:我很忙!忙你个老人头!你这小人,你要是不帮我,休怪我以后也对你袖手旁观!他仍无动于衷,继续无视我!他姥姥的熊!别以为你这样,我莫梨花就治不了你!大不了,我就地解决,还省得我走路了。

打定主意后,我笑:嗨,蒲王爷,谢谢您的恩准。

听到我的笑声,他终于又抬头了。

我冲他一笑,开始宽衣解带,中间还很糗地放了个屁,听到屁声,我没脸红,他倒先脸红了,嫌恶地看我一眼,恨恨地离开书桌,扯着我胳膊往外走,边走边咬牙切齿:莫梨花!你存心让本王生气!能怪我吗?自己爱生气,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看我,你都那样对我了,我都不生气!所谓大人有大量,小人常气气!原来,就在我从天而降的事发地点的五步开外就是茅房。

他往那边一指,不等我反应,扭身又回了屋。

这主人,真是不热情周到!不知道有没有手纸。

想这古代,不会是让我用石头或者树叶擦屁股吧?我狐疑地走进茅房,原以来会看到能让人脚踏长江两岸,前面激光扫射,后面大炮轰击的白蛆蠕动的简易坑,谁知道它竟如此干净,虽然不是马桶,但也是白瓷垫底,有上下水装置,可以把排泄物一冲走之。

并且,这茅房,啊,不,该改名叫卫生间了,似乎刚薰过香,一种很好闻却叫不出名的香气,闻之令人头脑清醒。

我只能赞叹,不愧是王爷府,这茅坑水平比俺们现代的某些乡野茅坑还先进!我忙宽衣解带,那啥到屁股门口现找茅坑的下场就是十万火急时不待我。

这古人的衣服怎么这么麻烦,要是照这解衣速度,便便早晚会被拉在裤裆里。

我解来解去,火冒三丈,终于不耐地扯着喉咙叫:阿梨,阿梨,蒲王,蒲王——好半晌,他才施施然现身,皱眉问:你又怎么了!我恨恨地嚷:快侍候本王更衣!这什么破衣服,解不开,快,我要拉在裤子里了!他脸上憋着笑,瞪着我的糗样,终于靠近我,帮我解衣服,待最后一根带子打开,我以最快的速度脱掉长袍和里面的衬裤,毫不顾忌地以最快的速度当着他面蹲下扑通扑通。

扑通过后,警报解除,我缓过劲来,这才发现他抱着衣服站在我旁边。

我问:你不嫌臭,还不快走!他这才反应过来,把衣服往我头上一罩,忙不迭掩着鼻冲了出去!嘁,这王爷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嘛,不过是排便场面而已,竟然呆成那木鸡样,少见多怪,谁不拉蛋筒冰淇淋嘛!吃素就是好哦,看这排便速度可真是快啊,以后我莫梨花将不再受便秘之苦啦,哈哈,叫你小子还狂,让便秘折磨你,哼哼!我眼睛瞟到手纸,虽然手感不够柔软,但总比石头树叶强多了,看来这古代还不是很落后嘛!这东来国,什么史书上也没有记载,到底是哪里嘛,莲妮子也说不出所以然,她把我送到这里,却没说何时接我回去,哼,等我在这里玩腻了,我再去找碧落。

等我方便完毕,我看着这王爷的工作服,决定放弃,在自己家里还穿得这么板板正正,多不舒服啊,我要去弄件家居服换上。

我抱着衣服,光着两条腿就走了出去,刚踏进书房,就听到碗碟落地的清脆声。

不会吧,这浮云这么不禁夸,才赏她五两银子,这会儿就敢破坏府内财物?只见浮云面红耳赤,头使劲往下垂,恨不得把头埋到胸腔里以避免看到我这种衣不蔽体的尴尬场面。

蒲王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恨打量我,咬牙叫:还不把衣服穿上!听到看到他声色俱厉,我心里扑地一下,这王爷似乎真生气了,好怕怕。

哎哟,都说古代女子都比较贞烈,这浮云看到我半裸,不会上吊自杀或者剜掉自己的眼球吧?那样的话,我岂不罪过。

我连忙好心解释:浮云,我穿着裤头呢,我没全裸,你千万别做傻事啊!如果实在不行,你要是不觉得委屈,我收了你当小妾好了!蒲王爷更怒了,拍着桌子站起来:你给我闭嘴!我又说错了什么?浮云脸涨得通红,可就是不敢抬头看我的不雅,见阿梨发飙,也不管地上碎片了,低着头急走,很快逃离了书房。

嘿,没了外人,我更不顾忌了。

我把手上衣服往书桌上一扔,叫:我不穿这个,给我找套柔软简单的衣服穿。

莫梨花!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谁让你忍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嘛!你发作吧,我接着!who怕who!真不知道又哪里得罪这易怒的王爷了!我不就是少穿两件衣服嘛,至于如此暴怒!再说了,还想再给他收房小妾,这对他来说该是齐人之福,不感谢我倒好,还摆这臭脸,别以为我莫梨花落到你的地盘就好欺负!哼!敢瞪我!别以为就你会瞪人,我也会!终于,他败下阵去,无奈地道:先把衣服穿上。

一会儿带你去见碧落。

换魂记(五)当我看到碧落,我张口结舌。

她是莲妮子的女儿?虽然没问过莲妮子的年龄,可看她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难不成,她在这古代生下碧落后回到现代,这现代一年相当于古代的十年?晕。

碧落好笑地打量我,不时点头,似乎对我的出现满意得不得了,嘴里还不住念叨:嗯,妈咪不辱使命,还好没办砸。

不错,不错。

碧落亲爱的,你千万别认错人啊,我,我这个穿着蒲王爷人皮的才是你妈咪的狐朋狗友!我,蒲王爷拧着眉坐那儿任碧落审视完毕,问:这是怎么回事。

碧落无辜地摊摊手答: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我只知我妈咪会送个人过来,我哪知道你们会灵魂交换。

这事儿,我也是生平头一次遇到,且容我研究研究。

研究?要多久?我受够她了!这是什么话?受够我?我还没受够你呢!我忙拉住碧落,亲热地叫:碧落,碧落,乖女儿,让干妈瞧瞧。

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可比你妈咪那劣女美多了。

不过,碧落,阿姨我可正享受着当男人的感觉呢,你千万要多研究几日,让我在这具男体里多住几日,好不好嘛!碧落笑:阿梨,你想当男人,我是知道的,哪个女人没有生过试当一回男人的念头呢,就比如我,我小时候也想当男人的,可惜一直没有遂了心愿,你倒是走了狗屎运,羡慕死我。

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不一定能找出办法让你俩各归其位。

不过,能不能在夸我的时候,不要贬我妈咪,听得我很不爽!小样儿的,还挺护母!不贬就不贬,那你慢慢研究,最好是研究个三五月,待我玩腻了这身子,你再学你妈咪把我一脚从某个高处踢下去砸向他,没准就能换回去了。

说完,我冲我勾勾手指,邪笑着叫:阿梨,走,陪本王睡觉去。

折腾了一天,本王累了,先陪本王沐浴。

碧落笑着说:阿梨,且慢。

我有几句话要交代王爷。

蒲大,过来,说几句悄悄话。

我面带不甘地随碧落走离我三五步远,俯耳倾听。

也不知道碧落说了几句啥,只见我的脸色似乎更阴郁了。

看这表情,碧落的话对他来说似无利,对我来说,则似无害。

稍后,碧落扬声拍拍我的肩,戏谑道:阿梨,乖,要好好服侍王爷,我先走了,有事再联络,拜拜。

看她瞬间没了身影,我吃惊不已,她这是什么功夫,来无影去无踪,好生了得!看我咬着牙站那儿一动不动,我直接就略过他,走到外间对一个丫环道:本王要沐浴,快去准备。

看小丫环领命出去,我自得其乐地打量这王爷的寝室。

这里一看就是常年没有女人入侵的单身汉的屋子,虽然布置得很奢华,可就是感觉阳刚气十足女人味欠缺。

不过,从今晚开始,这里将迎来第一位女人,莫梨花,也就是我,只是我现在是男儿身,权当我是反串好了。

、我东摸摸西看看,找到衣橱,翻出了几件布衣,看这样式倒有点现代风格,莫不是碧落那丫头设计的?不管了,以后我就穿这个,舒服是自己的,面子是别人的,我才不要为了别人的面子委屈自己穿难受的衣服。

等我准备好换洗衣服,我看到我仍站着没动,于是唤他:王哎,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快准备换洗衣服,一会儿洗了澡,咱卧谈。

看他仍一动不动,我了悟道:哦,我懂了。

你这里没女人衣服,唉,怪我大意。

你告诉我,我明天该宣谁,让他来给你做几套衣服?今天嘛,你就凑合凑合继续穿你以前的男装吧。

嗯,明天一定要记着叫裁缝给我赶制些古典华美服饰,嘿嘿,反正不是我受打扮的罪,我就拿我当洋娃娃装扮装扮过干瘾好了。

看他还似泥塑般呆立不动,我惊了,上前推推他,叫:喂,你别吓我!你的魂千万别钻进别人身体里了。

你要是魂跑了,我这身体长久不用会坏掉的,快,还魂还魂!他没好气地挥开我的手,闷声道:各洗各的!想得美,没得商量!你休想自个儿独洗然后偷看我身体!你以为我非得看才能知道你这身体有几斤几两吗!我的身体可是被你脱光看了两回了,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不公平吗?!怎么,和我比这个,我是女人,你是男人,真想跟我比,我就宫了你先。

算了,我头痛,不和你争。

一起洗就一起洗。

这才乖!本来嘛,我那清白之躯,我本不想让它被你这身体污染的,可谁让你的灵魂是男人呢,我不看着你,谁知道你会不会乱摸乱看。

你在乎?找人糟蹋你身体,你不在乎,就算被我看看摸摸又能怎样!嘿,知道你不会让人糟蹋,我还怕你乱讲?只是,想到被你摸被你看,我心里起疙瘩,怎样,要不我先摸你这具身体摸个够本,自慰一百回合先?你敢?!看他又怒眼圆瞪要发火,我连忙闭嘴。

算了,老老实实洗个澡,然后睡吧,这一天可真是漫长的一天,我就算是精力旺盛的铁人,这会儿也该累了。

丫环进来说:热水准备好了,王爷可以沐浴了。

我环顾一下四周,问:好了?澡盆在哪儿呢?丫环愣了一下,问:王爷今天要用澡盆洗澡吗?难不成,王爷不用澡盆洗澡,那用什么?我瞅向蒲王爷,他没什么表情地瞥我一眼道:你不要小瞧我东来国。

流水,你先下去吧,我会服侍王爷沐浴。

叫流水的丫环忙退了出去,临走前有意无意地瞟了我几眼,那眼神充满了问号,莫不是她听浮云说了什么,对我的变化有所察觉?看来,以后我要注意了。

我随蒲王爷来到沐浴室,哇,真会享受。

这沐浴室至少有五十平米,有两个池子,大池约二十平米左右,小池约五平米。

看到大池,我整个人都精神了,困意全消,兴奋地吹个口哨,扒掉衣服跳了进去。

我试着游两下,还好,虽然换了身体,可这泳技仍在。

待我在池子里游了个来回后钻出水面抹了抹脸上的水,这才想起忘了给蒲王爷蒙上眼睛。

还好,他比较矜持,仍衣装整齐地站在池边。

我从池里爬上去,他竟然红了脸。

这古人,真容易害羞,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嘛,那他要是看到我的身体岂不是更羞了?我好笑地看着我难得脸红的模样,没想到我以旁观者来看我,竟然发现了不少我以前没发现的另一些个我。

我咬着唇,闭着眼,气哼哼地道:你是不是女人,你懂不懂男女有别,你,你……看他半天你不出来什么,我打断道:既然你这么自觉得闭眼,那我就不多此一举给你绑眼罩了。

下来吧,我帮你搓泥。

听到搓泥二字,他又咬牙:莫梨花,你别告诉我说你不天天洗澡。

谁说的!我告诉你,蒲王爷,以后你要早晚都要洗澡,听到了没!还有,每次尿尿之后,要洗屁股,知道不?你们这里又没有软的卫生纸,尿尿完不能擦干,湿漉漉的,很容易生细菌,你要是害我得上什么妇科病,我要你好看!还有,天天都要换内裤,知道不?你好好待我的身体,我也好好待你的身体,否则我们就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你听到没有!跟你说十句,你连一个闷屁也不回应一下,你真是个闷红薯!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脱了衣服下来洗澡,难不成让我亲自给你脱?我来时穿的是长裤和长袖衬衣,这简单样式如果换作是我,不用三秒我就能脱光,他倒好,磨磨叽叽,足足脱了五分钟才脱光了站在我面前。

嘿嘿,看到我自己玉体婷婷立在我面前,要说不震憾那是假的,所以我有点明白当初我在书房脱光了站在镜子前被他发现时他是什么心情了,复杂哇,难以形容。

还别说,我的身材还不错,虽然不至于丰乳肥臀,却也是凹凸有致,我以前常嫌弃的b杯胸似乎也不像我以前想象中那般巨大,小巧可爱的样儿就似水蜜桃,嘿嘿,由于皮肤一直白白的,肤色不深,所以乳晕也是浅浅粉粉的,咪头微微上翘,哇,我越来越自恋了。

看,我自己看自己,竟然有吞口水的冲动。

啊,不对,这会看我身体的是他的眼睛,想吞口水的是他的嘴,天哪,他这具由我居住的男体竟然对我那啥。

我忍不住看看他这具身体的两股间,还好,一切正常,我可不想受什么刺激了。

我再看仍站在池边不下水的我,忍不住讽刺道:喂,蒲王爷,你想借你的身体多瞅我身体几眼就明说,老杵那儿不动是什么意思,下来!他闭着眼弯下身摸索着池边伸出腿往池里进,估计是以前他的长腿用惯了,所以第一次用我的短腿没有量好池的深度,下水的瞬间竟然没站稳,在他的脸即将扑进水里的瞬间,我忙出手相救,把他拉起来的时候,两具身体不可避免地亲密接触。

我感觉到我的皮肤,脑子中闪现肤如凝脂,然后感觉到这具男体似乎有了异样,而他也感觉到了,他既羞且恼地挣开我,往池的另一边走,靠近池沿,背向我,一动不动。

而我仍呆站着,一点一点感觉作为男人的奇特变化,震惊不已,天哪,我知道为什么可以搭帐篷了。

谁来救救我,天哪,这样子能不能乱动嘛,会不会很痛嘛,呜呜呜,人家第一天当男人没有经验,可不可以找个师傅问问先。

那个对这具男体最了解的人这会儿正无地自容面池思过,我也突然不好意思打扰他。

似乎过了半个世纪,终于,这具男体又恢复了正常。

我的感觉是,当男人的感觉,挺好的。

嘎嘎^_^换魂记(六)胡乱地洗完澡,胡乱地穿上衣服,胡乱地回到寝室,胡乱地盖上被子,再胡乱地闭上眼睛假寐,这一连串胡乱的动作一气呵成,连我自己都佩服我的高效。

没办法,一男一女裸裎相见泡在同一汪池水里,纵使先前我觉得无所谓,可真实场景出现在眼前,我还是感觉太震撼,接受不了。

罢了,他的身子被我看光摸尽在前,那我的身子就算被他占了什么便宜,权作是给他当生理卫生课的人模教材吧。

我爬出池子的时候,我仍背着身子贴着池壁一动不动,估计他也是被震到了。

唉,说来奇怪,那小子不是说妃妾无数吗,怎么可能仍有处男线?是那些妃妾不够娇美?可是这身体不过是接触了一下我的皮肤,它就起了变化,难不成它只对我的身体有反应?哎呀,莫梨花,你真自恋哇,美得你,你以为你和他交换下灵魂就能和他这王爷谱一曲穿越之恋歌?当小妾是不是太作贱自己了!要不得哇,要不得!唉,看来不能用他的身子太久,免得日久生情,算了,玩几天就从高处跳下砸他吧。

只是,如果砸了他能换回身体,那能不能让我穿越回去啊?死莲妮子也不交代清楚!看碧落那阴谋样儿,我怎么感觉此行凶多吉少呢,她临走前对他说什么了,害他那么一副烂表情?原以为身体一挨上床,我就能呼呼入睡,哪知道这脑子里的问号一个接一个汹涌而来,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精神,睡意全无,恼人!我一古碌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看到床边正站着我,许是他以为我已睡着,没防备我会坐起来,接触到我的视线,他立刻不自在地转过身子装作很忙碌的样子擦拭头发。

喂,蒲大,你是鬼啊,没声没息地就进来了,也不怕吓死我。

他停下手上动作,咬牙叫:不准叫我蒲大!为何?碧落也这样叫,怎么没见你说不准!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喜欢她!听了这话,他再咬牙切齿:胡说!你那脑袋里除了男欢女爱外是不是装的全是浆糊!男欢女爱怎么啦!食色,性也!见他烦躁地对付我的头发,我可急了。

我这头直发可是好不容易保养出来的,完全可媲美洗发水广告中的顺滑黑亮效果,平时我百般温柔呵护,到了他魂上却被这样粗暴对待,无法容忍!我跳下床,抓过他手中的毛巾,叫:喂,你会不会擦头发!你看看,头发都被你拽掉了!他使力毛巾再拽回去,威胁道:你若再口放厥词,我就把你这头青丝一根根拔掉!你敢!莫梨花,你不妨一试!我揪着毛巾使力拽,他揪着毛巾丝毫不退让,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力气竟然这么大,难不成灵魂强大肉体也会强大?我一个闪神,他松了手,我来不及收力,吭哧就往后仰,砸向床沿,倒了下去。

在我抚着腰哎哟叫着重新站起来时,看到他斜着眼,嘴角隐隐有诡计得逞的得意。

小人!还是王爷呢,竟然使这种下三滥手段!对付小人,就该使小人手段!说完,他爬上床,往床中央一躺,舒服地呼口气,无视我的存在,闭上了眼。

喂,蒲大,头发没干就睡会得偏头痛的!你给我起来!他睁开眼,再叫:我警告过你,不准叫我蒲大!你不是老大嘛,刚才洗澡时你一碰我就大,不叫老大,难道叫老二?哦,是了,你有那么多妃子却还是处男,肯定是老是大不起来,美色当前却享用不了,可怜哦。

算了,不揭你伤疤,那就叫你蒲二好了。

我警告你,你再叫我蒲大或蒲二,我就点你穴,让你僵一晚上。

看他凌厉的眼神,我相信他会说到做到,忙噤声。

可是,安静是我的天敌!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越发显得室内安静得令我窒息。

我在室内来回走几圈之后,还是不困,偷偷瞅他一眼,他倒似睡着了一般。

都说古代没有啥娱乐,古人一般早睡早起,可是我从现代到古代这一穿是有时差的,这一时半会可倒不过来。

流水早被我挥下去歇息了,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唉,当王爷可真寂寞啊!难怪那小子一天到晚冷着张脸,原来沉默是日久天长的寂寞积累,想说话的时候没人可说,到了后来就没有说话的欲望了吧?唉,可怜,可怜哪!我正长吁短叹,忽听床上又传来怒吼:莫梨花!你给我安静!不想上床就坐好了别动,不准叹气,不准制造噪音!天助我也!终于,他主动开口了,我岂能放过。

我忙嘻皮笑脸凑近床头,讨好道:喂,王爷,这么一个春暖花月夜,这么一个良辰美景好时光,你就这样睡过去吗?不如起来小酌一番,可好?莫梨花,你个白痴,现在是盛夏!哎呀,这个不是重点!起来嘛,喝点小酒,有助睡眠。

只要你保持安静,本王很快就能入睡!你别得寸进尺,本王让你睡在这里,是看在本王身体的份上!你要是再捣乱,本王就让你睡马厩!是,王,你厉害!你往里睡睡,给我腾个地儿!看他不情愿地让出巴掌大地方给我,我老实不客气地爬上床,用屁股使劲一拱,把他掀过去,大手大脚地撑开,夸张地学他刚才那样舒服地呼一口气,然后装出打鼾声呼呼起来。

虽然我闭着眼,我也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僵硬和怒气,很快耳边又响起他的怒吼:莫梨花,本王睡觉从不打鼾,你给我闭嘴!我不理他,仍闭着眼,开始磨牙。

莫梨花!!我睁开眼,对上他的怒视,貌似很无辜地叫:王,你睡觉不打鼾不磨牙,那你干什么?流口水?放屁?梦游?莫梨花!不要挑战我的耐性!睡觉!我幸灾乐祸地笑:嘿嘿,王,你不会睡觉时就只保持一个姿势到天亮吧?那多无趣啊!不过呢,今天晚上我保证你既会打点小鼾磨点小牙流点小口水。

哎呀,你看看你,你钻进我的身体,将享受多么丰盛的人生,再瞧瞧我,唉,你这人这么古板无趣,我呆你身体里呆久了,会不会也变成你这样的老迂腐!看他又咬着牙,我忙举手投降:是,是,我是莫梨花,这名儿虽然动听,王你也不要老挂在嘴上,听久了会听觉疲劳。

ok,我闭嘴,我睡,我睡,晚安。

听他重重地躺回去,重重地翻身,重重地烦躁地蹬了蹬凉被,我窃笑。

这王爷,终于有点人样儿了,当人嘛,没有喜怒哀乐,那还有什么乐趣嘛!我莫梨花可是乐善好施的大慈悲家,在我呆在王爷府白吃白喝之际,就顺便改造改造王爷这不惊不乍的性格吧。

我幻想出各种版本的改造计划,正想得美时,听到身侧传来磨牙声,在寂静的夜里,那声音听来有点吓人。

过一会儿,又听到猛吸口水声,紧接着是咂巴咂巴嘴的声音。

安静没多久,小小的鼻鼾声忽悠忽悠地响了起来。

唉,我越发睡不着了。

我这些怪毛病啊,即使换了个灵魂,那身体的本能还在,想改不易着呢。

我翻个身,面对着我的身体,对于这一天发生的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灵魂交换哪,说给谁听,谁都会以为我在说梦话。

明天醒来,会不会发现灵魂又归位了?现在的感觉很奇怪,如果说他这具身体不是我的吧,我却住得很自在。

我虽然能看到四肢腰腹,但却看不到脸,所以总觉得我还是以前的我。

他穿着我的身体,我看他就像看自己的姐妹,所以男女之间的禁忌,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避讳。

我虽然住着他的身体,可我还是我,他虽然住着我的身体,可看在我眼里却是另一个我,就似性格分裂后新生的我。

唉,这种感觉,恐怕要用那句老套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来总结了,除非你亲自和异性换一回魂,否则很难体会。

就这样,我东想西想,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当我被尿憋醒,我看到两股间昂然竖立的那个话儿,似乎有持续不倒的气势。

这个,人家要尿尿,这样翻身下床,会不会弄断它啊,谁来告诉我嘛!我推推身侧的我,唤:喂,蒲大,哎,王,你醒醒,你醒醒!他刚睁开眼就不耐地问:你又怎么了?我指指下身:王,我要尿尿,可是我怕我误操作害你断子绝孙,你快说,我该怎么做!他扫一眼,脸腾地就红了,恼怒地叫:你对它做什么了?不准玩它!我无辜啊,天地良心,我一醒来就发现它自立了。

快说,我能不能动弹,我怎么下床,会不会痛啊,快,晚了我就小便失禁在床上了。

他翻个身,涩涩地说:翻身,下床,入厕,尿!我试着动动,还好,不疼,可又不敢大幅度动作,难得地温柔起身,下地,只是裤档里多了个东西,小跑起来也觉碍腿,好不容易冲进厕所,掏出来,正琢磨着男女尿尿有何不同,这身体的本能就开始排放了。

唉,大清早的,天蒙蒙亮,这厕所也干净得找不到苍蝇,否则我也想试试鸟枪灭蝇的威力。

方便过后,我想想在电视电影里看到关于男人撒尿的片断,学着抖一抖,结果不小心抖到衣服上,终于明白有些男人为何走起路来两裤管骚风习习了,咳,真脏哪!我脱下裤子,扔到衣篓里,又光着腿回屋,上床。

看到他仍面朝墙,我扳扳他,好心提醒:喂,你老保持同样姿势,血液不流通,对身体不好的。

当手碰到我的肩膀,唉,真舒服,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满足。

他扛着劲不转过身子来,我再把腿往我腰上一架,啊,真温暖真令人放松。

这下,他扛不住了,踢开我的腿,坐起来,皱眉叫:莫梨花,你有完没完!我已无睡意,除了骚扰我自己,我还能干嘛,当然要没完没了了。

我笑:王哎,我发现你的身体似患了皮肤饥渴症,我牺牲我的身体给你治病,你少摆臭脸好不好!本王不稀罕!你老实呆着!天亮以后,你就试着从天而降砸过来,本王受够你了!换魂记(七)我站在三层楼高的白塔往下看,看到站在地面上的我,吸气呼气再吸再呼,反反复复n回,我都还是下不了决心,我不敢跳塔,我是胆小鬼怕死鬼。

站在下面的我早已不耐烦地嚷了好几回:莫梨花,你快跳!你砸我啊,你快砸我!不行!他长得人高马大,为何要用他的大身体砸我的小身体?万一把我的身体砸成了残废,我就算灵魂归位,我还活什么劲!我回身,下塔,走向一脸怒气烦躁莫名的蒲桑榆。

他指指头顶的太阳,忿忿地叫:莫梨花,太阳都快正中了,你磨蹭什么,快上去,跳!我没种地坦白:我胆小,不敢跳。

你去跳。

他似看穿我似地问:你是不是害怕摔成残废?我有功夫,万一情况不对,我会接住你。

你要是站下面,我砸过来,你害怕地往旁边一闪,我直接砸地面,你这小身体还能完好吗?!哎呀,也是!老实说,我也没勇气眼睁睁看到近百斤的人砸过来,要是不躲,那我求生意识也太薄弱了。

可是,如果我不躲,硬生生地扛住了,我没外伤,那怎么也能内伤吧?那该有多疼啊!不妥,不妥,这砸人回魂法的保险系数太低,还是另想它法吧。

蒲桑榆见我仍原地不动,恼火地把我拉到他站的位置,指着地皮叫:好,我来跳,你呆好了,站着别动!当真站着不动吗?只见蒲桑榆身子一跃,轻轻飘上了白塔的二层,再一跃,就上了三层。

哎呀,我今天穿了件白袍,飞跃的时候真像一只白蝶,好飘逸,什么时候我莫梨花也能拥有这样的身手!上了三层的蒲桑榆,挥着手指挥我:往前走一步,再往左一小步,好,你站着别动,我要跳了。

我闭上眼不敢看,可是耳朵却变得灵敏,当感觉到从上而下有风袭来,我还是本能地往后一跳,躲过了一砸。

如狂风过劲般的怒吼声呼啸而来:莫梨花,你真是除了满脑子的情色外,什么用也没有!没用就没用,总比没命强!你还嘴硬!他的话音刚落,我就被点了穴,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气得差点晕过去,他这不是来讨骂是什么,简直是不骂他难消我心头之恨:蒲桑榆,你个小人,破烂王爷,你没脸没皮没心没肺没猪大肠,你欺负我没武功,你算什么男人,我要是变成残废,我就自杀,变成厉鬼也要找你索命!他甩一句你连跳塔都不敢,怎么敢自杀,重又跃上塔顶,对准我这个目标,一跃而下。

无处可躲的我,只好闷哼哼地接住他这一砸。

近百斤的身体砸下来,伴着身上如断骨的巨痛,我带着我的身体为何不身轻如燕的意识,倒了下去。

等我晕头胀脑地清醒过来,看到我仍穿着他的大手大脚,再感受到胸口一阵阵的疼痛,我气得又想骂人。

只是这嘴一张,胸口就窜涌上来一股热潮,我哇一声就吐了,待看到吐出物竟然是鲜血,我就哭了。

别告诉我说我这会儿是男儿身,也别对我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鬼话,我的灵魂是女人,我就是要哭。

从我身上爬起来的我,看我吐了血,不在意地说:一点小伤,哭什么哭!敢情这会儿他的魂不在他身上,都吐血了还说是小伤,是不是被砸死了才叫大伤!我越想越觉得他是故意的。

看我不顺眼,嘴上功夫不如我,想对我动手又顾男人面子,所以才想出这既让我疼又让我不占理的奸计,小人,破烂王爷!我躺在地上,想到这几年来的生活,压抑了n久的眼泪就似洪水泛滥一般来势汹汹,眼泪夹杂着鼻涕,以及喉咙处滚动的硬咽,我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为了避免被泪水窒息,我一边哭一边抬起胳膊拭泪,只是每次抬起放下的动作都牵扯着胸口,疼痛似波浪般一次次袭来,最后我终于支撑不住,疼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我已回到王府,躺在了王爷的大云床上。

床边坐着的我,见我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动动嘴唇道:断了根骨头,养一个月就好了。

你这假王爷再不醒来,我这真王爷就要再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了。

胸口隐隐作痛,我稍微动动身体,痛感就加强数倍。

躺一个月不能动弹?这下可称了他的意了吧,再也没人骚扰他了吧?慢着,那床边站着的是谁?怎么穿的是我曾穿过的蒲王爷人皮?难不成,我的魂这次被砸到另一人身上了?那,我现在居住的身体是谁的?难不成,原来的二人灵魂交换变成了三人交换?碧落突然从床的另一侧冒出来,笑嘻嘻地看着我道:被吓到了?蒲大这次是过分了点儿,害我们的阿梨差点变成活僵尸,他知道错了,你就别计较了。

我正在研制一种药丸,一个月后差不多也做好了,到时候你们要是还没换回各自的身体,我就喂你吃一颗,保证你吃了我的药立刻就能回归本尊。

我发誓哦!呜,今天就把药丸做好,行不行?赶快换回去,让他来痛,我不要痛,呜。

我这边哭得正伤心,那边站着的蒲王爷的人皮却噗哧笑出来,他拍着我的肩膀打趣道:大哥,没想到你也会哭,哭起来还蛮正点,颇有点梨花带雨的气质,哈哈哈。

大哥?难不成,他是皇帝?这王爷和皇帝是双胞胎?呜,看这皇帝似乎很好脾气的样子,我当初怎么没和他交换灵魂啊,莲妮子,你个死丫头,你就不晓得让我好过一点吗!碧落似看出我的心思,转着眼珠道:阿梨,真好,你果然符合我的审美观,这么有趣,我以后可不寂寞了。

皇帝有锁魂丸,所以你别想和他换魂。

蒲大嘛,曾经患过魂游症,所以,你才有机会进入他的身体。

好好享受吧,时日不多,以后你想换也不一定能换成了。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事先计划好的?我就说嘛,我莫梨花怎么可能走狗屎运到既穿越又变身,阴谋!十足的阴谋!呜,我不玩了,我要回家!听到我的哀嚎,我又皱起了眉头,又冲着我嚷:莫梨花!你哭够了没有!病了也没安静的时候,给我闭嘴!呜呜,人家都成这样了,还对人家凶!人家就是要哭,就要哭,非哭不可!只是,我哭得越伤心,那床边站着的皇帝似乎越开心!有没有同情心!懂不懂手足之情!不要当着我的面笑得这么灿烂,很欠扁!我不敢动弹身子,只好拿眼睛狠狠剜着不识时务的皇帝,碧落好心地帮我拭泪,一边拭一边推皇帝:黄花鱼,收起你的笑脸,再笑下去,要引起民愤了!皇帝努力收笑,可当他瞥到我瞪着我无可奈何的样儿,他的笑又再次释放,心情好得不得了地拍拍我的肩叫:大哥,你现在是女人,要温柔一点,活泼一点,可爱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板着脸,会把你的身体吓坏的,你看你现在,让你的身体哭成那样,不厚道。

要改!我回手对着他的腰就是一拳:你就取笑我吧,总有一天我也有取笑你的时候!皇帝轻轻躲过我的拳头,揽过碧落道:为了你在王府的安全,我明天下旨封你为一品夫人,这样就算你的身体再出状况,这府里的人也不会把你当刺客了。

大哥,这段时间我就辛苦点,你休个长假,好好享受当女人的感觉吧。

哈哈哈。

看他和碧落相挽着离开,再看我又绷着张脸,这兄弟俩怎么性格差异这么大!换魂记(八)我和蒲桑榆已互瞪了半个时辰。

我之所以瞪他,是因为他一直瞪着我,一言不发,一脸深思,瞪得我不明所以,既然他瞪我,搞得我好像是过错方似的,我可不服,所以,我只好回瞪了。

奈何我现在上半身不敢轻易动弹,唯一动得最灵活的就是我的眼珠子,否则的话,我早跳下床把他也砸成活僵尸了。

终于,他转过身,往外走,连句交代也没有。

这下,我可急了,让我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不动,连个陪着说话的人也没有,那不是存心把我往死里整嘛!我叫:喂,蒲王爷,你回来!我被你害成这样,你不说句对不起,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你怎么能把我一人扔在这儿!你回来!他回身,面无表情地说:我叫浮云流水来陪你。

喂!那怎么成!我要是想拉屎尿尿怎么办,我不管,我要你侍候我!凭什么!你是我小妾!小妾!小妾!!!!听我一连串的小妾冒出来,他不以为然,撇撇嘴道:我现在可是皇帝御封的一品夫人,你,目前奈何不了我。

我就是不侍候你,你能怎样?自杀吧!好小子!你有种!!你,你要到哪儿去?无可奉告!看他出了门,随后浮云和流水走了进来。

唉,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莫梨花是不能太认不清形势,别以为住了人家的身体,就能掌握人家的灵魂。

算了,虽然他是在这里和我牵扯最深的一个人,但是,我莫梨花也不能除了他就没法活啊!哼,就算是我躺在床上,我也要把生活打理得有滋有味。

我唤浮云和流水坐下,让她俩轮流给我讲故事,越是野史我越喜欢。

她俩一听我说要听故事,对视一眼,似在相互询问我这王爷是怎么了。

我咳一声,理所当然地解释:你俩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知道本王一直以来都过分律己,生活被我过得灰头土脸,经过这回的死里逃生,本王我想明白了。

生命如此脆弱,人说不定哪天就两腿一蹬嗝屁了,本王什么也没享受到就这么死了,简直是太冤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本王要夜夜笙歌,要过酒池肉林的生活。

哦,对了,你们要是不会说故事,就去把本王那些小妾们都请过来,本王今天要好好见识见识她们的本事。

听了我的长篇大论,浮云和流水又对视一眼,那脸上的表情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我才懒得研究她们为何如此,不外是发现我这王爷和她们以前侍候的王爷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我挥挥手道:还不快去,本王闷得很,难不成你们要谋反,要活活把本王闷死?!浮云忙拉拉流水的衣袖,两人同声道: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去请她们来。

看她俩似憋着笑出了门,从门外隐隐传来她俩的笑声。

奇怪,我刚才说的话很幽默吗?看着窗外白花花的太阳,这会大概是正午时分。

一大早就被蒲大揪到什么白塔,连早饭也没顾上吃,经这么一跳一吓一痛,现在放松下来,我才觉出肚子空空,饥饿难耐!好不容易看到浮云领着几个女子进了屋,我忙嚷:浮云,本王饿了,本王要吃剁椒鱼头和红烧肉,想喝海带猪蹄汤,再来个蒜茸炒油菜,两碗米饭,快去备来。

那几位女子听到我的大吼,都震了震,有个胆小的甚至往门口挪了挪。

搞什么嘛,我是你们相公哎,这么怕我,那要是在床上,你还会不会侍候我啊!看浮云含笑而去,我冲着那个最胆小的道:你,胆小鬼,过来,离我近点儿。

那女子抖着嗓子问:王,王,爷,您,叫我?我刻意变粗了嗓子叫:除了你,还有谁最胆小?!她战战兢兢靠近床沿,我肆无忌惮地开始打量她。

杏眼,瓜子脸,肤白眉黑,一副小家碧玉相。

她偷偷瞟我一眼,又慌忙低下头,肩膀开始微微抽搐,泫然欲泣。

唉,虽然我明知蒲大板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可也不至于把一位成年女人吓成那样吧,太夸张了!我忍不住咕哝:喂,本王有这么可怕?看到本王,你抖如筛糠,叫本王如何敢宠幸你!你,是哪家的姑娘?说完,为了掩饰我对她的无知,我解释说:本王这么多妾,分不清谁是谁,今儿个大家齐聚一堂,你们就挨个儿自我介绍,为了加深本王的印象,你们有什么才艺就尽管耍来。

要是哪个讨了本王的欢心,本王今天晚上就让你们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听到我最后一句话,那几位女子都红了红脸。

嘿嘿,我立志要当昏君,接下来还不知道她们会有多脸红呢!胆小鬼怯怯地飞快瞟我一眼后低头答:小女如花,是百花楼的前任花魁。

花魁?青楼里的花魁?那,你是怎么进王爷府的?我不太记得了,难不成是我和你春宵一度,被你销了魂,所以就娶你进门了?如花脸又红了,嗫嚅道:如花在开门迎客的第一天晚上,被王爷以五千两银子买下,第二天被接到这里,还,还未曾和王爷有过一度春,春宵。

五千两?买回来却不用?浪费!这时,流水也带来了几位姑娘,往这寝室里一站,这屋子就显得狭小起来。

我数了数,不得了,竟然有九位姑娘。

我问:都到齐了?本王的王妃呢?本王都成这副模样了,也不见你们来嘘寒问暖,你们眼中还有本王吗?一名红衣女子答:王爷,是您下令禁了我们的足,我们就算知道王爷身体有恙,也不敢出来看您。

禁足?你们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本王竟然禁了你们的足?本王怎么不记得了?另一白衣女人答:王爷,您贵人多忘事。

我们被您买到王爷府,刚进府你就颁布了禁足令,你真不记得了?这么变态?难不成这蒲王爷对青楼女子怀着不可告人的仇恨?人家呆在青楼,好歹也比禁足在王爷府强啊!我很豪气地道:从今儿起,禁足令解除!你们要天天来陪本王解闷。

谁要是讨了本王的欢心,等本王身子骨好利落了,本王第一个宠幸谁,到时候封妃封夫人的,和本王一起过上等生活,享下等情欲。

哎哟,一得意就忘形,这说的话太露骨太离谱了。

看她们都明白了我的话,我又问:哪位是王妃,怎么还不来侍候本王?一蓝衣女子走近我道:王爷,您还念着王妃呢?她出家为尼了,不如让我兰香来侍候你。

说着,她坐在床边,手抚在我的腿子,问:王爷,你老躺着,血液不流通,身子会僵硬麻木,不如让兰香给你按摩按摩。

嗯,真识相!我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夸道:兰香真乖,那就有劳兰香了。

你按摩我的下半身就行,我上半身疼。

兰香妩媚一笑,两只手就在我腿上摸来按去,那个酥麻那个舒服哦。

看流云端了饭菜进来,我冲着那站了一圈看呆了的妾们道:还愣着干嘛,快来服侍本王用膳!你们也知道了,本王的王妃位子现在可是空着的,你们还不努力表现把那位子抢到手?坐拥大奶名号,享受二奶待遇,这种基本道理还要本王详细帮你们分析利害关系不成?!得了我的命令,妾们终于挪动了身子,端了小碟夹了饭菜,挨个儿走到我面前喂饭。

看她们列队前进,井然有序的样子,与我先前设想的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场景全然不同。

难不成,电视剧电影里的古代众奶们相互陷害彼此倾轧的戏码在这里不会上演?直到我吃饱喝足擦了嘴,她们都安安静静循序渐进。

喂饭的过程中,我得知这九位小娘子竟然全是这楼那院里的花魁,难不成从青楼出来的女子,见多了男子,所以对任何男子都不会生出独享的想法?在共享思想的支配下,所以她们不会吃醋,甘愿做小,只求一方小天地的平安?还是说,今天是她们第一天和我这王爷相处,还没发现王爷的魅力,在没爱上之前,先观察观察?我看这寝室里一下子装了十二个人,空气无法顺畅流通,并且凳子不足,她们也站了好久,于是我开恩道:好了,今天就辛苦你们了。

从明天开始,每天有三个人来陪本王好了。

本王没有三头六臂,一下子九个人侍候,是资源配置不当。

流云,去拿张纸来,裁成九块,三块上画勾,六块上画叉,以后你们每天来抓阄,抓到勾的就留下陪我,抓到叉的就等下回。

抓完阄后,有人欣喜有人失落,看到她们的表情,我心里乐。

我就不信你们不会争风吃醋,且看我怎么挖掘人性。

我正心里拨着小算盘,这时门外进来了蒲桑榆。

他看到一屋子里莺莺燕燕,愣了一愣,厉声道:谁让你们出来的!不是对你们说,你们要是不想出府就得一辈子呆在那院子里不准出来嘛!红衣女人斜睨她一眼,冷哼道:你是哪位!王爷下令解除了禁足令,你难不成连王爷的命令也要违抗?!他冷冷看她一眼,转向我问:是你下的令?我得意地冲他眨眼:是哇,正是本王。

本王有一颗怜香惜玉之心。

哼,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兰香悄声问:王爷,她是谁啊?我清清喉咙道:来,来,来,都来见过本王的第十妾,莫梨花。

她的来头可不小,是皇帝亲封的一品夫人,唉,这小妮子可是醋坛子,见不得本王和你们交好,以后你们见了她,有多远躲多远,免得被她算计。

你们可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是时刻想着欲除你们而后快,今儿早上还让本王把你们全部赶出府,本王不从,她倒闹起了小脾气,还给本王摆脸色。

不过,虽然她的名分比你们高,但是,你们比她来得早,她还是得叫你们一声姐姐,她要是不懂这府里规矩,你们可要好好约束教导她。

本王就拜托你们了!很容幸,我又看到了咬牙切齿的蒲桑榆,他瞪着我,露出森森白牙:伟大的王爷,你能不能安分点!嘿,谁怕你!我还没找你算我这一个月瘫在床上不能动的旧帐呢!我也粗声吼道:大胆!莫梨花,别以为有皇帝给你撑腰,你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你们这些当姐姐的,还不给我上,好好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小骚蹄子!有几个娘子蠢蠢欲动,可看到她凶悍的样子,有点踌躇。

我继续煽风点火:怕什么,你们以九抵一,我就不信教训不了她!出什么事,本王一人担着!换魂记(九)好吧,我再一次承认,人家当了几十年的王爷,那灵魂气质不是装的,即便是住进我那毫不具有威胁性的身体里,他仍是那个令人骇怕的王爷。

只见他用那样凶狠的眼神,挨个把小娘子们瞪一圈后,厉声道:还不快滚!那帮娘子就鱼贯而出,胆小鬼吓得浑身哆嗦,连奔带跑的样子看了真令人心酸。

唉,像她那么胆小,在青楼里怎么活啊,难怪要赖在王爷府不出去呢。

我这边厢同情完,想起件重要的事,忙扬声叫:喂,小娘子们,明天一早记得过来抓阄。

我这一使力喊,因伸长了脖子,故扯得胸口又疼起来。

我一边抽气哎哟叫着,一边缩回脖子。

只见蒲大冲浮云流水使了个眼色,那俩丫环一声不吭就退了出去。

我这王爷还没死呢,这威信怎么就形同虚设了,我还没死呢,竟然连那俩丫环也倒戈了,他使的是什么法子,这么快就让她俩这么听我的话?他冲我走过来,看他那表情,不会是想趁着没人来虐我吧?我这会儿可是板上鱼肉,他要宰割起来,我还不是得闭着眼忍着?!我警惕地问:你,你想干什么!他不回答,伸出手,三下两下往我胸口点了几下,我虽然没有疼痛感觉了,可是,心里的恐惧却加深了。

我蹬着腿踢他,边踢边骂:死变态,你想干什么,滚!他抓着我的腿,又点两下,我的腿立刻麻木不举,全身僵硬。

我死死瞪着他,叫:你,你要是敢侵犯我,我,我,我就死给你看!他面无表情,扫我一眼,伸出魔掌,解开我的衣服,露出我的胸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铁盒,剜了一坨绿色膏药涂抹起来。

真是别扭的人!给我上药就明说,还故意搞这种噱头,吓死老娘我了。

看我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停住手上的动作,讽刺道:莫梨花,没想到你的胆大全是装出来的!你的记性似乎也不太好,我这女儿身怎么可能侵犯得了你。

刚才我一糊涂,竟然就忘了我是男儿身,但是我可不承认,我叫:王爷可真孤陋寡闻,你没听说过女人硬上弓吗?他挑挑眉,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这身子以前是干这个的。

你才是干那个的!他继续涂抹,又装哑巴。

涂完药,他给我解了穴,这药可真神奇,涂上后才一会儿,胸口凉凉的,一点也不疼了。

这男人,嘴上坏,心地还蛮善良的嘛,刚才,难不成,他是去取药去了?我冲着他背影很真诚地说:喂,谢谢。

他顿了一下,既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快到门口时才说了一句:病了要多安静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嘿,这道理谁不懂,只是执行起来有难度,尤其是对我这样闲不住的人来说。

不过,听到他终于说了句中听话,我忍不住想笑,也当真笑出了口。

嗯,心情不错,那就乖乖听话,再睡会儿。

等我睁开眼,竟然一下子和我的眼睛撞个正着。

我似是没防备我突然睁开眼,似乎受惊得连眉毛都跳了一下,然后瞬间转移了视线。

我可没那么好打发,我瞪着他叫:趁我睡着了,竟然偷看我,说,有何居心!他不自在地答:自己看自己也要有居心?当然!你现在用我的眼睛这么暧昧地看着你的身体,不可以!他腾一下就站起来叫:谁暧昧了!反应这么激烈!心里有鬼吧?他又开始握拳头,咬牙切齿道:莫梨花,别以为我刚对你好点,你就得寸进尺!哎呀,王哎,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好得无以复加天下无敌,谢谢,谢谢啊!你!看他被我说两句就沉不住气拂袖而去,我开始后悔。

好不容易两人的关系有好转趋势,这下又毁了。

唉,都怪他,干嘛没事那样看人家,看得人家小心肝扑通猛跳了一下,跳得我胸口都疼了。

窗外昏黄,看来,我又睡到了晚饭时刻。

来到这里才几天,我怎么感觉似已呆了好多年,那曾经在我二十几岁生命中出现过的二十一世纪的人与事全部变得面目模糊起来。

时空的差异,可以让人思想错乱不知今夕是何夕啊。

唉,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啊!我正胡乱发着感慨,就见浮云和流水端了饭菜进来。

看她俩用小碟取了要喂我,我问:我的一品夫人呢?叫她过来用膳。

流水答:王爷他已用过膳。

这是什么回答?浮云忙用手肘碰碰她,流水神色略显慌乱地回过神来,扑通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说错了话,请王爷恕罪!嘁,我说呢,难怪她俩对我这么服贴,原来早已发现我才是真王爷,而躺在床上的我是假王爷!还亏得我装那像,真是浪费感情。

既然如此,何罪之有,那我就不客气了,从此不用装相,就让我原形毕露吧!我笑嘻嘻地说:起来吧!再不起,我就把你剥光了吃了。

快喂我饭饭!流水怯怯看我一眼,胀红着脸起身,给我喂饭。

我逗她道:看你皮光肉滑,味道大概不错,等本王好了,让本王尝尝你,可好?流水正舀了汤往我嘴里送,一听这话,手一抖,汤一下子就洒在我的胸口,烫得我控制不了口中逸出的惨叫啊。

流水又忙不迭要跪下,浮云似掩嘴偷笑,站在门口的蒲王爷冷哼一声活该!看他那拽样儿,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冲浮云流水道:你们下去吧,我亲爱的一品夫人会把我侍候得服服帖帖的!待她们离开,我笑问我:我伟大的王哎,你去而复返,是何意?难不成见我调戏别家姑娘,你心生了醋意?他又冷哼道:看看你那蠢样!自作多情!是吗?我这蠢样可不就是你的蠢样,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他瞪着我,约五秒后,冒出一句:我看你健康得很,也不必人侍候了,生活自理吧!看他似又要离开,我忙哎哟叫起来,他又哼一声,理也不理我就走了。

还以为这人是嘴恶心善呢,原来是我会错意。

我刚才是真的哎哟,并不是装的,那一勺汤可是货真价实的滚烫哪!我继续哎哟,我倒要赌一把看看是谁的意志力更强。

大声哎哟不管用,我改小声呻吟,这呻吟声绵邈而幽长,时断时续,连我自己听了都不禁生恻隐之心,我就不信打动不了那家伙。

果不其然,他又现身了,我咧开嘴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一脸委屈地说:好烫好痛,快把刚才那药再给我涂点。

他面色愤愤,也不给我点穴了,抬手粗鲁地解开我的衣裳,用手拿了毛巾使劲擦了擦伤处,再剜了药膏使劲涂抹上去,末了再粗鲁地把我衣襟合拢,抬脚又打算走。

刚才,虽然很痛很痛,我都皱眉咬牙忍住了,可看他又要走,我还是没忍住,我叫:那个,我,我要尿尿。

自己去!我痛。

你是胸口痛,腿又没有断!话虽如此,可我就是想让你侍候我。

当然,这话我才不会说出口,我又开始呻吟。

他恼怒地转身:莫梨花,你知不知道《狼来了》的下场是什么?我无所谓地答:知道,不就是无人来救坐着等死嘛!不过,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是不是?呜呜,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只能依靠你,你还这样对我,呜呜,我要找碧落,我要回家,呜呜。

莫梨花,收起你的眼泪!不收不收,我这鳄鱼泪可是饵,正等着你来就犯呢,你就陪我上厕所吧。

当然,最后以我的胜利告终。

我把大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装出很虚弱的样子,看他不情愿的搀着我,我就乐。

小样儿的,跟我斗,我不欺负你我还欺负谁。

进了厕所,我以太虚弱站不稳为由,强行靠在他身上,掏出小东东,扫射。

我正射得起劲,他的怒吼声又起:莫梨花!你在干什么!嘿嘿,射苍蝇啊!你看,我一泡就能把它砸晕再淹死,马车强大。

哎,蒲大,你这里是古代哎,厕所竟然这么干净,我来了这两天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只苍蝇,哎呀,不射简直难以平民愤。

莫梨花!是,殿下。

我一边应,一边把小东东抖一抖,然后问:殿下,你尿完尿是要用手帕擦一擦吗?还是像我这样抖抖?我告诉你哦,男女大不同,你用我的身子尿完后,一定要用真丝手帕擦干。

莫梨花!我把小东东塞回去,笑成一朵花,很乖地答:是,殿下。

我完事了,你要不要顺便也方便方便,我可以从旁指导哦。

对了,你今天早上大便时顺利吗?根据我的经验,我一般上大号没有一个小时连个指甲盖也拉不出来,唉,你这里没有马桶,是不是蹲得腿都要断了?我上学的学校厕所也没马桶,有一次蹲得我头晕眼花,差点一头栽进粪池里,我建议你以后上厕所弄个掏空的四脚凳坐上。

莫梨花!唉,这人真没趣,我不惜自爆隐私和他唠磕,他这一声声的呼唤不但不亲切,反而越来越生气似的。

我用我刚摸过小东东的手勾勾我下巴,一副无辜的样子问:亲爱的,我又哪儿惹你生气了?乖,扶我回去,咱觉觉,哥哥给你讲睡前故事听,好不好?他嫌恶地拨开我的手,推我一把,我一个没站稳,差点就要栽进那死了一头苍蝇尚未被水冲走的一泡黄汤里,还好我反应快,闪向墙,结结实实撞上去,胸口更痛了。

我多灾多难的胸口啊,你的痊愈,屈指不可数!换魂记(十)回了屋,我逼着那个一直臭着脸的我服侍我洗了脸胡乱擦了身子,然后合衣躺下。

只是,我睡了一下午,困意全无,我瞪着眼看着床顶的纱缦看得眼都酸了,这身子又不能任意翻来覆去,长久保持同一个姿势不能动对我来说是酷刑。

身边的我侧着身子背对着我,呼吸清浅,明明没睡着,却死活不理我。

唉,真无聊,无聊得嘴里都淡出个鸟来。

我用大脚丫子夹了夹我的小脚丫,他反射性地踢我一脚,我毫不气馁,用大脚丫穷追猛打继续夹小脚丫,玩警察抓小偷游戏。

我玩得兴起,哈哈笑起来,这一笑把身边的他笑怒了,只见他一骨碌翻过身子面向我,又拿旧话威胁我:老实点,小心我点你穴。

我忙刹脚,讨好道:伟大的王哎,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们俩开卧谈会吧。

王哎,你跟我一样寂寞呢。

你以前一人独睡时,有没有觉得特孤单特清冷?现在是夏天,应该好一点,但是到了冬天,被窝里跟冰窟似的,自己钻进去晤好久都晤不暖,第二天早上醒来脚心冰凉,真痛苦。

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我陪你睡,不过到了冬天,你要先上床给我晤被窝,晤暖和了我才钻进去,好吧?他听了这话也不给个反应,又扭转身子背对我,只是动作比刚才要轻一些。

看来,我说这话,他并不反感。

我继续絮叨:都说高处不胜寒,你这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目睽睽之中是不是特注意形象,是不是特担心稍不留心就行差踏错被人抓了把柄,是不是每天都活得紧绷绷得没有一刻敢放松?我小时候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也能出人头地,也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过了二十岁才明白,我不过是在底端营营役役的小蚂蚁,顶端那么高那么远,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领略不到高处的风景,没想到莲妮子那一脚竟然把我踢到王爷府,还让我当了王爷。

虽然我知道你变成女儿身是万般不情愿,可是我老实说哦,我变成男儿身,我好开心,感觉真有意思,似乎一个人生一下子分裂成了二个,比别人多赚了一辈子,哈哈。

哎,你别那么严肃嘛!人生如浮游,朝生暮亡,什么都是稍纵即逝,如果不能改变现状,不如就调整自己来适应。

如果我们永远不能换回各自的身体,难不成我们之间一直剑拔弩张?曾经有这么一句话,如果生活强奸了你,无力反抗,那就闭眼享受吧。

咳,好像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总之就是说无论环境再恶劣,你都要努力让自己更舒服点。

哎,你睡着了没?嘿嘿,你昨天晚上睡觉时又磨牙又流口水,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嘿嘿,我是说你的灵魂住到我身体里,是不是也会沾染到我的一些坏毛病?那我呆在你身体里,会不会也沾染点你的坏毛病?哎,你有什么坏毛病,说给我听听?你会不会在紧张和放松的时候都爱抖腿?你爱不爱挖鼻孔?你喜不喜欢掏耳朵?哎,我帮你换个发型好不好?你的头发好长,好热,我给你剪个板寸,如何?哎,你用的什么香水?古代有香水吗?还是你的衣服里放了什么凝香丸?昨天我在你的身体上闻到这种香味,可今天这香味从你身体上消失却从我身体上飘出来了。

说着,我使劲嗅了嗅鼻子,这香味说不出来的好闻,一种定神的暖香。

哎,难不成,你是香香王爷?你是从娘胎里带出的体香?现在这香味跑到我身体上了,是不是说明这香气是附着在灵魂上的?嘿嘿,那你要是出汗的话,就真叫香汗淋漓了。

哪天你带我出去玩,我们去开满花的山坡招蜂引蝶玩儿,好不好?哎,你可真是个闷骚男。

人家和你说话,你老不吭声,你不会是在肚子里回答我吧?我告诉你哦,我可不会读心术,我也不爱玩猜心游戏,你要是有啥话可别闷在肚子里闷臭了,对健康不利。

嗯,你要学我,自己说痛快了,爽了,健康了,让听者痛苦去吧,哈哈。

唉,我都这么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猖狂地笑了,他怎么还这么安静,真沉得住气。

窗外的虫子们又开始叫了,窗外的月亮也探头了,可这瞌睡虫的影子却迟迟未现。

我似乎回到了童年的哪个夏夜,妈妈搂着我哄我入睡,那歌声犹在耳边,可妈妈却已不在。

我轻轻哼起来: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筝儿声。

琴声儿轻,声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哼了几遍,我也没了说话欲望,敛了声,闭上眼。

好半晌,在我迷迷糊糊即将入梦乡之际,我似隐约感到他又翻转过身子面向我,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很强烈,我懒得睁眼,任他看,良久之后,他把我蹬掉的薄被轻轻盖在我肚子上,又翻转了身子面壁去了。

好小子,你把我好不容易勾引来的瞌睡虫吓跑了,你倒又开始吱溜吱溜打小鼾流小口水了,叫我如何闭眼到天明!第二天醒来,我睁开眼发现床顶的纱幔全垂了下来,我被包裹在其间,就似住在一个小小城堡里,感觉好公主哦,啊,不,现在该说好王子哦。

只是,看到身边空空如也,佳人不知去向,我心里竟有点小失落。

我稍微活动一下胳膊,相较昨天,这抬起放下的动作已不再牵扯得胸口疼。

那药可真管用。

昨晚上感觉他似起来好几次给我换药,真是个做好事不爱张扬的怪家伙!我撩起纱幔的一角,外面白花花的阳光一下子闯进来,刺眼得令人发晕。

照这光的强度来看,我似又睡过了头。

在外面收拾的浮云见我醒来,忙侍候我梳洗。

我问:我亲爱的一品夫人呢?王,哦,今早宫里来人宣旨,夫人接旨后就进宫了,说中午在宫里用膳,午后才回来。

搞什么嘛,自己进宫享用宫宴也不带上我。

浮云掩嘴偷笑,解释道:王爷,这王爷府的大厨和宫里的一品大厨是兄弟,他们做的饭菜可是如出一辙,您想吃什么,我吩咐他去做来就是,不差的。

我这辈子吃得最好的饭菜就是老妈做的家常菜,他能做出来吗?唉,算了,怀念也要有限度,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还是要赖活着,我要化思念为饭量。

我想吃大馅饺子,要韭菜肉馅的。

浮云傻了眼,弱弱地问:饺子是什么?没听说过。

不会吧,你们古代连饺子也没有?交子?扁食?或者,馄饨,有吗?云吞?抄手?猫耳朵?我报了一串名,浮云摇了一串头。

她越说没有,我越是想吃。

待我把做法说一遍,浮云这才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煮饽饽啊?王爷从来不吃面食。

我奇了:你们王爷不吃面食不吃肉,他是人吗,我看他吃斋吃得都快成仙了。

王爷体质和一般人不一样,油水太重他受不了,平时他最爱吃萝卜豆腐和白菜。

他是兔子吗,天天吃不腻!那,我今天除了要吃煮饽饽外,我还要尝尝王爷的最爱。

等我点完菜,我才发觉自己和浮云聊王爷竟然聊了好久。

浮云也没觉出什么不妥,她似乎很自然地把我视为非王爷。

待浮云离开,我抚着胸口在室内慢慢散步。

那家伙说我断了根骨头,我怎么没发现断在何处?只是胸口又红又紫,八成是他砸下来时冲击过猛造成的淤伤。

说什么要躺一个月,我看我再躺三五天就能痊愈了。

说那么重,故意吓我,嘴坏的家伙。

我还以为王爷最爱的菜是豆腐和白菜扔到一块煮成一锅汤呢,我看我还真是小瞧了这古代的素食文化。

人家那豆腐啊,嚼起来肉感十足,连香味也是肉的香气。

这具男体对豆腐确实很爱的样子,我竟然没控制住它,让它连干三碗米饭,每盘里的菜都被吃得底朝天。

吃素不知道是不是对治便秘有好处。

那他用我的身体吃素的话,我的便秘是不是就能治好了?浮云在我的强迫下也陪我吃了碗米饭,我边吃边和她聊,当得知这里竟然有扑克牌时,我那个兴奋就甭提了,这下可算是找到打发时间的利器了。

想当年,我可是臭牌妙手,和谁当对家,谁就输,结果后来谁也不跟我玩牌,可偏偏我的牌瘾还挺大,为此郁闷了好久,只得天天和电脑玩升级。

嘿嘿,这些古人的牌技应该不如我吧,看我在这古代如何扳回一城!只是,请原谅我,我又错了,我不该老瞧不起古人,我还不如人家青楼女子。

好吧,她们青楼女子是玩里面的行家,我玩不过我认栽,可我竟然连浮云也不如。

刚才那丫头还一副谦虚得要死的样子,给我造成我会稳操胜券的错觉,没想到啊,真人不露相。

结果,我的脸被贴满了纸胡子,乐得浮云和另二个小娘子笑得合不拢嘴。

我是输者认罚,赌徒心理作遂,越输越想赢,总想着把这脸上的胡子全用口水粘到她们脸上,结果我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到了后来,我除了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以外,整张脸连鼻孔里也粘了胡子。

胆小鬼问浮云和兰香:这都贴满了,难不成要把眼睛贴上。

兰香和浮云笑得前仰后合,拍着胸口叫:哎呀,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没想到王爷也会变成这鬼样,哈哈。

她们笑得正欢,门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是吗?王爷的鬼样可不单单是被你们嘲笑,要不要见识见识王爷的其它鬼样?胆小鬼扔掉手里的纸条,拉起兰香拔腿就往外跑,我在后面喊:明天记得早点过来陪我玩儿哦。

浮云很识趣的退了下去,蒲大走到我身边,一把扯下我脸上长长短短的纸条,愤怒地扔到地上。

我怯怯地问:我就玩会儿牌,又没干坏事,这么生气,何至于?他倏地转身,指着我骂:没出息!丢脸!我还以为我能赢古人呢,谁知道失了算。

你牌技如何?要不,下回你帮我赢回来,我给她们贴一脸胡子。

你!玩物丧志!我本来就没什么大志向,不玩也丧完了,还不如痛痛快快玩一场。

你!除了玩,还有什么用!嘿嘿,我虽百无一用,好歹这身体还能借用嘛。

瞧瞧你,脸黑得像包公似的,人家说一白抵三俏,你黑成这样,简直是一丑丑儿。

莫梨花!是,殿下。

好了,别气了,我不就是帮着你往亲民路线上迈了一大步嘛,你要是不乐意,我不迈不就成了。

哎,你和你皇帝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协议?看他虎着脸不吭声,我继续说道:我看你兄弟轻松自在似怀柔高手,而你却老神经紧绷似大棒莽夫,你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唉,治国难啊,哥哥,你受委屈了。

莫梨花!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嘛!啊,我再说最后一句,我现在能随意走动了,明天我要上街耍!你陪我!换魂记(十一)尽管我是软硬兼施恩威并重软磨硬泡死皮赖脸,蒲王爷的心仍如磐石般岿然不为所动,当然我的功力也不至于毫无斩获。

虽然不能明天去逛街,但是他答应我,五天后定陪我逛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外加城郊的十二名景二十四名胜。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签字画押,不准抵赖。

为了好好享受五日后的美景盛宴,我就乖乖呆在王爷府养伤。

当然,我也没可能闲着。

在我的九个小娘子的伴游下,我将这王爷府的地形也踩了个七七八八。

踩完后的感受就只一个字,累!真是的,没事儿搞这么大的规模作甚,光是每日打扫维护,再加上养一群等级分明各司其职的佣人,这一天的成本就够人家平民百姓吃一年了吧?我这想法自然是没享受过上等社会生活的平民想法。

这些出身青楼的小娘子在王爷府呆久了,心都高了,听我发出这种感叹,直赞我这假王爷是贤德英明。

她们眼高带来的一个副作用就是,平常的小家小户的男人完全不被她们放在眼里。

在我的旁敲侧击中得知,她们都是由当朝皇帝顶着王爷的名讳买回来送给王爷的,无奈王爷对她们这样的花花草草不感兴趣,而皇帝又暗地里下令她们不准离开,于是乎尽管王爷给她们银子帮她们安排好今后生活想遣散她们,但天子脚下谁敢抗旨不遵,她们自然是听皇帝的命令,王爷一怒之下就禁了她们的足。

现在我顶着王爷的身份和她们寻欢作乐,她们变得越来越不怕王爷,只是对那位一品夫人颇为忌惮。

在我和小娘子们打得火热之时,我的一品夫人却窝在书房当女强人。

皇帝都放他假了,他竟然还这么工作狂,真不会享受生活。

白天见不到他,晚上他倒是乖乖回来和我同床。

像他这么寡言的人,想要激起他说话的欲望,我能使的手段就是让他生气。

只要他恼了怒了要发作了,我们才能成功实现双边对话,否则我就只能对牛弹琴。

当然,生气也有疲劳的时候,相处越久,我花在令他生气上的时间就越多。

不知道是我的本事变弱了,还是他的抗怒能力加强了,总之今晚我都说了好几篓子的话来调戏他了,他竟然仍不言不怒,背对着我负隅抵抗。

晚上吃饭时就见他脸色不太好,难不成病了?我坐起来,扳扳他,他倔强地打掉我的手,我只得抬起身子凑近他,不看还好,这一看不得了,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其状颇为痛苦。

我急了,忙拍他:喂,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他有气无力地闷声道:闭嘴!别烦我。

看你连怒吼的气势都弱了不少,我岂能坐视不管。

我去宣太医,你忍着。

我刚想起身,他恼怒地一把将我拽住,叫:我说了,别烦我!我不烦你,我去烦太医!站住!喂,病了就要看医生,从小没人教你吗!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吃药打针?他颇有些闹别扭的样子转过身叫:我没病。

没病干嘛在大热天还满头大汗?看他那样儿,就算是真病了,也不会告诉我病因。

不过,他这一出汗,这寝室里倒真如我所料般香气袭人。

如果蜜蜂蝴蝶晚间作业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到这里来集会。

我伸手拭掉他额头的汗,放到鼻子下嗅嗅,哎,真好闻。

这么多汗珠子蒸发掉太可惜了,不如收起来当香水用。

这样想着,我爬下床,找了个细颈小瓷瓶,又上床挨着他,把小瓶举在他脖颈处接汗。

他猛地睁开眼,瞪着我问:你干什么?!我朝小瓶努努嘴:很明显啊,我在接你的香汗。

他咬牙道:莫梨花!你没见我现在不舒服吗?不舒服?是吗?刚才还说没病,又不看医生,我还以为你很舒服呢!他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似在压抑胸中怒气,复睁开后,眯着眼说:莫梨花,我数到三,你把它拿开。

我连忙移开小瓶,讨好地笑:不要这样嘛!你这汗流了也白流,不如便宜我,我不碰着你不就行了吗,你不舒服,你继续睡,我远距离接汗,这总可以吧?莫梨花!好了,王哎,你不要搞得像更年期妇女一样好不好,又不是月经不调,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要学会控制,控制,control,知道不?!他似小媳妇一样抓起薄被往头上一蒙,叫:滚!别烦我!小气鬼,连点汗都不舍得贡献,亏得我这有洁癖的人还想拿你的臭汗当香水使呢!我愤愤地把小瓷瓶放在床头柜上,再愤愤地躺下,心里暗自发誓,哼,你这样对我,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主动理你这臭脾气的王爷了!只是,我这人有个怪毛病,那就是绝不带着怒气入睡,虽然说这世上没有隔夜仇,这怒气一隔夜到了第二天就会消弥于无形,可是它会严重影响睡眠质量,轻则一时失眠,重则一夜噩梦。

我盯着他可疑的后背不停寻思我今儿到底做了啥十恶不赦的坏事竟然让他气得病倒,思来想去没有结果。

电光石火间,我想到了一个原因。

为了确认,我偷偷抬起身子观察了一下他,然后确定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于是,我问:哎,蒲大,你是不是屁股流血了?是不是腰很酸肚子很胀,手脚冰凉,坐卧难安?告诉你吧,女人如果不爱说话,就容易痛经,所以以后你要配合我多说话,要不痛起来会要你的命!他终于开口了,斥道:胡扯!这身体是你的,你话这么多,为何还这般痛!哎哟,果然是大姨妈来了!笑死我!一个大男人的灵魂要饱受痛经之苦,哈哈,谁能有这样的奇遇!我好笑地碰碰他问:喂,蒲大,你屁股流血了,你怎么处理的?你屁股下面垫东西没有?他不自在地扭扭身子答:我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如何处理!你滚,让我安静呆会。

好吧,看在你大姨爹来了的份上,我就不烦你了,我侍候侍候你。

嘿嘿,要不,我趁着他还是女儿身,把他肚子搞大,让他替我生个娃儿?哈哈,这主意不错。

我想得美滋滋,屁颠屁颠爬下床,唤来浮云,熬了点红糖水,又找了个暖炉,让浮云去多备点月经带之类的东西,然后哄他喝下,把暖炉放他肚上焐着。

见他这么乖,我忍不住搂着他诱哄道:哎,亲爱的,如果你冷,就到我怀里来取暖咯,比那暖炉舒服多了。

他似将要面临非礼的良家妇女般奋力挣扎,差点把暖炉掀翻,我忙松开胳膊,安抚性地拍拍他说:亲爱的,反应不要这么大嘛,我们不玩一见钟情,我们玩日久生情吧。

嘿嘿,怎么样,亲爱的一品夫人,要不要考虑为我王爷下个崽啊?滚!考虑一下嘛!我到古代游一圈,你这东道主总得给我准备一份纪念品吧?唉,我对男人没兴趣,但是对小孩儿却非常有兴趣,要不,你给我生一个,然后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可以带一个古娃儿回去,嘿嘿,你说,这娃儿要是被我带回去了,他到底该是我祖宗呢还是我孩子呢?滚!喂,蒲大,你有点创意好不!别滚起来没完。

对我来说,不滚尚有一线生机,滚了将万劫不复,所以,我不滚不滚就不滚!看他烦不胜烦得抱住头,我当下决定不折磨他的耳朵,小人我改动嘴为动手。

我学无尾熊的样子搂着他,把头压在他的肩肢窝,深深吸口气,哇,真好闻!见他又要挣扎,我学他样子威胁道:要么让我搂一会儿,要么让你一晚上不得安稳,二选一!嗯,佳人在怀,心中如一马平川般畅快。

枕着他的香味,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我舒服得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换魂记(十二)女人会被大姨妈折磨得难受,没想到男人的灵魂也会被大姨爹折磨得疲软。

接连数日,蒲王爷由于失血过多一直处于虚弱状态,倒是我越来越显得生龙活虎精力旺盛。

为了不引起他的愤怒,我只好陪他耗在屋里消磨时光。

因为,我对他说:女人在这特殊的几天,能躺着坚决不能坐着,能坐着坚决不能站着,否则的话,轻则血崩,重则不育。

他自然是半信半疑,可看我言之凿凿,姑且全信之。

我看看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我的肉体,这具女体难不成因为穿越了时空而水土不服继尔月经不调?可是,据蒲大说,屁股就只流了五天血,昨天就干净了,可他为何仍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谁知道男魂与女体会不会排斥呢!我这女魂对男体倒是没啥异常反应,但人和人是不同的嘛,何况是他这香香男人。

嘿嘿,香香男人的血也是香的咯,即使是从屁股里流出来的废血。

当然,这是我偷偷摸摸嗅了后的结果,要是被那家伙知道我有这变态行为,八成又要蹦起来冲我咬牙切齿。

好几天没见他恶狠狠地冲我嚷嚷,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反正闲着也闲着,我就给他讲我所在的世界的故事,讲的最多的就是关于穿越时空的好来坞电影情节。

这会儿,我刚讲完科学家对时间黑洞的看法,我碰碰他问:碧落是不是知道那黑洞在哪儿?我是不是就是从那黑洞里钻出来的?她和莲妮子是怎么把我操作到这里来的?你知道不?看他不吱声,我又开始自我感慨:唉,这真像一场梦。

哎,你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嗯,等我梦醒了,梦境就会不记得了吧?这一刻感觉这么现实,下一刻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人的大脑可真奇特。

哎,蒲大,你是真的存在呢,还是只是我的幻想?白痴!虽然被骂,但好歹他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又叹了口气道:唉,我还是感觉像是一场梦,太不真实了。

他不耐烦地叫:对你说了这不是梦,最后一遍!哎,你不要这么凶好不好,说不定我一会儿就突然乌拉一下消失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听他冷哼一声,我顿时兴致全无,情绪一落万丈。

薄情寡义的家伙!相处近半个月,没有爱情,也该有点同志般的友情吧,竟然这种态度,未免太冷感了,让我的小心灵瓦凉瓦凉的。

我越想越心酸,闭上嘴巴趴在桌上画圈圈。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床上的蒲王爷猛然转过身,那转身的速度又猛又快,差点吓我一跳。

在我几乎要跳起来的时候,他懊恼地看着我,叫:你又耍我!我哪有!哼!莫名其妙!嗯,等等,刚才他该不会是以为我乌拉乌拉消失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忙起身靠近他,打量他不自在地躲闪眼神,我忍不住笑起来。

他虎着脸问:你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舍不得我离开就明说嘛,老说反话,小心狼来了!他别扭地转过身子,轻哼一声道:胡扯!是,我胡扯,我扯蛋,那,我走了。

说着,我抬起脚就走。

我故意慢慢抬起脚,再慢慢放下,好半天才走到门口,结果那家伙完全没有预料中那样出口相拦。

待我走出寝室,迈进外厅,那家伙仍三缄其口。

算了,我也不自作多情了,还是出去走走吧。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沮丧地踢着小石子,心里不断咒骂那个铁石心肠的臭家伙,哼,等我回去后,我一点也不会想念你。

拐个弯,穿过回廊,就能走到前厅了,要不,今儿去问问碧落的回魂丸还要多久才能制好?唉,我不得不承认,我莫梨花似乎开始犯贱,似乎逐渐向喜欢那个臭家伙的邪道上走了。

在还能自我掌控方向的现在,我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免得在这古代彻底失了灵魂。

我胡思乱想地走,忽然一阵疾风吹来,我的衣袖被抓住了,后侧方响起我的声音:你到哪儿去!听到这把声音,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我把希望的火苗即将扑灭的时候,那家伙就刮起了风又把火苗吹大了,讨厌!我没好气地道:要你管!不准回去!听他说出这四个字,我哑然失笑:不准?你直接说不舍得我走不就行了嘛!你说不舍得,我就不走。

他松开我的衣袖,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咕哝:不舍得你回去。

我故意逗他:什么?没听清。

他立刻转身,站定,眯着眼咬着牙叫:莫梨花,别得寸进尺!我就是要得寸进尺,怎样,怎样!再说一遍会死啊!他瞪着我,最后挤出一句话:我看,你还是走了的好!哼,别以为我不敢走!别以为我没换回身体,我就非得赖在你这里!我这就去找碧落,让她把咱俩换回去!哼,到时候我真走了,八头牛都休想拉住我!我恨恨地快步走,到达另一个拐弯时,我忍不住悄眼回头望,期待他会像刚才那样追过来抓住我的衣袖,可是这次我失算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身影透出一股倔强和不屈服。

我刚进宫门,就见皇帝的一品侍卫张强往外走,他见了我,忙行礼:张强见过王爷!皇上正在御书房等您。

难不成皇上能掐会算,他怎么知道我进了宫?我揣着疑惑进了御书房,看到碧落和皇上正嘀嘀咕咕说什么,见了我,碧落一脸欣喜地迎上来,笑:阿梨,你来得可真巧,昨天晚上我刚炼好回魂丸,没想到你今儿一早就寻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啊!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忧,既想早点离开,又觉离开太早,矛盾滋味难以形容。

碧落见我不语,用胳膊肘顶顶我问:怎么?不想回去?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岂不更好?我甩甩脑中的杂念,问:回魂丸呢,什么样的?皇上从书桌上拿起一锦盒,递给我道:喏,一共二颗,红男绿女。

我接过盒,打开,里面果然是二粒丸,一粒红色,一粒绿色,只是谁男谁女?我苦恼地问:我现在可是不男不女,这丸子要是吃错了,会有什么后遗症?碧落把盒盖盖上,说:阿梨,我要提醒你的是,这回魂的过程一开始会很痛很痛,你一定要忍,忍得云开才能现日月。

因为这丸是强行将灵魂与肉体剥离开,可能在剥离过程中会让你的身体少点什么,但无伤大雅,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在你们回魂后再对你的身体施展修补术,保证让你和来时一模一样。

那到底怎么吃?我是吃绿丸还是吃红丸?将一半绿和一半红含在嘴中充分咀嚼后下咽,约半个时辰后产生功效,回魂过程根据各人体质不同会有长有短,短则数秒,长则数小时不等。

回到王爷府,我就去了沐浴室。

唉,最后一天拥有这具男体,我还真舍不得。

神啊,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好好摸摸看看这具美妙男体。

人和人的关系,可以如此亲密,又可以如此远离。

就如同我这样看着摸着他的身体,却又老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在大池里游来游去,又在小池里泡了半个时辰,终于依依不舍地穿戴整齐,随后吩咐浮云流水去备美酒佳肴,为今晚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回魂之旅拉开序幕。

自我把那锦盒掏出来放桌上始,蒲王爷就一脸沉思地看着盒子不语,良久之后,他问:你想好了?你确定你要靠吃丸回魂?我饮下一杯酒壮胆,放下杯子道:我做好准备了!虽然我知道会很痛,但我不怕。

来吧,一人一半,吃。

说着,我咬掉一半绿丸,再咬掉一半红丸,咂巴着嘴嚼起来,直到嚼得嘴里稀烂,我才咽下肚,然后躺到床上。

蒲王爷仍坐在桌边不动,我催促道:你快嚼哇,嚼完了我们就各归其位各过各的日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不理我,把锦盒收起来,说:不必了。

你一人吃就够了。

那怎么行!碧落说要两人一块吃。

相信我!鬼才相信你!你要是害我白痛一回却没变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保证!看他斩钉截铁的样儿,谅他也不敢在这种大事上骗我。

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上来躺着。

要是我一会儿灵魂出窍了,你不就近躺我旁边,难不成还要让我的魂追着我的身体跑!快!看他乖乖躺在我身侧,我闭上眼。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小紧张,不知道会不会灵魂悬浮在肉体之上,会不会亲眼目睹灵肉分离的场面,哇,好期待。

也许是太紧张了,我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强有力,扑通扑通的声音有节奏地震动着胸腔传到耳膜,血液似乎在血管里急速奔流,也许是血液循环太快,我感觉全身开始发热发烫,只是还没有碧落所说的那种很痛很痛的感觉。

我脑袋很清醒地问香香男:蒲大,有半个时辰了吗?早着呢。

又过了一会儿,我再问:蒲大,还要多久?快了。

时间老人拖着老弱病残的腿慢慢悠悠往前走,我开始数数,越数脑子越糊涂,越数嗓子眼越渴,越数越想脱衣服,越数脑子里出现越来越多男女交合的画面,待我意识到哪儿不对劲时,我的大脑已无法控制我的手脚。

旁边那位身上散发的味道就似催情剂,闻得我心猿意马,直教我想要和那香味揉合在一起,合二为一。

等到我终于等来传说中的很痛很痛,我立刻清醒过来。

那是一种被贯穿的直上云霄的痛,痛得我忍不住尖叫,尖叫出声,我猛得眼开眼睛,然后看到一张近在眉眼间的男人脸,男人正闭着眼,满头是汗,眼角眉梢都挂着满足,还有意识不清的迷糊。

这个男人,对我的尖叫充耳不闻,对我的尖叫视而不见,他就似上了发条一般,在我的体内纵横驰骋,而我在他全身心的投入中似乎也减轻了疼痛,伴随他的律动进入另一个前所未有的回魂后世界。

换魂记(十三)自大脑变得一片澄明后,我就不断做心理重建。

莫梨花我虽然一直以来言词间尽显豪放,可实际上,我也不过是个未经男女性事的菜鸟,何况是在一种半梦半醒之间发生这种闪失(闪电失身),我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只是,这消化的过程中,脑子里想的全是他那张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糊涂的脸。

唉,妇人之仁,其实在我感到很痛很痛的时候可以喊停的,但是他那个表情让我心软,就由着他去了。

想想这整个事件,我越发觉得这是碧落搞的阴谋。

并且,似乎他也变成了合谋者,要不他怎么不吃那丸子呢,太明显了,只有我这笨蛋才会上当。

罢了,事情既已发生,就当是和一古代帅哥发生了一夜情,醒了穿上衣服立马闪人好了。

可是,那个向来天蒙蒙亮就起身的人,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还躺着不动。

也对,把姑娘我搞得浑身酸痛,他小子必定体力消耗不少,这会儿不多睡多补充体力,除非他是铁人。

唉,怎么面对他嘛!是转过身,拍拍他的肩膀赞一声:哎,小子,你技术不赖嘛,跟谁学的。

还是,挂着两行清泪揪着他的手泣道:这位公子,这是人家第一次,你要对人家负责。

再或者,很酷地用脚丫子踩在他的命根子上叫:死流氓,竟然敢非礼你姑奶奶!纳命来!伤脑筋啊伤脑筋,想来想去,似乎唯有赞他一声比较符合我向来的风格。

只是,赞了他,岂不明摆着告诉他我其实挺享受的?那他要是再来一次,怎么办?哎呀,再来就再来嘛,我接着享受。

我悄悄抬起胳膊闻了闻,嗯,他的那种香味还没散尽呢,真好闻。

这香味是不是催情香?一闻就心猿意马,又让我满脑子充满两人交缠时的画面。

好吧,我承认,我是色女,怎样怎样,有种就把我弄回现代去,哼!总之这次古代游,我是注定赚不到啥了。

先是失了魂,好不容易把魂找回来了,又失了身。

唉,除非,怀了孕,有了娃,算不算赚一个?说到怀孕,我惊了。

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那啥毓婷类事后补救的东东。

那家伙折腾我一宵,虽然说大姨妈前后十天是所谓的安全期,谁知道他的小蝌蚪是不是比较壮。

不行,要以防万一。

我腾一下坐起来,哎哟就叫出了声。

他姥姥的,这老蛮腰跟要断了似的。

待我抚着腰揉了揉,一转身,看到他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我,瞅得我面红心热,不禁有点着恼,斥道: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娘光着身子!他还是不说话,长臂一伸,把我又拉倒跌到他怀里搂着,我急了,叫:松开!快给我弄药来。

他开口了,声音略带沙哑,问:药,什么药?废话!避孕药啊!没有!怎么会没有,以前看古装片里都有的,好像叫花红汤的。

你不弄,我找兰香,她肯定知道。

你敢!喂,蒲大,你要搞清楚,我的身体我作主,别以为让你打了一炮,你就是我大爷!莫梨花!哼,本姑娘不和你废话,我自己去找去。

我奋力推开他的胳膊,坐起来,准备穿衣。

我捞起一件,是破的,再捞起一件,还是破的,我怒极了,踢他一脚,骂:死变态,你是用强的吗,把我衣服都撕成这样了!他躺着一动不动,掀着嘴皮子答:死变态是你!你自己乱吃药,欲火焚身受不了,自己把自己衣服给撕烂的,别想栽脏到本王头上!骗人!我怎么不晓得!他把双臂枕在头下,斜眼看我,提醒道:你不晓得?你吃了销魂丸,如果能记得那才叫见鬼!你明知道是销魂丸,还让我吃?!他一点不以为忤,自在地答:是本王逼你吃的?本王可是亲口问你是否当真要吃,你自愿吃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它们不是回魂丸!你没问,本王何必多嘴!臭男人,你还有理了,看我不阉了你!我张牙舞爪地扑过去,他不躲不闪,任我拳脚相加。

他不还手不还嘴了,我打两下就消了气。

我气喘吁吁住了手,他一跃而起,拦腰抱起我,撩开床幔,下了床。

从床幔钻出来,耀眼的阳光刺得我头晕,连忙把脸往他怀里一埋,待脸颊接触到他的皮肤,我才想起两个人都光着身子。

我忙挣着要下地,叫:大白天的,你抱我到哪儿去,你放我下来。

他不理不睬,兀自搂紧了我,我见反抗无效,只好重新把脸再埋回去,只求浮云流水她们不要这个时候出现。

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他走了没几步,我就被温水包裹了起来。

进入水中,他放开我,说:不想淹死的话就睁开眼!。

换魂记(十四)什么叫报应哪,我算是体会到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势这么难以应付的男人!不过是穿衣戴帽的小事,竟然足足折腾了我一个时辰。

泡完澡出来,填饱肚子,我就被浮云和流水按坐着梳妆打扮,他老神在在地坐一边当监工,就似我以前对待穿着我人皮的他一样。

我当时让我打扮,是因为可以困住他。

他倒是有样学样学得快,困我的功夫登峰造极。

浮云用巧手好不容易挽好了我指示她的抓头髻,他一句不适合你,我就又变回了披头散发。

流水给我画好了桃花妆,他一句太艳,我的脸又得重新洗。

女为悦己者容,但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为了他的爱好而容,累坏人!终于,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妆扮结束,我被他牵着走到大厅,厅里站着一堆人,似等了颇长时间,见了我们个个儿脸上堆满了笑容,看我就像看一块肥肉似的,那探究的眼神让我浑不自在。

阿骨打牵着我坐在主位,冲众人挥挥手,道:有什么好东西都献出来吧。

一个胖子谄媚地笑:王爷,我可是把我家祖传了好几代都不舍得卖的首饰都带过来了,您可要多挑挑,包你有相中的。

我对首饰可不感兴趣,再一听是好几代的,忍不住哼道:死人戴过的东西都敢往王爷面前献,活得不耐烦了!有没有新鲜货!胖子忙冲身后的小厮招招手,献宝似地打开一个木箱摊在桌上,自卖自夸道:不是我鬼手吹牛,我打出来的饰品可是独一无二的,夫人先看过再说。

我扫一眼,一箱子的珠光宝气,什么珍珠,什么黄金,什么玛瑙,什么祖母绿,林林总总,看得人目眩神迷眼花缭乱。

我半天不作声,阿骨打捏捏我的手问:花花儿,难道没一样喜欢的?没有一见钟情的。

阿骨打冲胖子挥挥手:先撤下去吧。

胖子不甘心地叫:这世上竟然还有看不中我鬼手做的饰品的?夫人,您要是这些都不满意,说个样子,我给你定做。

我不感兴趣地打个呵欠,学着阿骨打的样子挥挥手道:先撤了吧,以后再传唤你。

哎哟,这样子不知道像不像慈禧,有权真好!其它人见我这么难侍候,先前看肥肉的眼神就变了样。

我懒洋洋地发话:还有什么宝要耍的,不妨一块都献了来。

一位妆容精致的少妇走出来,道:我们天绣坊带来了几块独家织造的丝绸,不知可入得了夫人的法眼。

我看向她身后被展开的一匹匹丝绸,不感兴趣。

平时我最爱的就是棉布,虽然穿上易皱没型没款,但是舒服。

这丝绸可是个娇贵玩意儿,不适合我这粗人。

我问:有什么有特色的棉布土布没有?有的话,哪天拿点布样给我瞅瞅。

没有的话,就先撤了吧。

少妇一脸失望地打算退下,阿骨打开口了:第二匹、第四匹和第七匹的花色不错,先给夫人量量尺寸,用这几匹布做几件时下流行的服饰。

少妇一听,连声应下,赞:王爷可真是好眼力!我嘁道:是吗?你是说我这夫人眼光差了?少妇忙半蹲着身子叫:民女惶恐!恐你个女人头!看你盯着王爷笑得那般暧昧,我可没见出一点惶恐样儿!阿骨打捏捏我的手,侧过头俯在我耳边道:花花儿,不要玩得太过火,注意形象!我小声答:好不容易可以玩玩权术,你就让我过把瘾。

我咳一声,看少妇猛低下头,我满意地斥道:我有这么可怕吗,竟然让这京城第一绣女惶恐不安,这要是传了出去,我这一品夫人的名声岂不被毁了?少妇头垂得更低了,小声答:民女不敢。

哪天敢了再来吧,撤了先。

这两个交道打下来,剩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都低着头,盯着脚尖,生怕看错了地方被我逮个正着。

无趣!把各家各户的宝贝都看了一圈后,我无聊地直打呵欠。

虽然我在现代时不富,可也见过不少做工精致的好东西,这些古代的奇珍异宝在我眼里不过是一般玩意儿,引不起想要拥有的欲望。

阿骨打见我什么也没挑中,不禁好奇地问:你到底喜欢什么?听他这样问,多么像古代为了博美人一笑而不惜倾国的昏君哪!而我,可能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哈哈。

我瞟一圈那竖着耳朵听的人们,挨个点着他们说:我喜欢他们的眼珠,可以串成项链,黑白分明会很经典很漂亮。

我还喜欢他们的小手指,剃掉肉,把骨头钻个孔串起来可以当脚链。

我更喜欢他们的肉,可以做成叉烧包。

说完,我吃吃地笑,而那些人却都惨白了脸,看到他们害怕的样子,我更是放肆地狂笑起来。

阿骨打挥挥手赶人:今儿都撤了吧,不想被妖怪吃掉就跑快点。

那些人转瞬间没了人影,我兴奋地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踱起方步,冲着他叫:喂,阿骨打,有权有势可真好咯,我刚才像不像暴发户。

花花儿,你把他们都吓跑了。

活该!谁让他们要那样看我!我讨厌对我有目的的人!花花儿——我忙站住,喊停:阿骨打,不准叫我花花儿!不过咬了他一口,我就有了个狗狗的名字。

理论扭转不了事实,我只好叫他阿骨打。

被他搓泥搓得一时高兴,我就哼了首阿牛的歌:我是你的小小狗你是我骨头,轻轻把你含在口中到天长地久。

我是你的小小狗你是我骨头,就算掉进臭水沟我也找回咬着走。

有幸听我一展歌喉的某骨头一下子就被我迷住了,看我的眼神分外温柔起来,也不纠正我一口口叫他阿骨打,只是弱弱地问:为何要加个‘打’字?我回手拍了下他的光腚道:不听话就打!就这样,伟大的莫梨花变成了花花儿狗,鸭霸王爷则变成了阿骨打。

说来奇怪,不过是称呼变了一下而已,却连带地改变了我和他的距离。

不过是给他取了个类似狗剩儿的昵称,他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不禁怀疑男人当真是先性后爱的。

他,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虽然我很可爱,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他长腿一伸,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我,轻轻一勾我的腰,夹着我就走。

虽然我骨骼轻奇,可像这样动不动就被抱起夹起,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到这里后天天吃素吃得瘦成了九十斤。

虽然我很懒,有别人的11号交通工具可以代步我就不愿动用我的11号,可是这样被夹着一点也不舒服,我拧着他屁股叫:阿骨打,放我下来,夹得我肉疼。

他抖抖我问:你有肉吗?天天吃肉却不见长肉,浪费!我再拧一下他屁股:夹得我骨头疼。

本王不嫌你硌得我骨头疼。

快放我下来!不放!阿骨打!再不放,我就要开打了!他自顾自向前走,我就不客气地蹂躏他的屁股,又掐又拧又拍又捶。

突然,他猛地一停步,我以为他要放下我,却听得兰香调侃的声音响起:王爷,兰香寻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软玉温香抱满怀呢。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约了兰香要看她们九位娘子跳集体钢管舞,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等我开口,阿骨打冷冷地哼一声道:找本王作甚?王爷,怎么了?我们气死人不偿命的夫人又惹你生气了?走,兰香带你开心去。

兰香来拉他,他甩开她吼:滚!看兰香愣在当场红了眼圈,我心中不忍,想挣扎下地,无奈他的胳膊一点没放松,我只得出言安慰:兰香,你先回去吧,呆会儿我去找你。

兰香把小嘴一撇,哼一声道:不必。

唉,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谊,瞬间瓦解。

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夹着我前行,我拧拧他:喂,阿骨打,对女人要温柔点,懂不懂!不要伤女儿家的琉璃心!他又打鼻孔里哼一声:她自找的!喂,阿骨打,你会不会也对我吼让我滚?如果有那一天,你能不能不要吼得像个凶神恶煞,看得听得令人胆寒。

是,见识到他对女人的无情,我不禁想像自己被弃如敝席扫地出门的悲惨样子。

唉,人家的今日难保不会是我的明日。

人生得意须尽欢,趁着现在还受宠,不如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好歹也曾烟花绚烂过。

哎,我的小妾心思越来越明显了。

他不言语,继续前行,经过水月庵时,我又掐他一把,问:阿骨打,你大老婆真出家了?是不是你太冷血,她觉得跟着你不如跟着佛,所以弃你而去?你和你大老婆上过床没有?我是不是你第一个女人?哎,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我们俩是什么时候交换的?哎,你要是以前没碰过女人,你怎么知道怎么嘿咻?连皇帝都去过青楼,你也去过吧?你哪天带我也去见识见识?你们男人在一起会不会交流什么房中术?哎,像你们这样的皇家身份,你和皇帝见面时聊什么?聊不聊马车?女人?八卦?听说你还是京城四大美男之一,谁评的?另外三大美男是谁?是你们圈子的人吗?哪天介绍我认识认识?听说有个叫风晴的将军,他很懂怜香惜玉呢,你该向他多多学习。

又是将军,又帅,又温柔,又邪气,又有趣,哎,他比你受女人欢迎吧?他结婚没有?终于,他放下我,臭着脸恶狠狠地说:休想!真开心!我踮着脚捏捏他脸蛋,再拍拍,笑成一朵花:我们的阿骨打吃起醋来真可爱。

不过呢,做一个好男人是要付出努力的,你要是不服,就向我讨教,我保证努力把你调教成人见人爱的好男人,到时候有人来抢,你可别跟人家跑了。

他扭转头,背着我,望向天边的夕阳。

被玫瑰红的晚霞妆染的天空成了烘托他的背景,我在他后背上读出了浓浓的寂寞和孤独,情不自禁上前,搂着他的腰,用脸贴着他后背,然后听到他说:不会。

换魂记(十五)其实,阿骨打这个男人还是蛮好的,虽然有时候脾气臭一点,尚可忍受。

他不多言,但没关系,用得着动口的地方就由我出马好了。

在我以为,像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只有被人照顾的份儿,没想到他那么细心,照顾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不会说一堆花花绿绿的话,直接以行动表示,做了好事还怕给人造成心理负担,往往板着张脸以命令的口气让人接受他给予的好。

这几天,他带我游遍了京郊的名胜景区。

曾听谁说,看一个男人好不好,就跟他一块去旅游吧,如果旅游时不吵架不生气,回来后就嫁给他吧。

我这人向来娇贵,怕吃苦,出去旅游一定要吃好睡好,否则不但自己肉体遭罪还连带得让陪同人员心灵遭罪。

不过呢,堂堂一王爷要是连一京郊游也安排不妥当,那也未免太没出息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周到,周到得让我简直不敢想象以后脱了一品夫人的头衔后是否还能过回平民生活,那啥由奢入俭难嘛!这个男人,真的,好香啊,人的体味真的是附在灵魂上的。

他的香味幽幽的暖暖的,闻到他的味道,总让我想起昏昏黄黄的灯光,静谧的,安心的。

为了沾染上他的香味,我总想粘着他腻着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贴着他让他把我也熏香香。

对于我的投怀送抱,他不像最初那样排斥。

或者说,自我和他发生一夜情后,他终于开始视我为女人了,时不时目光灼灼地看我,时不时趁我粘他时亲我。

他真的很香,所以我无法抗拒,两个人经常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亲来亲去,亲着亲着就忘了时间。

结果,景没游多少,两个人老窝一块腻歪去了。

这会儿,躺在柔软舒适的马车里,我又被他亲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推开他,他的嘴又凑过来,我用力抵着他的胸口才找到机会开口说话:阿骨打,不准再亲了,再亲就把我丁香小舌的味蕾都亲得失灵了!他一边嗯一边又用嘴来覆我,看他撅着嘴眯着眼一副犯迷糊的样儿,我忍不住笑起来,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他的左右两半唇,捏成肉夹馍形状,然后凑上去用牙齿细细密密地咬。

不是我色情,是我馋肉。

这男人为了治好我的便秘,严格控制我的食肉量,天天跟着他吃素,吃得我做梦都梦到在啃肉骨头。

相较于我的毫无原则,他显得就太有原则太意志强悍了。

我向来随性惯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养生那玩意儿在我眼中是老头儿老太才讲究的事儿,可栽到他手里,只得任他安排,不能吃太咸,不能吃太油,不能吃太多肝啊肺,要多喝水,多吃蔬菜和水果。

这些基本常识对我来说是耳熟能详的,可是真要我执行起来,难。

不过,多了他这个大棒独裁者,我只得乖乖听令,否则只能像现在这样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原因是我偷偷偷吃了一块牛肉干被他发现了。

吃不了牛肉干,我吃你的香唇肉。

我咬,我咬,我咬你个唇无完肤。

他吃痛地推开我,无奈地拿出牛肉干,掏出最小的一片,像喂小狗似地喂我道:我是为你好。

我使劲嚼着牛肉干,一边嚼一边盯着他手里的小碗,可怜兮兮地乞求:这么薄薄一片,含在嘴里就化了,再来一片,最后一片,好不好,好不好嘛!他收起小碗,拉我枕在他肩上,闭目躺下说:睡一会儿,晚上我们吃鱼炖豆腐。

可是我现在就馋!你知不知道接吻要消耗大量能量,你老亲我,把我都亲得肌无力了,再不给我补充能量,我怕我见不到你说的那个什么开满花的山坡了。

他不为所动,抬起手擦擦我嘴角的口水:没关系,你没力气爬山的话,我抱你上去。

再抱我就长你身上了,也不嫌累。

我愿意。

我想吃肉。

不行!看他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我缺肉好几天积累下来的烦躁情绪就冒了头。

我撑着他的胸口坐起来叫:我不搞了,我要回去。

在这里连块肉都吃不上,活着还有什么劲儿!他仍不为所动:说好了明天才回去。

哼,我说的是我要回现代!我不要呆在你这古代了。

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这几天虽然感觉很开心,可是被他管手管脚管肚管胃的管个没完,难免有抱怨情绪。

别老拿回去威胁我!你以为你想回去就能回得去?!我去找碧落,她有办法。

他听了这话,竟然笑了,很夸张地笑了:花花儿,你一点心眼儿也没有,怎么能活这么久!如果要让你回去,又何必把你弄来?!末了,他神色一凛,咬着牙说:这辈子你都休想再回去!其实,关于回不回去的事儿,我已想明白了。

反正在那个世界,我没什么亲人,没什么牵挂,四海皆为落脚点,不回去也不会有人为我肝肠寸断日思夜念。

其实,我已决定留在这古代不回去了。

可看他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就来气。

不会好好说话啊!不会哄哄我啊!刚才还亲得我云山雾罩,不过一转眼,他就变成了冰山男,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都说帝王无情,果然!我的犟驴脾气也上来了,坐离他一米远,叫:你以为你能困住我一辈子吗?!告诉你,别以为你拿几个破香吻就能绑定我的一生!他怒了,紧握着拳,咬着牙吼:莫梨花!我就说嘛,他的本性就是如此,怎么可能在短短数天内转变成体贴男,我肯定是发春发糊涂了。

我回吼:蒲桑榆!你的声音胜在浑厚,但我的声音胜在尖锐,穿透力比你强,你再吼一声试试!吼完没多久,我就后悔了。

多么好的一个艳阳天,多么好的一个出游日,我怎么这么想不开,竟然为了一片牛肉干而使两人陷入僵局,说出去简直丢死人!可是,凭什么非得我让步?!我偷偷瞟一眼,他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僵坐在马车的左上角,而我则坐在马车的右中间。

先前弥漫在马车内的暧昧悠闲气息早散尽,此刻充斥在内的是紧张的极度冰寒。

..................换魂记(十六)溪谷真像仙人谷,或者说,它根本就是仙人谷。

听阿骨打说,这谷里的花儿都是在修炼中的花精灵,那些蝴蝶也是在修炼中的蝴蝶仙子。

她们在这谷中要修炼千年才能拥有人形,能促使她们成形的重要元素就是这谷中的溪水。

溪水就像一般的山泉那样清甜,在我看来,并没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可阿骨打说这溪水是天河里的神仙水。

享用完婆婆做的完美素餐,阿骨打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

一路上,有花香满径,有萤火点灯,还有他掌心里的温度,我又有种做梦似的感觉。

我忍不住挠挠他手心,小声问:阿骨打,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走在天堂里?好虚幻哦!他捏住我不安分的手答:傻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撩人的关系,他这傻瓜二字竟让我有受宠溺的感觉。

骂我,是你爱我的方式吗?如果是,你尽情骂我吧。

阿骨打,如果这真的是梦,你醒了后,会不会忘了我。

不会!这么肯定?我可不敢保证哦。

你敢!喂,阿骨打,你不要老说敢不敢好不好?老挑战人的勇气,被逼急了,我可是什么都敢的!你敢,试试!我忍不住翻白眼,心里默念,哼,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试试会有什么后果。

进了一个大花圃,我算是开了眼。

原来,任何地方都分等级的,即使是这修仙的溪谷。

这个大花圃被分成了一个个的小格子间,每个格子间里都只有一朵花。

如果说白天在花谷见到的野花是群居在露天宿舍的话,那这儿的花是住在高等社区的私人公寓里。

阿骨打领我走到编号为零零七的格子间,我在里面看到了夜来香,我终于知道阿骨打身上的香味是什么味儿了。

阿骨打很温柔地碰碰夜来香的花瓣,说:娘,我带花花儿来看你了。

娘?!他叫一朵花为娘?阿骨打接收到我眼中的讯号,避开我的视线,问:花花儿,如果我是妖人,你怕不怕?我搂着他,头枕在他胸口深深吸一口气,骂道:你才是傻瓜!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身上这味道,我才受得了你的臭脾气。

只要你不是人妖,我才不怕。

我现在得意都来不及呢,想想看,这世上有几人有幸能拥有像你这么与众不同的妖人呢,羡慕死她们!花花儿——嗯?花花儿——说!我——王哎,你好久没说本王了,你啥时变得这么吞吐了,说吧,只要不是赶我走,说啥我都听。

花花儿,我想——我等了半天没下文,只好抬起头问:到底想怎样!看他扭捏的欲言又止样,我脑中腾地闪出色情画面,不会是想和我那个吧。

想那个就那个嘛,还要问问我,一点不水到渠成。

只是,在娘面前那个,不妥吧?我勾下他脖子凑近他耳朵嘀咕:阿骨打,虽然我也有点想那个,可是我们不要在露天搞,我怕小虫子,地面又潮湿又硬,不如床舒服,我们回房间再搞。

莫梨花!哎哟,夜半吼声,吵死人了!难不成,我又说错话了!他无奈地仰头望天,深呼吸后面向我:我说我想娶你为妻!不就是求婚嘛,搞得似有难言之隐,怎么,难不成娶我为妻很为难你!我告诉你哦,虽然我不是你的王妃,好歹我也是御封的一品夫人,你要是敢赖帐,试试!花花儿,不准曲解我的意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还害得我好像是急色女似的。

你不是?!都是你害的!都怪你太香!莫梨花,你的嘴不想消肿了是不是?又来了,又威胁我!说不赢我,就只会咬我!嘿嘿,不过呢,他以为他咬我是惩罚我,我却觉得那是奖赏。

我一脸贱样地笑:是,你说对了,嘻嘻。

来,你咬我吧,你要是不咬,你就是小狗!我又摆出引舌进洞的姿势,挑衅地眯眼看他。

死丫头!他像扛麻袋一样扛起我,走出花圃,走进婆婆给我们安排的小花屋,把我放到花床上,开咬。

这一咬下去,可就没完没了没尽头了,直咬得我头晕目眩神魂颠倒,不但大唱room之歌,还真切体验了不借助销魂丸的销魂之旅。

疯狂过后,我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忍不住贴着他蹭来蹭去,想沾点他的香汗当香水。

他又被我逗笑了,还是那样的浅笑,笑得我心都抽紧了。

他帮我擦擦额头的汗,学我的样子抬起手放到鼻下闻闻说:花花儿,我也喜欢你的味道。

什么味儿?甜的。

骗人,汗水是咸的。

不准犟嘴!好,好,你是伟大的王,你说是甜的就是甜的。

哎,阿骨打,那个,吃销魂丸那次,我们是怎么开始的?你,你当时是清醒的吗?我又没吃,当然是清醒的。

可是,后来,我们换回身体,你的身体是吃了的。

傻瓜!那颗丸子怎么能控制得了我的灵魂。

那,你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你说呢?我要你说。

傻瓜。

这个男人真不是示爱高手,你就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嘛。

问他什么,最后他总是说我是傻瓜。

我才不傻呢,我只是想让你亲口说给我听!第二天醒来,已是艳阳高照,身边空空,我心里突然一阵恐慌,胡乱套上衣服,冲出小屋,大声喊:阿骨打——阿梨,你醒了?昨晚累坏了吧?你倒是睡得香呢!婆婆调侃地暧昧地笑:咳,可怜了我这溪谷的花儿们,她们可是一宵没睡,竖着耳朵听了一晚上墙角,还有这些蝴蝶,到了现在她们还蔫着呢。

为了惩罚你们制造噪音,我让榆儿去瀑布那儿挑水去了。

唉,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哦,想我老太婆年轻时候也这样不分白天和黑夜。

好了好了,看你魂不附体的样儿,婆婆就不缠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顺着这小溪往上走,看到瀑布就能见到榆儿了。

我难得脸红地听婆婆打趣完,忙沿着小溪往上走。

越往上走,水声越大,然后我看到了瀑布,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倒真像天河。

瀑布之下是一圆形的水潭,水潭有一缺口,从那缺口流下去的就是供花儿们饮用的溪水。

阿骨打蹲在水潭边,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细颈长瓶灌水,好像天仙。

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鳞鳞,那波光在他身上闪来闪去,不时闪过他那张不复冰冷的脸,我心里涨满了感动,感谢莲妮子那飞来一脚,感谢这场穿越,感谢他的存在让我的生命变得完整。

阿骨打回头看到我,放下手中的瓶,站起身,走近我扶我坐下,问:你上来做甚?累不累?还有几瓶就灌完了。

我拉他坐下,说:那就一会儿再灌。

来,我给你梳头。

他的浅笑又浮上嘴角,还有眼角,他一边唤着花花儿一边咬我的嘴角咬我的耳垂。

我笑着享用男色,醉倒在他的香风里。

良久,他才放开我,我笑着拍他:阿骨打,你的色男潜力越来越强了,要控制,ok?来,梳头。

他只是笑,然后把一把黑发递到我手里。

我用手指当梳子,先把他头发梳顺,然后细细地开始编四股辫。

编好后,我把我腰间的红丝带抽出来绑住辫尾,打了个大蝴蝶结。

最后,我把辫子垂在他胸前,让他照照清澈的潭水,笑问:阿骨打美娘子,快看看,漂不漂亮。

死丫头!把蝴蝶结拆了。

说着,他动手就想扯掉蝴蝶结,我忙抓住他的手,笑:不准拆!再多绑会儿,要不,我不理你了。

一会儿下去再拆。

他又笑,不再坚持。

我捏捏他的嘴角,赞:阿骨打,你这样笑,好迷人。

以后要天天这样对我笑。

好。

傻瓜!看他又要腻歪过来,我忙推他:好了,快去灌水。

我来帮你。

不同的瓶要装不同的水,不能装错了。

你等我,一会儿就好。

看他全神贯注灌水,我忍不住随着他弯腰俯身伸手灌水抬手起身放瓶的动作而将他锁定。

莫梨花,真的恋爱了,竟然眼里只有他只有他了。

我嘲笑着自己,却一点也不愿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直到,我看到了彩虹。

以前出去旅游时,也曾在瀑布边看到彩虹,只是那时的彩虹离自己很远,这会儿在离我一步之外的距离看到这么清晰的彩虹,真是太奇妙了。

我动动屁股挪了一下就坐进了彩虹里。

我冲阿骨打叫:阿骨打,快看,我像不像彩虹妹妹?阿骨打一抬头,看向我脸色大变,他大吼一声:莫梨花,快给我出来!可惜,当时的我只顾唱着虹彩妹妹嗯唉唉哟,长得好那个嗯唉哟,完全没听出他声音里透出的惶恐和焦虑。

待他扔下手中的瓶,极速向我冲来时,我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惊慌的脸,黑色的麻花辫,红色的蝴蝶结,还有那瀑布,那波光,那个世界,以眨眼的速度略过,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雾气,还有沉沉的睡意。

换魂记^(happy ending)^我脑子清醒后,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我听到广播里的邓丽君在深情地唱: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总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人泪流满面。

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人肝肠寸断。

而我的那个人,我是否从此只能梦中见?或者,这场穿越当真不过是梦一场?我摸着腕上的玉镯,咬着大拇指,生生地疼,疼得我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在镯子上。

待我找到公园管理处给莲妮子打电话,那边响起的惊诧声惊天动地:阿梨,阿梨?!你怎么回来了?你在哪儿?你不是该在东来吗?发生什么事了?我确实不是在做梦,我确实去过东来。

待莲妮子见了我,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听我讲了事情经过,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掏出玉佩喊了无数声碧落,也没见有任何回应,不禁也忧心忡忡。

她把我强行押到她家住下,信心百倍地说无论如何会把我送回去,让我耐心等待。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年半,我的儿子都快一岁了。

回到现代没两天,我就开始孕吐,这算不算是买椟还珠以小换大?我真像外星人,到别的星球发生一段恋情,却不得不返回自己的星球,而孩子是我外星之旅的礼物。

自孕吐开始,我的身上开始有香气,那香味和阿骨打身上的一模一样,尤其是在晚上,那香气包裹着我,总惹得我眼泪湿了脸湿了枕头。

怀孕七个月,孩子就迫不及待要出来陪我。

原以为会是个孱弱的早产儿,没想到竟然是个健壮的小家伙。

生产的当天晚上,整个产房都弥漫着夜来香的香气,小家伙似乎知道心疼我似的,没怎么折腾,很顺利就出来了。

看到小家伙的眼耳口鼻,我的眼泪又是汹涌而出。

是上天在可怜我吗,所以给了我一个几乎是他老爹翻版的宝宝。

不但五官像,连表情也像,更像的是身上的暖香。

莲妮子一直和碧落联系不上,我等得已快绝望了。

我有时候想,有宝宝陪我就好,回不回去也无所谓了。

每当这样想,晚上我就做乱梦,梦里的阿骨打恶狠狠地瞪着我嚷:莫梨花,你敢!最近,我家隔壁搬来一个男人,他家养了条狗,名字叫花花儿。

每当听到他喊花花儿,我就心跳加速,以为是阿骨打叫我。

我有时候盯着他看,忍不住犯嘀咕,他会不会是阿骨打的来世?可是,他为何长得一点不像阿骨打?性格也不像。

这个邻居总是一脸温和地笑,每次遇见我,总爱逗宝宝。

有次,我问:你是不是叫阿骨打?他一头雾水,摇头说:我不是少数民族的。

我经常带着宝宝去公园玩儿,时不时会遇到正遛花花儿的他。

我总忍不住想试探他,想知道这个养了条花花儿小狗的男人会不会是把我忘了的阿骨打。

宝宝刚六个月的时候就会喊爸爸了,会跟在三胞胎的后面喊三绽爸爸,每次听到他叫爸爸,我就心酸。

宝宝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小家伙,他感应到我对爸爸二字的异常反应后,再也不说那二字,即使是在看图识字时看到爸爸的图像,他也会装作没看见自动略过去,然后偷偷抬起大眼睛瞅瞅我,观察我会否神色正常。

他这样贴心,只会让我更心疼更心酸。

别人家的宝宝要两三岁才能说会道,而我的宝宝九个月大的时候已会说妈咪要乖哦之类的话。

我以为只要有了这绝世好宝贝,有没有阿骨打,是可以慢慢适应的。

不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药吗?我经常推着小车带宝宝去我穿越回来的那个角落附近转悠。

我心底还是存着小小的希望,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像我一样从彩虹里穿越到这个公园来吧?邻居又在唤花花儿,看到我,问:莫小姐,有看到我家的花花儿吗?这小家伙一天到晚精力旺盛东奔西跑,真不让人省心。

如果她知道回家的路,玩累了她会回家的。

他在我身边的空位上坐下,和我聊天气。

我顺着他的话题,漫无目的地东拉西扯。

不知道为什么,宝宝不喜欢这邻居,每次邻居逗他,他都摆着臭臭的小脸,有时候甚至挥着小拳头打他。

这会儿,宝宝气鼓鼓地瞪着邻居,蹬着小腿要从小车里下来。

我抱他下来后,他小大人样儿地走到他面前叫:离我妈咪远点!否则,我爸爸会要你好看!邻居不生气,笑着说:好啊,把你爸爸叫来,我让他给我好看。

小家伙叉着腰,指着他鼻子,放话:好,你等着!看他迈着小腿雄赳赳往前走的小样儿,我哭笑不得,忙跟在他后面唤:蒲松龄,不要乱跑,陪妈咪安静呆会儿。

小家伙鼓着腮帮子抗议:莫梨花,不准叫我蒲松龄!人家才不要写鬼故事!叫我蒲蒲男!名字是由父母取的,你怎么能剥夺老娘我对你的命名权!谁让你给我起这么烂的名字,明显是偷懒!我要让爸爸给我改名叫蒲蒲男。

这小家伙是怎么了?今天提爸爸提了好几遍了,也不顾忌老娘我这颗思夫的心了。

行,只要你能把爸爸变出来,你想叫什么名儿都行!好,莫梨花,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出尔反尔!小屁孩儿,不准对老娘我直呼其名,叫我妈咪!哼,妈咪真难侍候,你不是挺爱听我叫你莫梨花嘛!莫梨花是该你叫的吗?!听到这突兀插进来的男声,我的脊梁似被抽了一鞭子。

不会错,就是这个声音,这个魂牵梦萦的声音。

他,来了,是不是?我不敢回头,小家伙倒是老实不客气地回头,只见他瞪着大眼睛撅着小嘴上下打量一番那人,最后有点生气地叫:爸爸,你这是什么鬼样!怎么这么晚才来接我们!再晚,妈咪就要改嫁了!她敢!我还是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他就消失了。

还有,我现在整个是一孩子他妈,样子好丑,他会不会认不出我。

小家伙牵着我的手,想拽着我走,我站在原地,双脚似有千斤重,只听小家伙说:爸爸,妈咪哭了。

你快过来哄哄她嘛。

那人也似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小家伙生气了,甩开我的手,叫:爸爸,你要是不哄,我就去叫段叔叔。

你敢!伴着一阵强风,他飘到我面前,我在泪眼朦胧中终于看到了那张我在梦中描摩过无数次的脸。

只是看到他的头发,我忍不住笑出声。

被他抱起来的宝宝,揪揪他辫上的红色蝴蝶结说:爸爸,你这样子好娘娘腔,害我差点认不出你来。

听了这话,我更想笑了,我看向一脸不自在的阿骨打问:亲爱的,你难道这一年多都没洗头吗?让我闻闻,臭了没。

他躲着我,站在我三步外说:不准闻。

哦,看来果真是臭了。

小家伙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说:妈咪,一点也不臭。

妈咪,你骗人,爸爸身上没有我身上的味道。

他闻言,脸色变了变,我上前一步,他退后一步,终于我怒了:蒲桑榆,臭男人,站住,让我闻闻!你要是再往后退,我就消失给你看!他咬着唇,别过脸,看着别处,说:如果我身上没有你喜欢的味道了,你还会跟我走吗?听到他声音里浓浓的不确定,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拳击,恨不得把几百个日日夜夜的思念都砸进他的血肉里,一边打一边骂:傻瓜!你个大傻瓜!臭男人!你是因为这个才这么晚来找我的?你这头古代的沙文猪!小家伙不识趣地插嘴:妈咪,你哭的样子才像猪嗫!爸爸帅,不像猪!闭嘴!没见老娘这会儿在发飙嘛!爸爸,妈咪脾气这么烂,你怎么受得了她。

不如我们合伙休了她,好不好?你敢!几乎是异口同声,三人同时说出这二个字。

小家伙翻翻白眼道:原来妈咪是盗的爸爸的口头禅。

花花儿,他当真只有一岁?我没好气地翻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去!他是你的种,敢否认,你试试!他用拇指抹掉我挂在脸上的泪,叹气道:花花儿,你更瘦了。

废话!你要是生一个磨人精,你也会瘦。

你都不帮我,害我这么辛苦。

我们再生一个,我帮你。

想得美!花花儿——小家伙插嘴:妈咪,我想要个妹妹。

花花儿,二比一,我们回东来国生。

碧落怀孕十二个月,生了对双胞胎,她灵力恢复了,我这才能来接你们。

走,我们回去。

太突然了。

我还没收拾行李。

小家伙又插嘴:妈咪,我就是行李,带上我就好了。

我们快出发吧。

可是……小家伙嚷:妈咪,你不会是舍不得段叔叔吧!是那个叫段誉的叔叔?喏,就是那边那个和狗玩儿的叔叔。

他说他要和你单挑。

我受不了地拧小家伙的耳朵:小屁孩儿,这么小就会搬弄是非!爸爸,你看妈咪,她为了别的男人要打你儿子。

莫梨花!阿骨打,你身上的味道都转移到你儿子身上了,以后我和你儿子睡。

莫梨花!下一秒,我被他拦腰抱起成麻袋样夹在他腰上,他叫:儿子,抱紧爸爸的脖子,我们回家了!一年后,我又生了个女儿。

女儿半岁的时候,我说取名叫蒲公英,蒲蒲男那小子说:好难听,你要是敢取这名儿,我以后不保护她。

他老爹说:你敢不保护她,试试!蒲蒲男撅着小嘴,往我怀里钻,一边钻一边说:妈咪,我头好痛,人家病了,今天晚上人家要和你睡。

我今天晚上会香喷喷哦。

蒲蒲男!妈咪,爸爸没我香,他还敢凶我!活该!妈咪今天晚上和妹妹睡。

你和爸爸睡。

我不!听他俩同声说不,再看他俩如出一辙的表情,我笑:活该!谁叫你们要我生妹妹的!唉,一下子多了二个小魔头,我简直没时间和亲亲老公亲热,看老公欲求不满的暴躁样儿,我爱莫能助。

阿骨打接收到我眼中的同情,气呼呼地指着蒲蒲男命令道:今天晚上你负责保护妹妹!要是有个闪失,明天我就送你进宫!小家伙一听,气焰一下子弱了,嘟着嘴叫:就知道欺负我!又和妈咪偷偷躲起来造人,讨厌啦,我不要弟弟妹妹了!我这当妈的听自己儿子说这话,面上无光哪,我板着脸教训道:小屁孩儿,这些话谁教你的!蒲蒲风了!他说他爹地和妈咪老偷偷躲起来造人,害他现在成了大哥,要疼二个弟弟一个妹妹,他很不爽。

我不要像他那样有那么多弟弟妹妹,我要爸爸妈咪只爱我一个。

蒲蒲风是碧落的小鬼灵精,他和蒲蒲男凑在一块尽捣乱,都是令人头疼的孩子。

看他撅着小嘴的委屈样儿,我笑得不可自抑,哄道:乖,我们家的蒲蒲男比蒲蒲风运气好咯,你只有一个妹妹,妈咪爱你,妹妹也会像妈咪一样爱你。

你好好照顾妹妹,好不好?就一个晚上,好不好?不好!婶婶也是这样对蒲蒲风说的,结果还不是又生了一个,你们大人就爱骗我们小孩儿。

阿骨打怒了,夹起我就走:花花儿,不要和他废话。

蒲蒲男,把妹妹照顾好了!呜呜,很抱歉,我痛心疾首,我不该不听我儿子的话,因为,那晚之后,我又怀孕了,即使是我吃了碧落给的避孕药。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避孕药,我被耍了。

实际上,我一直被碧落那丫头耍得团团转。

我当初非常走运地进入那个十年才难得一见的什么往生彩虹,因为阿骨打曾眼见着自己的祖父祖母从彩虹里消失,所以他对那吃人的彩虹心生畏惧。

我消失之后,他去求碧落把我弄回来,可惜当时碧落怀了云种,以施法会动胎气为由袖手旁观,最后签下我亲亲老公的终生聘用合同。

她说:让你们团圆可以,但你们必须呆在东来国,随时准备好扮演皇帝皇后的角色。

而我,成了困住阿骨打的人质。

某天,我问阿骨打:我第一次见到碧落时,她和你说什么了,你黑着脸?碧落对阿骨打说:你们想换回身体,只有一个办法,洞房。

她老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设计让我们肌肤相亲,而肌肤相亲后,我们又怎么能放开彼此,相互纠缠的结果就是遂了她的心,呆在东来国当替身皇帝和皇后。

不过,我当替身皇后的机会微乎其微,倒是老公频频出镜。

每当碧落怀孕,就是我老公最忙的时候。

看到阿骨打每天伏在书房处理小山一样的公文,而那个真皇帝却围在自己老婆后面一派悠闲,我就心疼。

有时候我不禁想,碧落那丫头那么爱生娃儿,会不会是心疼她老公,想让她老公少工作多享受?那,我也怀孕,让我的老公也轻松点。

所以,对于我家老三,我非常期待。

我想,从此以后,我莫梨花将过上不断下崽育崽的母猪生活。

而我,是那么心甘情愿满怀感恩,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全文完—欢迎光临派派论坛 http://www.paipaitxt.com╭════════════════╮║ ¤╭⌒╮ ╭⌒╮欢迎光临 ║║ ╱◥██◣ ╭╭ ⌒派派txt文学 ║╭═══════┤ ︱田︱田田| ╰-------------- ├═══════╮║ ║ ╬╬╬╬╬╬╬╬╬╬╬╬╬╬╬ ║ ║║ ║ http://www.paipaitxt.com ║ ║║ ║ http://www.paipaitxt.com ║ ║║ ╰════════════════╯ ║║ zzZ ^﹋ ﹏ ║╱◥█◣^^╪ 携起手来,共创美好未来 ● -○- ║︱田︱田︱  /█∨█\\ ║-------- 我们会做得更好 ! ∏ ∏ ║║ EMAIL:wangyi1411.com ║║ ║║ ║║ 电子E书,经典原创,另你回味无穷,祝你天天好心情! ║║ ║║ ╔┯╗╔┯╗╔┯╗╔┯╗^^╔┯╗╔┯╗╔┯╗╔┯╗ ║╰════┠精┨┠典┨┠小┨┠说┨︱┠欢┨┠乐┨┠无┨┠限┨═══╯╚┷╝╚┷╝╚┷╝╚┷╝\\/╚┷╝╚┷╝╚┷╝╚┷╝1000多套小说随你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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