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如此辉煌的战果,即使是计划的制订者们,也没有想到,一夜的奇袭,己方部队不过损失两百多人,伤者六百,而歼灭的敌人,虽然未经清点,但估计至少在五万上下。
两百人的死亡,其中有近三分之一,却是巴士帝堡的守军。
或许是打的太过畅快,某魔法炮的炮长,在一小时内,不间断的连开了三十多炮,视炮身过热而不见,结果导致炮膛爆炸,巨大的冲击力不仅将巴士帝堡坚固的城墙炸出一个小缺口,十几名炮手,连带附近的士兵全部被掀上了天。
一座长程魔法炮的报废,七十多名士兵的阵亡,城墙上出现小缺口,加在一起绝对是重大的失误。
但这场袭击所得到的战果,却掩盖了一切瑕疵。
五万人的战斗减员,即便法恩叛军的阵容,也超出了其承受的范围,在佩因城下驻扎的叛军,总数为二十三万,还有五万驻留在维诺山口并未前来,这次奇袭的胜利,不仅重创了叛军,还为萎靡的军心打了一记强心针。
强压着心中,成功带来的喜悦,戴丽尔望着后撤的叛军,却有些心事重重。
我的陛下,为什么闷闷不乐呢?哈特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一夜未睡的他,此刻却分外精神。
戴丽尔望着远方那满布狼籍的营地,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些士兵都是南蒙斯人,他们都有亲人,朋友,家庭……仅仅就因为被有心之人蛊惑,我却必须要杀掉他们!他们~~他们甚至认为,是在为我而战,这公平吗?悲伤而颤抖的声音,似在向哈特询问,又像是在问自己。
哈特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并没有在战场上拼杀过,但也知道,那就是战争,至于公平~公平是什么?哈特的视线渐渐移至城下,低声继续说道:公平是胜者所决定的,这些士兵并没有错,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认为如何,自己希望如何,就会成为现实!哼!~~那全是骗人的谎言,一个选择,就需要承担应有的后果,他们选择了,所以成为了我们的敌人,他们向我们挥起了武器,所以被我们杀掉。
同样,我们作出了选择,就要背负应有的责任,若是连自己都放弃了,就能面对那些死者了吗?戴丽尔凝视着哈特的双瞳,眼眸中的水气渐渐凝现:我该怎么做呢?哈特斩钉截铁的说道:给罪恶者送去他应得的制裁,这是告慰死者的唯一方式。
借肩膀给我靠一下,好吗?就一会!戴丽尔说着,将额头轻轻的贴在哈特的胸口,放声痛哭起来。
愿意为你效劳,我的女皇!哈特轻抚着戴丽尔柔软的发丝,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仅凭话语是不可能真正给予戴丽尔宽慰,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有些事情,作出了选择,必须有足够的魄力去承担相应的后果,即便那后果残酷到让人难以接受。
没有人比哈特更清楚,这个外表坚强的女孩,内心的敏感与脆弱,但她,却已经有了应付艰难的实力,只是她,还没有发觉罢了。
※※※※与此同时,远在山下的叛军帅帐内,法恩看着副官呈上来的损伤报告,气的差点吐血。
砰!法恩越看越气,他一把将那叠厚厚的损失报告拍在桌子上,一个个的指着周围的将领,愤怒的咆哮起来:饭桶,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你~你,你们三个昨天不是拍胸脯保证,说已经确定了巴士帝堡的炮火布置了吗?还有你,身为分部大营的主将,竟然因为偷袭而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你弟弟昨晚不也死了吗?连自己兄弟都保护不了,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周围的将领敢怒却不敢言,这次遭袭,只能说法恩他低估了对手,自己这些为将者,该作的都作了,没有疏忽的地方。
而那名死了兄弟的将领,更是满腹悲愤,原本分部大营就是一个诱饵,扎营前法恩还对他反复交代,摆出一副毫不设防的样子,引对手前来袭营,自己可是按照他的意思布置,可谁想主营先乱了阵脚,连带动摇了自己这边的军心。
而援军迟迟未到不说,还要自己背这个黑锅。
大人,我兄弟的仇,我会铭记在心,不用烦劳大人操心。
那名将领索性将心一横,出言顶撞道。
法恩气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指着那名将领的脑袋急促的喘息着,过了半天才大喊出声:你~~你~~来人啊!把他……总督大人!一直静坐在旁的处刑长突然开口道:这次责任并不在这几位将军身上,是我考虑欠妥,使得的将士的鲜血白流,若是要惩罚,那还是惩罚我吧!法恩听了处刑者的话,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他哪里敢惩罚他,虽然有些下不来台,但处刑者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好再继续发火,只好装模作样的对着几位军官训斥了两句,又不痛不痒的当众反省自己几下,就将那些军官支开了。
烂泥扶不上墙!处刑长在心中暗叹了一声,稍有挫折,法恩就如此迁怒属下,他又如何能赢得军心呢?只是,扶持法恩,却是教皇陛下的命令,处刑长只好将自己的个人感觉放到一边。
坦率的说,这些南蒙斯士兵,伤亡再惨重,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若非手上能用的资本有限,他根本懒得去操心。
大人,我们这次伤亡惨重,我感觉军心有些不稳,要不休整几天?对军事一窍不通的法恩,盯着桌上的地图,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提议道。
处刑长轻轻拍了拍法恩的肩膀,说道:总督大人,这次失败我有一定责任,不过通过这次遭袭,也让我们看清了对手的实力。
而且,这样的奇袭,可一不可二。
我们应该庆幸,它没有给我们留下致命伤。
那我们现在应该?法恩有些迟疑的问道。
处刑者微笑道:胜利!一场鼓舞军心的胜利!现在该是魔法师们,为我们亲爱的女皇陛下留下点深刻印象的时候了。
下午,巴士帝堡最高的一座了望塔上,突然奏起急促的警钟。
出了什么事?戴丽尔已返回皇宫,正在指挥部喝着葡萄酒的哈特,连忙冲出来问道。
哈特大人,有很强的元素波动,测试器上显示为红色,是战略级魔法准备!塔上的魔法师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急促。
巴士帝堡虽然也拥有防御结界,但众所周知,它只能承受战术级魔法的打击。
虽然这几天,水晶财团的技师进行了一些强化,但那也绝不可能抵御战略级魔法的攻击。
听到魔法师的呼喊,哈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本战前会议后,当大家得知哈特毁掉了魔法水晶后,都认为巴士帝堡不会遭到大规模魔法的袭击。
在魔法力受到制约,无法任意施展至高级魔法的前提下,叛军只能靠连续性的战略级饱和攻击,去突破皇宫的结界。
毕竟,若无法攻破皇城的结界,这一战对于法恩叛军而言,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攻克城级的魔法结界,保持短时间的连续魔法打击是关键,高级战略级魔法,虽然不至于让魔法师伤筋动骨。
但要施展,也至少需要近十名普通魔法师和一名大法师,而使用一次战略级魔法,那些法师至少有数天时间,无法再使用另一次同级魔法。
大意了!哈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事情始末,昨夜魔法炮震撼人心的威力,使其价值在叛军眼中极速飙升。
原本用于牵制敌军的巴士帝堡,反成了不可忽视的目标。
堡垒内驻扎了一个联队的士兵,在兵力有限的情况下,那是己方无法承受的损失,若对方的魔法落下来。
这看似坚固的堡垒,会在瞬间化为废墟。
到时候,普通士兵绝无可能生还。
快去请维伦大师来。
心急如焚的哈特冲着自己亲兵,大声喊道。
但话音刚落,维伦大法师那沉稳沙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用,我已经来了!维伦大法师来到了哈特身边,擅长元素感应的他,早在休息室,就已经察觉到元素异常波动。
哈特稍稍平静了一些,他望着远方的叛军大营,问道:大师,有办法阻止对方的魔法师吗?我尽力吧!维伦大法师轻抚着花白的胡须,轻叹了口气,虽然话语中是那么的不确定,但哈特却从维伦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法恩大营的方向,距离巴士帝堡五十公里外的一座丘陵上,已经搭建起一座简单的平台,一名满头银法的魔法师挥起手中镶嵌着硕大宝石的法杖,口中念起了昂长晦涩的咒语,身边12名魔法师跟着移动着脚步,构成三个内外相套的六芒星,将那名银发魔法师围绕在中间。
那名银发魔法师全身笼罩在斗篷中,甚至脸上也遮着防风的布巾,让人无法看出他的样貌,只是,在他精神力提升至顶峰的时候,一丝妖异的红芒在昏暗的眼瞳中一闪即逝。
随着紊乱的音节渐渐汇聚为齐唱的合音,以魔法师为顶点,红色的光线在地面构成一座复杂的魔法阵,如象形文字的魔法印记浮现在魔法阵的图案之间,如火焰一般燃烧着,躁动的火焰元素似缓实快的流动,浓郁的几乎肉眼都能清晰的分辨。
随着魔法师们昂长的吟唱,一个由最纯粹的火元素构成的球体,从魔法阵的中央,银发魔法师的脚下升起,那红色的光球悬浮了一会,开始渐渐向蔚蓝的天空升去,在上升过程中,它就宛如一个黑洞般,暴虐的撕扯着周围的元素之力,并将其转化为火元素,极速壮大着自己。
转眼功夫,那火红的光球已经膨胀成直径三十几多米的巨大火球,高悬于近千米的天空。
随着吟唱的咒文音节渐渐进入尾声,一个个符文从魔法师脚下的魔法阵中升起,在虚空中完成了它复杂的排列顺序。
这是最具攻击性的火系魔法中,对城级单位最有效,威力最强的魔法天火焚城!空气中的火元素开始剧烈的跃动起来,火红取代了天幕的蓝色,空气、大地、甚至山丘上的野草也开始燃烧,一切都是红的,悬浮在天空的火焰巨球开始慢慢的旋转,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转越快。
当那火焰巨球的旋转速度,超过临界点时,就会化为漫天的火雨,将目标范围内的一切全部吞噬。
而此刻,在巴士帝堡的才城墙上,一座尚未填充能量的远程魔法炮,已经瞄准了魔法师们的方向,但是魔法师们所在的山丘,不仅地势极高,还远超魔法炮的射程。
(远程魔法炮的射程虽然为40公里,但平射距离就要短的多,大概只有一半!)大师,是那个方向吗?对魔法涉足不深的哈特,根本不知道,维伦仅凭元素波动,准确定位50公里外的对手,其惊人的灵觉即便放在英雄辈出的史诗中,也少有可与之比肩的角色。
维伦点了点头,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突然,湛蓝色的斗气遍布全身,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着,带起的气浪逼得数十米外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哈特震惊的几乎一头栽倒,如此纯净磅礴的斗气,除了卡莲外,哈特还从未见有人使出过,虽然那斗气的程度,尚未达到圣阶的境界,但哈特相信,维伦的斗气绝对可以与圣阶强者比肩。
怪物啊!哈特差点忍不住,将心里话喊出来。
但这一切还只是开始,原本纯净之极的斗气中,突然出现了一丝风元素,而且越来越浓郁,转眼的功夫,一道惊人的龙卷风暴就在巴士帝堡上空凭空形成,并几近疯狂的融进维伦的斗气中。
这在哈特看来,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元素之力竟然如此完美的与斗气融为一体。
虽然,哈特所见过的强者中,迪南陨落前的红莲业剑,也是斗气与元素之力的结合,但迪南却是靠本身的圣阶斗气,强行驾御火元素。
迪南就的斗气就犹如一支皮鞭,驱赶可以比喻为烈马的火元素,那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魔法与元素之力的结合,反而是奴役。
反观维伦,风之元素完美的融进了他本身的斗气中,是如此自然,全然没有没有一丝违和感,本质的改变,使其完全化为了有别于斗气和魔法的另一种力量。
就在这时,远方的天际中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火球,并开始逐渐旋转起来,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那火球越来越亮,让人无法直视。
没过多久,那巨大的火球甚至遮盖了太阳的光芒。
火一样的红,整个大地都仿佛镀上了火焰般的油彩,使原本的色泽完全褪去,到此时,即便城墙上的普通士兵,也清楚的知道,对方的魔法即将完成了。
维伦大法师打算和那恐怖的火球正面交锋吗?哈特心中的猜测,很快就被推翻,只见维伦大法师,突然掀起自己的魔法袍,来到已经布置好的魔法炮前,他一把将为魔法炮核心盘提供能量的铜管拔去,一双肉掌紧紧的按在那因为充满能量,璀璨夺目晶莹剔透的核心盘上。
他将自己化为魔法炮的能量来源,那充斥在他身前的神秘力量,飞快的融近魔法炮的核心,庞大的魔法炮闪烁出湛蓝的光华,金属制成的炮身开始渐渐变的透明。
九个旋转的风柱环绕成圆,来回扫荡地面,极速的流动令沉闷的空气变得像刀刃般锋利,魔法炮的发射口,变的越来越亮,越来越蓝……当力量汇聚至顶点,一道蓝色光柱从魔法炮中射出,并没有惊天的气势,没有肉眼难辨的速度,甚至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但巴士帝堡中,没有一个人怀疑那道光柱所蕴含的力量。
它虽然普通,却无坚不摧。
仿佛印证人们的猜测一般,那道蓝色的光柱在划过五十公里的遥远距离,却没有任何衰竭的迹象,就如同她射出的瞬间一样,迎头向山丘上的魔法师们扑去。
魔法师全力撑起的魔法盾,根本无法阻挡那光柱,几乎没有任何阻力,魔法盾就被蓝色的光柱贯穿,接着弥散的烟尘漫天升起,当一切归于平静后,那座山丘已经彻底消失了。
(魔法盾,局部性的魔法屏障,比起全方位的结界,其防御力要远强后者数倍。
)第十三集 龙骑士哈特 第二十六章 魔神降临(有个误解!不得不解释了,大法师的实力是非常恐怖的,虽然他们极为脆弱,正面单挑中赢不了剑圣,但并不是说大法师就很水,事实上,单纯以攻击力而言,普通圣阶根本无法与大法师比肩,以最普通战术魔法而言,即相当与迪南全力出手,至于迪南最后的伪神之剑,其实很多人都看出来了,那是哈特的手笔。
)原本高旋于天空,很有规律的加速转动的巨型火球,骤然出现失控的迹象,火球仿佛挣脱缰绳的野马,开始内陷坍塌,仅仅是一转眼的功夫,原本直径三十多米的火球,竟然已经收缩到只有两米左右。
元素塌陷,这是任何魔法师心中,最不愿见到的噩梦,战术级以上的魔法,因为非正常原因产生的魔法骤然失衡,会使原本以一定规则完美交织在一起的元素,因为制约之力的消失,而产生混乱。
这种混乱带来的后果,有极小的概率会转化为难以想象的灾难。
而更让人恐惧的是,它的最终结果,甚至可能使空间发生断层。
空间这个词汇所代表的含义,除了位于顶点的众神以外,任何生命只能看到它的表面,而却无法触及它的根源;空间是如何产生,空间是如何组成,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修为精湛的魔法师,花费毕生之力去研究,但结果却让人失望,因为那些研究,全部以失败告终。
但每一个魔法师,在他们尚处于学徒的阶段,就被告知元素坍塌的危险,因为,在目前的魔法理论中,元素即组成了人类所知的世界,花草、树木、山峦、水、空气……乃至生命,所能被触摸到的,所能凭感官直接觉察到的一切存在,都是由元素组成的。
虽然并没有得到验证,但绝大多数魔法师坚信,空间本身,也是由元素构成的。
所能感知的一切,都是空间的一部分。
而魔法,则是在局部改变空间的组成,使之产生近乎于奇迹的现象,而这种力量,是众神赐予的恩惠。
也正因为如此,在大陆各族眼中,魔法师是受到众神肯定的虔诚者,每一个合格的魔法师,都掌握着几乎称的上奇迹的神奇力量,那是一种在常人眼中,将不可能划为可能,遵循自然之规则,行使世界之力的强大存在。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更适合被人类所理解吧!曾流传于精灵和妖族中,却早已失落的传说:世界本身即是由空间与时间组成,它们共生共存,却并没有可被认知的实体,满足条件的相,被投影在世界之中。
世间所有的一切,它们的真实,最终交织在一点之上。
相的投影,即是存在,元素并不是组成空间框架。
它同样是投影,因为空间本身并不需要组成。
投影是脆弱的,延续在世界中,需要苛刻的条仵,若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投影无法持续的话,将会遭到世界的强制修整,而所谓的强制修正,即是将出现错误的地点,所相关的一切完全抹灭。
或许,这种说法更接近于真实,但与人类的认知相比,也并非没有共通之处——魔法一旦因为结构发生非正常改变,有极小的概率会产生元素坍塌,其最终结果,是化为湮灭物质的黑洞,将周遭的一切完全吞噬。
巨大的灾难即将临近,天空的火球依旧在极速坍塌,并且永无止境,原本明朗的天际,也被厚重的乌云所笼罩,似乎预示着浩劫的降临。
法恩叛军中,佩因城的皇城内……几个强大的个体,凭借其远超常人的灵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能阻止的了吗?答案很快被揭示了,天空传来轰隆的雷鸣之声,而且不断增强,简直震耳欲聋!无尽的苍穹上,厚厚的云层被洞穿,犹如穿越虚空的万道光柱,投射在大地之上。
一个巨大的人影出现在疯狂塌陷的火球前,如丝带般洁白的光翼从她的背后缓缓伸展而出,漂浮在空中的她,身躯里焕发出绚丽夺目的光彩,伴随光翼的扇动,点缀着整个黯淡的天空!没有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时候,乌云早已散尽,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只是蔚蓝的天空,而刚才那个恐怖的火球与那光翼的巨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原来是幻觉!每一个士兵,每一个亲眼看到异像的人,无论他们的立场,都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发出这样的感慨。
真的是幻觉吗?佩因城以南,上百公里外的一座山岭上,一个娇憨的声音有些不高兴的抱怨起来:大家都在看着我,那么多人啊!为什么非要我赶快回来,好过分!随风轻舞的白色的衣裙,鬼斧神工的婀娜身姿,稚嫩与天真交织的绝世面容,如仙子般的白衣女子的脸上,挂着暗掩的失望。
白衣女子身边,一个褐发男子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喂!喂!喂!你可是我老婆啊!能看你的,当然只能是我。
明古了吗?小笨蛋!白衣女子原本拉下的脸,一下露出了喜色,男子隐藏在责怪中的甜蜜,听的她浑身暖洋洋的。
褐发男子却轻叹了口气,在心中暗道:一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就得意扬扬,什么都忘记,哎!明明有大把的美女让我挑,我最后怎么娶了这么一个笨蛋!想到这里,男子又在心中再加了一句:我那笨儿子,可千万别遗传上啊!※※※※几分钟前,还搭建着魔法平台的山丘,已经被维伦彻底移平,在山丘原来的位置,三个神色各异的人正站静静的站在那里。
处刑长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手中缓缓的摸索着,接着轻叹了口气,自言自道:没想到,那家伙也来了。
大人,您说的是谁?难道你知道刚才天上光之巨人的来历?狼牙见处刑长神色有异,连忙问道。
身为圣阶强者,他自然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认为刚才天空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在异像发生的刹那,他明显的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
那力量有多强,甚至以他在大陆有数的实力,都无法一窥全貌。
但他同样清楚,那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狼牙从未想象过,这世间竟然会存在如此程度的力量,那种纯净的毫无一丝杂质,那种无边无尽,仿佛等于世界的感觉,与之相比,自已甚至比蝼蚁还渺小。
处刑长自然知道光之巨人的来历,但他并没有告诉狼牙,反而一脸平静的微笑道:那只因为元素坍塌,产生的幻觉罢了!虽然你身为圣阶强者,但面对天地变异时,灵觉也是会欺骗你的!狼牙没有怀疑处刑长的解释,在他眼中,神秘莫测的处刑长,即是真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红衣人突然问道:大人,将巴克多席大法师干掉的家伙,莫非你认识!50公里的距离,依旧能凭元素波动,准确判定魔法师的位置,并且给予直接打击,当世之中,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处刑长缓缓的说道,一向毫无波澜的语调中,微微泄露出一丝异样的涟漪。
红衣人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50公里,那可是只有战略级魔法,才能企及的距离,以斗气离体后的衰竭速度,即便是冰岚大剑圣卡玫雅白莲全力出手,先不提是否能打到这么远,即便可以做到,是否能突破一位大法师,乃至12名魔法师全力设下的屏障,也未尝可知。
听完红衣人的话,处刑长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有些绷紧的神经突然松弛了下来,他轻笑道:我倒希望是他,即便以他的实力,想达到刚才的效果,也必是有所借助。
呵呵!~~最少两个月内,他绝对恢复不了元气。
红衣人与处刑者打的哑谜,听的狼牙一头雾水,他终于忍不住,追问道:大人,还有赤血,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很有名吗?处刑长微微一笑,说道:名气,若只论在强者中的名气,那几乎不逊于帝亚哥。
他现使用什么身份,我就不清楚了,但当年,他就是拂晓大陆唯一的魔剑士温帝尼维曼,三十年前叛出机关的绝望处刑者,敢刺杀教皇的男人。
狼牙只觉大脑轰的一声,几欲炸开。
这个名字,在埋葬机关中简直如雷灌耳,绝望处刑者正是机关成立数千年来,最大的耻辱。
处刑长并没有理会神情呆滞的狼牙,他在想着另一个问题。
刚才天空中的光之巨人,以他的见闻,几乎立刻就断定那正是传说中,魔神的完全形态。
很多早已淹没在历史中的东西,埋葬机关中却有详尽的记载,处刑长不禁努力搜索着脑中,有着相关记载的典籍,但苦思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可是,处刑长依旧凭借那微薄的记载,就能断定,刚才的光之巨人绝不是当世仅存的魔神,大地母神盖亚。
刚才光之巨人所展现出的力量,和盖亚那种柔和,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力量,有截然相反的差异。
那力量在表面的平和下,隐藏着极为霸道,不可掩盖的毁灭的气息,而历史上,完全因毁灭而生的魔神,就只有封印在索仑大雪山中央的恐惧魔王——毁灭天使希达尔。
难道是她?但有那头大恶龙作看守,希达尔怎么可能挣脱牢笼?处刑长感到自己的思绪开始有些混乱,就在他疑云丛生的刹那,他突然冒出一个与实际情况,极为相似的猜测:难道那头游手好闲的恶龙,只是在骗钱,所谓的看管根本是在装样子。
皇城,众女暂居院落的厨房内,银月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是谁在说我的坏话?难道是那个贱女人?满脸火气的银月暗骂了一句,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炉灶上。
烧的火旺的炉灶上,正架着一个装满水的巨大铁锅,沸腾的水面上,冒出一串串气泡。
那个贱女人竟然在这时候出现,难道一直在窥视哈特那家伙?从元素坍塌时,本打算动手制止的银月,突然察觉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在极速逼近,乐得清闲的她索性看起了热闹,但当光之巨人出现的后,她却气的差点跳起来。
那个光之巨人,她实在太熟悉了,唯一的败绩,一生中永远无法洗刷的污点,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给予她的。
更让她气愤的是,即便自己再不情愿,终有一天要称呼那个女人为……想到这里,银月差点上前一脚,将炉灶上的铁锅踢翻,而那顶铁锅,则是她从皇宫厨房偷出来的。
为保证皇宫众多人员的伙食,铁锅大的出奇,银月用铁刷子,足足刷了一个早晨,还是还能闻到淡淡的油腥味。
不管啦!无形的结界瞬间张开,银月脱掉衣服,一下跳进了沸腾的大锅里。
咕咚咕咚冒着水泡的大铁锅,与仙子般圣洁无垢的小美人,怎么看都显得诡异无比,但银月却舒服的几乎呻吟出声。
接着,五音不全的歌声,在狭小的厨房中回荡起来。
与此同时,在巴士帝堡的城墙上,哈特与所有的士兵,仰望着早已归于平静的天空,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好熟悉的感觉!哈特在心中默默说道,那天际上的光之巨人,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更准确的说,不仅仅是熟悉,那种血脉相连的脉动,几乎在他看到光之巨人瞬间,就好像自己正置身于母亲的怀中一样,是那样温暖,安心……想到这里,一幕幕过往的记忆浮现在脑中,哈特突然气呼呼喊了出来,切!那闯祸精除了整天办错事,偷我的糖罐子……什么时候给过我温暖,我真怀疑,到底是谁在照顾谁!愤愤的声音,倾泄着哈特的怨气,从未享受过母爱温暖的他,一想起自己的笨母亲,就一肚子火。
就在哈特愤愤不平的抱怨时,身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就好象什么东西,突然倒在地上,回过神的哈特顺声望去,却被吓了一跳。
只见刚才大显神威,宛如天神降世的维伦,此刻却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倒在地上。
哈特连忙跑过去,小心的托起维伦干枯瘦小的身躯,焦急的问道:大师,你这是怎么了?没什么?维伦艰难的睁开眼睛,无比虚弱的说道:不小心,用劲过猛了,哎!人真是老了!哈特连忙叫人找来担架,将维伦抬到传送魔法阵,他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维伦受了什么创伤,维伦必须得到妥善的治疗。
到了位于地底的传送魔法阵前,哈特正想让魔法师启动传送法阵,维伦却突然说道:等等!你先用斗气护住我,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承受不了传送时的元素冲击。
哈特点了点头,抓住维伦的手,用斗气将维伦包裹起来后,才启动了魔法阵。
※※※※哈特在得知维伦并无大碍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而连日来累积的疲倦,也在这时袭来,眼皮打战的哈特悄悄找到所罗门,让他先代替自己去镇守巴士帝堡,自己却随便找找了个地方,美美的睡了一觉。
当哈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挂了,通过传送魔法阵,哈特急匆匆的返回了巴士帝堡。
不知为什么,睡醒后的哈特,总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事,即将发生在巴士帝堡中。
传送魔法阵的光芒渐渐散去,睁开眼睛的哈特,却看到银月与所罗门正站在自己身边。
你们这是?哈特有些好奇,按理说,银月不该出现在这里啊!银月看到哈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煲了一些汤,本想送来给你喝,谁知道所罗门将军说你不在,所以……说着,银月俏丽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并向所罗门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看到此种情形,哈特已经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大概是银月为给自己送汤,悄悄溜进了巴士帝堡,谁想却被所罗门逮了个正着,目前正被他亲自押解遣返中……所罗门老脸也微微一红,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不是存心要为难姑娘,可这里是军中要地,随时后可能遭到敌袭,姑娘待在这实在太危险。
哈特并没有说什么,他接过银月手中的小罐子,着实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掀开盖子,一阵好似幽兰般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汤?周围的光线有些暗淡,哈特只看到那汤中飘着几朵花瓣,汤很稀,除了颜色稍稍深一点外,和普通的水似乎没什么两样。
不要问拉,赶紧喝吧!银月偷偷的将脸别到一边,奸笑起来,因为那所谓的汤,根本就是她的洗澡水。
第十三集 龙骑士哈特 第二十七章 雾夜敌袭咕咚!咕咚!哈特一口气将小罐子里的汤喝的一干二净,打了个嗝的他,有些傻乎乎的看着银月,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谢谢你,银月!好喝吗?银月心中一阵奸笑,表面却是一副有些担忧的样子,原本那贱女人的出现,而带了的郁闷,被一扫而空。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银月迁怒与泄愤对象的哈特,一个劲的直点头,他眼中除了银月外,再也没有映出任何景象。
而事实上,哈特因为喝的太快,那所谓的汤究竟什么味,他根本没尝出来。
只要不是瞎子,两人之间那暧昧的模样,又怎能瞧不出来呢,被晾在一边的所罗门不禁轻叹了口气。
在得知哈特的真正身份后,他对哈特的成见早就挥扫一空,甚至还打心眼里希望戴丽尔能与哈特有一个好结果。
若说所罗门唯一的担忧,那就是哈特太过滥情了,将平淡如水的婚姻,忠诚的持续了三十年的他,实在难以理解哈特的想法。
因为在他眼中,与莉噢互换身体的银月,根本还是个尚未长大的孩子……而另一旁,含情脉脉的相互凝视着的两人,彼此心境也正在发生着似不可察的微妙变化,哈特在受宠若惊之后,也微微有些惊讶。
虽然他从来都未否认过,自己对银月的爱慕。
但在他心中,银月圣洁而不沾染一丝尘世的污垢,聪慧的仿佛世间没有任何困境能难的倒她,银月就犹如不可亵渎的女神。
若是心存占有,完全是对她的亵渎。
也正是因为如此,哈特一直将自己的爱慕埋藏在心中。
性格轻佻的他,在银月面前都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他从未妄想过,自己在银月心中,是怎样一个位置。
原本属于莉噢天真稚嫩,在哈特的眼中渐渐淡去,最终归为初见银月时那圣洁无垢的娇美,他却从银月那星辰般深邃美丽的眼瞳中,看到了一丝潜藏着的情意,银月犹如一汪春水般,荡漾着微微涟漪的眼中,所萦绕的东西,自己不是经常在艾法与戴丽尔眼中发现吗?难道银月对我也?想到这里,哈特感到心中的兴奋一下被点燃,想探求究竟却生怕遭到拒绝的矛盾,在心中激烈的较量着。
而视线相交汇的另一边,银月对心中突然浮现出的情绪,感到了无比的震惊。
自从她被骗签下那纸契约后,虽然明知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最终的命运,但她内心却一直在抵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连银月自己也说不清楚。
数天前,仅仅因为亲眼看到哈特偷摸西贝的屁股,她就好似胸口被针扎般难受,甚至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现身去阻止。
即便从未品味过那种滋味,但银月依旧知道,那就是嫉妒,是一种有别于她旺盛的独占欲,却又无比相似的情绪。
若是让黄金那家伙知道,我会有这种想法,那无疑太可怕了。
银月渐渐收回了凝望着哈特的目光,她微微觉的有些不可思议 哈特依旧是那张普通的,缺少特征的平凡面孔,此刻却好像充满磁性般,让她几乎无法自拔,沐浴在哈特温柔如水的眼波中,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与满足。
终于,在所罗门一连串咳嗽声中,两个互有所思的男女终于回过了神,哈特有些尴尬的望了满脸红晕的银月一眼,就好像作贼一般收回了视线,低声说:道:银月小姐,谢谢你的汤,我~~这里~~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说完哈特转过身,冲早知机躲到一边,操控传送法阵的魔法师道:史蒂芬大师,请马上启动传送魔法阵,送银月小姐回皇城。
闪烁其词的哈特那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落在银月眼中,却带给她独有的温馨感,银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就步入了魔法阵。
史蒂芬法师念起了咒语,一阵眩目的光芒闪起,逼的在场的几人纷纷闭上了眼睛,但是,当那光芒散去后,所有人有惊住了。
原本应该消失在传送魔法阵中的银月,此刻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依旧站在法阵的中央,除了面色上稍稍有些惊讶外,前后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是我念错了咒文?年近四十的史蒂芬法师,是随同雷利亚前来的六名魔法师之一。
经验丰富的他,与那些只懂得埋在实验室中研究,生活清闲的宫廷法师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几乎稍稍沉思了一下,就排除了自己的猜测。
几乎在确信自己没有出错的同时,史蒂芬法师念起了极为晦涩难懂的咒文,当咒文的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的时候,以史蒂芬法师为中心,一股好像朝平静湖面投下石子,荡起的波涟般的无形之力,穿透砖石的阻隔,向外散去。
那是只有极少数魔法师,才会的高等感知魔法探索之涟,这种魔法,只有经常面临实战的魔法师才会专精修习。
而在大陆上,对于那些身份高贵,几乎生活在供养状态下的魔法师,普通而简单的探知术已经足够了。
几秒钟后,史蒂芬法师的的脸色猛的一滞,接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情况,满脸的震惊。
史蒂芬大师?怎么了?史蒂芬大师?发生了什么事?所罗门与哈特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所罗门从史蒂芬的脸上,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而哈特,早在今夜睡醒后,心中就一直充斥着不安的感觉。
刚才,因为银月的一搅和,哈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忧虑。
史蒂芬法师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又用探索之涟进行了一次确认后,才神情凝重的回答道:哈特大人,所罗门大人,若是我所料不错,现在整个巴士帝堡乃至方圆三公里内,已经被叛军设下了魔法屏障,这个屏障极为强大,除了战术级以上的魔法,任何魔法的效果,都被局限在这三公里内!所罗门微微一愣,稍稍斟酌了一下史蒂芬口中的意思,这才连忙问道:大师,能解释一下吗?魔法屏障这个魔法的用处我虽然知道,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用了。
难道,是想孤立我们与皇城的联系?若真如所罗门大人猜测的那样,情况会变的非常糟糕,真没想到,叛军竟然能躲过我们的魔法监测,无声无息的设下如此庞大的魔法屏障,如不是亲眼所见……史蒂芬感叹起来,但未等他说完,就被哈特硬生生打断。
史蒂芬大师,请立刻用传音术通知了望塔上的魔法师,让他启动最高级警报!并立刻开启魔法结界!哈特的声音隐现出一丝少有的紧张,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显得极为难看。
史蒂芬法师点了点头,没有询问原因,就立刻按照哈特的意思布置下去。
身为高贵的魔法师,能如同军人般高效率的执行命令,相比了望塔上那养尊处优的宫廷法师,高下立判。
当史蒂芬将命令传达后,经验老辣的所罗门已经看出了哈特的担忧,他不禁好心的提醒道:难道是敌袭的征兆?可这不可能啊!我们连场大胜,他们尚未整顿,而且士气低迷,怎么会?希望我猜错了!丢下这句话,哈特就急匆匆的向通往城墙的方向跑去。
真的猜错了吗?就在哈特和所罗门还在堡垒地下室内的时候,巴士帝堡周围突然起雾了。
佩因城气候常年湿润多雨,在大陆上本就有着拂晓之岚的美誉。
因为地靠拂晓大陆最大的淡水湖「撒尔塔」,每当清晨,潮湿的微风轻抚而过,空气中凝聚的小水珠在朝阳的照耀下,片片绯红的雾气弥散在白玉般的城市中,相互映衬之下宛如梦幻。
雾,对于这些土生土长的佩因士兵而言,早就见怪不怪了,虽然夜晚起雾并不多见,但深秋与初冬交接之时,也偶有发生,个别巡守的士兵,甚至借着城头的蓝幽幽的魔法灯火,兴致勃勃的欣赏起这难得一见的奇境。
被灯火映成蓝色的雾气,犹如梦幻般飘渺美丽,只是很快,士兵们心中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疑问——这次的雾来的太浓太猛了些,仅仅三四分钟的时间,雾气就浓郁到视线十几米外一片模糊。
就在这时,了望塔上毫无征兆的奏响了急促的警报,士兵尚在疑惑,巴士帝堡巨大的魔法结界,也跟着升了起来。
注意,敌袭!大家立刻……一个小队长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喊了起来,但他还未说完,声音就随着一团火球戛然而止。
一颗从迷雾之后袭来的火球,在城墙上爆炸了,巨大的轰鸣声,为夜晚的寂静划上残酷的句点。
巴士帝堡的守军,本就是整个南蒙斯的精锐,士兵们几乎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就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作好了战斗的准备,但这接下来的猛烈与残酷,却远超所有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