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哈特不可能知晓,那诡异的美女大变身的主角,内心竟然跃动着如此繁复的音符。
一向缺乏好奇心的哈特在苦恼迷茫了半天后,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下了定义,当他内心判定那绝美的少女依旧是戴丽尔本人后。
他就不在惊讶了。
自从两年前去行省讨要军费的那段旅程中后,他就从吟游诗人的传唱中与自己的所见所闻中了解到,在自己小镇之外的世界,是多么的缤纷绚丽,那其中存在着各种用途作用千奇百怪被称为魔法物品的神奇道具。
比如不用点火,就能在黑夜中自动发光的魔法照明筒,可以清晰看到十几里之外景物的随望镜……一个能变化成另外一个人的项链,应该没什么值得希奇的。
戴丽尔的变身,或许就是那个让自己一度转不动眼睛的魔法项链的功能吧!至于为什么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哈特以己之心为依据,断定是因为戴丽尔本人太过美丽,为了减少麻烦才佩带的。
毕竟,戴丽尔仅仅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孩子,没有强硬后台的她,过分的美丽肯定会为她或她的家人带来灾难吧!哈特甚至认为,老修顿与戴丽尔半年前会突然搬到自己的领地,有很大可能是因为躲避因这份她的美貌而引来的麻烦。
虽然堂堂神器被哈特降级成了普通的魔法道具,但哈特的猜测在某种程度上倒也没错,戴丽尔确实是因为麻烦,而且还是天大的麻烦才躲避在小镇,谁又能想的到,一个居住在小镇已半年之久的少女,曾经职掌过大陆最颠峰的权利呢?哈特想不到,但隐约却觉得有些不对头,只是现在的线索太少了,明白的思考仅仅是浪费脑细胞罢了,只是心中也将这个疑惑埋下了种子。
在装神弄鬼的波萨熏陶下,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也因此,他才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恩!恩!原本的小美人,变成无垢圣洁的大美女,这恐怕是上天的恩赐,是超出预计之外的馈赠啊。
神啊!我赞美你!哈特正在暗中赞美众神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想法一出,就仿佛冤魂一般挥之不去。
既然戴丽尔是如此清丽脱俗宛如仙子,那么与他相识以前,恐怕难免不被别的男人惦记上,虽然修顿那老家伙看上去挺壮的,但是如果对方有权有势,恐怕……要是自己辛劳算计半天,弄到的只是个二手货……想到这里,哈特的咽喉,就仿佛卡上一根锐利的鱼刺,哽在那里,不吐不快。
喂!你还……是不是处女?虽然不解男女之事的哈特,对于二手货以及处女的定义与其真正的意思有着极大的偏左。
但这并不阻碍他旺盛的想象力自己去进行编织。
此刻的他,已经被沸腾的独占欲所驱动,他似乎已经忘记,夺取戴丽尔初吻的事实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哈特的脸上,但以脸皮坚厚闻名的哈特,面颊愣是连个红印都没留下。
十几年来,这样的耳光哈特从镇子上那些稍具姿色的少女手中,不知领教了多少。
他铜墙铁壁一般的厚脸皮养成,与此绝对有着莫大的关联。
只是那些少女的下场,也仅仅只到没丢贞操罢了。
或许从这里也可以想象的到, 哈特平时的所作所为——身为平民的少女会不计后果的抽领主耳光,作为领主,哈特的骚扰给少女们带来怎样无法忍耐的厌恶与愤怒。
哈特突然有些思念卡莲了,因为不管自己怎么摆弄卡莲,卡莲就从来都没有挥舞过她那细嫩的小巴掌。
一想到让他恐惧并头疼的卡莲。
哈特猛的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抹去。
出现如此愚蠢的想法,哈特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戴丽尔的那记巴掌而使自己的脑袋出现了故障。
你!流氓!一旁的戴丽尔正在大骂着,刚才那不沾尘息的气质早就不知丢到什么地方。
如果她不是突然记起,修顿的老命纂在哈特的手上,她差点搬起身边的椅子砸在哈特那张淫荡的贱脸上。
原本她还在发愁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变身。
嘿!嘿!……嘿!嘿!嘿!被戴丽尔揍了耳光,还挨了骂的哈特邪邪的笑着,此刻,他不但不恼火,反而开心极了。
这并不是说哈特有受虐的倾向。
他的脑袋虽然因为长期处在与世隔绝的小镇,见识与知识极度匮乏,却不等于他是傻子。
戴丽尔虽然没有回复他的问题,但,那记重重的耳光已经给了哈特足够的答案。
那是处女的巴掌!看到哈特嬉皮笑脸的神情,戴丽尔真想狠狠一拳揍在哈特的鼻子上。
想起刚才的种种,她忽然发现,自己在某方面竟然有些佩服起哈特了。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好似耍流氓的下流的问话,就把她努力营造的强势一脚踢到不知那个角落。
虽然那针对谈判事件强势的主导,她一直维持在崩溃的边缘。
曾经的身份,让她所接触的人都是身份高贵,彬彬有礼,甚至一副狠不得在自己脑门贴上幽雅标签的大人物们,像哈特这样无耻的的淫贱男,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
她真的很不擅长与这种无赖打交道。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耳目灵敏的戴丽尔几乎瞬间就分辨出,那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她眼珠一转,突然双手抱胸,向后退了几步,蜷缩在椅子旁。
眨眼之间全部的动作就已完成,没有一丝拖沓。
也就在这时,身着女仆制服的菲迪很不巧的出现在楼梯口。
啊!这是怎么……哈特少爷,你在干什么?看到眼前的一切,菲迪大喊了起来,凄厉的刺痛心坎的尖叫回荡在大厅中,折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让大厅中的男女浑身不禁一颤。
哈特还真没想到,从来都是轻声细语,娇俏玲珑的菲迪婶婶竟然拥有这么一副具有穿透性的好嗓子。
他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菲迪双手插腰,如街角菜市场上的泼妇般与人对骂的情景。
哈!呵……呵!呵呵!菲迪婶婶……你……你怎么来了。
哈特瞧了瞧站在楼梯台阶上的菲迪,然后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面前的戴丽尔,但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刹时面红耳赤,口舌干燥。
却见戴丽尔全身破破烂烂,如可怜的羔羊一般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残破不堪的衣服处处泄露着诱人的春光,娇艳惹火的曲线形因为此时的姿势,更透出波澜起伏性感。
只是……那情景真的好似……哈特敢保证,戴丽尔此时衣服的破损程度,要远远高与刚才……哈特大人,你……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菲迪死死的瞪着手足无措的哈特,仿佛扯线木偶一般拖着僵硬的身子缓缓走下楼,望向哈特的眼神仿佛在怒视着一个你死我活的杀父仇人。
那是哈特从来没有在菲迪眼中看到过的陌生眼神,他开始心虚,甚至害怕。
他连忙跑过去,想抓住菲迪的袖子。
瞬间,菲迪的手,以十分猛烈的势头将哈特伸来的胳膊拨开。
随着啪的一声,哈特的手被重重地打了一下,菲迪则逃一般迅速的后退着。
依然像是看着仇人一般狠狠地瞪着哈特。
菲……菲迪婶婶……哈特露出愕然的表情,这还是从来都温柔体贴的菲迪婶婶,第一次动手打自己。
呜!呜!呜!……呜!呜……蜷缩在地上的戴丽尔此时也跟着添乱,她低下头,好似受到莫大的委屈般抽泣着,那抽泣声断断续续,再加上她楚楚可怜的姿态,让人有着一种——她想哭又不敢哭,仿佛身边有着莫大威胁的隐秘暗示。
装!我让你继续装!你这个虚伪狡诈的死丫头,刚才不是还一副任凭采摘的摸样,怎么眨眼就翻脸不认人。
哼!哼!臭婆娘,别以为长的美我就会饶了你,以你屁股的名义发誓,咱俩的梁子结定了。
哼!哼!结定了!看到哭泣的戴丽尔,哈特真想狠狠一脚踹在戴丽尔的脸上,此刻的他,一脚把戴丽尔踩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这只是哈特的心声,在菲迪面前,他太不敢过于放肆。
这一刻,菲迪面无表情,她只是牢牢盯着哈特的眼睛。
在菲迪目光下,哈特在强烈的不安中,却有隐隐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菲迪看似怒视着自己,但那双眸子却透着淡淡的迷朦,根本就没有焦点,射过来的目光仿若直接透过自己的身体,穿越遥远的时空,遗失在不知那个悠远的角落。
此时大厅里,除了戴丽尔依稀发出几声哭泣,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聚成实质,粘稠的让哈特有些喘不过气来。
菲迪静静的站着,就好似被刻画了面部表情的人偶,缺失了最重要的灵魂。
菲迪婶婶,我不会推卸责任,这个女孩以后就是家里的女仆了,如果她愿意,我甚至可以取她当小妾。
哈特知道此刻解释绝对是白费力气,索性全部承认,他一脸顽恶的看着在地上装可怜的戴丽尔,心头冷笑着。
我倒要看你想玩什么花样。
似乎是哈特那副勇于承担勇气起了作用,良久,菲迪杀人般的生冷的目光缓缓退去,她长长的叹了一口起,几分哀伤幽怨的颜色飘洒在精致的脸上,她走上前,轻轻的托起哈特略显发红的手掌,细心的揉着。
对不起,哈特,婶婶没有打疼你吧!婶婶……哈特有些哽咽,婶婶此时哀伤的神色让他很心痛,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婶婶如此失常。
菲迪枯涩的笑了笑,她放下哈特的手,静静的走到犹在哭泣的戴丽尔跟前,套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替戴丽尔擦拭着哭花了的脸。
好美的姑娘啊!怪不得哈特……此时的戴丽尔如玉的面颊上布满泪迹,她双目通红,蓝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水气,幽幽的望着菲迪的目光透着惊诧,还有一丝迷茫。
那动人心魄的哀怜即使同是女人的菲迪都忍不住想将少女搂进怀里,细心呵护。
姑娘,哈特没有欺负你吧!哎!你受委屈了。
戴丽尔圆润的肩头向后微微一缩,她抽泣着,充满泪光的眼睛微微凝视着温柔的美妇,美妇那端庄高贵气派让她非常好奇,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样庸俗的地方竟然会出现如此贵妇气息的美人。
她的气质是那么和谐优雅,宛如天成。
虽然美妇人一副女仆的装束,却依旧掩盖不住那份温柔淡雅,即使是戴丽尔所熟知的上流贵妇人圈子里,也没有几个拥有这样雍容自然的气质。
戴丽尔从美妇人关切的眼神中,感受到浓郁的慈祥与怜爱,她鼻子一酸,不由想起早逝的母亲。
如果母亲活着,看到自己这个样,应该也是如此神情吧?一想到这里,戴丽尔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不到七分的伤感一下子变成十分,原本还夹杂的三分虚假做作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猛扑进美妇人怀中,放声大哭。
自从半年前的那一天开始,心中的委屈,恐惧,不甘根本无人诉说,她已经忍了太久太久了,她需要发泄。
戴丽尔的哭声让菲迪不禁想起自己那个没良心的女儿卡莲,她在外面过的好吗?是否被人欺负,有没有受委屈……想着想着,菲迪心头也跟着一酸,她慈爱望着怀中哭泣的少女,轻柔的拍着她的背脊,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这……哈特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仿佛分开许久好容易重逢的母女亲情图,而自己反而成为这和谐画面上最多余的败笔。
他心头浮起浓浓的酸涩,有种小孩子般——婶婶被戴丽尔抢走的嫉妒。
婶婶,我先带她去换套衣服,她这样子实在不雅。
哈特走上前,伸手想把趴在菲迪怀里惹人厌的戴丽尔扯开,却被菲迪略带薄嗔的白了一眼。
哈特尴尬的挠了挠头,手在半道,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不经意间,他的眼睛瞄到戴丽尔破损的衣衫裸露着出的牛奶般的肌肤,喉头一阵蠕动,狠狠的吞下分泌过剩的口水。
哎呀!哈特,你一个男孩子,眼睛在往那里看,这可是很失礼的。
回房间去吧,我先带这位姑娘去换下衣服。
你们有什么纠葛,一会再说,好吗?说着,菲迪解下身上围裙,盖在衣衫不整的戴丽尔身上。
只是彼此的身材相差过大,欲遮欲掩下更显的诱人心魄。
哈特苦笑一声,菲迪婶婶既然已经软言恳求,他虽然恋恋不舍,也不好在大刺咧咧的,注视女孩子此刻不雅的身体,他心头很是悔恨,为什么刚才的时候,没有多留意那美妙性感的娇躯,哈特虽然悔恨,但是在菲迪面前,他早已经习惯装出一副好孩子的模样。
于是他冲着菲迪点了点头,仿佛用全身力气在女体上深深的扫了一眼,希望能将女孩此刻的柔弱篆刻在脑中。
直倒菲迪埋怨的轻咳了一声,这才收回目光说道:菲迪婶婶,给他换上卡莲姐姐以前的衣服吧!从明天开始,她就是城堡的女佣了,一会请带她来签契约。
说完哈特走向楼梯,刚才白花花的一片刺激的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半个多小时后,菲迪拉着换上女仆制服的戴丽尔,来到哈特的房间。
戴丽尔哭丧着脸,有些犹豫不绝。
刚才在换衣服的时候,菲迪曾向她问起刚才的种种,戴丽尔只是说那是个误会,强忍住没有告诉她实情。
虽然在她心头,有个声音一直在对她耳语,告诉菲迪自己的苦楚,很有可能得到实质性的帮助。
但是戴丽尔依旧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想这样一个带给她母亲味道的美妇,因为自己而卷入困境。
虽然从刚才的观察来看,那个无耻的家伙对于菲迪那超越主仆的特殊感情表露无疑,但是戴丽尔却不想打这个赌,去赌哈特心中,菲迪与四千枚金币乃至加上自己在天平中摇摆的方向。
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以后的她,不会再卷入刚刚逃出的旋涡,那足以令普通人灭顶的旋涡。
这个想法令她很惊讶,这几乎违背了她刚刚定立的处事原则。
但刚才那一刹那的拥抱,确实让她把菲迪与记忆深处的母亲重合在一起,那久违的……陶醉在那久违的,已经显的有些陌生的温暖。
她不忍心去做出有可能伤害菲迪的事情。
这就当成仅有的一次,最后一次违反自己的原则吧!当她摘下项链违背女神祝福的那一刻起,她暗中发了一个誓,她要夺回曾经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她将不在保有感情,她只为自己而活,从誓言生效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人在她眼中,只会成为判定能否被利用的棋子。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那些背叛自己,屠杀守护自己的人的刽子手们,必须付出同样血腥的惩罚。
想到这里,戴丽尔悲情的发现,要想实现目地,自己手中的筹码实在太少太轻了,她甚至将要把自己唯一拥有绝世风情卖给那个无耻的领主,为的仅仅是换取一块石头。
哎!为了修顿的生命,就当这是第二次违反原则吧!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了,相信众神能理解我的苦处。
至于那个无耻的领主,他将作为臣服于自己脚下的第一个棋子,一个注定被舍弃,注定被牺牲掉的微不足道的棋子。
下定决心的戴丽尔自感已不在惧怕面对哈特,因为哈特将会成为她第一个利用对象,虽然他此刻还仅仅是一个乡下小领主。
但是他将会成为自己通向复仇之路的第一块垫脚石,受到她的主宰,她自信,哈特那个微不足道且毫无见识的土豹子很快将会沉沦与自己无穷的魅力下。
思维停顿,戴丽尔在兴奋之余又略微浮现出几份伤感与失落,自己即将付出宝贵的贞操去换取的回报,是否太不成比例。
砰!砰!砰!菲迪的敲门声将胡思乱想的戴丽尔拉回现实,戴丽尔突然察觉,自己根本不象想象中那样,毫无畏惧,她发觉自己完全就没有准备好。
拉着戴丽尔的菲迪仿佛从那只微微颤抖的纤纤玉手中感受到了戴丽尔的紧张,她从戴丽尔微微一笑,轻声宽慰着:戴丽尔,你不用害怕,哈特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他其实是个好孩子,虽然……他有些地方确实……话未说完,哈特已经率先推开门,菲迪猛的一愣,不由把到嘴边的话吞咽下去。
看到身着女仆制服的戴丽尔,哈特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原本清冷高贵,仿佛贬落凡尘仙子一般不逼视的美艳中,流露出淡淡情丽,将那原本只存在与梦幻中的光华添上凡尘的气质,此刻的哈特,激动的几乎不可言语,如此美女,岂是区区四千枚金币可以比拟的。
虽然哈特不能肯定,在自己拥有四千枚金币以上的资产时,能否为眼前的美女套这样的腰包,但这并不防碍哈特坚信自己的价值判断,毕竟两年前去掏要军费时,新总督身边那位风骚的小妾,据说就是总督大人花了五千金洋,从风月场上赎身回来的。
以哈特目前的眼光来看,那位曾经让他心神荡漾的总督小妾的容貌,尚不及眼前美女的十分之一。
不过,哈特很快压下心头蠢蠢欲动的杂念,家族的教条让他清楚,这美妙的一切还没有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中,他需要忍耐,也需要冷静。
菲迪婶婶,我有些话希望能单独和戴丽尔谈谈,可以吗?相信戴丽尔小姐,已经向你解释过刚才的一切了。
哈特的脸上挂着动人的微笑,此刻的他看上去是那么彬彬有礼,人畜无害。
菲迪犹豫了,虽然哈特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从道理上讲,她应该相信哈特。
但是刚才看到的一切确实在她心头留下淡淡的阴影。
虽然戴丽尔都说那只是个误会,可菲迪依旧抱些许怀疑。
菲迪婶婶,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吗?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对戴丽尔怎么样的。
我只是为了顾及女孩子家的面子,想和她单独谈谈来城堡工作的契约。
菲迪婶婶你应该知道,一个女孩子家,愿意成为别人家的佣人,自然或多或少有些难言之隐。
哈特见菲迪默不做声,赶忙凑到她跟前轻声耳语道。
戴丽尔不安的看了看状似亲密的主仆俩,她突然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看着一脸虚伪,故作良善的哈特,她心头仿佛正有只恐怖恶心的大蜘蛛在爬呀爬,让她毛忽悚然。
她默默在心头祷告,希望菲迪能识穿哈特的阴谋,果断拒绝离开自己的提议。
脑海中涌现的念头,让戴丽尔居丧的意识到,自己又违背了那可怜的原则。
她几乎感到自己无可就药。
难道她的意志如此软弱,摇摆不定。
这已经是她在短短的三分钟内,第三次背叛自己所订立的原则,我仅仅是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这次不算,相信众神能体会我的苦衷,原谅我这次的。
戴丽尔握紧拳头,忿忿的诅咒发誓,她自信这次真的打定了决心,下次绝对不再出现违背原则的念头。
恩!那么戴丽尔就交给你拉,哈特少爷,那我先走了。
婶婶!你不是大人就是少爷的,要叫我哈特,哈特!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菲迪呵呵一笑,拍了拍戴丽尔的肩头,挥了挥手,轻轻的离开了。
城堡这么大,她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
菲迪突然感觉,或许多一个人帮手,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啊!婶婶……戴丽尔沉浸在懊恼居丧中,一时走神,竟然没有听到主仆二人的交谈,直到菲迪拍她肩头,转身离开,她才回过神来。
看到菲迪抛下自己,她心头一急,心中的失落犹如被主人抛弃的小猫,转身就准备去追。
就在这时,哈特的两个大拳头紧紧的夹住戴丽尔闪耀的光华的白皙脸颊,蛮横的将她的脑袋朝自己的方向掰,期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记住!她是我婶婶,不管过去、现在、将来,都不是不是你的!哼!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臭丫头。
哈特将大脸凑在戴丽尔脸前,恶狠狠的说道,话里坚定愤怒的口气不容置疑。
戴丽尔被吓了一跳,她扭动着线条美好的脖子,妄图脱离哈特那粗暴的双拳的迫害,但是彼此力量,以及部位上的差距,让这点挣扎没有产生丝毫效果。
当然,没有产生需要的效果仅仅是针对被卡住脸蛋的戴丽尔而言。
就哈特来讲,戴丽尔那因为挣扎而不断蠕动的粉红色小嘴,仿佛在饥饿难耐的旅人面前摆上一道美味的大餐,是那样的引人垂涎,哈特心头一醉,凭着本能猛的将嘴巴凑上前去。
这绝对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两唇相接,因为不管从那个方位来观察,都是哈特那张厚实的大嘴将戴丽尔樱桃般的嘴唇整个吞了进去。
虽然不受女人待见,对于接吻除了偷袭的浅尝折止外,没有真正经验的哈特来讲,已经不能奢望他会沾染哪怕一丁点的浪漫颜色。
不过对于受到侵犯的戴丽尔而言,即使在怎么浪漫,恐怕也不会比被蚊子叮一口好受。
咚!戴丽尔全身似乎散发出一片淡淡的天青色光芒,那光芒仿佛实质,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从戴丽尔迸发出来。
哈特顺着门摔进卧室,嘴唇乃至全身仿佛被雷击了一般酸软麻痹,那根刚才伸进戴丽尔檀口中的舌头,僵直的完全不能打弯。
你!你!你……呜……戴丽尔哭了,哭的份外伤心,如果不是为了那块该死的石头,她早就离开这个心头诅咒不已的鬼地方了。
刚才的一时不察,自己又被那个无耻的淫贼强吻了。
此刻,什么复仇计划,什么原则都统统丢到不知明的角落,她只想赶快回家,回到自己卧室的那张大床上,好好睡一觉,就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呜!呜!喔!喔!哦!哦……倒在地上的哈特慢慢爬起身来,手指着戴丽尔,发出奇怪的声音。
看到哈特怪异的举动,犹在垂泪的戴丽尔心头猛的一震,她突然记起,刚才的她似乎因为无法抑制的愤怒,不经意的放出了斗气。
这个家伙不会察觉了吧!正在戴丽尔抹着眼泪,暗自担心的时候,哈特那僵直的舌头终于恢复过来,他依旧指着门口戴丽尔,将刚才的怪腔翻译了出来。
臭丫头,你怎么这么大力气。
听完哈特的话,戴丽尔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终于又回到原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惊恐。
她不禁有些庆幸,幸亏眼前这个无赖没什么见识,否则,她那标志性的斗气肯定会被怀疑,至于接下来的麻烦,她连想都不敢想……哈特的心头何尝不在疑惑中,虽然那一闪即逝的斗气他并没有看到,但他从小也对身手下了一番苦功,一个纤纤玉质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摔倒。
但心机颇深的他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丝异样。
哼!没想到这丫头倒有些名堂!不过那死丫头的嘴巴还真甜,有机会一定多尝尝。
见戴丽尔不搭理自己,哈特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从口袋中套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那张羊皮纸正是昨天老狐狸波萨交给自己的,对于吝啬成性的波萨竟然肯主动送自己东西,哈特有些怀疑,但自己到底是领主,波萨敲诈了他四枚银币,为防止他以后借机报复,恐也要作点笼络人的小花样。
哈特看在那纸张还算精致的份上,也懒的和他多做计较。
不过这并不代表哈特就打算把这笔帐撂下,他早在昨天一回城堡,就将这些记录在他的帐本里。
而那几张精美的羊皮纸,大小,以及坚韧程度正好适合做契约的载体,便于收藏和保存。
至于契约的内容,哈特早在昨天晚上就构思好了,在等戴丽尔换衣服的空挡,他愤笔急书,将脑子里的条款一一列出在那张养皮纸上。
签下它,维诺之石就是你的了。
哈特心中怀念的戴丽尔嘴巴的味道,笑咪咪冲着戴丽尔说道,然后将契约掉了个各,与细满墨水的鹅毛和朱红的印泥一起递了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心脏跳动的声音,激烈的几乎让戴丽尔喘不过气。
看着哈特递过来的契约,戴丽尔的神经几乎甭到了极限,她猛的吸了一口气,接了契约闭着眼睛迟疑了一下,然后刷刷签下名字,并且在契约的底部按下自己的手印。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去看和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因为她害怕,害怕契约上会出现让她感到恐惧的东西,从而让她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决定彻底崩溃。
呵呵!那么从今天开始,你——戴丽尔小姐,将作为城堡的女佣,成为我的私有财产。
哈!哈!哈!哈!哈!哈特接过契约,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与手印,放肆的大笑着。
就在哈特不可抑制的沉浸在算计成功的满足感,以及获得戴丽尔的喜悦中时,刚刚恢复知觉的鼻间猛然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滴答!一滴鲜红的血珠溅在新订立的契约上,红艳艳的,犹如一朵含苞等放诡异的小花……第一集 无耻的领主 第九章 羊皮纸上的诡异契约沾染上哈特鲜血的羊皮纸突然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那光芒如水般在古朴素雅的羊皮上流淌着,映耀着迷幻的色彩。
而契约右下角,戴丽娟秀的签名与手印仿佛一团升腾的火焰,跃动于纸面燃烧着,却出奇的未对纸张造成任何伤害。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眼前的异象让哈特惊恐的大叫起来,他狠狠的甩着手,试图将那张诡异的契约丢的远远的。
但在他如愿以偿的把那张写着契约的羊皮纸扔出去后,更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掉在地上的契约整个燃起金色的火焰,一串串犹如蝌蚪一般的银灰色铭文交织在,在虚空中,围绕着契约的羊皮纸如同陀螺一般慢慢旋转着。
紧接着,整张契约仿佛似突然承受到大力撞击的玻璃一般粉碎飞溅。
那一片片金色的碎片拖着长长的羽焰冲着哈特与戴丽尔急射而至。
啊!哈特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惊之下他赶忙闭上眼睛,伸出双手防住头脸。
但很快他就发觉,那看似蕴涵着极大力量,如离弦之矢般激射而来的碎片并不象它所具有的威猛势头那样,拥有强大的破坏力。
哈特仅仅感到被射中的地方微微一热,就再也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了。
异象来去皆快,转眼即逝,卧室又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
片刻之后,哈特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抬了抬腿脚,暗自检查了一下身体,似乎并没有出现异常,安下心的哈特睁开眼睛,徐徐放下不雅的抱着头的手臂。
刚才那团掉在地上,突然升腾破碎的火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铺着的陈旧麻毡地毯都没有残存丝毫的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仅仅是个幻觉。
哈特嘴角微撇,轻笑了一声,埋怨自己大惊小怪。
他抬起手,想擦擦因为刚才受到的惊吓,而冒出的一头冷汗。
突然,哈特呆住了,他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面色大变,本来就布满额头的汗水顺着两颊冉冉滑落。
只见哈特刚抬到一半的右手上,一张半透明,散发着淡淡光彩的东西出现哈特摊开的手掌上,并随着哈特手臂刚才的移动而自行飘动,始终稳稳保持着与哈特手掌半寸的距离。
这是……这古怪的东西或许旁人不明所以,但对于哈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因为这古怪的东西正是刚才被哈特远远丢弃的契约。
只是此刻的契约犹如空气,不在具有实质,契约上那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文字,是那样的眼熟。
那是哈特的笔迹。
他花了大半晚上的时间,苦苦思索用来合法的欺压戴丽尔的契约条款。
只是现在,条款中的那些文字不在具有墨水的浑厚,它们犹如一条条扭曲成团的银灰色小蛇,闪动的丝丝光彩。
这是……这该死的魔法契约。
哈特撕吼咒骂,发泄着自己的居丧与怒火。
悬浮在他手心的古怪东西,哈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正是自己家族唯一擅长,并还让他惹上天大的麻烦……因为那张让他视为不安的根源——卡莲的那张终生卖身契,就和眼前东西呈现的特征一模一样。
虽然哈特并没有经历过魔法契约的签定过程,或许更准确的说,上次签定契约的时候,因为他年纪太过幼小,对此根本不可能存有印象。
但那毫无差别的,仿佛与自己血脉连接在一起的味道,不容他作出怀疑。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就因为卡莲那张他自认为给他带来潜在威胁的契约,家族中那本被父亲称为祖先流传下的最有价值的珍宝——记载着如何研习古怪契约的厚厚笔记,被哈特视为禁书绝不触碰。
还连带的,甚至连家族的藏书室都几乎被他列为禁区。
除非哈特实在闲的发慌,为解闷偶尔去翻腾几本骑士小说来消磨时光外。
他从不踏足那块地方。
但即使是为了寻找那些让自己精神得到亢奋的小说,他每次依旧来去匆匆,从不愿在那摆满高高的,几乎要顶住天花板的书架的房间里多呆那怕一秒。
如果不是那位不知多少代的可爱先祖遗留下的骑士小说,哈特根本不会进踏进藏书室的大门一步,而藏书室给他留下的唯一印象,也就是那些小说了。
想明白事情的原本,哈特牙关紧咬,情绪之火盘旋于心头。
但在暗自恼怒了一阵之后,哈特心头不禁泛起浓浓的疑惑。
原本普通的契约是出了什么状况,让它变成该死的魔法契约。
他记得签定的过程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记得小时候,父亲也曾经依稀提到过,那些契约的签定是要遵循严格到几乎苛刻的流程,否则根本不会成功,那是几乎将巧合完全屏弃的过程啊!不知过了多久,哈特才渐渐将自己从居丧的泥潭拔出,虽然此刻,哈特还不清楚,自己即将有何得失,但是懊恼过后的他,已经懒的去思考了。
事后纠结的思索那些云雾缭绕的问题,只会让他感到厌烦。
他开始自我安慰起自己,魔法契约虽然有着无法预知的不确定性,但是对于明文写上去的条款,其强制的约束力远远比普通契约要大的多。
从这个方面来看,签定如此契约,自己从戴丽尔身上得到的好处似乎更大一些。
但是所谓的安慰却并不能让哈特安心,他早已习惯,在潜意识中将凡事都做最坏的打算,这是无法凭本体意志思维去控制的。
就好比现在,哈特绝对不相信,波萨有如此好心,会提自己着想。
他肯定有办法从自己身上敲到好处。
哈特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努力摇了摇头,暂时将让他心神不宁的东西抛出脑外。
平复下跌宕起伏的心神,哈特站起身来,开始有心思观察刚落入自己手掌心那美丽的小猎物。
这时,他才突然迟钝的发觉,戴丽尔目前的状况似乎有些反常。
只见戴丽尔靠在墙角,那美艳脱俗的躯壳仿佛失去魂魄一般,原本如深邃湖水般的双目毫无神彩,痴痴的注视着刚才契约掉落的方位,人偶一般的呆立在着。
口中不断重复着,默默的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真是没见识的土佬帽,连魔法契约都没瞧过,这点小事就被吓住了,真是没出息。
哈特喃喃自语着,讥笑着被吓傻的戴丽尔,完全忘记,刚才自己那慌乱的德行,似乎比戴丽尔也出息不到那去。
看到戴丽尔的傻傻样子,哈特不由感到好笑,他心头突然涌现出作弄戴丽尔的念头,而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哈特就在也抑制不住了。
或许,这还是个占便宜的好机会,现在菲迪婶婶起了疑心,自己能’光明正大’下手的机会肯定不会太多。
恩!她的那里似乎还没有摸过,不知道女孩子的那里摸起来有着什么样的滋味。
哈特邪邪一笑,抖了抖身后的披风,垫着脚轻缓的向戴丽尔站立的位置凑了上去。
他来到戴丽尔跟前,发现戴丽尔还是那副呆呆的表情,小小的嘴巴不停的念叨着,好似梦吟的自言自语。
哈特虽然一向好奇心不重,此刻却有些想知道,戴丽尔到底在嘀咕些什么,于是他缓缓的将耳朵凑近一点,而那双淫贱的大手却依旧向着即定的目标进发。
恩!好柔软的感觉,微微还有些温热,哈特心头突然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那是种他从未感受过的陌生欲望,那欲望引领着自己的手掌,迫切的想探究戴丽尔最隐私的秘密。
只是戴丽尔的双腿夹的实在太紧了点,大腿尽头僵硬的肌肉虽然依旧弹性十足,但却不是此时的哈特想得到的,他不由将身子微微弯曲,让手调整成一个更善于施力的姿势,以便突破戴丽尔双腿阻碍,去探究他心头最急切期待的秘密。
也正在这时,他终于听到了戴丽尔不断重复碎碎念叨的话语。
亵神……契约……怎么可能……契约……渎神……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时间回述到契约发生爆炸前的时刻,就在戴丽尔看到哈特的鼻血滴在契约上,所产生的异象,她就有股极为不秒的预感。
当哈特将那异变的契约丢在地上后……那围绕契约盘旋的银灰色文字,宛如一道划破静寂长空的的雷霆,毫无阻隔的将她劈开,撕裂的大脑被那雷霆的的余波麻痹,戴丽尔整个僵住了。
因为她虽然无法识别那些宛如蝌蚪般扭曲在一起的文字具体含义,但她心里却很清楚,那是至高无上,驾御世间之万物,立与一切存在顶点的——众神的语言。
难道,这个无赖是……戴丽尔刚起疑心,但心头点点滴滴的记忆碎片却仿佛被一股无从抗拒的大力从脑海深处蛮横的撕扯出来。
那还是幸福光环笼罩下的时候,戴丽尔从小就因为体质所限,修习魔法事倍功半,但她的魔法理论知识却极为全面。
那完全拜她的启蒙老师所赐。
那是一位知识渊默的老人,戴丽尔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至始至终仅仅是称呼他为老师。
在戴丽尔心目中,老师是高深莫测的,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他宛如神灵。
她的老师本身并非一个魔法师,而是大陆最为神秘几欲失传的职业,一个修为高深的法则修士。
或许是触类旁通的缘故,她的老师虽然本身并未去刻意修习魔法,却对于魔法的理论研究的极为透彻。
因为自己职业的原因,他往往以魔法的本源作为研究方向,探究通向根源的道路。
在戴丽尔记忆中,老师是个缺乏表情的人,他甚至从来没有对她笑过,但戴丽尔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老鼠对自己的温情与怜爱。
那是不留存于表面,仅仅在两个相互坦诚相待的人之间,彼此灵魂的碰撞。
但是相处近八年的漫长时光,老师却没有将自己的职业所学传授给戴丽尔,他甚至在戴丽尔追问时,刻意找借口避开。
戴丽尔记得,在她十岁那年,曾经因为心头长久压抑的好奇,趁老师不备,偷偷翻开了老师的笔记。
那笔记中记载的一切仿佛恶魔的诱惑,挑拨着她饥渴的求知欲。
那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戴丽尔从来从未接触过的神秘世界,虽然以她但是的学识,根本没有资格清晰的观察那个世界的真正面目,但那种仿佛迷雾笼罩的氛围,戴丽尔深深的陶醉在其中。
也就是在那次,她从笔记中了解到了神的文字。
戴丽尔还记得,在仔细阅读完那并不厚重的笔记后,她无法抑制心头的疑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时,老师那无尽哀伤,仿佛默默舔式悠远创伤的落寞神情。
那还是戴丽尔第一次从敬如神人的老师脸看到。
制定法则是神的领域,神的一切都是凡人绝不可踏入的禁区。
亵神将付出代价,不可预知,无从想象的代价。
这是老师留给戴丽尔的最后一句话,那天之后,戴丽尔的视线中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老师的身影。
戴丽尔甚至询问过身边的所有人,但是奇怪的是,一夜之间,身边的人仿佛都忘记了老师这个人。
戴丽尔感到愤怒,为证明老师的存在,她疯狂的寻找着老师曾经留下过的痕迹,她要向大家证明,老师确实存在过,她不能容忍,自己最尊敬的老师被人所遗忘。
但是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所有能证明老师的存在,仿佛如空气一般消融在这个世界,就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
或许,是因为老师不希望在旁人心中留下印象吧!因为是老师的愿望,所以那一夜后,一切都改变了。
陷入记忆之海的戴丽尔感叹着,直到现在,她才突然冒出一个从来未曾思考过的念头,自己似乎明白了老师的用意,而曾经自己那好似为了老师的种种,都是那么愚蠢可笑。
戴丽尔绝美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微笑,那是满足的微笑。
年少时的心结被解开的欢悦暂时掩盖了自己刚展开思绪前的震惊与自身处境的忧虑。
也不知过了多久,戴丽尔的跌宕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就在她的意识渐渐从思绪中渐渐退出的时候,她突然惊恐的察觉,自己最为隐私的地方竟然传来阵阵异感,那就仿佛,是一只大手正在好奇的触摸。
她下意识的用力夹紧了大腿。
手?啊!一阵远比刚才大厅中的菲迪更为尖锐高亢的号叫从戴丽尔口中迸发出来,那声波仿佛凝聚成实质的沉重巨杵,狠狠刺穿正陶醉与手欲得逞之念的哈特耳膜。
哈特只感觉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几欲昏倒。
脑中仿佛被奔腾的万马践踏,脑浆隆隆的到处乱窜。
哈特突然发现,女人的尖叫原来是如此恐怖的武器,即使那个女人看起来再娇艳文雅,弱不禁风,只要她依旧是个女人,就拥有这样强悍的潜质。
哈特苦笑一声,空闲的手左右来回掏了掏耳朵。
就在这时,他那只被女人紧紧夹在大腿跟的手上,突然传来阵阵剧烈的颤抖,那抖动着的温热柔软诱他下意识的用力一捏。
啊!流……流氓,你……你……你竟然还在摸……戴丽尔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了,那是屈辱欲泣的气愤,对于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自视极高的女人,那种屈辱简直和强暴无余。
戴丽尔突然意识到自己双腿自然反应下所做出的错误举动,她慌忙松开双腿,向后猛退一步,接着一记耳光夹带着天青色的光芒呼啸着从哈特的脸颊挥去。
几乎在挥手的同时,戴丽尔猛然意识到,自己甩出的巴掌上竟因为刹那前不可以抑制的羞愤。
而施展出真正的力量。
她很清楚自己那记耳光的威力,即使哈特的脑袋是坚硬的石头,在那记耳光下,烂的也绝对不比一个狠狠摔在地上的西瓜强多少。
但是,戴丽尔盛怒下的全力出手是何等速度,简直宛如奔雷,当戴丽尔意识到时,她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了。
戴丽尔能作的仅仅是闭上眼睛,她几乎被心头的悔恨所吞噬。
自己的自控力为什么这么差,虽然会有一时泄愤的痛快,但是哈特死后,修顿的伤势……戴丽尔已经无法想下去了。
不过幸运的是,戴丽尔预计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闪耀着天青光华的白嫩玉手忽然在即将接触到哈特脸颊前时,如魔术一般扭曲了,就好似玉手空间的排列顺序被打乱,让那只手消失在空气中。
完全没有时间差,戴丽尔的手出现在哈特脑袋的另外一边,就仿佛那双手失去了实质,从哈特的脑袋中穿了过去。
全力一击挥空,闭着眼睛的戴丽尔登时平衡尽失,她不禁跌撞着想前挪动了两步,却不想正巧落入哈特的怀中。
刚刚因手掌那温软触感遗失,而暗自失落的哈特,全然不知自己的小命几乎在冥界边缘转悠了一圈,他见戴丽尔颤颤悠悠的向自己扑来,大喜过望,赶忙伸开双臂将投怀送抱的大美人紧紧抱住。
戴丽尔浑身一颤,努力想挣脱哈特的环抱着自己的双臂。
对于那一巴掌的失手,她虽然很惊讶,以自己的实力,哈特那个堪称软脚虾的无赖几乎不可能躲的开。
但很快,她的吃惊就被庆幸错取代。
或许是因为过恼怒,又是闭着眼睛,因此才有所失常吧!只是这个无赖实在太可恶了,总是弄的自己心神不宁,偏偏自己又有求于他。
差点失手杀掉哈特的戴丽尔不敢在施展斗气,但凭借本身肉体的力量,虽然身躯经受过正统而严格的锻炼,根本称不上莹弱。
戴丽尔甚至比寻常男子的力气还大些。
但那已经不弱的力气根本无法和勉强称的上健壮的哈特媲美。
更何况一个死不撒手,一个又心存顾及呢。
事实上,哈特确实很健壮,他作为一个侍从骑士,虽然一直憧憬的贵族风范学了个不伦不类,但因为于骑士小说的爱好,让他经常幻想自己如同书中的主角一样,屠龙灭妖,开创史诗。
就因为对梦想的憧憬,哈特从小就很是下了一翻苦功,他的骑术、剑术、和枪术都是有些水准的,起码他自认整个油桐镇,没有一个人单打独斗是他的对手。
戴丽尔挣扎了半天,苦不脱困,却发现随着自己躯体的扭动,哈特脸上反而流露出一种可恶的满足感——那仿佛是很享受的样子。
此刻,戴丽尔意识到,自己继续挣扎下去,只会给哈特更多吃豆腐的机会。
于是她索性放弃了抵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张令她厌恶的嘴脸,冷冷的说道:放手!你这个下流胚子!哈特冒似得意的扬了扬眉梢,冲着怒火中烧的戴丽尔嘟了嘟嘴,没有答话,而那双抱着戴丽尔娇躯的大手反而越发不老实起来,不停的在她那波澜起伏的曲线上游走起来。
戴丽尔突然惊恐的察觉,在哈特上下游走的大手下,被抚摸的身躯竟然竟然缓缓发热,一股异样的快感缓缓返上心头,并逐渐变的强烈起来。
你……你还不放手!话音一出,戴丽尔整个人羞的差点将涨红的俏恋埋进哈特的胸膛。
这那里是对骚扰自己的色狼的训斥,完全就是一副小女人沉醉在情人拥抱的娇嗲。
戴丽尔开始恐慌起来,自己是不是什么坏掉了。
你那里坏掉了?给我看看啊!哈特一副嬉皮笑脸的说道,有种好象戴丽尔一答复,就要伸手拔人家衣服,仔细检查的架势。
戴丽尔心头剧震,根本没有留意哈特此刻吓人的架势,心中的想法被哈特轻描淡写的讲出,心头的的想法不禁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哦?哈特突然沉默了,他将搂抱戴丽尔的姿势变动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挠了半天的脑袋,才反问道:对啊!我怎么知道的,你确定没有讲出来?我确定没有,呵!真是好笑了,你竟然反过来问我。
那就奇怪了,我明明听到你说……等等……恩!你……好象没有……说过?哈特与戴丽尔几乎同时进入了思考中。
卧室里,两个人亲密的搂抱在一起,维持着暧昧亲密的姿势,仿佛久未蒙面的情人。
哈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认定,那是魔法契约作祟,但是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与他签定契约的并非只有戴丽尔一人,他从来就没有猜到过卡莲的想法,虽然那时,他年纪幼小,但是这么诡异的事情,即使在幼小,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否则,哈特相信自己绝对会稍稍收敛一些,恐怕也不会惹的卡莲出走,寻求复仇之路。
与此同时,戴丽尔也在思索着,但是她的想法就比较单纯了,凭借她对于魔法契约的了解,根本不会有偶然猜测到对方想法的功能。
那突然神秘出现的众神的文字,难道说,眼前这个卑鄙下流的无赖,和自己的老师一样……因为众神之文的出现,戴丽尔虽然刚开始确实对哈特的身份产生过质疑,但很快就完全沉寂在对于往昔的追忆中。
刚才,哈特一语道破自己的心声,让她不由开始怀疑起来刚才的疑惑又从新浮现在脑海中。
戴丽尔率先恢复了意识。
可是,当哈特那张苦苦思索,挂满迷惑的大脸落映入戴丽尔眼中后,她忍不住暗骂自己的愚蠢。
眼前这个卑鄙下流的无赖如何能跟老师相提并论,那简直是对老师的亵渎。
至于那飘荡在契约上空的文字,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众神之文,仅仅是一些似是而非的魔法符文吧!毕竟她仅仅只是粗略浏览过老师的笔记,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资格去深入研究。
而且,如果众神之文真那么简单易认,它也不配称记载在老师的笔记中,更不要说被众神所使用。
想到这里,戴丽尔突然笑了,虽然签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魔法契约,但是能救回父亲的命,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魔法契约并不是万能的,它一样有漏洞。
更何况,自己早就下定决心,在必要的时候,让哈特吃点甜头,甚至将自己的贞操丢给他,反正女人一辈子总有那么一次。
哈特烦乱的心思被戴丽尔莫名其妙的笑声打断。
他有些生气,他发觉戴丽尔此刻的笑容一点也不适合她的气质,她似乎更适合在大厅时那种高贵却不带凡尘气息的笑容,虽然那个笑容也让哈特很不爽,但是哈特不得不承认,那种没有一丝感情流露的纯粹的笑,才最适合戴丽尔那圣洁的气质。
因此,哈特决定给眼前这个嘲讽意味的笑着的大美人一个小小的惩罚,于是倾斜的脑袋冲着戴丽尔微微一笑,又拿捏起书里学到的贵族式语调——声音节奏放缓三拍的说道:戴丽尔小姐,既然你已经卖身给我,那么从契约缔结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就全部属于我。
当然,我同样会遵守契约,付给你想要的东西。
你可以称呼我为少爷,或者领主大人。
现在,你的少爷或领主大人要求你给他一个甜蜜的吻。
记住,是甜蜜的,充满激情的吻哦!哈特凝望着戴丽尔比蓝宝石还要璀璨深邃的眼眸,邪邪的笑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此刻的他,非常希望看到戴丽尔出丑的样子。
只是哈特注定要失望了,戴丽尔仅仅的甜甜的浅笑着,微微眯缝着眼睛似有好奇的瞧着哈特,并不时上下打量着。
接着轻启贝齿:呵呵!哈特大人,作为您的私有财产,我并不感到耻辱,因为此刻的您,是那么的幽雅昂然。
那充满自信的气质更是让我迷醉,希望哈特大人您能原谅刚才小女儿家家的一些任性。
说着,戴丽尔妩媚的轻抚发梢,任由一丝调皮的青丝荡漾在哈特的脸前,惹的哈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看到哈特漏窘,戴丽尔绛唇一抿,笑意莹然。
她缓缓的伸出纤纤柔夷,轻轻的搭在哈特的脖子上,接着,妖娆的娇躯柔桡轻曼向哈特凑去。
眼瞳中缓缓靠近的戴丽尔,虽然哈特不想承认,但戴丽尔失常的举动确实让他感到不安,被戴丽尔环抚住的脖子立时僵硬似铁,一粒粒不甘寂寞的小疙瘩趁此良机,争先恐后的从皮肤中挤了出来。
望着那逐渐逼近的娇艳红唇,哈特心头一阵扑通乱跳,他这个时候才惊奇的发现,恢复原貌后的戴丽尔竟是如此高挑,几乎与自己不相上下。
哈特开始胡思乱想,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骑士小说中的主角们都是在自己占据姿态优势的前提下,才去吻高挑的女主角。
一张过于美丽或过于丑陋的脸水平的缓缓靠近,带来的如山般巨大压力是等同的。
哈特不由伸出脚尖,在四周探了探,却失望的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掂高他海拔的东西。
妈的,反正是自己占便宜,有什么好顾及的,哈特心头冷笑一声,立刻反客为主,两唇之间的距离依旧在徐徐缩减,就在它们即将相贴的刹那,门外不合时宜的传来菲迪焦急的询问声。
哈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戴丽尔在尖叫,你欺负她了吗?哈特吓了一跳,猛的推开戴丽尔,但当那散发着幽香的柔软身躯刚刚离开他的怀抱,他深深的喘了口气,心头不由泛起一丝庆幸与失落。
但是很快,哈特就后悔了,甚至还有一丝恼怒。
被推开的佳人脸上却未曾流露任何气恼,她仅仅是对着哈特调皮的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扭过头,冲着门抬高了似有深意声音说道:菲迪阿姨!大人并没有欺负我,只是我比较胆小,刚才看到一只好大的蟑螂,吓死我了,还好有大人在,一脚将他踩死了。
说完,戴丽尔转过头,猛的急步上前,娇艳的红唇如蜻蜓点水般在哈特的嘴唇上一触即分。
大人,我依旧欠你一个吻,充满激情的吻,只是大人您是否感觉到刚才的那份甜蜜了吗?戴丽尔浅笑道,声音略微一顿,仿佛没有察觉因被自己偷袭而陷入僵直的哈特,好似撒娇般的接着说道:大人,我父亲病重,我暂时还无法安心来大人府上工作,不过在大人的维诺之石的神奇疗效下,我相信很快,父亲他就会康复。
望大人能体谅我一个做女儿的对病重父亲的照料之心。
我以后绝对会加倍努力,回报大人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象白水一般无味,恢复常态的哈特找了个借口支走门外的菲迪后,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小块维诺之石交给戴丽尔……诚然,那块赝品维诺之石确实是哈特以位祖先从海外商人手中购买而来,那是拂晓大陆所没有的石头,但与哈特所说不符的是,那块除了勉强称的上漂亮的绯红色泽外,就完全没有任何功效的石头,哈特的祖先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区区五枚银币,而获得的却是满满的一大袋子。
据说,那待所谓的维诺之石一经祖先转手,立刻赚取到了近50个金币,几乎是1000倍的利润。
作为这场最具有布露斯塔德家族代表性的交易,虽然获得的利益相比当时家族那庞大的财富根本不值得一提,但那场交易却是家族悠远的历史中,获利比例最大的一次。
那位精明的祖先也因此保留了一块,用于向后代们炫耀。
只是,这个记录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被哈特打破了,单单一块破石头与惊艳绝伦的戴丽尔之间,其中的价值之差几乎不能用简单的倍数来衡量。
只是,打破先祖保持了近千年最大获利记录的哈特,却没有一丝窃喜。
直到戴丽尔离开很久,哈特依旧恍如梦中,那场荒谬的交易结束后,戴丽尔那艳若春华身姿如走马灯般不断在哈特脑海中回荡着。
哈特突然忆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骑士小说中,以情圣自居的主角发自肺腑的感慨——女人啊!你究竟有多少张面孔?不过这样的女人也不错哦!哈特突然发现自己在自寻烦恼,一个会变身的女人,一个似乎隐藏着功夫的女人,倒是满有趣的。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哈特不时假惺惺的去探望老修顿的康复情况,虽然被探望的当事人根本就不欢迎领主大人的屈尊,甚至经常怒目相向,但哈特依旧乐此不疲。
至于他的真正目地何在,镇子上的居民只要眼睛没瞎,或是尚未学会走路的幼童,那个不心如明镜。
地势偏远的油桐镇,平民们或许真淳朴的有些过分,在布露斯塔德这样一个贪婪的邪恶家族压榨下,几千年竟然未滋生出一次反抗暴动,这让每一个偶尔途经油桐镇上的旅人们感到太不可思意。
但是淳朴,却并不代表不喜欢闲言碎语,单调乏味的生活总还是需要一点调味剂。
特别是那些稍微有些年纪。
忙完家务而闲的发慌的女人们围在一起的时候,而谈论的对象是本地名义上的拥有者以及半年前,不知从何地搬迁而来,很少主动与镇子里其他人接触的镇子目前公认的第一美人。
种种八卦立刻满镇皆扬。
不用指望一群脑袋贫乏缺料的乡村妇女们,捕风捉影的本事会有多么悬乎,传的沸沸扬扬的八卦内容也无非就是围绕着依仗权势的领主大人与戴丽尔之间暧昧猜想,甚至各种版本之间的差别也仅仅是个人在传播谣言中,被夸大的程度的不同而已。
哈特似乎也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甚至有时,他还会主动爆出点料。
往往这个时候,镇民们都以自认最自然不惹人怀疑的方式围绕在哈特周围,耳朵伸的直直。
但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立刻如狂风席卷的枯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集 灰血的家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