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顶层的电梯停在了咖啡厅层,一个扎着马尾身穿阿罗哈T恤的男人走了进来。
卡西迪,莫登说,手里拿着一个撒了一圈肉桂末的小面包圈和一杯咖啡,见到我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微芯片行业中的萨米·格里克(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好莱坞电影中的典型人物,不择手段地追求名誉和地位——译者注)。
我听说,伊卡洛斯(希腊神话中建筑师和雕刻家狄德勒斯的儿子,传说他在逃亡时,因不小心飞近太阳,身上的蜡翼遇热融化而坠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译者注)的翅膀融化了。
我点点头。
他颔首继续说:他们说得对。
经验在你需要时总是遥不可及。
嗯。
他按了一下电梯,沉默,门关上,电梯上行。
现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知道你现在要去顶层。
主管接待套房。
我也知道你不是要见什么大人物或者日本客人。
我只是看着他。
现在也许你终于明白了我们无畏的领导人的本质。
他说。
没有,我不这么想。
而且事实上,我甚至也不了解你。
由于某些原因,你是现在惟一一个彻底瞧不上戈达德的人,所有人都知道。
你有钱。
你不需要工作。
但是你还是在这里。
他耸耸肩。
我有我的选择。
我跟你说过,我不怕火。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你再也不会看见我这个狗屁东西了。
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我会离开这里。
我他妈的死定了。
是啊,马路车祸,我知道。
他眨了一下眼睛,我真的会想念你的。
但很多人不会。
他在说笑,但是我知道他想说些肺腑之言。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印象不坏。
或者只是同情。
像莫登这样的人,你很难猜透他在想什么。
别再猜谜了,我说,你能解释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吗?莫登傻笑了起来,模仿欧内斯特·斯坦弗洛·布洛菲尔德(电影007系列中出名的坏蛋形象——译者注)模仿得很像。
既然你肯定要死,007先生——他突然停了一下。
噢,我希望我能对你和盘托出,但我不能违反十八年前签下的不公开协议。
你介意用我可以理解的双关语表达吗?电梯停下,门开了,莫登走了出去。
他用手拦住电梯门不让它关上。
以特莱恩现在的股票价格,不公开协议可以给我带来一千万美元甚至翻倍的收益。
我当然没兴趣因为打破这个义务性的沉默而破坏了这个协议。
什么样的不公开协议?正如我说的,我当然不会破坏我和奥古斯丁·戈达德签下的诱人协议来告诉你,著名的戈达德调制解调器并非由Jock——这个平平无奇的工程师,不过是个光鲜夺目的生意玩家——发明的,拜托。
我为什么要选择放弃一千万美元来告诉你,通过技术突破而将这家公司变成通讯革命企业的主意并非出自那个生意玩家的大脑,而是来自于一个低级工程师呢?戈达德可以免费得到它,我的协议里面就是这么写的,但是他想要独家代理权。
这可以给他带来一笔巨大的收益。
所以我为什么要透露给你某些事情而打破这个传奇,毁掉《新闻周刊》给他的‘美国公司的高级政治家’的名号呢?我当然可以毫无心计地指出Jock的整个威尔·罗杰喜剧只是空有其壳,不过是一个掩盖着所有残酷现实的爆米花桶。
天哪,这就像告诉你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圣诞老人一样。
所以,我为什么要打破你的幻想——用我的巨额奖金来冒险呢?我当时只想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莫登说,我没兴趣。
再会,卡西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