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撒克大夫就象一位筋疲力尽的马拉松运动员。
三十个小时不停的工作产生了影响。
他的眼睛酸涩,面容干黄。
他检查了怀特默夫人的病情。
过了—会儿,总统从走廊那边走过来,怀里抱着个孩子。
珂妮和一名保镖在他身后跟着。
她怎么样?他问道。
伊撒克望了总统一眼,他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他转向缩在父亲手臂中的小姑娘:我打赌,你是帕翠西娅·怀特默。
嘿,你怎么知道的?每当一些陌生人说出她名字的时候,这个六岁的小女孩总感到很惊奇。
因为你妈妈在里面,我想她正急着见你呢。
但你得轻着点儿,好吗?她病得可厉害了。
她一被放下地。
就跑进去了,好象什么也没听见。
对不起,总统。
伊撒克说道,如果早一点的话也许还……是内出血。
就算我们立即赶到,我也不能有把握……后面的话没说。
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先生。
总统拍了一下伊撒克大夫的肩膀,随后站直了身子,走进了双层门。
哦,我的小可怜!玛琳使尽全力想把她的小女儿搂在怀里。
她看起来这样的虚弱,但还没到死亡的边缘。
帕翠西娅想起来应该轻柔—点儿,便跃起脚尖轻轻拍着母亲。
妈妈,我们可为你担心了,我们不如道你在哪儿。
我知道,真对不起。
但我现在在这儿呢,孩子。
伊撒克示意医务人员退出屋子。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后,怀特默走到床边,在帕翠西娅身边跪了下来。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到外边去等着,好让妈妈歇一会儿呢?小姑娘很不情愿,她吻了吻母亲,跑到外面和珂妮一起等着。
她一离开,玛琳勇敢的微笑全变成了眼泪和痛苦的抽泣。
她摸索着丈夫的手。
我怕,汤姆。
她低声哼道,眼泪顺着面颊落下来。
嗨,别这样。
他勇敢地说道,大夫说他很乐观,他说你会挺过去的。
她笑了。
撒谎.她说道。
她握住他的手,渐渐失去了气力。
两人头靠在一起哭了。
他们哭着,互相亲吻着,凝视着对方,直到她沉入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次长眠。
总统终于踱出房间,他的脸变得毫无血色,眼里布满了血丝。
大家都在等着,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中很多人都有问题要问他。
他们需要他批发公告和军队调遣命令,以及一个总统每天都应做出的千百个决定。
但走进大厅里的这个人一点都不象个总统。
他极度悲痛,此时已无法胜任任何事情。
他一言不发,穿过人群径直走过大厅,直到杰斯敏面前。
在他能说出第一句活之前,她迎了上来,抓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
她连声说着对把起。
因为没能把玛琳尽快送到大夫那里,她仍感到一种挥之不去的负罪感。
怀特默摇着头。
我只想为你照顾她说声谢谢。
她告诉了我,你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他转向史蒂夫,想挤出一点笑容。
还有你!谢谢你能让我向她告别。
帕翠西娅跟着父亲走下了大厅,妈妈睡着了吗?他弯下腰去抱起了小女孩,没有信心来解释这一切。
是的,孩子。
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妈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