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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们的第一次逃亡

2025-03-30 09:00:28

当天夜里,我们尽可能秘密地离开了奥利安号。

科蒂斯船长用吃的东西把我的包塞得满满的,他还送给亨利另一只给养包。

他劝告我们说:离开人们远一点。

要是他们抓住了你们,他们就会给你们扣上机器帽子。

他仔细地打量着我们,他那双棕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和善地闪动着。

这种事以前发生过,他继续说,就发生在象你们一样的孩子们身上。

有些孩子努力想要到山里去,另一些从类似罗利那样残忍的人那儿逃出来。

外国人把他们抓住,于是他就在外国被装上机器帽子。

他们全都变成了流浪人。

加冠,给人戴上机器帽子这种程序,从来也不在一个人自己本土之外进行吗?我问着。

从来没有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那种机器帽子的机器是适合于一种外国语言思维的。

如果你不能理解它,就必定要出毛病。

不过,他们会继续不断地试着给你戴,直到把你的脑子毁掉为止。

我们正停泊在港口中间,那几个水手已经上岸到酒馆里去了。

只有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那个人还在奥利安号上。

我们钻进了一只小船,科蒂斯船长亲自带我们朝着岸上进发。

不过,他把目标选在远离港口灯光的一个僻静的角落。

这时已经风平浪静。

没多久工夫,我们的小船就靠岸了。

有两三只小船并排停泊在近旁,但是没有人。

我们能够昕到有些人在远处唱着歌,在那儿,镇上的灯光正柔和地闪烁着。

我们四周,一切都沉浸在寂静的月色之中。

再见,当我们下了小船的时候,科蒂斯船长就这样向我们道别。

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他就已经走了。

我们在沙滩上站了一会儿,又倾听了一番。

于是我们就动身出发了。

科蒂斯船长已经告诉过我们一条最好走的路。

沿着海边有一条道路,这条路可以使我们绕过那个市镇。

十五分钟之内,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在这之后,我们就会比较安全了。

但是,我们没闯过十五分钟这一关。

一眨眼工夫就出了事。

在我们走的那条路的另一头,有几所房子。

我们刚走过第一家,一个汉子就走了出来。

他看见我们就大喊了起来。

我们拔脚就逃,他就跟在后面追。

其他人听到他的喊声也跟着追了上来。

跑了五十米路以后,他就追上了我,把我抓住了。

他是个大个子,长得很丑的人,嘴上喷出一股子臭味。

他把我推推摇摇,追问着什么事。

我根本听不懂。

我只知道他是在向我发问。

我四下里用眼睛寻找亨利。

他们也把他抓住了。

他们拽着我们穿过大路走进一所宅子。

那是一家酒店,但这家酒店比罗姆尼的酒店小得多。

房间里烟雾腾腾,而且每一个人都在喝酒。

那些人围着站在我们四周,面露怒色。

他们说话的时候,伸着胳膊粗野地指手划脚。

我在想:说不定,他们这样恼怒,是因为他们搞错了。

也许,他们要捉的是另外一个什么人。

后来,我发现房间角落里有个男孩子。

他好象正仔细地打量着我们。

他是个高身材的孩子,脸上看起来象个成年人,不过他还没戴上机器帽子。

他还戴着一副眼镜。

我曾经听说过,凡是眼睛不好的人就戴这种玩意儿。

在我们惠尔顿可没有一个人戴眼镜,而且我以前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玩意儿呢。

戴着眼镜使他看起来很怪。

当那些人决定当夜把我们扣留的时候,我还是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他们把我们两人推到酒店后面。

在那儿有台阶通到一间地下室。

长得很丑的那个人把我们带了下去,又把我们推过了底层的一扇门。

接着他就把我们锁在那扇门里边了。

这房间并不比科蒂斯船长的小舱房大多少,它是在地底下的。

所以没有逃跑的机会。

我们能够听到那些人在我们头上面谈话的声音,一直到他们离开了这个房子为止。

后来,这宅子里的人都去睡觉了。

最后一切都静了下来。

一小时以后,正当我半醒半睡的时候,亨利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

你听,威尔!他说。

那是什么声音?我倾听着。

有一个人悄悄地在开我们的门锁。

门慢慢地被拉开了,灯光射了进来。

接着一张脸探进来朝房门四周看了看。

是一张戴着眼镜的脸。

这正是在此以前曾经仔细观察过我们的那个男孩子。

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们甚至更是大为惊讶了。

他竟会说英语!一点声音也别出,他说。

我来救你们。

我们跟着他上了几层台阶,穿过了上面的一个房间。

他特别小心地把前门的锁打开了。

最轻微的一点声音,听起来都好象声音大得很危险。

他问道:你们是希望去找一只船吗?我还可以帮忙。

不是去找一只船,我说。

我们要到南边去。

南方?这叫他感到惊奇。

到乡村去吗?不是到海边去?是的,我说。

是到乡下去。

到那儿去我也可以帮忙。

他把灯拿了出来,放在门里面旁边的地下。

我会把路指给你们看。

月光仍然闪耀着,可是镇上的灯光全都熄灭了。

路上空无人迹。

他带领着我们沿着大道走了一小段路,接着他就引着我们拐进了几幢房子之间的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朝上走几步,就弯弯曲曲转了十几个曲径。

路边的房子靠得很近,月光根本照不到我们。

然而,我们的这个朋友摸黑也认得路。

最后,我们又走出来,到了大路上。

那儿没有什么房子了。

我能够看到田野里一些牲口的黑乎乎的影子。

他停住脚步说:这条大路通南边。

我说:谢谢你。

不过,会不会给你招来麻烦啊?他们会不会知道是你放我们逃跑的?他笑了。

我不怕他们。

不过,你们为什么想要到乡下去呢?有一会儿,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他。

后来我作了决定。

我们打算到南边的一处地方去,那儿没有三脚机器人。

那儿的人是不给装上机器帽子的。

装机器帽子?他重复了一遍。

三脚机器人?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并且用他自己那种语言说了一个字。

有三条腿的那些大家伙,它们就是三脚机器人吗?这么说,它们不是整个乡下所有的地方都去哕?它们不到山里去。

这他理解了。

南边有许多山吗?你们就是打算到山里去吗?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我朝亨利看了一眼,他立刻就同意了。

这儿有个人熟悉这个国家,熟悉乡村,熟悉这儿的语言。

这儿有个具有勇气,具有正确的思想的人。

看起来可以回答我们所有的问题。

你能立刻就走吗?我问道。

无论为了什么,回去都是危险的。

我观在已经准备好啦!他握了握我的手。

接着,他也握了亨利的手。

我的名字叫杰恩·彼埃尔。

他名字的音,我们一点也说不来。

我们试着学了几次以后,亨利说:他的名字的声音比起别的任何一个词来,更象‘江波儿’(Jumper)(①杰恩·彼埃尔是塑造出来的一个法国孩子的名字,发音带有法语语调,有点类似英语Jumper(跳高运动员)。

这里是戏谑的说法)。

他生了那么长的两条腿,当然应该能够跳啦!我们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有好一会儿,我们的新朋友不住地看着我们。

后来,他也笑了。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